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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pf (穿上 新毛衣了,呵呵),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蝉意见3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2月26日12:57:26 星期三), 站内信件
蝉翼剑第三十三章 再陷牢狱
丁文松潜藏暗处,遥望前方火光四起的宅院,心中暗叹,连这最後落脚之处已然
毁去,太原城中自己还有何去处?
“什麽人?”前方似有人迫来,丁文松不假思索,一掌挥出。
“丁兄,是我!”丁文松此刻身受重伤,功力发挥不足三层,其势似实实虚,那
人双掌挥出,“啪啪”两声,将他的攻袭轻轻巧巧的接了下来。
丁文松瞧得那人之面,心中一紧,凌然道:“南宫兄,别来无恙乎!”他只觉胸
口伤处只是一阵酸麻,毫无痛楚,心知那箭上必沾有剧毒。
此人正是杨飞口中的败家子南宫逸,他游历天下之时,曾与丁文松有数面之缘,
亲眼目睹丁文松刺杀梁有德,便追著他来到此处方才现身,见他身受重伤仍镇定自
惹,不愧英雄好汉,有意相助道:“丁兄,不如让小弟瞧瞧你的伤势如何?”
丁文松自是知道南宫逸以医术驰名江湖,有他相助,自己去了大半的老命还有得
救,可他早年因官场腐败,科举不中,最恨那些世家子弟,再说与这南宫逸又无甚交
情,不信他有如此好心,不由冷冷道:“不敢有劳,丁某自会料理。”
南宫逸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丁兄身中剧痛,若不及早医治,只怕
性命难保。”
丁文松仍婉言相拒道:“多谢丁兄好意,丁某贱命一条,杀了个贪官,早赚回来
了。”
南宫逸热脸贴著冷屁股,被丁文松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心中
著恼,当下揖手道:“既是如此,在下便不勉强丁兄了。”言罢,便欲拂袖而去。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姚大哥,你伤得如此之重,为何不肯让人帮
你医治?”
这女子自暗中行出,赫然是那姚柳青,她是在府中闻得梁有德被刺杀的讯息,听
得那刺客的模样,除了丁文松哪有别人,又听闻丁文松中箭,芳心极是担心,她对丁
文松习性极是熟稔,便循迹寻来,正好找到丁文松,眼见丁文松伤势颇重,自己一个
女儿家照顾他多有不便,闻丁文松欲将南宫俊辇走,当下便出言喝阻。
丁文松冷冷道:“你来干什麽?”他虽知姚柳青决计不会谋害自己,但她身为官
家子女,与她掺合在一起,究竟不妥。
姚柳青凄然道:“丁大哥,你伤得如此之重,小妹心挂得很。”她急急行了过
来,扶著丁文松便欲察看他的伤势。
丁文松将她狠狠推开,大声道:“我不要你管,你是官家小姐,我是朝廷钦犯,
你与我在一起,想干什麽?”
姚柳青未想他道出这般绝情之言,芳心伤心欲绝,美目含泪道:“丁大哥,小妹
只是帮你治伤,又没有...”
丁文松打断她的话道:“不要你管便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开。”
姚柳青正欲再言,南宫逸瞧不过眼,对丁文松冷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待你,你
竟毫不领情,难道你这人便是如此铁石心肠、冷血无情麽?”
“我...”丁文松正欲出言辩驳,姚柳青急急掩住他的嘴,轻声道:“丁大哥,有
官差过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躲。”
丁文松性子再拗,也知道利害,也不反抗,由得姚柳青封了自己胸口数处要穴,
藏在秘处。
梁有德遇害,太原上下官员虽是拍手称快,但捉拿凶手却是免不了的,免得惹恼
了汪直,乱罪陷害,故而此刻太原城全城正大肆搜捕,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惊。
三人所藏之处颇为隐密,那些官差虽户户搜查,处处探寻,却未发现三人,过了
半晌,待其走远,姚柳青方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自己正将丁文松紧紧抱在怀中,其中
情形太过亲密,不由俏脸一红,轻声唤道:“丁大哥,丁大哥。”
丁文松身受重伤,能逃出如此之远全凭一股毅力支撑,此刻虽未脱险,但有伊人
相伴,心中一松,早已昏迷过去。
姚柳青对这些江湖救急之事一窍不通,见得此景,大急道:“这,这位公子,丁
大哥昏过去了,怎麽办?”她不知南宫逸大名,只好如此称呼。
南宫逸一直默默相伴,心中犹自暗叹,情之此物如此难测,为何天下有情人难成
眷属,姚柳青如此,自己如此,吴云鹤也是如此。闻得姚柳青娇啦,回过神来,伸手
把了把丁文松脉息,方道:“姑娘,丁兄只是受伤过重,昏了过去,一时并无大碍,
只是他身中剧毒,若不及时解去,只怕...”
