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arc (落霞与孤鹜齐飞),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蝉翼剑3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5日17:00:18 星期二), 站内信件

三十四 移魂大法
  南宫燕不等杨飞出手,使出家传天阳掌法,“啪啪”两声将之格住,娇喝道:“什
麽人,竟敢偷袭暗算本姑娘?”
  那人哈哈笑道:“这也叫偷袭暗算,小姑娘,你到底有没见过真正的偷袭暗算?”

  南宫燕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叫她小姑娘,不由俏脸涨得通红辩驳道:“我可不是什麽
小姑娘?”
  “好了,好了!”杨飞出来打圆场道:“小燕子,你现在是大人,不是小姑娘,这
位前辈,你在这里干什麽?”
  “你叫我前辈?”那人缓缓自黑暗之中行出,瞧其模样,最多不过三十,颇为英俊
的脸廓满是诡笑道:“我很老麽?”
  “不老,不老?”杨飞连连赔笑,心道这些世外高人难道都喜欢装神弄鬼,上次在
牢房碰到一个韩先生,住在牢房中专发死人财,却不知这家夥住在牢房中又是为什麽?

  那人锐利的目光在杨飞二人身上上下游戈,好似二人是他的宠物,口中犹自喃喃自
语道:“游捕头这次弄来的货色倒不错,武功也好,还是一对。”
  南宫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娇喝道:“你在那说些什麽?”
  杨飞心觉不妙,那捕头既存心跟自己过不去,眼前之人跟他自然是一夥,自己这次
决计没有上次那般好运气,可以化险为夷,还平白无故的得了一套归云剑法。
  那人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这里干什麽吗?”见二人不约而同点点头,方道
:“我做的事乃亘古至理的至理,我正在做一个实验?”
  “实验?”杨飞呆了一呆,反问道:“什麽实验?”
  南宫燕依偎在杨飞身畔,冷哼道:“我们又不是你的实验品?”
  那人目光陡寒道:“所有送到这个监牢中的囚犯都是我的实验品,你们当然也不例
外。”
  南宫燕道:“我们是被那个臭捕头骗进来的,又不是什麽囚犯?你别搞错人了,识
相的,快放我们出去,要是被我奶奶知道了,要你们好看。”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苦笑:小燕子,我们现在是别人的囚犯,你不说你是南宫世家
的宝贝还好,说了别人怕得罪南宫世家,说不得要杀人灭口,不留活口,连老子一起遭
秧。
  那人嘿嘿笑道:“小姑娘,你奶奶是什麽人?说出来听听,看我怕不怕!”
  南宫燕傲然道:“我是南宫世家的,你说我奶奶是谁?”
  “南宫世家!”那人讶然道:“这麽说你是南宫世家的小公主南宫燕了!”
  南宫燕瞪大美目,奇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她这回还是第一次出来闯荡江
湖,以前亦从未见过此人,为何他知道自己的芳名?
  那人笑道:“我知道的事还多著呢?小姑娘,‘不死神龙’南宫逸是你二哥对不对
?”
  南宫燕闻他开口一个小姑娘,闭口小姑娘,心中早恼,哼道:“是又怎麽样?”
  那人又道:“你知不知道你二哥跟我的交情非浅?”
  南宫燕大喜道:“是真的麽?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二哥知道你
把我们关在这还不责怪於你,说不得要与你断情绝交!”她见奶奶无效,索性又搬出南
宫逸来。
  杨飞见此人说起南宫逸时咬牙切齿,哪似有什麽深交,倒象生死仇人一般,他心中
暗惊,心道今日出去只怕无望,南宫逸那个败家子的仇人本来跟自己无关,说不定还可
拉拢此人一起对付那败家子,可偏偏身畔跟著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燕,还自鸣得意
的弄得别人生恐不知自己是南宫逸的宝贝妹妹。
  那人冷笑道:“我当然会放你出去,不过不是现在!”
