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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pf (穿上 新毛衣了,呵呵),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蝉一件2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5日15:09:05 星期二), 站内信件

第二十九章 天香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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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呆呆的望着那三口大木箱,心念急转,若要盗剑,此刻便是最好机会,可自己虽已
知道蝉翼剑藏在此处,却自忖无法打开机关,将剑取出,难道还要去偷白向天身上的钥
匙,偷不偷得到暂且不提,如此一来,必会令白向天起疑,说不得便即翻脸无情,可若
是不偷,又如何对梅云清交待。
他正在为难间,只闻得门外殷立生的声音道:“飞扬,你在里面么?”
杨飞回过神来,佯作一副尽心护镖的模样,方高声应道:“殷师兄,我在这里!”
殷立生道:“师父吩咐我们在外面守护,飞扬你放心好了。”
杨飞忙道:“多谢师兄!”心中却暗自奇怪,为何此时此刻仍未见到另一个主事之人他
的叔叔付无忌。
外面呼喊之声更盛,隐约可闻烈火燃烧的霹雳声,杨飞自窗口望去,只见不远处火光冲
天,颇为骇人,他心中虽知白向天决计不会骗他,亦不觉担起心来,火势若漫延此处,
难道自己当真在此呆着等死,他思量之下,决定还是逃命要紧,管它什么蝉翼剑,至于
盗剑之事,白向天既如此托大,这木箱必厉害非常,自己还是不动为妙,免得赔了夫人
又折兵,剑没偷到,反送了小命。
杨飞计议已决,遂搬了张木椅坐到木箱之旁,双目却紧紧盯着窗外,若是情况万一不妙
,便即跳窗逃命,若是白向天或一干师兄进来见得此景也还只道他尽忠职守,说不得还
会褒扬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杨飞忽然嗅到一阵花香,这香味十分浓郁,便似这客房之中有无数鲜花
同时绽放,杨飞大奇,房内决计不会有鲜花,可花香正是从何而来,瞧瞧窗外,这客栈
庭院之中,哪会种得有花,可花香却是从何而来,这可当真奇也怪哉。
“不许动。”杨飞只顾瞧着窗外情形,却未顾得自己安危,闻得此声之时,只觉背后有
支剑尖直对要害之处,他只须稍动一下,便会丧命。
杨飞吓得魂飞魄散,无暇多思,忙不迭求饶道:“大侠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待哺妻儿,若是你杀了小的,他们该当如何是好?”他说此话时全身紧绷,一丝半分也
未动弹,当真听话之极。
“胡说!”背后那人闻得杨飞此言,不觉“扑嗤”一笑,语音娇甜,柔美动听,分明是
个年轻女子,杨飞心中稍安,他现在对付女人颇有一套,凭自己这条三寸不烂之舌,说
得这女子放过自己并非难事。
他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只闻那女子又道:“看你样子你今年不过二十,有妻儿倒不足
为奇,哪会有什么八十老母,难不成你娘六十才生的你?”
杨飞平时说顺口了,方才一时脱口而出,哪想得到这么多,只得老实认错道:“姑娘真
是冰雪聪明,说得分毫不差,在下父母早亡,妻儿亦是全无。”他见这女子似极好说话
,惧意大减,连称呼亦亲热许多。
那女子冷哼道:“本姑娘生平最恨油嘴滑舌,好拍马屁,喜说假话之人。”
杨飞见她闻自己,心中亦是大骂,口中却犹自赔笑道:“在下生性老实,最不会拍马屁
,再说姑娘聪明绝顶,在下即便拍也拍不到姑娘身上。”他语中虽在说自己老实不会拍
马屁,实里却是屁话连天。
那女子闻得他大拍特拍之言,冷哼一声,却不责他,忽尔问道:“你是什么人?”
杨飞忙道:“在下杨飞,只不过是振威镖局的一个小趟子手。”
那女子又问道:“你既然只是振威镖局的一个小趟子手,为何会呆在总镖头白向天的房
中守镖?”