姚柳青忙道:“公子,麻烦你帮丁大哥解毒,以後但有差遣,小女子必赴汤蹈
火,在所不辞。”
南宫逸含笑道:“姑娘言重了,丁兄与在下朋友一场,他受伤,在下自是义不容
辞。”心中却想这家夥如此不领情,我救他本来也没求什麽报答。
姚柳青抱著丁文松,不便施礼,只得轻声道:“谢谢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
名?”
南宫逸道:“在下复姓南宫,单字一个逸,不知姑娘芳名。”
姚柳青道:“我叫姚柳青,多谢南宫公子大恩大德。”
南宫逸道:“此处却非久留之地,姚姑娘,我们还是寻一处安全隐密之处为丁兄
治伤如何?”
姚柳青心中老大一个疑问,终忍不住问道:“南宫公子,你是大夫麽?”她对江
湖之事并不熟悉,自然不知南宫逸的大名。
南宫逸道:“在下对医术略知一二,虽不敢自称名医,但治些丁兄的伤倒是不难
的。”自梅兰称他蒙古大夫起,他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自吹自擂毫不脸红。
姚柳青大喜道:“南宫公子,不如到我家里去吧,我爹是太原总兵,官差就是再
怎麽搜也不搜不到到我家里去。”
南宫逸心中恍然,怪不得方才丁文松说什麽她想干什麽?要是她老子知道自己女
儿跟朝廷钦犯在一起,还不活活气死。但见姚柳青一脸期盼之色,便点点头,负起丁
文松随姚柳青一起行去。
三人行踪隐密,来到姚府,不走大门,翻墙而入,到了姚柳青的闺房。
丁文松所中之毒虽颇为厉害,对南宫逸却是小菜一碟,只是丁文松已伤及肺脏,
一时难以病痊愈,南宫逸便开了几处药方,又留了三颗雪乌丹,叮嘱姚柳青须得让丁
文松安心静养。
想起雪乌丹,南宫逸心中便大骂杨飞,若非杨飞找他要了两瓶,他此刻怎会如此
小气只留三颗。
经过一番调理,丁文松气息匀和,脸色红润,姚柳青心知心上人已无大碍,一脸
喜色,向南宫逸连声道谢。
南宫逸笑著还了一礼,又道:“姚姑娘,丁兄的伤已无大碍,在下有事,先行告
辞了!”
姚柳青道:“多谢南宫公子,青青送你出去吧!”
南宫逸笑道:“不用了,姚姑娘,如此深更半夜的,若是让人瞧见了,陡生误
会。”
姚柳青大是感激道:“南宫公子,珍重了!”
南宫逸思起一事道:“若是丁兄伤势有何反复,姚姑娘可去城南回春堂找我!”