  杨飞心道完了完了,这家夥现在不放,当然是要把我们折磨死了把自己跟南宫燕的
两具腐臭尸体往南宫世家一扔,说什麽我把你家的宝贝公主和姘头送回来了,那败家子
见了,多半不会心痛妹妹之死,而是见没了自己这个情敌,大笑三声,再夺美人之心,
而梅云清见了自己这般死相,大概也不会怎麽伤心。
  正在杨飞胡思乱思,自叹自哎之时,南宫燕又道:“那你想什麽时候放我们出去?

  那人笑而不答,沈默半晌,忽道:“你们陪我做完实验,我自会放你们回去。”
  南宫燕听得心中发毛,大叫道:“我才不跟做什麽鬼实验?”
  那人道:“这只怕可由不得你,别忘了,你们现在是我的犯人。”
  南宫燕道:“我说过了,我们是被那臭捕头骗进来的,可不是这里的犯人。”
  那人道:“这我可管不著,被关进这里的人不是囚犯是什麽?”
南宫燕冷哼道:“我们虽被关了进来,可还是自由之身,凭你的武功想擒下我们,只怕
难比登天,再说我二哥要是知道了,唔!”後面当然是杨飞将她小嘴捂住。
杨飞不待南宫燕相问,便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燕子,这家夥跟你二哥有仇,你不提你
二哥还好,提你二哥死得更快!”
南宫燕也非笨人,细细一想,此人真的不象自己二哥的朋友,否则还不放自己出去。
  那人笑道:“我的武功虽然不算好,可对付你们两个倒绰绰有余,小姑娘,你的武
功不错,可刚刚破身,打了折扣,这家夥又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他
那两招三脚猫功夫还不放在我眼里。”
  南宫燕被他一眼看破和杨飞之事,俏脸通红道:“你这家夥找死麽?”言罢,便欲
纵身攻上。
  杨飞生恐与此人闹翻,另生波折,忙将南宫燕轻轻搂住,在她耳边柔声道:“小燕
子,不要生气,先弄清这家夥的底再说。”
  “都怪你!”南宫燕横了他一眼,却乖乖的点了点头。
  杨飞这才对那人道:“你想做什麽实验,说来听听!”
  那人道:“人性本恶!”
  杨飞愕然道:“人性本恶?”
  南宫燕忍不住道:“圣人不是说过人性本善麽,你这家夥偏偏说什麽人性本恶。”

  那人道:“若非人性本恶,天下怎会有那麽多不平之事?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自利
的,损人利己之事数不胜数,若非人性本恶,怎会如此?这位小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杨飞笑而不语,这家夥说得有几分道理,心中却觉这句话有个地方老大不对头,他
心有此念,不觉轻轻摇了摇头。
  南宫燕却不服气道:“谁损人利己了?”
  那人又道:“打个比方说,有人捉了你相好,拿你相好的命来换你的命,你肯也不
肯?”
  南宫燕现在虽与杨飞打得火热,感情却浅,对他喜厌参半,闻得此言心道鬼才去拿
命换他,想得才美,她偷偷瞧了杨飞一眼,不好明言道出,只得嗔道:“谁是他相好?

  杨飞心中却在想天下只有一人他肯用命去换,那就是梅云清。
  那人微微一笑,忽道:“你们跟我来!”言罢,不知触动何处机关,这精铁牢笼石
壁之後现出一个石门来,大步行了进去。
  杨飞心中大奇,韩先生住在牢中,机关便布,怎麽这家夥亦有样学样,也往牢房里
躲,难道囚牢之中住起来很舒服麽?他正自犹豫,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燕已奔了进去,
杨飞心中苦笑,只得随行而进。
  内里是间石室,壁上插著两根儿臂粗细的腊烛,将室内照著光亮之极,里面空空荡
荡的只有两张椅子,毫无韩先生那间华室的气派,杨飞大失所望,正欲相询,後面的石
门已无声无息的合了起来,杨飞“哎哟”一声,心道这下倒好,连退路都没了,被人来
个甕中捉!。
  那人见二人都跟来,这才笑道:“这里简陋得很,你们不要见怪。”
  “你怎麽把门给关了?”南宫燕大急,在那石门边左摸右摸,想寻出机关来,结果
当然是什麽也找不到。
  杨飞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心道老子又不是来游玩享乐的,哪管他什麽
简陋不简陋?
