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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ndromeda (雨蝶),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夜探红楼- 26~3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Sep 1 09:51:31 2000), 转信
夜探红楼(二十六)
贾政作为学政去山西视察了七天,风风光光地回来了。车子先到家,上面大
箱小包的,全是地方官员送的礼。贾政的人第二天早上才到,这也是他的习
惯,在外面放浪形骸,进了京城一定要四平八稳,道貌岸然。故所以在号称
京西四大楼之一的妓院----西直门外的翠香楼住了一夜才回家。
往常贾政出差回来,一定是马上钻进赵姨娘的房间里,两人亲热够了,才到
王夫人房里来。这次却一反常态,先来了王夫人这里。贾政有一搭没一搭地
胡乱和王夫人聊着天儿,眼睛却前前后后地踅摸着找金钏儿。
一想起就要娶金钏儿,贾政就兴奋得不得了。金钏儿不仅是人长得漂亮,更
重要得是特别象他暗恋了三十多年的一个女人,唉,可惜当时老爹看上了王
家刚升了九省提督,非要他娶了王家的女儿。那个苦瓜脸的王夫人,牌儿不
亮不说,还老假正经。贾政一见她就有气,我在外面装假正经,回家你再跟
我正经,还叫不叫人活了。而且怎么那么醋,也不知道这几天她又欺负金钏
儿没有。
贾政想起那天看见王夫人打金钏儿,心中一阵阵作痛。以后自己可要护着金
钏儿点儿,别让她再受那个刁女人的欺负。怎么哪里也看不见金钏儿呢?
哦,肯定是要过门,不好意思见我,躲起来了。等明天我把在太原买的紫玉
镯子给她,肯定她会高兴得不得了。
贾政正想得高兴,管家赖大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老爷,雍王府的乌师爷
求见。”
贾政当然知道乌思道,那是雍亲王的智囊,王爷面前一等一的红人儿。当下
不敢怠慢,急忙迎了出来:“乌先生啊,怎么有时间到寒舍来了,快请堂上
坐。”
乌思道向贾政一抱拳:“下官到您这儿来,是奉了雍王爷的命令,有一件事
相求。希望您能给王爷个面子,不但王爷领您的情,就连下官我也是感激不
尽。”贾政一听乌思道打起官腔儿来了,忙陪笑起身说:“先生既然是奉王
爷之命,就请直言相告,学生一定遵谕承办。”乌思道冷笑一声:“如果大
人肯帮忙,这事儿就好说了。我们府里有一个唱戏的琪官,又名蒋玉函,一
向好好地在府里,前天忽然不见了,这北京城里哪里也找不到。不过,平素
和他来往的人都说,他近日和令郎贾宝玉好的不得了,”说到这里,乌思道
猥渎地一笑,“下官听了,忙将此事禀告雍王爷。王爷说:‘若是别的戏子
呢,也就算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妩媚风流,甚合我老人家
的心,无论如何少不得此人。’因此求大人转告令郎,请将琪官放回。”说
完了,又是一躬到地。
贾政听了又惊又怕,那雍亲王不好女色,原来爱的是男宠。他心爱的人儿被
宝玉弄过来了,岂不是虎口夺食。雍亲王心狠手辣,连皇上给他的评价都是
喜怒无常刻薄寡恩,大家躲还怕躲不过来,怎么倒招惹上了。随即命令快叫
宝玉过来。
贾五一来到厅前,贾政劈头就骂:“好你个该死的奴才!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
无天的事来了!那琪官现是雍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引逗
他出来,连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贾五看看贾政,心里好奇怪,蒋玉函跑了?为什么呢?又看看乌思道。
乌思道冷笑着说:“贾公子您也别装傻了。藏在家里也好,藏在外面也好,早
说出来,我们免了跑腿儿,令尊也免了麻烦,岂不是两全其美?”