言罢,便从窗口掠了出去。
姚柳青目送南宫逸离去,坐到床边,瞧著榻上的丁文松,不觉痴了。
南宫逸出了姚府,并未回在太原的落脚之处,而是施展轻功,一口气掠到河间客
栈,探首望去,外面虽然火势冲天,日渐危急,里面仍战得如火如荼,难舍难离。
****************************
厉方邪一声厉喝,九旋斩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弧线,与明孤鸿秋水伊人剑连续相
击,在夜空之中溅出点点星光,显得分外豔丽,及得第九下之时明孤鸿吃力不住,飘
身退去。
梅云清一声娇叱,手中无形气剑斜斜挥出,赁空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涡,周遭丈许
空间好似被一股无形大力相扯,那青石地面亦寸寸碎裂,向厉方邪飞射而出。
“好剑”厉方邪只觉那股力道便似要将自己生生撕裂,难受之极,他见猎心喜,
不觉出声道好,九旋斩再挥,宛若环套,层层斩影之间,发出足足九道内劲,正是他
的成名绝技斩斩连环。
第一道内劲迸出,梅云清形成的那股吸力宛若碰到一堵石壁,扯之不得,立时消
散。
梅云清正欲变招,第二道内劲袭至,这道内劲与她方才所使有异曲同工之妙,梅
云清只觉一股极大的吸力传来,剑势差点拿捏不住,被其扯动。
梅云清堪堪稳住身形,第三、四道内劲传来,分别是柔劲和刚劲,梅云清连转内
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始守住,心中不觉暗暗佩服这厉方邪不愧黑道中数一数二之
人,自己竭尽全力,也不过挡住其四道内劲。
“喀喇”梅云清脚下青石吃力不住,寸寸龟裂,厉方邪第五、六道内劲一起涌
至,她再也抵挡不住,向後退去。
梅云清与锺敏一战,本有旧伤,此番再战,厉方邪潜藏暗劲袭来,立时复发,她
只觉脑中一阵晕眩,心口一甜,一股鲜血差点喷口而出,还好此时一只大手轻轻抵在
她後背,输过一股柔和之极的内力。
援手之人自是明孤鸿,明水神功疗伤奇效天下无双,他一面帮梅云清疗,一面运
功竭力抵挡厉方邪余下三道内劲,以他的武功,仍若雨中飘萍,只能苦苦支撑。
南宫逸见识广博,自然闻得厉方邪大名,心知自己武功同他差得甚远,但见梅云
清情势危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拼得性命不要,大喝一声,揉身攻上。
若是平时,厉方邪自是不惧南宫俊,可此刻他要应付梅明当世两大高手,实已竭
尽全力,但见南宫俊攻来,只得分心他顾,留出两分余力反击而去。
明孤鸿只觉压力稍减,已不似方才般只余招架之力,毫无抵挡之功,心头狂喜之
下,奋起余通,秋水伊人剑连鞘而出,如若天外惊鸿,在肉眼几不可见间,飞击厉方
邪。
梅云清亦一声娇喝,“天外惊虹”再度出“鞘”,向厉方邪攻去,周遭空间陡起
寒意,如临寒冬,竟下起雪来。
四人甫合即分,厉方邪那英俊之极的脸廓掠过一丝豔红,仰首哈哈一阵大笑道:
“明庄主好剑法!”他生平最是自负,此番竟不敌明梅二人,心中怒极,连称呼也不
大客气了。
明孤鸿脸色亦苍白之极,强摄内息道:“厉兄好武功!”
南宫俊武功最低,自然最惨,厉方邪虽只用了两层内力对付他,仍使他七窍渗
血,面目骇人,惨烈之极。
厉方邪冷哼一声道:“明庄主,来日方长,後会有期了!”身形一晃,凭空消逝
在众人面前。
明孤鸿心知此番能逼退厉方邪已是万幸,哪敢奢求拦他,回首向梅云清苦笑道:
“梅庄主,你的伤势无甚大碍吧?”
梅云清摇摇头道:“晚辈的伤经明庄主明水神功调理,好了大半,多谢明庄
主。”言及此处,转首望著南宫逸颇为关切道:“倒是南宫公子,受伤不轻!”
明孤鸿道:“南宫公子,不如明某替你疗伤如何?”
南宫逸知道明孤鸿看起来年纪虽然不大,却是自己父辈人物,闻言忙向明孤鸿揖
手恭声道:“多谢明庄主盛情,晚辈自备有疗伤之物。”说著,便取出几颗药丸服
下,果然面色红润许多。
明孤鸿笑道:“我倒忘了,南宫公子号称‘不死神龙’,怎会如此下作,要我运
功疗伤。”
南宫逸忙道:“明庄主谬赞了!”自怀中取出最後半瓶雪乌丸,递与梅云清道:
“云清你受伤不轻,受些疗伤之药吧!”
梅云清不觉望了明孤鸿一眼,见他满是赞许之色,芳心忽一阵羞涩,不好去接,
只能声道:“明庄主受伤也不轻,你该让他服用才是。”
明孤鸿哈哈笑道:“这点小伤,我运半个时辰功就好了,何必糟蹋这些灵丹妙
药。”
南宫逸忙附和道:“是极,是极!若明庄主要服什麽药,岂非弱了明水神功的威
名?”