杨飞想也未想,便道:“我们总镖头有事出去一下,着我和师兄弟们在此守着。”他此
言自是提醒这女子房外还有他的人,不可胡来,否则插翅难逃。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忽然又问道:“我问你,你可知这蝉翼剑藏在何处?”
杨飞心道老子早知你要问这,不由嘿嘿暗笑,好整以暇道:“知道。”
那女子大喜道:“那在哪?”
杨飞见她言语之间不懂掩饰,分明是个初入江湖的雌儿,心中暗喜道:“姑娘拿剑指着
在下,在下如何指给姑娘看。”
那女子稍加迟疑,收回长剑,方道:“你可得老老实实,不许耍什么花样?”
杨飞忙道:“在下哪敢!”他此刻方敢自椅中站起,转过身子,回首望去,只见不远处
站着一名体态娇美,周身白衣的女子,她头上裹满白纱,仅露出双目。
杨飞顿觉那花香愈加浓郁,忍不住又猛力嗅了嗅,方知这花香乃自这女子身上传来,心
中大奇,虽说女子身上带些香味不足为奇,可哪有这般浓郁之理,然而令他更奇的是这
白衣蒙面女子手中持着的那柄非常奇怪的长剑,剑身上有数不清的裂痕,似曾被人震碎
,又强行合炼起来。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不说蝉翼剑在何处,反东嗅西嗅,呆呆望着自己手中之剑,芳心愠怒
,娇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一剑杀了你!”她此刻方才瞧清杨飞面目,见他瘴
头鼠目,鼻梁血肉模糊,心中说不出的讨厌。
杨飞赔笑道:“姑娘手中之剑乃千古名兵,较什么蝉翼剑不知高了多少,在下见猎心喜
,难免多看了几眼。”他嘴里虽说得好听,心中却学着她语气道:“横什么横,再横老
子把你卖到软香居去。”不过此话只能在心里想,不可道出,何况这女子既然蒙住脸面
,多半面目可憎,见不得人,去卖也没人要,不过她身上既然如此之香,买回去当花瓶
摆着每天嗅嗅也是不错的。
白衣蒙面女子哪知他心中在想此等龌龊之事,还道他真的喜欢自己手中之剑,不觉语气
稍和道:“你倒是识货之人!”
杨飞生平跟识货二字扯不上关系,未想自己误打误撞,倒蒙对了,心道你这小丫头少在
这乱吹大气,这么把破铜烂铁哪会是什么千古名兵,送给老子也不要,但他见这女子欢
喜,便道:“在下生平最喜各式宝剑,姑娘这柄乃在下生平仅见。”
白衣蒙面女子本欲接下话茬,忽心中一凛,冷喝道:“你少在这东拉西扯,拖延时间,
想引你的师兄们进来么,快说蝉翼剑藏在何处?”
杨飞苦着脸道:“在下若是对姑娘说了,姑娘可千万不能对在下的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
弟说是在下说的。”
白衣蒙面女子颇为不耐道:“这是当然。”心中却想这房中只有你我二人,蝉翼剑若被
本姑娘拿去,你的那一大堆什么师父之类的自然会找到你头上。
杨飞见她此言有口无心,漫不经心,哪会不知她心中所思,不由暗骂这小丫头没良心,
心中亦是大奇为何自己的那些师兄到了此刻仍一点动静也无,白向天身为护镖之人,亦
不知跑到哪去了,但他怕这女子一时火起,一剑刺来,自己多半抵挡不住,哪有命在,
忙道:“姑娘看这房中哪里最适合藏剑?”
白衣蒙面女子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说废话。”她此言出口,方觉不雅,
稍加掩饰道:“这房里自然只有这三口大木箱最适合藏蝉翼剑。”
杨飞媚笑道:“在下早说姑娘聪明绝顶,一猜就中。”
白衣蒙面女子半信半疑道:“蝉翼剑真的藏在这木箱之中?”蝉翼剑怎会藏在如此明显
之处,笨蛋也猜得到。
杨飞拍胸保证道:“当然是真的,在下拿性命作保。”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神情琢定,不似说谎,缓缓行到那三口木箱箱畔,伸出左手敲了敲,
只觉里面极是沉重,又问道:“真的在这里面?”