  那人又不知掀动何处机关,只闻得一阵消息辗动之声,石室一侧现出一排黑乎乎的
小洞来,南宫燕见了,立时忘了身处险境,跑了过去,凑向洞口,瞧了半晌,忽大奇道
:“那边是什麽人?”
  杨飞心中亦是好奇得要命,但此人是敌非友,他弄出来的东西想必不是好货,他心
有此念,不觉心中一凛,对南宫燕叱道:“小燕子,瞎看什麽?”
  南宫燕回首嗔道:“人家看看也不行麽?”她虽出此言,人却乖乖的退到杨飞身後
,似知现在情形特殊,不能再耍小性子。
  那人微笑著对杨飞道:“你不想看看?”
  杨飞冷哼道:“不想!”
  那人笑道:“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言罢,便将那些小洞又合了起来。
  杨飞忍不住凑到南宫燕耳边轻声问道:“小燕子,你看到些什麽?”
  南宫燕娇媚的横了他一眼,似在说你不许人家看,又来问我,她也学杨飞般凑到他
耳边轻声道:“那边有几个很奇怪的人?”
  “很奇怪的人?”杨飞呆了一呆,声音大了许多,那人亦闻得此言,笑道:“你真
的不想瞧瞧?”
  杨飞却不理他,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南宫燕。
  南宫燕得意的道:“真的很奇怪,那些人奇怪得很,有点,有点不象人。”
  她此言简直有点前後矛盾,杨飞心中大奇,再也按捺不住,对那人道:“我想看看
。”
  那人打开机关道:“早说想看不就行了,何必装模作样,人就是这样,分明想得要
命,还故作矜持。”
  杨飞懒得理他,向洞口凑去,那些洞口仅有龙眼般大小,里面似乎镶著镜子,却不
是中原常见的铜镜,明亮之极。上面的影像分明是间囚室,里面果真有人。
  那人忽道:“你看到的是一间死囚室的情形,那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品。”
  杨飞见那人虽满是血渍,也有有手有脚,没什麽奇怪之处,正欲喝叱南宫燕大惊小
怪,囚室中人忽动了起来。
  那犯人动得非常奇怪,明明是人,却四肢著地,还用鼻子在地上嗅来嗅去,那样子
看起来好象是一条狗,杨飞心中泛过此念,忍不住道:“你对他干了什麽?让他变得象
条狗一般?”
  那人嘿嘿笑道:“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人不是象一条狗,而是他本来是一条狗。

  杨飞疑惑不解道:“他明明是个人,怎麽会是一条狗?”下面之言却未道:老子的
眼睛又没毛病。
  那人得意的哈哈一阵大笑之後,方道:“那人被我用移魂大法将魂魄与一条狗对调
,故而他表里看起来是一个人,其实却是一条狗。”他说来此处,那犯人忽汪汪叫了两
声,声音虽小,杨飞听得却清楚得很。
  那人忽又道:“你想不想看那条表里是狗,其实是人的狗?”
  不待杨飞应允,那人又不知开动何处机关,一方石壁之後又现出一间小小的暗室,
暗室内果真有一条可爱之极、通体白毛的小狗,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小。
  南宫燕最喜小动物,见得此景,已凑了过去,抱起那条小狗玩耍起来,她玩了半晌
,觉得这小狗跟一般小狗没什麽两样?便道:“就是这条狗麽?”