贾五一听,那蒋玉涵关我什么事?好小子,到我头上找麻烦来了,就满不在乎
地说:“乌先生,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乌思道嘿嘿一笑:“要是没有据证,咱也不到这里来了。公子是个多情种子,
分桃断袖,龙阳风流。不说别的,那蒋玉涵的裤腰带怎么跑到您的腰上来了
呢?”
贾五听了又惊又气,惊的是雍正的血滴子情报竟然如此厉害,连蒋玉涵和自己
换腰带的事情都知道;气的是被人当作同性恋了,还有“证据”,解释都解释
不清了。脑子里好乱,只好先把乌思道哄走再说。听说薛蟠和几个八旗的纨绔
子弟在郊区买了个宅子专养戏子,不如把他先骗去那里,于是就说:“大人既
然消息如此灵通,善于钻营,想必也听说他常去东郊十二里堡的一个宅子,也
叫紫檀堡。大人何不去哪里看看?”
乌思道嘿嘿一抱拳:“多谢,打扰了。”转身就走。
贾证送乌思道出了府门,正气不打一处来,忽然看见贾环没命地跑过,就大喝
一声:“跑什么!”贾环忙站住,战战兢兢地说:“我看见金钏儿的尸体----
---”
贾政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昏倒。他拉住贾环,发抖地说:“你,你说金,
金钏儿怎,怎,怎么了?”
贾环附在贾政耳边说:“这事他们都不敢告诉您,是宝玉哥哥那天拉着金钏儿
要强奸,还打了她一顿,金钏儿一赌气,就跳井了。”
贾政听了不禁悲从中来,自己暗恋了多年的金钏儿,马上就要成亲了,却忽然
香消玉陨,想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又想到金钏儿居然是死在宝玉手里,只气
得两眼血红,须发倒立,心里暗暗念叨:“金钏儿啊,我一定给你报仇!”然
后大声叫道:“快把宝玉给我拿过来!”
夜探红楼(二十七)
贾五随着小厮走进西花园,只见贾政直挺挺坐在院墙边的椅子上,满面泪痕。
贾五心里暗暗奇怪,这贾政不是喜怒不形于色么,怎么今天如此变态了。
贾政一见贾五进来,又想起死去的金钏儿,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你这个
野杂种!给我捆起来!堵上嘴!拿大棍来!”
众门客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当爹的怎么可以骂自己的儿子是野杂种,这不是
明摆着给自己戴绿帽子么。
贾五还没反应过来,三四个小厮已经扑了上来,把他捆得紧紧的,嘴里塞上
了麻核。
贾政本来一直就看宝玉不顺眼,特别是病过那场以后,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气,
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到处惹祸不说,连自己的心上人金钏儿他也敢动。想
到这里,贾政的牙齿咬得格格乱响,把帽子摘下来往地上一摔:“给我打!给
我狠狠地打!把所有的门都关上!有人敢去报信的,立刻打死!”
小厮们互相看看,没奈何,把贾五按在地上,举起大板子,噼啪噼啪地一顿乱
打。
贾五吓了一跳,但是腿上,屁股上也不觉得很疼,难道因为这是贾宝玉的身体,
所以我不会疼吗?贾政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玩艺儿,居然打起我来了,看我以
后怎么跟你算帐。
打他的小厮们心里有数,真打坏了,老太太,贾娘娘怪罪下来也不是玩的。因
此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落下时也是板子头先着地,然后才在贾五屁股上
蹭一下,根本打不疼。
贾政看着贾五那愤怒的眼神,心里更怒了。他一脚踢开小厮,夺过板子,两眼
往着天,默默念叨着:“金钏儿啊,我给你报仇来了!”高高举起板子,向着
贾五死命地就是一板。
贾五只觉得一阵钻心得痛,差点没昏过去。他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那两个小厮
把他按得紧紧的。贾五心里把贾政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可是嘴里塞着东西,
却骂不出声音来。
看到贾五的裤子渗出红红的鲜血来了,贾政忽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象
一只闻到了血腥气的狼,手里的棍子打得更狠了。贾五挣扎着,挣扎着,渐渐
地不动了。
门客们见势不好,慌忙上前拉住板子解劝。贾政冷笑一声:“你们问问他都干
了什么勾当!你们问问他可饶不可饶!今天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说着夺
过板子又要打。
早有人到后面去报信。王夫人听了,慌慌张张地赶了出来。贾政一见王夫人,
又想起金钏儿,如火上浇油一般,手里的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按着贾
五的两个小厮急忙放手走开,贾五早已昏死了过去。
王夫人急忙抱住板子,看看贾五已经被打得混身是血,又疼又气:“你个老天
杀的,为了小老婆就把宝玉打成这个样子!”