杨飞道:“真的在这里面,就在最下面的箱子里面,在下亲眼见我师伯自箱中取出。”

白衣蒙面女子望了他一眼,忽道:“既是如此,你将上面两口箱子搬下来。”
杨飞苦着脸行至她身畔,奋力去搬最上面那只装满石块的木箱,口中不由低声咕哝道:
“自己不会搬,拿人当苦力么?”
白衣蒙面女子目光一寒,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木箱之中尽皆石块,极是沉重,怕不有三四百斤,真不知白向天是如何独力搬起,杨
飞抬起一角,已是力竭,他本就不肯尽力,顺势放下,赔笑道:“这木箱太沉了,在下
身弱力小,姑娘可否帮在下一把。”
白衣蒙面女子闻得他乱改成语,却又不伦不类,差点笑出声来,又觉不妥,旋即冷哼道
:“真是没用,让开。”
杨飞乖乖让开,瞧这娇滴滴的臭丫头如何一人搬开木箱,心中犹自暗骂道:臭丫头,总
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好看。
白衣蒙面女子一声娇叱,玉掌轻挥,推在木箱一侧,那木箱平飞开去,直至丈许之处方
始下落,杨飞吓了一跳,这木箱落在地上,先不说会惊动外面的一干师兄,便是这木箱
的种种机关发动起来,若真有白向天所言之威,他哪还有命在。
正在杨飞大骇之时,白衣蒙面女子一脚踢出,点在木箱之上,那沉重木箱受得反冲之力
,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先不说她方才一推一踢力道之在,光是这份巧劲,已让杨飞目
瞪口呆,半晌方回过神来,连声赞道:“姑娘真是好功夫。”
白衣蒙面女子闻得他赞许之言,虽瞧不清她面容,声音之中却带着些许喜欢:“这点小
把戏算什么?”
杨飞忙不迭道:“姑娘武功高强,方才所为对姑娘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在下武功低
微,再练十辈子也练不到这般功夫。”
白衣蒙面女子哼道:“再拍马屁,当心我割了你舌头。”她虽出言相斥,双眸之中却透
着一丝笑意。
下面那口木箱也被这女子依法搬了开去,露出下面那口放着蝉翼剑的木箱来,杨飞瞧在
眼中,心情复杂之极,他老老实实道出蝉翼剑藏在此处,表里虽是为这女子所逼,实里
却是巴不得她自木箱中取出蝉翼剑,自己再好从她手中骗过来,这法子说来还比较容易
一些,若是这女子没本事自箱中取剑,必被机关所伤,反可将她除去,也可对白向天有
所交待。
白衣蒙面女子见那木箱平平常常,箱上的铁锁亦毫不起眼,名扬天下的蝉翼剑若真藏在
里面,振威镖局之人难道不怕有人来偷来抢,芳心正自疑惑间,忽瞥见杨飞越避越远,
不由冷哼道;“你想逃到哪去?”
杨飞哪是逃走,而是想避开这箱中的种种机关,连连赔笑,信口胡诌道:“在下岂会逃
走,只是姑娘芳香醉人,在下怕一时抵受不住,醉死当场。”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衣蒙面女子生平听得不少对自己天生异香的赞语,却尚
是首次听得方才之言,不觉啐骂道:“醉死了活该!”此言出口,方觉大大不妥,简直
似打情骂俏一般,俏脸一红,幸好她是蒙面,杨飞瞧之不出。
杨飞见她轻言软语,心中一荡,嗅着她的天生奇香,好似真的要醉倒在地。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满脸陶醉之状,不觉又羞又恼,双目一寒,哼了一声,冷冷道:“你
过来将这木箱打开。”
杨飞闻言大骇,若真是如此,岂非要了自己的小命,忙不迭道:“姑娘开箱便是,在下
对天发誓,决不逃走,若是逃走,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行事推托,摆明一副不肯开箱的模样,心中起疑道:“这木箱之中有
何古怪?”
