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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十四回 九叶灵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un 11 21:29:11 2002) , 转信
第十四回 九叶灵芝
这时,场中占据上风的桐柏三雄中的老大、一个年近五十的汉子开口道:“凭你们这
等道行,想阻止咱们桐柏三雄去南召堡,真是太不自量了。”与桐柏三雄老大对敌的中年
汉子一边挥刀一边不屑道:“桐柏三雄也不过尔尔,我们这关都过不了,还想觊觎九叶灵
芝,少做春秋大梦吧。”此人在五人中武功最高,独自一人对付桐柏三雄的老大。
庄世平道:“桐柏三雄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杜鹏:“江湖上闻讯而来的武林朋友
恐怕不少。”庄世平道:“不知那五人是来助拳,还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凌玉龙道:“
看情形恐怕不是来助拳。”庄世平道:“如果这样,这次南召堡将是风云际会、群雄汇集
。”
庄定平道:“江湖传言,九叶灵芝乃武林至宝,习武者食之可以功力倍增,武林中不
为之动心的恐怕不多。”凌玉龙道:“九叶灵芝其实与普通灵芝没有两样,也是一种树菌
,只是它是一种变异的树菌,世上比较少见,人们才觉得珍贵,其实它的功效与普通灵芝
差不多,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杜鹏道:“凌兄从何处得知?”庄定平道:“凌兄的
义父乃当代神医。”杜鹏道:“原来如此。看来江湖传言有时也不可靠。”
场中,五个围攻者被桐柏三雄逼得只有招架之力了,看情形不用多久便会败北。庄彩
凤忍不住道:“凌大哥,我们是否插手?”凌玉龙道:“你准备帮谁?”庄彩凤闻言不再
出声。凌玉龙说的很对,现在对方是什么人尚不清楚,怎能插手帮忙,何况对方是以五对
三。
“住手。”眼看围攻的五人将要惨败,从南召堡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见四
人疾步奔来,当先一人,身形快捷,步伐矫健,一看便知不是庸手。
四人尚未接近斗场,桐柏三雄已停招收势,但一名围攻者,不知是未听到吆喝,还是
因为自己被对方所伤,不但没有收招敛式,反而挥剑向对方刺去。桐柏三雄的老三没想到
对方叫停后,自己这边也收招撤式了,对方还会向自己挥剑,事出意外,挥刀迎敌已来不
及,只有抽身急躲,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手臂被剑扫中。
桐柏三雄登时大怒,老大喝道:“王八蛋,竟敢偷袭。”作势上前,准备动手。已赶
到场中的中年人闻声道:“邓老大,此言差矣。两人相对怎能说是偷袭?”此人似是四人
首领。邓老大气得两眼发赤,道:“既然如此,咱们再比试比试。”对方首领道:“邓老
大,再比试你们桐柏三雄能得到便宜?”
邓老大只有瞪眼吹须,对方所言不错,方才自己三人与对方五人动手,斗了好一番工
夫才占据上风,现在对方又来了四人,再动手,自己三人绝对得不到便宜。
对方首领又道:“你们桐柏三雄在桐柏山一带称雄还可以,想江湖上称雄,还差得远
,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打道回府,不要打九叶灵芝的主意了。九叶灵芝是我们黄河帮必得之
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们如果打九叶灵芝的主意,便是与黄河帮作对。”
凌玉龙道:“黄河帮的势力似乎不小。杜兄,黄河帮是什么帮会?”杜鹏道:“黄河
帮是陕西的一个帮会,总坛设在潼关,帮主秦长风身手十分了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除帮主外,帮中还有四大护法、四大舵主,他们身手也都很不差,方才那人可能是护法
,那个与邓老大对敌的应该是舵主。”
庄定平道:“黄河帮的人平常很少走出陕西,这次竟也来了,情况看来比我们原来想
象的要复杂。”杜鹏点头道:“黄河帮对九叶灵芝似是志在必得。”凌玉龙道:“不知还
有哪些江湖帮派打九叶灵芝的主意?”杜鹏道:“根据现在的情形看,可能不只黄河帮一
家。真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迷信江湖传闻。”
桐柏三雄似被对方镇住,邓老大道:“咱们桐柏三雄虽没什么了不起,但你们黄河帮
想与江湖群雄作对恐怕也没这个能耐,即使咱们不打九叶灵芝的主意,你们黄河帮也未必
能得到。”对方首领道:“能不能得到是我们的事,想进南召堡打九叶灵芝的主意便必须
先过我们这关。”邓老大道:“咱们去见识见识也不行?”对方首领道:“不行。你们已
有此念,难保到时不浑水摸鱼。”
邓老大道:“你们已经控制南召堡?”对方首领道:“差不多。”邓老大道:“其他
江湖朋友不能去?”对方首领道:“那看是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邓老大道:“咱们
身后这些朋友似乎也是去南召堡,他们也不能去?”忍声吞气说了半天,终于才亮出底牌
。
对方首领早已注意到凌玉龙等人,道:“只要不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可以去。”显然
已看出邓老大的用意,想挑起自己与凌玉龙等人冲突,好坐收鱼翁之利,不但没有上当,
反将话说得很活。
邓老大道:“你怎知他们不是来为九叶灵芝而来?”对方首领道:“到时自知。”邓
老大冷笑道:“看你们如何自知。二弟,三弟,咱们暂且退到一旁,让后面这几位朋友先
过去。”接着转身对凌玉龙等人道:“朋友,你们先过去。”邓老大果不是等闲人物,知
道何时该忍让、退却,不作意气之争。
赵若兰道:“凌大哥,我们走不走?”凌玉龙道:“既然让出道来,为何不走?”来
到桐柏三雄身旁,凌玉龙道:“多谢让道,我们僭越了。”然而,刚越过桐柏三雄众人又
停了下来,前面黄河帮的人没有让出道来,只有停下。
杜鹏道:“朋友,可否借个道?”对方首领道:“诸位要去南召堡?”杜鹏道:“正
是。”对方首领道:“诸位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杜鹏道:“我们是来访友。”
“访友?”对方首领道:“不知诸位拜访那位朋友?”杜鹏道:“朋友对南召堡附近
的武林朋友很熟悉?”对方首领道:“只要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下都认识。不知
诸位拜访的是哪一位?”
杜鹏道:“一定要说出来?”对方首领道:“不说当然可以,不过南召堡诸位要过几
天才能去。”杜鹏道:“这么说,朋友不愿借道?”对方首领道:“诸位若真是去拜访朋
友,这位朋友应该有名有姓。”
凌玉龙道:“朋友说的是。只是我们这位朋友不是江湖中人,说出来朋友不一定认识
。”对方首领道:“说来听听。”凌玉龙道:“我们这位朋友叫张义。”“张义?”对方
首领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凌玉龙道:“我们这位朋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江湖
上知道他的人不多。”对方首领道:“既然诸位真是来南召堡访友,过去吧。”手一挥,
让开了道路。
走出半里地后,庄彩凤道:“凌大哥,方才你正好可以借机试试他们身手,为何不试
?”凌玉龙道:“现在非得其时。”庄定平道:“凌兄所虑很对。现在南召堡风云际会,
里面的情况我们不清楚,过早显示势力,会成为众矢之的,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杜鹏道:“凌兄,方才幸得你及时将话接过,否则,可能会冲突起来。”凌玉龙道:
“冲突也许不会。”杜鹏道:“但看他们的口气和神态,如果我们不让步,冲突很难避免
。”凌玉龙道:“我们有八个人,他们不清楚我们底细,你目睹他们双方拼斗后,口气仍
比较强硬,说明我们势力不不比他们弱,如果冲突起来,只要我们双方势力相当,方才吃
过明亏的桐柏三雄,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他们很清楚,只要我们不故意挑衅,很难发
生冲突。”
庄彩凤道:“既然他们不敢与我们正面冲突,那你方才为何要让步?”凌玉龙道:“
他们不愿冲突,我们又何必找麻烦?他们已控制南召堡,而我们要去南召堡,与他们冲突
