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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tao (涛涛),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伏羲剑8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Jul 29 14:18:52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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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hl (yy),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伏羲剑(8) 
发信站: BBS 水木调试站 (Tue Jun  9 07:56:10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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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先睹为快。转自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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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回春喊了一声“小姐!”随即与郭盛夏等人追了出去。 
  柳若尘微微一笑,缓缓向方枕寒施了一礼,道:“方大人,我等告退。”随即 
大步走向门外。 
  望着海莹莹远去的背影,方枕寒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抽动,眉头不禁微微深锁。 
  忽听慕容宛儿道:“枕寒哥哥,他就是陆师伯。” 
  方枕寒目光一收,望着陆沧然,微微一笑,拱手道:“陆老前辈,本府有礼。” 
  陆沧然忙还礼道:“陆沧然见过方大人。” 
  方枕寒道:“陆老前辈不必客气,慕容大人在世时,曾多次向本府提起陆老前 
辈英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大侠风范。” 
  陆沧然一笑道:“过奖,方大人年轻有为,倒是令陆某敬佩万分。” 
  方枕寒道:“陆老前辈太客气了。”他话锋一转,望向慕容宛儿,问道:“宛 
儿,你是如何与陆前辈在一起的?” 
  慕容宛儿眼睛又是一红,道:“他们,他们杀进府来,爹爹他一面抵挡,一面 
让我拿着伏羲宝剑去找陆师伯,我逃了出来,按照爹爹叮嘱的方向,半路上遇到了 
陆师伯。” 
  方枕寒道:“他们?他们是谁?” 
  慕容宛儿咬着牙道:“天残地缺。” 
  月婆婆一听,愤声道:“又是那两个魔头。这次咱们可绝不能放过他们。” 
  陆沧然道:“正是他们二人。慕容师弟派人请老夫前来金陵,或许就是因为发 
现了什么,不想老夫还是来迟一步。遇到宛儿之后,老夫将她妥为安置,然后赶去 
慕容府衙,看到的已是一片瓦砾,尸骨无存。老夫正待仔细查探,天残地缺却忽然 
现身,与老夫交上了手。老夫吃了点亏,幸好总算脱了身,带着宛儿暂且脱避。” 
  慕容容儿道:“那班江湖上的人物不知怎么听到了风声,陆师伯和我不但要应 
付那两个魔头的追杀,还要打发这些人的跟踪。” 
  陆沧然道:“今日若不是方大人赶到,老夫和宛儿恐怕麻烦不小。” 
  星公公沉思道:“天残地缺这两个老魔头,与慕容大人素无瓜葛,看来定是有 
人背后指使。” 
  方枕寒双眉微皱,缓缓道:“金陵城内各种关系或明或暗,错综复杂,看来还 
得深加探查。” 
  月婆婆忽道:“有一人一定知道不少,而且肯定愿意讲给少爷听。” 
  慕容宛儿道:“谁?” 