杨飞心中一横,老老实实道:“这箱中有机关,若不依法打开,便会发动。”他道出实
情,心想你这臭丫头知道是一回事,打不打得开又是一回事。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言语间不似说谎,便道:“你既知箱中有机关,必知开箱之法,还不
快来打开,否则本姑娘一剑杀了你。”
杨飞苦笑道:“在下若真的知道,必会为姑娘效劳,可惜在下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不
但打不开箱子,反而徒送小命。”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胆小怯懦的样子,冷笑道:“胆小鬼!”
杨飞心中大怒,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道:“在下知道姑娘武功盖世,聪明绝顶,区区机
关消息自是难不倒姑娘。”
白衣蒙面女子冷哼道:“你滚开!”言罢,便开始细细察看那保木箱来,她倒不是受激
,而是明知杨飞不会为她开锁,她相信凭她的武功,天下还有何机关能难得倒她。
杨飞自是走得远远的,斜眼瞥着她,心中大骂臭丫头,臭婆娘。他若要逃走,此刻便是
最佳时机,可他心中无一丝逃走之意,他要瞧着这臭丫头如何死在机关之下,若是她当
真能取出蝉翼剑,再作计较。
白衣蒙面女子研究半天,瞧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银牙一咬,提起那奇怪长剑,正欲往下
劈落,蓦地娇躯一晃,凭空消失在杨飞面前。
杨飞未想她来得固是无声有息,走得更是形如鬼魅,跟梅云清一般,他思及此处,不觉
暗骂自己该死,什么不好比,非要拿这臭丫头跟梅云清相比。
杨飞忽尔瞥见那三只木箱,心中大叫糟糕,若是白向天回来瞧见了,自己可当真百口莫
辨,无奈之下,正欲奋力搬起放好,蓦地耳边传来一声娇呼:“杨飞!”
这个声音他再也熟悉不过,急急转身望去,只见梅云清正含笑俏立房中,杨飞不由心中
大喜,颤声道:“云清,你来了。”
梅云清轻点颔首,柔声道:“你们总镖头呢?”
杨飞心中掠过一丝怀疑之色,梅云清既然知机而来,必早已派人伏于此处,怎会不知白
向天去干什么了?旋又想及这个念头对梅云清大大不敬,急急掩去,轻声道:“总镖头
有事离开了,让我在这看着。”
梅云清稍一犹豫,又问道:“蝉翼剑可在此房中?”
杨飞点点头,指着那只放着蝉翼剑的木箱道:“便在这箱中。”
梅云清瞧了那木箱两眼,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有些疑惑道:“真的在这箱中
?”
杨飞见她竟连自己不肯相信,不觉稍加不悦道:“当然在这里面,我谁都可以骗,怎么
会骗你,我方才亲眼瞧见总镖头自此箱中取出蝉翼剑。”
梅云清见他神色,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思,莲步轻移,行到杨飞身畔,伸出柔荑让他轻轻
握住,嫣然笑道:“我只是随口问问,又不是不信你,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杨飞见她主动示好,哪还不色与魂受,连姜依萍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一把将梅云清轻
轻搂住,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梅云清挣扎一下,便即作罢,靠在杨飞怀在轻声问道:“这箱中可有什么古怪?”
杨飞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这口木箱的钥匙藏在第二口木箱中,而第二口木箱
的钥匙又藏在最后一口木箱中,最后这口木箱的钥匙在我们总镖头手中,这三口木箱听
说都是一个外号叫‘神手’常宽的人所制,每口木箱都有十八道机关,厉害无比,若不
依法开箱,便会发动。”
梅云清沉吟许久,方道:“我们梅花山庄的消息机关之学亦是天下一绝,未必打不开这
些木箱?”
杨飞闻得此言,不由想起香消玉陨的香儿来,韩先生的秘室之门便是她所开,想起玉人
已逝,不觉神色黯然道:“不止如此,蝉翼剑放在一个锦盒之中,这锦盒需得三把钥匙
齐备方能打开,否则里面所藏着的江南霹雳堂的火器爆炸起来,十丈之内,夷为平地。

梅云清奇道:“你为何知道这么多?”