贾政听王夫人把真正原因说出来了,又羞又气,索性把心一横,叫道:“我打
了你的宝玉你就心疼,你逼死我的金钏儿怎么就不说了?干脆,大家谁也甭活
了!”说着把王夫人一脚踢开,又举起板子。
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到院墙外停了下来。紧接着“轰隆”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院墙塌了一个大口子。
大家转头看过去,灰尘未落,一声马嘶,一人一骑从断墙的缺口飞驰而入,銮
铃响处,己到了贾政面前,金锤一挥,把贾政手中的板子磕出去十几丈高,远
远地落在了正堂的屋顶上。
贾政定睛一看,金盔金甲黄战袍,手持八棱紫金锤,正是大将军王十四阿哥。
贾政吓得慌忙跪倒:“不知大将军王驾到,还请恕罪。”
十四阿哥从马上跳了下来,理也不理贾政,径直走到贾五身边。
贾五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十四阿哥试试贾五的鼻息,不由得落下几滴泪来。
此时十四阿哥的随从们也都从断墙一涌而入。老那忙过来拉起贾五的手腕试着脉
搏。
贾政跪在地上说:“小犬何能,敢劳动大将军王前来探视,令寒舍生辉矣。”
十四阿哥脸色一沉:“你厉害呀,想打就打。宝玉朝夕为我变法改革出力,你打
他就是打我。来人!”
一队虎臂熊腰的卫士往前一站:“有!”
“把贾政给我捆了!他怎么打宝玉,我就怎么打他!”
卫士们不容分说就把贾政捆了个五马躜蹄。贾政只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哀求: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王夫人和贾府的仆从们也跪倒了一片:“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夜探红楼(二十八)
十四阿哥嘿嘿一笑,从侍卫手里接过一根水火棍,轻轻一颠,照着贾政的
屁股上就是一棒。
贾政立即象杀猪一样叫了起来,在地上滚来滚去,“哎哟,哎哟,饶命!
王爷饶命啊!”
众门客仆从看到这副情景,想笑又不敢笑。此时黛玉,宝钗和众姐妹们也
都出来了,看到贾政挨打,也一起跪下来替他求情。
十四阿哥轻蔑地看了贾政一眼,“打人的时侯你那么威风,自己一挨打就
变成这个熊样子。你要是挺得住咱还佩服你一把,越是装熊,咱就越是要
打!”说着又拿起棒子来。
忽然听得大门外一片鼓乐之声,有人高喊:“皇妃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一顶黄呢子大轿小跑着抬了进来。
轿子还没停稳,贾妃就掀开帘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十四阿哥向贾妃一抱拳:“娘娘好。”
贾妃向他略一点头,忙着走到贾五身边。
贾五面色惨白,浑身是血。
“天啊,怎么打成这个样子!”贾妃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向后倒去。
十四阿哥忙抢上一步,扶住了贾妃:“春儿!”
这两个字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楞住了。贾妃睁开眼睛,看看十四阿哥,
看看王夫人,“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王夫人忙搀住贾妃:“娘娘,娘娘,”
贾妃抽抽噎噎地说:“当初你们把我送到那个见不得人得地方去,现在
又把宝玉打死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也随着宝玉一起死了算了!”