  月婆婆道:“除了她,还会有谁?”说着便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枕寒。 
   
  金陵城内。知府衙门。 
  方枕寒与星月二老、慕容宛儿等人来到知府衙门前,这座府第是京东西路转运 
使文彦章考虑到原来的府衙废墟尚要留待破案,故派专人另择地点连夜赶建的。  
  萧天祥、文云鹏、甘破败和凌飞虎四人已站在大门口恭候众人。 
  “雁荡四杰”是早晨先行入城的,他们早已将府衙的一切布置妥贴。至于建平 
公主,却是按照方枕寒的吩咐被强留在城外栖霞集的军营中,并托指挥使尉迟亮妥 
为看护,待破案之后方能入城。 
  待到众人安顿下来,方枕寒将诸事安排就绪,已是傍晚时分。 
  方天从外面快步走进房来,交给方枕寒一封书函,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方枕寒点了点头,展开书函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便又将书函收起。 
  用完晚膳,方枕寒向星月二老交代了几句,便换上便衣,独自一人从小门出了 
知府衙门。 
  夜色降临,方枕寒一闪身上了屋顶,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封书函,看了一阵,辩 
清了方向,便飞檐走壁疾步穿行。 
  他来到一座院落,飞身入内,沿着小径穿过一个有水池假山和竹林的花园,终 
于在院内一处两层的阁楼前停下。 
  一个身着青衣的丫头已在楼下等候多时,这丫头正是方枕寒曾在张八岭和聚仙 
楼见过的那个少女。她正伸长着脖子眺望,看见方枕寒来到,轻舒了一口气,微微 
一笑,伸手指了指楼上,道:“她在楼上左首房内等着呢。” 
  方枕寒点了点头,淡淡一笑,迈步上楼,一转身,在左首房间的门前停下,稍 
一犹豫,便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个白衣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眉,发现有人进来,一转头 
,轻轻“啊”了一声,正是快意堂金陵分舵新任舵主上官琴。 
  上官琴凝视着方枕寒,嘴唇张了几张,却没说出话来。 
  方枕寒笑了笑,柔声道:“琴姐。” 
  上官琴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她忽然站起,叫道:“阿寒”快步上前,嘤咛 
一声,扑入方枕寒的怀里。 
  方枕寒一把将上官琴紧紧搂住。 
  一时间,两人似乎忘了一切,尽情享受着相聚的欢乐。 
  五年前,方枕寒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他虽出身武林世家,却酷爱诗书, 
弃武不练。当时他相信,饱学才子一样能够走遍天下畅通无阻,便独自一人离家闯 
荡,几度遇险,患难中结识了青楼女子上官琴。 
  上官琴幼时家遭惨变,卖身青楼,受尽了凌辱。为报父仇,她加入了江湖第一 
大帮快意堂,并学得一身武艺。她几度伸手相救患难中的方枕寒,进而以身相许。 
  待到方枕寒后来学成武功,高中状元,仍是与上官琴旧情不绝。 
  上官琴曾对快意堂立过重誓,终身不嫁,更何况她自度残花败柳,配不上身份 
显贵的方枕寒,因此,尽管方枕寒几次有迎娶之意,她总是托词拒绝。 
  方枕寒本来就心系报效朝庭,将个人婚姻之事看得很淡,他见上官琴态度坚决 
,便也将迎娶之事放在一边。就这样,二人虽然时有相聚,却始终未结秦晋之好。 
尽管如此,方枕寒始终将上官琴看作自己的红粉知己。 
  月色朦胧,庭院静静。 
  仿佛是过了很久,方枕寒从床边站起,穿上外衣,缓缓走到窗前,举目望向窗 
外的院落,半晌,他赞道:“好一座院子。” 
  上官琴坐起身来,拿起梳子一边梳理着披肩的长发,一边幽幽道:“地方虽好 
,却非你我久留之地。” 
  方枕寒一转身,目光注视着上官琴,道:“那倒不一定,只要你我在此成家立 
业,夫唱妇随,岂不长享天伦之乐?” 
  上官琴避开方枕寒的目光,沉默不语。 
  方枕寒轻叹口气,道:“琴姐,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女中豪杰,却始终不能放得 
下,反为俗礼所因。” 
  上官琴苦笑道:“你又何必说我,难道朝庭之事,你能放得下吗?” 
  方枕寒默然,他暗叹自己和上官琴一个身处朝庭,一个伦落江湖,俱是身不由 
己。 
  上官琴忽地抬头,嫣然一笑道:“今天在聚仙楼,我看那位海莹莹小姐,似乎 
对你是情意绵绵。” 
  方枕寒一愣,眉头微皱,随即苦笑道:“琴姐何出此言?” 