杨飞缓缓道:“是我们总镖头亲口对我说的。”
梅云清道:“那他为什么要将这秘密告诉你?”
杨飞道:“方才我回客栈见到总镖头,他对我说此次所运之镖便是蝉翼剑,还问我想不
想瞧瞧,我当然不会拒绝,随口问了他这些。”
梅云清又问道:“你见过蝉翼剑?”
杨飞点头道:“这个当然。”
梅云清大喜道:“蝉翼剑是什么样子?”
杨飞见她满脸期盼之色,心中暗叹,不露声色道:“蝉翼剑名副其实,如若蝉翼,远远
视之,便若无物,连剑柄也是无色透明的。”
梅云清仰起螓首,瞧着他道:“蝉翼剑是否锋利无比,上面可以什么图案之类?”
杨飞摇头道:“我只瞧过一眼,看得不大真切。”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梅云清虽躺
在他怀中,近在咫尺,可他觉得二人却似远在天涯。
梅云清忽然轻轻挣脱他,起身行到那只木箱之前,又自头上取下一只金钗,看样子是准
备开锁。
杨飞大惊失色道:“这机关厉害无比,你若无把握还是不要开的好。”
梅云清闻得他关心之言,含笑望了他一眼,金钗在锁孔中挑动数下,那锁便“喀喇”一
声轻响打开了。
杨飞未想梅云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开锁竟是如此简单,心想若是以后娶了她凭这门
手艺便可衣食无忧了。
梅云清缓缓将箱盖打了开来,杨飞说得果真没错,里面有一只细长的锦盒,盛的显然是
那蝉翼剑了。
杨飞不觉有些怀疑白向天所言,若那十八机关真有他所说的那般厉害,为何此刻一道都
未发动。
梅云清并不将锦盒取出,反将箱盖合了起来,回首向杨飞问道:“方才是不是有女人来
过此处?”
杨飞心中一凛,缓缓道:“有一个白衣蒙面女子来过,问我蝉翼剑藏在何处?”
梅云清道:“那你说了没有?”
杨飞点头道:“我要想看她有没法子打开这些机关,取蝉翼剑。”
梅云清似笑非笑道:“那你岂不是又想骗取她的芳心?”
杨飞微怒道:“你想到哪去了,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梅云清笑道:“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杨飞反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曾经有人来过?”
梅云清道:“这房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花香,除了女人还会是男人么?”
杨飞早就猜知是此缘故,叹了口气道:“那女子全身散发一股非常浓郁的花香,手中持
着一柄十分奇怪的长剑,在你到来之前方始匆匆离去。”
梅云清缓缓站了起来,沉声道:“她并未离去。”
“可我明明...”杨飞此言尚未说完,只闻得一阵娇笑,那白衣蒙面女子似鬼魅般自房中
现出身形,这客房之中除了床,桌及三口大木箱别无长物,真不知她藏在何处。
那白衣蒙面女子娇笑道:“梅庄主果真是好耳力,我藏得如此隐密,庄主都找得出来。

梅云清见她身形,心中一动,思起一人来,含笑道:“前辈可是天香宫宫主?”
杨飞心道这丫头看样子都大不到哪去,哪会是什么前辈?不过天香二字倒挺适合她。
白衣蒙面女子不置可否道:“梅庄主眼力也不错。”她缓缓将背上负着的那柄奇特的长
剑抽了出来。
梅云清失声道:“剑痕!”