说罢,哭得更厉害了。
十四阿哥看看贾妃,又看看贾政,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你这个伪
君子!今天王爷我就要打死你为宝玉报仇!”
贾政吓得忙滚到贾妃的脚下,哀求地说:“娘娘,救救我吧,我好歹也
是你爹呀!”
老那从贾五身边站了起来:“娘娘,王爷,不必着急。贾公子伤势虽重,
心脉未伤,必无大碍。”
十四阿哥知道老那医术高超,在北京有“那神医”之称,听了这话心中
大喜:“你说宝玉没有事儿?”
老那微微一笑:“王爷,我给贾公子开个方子,喝下去包他一个时辰就
能醒过来。三个月后,还您个活蹦乱跳的哥儿。”
贾妃向着老那施了个万福:“那先生,我兄弟就全交给您了。”
老那吓得急忙跪倒:“娘娘客气,娘娘客气,小人以性命担保贾公子没
事儿。”
贾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了看绑着的贾政,凄婉地对十四阿哥说:“你
就饶了他吧,甭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爹呀。”
十四阿哥向侍卫们摆摆手,侍卫们给贾政松了绑。
贾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谢谢大将军王,谢谢娘娘,谢谢不打之
恩!”
十四阿哥冷笑一声:“今天不打,不等于以后也不打。如果你敢再动宝
玉一根汗毛,嘿嘿,”他说着把手里的大锤向着墙边的一棵松树扔了过
去,只听得“喀嚓”一声,碗口粗的松树拦腰被打成了两截,“这松树
就是你的下场!”
树冠哗啦啦地倒了下来,周围的人躲闪不迭,贾政吓得连连叩头:“下
官不敢,下官再也不敢了。”
“老那你留下,给宝玉治伤,”十四阿哥飞身上马,向着贾妃一抱拳:
“娘娘保重!”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紫金锤,一声长啸,连人带马,从断墙
飞跃而出。
在场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薛宝钗睁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十四阿哥扬起
的一派烟尘。
外面跑进来一个太监,正是秦六:“娘娘,您快回去吧,万岁爷正到处找
您呢!”
贾妃叹了一口气,上了轿子走了。
老那指挥着仆人们把宝玉抬回怡红院去了,西花园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槐树上爬下一个人,正是乌思道。只见他哈哈一笑:“好个环儿,有出
息,有出息!”
夜探红楼(二十九)
紫禁城内体和殿。
康熙在坐在书桌前看着奏折,贾妃站在一边给他磨墨。
“春儿啊,”康熙喝了一口参汤,不满地说:“你进宫也好多年了,规矩也都
知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儿,就跑到宫外面去了。”
“臣妾知罪,下次再不敢了,”贾妃急忙跪下,“是听说我兄弟宝玉被打,一
时乱了分寸。”
“你怎么知道宝玉被打了呢?伤得厉害吗?”
“是秦六告诉我的。还好,只是皮肉之伤。”贾妃说到这里,心里一疑,秦六
一直是在宫里,怎么会知道宝玉被打呢?
“没打坏就好,他可是个人才,”康熙笑着说,“对了,昨天听老四讲他家的
宝玉不知被什么人打了一顿,连路都走不了了。这两个孩子,长得像不说,连
挨打都一起挨打。呵呵,希望以后都是国家栋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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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小书房。
雍正打开扇子心不在焉地扇着:“老乌啊,你的消息可确实?”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乌思道得意地说,“我亲眼看见十四阿哥打了贾政,
还管皇妃叫春儿。看他俩心疼贾宝玉那个劲儿,肯定没错儿。”
“这事儿可不是玩的,一定得有过得硬的证据。你知道老十四和贾妃都是皇上
面前的红人儿,搞不好,搬不倒老十四倒把咱们自己饶进去了。”雍正沉思地
说。
“王爷您是深谋远虑,未胜先防败,佩服啊,佩服,”乌思道讨好地说,“过
硬的证据还没有找到,估计是藏在十四阿哥的府里了。他武功太厉害,一时半
会儿偷不出来。不过他要是一出京,事情就好办了。”
“唔,那你通知年羹尧,叫他赶快再写个八百里加急的军情送给皇上,就说西
宁前线吃紧,我也好劝说皇上快点把老十四派出去,”雍正把扇子一合,“那
琪官儿找到没有?”