  上官琴道:“我可是看是眼里,明在心里,依我看,你们俩倒是彼此般配,天 
生一对。” 
  方枕寒苦着脸道:“琴姐,你讲笑了。” 
  上官琴脸一板,认认真真道:“我可不是讲笑话,还有那位慕容宛儿,我看她 
心中早已是把你当成了终身所靠。” 
  方枕寒道:“琴姐,你可是越说越远了。” 
  上官琴目光凝视着方枕寒一阵子,又转过脸去,幽幽道:“或许等到有一天, 
她们都做了你的诰命夫人,如果你还要我的话,我也会嫁给你。” 
  方枕寒心中一酸,道:“琴姐,你又何苦如此。” 
  上官琴凄然一笑,定了定神,放下梳子,站起身来,道:“不讲这些了,今生 
今世,只要你我还有这样的夜晚,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枕寒笑道:“你我有今日之会,看来还要多谢苏四爹这位总舵主。” 
  上官琴笑道:“他这是一举两得,一来怕你在金陵城整肃江湖帮派,希望你看 
在我的份上,对快意堂金陵分舵网开一面,二来也是顺手送你一个人情。哦,他还 
托我带一封信给你。” 
  她从梳妆台上那起一封信函,转身走向方枕寒,递了过去。 
  方枕寒伸手接过,展开来看。 
  上官琴轻轻倚靠着方枕寒身后,脸颊在方枕寒的背上抚弄着,低声道:“他让 
我向你转告,如果快意堂有人涉嫌慕容知府一案,请你尽管对元凶严惩不贷,必要 
时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不要累及整个快意堂金陵分舵,尽量由我来清理门户。” 
  方枕寒看完信函,放入怀中,道:“他信上所写也正是此意,其实,苏四爹或 
许是多虑了,快意堂行事总的来说还算端正,我做事自有分寸。” 
  上官琴抬起头来,笑道:“临行前,我也是这么对四爹说的。” 
  方枕寒道:“既然讲到快意堂,你就先说说金陵分舵的情况。” 
  上官琴道:“我来之前,金陵分舵原是一正一副两位舵主,侯坤为正,霍三娘 
为副。侯坤为人阴沉,讳莫如深,而且如今对我颇有戒心,霍三娘倒是与我仿佛一 
见如故,这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从她言语看来,似是对侯坤往日所为颇 
为不满。” 
  方枕寒道:“哦?” 
  上官琴道:“如果霍三娘所言不虚,侯坤在金陵分舵的行事似乎已背离了快意 
堂的宗旨。” 
  方枕寒道:“那么他与慕容知府一案有否关联?” 
  上官琴道:“慕容知府曾几次查获并没收侯坤派人偷运的私盐,他不仅要侯坤 
交纳罚金,还将捉拿的快意堂弟子判刑入狱,甚至有一次,慕容知府还把侯坤召入 
府衙,严厉申斥。” 
  方枕寒道:“这么说,侯坤或有可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上官琴道:“有此可能。不过,尽管我对侯坤和他的手下多次探查,却总是找 
不到任何与暗害慕容大人有关的迹象。” 
  方枕寒道:“依理推断,侯坤出重金请来残缺二魔充当杀手,倒也不是没有可 
能,只是,此案似乎并非如此简单,凶手竟敢在张八岭设伏袭击我的官队,其谋划 
之深、手段之狠,看来已超过侯坤之所能。” 
  上官琴道:“我也是听手下弟子报告,张八岭一带情况有异,似乎有人设伏, 
这才赶去向你示警的。” 
  方枕寒笑道:“你扮得好妇人。” 
  上官琴笑道:“还不是让你认了出来。” 
  方枕寒道:“你我情比夫妻,我又怎么认不出你,只是想到既然你不愿露出身 
份,必有深意,所以只是假意揭穿,却不当面认你。” 
  上官琴脸一红,嗔道:“我就是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方枕寒道:“那么你说,我有没有呢?” 
  上官琴脸已通红,微笑不语。 
  方枕寒心中也是一甜,半晌,才又问道:“琴姐,金陵城内其他帮派的情况又 
是如何?” 
  上官琴道:“紫金盟、玄武帮和秦淮帮都在一定程度上曾经受到慕容大人的整 
肃和打击,其中紫金盟比起快意堂更甚,慕容大人曾经将其两名罪行昭彰的香主定 
了死罪并且处斩。” 
  方枕寒点点头道:“慕容大人一向吏治严明、雷厉风行,因此得罪各帮各派也 
是势所难免。” 
  上官琴道:“正是,这几个帮派的情况,我也曾专门派人查探,眼下还没有什 
么眉目。” 
  方枕寒道:“金陵城内与慕容大人结仇的,恐怕不仅仅是江湖帮派吧?” 