“不错。”白衣蒙面女子奇剑斜挥,一道无匹剑气向梅云清直袭而来,梅云清武功大进
,自是不惧,右手一扬,那道剑气立时化为无形。
杨飞不知那奇剑为何名叫剑痕,见得二女剑拔弩张的情形,他心知帮不上梅云清什么忙
,故而站得极远,连声道:“姑娘有话好说,不要动刀动剑的。”
白衣蒙面女子望着他,冷哼道:“我来此的目的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蝉翼剑,剑只有
一把,我想拿走蝉翼剑,非得经由你们这一关,我不动刀动剑都不行。”
杨飞望了梅云清一眼,叹了口气道:“姑娘为何要得到蝉翼剑?”他问出此言,都觉自
己在说废话,天下之人抢蝉翼剑都不是为了一个目的:得到里面的财富与武功。
白衣蒙面女子的回答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因为蝉翼剑跟我的身世有关。”
梅云清满脸错愕之情道:“你不是天香宫主。”
天香宫地处天山,位置隐密之极,宫内之人虽少在中土武林中行走,声名却是极隆,此
任宫主据说是回疆公主,故而决计不会有什么身世之迷。
白衣蒙女子娇笑道:“梅庄主倒是见多识广,本姑娘苏花语,天香宫宫主是我娘。”
杨飞虽从未听过天香宫这个门派,但见了梅云清神色,心知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他生
恐梅云清和她打了起来,若有闪失,如何是好,当今之计,莫过于不让二人打起来,他
既有此意,忙插言道:“苏姑娘,可否看在在下的面上,不要与我们抢夺蝉翼剑。”
苏花语冷笑道:“你不是护剑人么?为何同她成一伙了?”心中却道你这小无赖算什么
,要本姑娘看你的面子。
杨飞眼中掠过一丝惭愧之色,回首望了梅云清一眼,见她默然不语,心中暗叹,厚着脸
皮佯作笑脸道:“在下当然是护剑之人,不过想暂借剑与她一观而已。”
苏花语冷哼道:“说得好听,你是她什么人?这么护着她?”
杨飞生平最得意之事便是将娶得梅云清,不由傲然道:“她是我未婚妻。”
苏花语不觉一愕,见梅云清并未出言反对,便即满脸不屑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以前纵是有人说过此意,却从未当面道出,杨飞生平最恨别人揭他短处,心中早已大怒
,恨不能立时将她卖到软香居千人骑,万人嫖,面上却不动声色赔笑道:“在下即使是
牛粪,也是一堆配得起鲜花的牛粪。”
梅云清见他脸皮如此之厚,不觉哑然失言。
苏花语啐骂道:“无赖!”
这已不知是第几个女子骂杨飞这称呼了,梅云清看不过眼,冷哼一声,道:“少宫主若
是有意抢剑,便先过了本庄主这关再说。”她见今日之局难以善了,语气之间亦不再客
气。
杨飞正欲再言,却见梅云清狠狠瞪了他一眼,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苏花语冷冷道:“梅庄主,请出剑吧。”
梅云清淡然一笑道:“既然无招,何须有剑。”在刹那间,她的人便似变成一支利剑,
娇躯一晃,向苏花语电射而去。
苏花语轻“咦”一声,梅云清幻化剑气既宽且大,将她气机锁定,使她退避不得。
杨飞见梅云清身形一闪,已至苏花语面前,手中似多了一柄无形气剑向苏花语攻去。而
苏花语手中却多了两支长剑,难道剑痕是由两支长剑合成。
短短数息间,二女交手已有数十招之多,身形飘忽,杨飞连招式都看不清,只得暗叹一
声,心知自己武功太低,连半点忙都帮不上。
梅云清芳心讶然,这苏花语武功之高,即便武功大进后的李梦柔亦不遑多让,传闻中的
天香宫中人武功绝顶,果真名不殊传,眼前双剑疾刺而来,她无暇多思,玉指疾弹,每
一下都弹到苏花语剑痕所化的双剑之上,发出一声声轻响。
弹到第八十一下之时,苏花语剑势再难坚持,双剑一错,又变回剑痕,还作右手,向梅
云清一剑刺来。
这一剑飘忽不定,虽仅是一剑,其间蕴含无数变化,让人虽明知它是去攻梅云清,却捉
摸不住它的剑势所在。
梅云清一声娇叱,玉手一握,手中已多了一柄无形气剑,反手向剑痕格住。
“轰”的一声巨响,二女交手以来,皆未发出多大声响,尤以此次为最,气劲四溢间,
二女双双退避开去,只见梅云清俏脸一片苍白,毫无血色,显是受了内伤。