“还没有呢,”乌思道退了一步,“不过听说从南边新来了个唱小旦的药官儿,
比琪官儿长的还妩媚,您要不要叫进府来瞅瞅?”
“嗯,好吧,叫他今天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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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红院里间屋。
贾五醒了过来,只觉得下身火烧火撩地疼得钻心。他扭动了一下身体,觉得
一阵疼痛一直冲到胃里来了,“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天啊,你可醒了!”晴雯高兴地叫了出来,忙拖过痰盂来接着。好在贾五
是趴着,没有吐到身上。
“我说什么来着,”老那得意地说,“看,还没到一个时辰呢吧,人就醒过
来了。”
“您是神医呀,”袭人感激地说,“晴雯,快告诉太太,给那神医准备份厚
礼吧!”
“好说,好说,”老那又提笔写了个药方,“按这个方子,内服,一日三次。
这外敷么,我有瓶好药,可惜留在济南府了,先用云南白药涂上好了。”
贾五喝了药,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老那站起身来,“好啦,我该走了。万一伤势有什么变化,你们去大将军王
府里找我。”
宝钗拿着一个青瓷盒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那先生,您看这个药好用吗?”
老那打开盒子,闻了一下,“咦,这是金陵薛大舍人的九龙雪莲化腐生肌膏
呀,疗伤圣品。你从哪里搞来的?”
袭人一笑:“大夫啊,这就是薛家的大小姐呀。”
“好,好,有这药就更没问题了。”老那笑着和茗烟一起出去了。
“袭人姐姐,这个药霸道得很,”宝钗说:“要用烧酒化开,薄薄地涂一层,
涂得要快,又要均匀,只能涂半分厚。薄了不管用,厚了要留伤疤的。”
“薛姑娘,”袭人犹豫地说:“我怕弄不好,要不你来给他涂好么?”说着
把贾五身上盖的薄被掀了起来。贾五的臀上,腿上,红的,青的,紫的,不
是血斑就是肿块,没有一寸好肉。
“天啊,怎么会这么狠!”袭人忿忿地说。
宝钗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裸体,此时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袭人也自觉冒失
了,不好意思地叫着:“宝姑娘?”
宝钗一咬牙,“快拿烧酒来!”
宝钗舀一勺药膏,铺在自己的手心上,含了一口酒,喷在药上,揉一揉,就
在手心里化开。
袭人用毛巾蘸着温水把贾五身上的血污擦干净。
贾五朦胧中觉得下体一阵清凉,好象疼得轻了些。仿佛有一只软软的手在自
己臀部的伤处揉着。只听得袭人说:“宝姑娘,你的手好巧,药涂得好均。”
宝钗也在?贾五吃了一惊,自己怎么光着屁股,真是羞死人了,只好闭起眼
睛装睡。袭人还好说,怎么宝钗也。。。。。。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胡
思乱想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探红楼(三十)
贾五昏昏沉沉的,只见蒋玉函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那大红腰带,诉说雍王府拿他
之事;又见金钏儿进来哭说被推落井,要求给她报仇。贾五半梦半醒,都不在意。
忽又觉有人推他,恍恍忽忽听得有人悲戚之声。贾五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
是别人,却是林黛玉。贾五犹恐是梦,忙又将身子欠起来,向脸上细细一认,只
见两个眼睛肿的桃儿一般,满面泪光,不是黛玉,却是那个?
贾五心里一热,忍着疼,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妹妹来了好久了么,可想死我
啦!”