  上官琴笑道:“你是说三大国公府?” 
  方枕寒点头道:“不错。” 
  上官琴道:“三大国公府确实与慕容大人结有深仇,慕容大人刚到任时,郑国 
公海彬的小公子海定涛与陈国公吕蒙兴的大公子吕延平、鲁国公韩羽的大公子韩虎 
臣自称金陵三大公子,横行无忌、欺男霸女,被慕容大人抓住他们害死民女的铁证 
,请出御赐伏羲宝剑斩了海定涛,至于吕延平、韩虎臣各打了一百大板,打得皮开 
肉绽,从此不敢轻易出门。” 
  方枕寒道:“我在边关时,也曾听说此事,当时海彬的大公子两河经略安抚使 
海定山也在边上,他对我说,自己这个幼弟从小被娇纵惯了,他曾经屡劝父亲对幼 
弟要多加管教,不想还是落得如此下场。海定山对慕容大人倒是无甚怨言。” 
  上官琴道:“海定山也算得上是当世名将,果然是通情达理。” 
  方枕寒道:“海定山与我相交甚厚,他曾经与我提起,父亲郑国公海彬对慕容 
知府颇有怨词,因此深为忧虑。” 
  上官琴道:“三大国公也可说是对慕容大人怀恨在心,只是目前尚无任何证据 
表明他们与慕容大人一案有关。” 
  方枕寒道:“金陵城内的顶尖高手,除了柳若尘、欧阳舒,还有何人?” 
  上官琴道:“陈国公府的两大家将钟离清、赫连明和鲁国公府的总管韩章虽然 
很少出来走动,却也曾与江湖人物有过交手,身手颇是了得,只是比起柳若尘和欧 
阳舒,似乎是略逊一筹。” 
  方枕寒沉思道:“哦?” 
  上官琴道:“其实,依我看,真正的高手并非这些人。” 
  方枕寒道:“你是指天残地缺这两个魔头?” 
  上官琴道:“不仅仅是他们,你不应该忘了三大国公本人。” 
  方枕寒眼睛一亮,若有所悟,道:“琴姐说的是。” 
  上官琴道:“想当年,三大国公跟随先帝,都是一代名将,万马军中曾经取过 
无数上将的首级。其中陈国公吕蒙兴智计过人,擅长运筹帷幄,至于郑国公海彬和 
鲁国公韩羽则是骁勇异常,无人能敌。据我猜测,海彬和韩羽二人的武功绝不亚于 
星月二老和你,即使是吕蒙兴也只是稍逊一筹,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先帝所赐的 
吴刚刀、刑天鞭和嫦娥枪,据说,有这三件兵器在手,可以使人威力大增。” 
  方枕寒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眼下并无证据显示三大国公之中任何一位直 
接参与了谋害慕容知府,至于他们三人同时造反的可能性更是极微,再说,我现在 
手上已有名列四大兵器之首的伏羲宝剑。” 
  上官琴点头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多加小心。” 
  方枕寒又问:“慕容知府被害前后,可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 
  上官琴道:“有,而且是两件事。” 
  方枕寒道:“哦?” 
  上官琴道:“一件事是,慕容大人被害之前,曾经捕获一个来历奇特的西域男 
子。当时,慕容大人深夜巡查城楼,发现有人趁夜翻越城墙,上前截住一看,竟是 
一个相貌奇特的男子,绝非中原之人,倒是像来自西夏或是辽邦。这人自称是来金 
陵城中经商,而且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慕容大人心中起疑,欲将此人带回府衙, 
不想那人拒捕顽抗,功夫居然颇为了得,据当时在场的兵士说,慕容大人与其交手 
近百招,才将其力擒。” 
  方枕寒道:“你可知道那是在哪一天?” 
  上官琴道:“七月初八。” 
  方枕寒沉思道:“七月初八,据卧雪剑客陆沧然所说,慕容大人是在七月初九 
派人去请他赶来金陵城的,那么说,也就是在抓获这名西域男子的第二天。” 
  上官琴道:“慕容大人一定是在这名西域男子身上发现了什么,而且感到事态 
严重,所以才去请陆大侠出山相助。” 
  方枕寒道:“看来正是如此,那名西域男子后来又去了哪里?” 