梅云清调运内息, 俏脸泛起一丝血色, 伤势片刻之间已然好了大半,再叱一声,亦未
见她有何异动,周遭忽寒意大起,连灯光也飘忽不定起来,右手握拳一拳挥出。
苏花语亦同她一般的惊愕,她本自忖武功天下无双,方如此托大独自一人来觅蝉翼剑,
未想甫入江湖便遇到梅云清,打得不分上下,而自己还凭了剑痕之利,若梅云清手持兵
刃,自己哪还会是对手。
梅云清自从内功步入先天之后,内功转为至阴至寒,故而每出一招,必寒意大作,先前
她为免波及杨飞,尚有意克制,此刻心知若再留手,迟早不敌这苏花语,故而每出一招
,必用足十层内力。
她这一拳劈去,竟有剑气隐隐透出,难道梅云清竟是以拳代剑,苏花语芳心虽是疑惑,
却无暇多思,亦未见她有何动作,剑痕消失不见,眨眼之间,她手中竟又多出一刀一盾
,那盾在急速晃动间,将梅云清拳剑尽皆接下,而苏花语另一手中的单刀反向梅云清疾
辟而来,刀势精妙,丝毫不输当代刀法名家。
梅云清闻过剑痕之名,知道此剑是前朝一无名工匠耗费毕生精力所铸,剑身由三百六十
种不同的碎片组合而成,据说可变成世上所有的奇门兵刃,说起来虽甚是简单,然而使
用之人却极是烦索,每一式拆解之间都极耗心智,若非武功极高,又精通天下各种兵刃
之人,谁敢使用,可若是练成剑痕使用之法,对敌之时临战变化,定可收到奇效。
梅云清尚未变招,苏花语刀盾敛去,手中又多了一个流星锤,“呼呼”的舞了起来。
那流星锤范围极大,不知苏花语是存心还是无意,不时自杨飞头掠过,杨飞只得伏在地
上,以避其锋。
梅云清芳心不觉暗骂苏花语此招卑鄙,自己不但要与她缠斗,还得顾忌杨飞安危。
苏花语只是一时兴起,并无此意,流星锤舞得几下,又化作一根长枪,一连几枪向梅云
清刺来,枪势又疾又快,让人避无可避。
此招出乎梅云清意料之外,她猝不及防,左支右拙,方才将枪势格住,可有数道锐利无
比的枪劲入体,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默运内功,不适之情立时顿减,一声娇喝,曲掌成爪,罩向苏化语全身上下三十六外
穴道。
二女激斗正酣,杨飞却越避越远,免得她们一个错手,伤了自己,那可真是大大的划不
来。
“飞扬!飞扬!”杨飞退到门边之时,只闻得门外佟青的声音道:“里面情况如何?”
原来外面之人早已知道房中情况不妥,却苦于打之不过,而白向天又不知到了何方,闻
得房内打斗之声大作,方才趁机传些讯息。
杨飞道:“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蒙着脸面的白衣女子,据说是天香宫的苏花语,另一个
你们也曾见过,便是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
佟青有些疑惑道:“梅庄主为何会到此处来。”
杨飞脑中一连闪过几天理由,都觉太过牵强,只得道:“她闻得今晚会有人前来捣乱,
故而前来帮我。”顿了一顿,又反问道:“总镖头和我叔叔回来了没有?”
佟青摇头道:“没有,不过总镖头吩咐下来,若非万不得已,不管房中发生何事,一概
不准入内。”
“这是什么意思?”杨飞心想难道非要自己血溅当场,外面之人才会进来帮忙。
佟青见杨飞不再说话,亦不多问,轻声道:“飞扬,火势快烧过来了,你自己保重了。

杨飞尚未会过意来,佟青已然去远,不由心中暗骂这些师兄没意气。
转眼已过去半个时辰,而二女仍斗个半斤八两,不分上下,杨飞心知若让她们这么打下
去,不知要打到猴年马月,若让白向天回来瞧见,那可真是糟糕之极,望着窗外冲天的
火光,心生一计,大声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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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呆娃儿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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