,对我们毫无益处。”
杜鹏道:“凌兄,我们进城后是直接上仇大爷家,还是先找客栈住下?”凌玉龙道:
“暂时不去仇家为好。去仇家无非是表明身份,这样对我们了解情况却是很不利。现在南
召堡的情形如何,不清楚,从方才的情形看,来南召堡打九叶灵芝注意的帮派恐怕不只黄
河帮一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江湖朋友可能也闻讯赶来了,情势比我们先前想象的复杂,
不如先找家客栈住下,待对情况有所了解后,再去仇家。”杜鹏点了点头。
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进城后,众人找了家比较偏僻的客栈。晚餐过后,众人来到凌
玉龙房间,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八人中以凌玉龙武功最高,无形中成了众人之主。
杜鹏道:“凌兄,我们是否先与仇家通个消息,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势?”凌玉龙道:
“能与仇家通上消息,了解当前的情势,那是最好,只是会引起外人注意。自进城开始,
便一直有人在留意我们。”
庄彩凤道:“是些什么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凌玉龙道:“不清楚,不是一伙。”
庄彩凤道:“这么说,真有不少帮派来了南召堡。”凌玉龙道:“因此我们一举一动都要
小心,在摸清情况前,不能轻举妄动。”
杜鹏道:“凌兄,你看什么时候去仇家比较合适?”凌玉龙道:“三更后,看情况,
能去便去。”庄定平道:“晚上行动更容易引人怀疑?”凌玉龙道:“定平兄说得不错,
晚上行动更容易让人起疑。但是,只要我们不让对方知道身份,即使有人见到,最多是知
道有人到过仇家,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庄定平道:“仇家附近可能有不少人在监视。”凌玉龙点头道:“因此,我们必须小
心,不能让他们看出身份,而且去仇家的人不宜多。”杜鹏道:“去几人为好?”凌玉龙
思忖道:“想麻烦杜兄你陪小弟去一趟。你去过仇家,对仇家的情况比较了解,与仇大爷
熟悉,见面时,不至于让仇家的人误会或怀疑。”杜鹏点了点头。
三更时分,杜鹏来到凌玉龙房间。两人换上夜行装,正准备走出房间,突然听得屋顶
瓦响。凌玉龙轻声道:“杜兄,屋顶有人,可能是来探听我们情况的,我出去看看。”说
着从窗户穿了出去。
来到院中,发现一个黑衣人站在屋顶,正俯下身去准备聆听,凌玉龙灵机一动,从身
上掏出一块碎银,向夜行人射去。刚俯下身来的黑衣人被碎银击中,身子往前一冲,接着
急急跃起,四周扫望一眼后,向客栈外射去,一边跑,一边回头观望。
凌玉龙悄悄紧跟而上,直到夜行人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才现出身形,喝道:“小
贼,那里跑。”以为已脱离险境的黑衣人见有人发现行踪,急忙拔腿往城外跑。凌玉龙见
对方想甩脱自己,不再出声,紧紧地跟在对方身后。
来到城外,凌玉龙扬声道:“前面的小贼,站住。”黑衣人见无法甩掉跟踪者,只有
止步,转过身来,道:“阁下是谁,跟踪在下意欲为何?”凌玉龙道:“贼子,装蒜的本
事不差嘛。我问你,方才你到吉祥客栈干什么?”黑衣人道:“见一个朋友。”凌玉龙道
:“见朋友?见鬼吧。我亲眼见你鬼鬼祟祟从吉祥客栈跑出来,叫你站住,你拔腿便跑,
分明心中有鬼。”
黑衣人道:“朋友认为在下到吉祥客栈干什么?”凌玉龙道:“吉祥客栈刚住进几位
有钱的大爷和几个漂亮的姑娘,你三更半夜从吉祥客栈跑出来,非奸即盗。”黑衣人道:
“你是捕快?”凌玉龙道:“不错。”黑衣人道:“想抓我回城?”凌玉龙道:“正是。
如果识相,便乖乖地跟我回城,否则叫你难看。”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凌玉龙道:“不管你是谁,
维护治安,逮捕宵小,是我的职责,只要有我在,决不允许奸淫、盗窃的事情发生。”黑
衣人道:“朋友,你误会了,我姓吴,叫吴忠,是你们南召堡辛大爷的朋友,不信你可以
去问。”
凌玉龙道:“你是辛大爷的朋友,那你三更半夜到吉祥客栈干什么?”吴忠道:“朋
友既是城里的捕快,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最近南召堡来了不少江湖中人,不是来为丁
、仇两家助拳,便是来打九叶灵芝的主意,辛大爷与镇远镖局的关系你们应该清楚,现在
镇远镖局的人住在辛家,辛大爷想帮他们了解情况,今天吉祥客栈来了八个青年男女,其
中有西京的庄氏兄妹和邓州的杜鹏,不知他们来南召堡意欲为何?特意叫我来探听情况。
”
凌玉龙道:“探到了什么情况?”吴忠道:“没有,我刚进去便被人发现了。”敢情
尚不知道拿碎银击他的便是追踪他的人。凌玉龙道:“难怪你鬼鬼祟祟地从吉祥客栈跑出
来。”吴忠道:“朋友,这下应该相信了吧?”
凌玉龙心道:“他抬出辛大爷,可见辛大爷在南召堡势力绝非一般,既然已知道对方
来意,何不顺势下台?”于是道:“既然你是辛大爷的朋友,暂且相信你。不过,要待我
回头查实,今晚回吉祥客栈确实没发生什么事,你才能脱离干系。”吴忠道:“这个自然
。”凌玉龙道:“你走吧。”
吴忠此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道:“朋友身手不错,我行走江湖多时,尚未遇上有朋
友这等身手的捕快。”凌玉龙道:“马马乎乎。不过,一般的江湖盗贼想从我手下逃脱,
很难。”吴忠道:“说实在,当时我以为遇上了对方的高手。”凌玉龙道:“所以你便拔
腿往城外跑,想甩脱?”吴忠道:“正是。”凌玉龙道:“以后不要再这样,免得被人误
会。”吴忠道:“朋友,贵姓?”
凌玉龙闻言一惊,心道:“辛家既是南召堡大户,对衙门里的人必定很熟悉,随便说
个假名,对方肯定知道,到时说不定会怀疑到自己等人,该如何应对?”
“老赵,我在到处找你,原来你跑到城外来了。怎么,遇上了小贼?”正在为难之时
,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凌玉龙一听,知是杜鹏来了,心中暗喜,转身道:“一场误会,这位是辛大爷的朋友
。找我有什么事?”杜鹏道:“边走边说。”拉着凌玉龙往城里走。
进城后,凌玉龙见吴忠没有跟来,道:“杜兄,你怎么也来了。”杜鹏道:“你出去
不一会,便听屋顶响起脚步声,我想可能是来人准备开溜,跟着跑了出来。跑出客栈,见
远处有两条黑影往城外飞奔,估计是你们,于是悄悄跟了过来。”凌玉龙道:“幸好你及
时出现,否则,我可能当时穿帮。”杜鹏道:“我也是瞎蒙,反正天下姓赵的特别多,又
是国姓。”
凌玉龙道:“杜兄,既然已经出来,我们现在便直接去仇家。”杜鹏道:“好。现在
直接去仇家,即使有人见到,见是从城外来,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凌玉龙道:“杜兄,现在的情形比我们先前想象的要复杂,等会与仇家人见面,先不
要说我们是来助拳。”杜鹏惑道:“凌兄的意思是——”凌玉龙道:“这样只有好处。”
没有详细解释。杜鹏点了点头。
两人展开身形,直奔仇家大院而来。
来到仇家附近,先绕仇家大院转了一圈,然后再从后侧院越墙而入。
“来者何人?”两人刚飘落院中,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吆喝。杜鹏低声答道:“晚辈邓
州杜鹏,特来拜见仇前辈。”他不敢大声回话,惟恐隔墙有耳,被墙外监视的人听到。
暗中之人道:“夜深了,阁下既然是仇大爷的朋友,明天白天再来。”对方显然未听
过杜鹏的名字,未尽置信。杜鹏道:“在下若想白天拜访,下午便来了。”暗中之人道:
“阁下有要事而来?”杜鹏道:“正是。”暗中之人道:“那阁下暂在原地等侯,待在下
去通报一声。”
“是谁来了?”院内有人接声道。暗中之人答道:“说是邓州杜鹏。”“既是邓州杜
鹏老弟,不是外人,请他进来。”声音由远及近,来人很快到了两人身前。
杜鹏道:“可是鲁山李志杰李大哥?”来人道:“正是。此处非说话之所,兄弟且随
我来,到里边再说。”借着朦胧月色可以看出,来人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壮实汉子。
三人穿过几道门户,走入一个大厅。厅上坐着十来人,有僧有俗,有老有少,当中还
有一位清丽脱尘的姑娘,众人脸色凝重,似在商议重要事情。凌玉龙等三人尚未走入大厅
,众人已打住话语,将目光投过来。
李志杰对众人道:“是邓州杜兄弟与他朋友。”杜鹏上前抱拳行礼:“邓州杜鹏见过
诸位前辈、英雄。”众人道:“杜兄弟客气了。”李志杰道:“杜兄弟,在座的诸位前辈