梅云清只得伸手接了过来,当面服了两颗,却将瓷瓶递还了回去,方道:“这下
该可以了吧。”
南宫逸本推而不接,可梅去清坚持不收,无奈之下,只得接了回来。
此时白向天行了过来,大有深意的瞧了梅云清一眼,方揖手道:“多谢三位援手
之德,老朽代表振威镖局上下谢过了。”
梅云清思起杨飞,芳心一阵难过,不晓得那家夥跑哪去了,莫要一时想不开做出
什麽傻事来,转念又想,那无赖最是怕死,这种事若发生别人身上还有可能,若是他
的话,决计不会,她心念至此,芳心稍安。
南宫逸见梅云清默然不语,知道她必又想起那无赖,心中酸苦,却不得不向白向
天回礼揖手道:“白总镖头太客气了,我和梅庄主身为侠义中人,见此不平之事,自
然义不容辞。”他见梅云清不吭声,一口气连梅云清的话都说了。
明孤鸿笑道:“白兄,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南宫逸闻言不觉大为奇怪,平时也没听白向天和明孤鸿有什麽深交,为何会出此
言。
明孤鸿又道:“梅庄主武功之高,不逊令堂当年,长江後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
家夥也该让位年轻人了。”
梅云清回过神来,揖手道:“明庄主过奖了。”不觉又望了南宫逸一眼方道:
“明庄主,白总镖头,云清另有要事,先行告退了。”言罢,也不待众人回礼,便即
腾身掠去,转瞬不见。
“云清!”南宫逸想不到梅云清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与自己打一个,暗叹一
声,对在场之人揖手道:“那晚辈也告退了。”
明孤鸿含笑道:“後会有期!”见南宫逸远去之後,面色忽尔凝重,向白向天低
声道:“白兄,东西还在麽?”
白向天瞧也不瞧那只木箱,摸摸怀中,轻轻点头。
明孤鸿这才释然,对正在与锺敏激斗的苏花语道:“苏丫头,还不加把劲,厉老
怪被我赶跑了。”
苏花语武功本较锺敏为高,加之有奇兵剑痕在手,胜他自是不成问题,只是她心
中贪念,总分神顾及蝉翼剑,意欲夺剑而去,故而稍处下风,闻得明孤鸿之言,心念
电转,剑痕一挥,将锺敏逼退丈许,方娇呼道:“白衣叔叔,侄女武功太差,您可否
帮我拿下这个姓锺的家夥。”她的如意算盘自然打得不差,只要明孤鸿来对付锺敏,
自己便可抽身退去,让他们两败俱伤,那丐帮长老武功看来也不怎麽样,而且与雷洪
纠缠一起,以她的武功,其他人都不放在她眼中,瞥势夺剑而去当不是难事。
锺敏闻得厉方邪已去,心中亦慌,眼见振威镖局帮手越来越多,自己还傻呼呼的
呆在此处找死麽,见苏花语挑拔明孤鸿对付自己,忙就势停手,对雷洪道:“雷兄,
正主儿都走了,今天这仇看来是报不成了,不如就此收手如何?”
雷洪中了毒,与“酒丐”元天化打起来,吃亏不少,他心中早有此意,却苦於抽
身不得,闻得此言,忙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锺兄此言极是!”
元天化嫉恶如仇,冷喝道:“想走麽,只怕没那麽容易!”
以雷洪和锺敏的武功,逃走当然不成问题,可他们的这帮手下只怕性命难保,二
人若是弃之而去,传扬出去,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行走,正在欲走不能之时,忽闻白
向天道:“元长老,放他们走吧。”
元天化怔了一怔,大喝一声:“住手!”
在场丐帮中人皆停下手来,连他自己也不例外,雷洪和他的那帮手下自是求之不
得。
元天化对雷洪厉声道:“今日白总镖头说放你走,算你命大,日後若是让元某听
得你似你师父那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莫怪元某手下无情了。”
雷洪哼了一声,也不作答,大手一挥,同锺敏领著那帮黑衣人狼狈不堪不离去,
连解药也顾不得要了,正是来势虽凶,走得却垂头丧气,只差没挟著尾巴。
付无忌著佟青等一干振威镖局中人正抬著那几只木箱置於安全之处,元天化瞧著
不觉皱眉道:“白总镖头,你这趟镖可不该接。”
白向天颇为尴尬的笑道:“开镖局的,生意上门,岂有不接之理。”
元天化颔首笑道:“此言极是,老叫化失言了,不过总镖头既接了此镖,天下谁
人不觑著这件东西,还得小心为妙。”言下之意自是说你你振威镖局不能总找我们丐
帮援手吧。
明孤鸿生恐白向天听出其中深意心中著恼,忙道:“不知白兄今後有何打算?”