黛玉点点头,眼泪又一串串落了下来。
贾五眼睛一转,“好妹妹,你拉着我的手好么,我就不疼了。”
黛玉“嗯”了一声,握住贾五的手。
黛玉的手又软又细腻,只是冰凉冰凉的。要哄林妹妹开心才好,想到这里,贾五
说:“好妹妹,你再亲我一下吧,我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黛玉脸一红:“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贾五一笑,作了个鬼脸:“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就不是好癞蛤蟆。”
黛玉忍不住破涕为笑了,“你呀,真是个活宝。”
“对呀,就是你的活宝贝,”贾五说着抬起身来想向黛玉身边凑去,身体一动,
下下半截疼痛难忍,支持不住,“嗳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黛玉急忙扶住贾五,泪水又流了下来。
“好妹妹,我吃了老那的药,一点儿也不疼了,这是装出来吓唬他们的,”贾五
安慰着黛玉,“对了,我唱个歌儿给你听好不好?”
紫鹃正好走进来,听了笑着说:“好啊,宝二爷那天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真是
绝了。”
“这回唱个正宗的北京小调儿,”贾五清清嗓子,看着黛玉,轻声唱道:“第一
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妈妈出来--------叼个大烟袋。”
黛玉又被他逗得笑了:“胡说,我妈妈才不抽烟呢。”
“我说得是另外那个,雍王府的那个,”贾五向她眨眨右眼,继续唱道:“第二
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妈妈给了我------------一锅盖。”
“第三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们家的狗---------咬了我的裤腰带。”
五儿走了进来,把贾五脱下来的染了血的衣服收到一个黄铜盆里,准备拿去洗。
她一件一件地翻着,忽然把一条腰带拎了起来,对着窗口仔细看看,“喂,你
们瞧瞧,这个腰带上怎么会有字儿呢?”
黛玉从五儿手里把那条腰带接了过来,放在贾五面前。正是蒋玉函送给他的那条
腰带,浸了血的地方隐隐地显出字来了。
“峨嵋金顶老庙后,大松树东一丈六,”黛玉口里念着,“这是什么意思呢?”
贾五一下子想起了那天蒋玉函跟他换腰带时的神秘兮兮的样子,“峨嵋金顶老庙
后,大松树东一丈六,”他嘴里念着,好象是有什么重要东西藏在那里了?
看着五儿和紫鹃端着衣服出去了,黛玉附在贾五耳边小声问:“宝玉,你是不是
十四阿哥的儿子啊?”
“不会吧,太太又老又丑,怎么会和十四阿哥那个呢?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贾五好奇地问。
“那是你昏过去了没看见,”黛玉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看把十四阿哥
和贾娘娘急的,真象是你的亲爹娘。”
“哦,”和十四阿哥聊天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贾五的脑海里。怪不得他对我那么
好呢,还老想认我当儿子。不过这个爹也不错,比假正经的贾政强多了。那贾妃
也确实对我有点关心得出圈儿。他俩倒也是满般配的,一个王爷,一个娘娘。
想到这里,贾五心里一懔,十四阿哥勾搭上了娘娘,那可是大罪过。既然黛玉都
看出来了,那么在场的其他人肯定也看出来了。如果传了出去,十四阿哥和娘娘
可就危了。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十四阿哥和贾妃的儿子了,开始为他俩担
起心来。
“宝玉,那十四阿哥王府离咱们这里有多远?”黛玉忽然问。
“他住东城铁狮子胡同,离这儿挺远的呢。”贾五说。
“那他怎么来得那么快呢?从老爷打你到他来,还不到四分之一的时辰。”黛玉
奇怪地问。
是啊,贾五也开始琢磨,如果有人去十四阿哥那里报信,他最快也得半个时辰以
后才能到荣国府呢。
贾五忽然觉得自己掉到一个圈套了去了。隐隐约约地仿佛看到一个人在阴险地对
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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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怀 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翘起的嘴
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 我明了 这种美妙的滋味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smth.org·[FROM: 202.205.1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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