和英雄,有些你可能已经认识,有些也许还只闻其名,待我为你引见……”
厅上之人除那位清丽脱尘的姑娘外,均是闻讯前来助拳的江湖朋友,凌玉龙虽然不认
识,但其中有几人曾听庄氏兄妹说过,他们是中原道上声名响亮的人物。一个是年过六十
、须眉皆白的老和尚,是白马寺的玄空禅师,据庄氏兄妹介绍,其武功在乃父庄晓峰之上
,是中原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是西京陈俊,四十上下,长得非常结实,身手在他们
兄妹之上,十分了得;另一位叫方雄,少林俗家弟子,登封人,年岁与李志杰相当,但名
气在他之上,是中原武林年轻一辈的杰出高手。
李志杰介绍完厅上众人,又道:“杜老弟,能否为我们介绍你这位朋友?”杜鹏道:
“这位是上月在衡州擂台比武大会上一招废了毒狼吕不凡、一掌惊走岭南瘟神的凌玉龙凌
少侠。”
众人听闻,登时眼睛一亮,显然衡州之事已经耳闻。
凌玉龙上前行礼:“江湖后进凌玉龙见过诸位前辈、英雄。”玄空禅师道:“施主果
然英雄年少。”凌玉龙道:“前辈过誉了。”
玄空禅师道:“两位请坐。”玄空禅师是仇大爷的方外至交,也是仇家当前的主事人
。
杜鹏落座后道:“大师,请问仇大爷现在——”玄空禅师道:“仇施主身上有伤,现
已休息。”凌玉龙这才明白何以仇家主人没有露面,只有仇家大姑娘在招呼客人。
杜鹏道:“仇大爷伤得不重吧?”玄空禅师道:“现已无大恙。杜施主,两位深夜前
来有何见教?”杜鹏道:“岂敢。晚辈等深夜前来是想了解当前的情势。在我们来南召堡
途中,见不少江湖人物往这里赶,且多数是为了九叶灵芝,晚辈等不知南召堡现在情况如
何,故此下午进城后,不敢冒昧前来仇大爷府上打扰。”
玄空禅师道:“你们住在城里?”杜鹏道:“晚辈等落宿在吉祥客栈。”
玄空禅师道:“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丁家兄弟和镇远镖局已联手,一口咬定仇施主
这株九叶灵芝是他们的,并对外宣称,是仇施主伙同他人串谋行劫了他们的镖货,限期仇
施主交出九叶灵芝。那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人士也在打九叶灵芝的主意,认为九叶灵芝在仇
施主家,天天有人找上门来,有时甚至晚上还有,幸得有在座的诸位施主鼎力相助,否则
,仇施主家早闹得鸡犬不宁了。”
凌玉龙道:“大师,不知有哪些江湖人物找上门来过?”玄空禅师道:“来过的人不
少,在江湖上声名较响的有:京东铁剑杨威,中条疯虎伍不群,浙东快刀朱明等。另外,
一些江湖帮派也在打主意,陕西黄河帮昨天派人来,说九叶灵芝他们定下了,明天他们帮
主亲自来拿,不许给别人。”凌玉龙道:“看来这几天南召堡是风云际会,群雄汇集。”
玄空禅师道:“这些天,他们只是小打小闹,因此老衲等人尚能应付,往后便很难说
了,不要说他们一起找上门来,便是黄河帮和丁家便难以应付。”凌玉龙道:“丁家限定
仇大爷什么时候交出九叶灵芝?”玄空禅师道:“后天。”
杜鹏道:“大师,晚辈有个想法。”玄空禅师道:“施主请说。”杜鹏道:“何不借
机让他们两虎相争?”玄空禅师道:“可我们手上没有九叶灵芝?”杜鹏道:“可以假造
一株,反正这东西没几人见过。”玄空禅师道:“丁家兄弟和镇远镖局的人见过,万一穿
帮,事情更麻烦。”
杜鹏点了点头,道:“要不这样,今晚我们离去时,你们派几个人追击,说九叶灵芝
被我们偷走了。”玄空禅师摇头道:“如此一来等于告诉外人,以前我们所说是假话,镇
远镖局和丁家找上门来更有话说。”杜鹏脸色赫然,无言以对。
凌玉龙道:“大师,在下有个问题感到迷惑,不知大师能否赐教?”玄空禅师道:“
施主请说。”凌玉龙道:“江湖传言九叶灵芝是稀世珍宝,按理说一般不会随意送人,除
非对方对自己有很大的恩德。现在有人将它送给仇施主,且不留名,会不会有其他原因?
”
玄空禅师道:“施主怀疑送礼之人别有用心?”凌玉龙点头道:“如果没有其他目的
,他大可以堂而皇之送来,不必偷偷摸摸。再说,镇远镖局刚丢失九叶灵芝,此人便送来
九叶灵芝,似乎大凑巧了。”玄空禅师点头道:“施主言之有理。但不知施主对此如何看
?”
凌玉龙道:“这正是在下迷惑之处。请问大师,仇大爷可有仇家?”玄空禅师眼睛一
亮,道:“施主怀疑送礼之人借刀杀人?”凌玉龙道:“只有这样方能解释得通。”玄空
禅师道:“据老衲所知,仇施主为人厚道、宽仁,在江湖上没有大仇家。”凌玉龙道:“
若如此,事情便不好解释了。”
杜鹏道:“送礼不留名也有可能。如果某人危难时受过仇大爷的恩惠,现在否极泰来
,送来厚礼回报。由于当时仇大爷的救助是秉性使然,未放在心上,所以此人也不留名。
”凌玉龙道:“杜兄说的亦有理。但是,报恩不一定要送九叶灵芝,况且九叶灵芝世上并
不多见,不识货之人即使遇上也不一定认识,很难得到。”
杜鹏道:“正因为难以得到,才显得珍贵。仇大爷是练武之人,而九叶灵芝对练功又
大有帮助,对仇大爷来说,送九叶灵芝比送其他任何东西更珍贵。”凌玉龙道:“如果对
方知道九叶灵芝对练武之人有益,肯定也知道它会引起江湖中人觊觎,会给仇大爷带来麻
烦。”杜鹏道:“也许当初他并未虑及,也许以为偷偷送来外人不会知道。”
尽管杜鹏言之有理,但凌玉龙仍心存疑虑,道:“但愿如此。”李志杰道:“凌兄认
为送礼之人另有目的?”凌玉龙道:“小弟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详细情况不清楚,不
敢肯定。大师,你能否将那天的情况详细说说?”玄空禅师道:“那天的情况老衲不很清
楚,还是仇姑娘说吧。”
仇姑娘年岁与庄彩凤不相上下,但显得比庄彩凤成熟。她轻启玉齿,道:“那天有人
送来一个很精致的匣子,说是一株九叶灵芝,来人将东西放下便走了,没有说是谁送的。
由于当时送礼的人很多,未及时打开。后来打开匣子,发现里边没有送礼人的名字,家父
觉得不妥,叫我们不要收,因为礼物大过贵重,又不知是谁送来,便将这个装有九叶灵芝
的匣子放在大门外。”
凌玉龙道:“后来那个匣子不见了?”仇姑娘点头道:“第二天一早匣子不见了,家
父以为是送礼之人取走了,没有在意。当时父亲估计对方送来如此厚礼,必有所求,晚上
肯定会来。”凌玉龙道:“仇大爷的分析不无道理。不知是否派人监守?”仇姑娘道:“
没有。只是在门外挂了一个大灯笼,来人很远便能见到匣子,如果不是送礼之人应该不敢
取去。”
凌玉龙道:“仇大爷想得很周到。不过,当时如果不将匣子放在门外,或是派人暗中
监守,便好了。”仇姑娘道:“后来家父也这么说。”凌玉龙道:“镇远镖局第二天便找
上门来?”仇姑娘道:“第三天。”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仇姑娘,你能否将九叶灵芝的形状说说?”“形状有些象灵
芝,但又不完全相同……”仇姑娘将见到的九叶灵芝细细描述了一遍。
凌玉龙点头道:“可以肯定,送礼之人别有用心。”众人闻言,眼睛一亮,同时有人
发出惊噫声。玄空禅师道:“施主何以能够肯定?”凌玉龙道:“九叶灵芝在下虽未见过
,但听一位长辈介绍过,虽与仇姑娘描述的形状有些相似,但色彩、光泽不同。由此可见
,这株九叶灵芝是假的,是有心人设的圈套。”
众人面面相嘘,没想到令江湖中人闻风而来的九叶灵芝竟是假的。
杜鹏道:“如果当时仇大爷留下那株九叶灵芝便好了。”玄空禅师道:“如果是有心
人设的圈套,留不留下,结果一样。”杜鹏道:“至少可以让镇远镖局与丁家兄弟释疑。
”
李志杰道:“会不会是那些打劫镇远镖局镖货的盗贼使的移祸江东之计?”杜鹏道:
“移祸江东?”李志杰道:“他们知道镇远镖局和丁家兄弟正极力追查镖货的下落,甚至
可能掌握了一些蛛丝马迹,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便仿制一株假的送给仇大爷,让他们
来找仇大爷。仇大爷在江湖上朋友多,如果有人为难仇大爷,江湖上的朋友不会坐视,丁
家兄弟和镇远镖局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与仇大爷对抗,这样便打乱了丁家兄弟和镇远镖局
的计划,让他们没有时间和精力顺着已掌握的线索继续追查。”
凌玉龙沉吟道:“武林中势力比仇大爷强的有不少,如果劫镖者想移祸江东,引开镇
远镖局和丁家兄弟的注意力,完全可以找一个他们两家不敢轻易冒犯的武林世家。”李志
杰道:“凌兄弟的意思是——”凌玉龙摇头道:“送礼之人究竟有何图谋,小弟也说不上
,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接着,对玄空禅师道:“大师,方才你说黄河帮明天要登
门索讨九叶灵芝?”玄空禅师点了点头。
凌玉龙道:“黄河帮势力如何?”玄空禅师道:“黄河帮虽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