  上官琴道:“慕容大人被害之后,此人便去向不明。” 
  方枕寒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你方才说的还有一件事呢?” 
  上官琴道:“慕容大人被害之后,我手下的弟子曾经发现金陵府衙三大捕快蓝 
鸿升、晁士龙和单子华的踪迹,而且他们身上好像都带了伤。” 
  方枕寒双眉一挑,道:“他们三个还活着?” 
  上官琴道:“不错,不过他们很快就摆脱了快意堂弟子的追踪,去向不明。” 
  方枕寒道:“我曾经觉得奇怪,三大捕快一向忠诚,决不会有异心,慕容大人 
与他们联手,未必不能在天残地缺的夹攻下全身而退,除非……” 
  上官琴道:“除非,凶手另有三个一流高手相助,或者三大捕快当时根本就不 
在场。” 
  方枕寒道:“我曾经问过宛儿,她当时也是先听到外面有撕杀声,然后才看见 
慕容大人和天残地缺边打边退入内院,而外面仍有撕杀声,因此,我原本推断凶手 
另外还有帮手的可能更大一些。” 
  上官琴道:“如今看来,既然三大捕快还活着,那么他们当时不在场的可能又 
大了。” 
  方枕寒道:“不错,如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他们三人,才能得到答案。” 
  上官琴道:“我想,他们现在一定也知道你已来到金陵,正在设法找你。” 
  方枕寒脸色一紧,道:“他们在找我,凶手也一定在找他们,所以,他们现在 
的处境……” 
  方枕寒与上官琴相互对视,神色肃然。 
 
  金陵城南,夫子庙。 
  夫子庙是金陵城内最热闹的地方。白天这一带总是商贩如云,游人如潮,而到 
了晚上,千家万户点起了灯火,则又是映亮了半边天。 
  江东三大捕头蓝鸿升、晁士龙和单子华此时就藏身在夫子庙东侧的一间民宅内。 
  一向追捕逃犯的捕头,突然变成了被人追杀的对象,这对他们来说,实在不是 
一件好受的事。 
  更要命的是,在与天残地缺的交手时,他们都中了对方的“残缺神掌”,其中 
以晁士龙伤势最重。 
  中了残缺神掌的人,气息中总是带着一股奇特的药味,而天残地缺在数十步之 
外就能追踪到伤者身上发出的这种味道。这几天中,蓝鸿升三人就有两次几乎落入 
天残地缺手中。 
  幸好,他们都曾是追踪的一流高手,自然知道如何摆脱对手的追踪。 
  蓝鸿升的听力极佳,二十丈之外就能听到大多数内功高手的独特气息和脚步声。 
  晁士龙的嗅觉超人,凡是与他照过面的对手,不管对方下次如何乔装改扮,只 
要走入二十尺的范围,他就能通过对方身上发出的体味辩出其真实身份。 
  单子华则是目力惊人,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也能看清远处的微小 
事物,不仅如此,他的轻功在江湖上也堪称一绝。 
  五天来。他们东躲西藏,最后终于在夫子庙一个朋友家中落脚。 
  最热闹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夫子庙一带上 
空总是弥漫着各种各样小吃美食的香味,所以在这里,残缺二魔几乎很难从远处闻 
到他们三人身上伤处发出的奇特药味。 
  为了不连累别人,蓝鸿升前天就打发那个朋友带着家人去了亲戚家。此时屋内 
,只剩下他们三人围坐在一盏油灯前默默运功疗伤。 
  良久,蓝鸿升轻舒一口气,问道:“二弟,你的伤好一些了吗?” 
  晁士龙道:“暂时不碍事,今天好象还好了一点。” 
  单子华道:“依我看,二哥和咱们身上的伤,只有向方大人这样的高手才能治 
好。” 
  蓝鸿升“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晁士龙皱了皱眉,道:“三弟,你说方大人来到金陵城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单子华道:“老吴和陶小七都是咱们安插在紫金盟和秦淮帮中的弟兄,他们都 
亲眼在聚仙楼看见方大人亮出了官印,碧湖八捕和星月二老也到了场,这还会有错 
?” 