  那人笑而不答,行了过去,对著那小狗道:“你是人,不是狗对不对?”
  那小狗似听懂他的话,汪汪叫了两声。
  那人又道:“你被判死罪,後日问斩,是我救了你对不对?”
  那小狗又汪汪叫了两声,这次还呜呜低鸣起来,似在说自己是冤枉的。
  南宫燕哪还敢将这小狗抱在怀中,尖叫一声,扔到地上,躲到杨飞怀中。
  那小狗被她摔落在地,却不叫喊,用那双可爱的眼睛狠狠瞪著南宫燕,似在说你干
嘛摔我?
  那人在小狗身上摸了两下,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过两天刑期之後我便帮你换
回来。”
  那小狗小脑袋点了两下,乖乖的回到那暗室内的小窝躺好。
  杨飞看得头皮发麻,他不得不信此人有通天之能,将将人狗魂魄互换,若此人要是
让他如此,还不如让他去死。
  那人关上暗室,回头对杨飞笑道:“你们觉得如何?”
杨飞干笑两声道:“阁下也太,太残忍了一些吧,那犯人要死便让他去死,阁下何苦连
他的魂魄都不放过,他若这般死去,如何去见阎王?”
  那人肃容道:“这世界真有神仙阎王麽?”
  杨飞呆了一呆,他打小便求神拜佛,也从未见过什麽神仙鬼怪之类。
  那人又道:“再说我这麽做是为了救他,而非害他。”
  杨飞奇道:“这是何缘故?”
  那人道:“他本来定了死罪,後日问斩,只要一死,再无申冤之时,现在我将他的
魂魄换出,待刑期一过,再找一具活体与他魂魄相换,他不又变回人了,那时他又可找
仇人报仇,我这麽做,不是救他一命是什麽?你说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善事?”
  杨飞一想也对,又道:“你这麽做不是又害了一条性命?你图的什麽?”
  那人道:“我最喜欢做的便是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杨飞忍不住道:“此事对你毫无好处,怎能叫做损人利己?”
  那人得意的笑道:“怎麽能叫毫无好处,我的移魂大法并非十全十美,失败次数太
多,自然要多做几次实验,为自己将来打算。”
  杨飞道:“难道你是想等你将死之时,再移魂换魄?”
  那人颔首道:“你真够聪明,能举一反三,若非我的今年未过三十,必借你的身体
一用。”
  一直不出声的南宫燕冷笑道:“我们死也不会借身体你的,杨飞,你说是不是?”

  杨飞沈默半晌,忽道:“这麽说来,只要有足够的躯体,天下之人岂非都可永生不
死?”
那人道:“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可是这移魂大法从古至今就我一人练成。”
杨飞狐疑道:“就你一人,那你这移魂大法又学至何人?”
那人颇为得意道:“当然是我自创的,你这人如此聪明,我喜欢得很,想不想拜我为师
,学我这移魂大法?”
  永生不死谁不想,杨飞听得怦然心动,正自犹豫间,南宫燕在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痛得杨飞哇哇大叫道:“你干什麽?”
  南宫燕道:“不许你跟他学什麽移魂大法?”
  “不学,不学就是!”杨飞抚著渗出血丝的右手,心道老子学了还可以帮你移移魂
,让你多活几辈子不好麽?
  那人哼了一声道:“我只是见你聪明之极,一时兴起收徒之念,你这麽快回绝,可
别後悔,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杨飞道:“不学就不学,後悔什麽?我生平最不屑这些损人利己之事?”他虽然说
得正经之极,心中却後悔得要命。
  那人道:“你不想看看其他人麽?”
  “好!”杨飞点点头,依言朝第二个洞口望去,里面那人又别有不同,他瞧了半炷
香的功夫,那人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连面上的神情也未动得一分半毫, 杨飞忍不住
问道:“此人又是跟什麽东西魂魄互换?”
  那人道:“一株古树?”