帮众不多,但势力不小,帮中个个身手不差。帮主秦长风刀术精湛,是江湖上有名的用刀
高手,手下有四大长老、四大舵主,他们在江湖上声名都很响,有几个身手甚至与秦长风
不相上下。”凌玉龙道:“难怪桐柏三雄后来只有忍气吞声。”
李志杰道:“桐柏三雄也来了?”凌玉龙道:“下午,他们在城外被黄河帮的人挡住
了。”李志杰道:“看来黄河帮是志在必得。”玄空禅师道:“不知明天他们来多少人,
如果秦长风与四大长老、四大舵主一道来,还真难应付。”
凌玉龙道:“他们准备登门强抢?”玄空禅师道:“说是出一万两银子买。”“一万
两?”凌玉龙微微一惊,道:“他们钱真多。”玄空禅师道:“这可能是登堂入室的借口
。即使他们真的想买,我们也没有,退一步说,即使有,现在也不能卖给他们。”
凌玉龙道:“对他们明天上门索讨,可有应对之策?”玄空禅师道:“如果他们讲道
理,老衲等自然以礼相待,能和平解决最好。如果他们用强,老衲等也只有奉陪。”
凌玉龙道:“如果双方冲突起来,这边有几成胜算?”玄空禅师不无忧患道:“很难
说。如果秦长风只带部分人来,老衲等人还可以应付,如果与帮中八大高手同来,老衲等
人便难以应付了。”凌玉龙道:“这么说,明天如果冲突起来,这边胜算不大?”玄空禅
师道:“没有足够的势力,他不会与我们冲突,如果发生冲突,说明他可以对付我们,我
们基本没有胜算。”
凌玉龙道:“黄河帮帮主身手如何?”玄空禅师道:“老衲勉强能应付。”凌玉龙道
:“这边明天还没有其他朋友来?”玄空禅师道:“京西三剑的张施主原说今天赶到,不
知为何现在尚未到来。如果张施主到了,也许还有几分胜算。”凌玉龙道:“此外没有别
的朋友了?”玄空禅师道:“也许有些施主正在途中,但老衲尚未得到消息。现在老衲只
希望明天能说服秦施主,双方不发生冲突。”
凌玉龙道:“能避免冲突,自然最好。但是也得作最坏的准备。”玄空禅师点头道:
“施主说得是。老衲等方才正在商议此事。”
凌玉龙宽慰道:“大师,我们一共来了八人,明天如果冲突起来,也许能助上一臂之
力。”玄空禅师道:“今天下午进城的五男三女是你们?”凌玉龙道:“敢情大师已经知
道?”玄空禅师道:“近几天情况变得比较复杂,老衲在入城各路口安排了几个人。”凌
玉龙道:“原来如此。”
李志杰道:“凌兄弟,不知与你同来的是哪些朋友?”凌玉龙道:“有西京庄氏兄妹
和邓州楚洪兄,他们李兄可能认识。另外两位是在下的女伴。”
陈俊道:“庄家兄弟都来了?”凌玉龙点了点头。陈俊道:“庄家兄弟的剑术已得庄
老爷子真传,有凌兄弟你们两位和他们兄弟相助,我们胜算大多了。”李志杰亦道:“有
凌兄你们相助,明天黄河帮即使八大高手全来,也不用担心了。”
凌玉龙道:“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们便过来。”玄空禅师摇头道:“施主等暂时不
要过来。”凌玉龙道:“大师的意思是——”玄空禅师道:“黄河帮明天来多少人,现在
尚不清楚,方才是作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们只来一部分人,老衲等人能够应付,施主等便
不必露面。”凌玉龙道:“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们暗中策应?”玄空禅师道:“正是。”
凌玉龙点了点头,接着道:“大师,镇远镖局和丁家那边情况如何?”玄空禅师道:
“那边的情况不很清楚,镇远镖局李施主父子和丁家兄弟均落宿在城北辛家。老衲等每天
要应付那些上门索取九叶灵芝的人,没有时间打听,仇施主与辛家平时少有来往,也不便
找辛家人打听。从侧面了解的情况看,他们势力比黄河帮强。丁家兄弟在江湖上称得上一
流高手,镇远镖局李施主身手更在秦长风之上,两个儿子也都十分了得。除此之外,还请
来了不少江湖高手。”
凌玉龙道:“那后天的情势比明天更严峻?”玄空禅师道:“基本是这样,如果明天
张施主仍不能赶到,即使有施主等相助,对付他们仍没有把握。”凌玉龙道:“能否再将
实际情况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明白事情的真相?”玄空禅师道:“已与他们谈过两次,但
他们不信,始终认为九叶灵芝仍在仇施主手上。”
凌玉龙道:“这么说,这场冲突已无法避免?”玄空禅师黯然道:“老衲也不希望这
场冲突发生,双方都是京西道上人,时常碰面,冲突一起,后果很难估量,对双方均无好
处,因此一直在想办法化解。现在看来这场冲突已无法避免,这也正是老衲等担忧的。”
凌玉龙道:“大师,镇远镖局李总镖头身手如何?”玄空禅师道:“三、五十招老衲
尚能应付。”凌玉龙道:“与酒肉和尚相比如何?”玄空禅师道:“你说李施主?”凌玉
龙道:“正是。”玄空禅师道:“当在伯仲之间。”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如果有酒肉和尚这样的高手相助,我们胜算如何?”玄空禅
师道:“如果有李施主这样的高手相助,情势自然不同了。但是,一时又如何能请到这样
的高手?”凌玉龙道:“明天在下有位身手与酒肉和尚不相伯仲的朋友赶到,相信他能助
一臂之力。”玄空禅师道:“不知施主这位朋友是哪位高人?”凌玉龙道:“这个请恕在
下暂时保密。这位朋友生性淡泊,不愿出名,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多,在下不便将他的名
号抖出来。”
玄空禅师道:“如果施主这位朋友明天能赶到,后天胜算又多了几成。”凌玉龙道:
“大师言下之意,我们胜算仍然不大?”玄空禅师道:“如果他们请来的只是普通江湖高
手,有施主这位朋友和施主等人相助,我们应该可以与之抗衡。但是我们现在对他们的情
况不很清楚,不知他们请来了哪些高手?”凌玉龙点头道:“大师说的是,假若他们请来
一、两位身手与酒肉和尚相当的高手,即使在下那位朋友明天赶来,也难以与之抗衡。”
玄空禅师道:“这正是老衲等人眼下最担心的。”凌玉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
想办法摸清对方的情况,如果势力太过悬殊,再另想办法。”玄空禅师道:“老衲等人方
才正在商议此事。”凌玉龙道:“可有了结果?”玄空禅师道:“尚无。”凌玉龙道:“
大师,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住在客栈,出入比较方便,且外人尚不知我们与仇家的关系,
辛家那边的情况由我们来打听。”
玄空禅师道:“若能如此,最好不过。方才老衲叫施主等暂不露面,其中便有此意。
打听情况,只有去辛家,他们请来的人进辛家后一直没有露面,只有辛家的人才知道底细
。仇施主这边的人均露过面,只要走出仇家,便会引起对方注意,不要说去辛家,便是在
外边与辛家的人碰面都困难,想打听情况根本不可能。”
凌玉龙道:“大师请放心,我想相信会有办法查出那些高手的底细。”玄空禅师道:
“施主,老衲还想请你们查一查,是否有其他帮派和厉害的武林人士到了南召堡?”凌玉
龙点头道:“不知大师是否还有其他吩咐?”玄空禅师道:“没有了。”凌玉龙道:“既
然如此,时间不早了,明天诸位还要应付黄河帮,在下等不打扰了。”
凌玉龙与杜鹏仍从后院翻墙而出。来到街上,杜鹏道:“凌兄,你明天真有朋友要来
?”凌玉龙道:“没有。”杜鹏道:“那你——”凌玉龙道:“方才是骗他们。因为他们
没有信心,对我们也不放心。”杜鹏道:“那是因为他们对你的身手——”
“嘘——”凌玉龙突然出声,中断了杜鹏的话,接着小声道:“杜兄,有人盯梢,别
回头,我们先出城,到城外再想办法甩掉他们。”杜鹏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不疾不徐地向
城外走去。一出城,两人便展开身形向前急奔。
城外一片漆黑,两个盯梢者来到城外,凌玉龙和杜鹏早已失去踪影。两人在城外彳亍
一会,最后失望返回。
凌玉龙与杜鹏回到客栈已是四更时分,庄氏兄弟和楚洪尚未入睡。两人一进屋,庄世
平起身道:“你们回来了。”凌玉龙道:“你们怎么还没睡?”庄世平笑道:“你们没回
来,怎能入睡?”庄定平道:“我们本来已经入睡,楚兄见你们出去这么久未回来,不放
心,将我们叫了起来。方才我们正在商议是否出去看看。”
庄世平道:“你们这时候才回来,可是遇上麻烦了?”凌玉龙道:“我们尚未出客栈
便遇上了麻烦。”庄世平道:“什么麻烦?”凌玉龙道:“有人在屋顶探听情况。”庄世
平道:“是什么人?”凌玉龙道:“城北辛家派来的。”庄世平道:“我们怎么没发现?
”凌玉龙道:“来人身手不弱,不注意很难发现。”
庄世平道:“将他逮住了?”凌玉龙摇头道:“没有。”庄世平道:“那怎知是辛家
派来的?”凌玉龙道:“他自己坦白的。”庄世平道:“他自己坦白的?”凌玉龙道:“
他以为我是城里的捕快。”庄世平道:“以为你是捕快?”