  晁士龙“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慕容大人的案子也总算是有希望破了。 
” 
  单子华道:“大哥、二哥,我看,咱们应该赶快找方大人,尽早把这几天的事 
告诉方大人。” 
  晁士龙也把目光转向蓝鸿升道:“大哥,你说呢?” 
  蓝鸿升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咱们不能马上就去。” 
  单子华不明,急道:“这是为什么?” 
  晁士龙忙道:“三弟,别急,听大哥慢慢讲。” 
  蓝鸿升道:“方大人今天刚刚到,天残地缺这两个魔头一定算准我们会去拜见 
方大人,所以,他们一定会带人在府衙周围埋伏,我们现在赶去,恐怕是自投罗网 
。” 
  单子华:“这……,如此说来,要是那两个魔头天天都等在府衙那边,难道咱 
们就不见方大人了吗?” 
  蓝鸿升微微一笑道:“这倒不会,只要我们等多几天,就一定能见到方大人。” 
  单子华奇道:“大哥,此话怎讲?” 
  蓝鸿升道:“过多两天,你我的伤势又好多了几分,就算是硬闯府衙,也多了 
几分把握,再说,最好是不用硬闯,只要方大人一旦出巡,天残地缺忌惮方大人和 
星月二老的武功,一定不敢紧紧跟随,而咱们则可以乘此机会拦道拜见方大人。” 
  单子华眼睛一亮,道:“大哥说的是,咱们就让天残地缺那两个老魔头在府衙 
外边多喝两天西北风去。” 
  晁士龙道:“不错,只要能见到方大人,就算是多等两天也无妨。” 
   
  次日,金陵城东,知府衙门。 
  方枕寒在府衙内整整等了一天,并且相继派出星月二老、雁荡四杰和碧湖八捕 
出外巡视,可是到了傍晚却始终不见“江东三大捕快”的踪迹。他不禁暗暗替蓝鸿 
升等三人的安危担心起来。 
  快要掌灯的时候,从城外栖霞集的军营中突然来了两人,为首的是指挥使尉迟 
亮账下的中军校尉。 
  那校尉走进书房,行礼道:“方大人,尉迟将军差属下前来有急事禀报。” 
  方枕寒眉头一皱,道:“是不是为了公主殿下的事?” 
  那校尉道:“正是,公主殿下和祁女侠已经悄悄离开了栖霞集军营。” 
  方枕寒心一沉,道:“她们是如何走的?” 
  校尉道:“禀大人,公主殿下和祁女侠是制服了护卫的兵士,然后穿盔带甲乔 
装混出大营的。” 
  方枕寒问:“公主账内有否留下什么信函?” 
  那校尉道:“有,是祁女侠留给尉迟将军的,她请尉迟将军转告方大人,一定 
保护公主安然无恙。” 
  坐在一旁的星公公叹口气道:“祁女侠明明是答应大人和将军要看住公主的, 
看来,她还是拗不过公主的软缠硬磨。” 
  那校尉又道:“尉迟将军令属下向方大人转告说,他有负方大人所托,深感歉 
意,如今他已派出兵将在金陵一带巡视,寻找公主殿下的下落。” 
  方枕寒点了点头,吩付萧天祥带那名校尉和随从下去用膳歇息,随即坐着沉思 
不语。 
  星公公道:“公主生性爱动,哪里热闹就去哪里,而且一向对少爷的动向极为 
关心,所以,老夫以为她一定也是来了金陵城中。” 
  月婆婆皱着眉道:“眼下天残地缺必定就是城里,公主殿下万一遇上他们,单 
凭她祁雪君一人之力,恐怕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星公公道:“如今之计,只有尽快破案,捉拿凶手,”他稍顿,想了想,又道 
:“却不知眼下三大捕快又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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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一个月真是太美好了. 
 
※ 修改:·yhl 於 Jun  9 07:57:27 修改本文·[FROM:  166.111.3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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