  “一株古树?”杨飞奇道:“树也有魂魄?”
  那人颔首道:“不错,就是牢房外那株千年古树。”顿了一顿,又道:“天生万物
,大至虎豹,小至蚊蝇,还有花草,都有魂魄。”
  那囚室中蚊蝇颇多,不时叮在那囚犯身上,那人仍一动不动,杨飞瞧得此景,心中
暗暗佩服,心想古树毕竟是古树,连蚊虫叮咬也不不惧,要是自己还不痒得大呼小叫,
心中转念,忽笑道:“你待此人到是不错,帮他换成一株千年古树,不怕突然骤死。”

  那人冷笑道:“此人是我的仇家,我怎会如此助他?”
  南宫燕忽也凑在帝边看得大奇,不解道:“那为何你要帮他换魂魄,让他被斩不是
更好麽?”
  那人道:“树木跟动物不同,换後就不能换回来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此人弄
进来,再施以移魂大法,就是要让他日日风吹雨淋,每天去砍上几刀,让他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活得比死更惨。”他说到後来之时,咬牙咧齿,目露凶光,好似那株树便在
眼前,正在用刀乱砍一般。
  杨飞听得心中发寒,不由将南宫燕抱得更紧,忽想此人既是那败家子的仇人,将来
会不会将那败家子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若南宫逸真变成一株树,将来与梅云清在此
树旁花前月下,亲亲我我,间中施施肥,浇浇树,再撒泡尿,气死那败家子,不对,不
对,树怎麽会被气死,那会怎麽样?他愈想愈觉有趣,不觉脸上稍带笑意。
  南宫燕哪知他这般念头,奇道:“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麽?”杨飞怎会说自己在打她二哥主意,连忙正色道:“我哪有笑?”
  南宫燕道:“可是你刚才笑得好怪。”忽思起一事,对那人娇喝道:“你这家夥是
不是对他作了手脚?”
  那人邪笑道:“他自己在想坏念头,怎能扯到我头上?”
  南宫燕还道他在打自己的坏主意,跳将起来,拧著杨飞耳朵,大叫道:“快说,你
在动什麽坏念头?”
  南宫燕用力极大,杨飞顿觉自己右耳快被撕掉,忙不迭哀求道:“我哪有动什麽坏
念头,你别听此人挑拔离间,胡说八道。”
  南宫燕一想也对,松开手来,又用嘴在他右耳伤处轻轻吹气,柔声道:“我错怪你
,你别怪我。”
杨飞见这娇娇女忽冷忽热,翻脸比翻书还快,又学了那毒婆娘的手段,跟她在一起,以
後苦头只怕吃得不少,自己偏偏身中蛊毒,离她不得,想起以後还要与她相处,更是大
为头痛。
杨飞转过念头,又往第三个洞口凑去,里面那人行走如常,有喜有怒,跟常人差之无多
,便道:“这人好象没什麽异常?你没用那个什麽移魂大法麽?”
那人嘿嘿笑道:“我住在这暗无天日之地为的什麽?”
南宫燕抢著问道:“那此人为何跟常人一般?”
那人道:“因为与此人移魂的也是一个人?”
  杨飞愕然道:“也是人,那另外那人呢?”
  那人目无表情道:“死了!”
  “死了?”杨飞微微色变道:“是不是你实验失败了?”
  那人叹了口气,方道:“天下最难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魂魄互换,我已试过数十次
,仍难以成功,不是两人皆亡,便是尽皆痴颠,此人倒是最好的一例,活了一人。”
  杨飞由此及彼,似看到自己和南宫燕的惨景,骇然道:“你不会想拿我们...?”後
面的话却不好立时道出。
  南宫燕呆了一呆,方才思及其中之意,尖叫道:“我们才不要?”