凌玉龙道:“他在屋顶俯身准备聆听时,我用银子轻轻击了他一下。他见被人发觉,
仓皇外逃。待他逃出客栈,我才现身叫唤。他见我叫他小贼,以为遇上了城里的捕快,便
急急往城外跑,想甩掉我。”庄世平道:“原来如此。”
凌玉龙道:“他见我身手不错,甩不掉,怕我将他当小贼抓回,出丑露乖,出城后自
己坦白了。”庄世平道:“大概是希望你看在辛家的情面上放过他?”凌玉龙道:“可能
是这样。”庄世平道:“他来探听我们的情况,结果却被你这个冒牌捕快探出了他的来历
,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
庄定平道:“凌兄,辛家怎么会派人来探听我们的情况?”凌玉龙道:“镇远镖局和
丁家的人借宿在辛家。”庄定平道:“这么说他们是帮镇远镖局和丁家探听情况。凌兄,
方才你说此人身手了得?”凌玉龙知道庄定平话中有意,点了点头,注视着。
庄定平道:“会不会是辛家兄弟之一?”凌玉龙道:“他说他叫吴忠。”庄定平道:
“名字可以捏造,只要不说是你认识的人便可以。”凌玉龙道:“辛家兄弟会武功?”庄
定平道:“据说他们兄弟武功很好。”
杜鹏道:“应该不会是辛家兄弟之一。”庄定平道:“杜兄的意思是——”杜鹏道:
“辛家是南召堡有名的大户,城里有名的捕快,他们兄弟应该认识。凌兄能追上他,说明
不是普通捕快。”凌玉龙点头道:“从当时的情况看,此人应该不是辛家兄弟之一。”
庄世平道:“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是辛家的远亲,此人也许是辛家请来为镇远镖局帮
忙的。”庄定平道:“按理说不可能。虽然辛家与镇远镖局是亲戚,但仇大爷是辛家的近
邻,两家同在南召堡,一南一北,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现在镇远镖局在找仇家麻烦,依
常理不可能请人帮镇远镖局对付仇家。”凌玉龙点头道:“定平兄所言极是,不知定平兄
对此有何看法。”庄定平道:“一时想不出,也许此人是镇远镖局或丁家的人假冒的。”
凌玉龙点了点头。
庄世平道:“凌兄,仇大爷那边情况如何?”凌玉龙道:“仇家现在他们的严密监视
之下,出进极不方便。方才我们从仇家出来,便有人跟踪。”庄世平道:“是什么人?”
凌玉龙道:“不知道。我们出城将他们甩掉便回来了。”
庄定平道:“那仇家对南召堡附近的情况也不很清楚?”凌玉龙点头道:“我们去时
他们正在商议如何探听那边的情况。”庄定平道:“镇远镖局与丁家的情况他们不清楚?
”
杜鹏道:“仇家与辛家虽然都是南召堡的大户,但两家关系不密切,平时很少来往,
现在镇远镖局与丁家的人住在辛家,他们不便去打听。再者,仇家的人现在受到对方严密
监视,想打听也不可能。”
凌玉龙道:“他们只知道对方请来了不少高手,究竟请了些什么人,不清楚。”庄定
平道:“这么说,镇远镖局与丁家最近一直没有行动?”凌玉龙道:“他们准备后天上门
索讨九叶灵芝。”庄世平道:“那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凌玉龙道:“明天黄河帮便会上门索讨九叶灵芝。”庄世平道:“那我们明天一早过
去?”凌玉龙道:“玄空禅师叫我们暂时不要露面。”庄世平道:“他们有事,正是需要
人的时候,我们不露面,来南召堡干什么?”
凌玉龙道:“玄空禅师要我们打听辛家那边与南召堡附近的情况。”庄定平道:“知
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玄空禅师的考虑很正确。”
庄世平道:“明天他们对付黄河帮没问题?”凌玉龙道:“如何黄河帮不是倾帮而来
,应该可以应付。”庄世平道:“如果黄河帮倾帮而来?”凌玉龙道:“比较困难。”庄
世平道:“若这样,我们得想办法助一臂之力。”凌玉龙道:“这正是我和杜兄想与三位
商议的。”庄世平道:“你们有何看法?”
凌玉龙道:“情况要探,黄河帮倾帮而来的准备也得有。”庄世平道:“那我们分两
组,一组探听情况,一组在仇家附近监视,如果黄河帮倾帮而来,仇家的人应付不了,便
出手相助。”凌玉龙道:“我们也是这么考虑。”庄世平道:“既然如此,如何分组你们
也应该考虑好了。”
凌玉龙道:“我想这样,打听情况分两组进行,一组负责城外,看是否还有其他帮派
或厉害的武林人士到了南召堡附近,一组负责城内,主要打听镇远镖局和丁家的情况,当
然其他情况也不要放过。城内请楚兄负责,城外区域较广,请定平兄、世平兄两位操劳,
我和杜兄负责策应仇家,不知三位认为如何?”
庄世平笑道:“你们都商议好了,我们还能怎样?”凌玉龙道:“这不是与大家商议
,如果诸位认为不行,可以再商议。”庄定平道:“这样安排很好。楚兄弟第一次来南召
堡,认识的人不多,在城内打听不会引人怀疑,仇家那边有你和杜兄一旁策应,即使黄河
帮倾帮而来,也不会有事。”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凌玉龙道:“天快亮了,我们还得睡一会。如果诸位没有异议,
便这么定了。”
晨饭时分,赵若兰与张天香来到凌玉龙房前。赵若兰伸手推门,门未开,不由奇道:
“怎么还没起床?”张天香张口欲叫,赵若兰止住了。她拉着张天香来到窗外,望室内一
看,见凌玉龙睡得正香,笑了笑,轻声道:“这时候还不起床,我进去吓他一吓,你在外
边等着。”说着轻轻启开窗户,钻入室内。
来到床前,赵若兰俯身对着凌玉龙的耳朵正欲叫唤。突然,床上的凌玉龙一掌挥了过
来,赵若兰没有提防,被击个正着,随着一声尖叫,倒退数步,跌倒在地。
在赵若兰跌倒在地的同时,凌玉龙坐了起来,见抱着酥胸痛楚地坐在地上的赵若兰,
惊异道:“你怎么进来了。”对方才之事似乎不清楚。赵若兰道:“我……我进来叫你起
床,谁知你——”
“凌大哥,开门。”门外传来张天香的声音。凌玉龙急忙下床开门。张天香走到房中
,扶起赵若兰,道:“怎么样?”赵若兰道:“痛死我了。”凌玉龙道:“方才我打中你
了?”赵若兰道:“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
凌玉龙道:“谁叫你爬窗户进来?我还以为有人想害我。”赵若兰道:“你还说,明
明醒来了,假装未醒,乘机占便宜。”说完粉脸泛红。凌玉龙道:“你说什么?我乘机占
便宜?”赵若兰道:“难道不是?”原来凌玉龙那一掌击在酥胸上。
凌玉龙笑了笑没有争辩。他心里赵若兰尚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方才那掌虽击在女孩
子的禁区,但不觉得亵渎,也不觉得难为情。他方才那掌实出无心,睡梦中觉得有人靠近
自己,似欲对自己不利,本能挥掌击出,同时自己也被惊醒。因此觉得赵若兰的话有些可
笑。
张天香道:“若兰,有没有伤着?”赵若兰皱眉道:“很痛。”凌玉龙道:“来,让
我看看。”赵若兰脸儿一红,道:“你还要看?”凌玉龙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
懒得解释,道:“不让看算了,万一有什么事,别怪我。”
张天香道:“若兰,凌大哥医术高明,让他看看吧。”赵若兰瞟了凌玉龙一眼,娇羞
道:“这——这怎么行?”凌玉龙道:“你以为我想看什么?”这一说,赵若兰脸更红了
。凌玉龙接着道:“过来。”说着将赵若兰拉了过来,为她把过脉后,道:“上床坐好。
”赵若兰紧张道:“你真要看?”
凌玉龙正色道:“少罗嗦,叫你坐好便坐好。”赵若兰只有乖乖上床坐好。凌玉龙上
床坐好后,伸掌抵住赵若兰后背,道:“内脏受到震动,你随我一道运气,将经脉疏通一
下,便没事了。天香,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张天香刚走到门边,庄氏兄妹迎面走了进来。见到室内情景,庄彩凤奇道:“怎么回
事?”张天香小声道:“小声点,凌大哥正在给若兰疗伤。”
庄彩凤道:“赵姑娘怎么会受伤?”张天香道:“被凌大哥打了一掌。”“什么?”