白向天沈吟道:“明日清早,我们便起程离开太原。”
明孤鸿道:“要走最好此刻便走,免得夜长梦多。”
白向天同身畔付无忌商议数句,方叹声道:“只好如此了,劳烦丐帮各位朋友送
我等出城了。”
元天化道:“白总镖头太客气!”
此刻火势愈大,渐有烧及这河间客栈之势,白向天也不多言,吩咐殷立生,佟青
等人收拾好行囊,即刻起程,离开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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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杨飞连番大战,累得精疲力尽,怀拥双美,正做著与梅云清洞房花烛
的美梦,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自是火冒三丈,恨不能将敲门之人千刀万剐,怒道:
“哪个王八蛋,要死啊,不知道老子在睡觉麽?”
门外传来店小二赔笑声道:“客官,官府来查房,大夥都得起来。”
“哦!”杨飞闻得此言,立时醒了大半,忙道:“马上起来!”心中却大叫糟
糕,身畔睡著的梅兰可是个通辑犯,若被官府逮住,三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杨飞,干吗骂得那麽粗鲁。”南宫燕被杨飞那声大喝惊醒,迷迷糊糊间只听到
“王八蛋”三字,不觉嗔怒出声。
杨飞心道老子现在象热锅里的蚂蚁,没骂更难听的算老子对得起他了,他匆匆自
床上爬起穿衣,急急道:“小燕子,快起来同我一起出去应付应付。”
南宫燕“嗯”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在床上寻找自己的衣物,忽尔一声尖叫,当真
又响又亮,只怕整个客栈也听到了。
杨飞忙上前将她樱唇捂住,在她耳边轻声道:“又有什麽事?”
南宫燕奇道:“怎麽床上还有个人啊?”
“嘘”杨飞故作神秘的道:“外面都是官差,她是朝廷钦犯,千万莫要让官差听
见,让人将她抓住。”
房中光线昏暗,南宫燕瞧不见梅兰面目,只得对杨飞低声道:“她是什麽人,怎
麽会躺在我们床上?”
杨飞寻到她的衣物,一件件帮她穿上,信口胡诌道:“她被官差追查,只好躺到
我们床上来了。”
南宫燕初经云雨, 极是敏感,杨飞双手轻轻在她娇躯上抚过,已是脚软手软,脑
中一阵迷糊,哪还去想杨飞这个傻瓜也不会相信的谎言,玉臂轻舒,搂住杨飞脖子,
在杨飞耳边吹气如兰道:“那她不是看到我和你...”後面的话她自然说不出口来。
杨飞被她撩得心中发痒,强摄心神,柔声道:“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麽?又怕什
麽?”他心中大叹好险好险,幸好此刻梅兰没有醒来,她可不似南宫燕这麽好哄,此
情此景依她的性子还不提剑杀了自己。
其实梅兰早已醒来,听到方才之言,心中一凉,珠泪不觉漱漱而下,自己竟落得
要与别人女人同床伺夫的境地,难道自己真的如此之贱麽?
好不容易杨飞帮南宫燕穿好衣服,稍作整理,拉著她急急出门而去。
梅兰宛若行尸走肉坐起,点亮油灯,将衣服缓缓一件件穿好,寻到笔墨,呆呆望
著案上白纸,泪水不觉又悄然而下,反复良久,伏案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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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何人?”为首那名捕头指著衣冠不整的南宫燕有些色迷迷的道。
南宫燕恨不能将此人眼珠挖出来,杨飞忙道:“官差大哥,她是我妻子。”他此
刻倒忘了自己还是个官,跟个小官差称兄道弟起来。
另一名官差道:“你小子豔福不浅嘛!”此言一出,周围之人一阵哄笑。
杨飞心中大怒,却不得不赔笑道:“官差大哥过奖了!”
南宫燕忍不住在杨飞背上狠狠拧了一把,痛得他连泪水都掉出来了。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那捕头向杨飞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哪里人氏?”