  那人道:“你真够聪明,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想知道为何麽?”见杨飞神色
大变,默然不语,又笑道:“聪明的人太遭人忌,故而都活不长。”呆了半晌,似在喃
喃自语道:“你们二人年龄相若,又曾交合,气血相通,最适移魂换魄。”
  杨飞心道此时不动手难道等著他将自己变成女子,暗暗向南宫燕使了个眼色,南宫
燕倒还不笨,心领神会,娇叱一声,使出家传的大幻拳向那人攻去。
  大幻拳大开大阖,极具阳刚之气,本不适女子习练,只是南宫燕自小习武,练得滚
瓜烂熟,此时使出,倒也似模似样,颇具威力。
  杨飞也未闲著,以指作剑,使出那招白云出岫,直袭那人胸口要害,自从他练成紫
气神功第三层,尚是首次正正经经与人对敌。
  二人合攻之下,那人也不敢怠慢,双手十指急骤弹出,“砰砰砰”一阵气劲交击之
声,数息之间已与南宫燕交了数招,间中还格住杨飞使出的那招指剑。
  那人一边游斗,一边道:“你们还是乖乖听话,免得我擒下你们,施法时动点手脚
,让你们吃尽苦头。”
  杨飞冷哼一声,他以指代剑,使了数招,渐觉顺手,气息运转间,十指竟隐隐有此
气透出,形成十道紫色气剑。
  那人见了,讶然道:“紫气神功,你是华山派弟子?”
  杨飞奇道:“华山派?”心中却道老子什麽时候跟这娇娇女的心上人成了师兄弟了

  那人道:“紫气神功是华山派最高的内功心法,从不外传,你若非华山派弟子,怎
会习此神功?”
  杨飞心下疑惑,难道白向天是华山派中人,为何以前从未听过?
  三人一边游斗,一边闲扯,南宫燕忽停下手来,有些喘息道:“人家不打了!打也
打不过他!”
  杨飞也只得停下手来,向她道:“你不打我也不打,反正倒霉的不是我一人。”
  那人笑道:“你们识相最好,乖乖听话,只要实验成功了,我自会把你们再换回来
。”
  杨飞与南宫燕对视一眼,齐声道:“不行!”
  那人道:“做自己做久了,难道不想试试做别人?那也是挺有趣的!”
  杨飞道:“我才不要变得不男不女。”
  南宫燕却道:“要是我变成他这副丑样,我宁可一头撞死。”
  杨飞闻言心中大怒,心道老子是丑怎麽了,你那云鹤哥哥很美麽?看老子哪天破他
的相。
  那人笑道:“这个只怕由不得你们!”
  杨飞听他笑得诡异,心中一惊,大声道:“小燕子,小心暗算!”他此言方毕,忽
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只觉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
  “白向天!”梅兰别过吴云鹤,欲离开这伤心之地,行至东城门时,忽见白向天等
振威镖局一干人在一帮叫花陪下星夜出发,她心中一动,悄悄隐在暗处。
  深更半夜,外有强敌,内有山贼,加之又闹刺客,太原守卫森严,眼下城门紧闭,
一干人只能侯在城门口,等著丐帮长老元天化打通关节。
  元天化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那城门竟自开了,放其出行,梅兰不好混在其中,只能
找了一处隐密之处,躲过巡视官兵,越墙而出。
振威镖局中人轻装简从,不扬镖旗,快步疾驰,故而行得极快,梅兰展开轻功,直追出
数十里,方才赶上,远远望去,那些叫花已然散尽,同行的振威镖局中只多了一名白衣
人,梅兰见那人骑术精湛,武功极高,生恐惊惊扰了他,是以不敢随得太近。
若杨飞在此,自然认得这白衣人便是明水山庄庄主明孤鸿。
  梅兰远远跟著,又行出百里,到了一处小镇,天色已然拂晓,白向天方领著振威镖
局一干人投了客栈,他们累了一夜,又负得有伤,故而早已疲惫不堪,倒头便睡。
明孤鸿不知何故,并未休息,向白向天告了罪,折返太原。
梅兰这百多里全靠提气飞掠,身心俱疲,便在镇外一处丛林中打坐调息。
  “什麽人?”梅兰虽在打坐,却不敢放松警惕,闻得外间异动,再也顾不得调息,
持著飞云剑,向那处飞掠而去。
  “铛”的一声轻响,两人乍合即分,借著淡淡的月光,梅兰凝神望去,只见那人一
身锦衣玉袍,手持玉萧,年纪已是不小,目光满是淫邪之色,她心知此人不是什麽好人
,飞云剑斜指向地,厉喝道:“你是什麽人?”