庄彩凤惊异道:“被凌大哥打了一掌?”张天香道:“是这样的——”将方才的情形说了
一遍。
听完经过,庄世平道:“想不到凌兄睡觉时警觉还这么高。”庄定平道:“内功修炼
到某一境界的高手,即使睡梦中也会有很高的警觉,只要有人接近或想侵害,便会心生警
兆,发出攻击。”张天香道:“方才我还以为凌大哥在开玩笑,原来如此。”庄彩凤道:
“赵姑娘也太冒失了。”
庄世平道:“既然凌兄要为赵姑娘疗伤,我们等会再用早膳。对了不知杜兄起床没有
,我去看看。”说着走出了房间。庄定平、庄彩凤、张天香等三人在室内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凌玉龙走下床来,道:“定平兄你们来了。”庄彩凤道:“赵姑娘不要紧
吧?”凌玉龙道:“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张天香走到床边,道:“若兰,好些没有?”赵若兰脸上红云未净,娇羞道:“还很
痛。”凌玉龙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道:“将这颗药丸吃了。”看着赵若
兰将药丸吞下后,又道:“以后进来要先打招呼,不要这样冒失。”赵若兰道:“知道了
。”
这时,庄世平领着杜鹏和楚洪走了进来。
凌玉龙道:“走,去用早膳,吃过饭还有事。对了,天香,今天你别出去了,留在客
栈陪若兰。”庄彩凤道:“那我去干什么?”凌玉龙道:“你帮楚兄在城里打听情况,看
是否有扎手的武林朋友到了南召堡。”庄彩凤道:“我与你们去策应仇家不行?”凌玉龙
笑道:“好,你去援助仇家,我与楚兄去打听情况。”庄彩凤嘟着嘴,不乐意道:“这场
热闹又看不成。”
仇家大院位于城南,南北主街的尽端,是一个占地不大的独立大院,院前有一横街,
两街交错处,形成一个广场。
晨饭后不久,广场附近的街道上渐渐聚集了不少人,距仇家大院不远的太白酒楼更是
座无虚席。太白酒楼正对仇家大院,在酒楼上可以饱览广场上的一切,这些早早便上酒楼
的客人,显然是冲黄河帮今天上仇家索讨九叶灵芝而来。
仇家大院前此刻尚没有强敌登门的紧张的气氛,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家人在院
门口游动,象是在等候客人登门。
大院内,气氛却是异常紧张,以玄空禅师为首的武林人士各自带着随身兵器,在大厅
上正襟危坐,已作好准备,随时等候强敌到来。负伤未愈的仇家主人仇士元仇大爷也出来
了,坐在当中的椅子上。
仇大爷五十余岁,面目和蔼,外表象一个养尊处优的乡绅。他看了众人一眼,道:“
黄河帮此番前来无非是为了九叶灵芝,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如果他们不相信,便让他们
进屋搜寻,反正我们没有九叶灵芝,他们搜不到,自然会离去,这样还可以让他们告诉其
他人,我们没有九叶灵芝,免得日后再有人上门索讨。”
方雄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黄河帮的人如果进了院,没得到九叶灵芝,恐怕不
会轻易离去。”玄空禅师道:“方施主说得对,不能让黄河帮的人进院。”
仇士元道:“黄河帮对九叶灵芝志在必得,我们拿不出九叶灵芝,如果不让他们进屋
搜寻,肯定会认为我们在骗他,这样难免会发生冲突。”对发生冲突似乎很担忧。
陈俊道:“仇大爷你放心,西京庄家兄弟和邓州杜兄弟、楚兄弟昨天已到南召堡,答
应鼎力相助。今天秦长风即使将八大高手全带来,想强行进院搜寻也没那么容易。即使发
生冲突,他们也不一定能得到便宜。”
李志杰道:“昨晚来的那位凌兄弟更不是等闲人物。在衡州擂台比武上,他一掌惊走
岭南瘟神,岭南瘟神在江湖上的名气不比黄河帮秦长风小,身手即使不如秦长风,也不会
差很多,凌兄弟一掌惊走岭南瘟神,可见武功尚在岭南瘟神之上,也许可以与秦长风一较
高下。有他相助,黄河帮的人想强行进院没那么容易。”
仇士元道:“但是,一旦冲突起来,后果很难估量,刀剑无眼,如果诸位有什么闪失
,叫仇某如何心安?”李志杰道:“仇大爷,你这么说便见外了。我们这些在江湖上混的
人,讲的就是道义二字,义之所在,生死又怎会放在心上?再说我们势力并不比他们弱,
他们不一定能得到便宜。”
玄空禅师道:“能不发生冲突自然最好,但这事不由我们做主。”
这时,一个家人匆匆跑了进来,道:“老爷,黄河帮的人进城了。”玄空禅师道:“
仇施主身体未复原,在院内呆着,外边的事老衲等人去应付。走,我们去迎接。”
众人走出大院,只见数十人正顺着大街迎面走来,前面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壮实老者,
身后紧跟着六人,六人身后不远处又跟着二十余人,但与六人相隔一段距离,显然前面七
人身份比后面人高,从脸上的神态和行走的步伐也可看出,前面七人的身手比后面人高。
陈俊道:“秦长风带来了帮中六大高手,看样子对九叶灵芝是志在必得。”方雄道:
“今天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玄空禅师道:“先由老衲应付,不到万不得已,不与他冲
突。”
玄空禅师等人甫走入广场站定,对方也走进了广场。玄空禅师对为首的壮实老者道:
“施主可是黄河帮秦帮主?”老者道:“正是。你大概便是为仇家主事的玄空禅师?”玄
空禅师道:“老衲正是玄空。”
秦长风道:“秦某的来意禅师应该清楚,是否可以让秦某先见识一下九叶灵芝?”玄
空禅师道:“施主,九叶灵芝早被他人取走。”秦长风道:“已被人取走?”玄空禅师道
:“仇施主令堂寿辰那天,确有人送来了一株九叶灵芝,因礼物太贵重,且送礼者又未留
下姓名,仇施主不敢接收,将其放在门外,当晚便被人取走了。”
秦长风笑道:“九叶灵芝,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品,仇士元亦是武林中人,
自然深知其功效,会将它置于门外?这话除了无知孩童,谁会相信。”玄空禅师道:“出
家人不打诳语,事实确是这样,老衲没有必要欺蒙施主。”
秦长风道:“但据秦某所知,九叶灵芝尚在仇家,并未被人取走。”玄空禅师道:“
施主若不相信,老衲也没办法。”秦长风道:“这个很简单,你让我们进院一搜便行了。
”玄空禅师道:“这个恕老衲不能答应。”
秦长风身旁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道:“帮主,他不让我们搜,说明九叶灵芝仍在仇家
。”秦长风道:“禅师,方才你说九叶灵芝已不在仇家,既然如此,让我们进去看看又何
妨?”玄空禅师道:“施主此言差矣。如果想要九叶灵芝的人都上仇施主家搜寻,仇施主
家岂非永无宁日?仇施主在江湖上也颇有声名,希望施主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不要过分
为难。”
秦长风道:“禅师此言才是真正差矣,我们此番前来纯粹是为仇家好。现在江湖上都
知道仇家有九叶灵芝,只要仇家将九叶灵芝出让给我们,江湖上知道仇家没有了九叶灵芝
,从此便平安无事,否则,才是真正永无宁日。”
玄空禅师道:“仇家本无九叶灵芝,如何将九叶灵芝出让给施主?”秦长风道:“有
人给仇家送来九叶灵芝,当时有很许多江湖朋友见到了,禅师说九叶灵芝当晚被人取走,
不知江湖上又有那些朋友见到了?”
玄空禅师道:“仇施主为人侠义、磊落,岂会欺人?”秦长风道:“其他事情,他仇
士元也许不会欺人,这事便很难说,除非是让我们进去看看。”玄空禅师道:“不行。老
衲等人受仇施主之托,保护仇家不受外人骚扰,请施主见谅。”秦长风道:“这么说,禅
师要逼我们强行进入?”
玄空禅师道:“希望施主不要采取极端行动。”秦长风道:“秦某今天便是为九叶灵
芝而来,既然禅师不给面子,说不得只有冒犯了。”
“且慢。”秦长风正准备命令手下强行进院,广场对面的酒楼上传来一声轻喝,紧接
着飞下一人,飘落场中,挡住了黄河帮等人的去路。
酒楼到广场有数丈之遥,来人纵身便到,这份轻功不能不令人侧目,嘈杂的广场上顿
时为之一静,所有目光均投注在来人身上。
来人三十余岁,身材中高,外貌、衣着均很平常,没有大英雄、大豪杰的气派,如果
平时遇上谁也不会想到会是一位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
方雄道:“大师,可知此人来历?”玄空禅师道:“老衲未曾见闻。看身手当不是普
通武林人士。”方雄道:“大师不能从轻功身法上看出此人师承门派?”玄空禅师道:“
老衲见闻有限,仅凭轻功身法无法看出其师承门派。”
秦长风对来人不敢轻视,对方突然出现挡住自己去路,心中虽是十分恼火,但脸上未
表露出来,道:“阁下是谁?”来人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叶灵芝。”秦
长风道:“阁下也为九叶灵芝而来?”来人道:“正是。”秦长风道:“阁下难道不知本
帮已将九叶灵芝买下?”来人道:“你们已经买下?可方才在下在酒楼上听这位禅师说,
仇家没有答应这桩买卖?”
秦长风道:“这是本帮与仇家之事。”来人道:“好,便算这是你与仇家的事。据在
下所知,买东西要银子,你们的银子?”秦长风道:“此事不用阁下费心。”来人道:“
秦帮主,你错了。买东西不带银子,你的诚意不能不令人怀疑,在下虽是旁人,却也可以
过问。”秦长风道:“我们先见见货,见到货后,银子自会送来。”
来人道:“原来秦帮主对仇家是否有九叶灵芝尚不敢肯定。”秦长风道:“虽然仇家
有九叶灵芝,但难保他们到时不弄一株假的来应付?”来人道:“秦帮主认为仇家真有九
叶灵芝?”秦长风道:“仇家没有九叶灵芝,我等来干什么?”