杨飞忙不迭将自己那套又搬了出来:“草民姓梅,上云下飞,洛阳人氏。”
南宫静闻言不觉大奇,这家夥明明叫杨飞,什麽时候改名叫梅云飞了?
“你也叫梅云飞。”那捕头奇道:“听说此次随姚大人剿灭吕梁群盗,斩下朱阳
首极的大英雄也叫梅云飞。”
杨飞闻得竟连他也听得自己的“英雄事迹”,心中得意之极,忙道:“我便是那
梅云飞。”
那捕头道:“你就是,凭你这瘅头鼠脑的模样,打死老子也不信,别给你三分颜
色就开染房,说你象你就索性冒名招摇。”
杨飞心道我的名有什麽好冒的,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他呆了一呆,苦笑道:“你
们既然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你去问问你们知府大人便会知晓。”
那捕头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由有些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下方道:“为了这等区
区小事去问知府大人,不是讨打麽?”
杨飞心道你知道就好,若是那江呈祥在此处,只怕也要对老子客客气气,他想起
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豪气大增,言语之间也不是那般客气了,对那捕头道:“你们此
来是干什麽?”
那捕头闻言大怒,心道老子客气一点,你这小子倒真的当自己是大人物,横起来
了,看老子怎麽整你,他心念至此,笑道:“梅大人,我们是来搜捕刺杀梁有德梁大
人的刺客的。”
杨飞“哦”了一声,心道老子那时就在现场,经这麽一扰,觉只怕也睡不成了,
还是早早去见姚昭武和杨同德禀告此事。
他尚未出声,那捕头已先道:“梅大人,听说当时你就在场中,我们知府大人正
在寻你。”
杨飞也未怀疑,苦笑道:“当时我有急事,离去之时却未见到你们江大人。”
那捕头只道他乱吹大气,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道:“我们江大人有些事要问梅
大人,梅大人何不随卑职一起回去。”
“这个...” 杨飞望了南宫燕一眼,又想起房中的梅兰,扔下二女,冲突起来,
不知会闹成什麽样子。
那捕头又道:“事情紧急,还请梅大人快去快回!”
“好吧”杨飞心忖迟说不如早说,免得惹上麻烦,对那捕头点称是,对身後南宫
燕道:“你在这里等著,我速去速回。”
那捕头瞧了南宫燕一眼,忽道:“为何不将夫人带上?”
“我带她干什麽?”杨飞闻言不觉愕然反问。
南宫燕咬著他耳朵轻声道:“你可别想扔下我,人家要跟著你去玩。”
杨飞苦笑道:“我这是正经事,可不是去玩。”
南宫燕娇哼道:“那我可不管。”
那捕头道:“夫人居在府上多有不便,梅大人不是暂居姚大人府上麽?何不将夫
人安顿在那里,也好有个照应。”他早听说杨飞与姚柳青的婚事,即便此人真是梅云
飞,此招也够他受的。
杨飞倒吸一口凉气,若被姚昭武知道自己跟南宫燕之事,还不将他折皮剥骨,再
治他的罪,连连摆手道:“不用打扰姚大人了,本官自有打算。”但见南宫燕拉著自
己不放,转念又想带著她也好,免得梅兰醒来发现与她争吵,转念之下便道:“小燕
子,你与我一起去吧,让你见见大场面。”
南宫燕雀越道:“好哇,好哇!”心中却道本姑娘什麽大场面没见过,只有你这
个小小无赖没见识。
那捕头便领著两名官差带著杨飞二人离去,余下官差继续搜查,离去之前,杨飞
对一名官差叮嘱道:“我房中有一些紧要物事,你们切不可胡乱闯入。”
那官差倒真信杨飞是那梅云飞,恭恭敬敬道:“是,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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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留柬,纸上已满是泪渍,梅兰深深叹了口气,持起飞云剑,恋恋不舍的回首
望了房中一眼,开窗掠了出去。
外面虽满是官差,可他们本为搜捕刺客而来,而那刺客是个男子,故而并未留意
她,梅兰有惊无险的出了太白居,芳心一阵茫然,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地,难道
自己今後真的没有去处了麽?