  来人正是那个“玉萧公子”锺敏,他一向自命武功了得,今晚同雷洪去夺蝉轼剑,
却大败而归,心有不甘,别过雷洪,便偷偷尾随白向天等人,到明孤鸿离去,方敢现身
,却没想到有个同路中人,还是个漂亮女子,正对上胃口。
  锺敏见得梅兰娇嗔,心中更是喜欢,嘿嘿笑道:“我是什麽人,好妹妹你不知道麽
?”
  梅兰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本欲离去,可被锺敏阻住去路,离开不得,不觉怒道:
“你想干什麽?”
  锺敏自认潇洒的施了一礼道:“好妹妹,哥哥我姓锺名敏,不知妹妹可否告诉我芳
名?”
  梅兰瞧他一眼便觉厌恶,哪会说什麽名字?但见他武功不弱,不在自己之下,不敢
立时翻脸,只能冷冷道:“你我素不相识,公子还是让开!”
  锺敏嘻嘻笑道:“妹妹你不告诉我名字,哥哥我就不让。”
  梅兰再也按捺不住,娇叱一声,飞云剑招变“寒梅吐蕊”,直奔锺敏而去。
  锺敏脸色微变道:“梅花剑法,你是梅花山庄的。”手中玉萧斜斜挥去,在万千剑
影之中,在梅兰剑身上轻轻一点,将她生生震退三步。
  梅兰冷哼道:“关你何事?”言罢,又挥剑上前强攻,竟全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锺敏武功虽较她高出一大截,也弄得手乱脚乱,再说也不能大煞风景,在美人儿身
上弄出伤来,他怜香惜玉,打得畏手畏脚,竟让梅兰占尽上风。
  斗得十招,锺敏身形稍滞,被梅兰飞云剑刺中左臂,平添一处小伤。
  锺敏心中大怒,收起玩弄之心,形如鬼魅的滑退丈许,忽一声大喝,白玉萧爆起一
道白色光华,故技重施,将自己罩在其中。
  梅兰驭剑狂攻,可飞云剑没入那光华中似如中败革,有力难思,她芳心大惊,思起
一人来,惊道:“你是‘玉萧公子’锺敏。”她情知不是此人对手,便停手不攻,何况
方才一番狂攻已耗去她不少内力,先拖延时间恢复力气再说。
  光华缓缓淡去,锺敏现出原形,满脸邪笑道:“妹妹你总算想起哥哥我了?”
  梅兰早闻此人贪花好色,却未想是这般无赖,较杨飞更甚三分,闻得此言,不由叱
道:“谁是你...”她言及此处,忽觉不妥,幸好收得快。
  锺敏左手食指缓缓在白玉萧抚过,那白玉萧本已淡去的白色光华又渐渐泛起,他存
心卖弄,当食指抚至萧端之时,一道麽指粗细的白色光柱脱萧而出,向一株数人合抱的
参天古树激射而去。
  那古树吃力不住,轰然倒下,声息惊人之极。
  梅兰正自心惊,锺敏忽笑道:“好妹妹,你看哥哥我武功俊不俊?”