来人道:“不知秦帮主的消息从何处得来?”秦长风道:“此事江湖上已人所共知。
”来人道:“江湖传言一定可信?”秦长风道:“阁下认为仇家没有九叶灵芝?”来人道
:“方才在下听仇家人说,九叶灵芝已被人取走。”秦长风道:“这话阁下相信?”来人
道:“秦帮主对江湖传言尚如此相信,在下对玄空禅师这位得道高僧的话又怎能不信?”
方雄一旁小声道:“大师,此人似乎是来相助我们的?”李志杰道:“会不会是凌兄
弟所说的那位朋友?”玄空禅师道:“此人来意眼下尚不能肯定,暂且拭目以待。”
秦长风道:“阁下既然认为仇家没有九叶灵芝,为何又阻止我等进入仇家?”来人道
:“秦帮主,仇家既然已声明不欢迎,你又何必强人所难?”秦长风道:“阁下准备为仇
家做说客?”来人道:“非也。”秦长风道:“那阁下挡住秦某去路又是何意?”来人道
:“在下是不愿看到堂堂黄河帮帮主被人利用,这才出来提醒秦帮主,不要过分相信江湖
传言,意气用事。”
秦长风道:“阁下认为秦某被人利用?”来人道:“正是。”秦长风道:“不知阁下
何以认为秦某被人利用?”来人道:“秦帮主,黄河帮虽然人才济济,但在江湖上还不算
势力最强的帮派,如果仇家真有九叶灵芝,还会留到今天等你们黄河帮来取?”
秦长风道:“阁下肯定仇家没有九叶灵芝?”来人道:“在下可以肯定仇家没有真的
九叶灵芝。”秦长风道:“此话怎讲?”来人道:“在下可以明白告诉秦帮主,送给仇家
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这是有心人设下的圈套。如果秦帮主一意孤行,只会中奸人圈套,
给黄河帮带来无穷后患。”
秦长风道:“仇家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来人道:“正是。仇老夫人寿辰那天,在
下正好在仇家,碰巧见到了那株九叶灵芝。”秦长风道:“阁下何以知道那株九叶灵芝是
假的?”来人道:“机缘凑巧,在下以前见过真的九叶灵芝。”秦长风道:“阁下在何处
见过真的九叶灵芝?”来人道:“数年前,在一位江湖前辈处。只因这位前辈已退隐江湖
,不愿外人去打扰,所以在下不便将名号说出。”
秦长风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阁下又怎能证明方才所说的是实话?”来人道:
“秦帮主不相信,在下也没办法。不过,有句话可以告诉秦帮主,如果仇家那株九叶灵芝
是真的,在下早将它弄到手了。”
秦长风道:“阁下自信能从仇家取走九叶灵芝?”来人道:“不是在下狂妄,从仇家
取走九叶灵芝,对在下来说并不是难事。”秦长风道:“这么说阁下身手十分了得?”来
人道:“这个在下不敢夸口。不过,秦帮主应该清楚,取九叶灵芝,不见得一定要有十分
了得的身手。”
秦长风挪揄道:“敢情阁下擅长妙手空空绝技?”来人不以为然,道:“在下曾随一
位江湖前辈学过,略知皮毛。”
秦长风哈哈一笑,道:“阁下无非是要秦某放弃九叶灵芝,如果阁下说的是实话,秦
某也许会采纳。可阁下方才所说,谁又能证明是实话?”
“我能证明。”随着一声吆喝,场外飞进一人。来人身材瘦小,五十余岁,眉毛弯弯
,眉尾下垂,眼睛白多黑少,嘴上留着山羊胡,正是凌玉龙尊为师傅的鬼手神偷吴子纯。
先前入场的年轻人见到吴子纯欲上前招呼,被吴子纯用眼神止住了。
秦长风道:“阁下是谁?”敢情不认识吴子纯。吴子纯道:“我姓吴,江湖上有人叫
我神偷,也有人叫我大盗。”秦长风道:“敢情阁下便是在江湖上有鬼手神偷之称的吴师
傅。”吴子纯道:“如假包换。”秦长风道:“幸会,幸会。”吴子纯道:“秦帮主不用
客气。”
秦长风道:“吴师傅方才说可以为他作证,不知吴师傅与他是何关系?”吴子纯道:
“他是我一位至交好友的徒弟。”秦长风道:“吴师傅对他很清楚?”吴子纯道:“那是
当然,要不怎敢为他作证。”
秦长风笑道:“他的妙手绝技大概也是吴师傅所传?”吴子纯道:“你错了。我虽认
识他,但未传过他什么。他师傅乃当世奇才,不仅精通武林中各门派的武功,便是天文地
理、星象医卜,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比我高明数十倍,何用我教?”秦长风道:“不
知他师傅是那位高人?”吴子纯道:“这个你问他。”
秦长风道:“吴师傅莫非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吧?”吴子纯道:“你又错了,秦帮主
。奇珍异宝我见多了,什么九叶灵芝,根本没兴趣,我今天赶来,只是想看看热闹。”
秦长风道:“吴师傅认为他能轻而易举从仇家取走九叶灵芝?”吴子纯道:“从仇家
取走九叶灵芝,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即使现在仇家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他要从仇家取
走九叶灵芝也很容易。如果秦帮主不相信,不妨一试。”
秦长风一听登时来了兴趣,道:“如何试?”吴子纯道:“很简单。你秦帮主现在的
势力不比仇家差,如果你们今晚住在南召堡不走,我叫他从你们七大高手身旁取走一样东
西。”秦长风道:“有吴师傅相助,秦某相信他能做到。”
吴子纯道:“秦帮主这么说也有道理。现在我在南召堡,他即使成功了,也不能说明
本事,外人会怀疑是我干的。再者,他只是江湖无名小辈,如果从秦帮主等闻名江湖的高
手身旁取走东西,秦帮主脸上也无光。那这样,你秦帮主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武功不比
仇家那边任何人低,如果他能在你手下走过三、五十招,不知秦帮主是否相信他的话?”
秦长风没有回答,似在思忖。
“黄河帮不是很了不起?怎么一说动手,便不敢吭声了?”人群中有人嚷道。此人显
然希望看到动手的场面。“你以为黄河帮真的很了不起?”另一个反问道。“他们不是吹
牛说将南召堡控制了?”“南召堡若是被他们控制了,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
……
吴子纯又道:“如果秦帮主不愿赐教,叫你手下的高手们印证也可以,只要你手下任
何一位高手将他打败,便证明他所说的不可信。”
吴子纯话音刚落,秦长风身边跃出一人,道:“姜某来领教领教。”此人正是昨天领
着三人前去阻止桐柏三雄来南召堡的中年汉子。“姜舵主——”秦长风似欲阻止,但手伸
出一半又收了回来,下面的话也止住了。
吴子纯道:“小子,有人不相信,你露两手给他们看看。”场中青年道:“能得到长
江帮高手的指点,小子荣幸至致。”
“看招。”姜舵主并不多说,声落招发,向对面青年闪电般攻去。青年早已准备,姜
舵主身形一动,飞身迎了上来,但两人只对拆一招便分了开来。
乍合即分的短暂一搏,令秦长风脸色顿变,虽然表面两人似乎不分胜负,但他已看出
,青年举手投足从容不迫,身手远在姜舵主之上。
“姜舵主,算了。”当姜舵主准备第二次进攻时,秦长风出言制止了,接着对吴子纯
道:“既然吴师父都肯定仇家没有九叶灵芝,秦某只有相信。我们走。”最后这句显然是
提醒身边的手下。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方才这几句话从口里出来,下了很大决心。
一场一触即发的冲突便这样消弭无形,多数围观者深感失望,但也有人脸上露出了欣
慰的表情。
仇家的人没想到对九叶灵芝志在必得的黄河帮,竟被这莫测高深的一老一少如此轻松
地打发了,十分感激,玄空禅师等正准备上前道谢,却听吴子纯道:“小子,我们也走。
”先前入场的青年道:“去哪?”吴子纯道:“我们爷儿俩很久没见面了,找个地方好好
聊聊。”拉着青年飞身跃出了人群。
黄河帮的人走了,鬼手神偷与那身份不明的年轻人也走了,广场上再无热闹可看,围
观者只有散去。
玄空禅师等人回到仇家大厅,已得到消息的仇士元道:“大师,神偷与那位年轻朋友
?”玄空禅师道:“两位施主走了。”仇士元道:“那位年轻朋友叫什么名字?”
李志杰道:“仇大爷也不知道?”仇士元道:“也许曾经见过,但今天未晤面,说不
上。”李志杰道:“此人三十余岁,身材中高,身手可与秦长风抗衡。”仇士元皱眉沉思
一会,道:“想不起来。”李志杰道:“他说老太君寿辰那天到过府上,而且见过九叶灵
芝。”仇士元道:“那天来的江湖朋友不少,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位年轻朋友。”
陈俊道:“会不会是大爷以前认识的朋友或他的后人?”仇士元思索片刻后,道:“
想不起有哪位朋友或其后人的武功和年岁与这位朋友相当。”李志杰道:“会不会是当今
几大武林世家的弟子?”仇士元道:“仇某承江湖朋友抬爱,在江湖上虽有薄名,但与当
今几大武林世家鲜有来往,他们即使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侠义相助,但年轻一辈中的高
手江湖中人多数认识。”李志杰道:“那他是谁?”