“兰姑娘!”远远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正是那个对梅兰痴情一片的吴云鹤,行
得近了,见得梅兰娇靥仍有掩饰不住的泪痕,不觉惊道:“兰姑娘,是谁让你伤了,
是不是那个杨飞,我代你去教训教训他。”
梅兰想起自己已然失身於杨飞,心中一酸,垂首幽幽道:“吴少侠,不用了,不
关他的事,是小妹自己感伤而已。”顿了一顿,有些惊奇道:“这麽晚了,你为何仍
在外面,还这麽巧碰上了?”
吴云鹤见梅兰语气之中生份许多,心中一凉,干笑道:“是啊,这麽巧!”其实
他白日偶然见到梅兰,却又不好上前相认,便跟随她来到太白居,一起侯到此刻,见
她失神落魄的行出,方才上前招呼。
梅兰哪知其中关节,还道真是碰巧,静默许多,方道:“吴少侠,你和南宫公子
在一起麽?”她找南宫逸当然是为了杨飞身中蛊毒之事。
吴云鹤点头道:“我与他住在一起,不过已有两日未见到他,不知干什麽去
了?”
梅兰闻得此言,转念又想自己为何要为那无赖操心,死了活该,便道:“既是如
此,便算了。”
吴云鹤道:“兰姑娘找大哥有事麽?”
梅兰道:“我的一个朋友中了毒,想请南宫公子帮忙医治一下。”
吴云鹤动容道:“既是中毒,那可得赶紧医治,免得後患无穷。”
梅兰道:“我朋友中的是情蛊之毒,一时并无大碍,吴少侠不若帮小妹问问南宫
公子,瞧他可有把握解得此毒。”
吴云鹤拍胸保证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决不令兰姑娘失望。”
梅兰盈盈施了一礼道:“多谢吴公子的鼎力相助,小妹在此先代我那位朋友谢过
了。”顿了一顿,又道:“吴少侠,小妹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言罢,也不等吴
云鹤回礼,便即离去。
吴云鹤本欲追去,转念又想自己如此只怕太差於形迹,望著梅兰远去的倩影,轻
叹一声,反向缓缓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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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哪?”杨飞跟著那捕头越走越觉不对,虽然他对太原不
是很熟,可这根本不是去衙门的路,心中疑惑,不由斥责出声。
那捕头笑道:“江大人正在牢中审问犯人,梅大人要见自然要到牢狱之中。”
一干人不知不觉到了府衙大牢,杨飞本欲让南宫燕在外面侯著,可南宫燕死活不
肯,只得作罢。
兴许是太原作案犯法之人少极,牢中犯人极少,那捕头领著杨飞二人进入囚室之
中,指著一间囚室的一个黑影道:“江大人就在那里面,梅大人自个进去吧。”
杨飞见这间囚室四周皆是儿臂粗细的精钢所铸,忽问道:“你们大人为何要呆在
牢房之中?”
那捕头道:“卑职不是说过江大人正中牢中审问犯人麽?”
杨飞心中疑惑:审犯人怎麽不见犯人,而且堂堂一个知府还要亲自来牢中审案,
好象说不过去。
那捕头催促道:“梅大人快进去啊!”
杨飞点点头,缓步行进囚室之内,对囚室之中那人揖手道:“江大人,还记得下
官麽?”
“喀喇”一声,铁门一关,那捕头得意的亮亮手中钥匙道:“你这小子不知好
歹,老子给苦头你吃吃。”
杨飞同南宫燕二人被锁在牢笼之中,不觉厉喝道:“你敢骗我,这人根本不是江
大人。”
那捕头冷笑道:“你明白就好。”
杨飞被他关住,不知何时何日才能离去这个鬼地方,心中一急,语中带央道:
“我真的是梅云飞,你若不信,可以问你们知府大人,我们刚刚在梁大人宴上见过一
面。”
“不用了。”那捕头冷哼一声,便即转身离去。
南宫静对杨飞道:“杨飞,这就是你说的大场面麽?”
杨飞心中苦笑,自己哪知会有此等境地,自己在临汾亦曾身陷牢狱,上次是被人
宛枉,这次却是一时不察,被那捕头公报私仇,设计陷落牢中。
南宫燕见杨飞不答,心中嗔怒,娇哼一声,转首去瞧那黑影道:“你是何人?在
这里干什麽?”
那人亦是不答,南宫燕冷哼一声,回到杨飞身畔,正欲说话,忽觉一道内劲袭体
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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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呆娃儿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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