  梅兰心中惊疑不定,这荒郊野外,还有谁能助她逃过这色魔的淫掌,都怪那小无赖
,若不是他气自己,她怎会好好的跑到这来,求人不如求己,梅兰心念电转,忽还剑入
鞘,换作笑脸,对锺敏娇声道:“俊,俊得很。”
  锺敏微微一怔,哈哈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梅兰故作娇嗔道:“有趣什麽?”
  “没,没什麽?”锺敏缓步行了过来,拉起梅兰玉手,笑道:“好妹妹,你可不可
以告诉你叫什麽名字?”
  梅兰佯作抽了一下,由得他握住自己玉手,妮声道:“人家叫梅兰,梅花的梅,兰
花的兰,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叫妹妹前,妹妹後的,不知臊也不臊?”
  “好名字,好名字!”锺敏索性将梅兰抱在怀中道:“哥哥我脸皮厚得很,有什麽
臊不臊的。”
  梅兰耐著性子柔声道:“哪有人承认自己脸皮厚的?”
  锺敏将梅兰一把抱起,嘿嘿笑道:“我不就是一个麽?”
  梅兰恨不能一剑解决了他,可又不能立时动手,前功尽弃,只好佯作差涩道:“好
哥哥,这里不太好吧。”
  锺敏邪邪一笑道:“说得也对!”言罢便抱著梅兰快步行入密林之中。
  他寻了一处隐密之处,放下梅兰,再也按捺不住,搂著梅兰又亲又摸,点尽便宜,
若是杨飞见了,还不大骂梅兰水性杨花,给自己绿帽子戴。
  梅兰好不容易在锺敏褪去自己外衣,在自己身上东嗅西嗅之时,觅得时机,以迅雷
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封了他胸口膻中穴,方喘了口气,又觉不妥,一口气将他身上三十
六外要穴都点了遍,连死穴也未放过。
  锺敏跌在她身上,梅兰奋力推开,爬了起来,用脚大力踢了踢,见他如同死猪,一
动不动,方信死得透了,这才放下心来,娇声骂道:“你这无赖,色魔,王八蛋。”她
骂了几句,忍不住低低哭泣起来,若不是杨飞那小无赖,她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自己差
点遭人非礼,他此刻只怕正在同那南宫燕快活。
  哭了半晌,梅兰拭了把泪水,整理了一下颇为凌乱的衣襟,正欲离去,忽闻得一个
熟悉之极的声音道:“好妹妹,怎麽想弃哥哥我走麽?”
  梅兰神色大变,蓦地转身,只见锺敏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哪似个死人。
  锺敏笑嘻嘻道:“好妹妹,你在看什麽?是不是在想为什麽点了我死穴还没有死?

  梅兰心胆俱丧,锺敏上过一次当,自己这下真的是无计可施,难道真的让他非礼,
若真到那般地步,还不如自尽,以全贞节。
  锺敏又道:“好妹妹,你哭什麽?是不是谋杀亲夫伤心啊?”
  梅兰芳心又气又恼,怒叱一声,飞云剑再度出鞘,向锺敏狂攻而去。
  这次梅兰怒火攻心,心绪不宁,而锺敏好整以暇,有备而战,他武功本较梅兰高出
甚多,只用了十多招,便将梅兰擒下,点住她的穴道,将她再次放倒在地。
  梅兰横卧在地,只觉锺敏一双淫手探入自己衣襟内摸来摸去,偏偏自己的身体不争
气的有了反应,她又羞又恼,厉声道:“你想干什麽?快放开我!”
  锺敏嘿嘿笑道:“你又不是处女,难道不知道我想干什麽?你相好没教过你麽?”
忽然停下手来,淫笑道:“你自己都发起春了,还装什麽三贞九烈,又不什麽贞节圣女
,象刚才那般乖乖听话多好!”
  梅兰眼见自己身子要被这淫魔玷污,羞愤之下,正经咬舌自尽,这时远远传来一人
大声朗喝道:“大胆淫徒,竟敢欺辱良家女子,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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