一直沉思玄空禅师道:“此人的轻功身法与吴施主有几分相似。”李志杰道:“难道
是鬼手神偷的徒弟?”陈俊道:“应该不是。鬼手神偷虽然轻功绝世,但是其他功夫并不
很高明,最多可能与姓姜的舵主不相上下,而此人身手却高出姓姜的许多。”李志杰道:
“也许是他的同门晚辈。”
方雄道:“会不会是凌兄弟昨晚所说的那位朋友?”李志杰道:“有可能。此人身手
不在秦长风之下,与酒肉和尚不相伯仲。”
仇姑娘道:“我觉得他象一个人。”李志杰道:“谁?”仇姑娘道:“昨晚到我家的
凌公子。”李志杰道:“你说他象凌兄弟?”陈俊点头道:“从身材、外形看,确有几分
相似。”方雄道:“你们这么一说,确有几分相似。”
李志杰道:“凌兄弟曾在衡州一掌惊走了岭南瘟神,如果是他,是可以与秦长风抗衡
。但是,老太君寿辰那天凌兄弟还在荆湖一带,未来南召堡,更没有见过九叶灵芝?昨天
他也没说鬼手神偷今天会来?”方雄道:“会不会是他的兄长?”李志杰道:“有可能,
他昨天说有位朋友今天可能赶到,这位朋友也许是他兄长。”
玄空禅师道:“可能是凌施主。”李志杰道:“大师认为是凌兄弟易容?”玄空禅师
道:“九叶灵芝是假的这件事,除了送礼之人和在座的诸位外,只有凌施主与杜施主等人
知道,今天助我们的不可能是送礼之人,而杜施主身手没这么好,因此有可能是凌施主。
”李志杰道:“如果是凌兄弟,他没有必要易容?”
方雄道:“诸位不用猜测了,凌兄弟现尚在南召堡,而且今晚还会来,是不是,来了
便知。”
吴子纯与青年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后,见身后没有人跟踪,放慢了脚步。青年道:“
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来了?”青年正在是凌玉龙。吴子纯道:“小子,我说过不许叫我师
傅,你怎么不听?”凌玉龙笑道:“可现在江湖上都知道你是我师傅了。”吴子纯道:“
还不是你这臭小子在外面乱说。”凌玉龙道:“徒儿怎么敢乱说?”
吴子纯道:“小子,说你是我徒弟,别人看得起你?”凌玉龙道:“师傅你老人家不
是说过,只要自己行得正,别人是否看得起又有什么关系?”吴子纯道:“你小子跟你义
父一样,迂腐、顽固。”凌玉龙道:“你老人家才迂腐、顽固,似乎怕我这个徒弟会给你
丢脸一样。”
吴子纯道:“不说了,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找家酒楼好好喝几杯。南召堡哪家酒楼好
一点?”凌玉龙道:“徒儿也是昨天下午才到,不清楚。”吴子纯道:“既然如此,我们
找家僻静点的,免得外人打扰。”凌玉龙道:“但凭师傅吩咐。”
不一会两人找到了一家小酒店,店内有四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有客人。叫过酒菜后
,凌玉龙道:“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来了南召堡?”吴子纯道:“来看看你。”凌玉龙道
:“师傅知道我来了南召堡?”吴子纯道:“九叶灵芝之事已传遍江湖,不少江湖中人在
往这里赶,这是一次见识各门派武功的好机会,我想你听到消息应该会赶来。”凌玉龙道
:“师傅你老人家真是料事如神。”吴子纯道:“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还能不知道
?”
凌玉龙道:“师傅,可有义父他老人家的消息?”吴子纯道:“没有。你走后第二天
,我们也出来,你义父去了夔州,我去了洪州。现在你义父应该到夔州或梓州了。”
小二很快送来了酒菜。凌玉龙拿过酒壶,斟上酒,举杯道:“师傅,徒儿敬你老人家
一杯。”
吴子纯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道:“小龙儿,制止两家冲突是光明正大的事,怎么
易容?”凌玉龙笑道:“师傅传给徒儿易容术,不找机会用用,万一忘了,怎么对得住师
傅你老人家。”吴子纯道:“你少油嘴滑舌。”
凌玉龙道:“徒儿暂时不想让外人知道身份。”吴子纯道:“为什么?”凌玉龙道:
“徒儿觉得九叶灵芝之事不是那么简单,九叶灵芝并不是绝世奇珍,这么多武林人物赶来
其中必有文章。”吴子纯道:“你想弄个明白?”凌玉龙点头道:“如果过早暴露身份,
想弄清真相比较困难。”
吴子纯道:“你认为这件事的背后会有什么阴谋?”凌玉龙道:“徒儿暂时想不出。
师傅,你老人家见多识广,认为这事背后会有些什么阴谋?”吴子纯道:“仇家的情况我
不了解,不好说。除九叶灵芝外,仇家还有没有让江湖中人垂涎的东西?”凌玉龙道:“
不清楚。”吴子纯道:“你从这方面去查,也许能查出真相。”凌玉龙道:“师傅怀疑他
们登门搜寻不是为九叶灵芝?”吴子纯点了点头。凌玉龙道:“多谢师傅指点。”
吴子纯道:“小龙儿,听说你在衡州找了个媳妇?”凌玉龙道:“你老人家知道了?
”吴子纯道:“干我这一行,对江湖上的情况不清楚能行?”凌玉龙低头道:“吴家当时
是有这个想法,但徒儿没有承应。”吴子纯道:“为什么?”凌玉龙道:“徒儿出道不久
,还不想成家;其次,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徒儿不想高攀。”
吴子纯道:“我说你有点混帐。人家设下擂台并不是比武论英雄,而是比武招亲,你
没有求亲之意,便不要登台,既然登台,便证明你有求亲之意,怎能反悔?大丈夫处世,
当以信义为本,你出尔反尔,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凌玉龙解释道:“当时徒儿见结义大哥有危险才登台。”吴子纯道:“当时的情况我
已经了解,你不要再解释。便算是结义大哥有危险,你也不要上台,台上有吴掌门和陈管
家,他们不会袖手旁观。”凌玉龙道:“徒儿当时没有仔细思量。”吴子纯道:“既然如
此,便只有将错就错,否则人家会认为你将他们的比武招亲当儿戏,存心捣乱。”
凌玉龙道:“可徒儿暂时还不想成家。”吴子纯道:“暂时不想成家,可以先定下来
,到你想成家时再成亲。”凌玉龙道:“江湖上云谲波诡,祸福难测,万一有什么差池,
岂不害了人家一辈子?”吴子纯道:“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老想着自己不行,这样怎
么去与武林中那些成名高手一较高低?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这样才能打败那些高手名宿
,替你父亲扬眉吐气。”凌玉龙低头不语了。
吴子纯又道:“这门亲事我替你定下了。”凌玉龙抬头惊异地盯着吴子纯,道:“师
傅,你——”吴子纯道:“我在洪州听到消息便赶去衡州,谁知你已经离开,于是替你下
了聘礼。后来遇上你媳妇,才知道你往北边来了,我这才追过来。”
凌玉龙道:“你老人家来找徒儿便是为了这事?”吴子纯道:“既然替你定下了,自
然得告诉你。免得你以后又乱来。”凌玉龙道:“师傅,徒儿——”吴子纯道:“你不要
再说了,你心里怎么想我清楚,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你如果认我这个师傅,这门亲
事便定下了。”
见凌玉龙低着头,吴子纯又道:“通过这件事,你要吸取一个教训,行道江湖,凡事
要三思而行,不可意气用事。”凌玉龙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吴子纯道:“还有,我在岳州遇上了你义兄包大鹏。”凌玉龙兴奋道:“师傅,你老
人家见到我义兄了?”吴子纯点头道:“是条好汉子,你眼光不错。”凌玉龙道:“义兄
现在怎么样?”吴子纯道:“正在筹备婚事。他要我告诉你,你传的那套刀法已基本掌握
。”凌玉龙道:“师傅,别看我义兄貌似粗莽,其实心思很细,悟性也很好,我有很多江
湖知识是他传授的。”
吴子纯道:“在外行走多结识一些朋友对自己有好处,但是也得注意,知人知面难知
心,在没有了解前,不要深交,更不要轻易交心。”凌玉龙道:“师傅的教诲,徒儿一定
会谨记。”
杜鹏回到客栈,楚洪和庄彩凤已打探消息返回。庄彩凤见杜鹏独自回来,道:“杜大
哥,凌大哥?”杜鹏道:“凌兄与鬼手神偷走了。”庄彩凤道:“神偷前辈也来了?”杜
鹏道:“你们认识?”庄彩凤道:“神偷前辈行迹飘忽,有如神龙难见首尾,我们哪见得
到?”杜鹏道:“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庄彩凤道:“神偷前辈是凌大哥的师傅,我们听
凌大哥说过。”杜鹏道:“凌兄是神偷前辈的徒弟?”庄彩凤道:“你不知道?”杜鹏道
:“难怪凌兄易容后他仍能认出来。”
庄彩凤道:“他们去了哪里?”杜鹏道:“不清楚。我在酒楼等了近半个时辰,快中
午了,未见凌兄回来,怕你们回来后见不到我们担心,便先回来了。”庄彩凤道:“那凌
大哥中午不会回来?”杜鹏道:“他们师徒见面,应该没这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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