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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cin (嫣然),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梦幻魔界王——6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28日15:15:26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梦幻魔界王 60
更新时间: 03/2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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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进入晚上九时左右,原本还有一些星光的旷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天地溶合在一起,逐
渐模糊起来。辽阔的平原上,没有一星灯光。大地似乎沈沈地入睡了。然而,象征夏天
来临的第一声炸雷却在西北方向隆隆的滚动著,好象被那密密层层的浓云紧紧围地围住
挣扎不出来似的,声音沈闷而又迟钝。闪电,在辽远的西北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云
上呼啦呼啦的燃烧著。南国本来就是全世界最炎热的地区,所以在这春夏之交的季节里
天气就显得异常闷热了,热得山间树木上的蝉竟在暗夜里叫了起来。空气中有股潮湿的
泥土气味:大雨眼看就要来到了。
晚十一点,山谷入口处终於传来了大军缓缓行进的声音,但敌人似乎还有些犹豫,逡巡
著不肯立即撤退。
与此同时,王城那边杂乱的欢庆也结束了,[长生烛大会]正式登场。长生烛其实就是一
种特制的防风蜡烛,这是虚拟世界狂欢节的最後一个节目。(在虚拟世界由於长达数百
年的发展,已经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文化,在融合了全世界的文化後,诞生了许多与现实
世界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新节日、每年春夏之交的狂欢节就是其中之一)在传统节日中,
点燃长生烛後,参与者都一定要在指定时间内保住自己的长生烛不灭,因为在这里,长
生烛犹如生命之花,也如对逝去故人的思念……
过了一会-儿,城楼上开始燃起了两三点星火。这是一个信号,十分锺後,数十万支烛光
便延著城垣闪烁了起来……不亲眼目睹的人是很难想象这种情景的,那恰如天空中所有
的星都掉了下来,落在地上,与暴风一同乱舞似的。这将整个紫月城都照得如同白昼般
,从我们这里望去,连城垣的轮廓都边缘都能看清楚。而且人们还同声发出一种古怪的
笑声,说它古怪是因为那听起来就象成千上万鬼怪在哭泣似的。任何听到的人都无不动
容。
大家还为这片奇怪的笑声感到迷惑时,主城楼上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古琴之音。这是狂欢
结束的信号,在这一瞬间所有长生烛都同时熄灭了,象是受了魔法似的,天地间又恢复
了黑暗。短暂的黑暗让很多人都陷入了疑惑与迷茫之中。可就在大家都以为全都结束了
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却悄然在潮湿的空气中激荡起来,应和著随即飘出的似怨非怨,
如泣如诉的歌声,为这诡异的夜勾勒上了一丝莫名的神秘: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红尘儿女。
天已许。
堪不教、白头生死鸳鸯蒲?
夕阳无语。
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
未是断肠处。
是紫袖的歌声没错,她通过神琴的魔力将一股女儿家所特有的温柔倾诉得淋漓尽致,直
穿透了每个人的心灵,让我不由得暗自伤怀。可是当我们的情绪还未缓过来时,曲风忽
而陡然一转,琴音变得短促铿锵。原本那阵悲怨的声音好象吃惊似的颤抖了一下,立即
就惶惶的飘去:
猛回首,满目故园创痍。
征鸿又过边羽。
登临莫上高层望,
恐见零落茱萸少。
半夜狂歌悲风起,
听铮铮,阵马檐间铁。
胸臆结。
壮士一夕冲冠怒,
誓将胡虏灭!
与前半部的婉转繁复相比,这下半片的曲调显得异常简单。紫袖才唱完第一遍,城楼上
所有人受到感染,都情不自禁的跟随著应和起来。但由於还不熟悉曲调,许多人的歌声
都唱得走了调,甚至有的根本就是在狂呼著。但那声势就如同千军万马在黑夜狂风中奔
驰、呐喊……
山脚下的巫彭军似乎被它的气势惊坏了,原本停下的行军步伐顿时变得仓皇不已。我甚
至可以看到敌军疯狂涌入山谷的影子。
没想到她真写出来了。昨晚,本是夫妻俩的新婚之夜,可上床我们都睡不著,於是就相
约各作词一首赠给对方做礼物。紫袖一时写不出词来,只得借用古词谱上曲调,就成了
此歌上半片。而我听雨打房檐即景生情,便奋笔而成这首新词──《战千山》。紫袖听
後,就说想为之谱曲。
原本以为紫袖一个女子绝对做不出此词雄浑激昂的意境,但现在看来,我完全错了,因
为紫袖不仅仅是个音乐天才。从《生死谣》(我为美娟作的失恋情歌)到《战千山》,
紫袖的曲为什麽都如此神奇,为什麽都能够牢牢抓住我的心?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就拉上背著铁匣子的死脑筋偷偷的往山下摸去。在靠近山脚的地方
我停了下来,用拟态能力将自己变成一张树页,覆盖在死脑筋身上,以免在近处被敌军
发现。此时,倾盆大雨终於从漆黑的天空倾泻了下来。开初是横著打的,忽然从这边,
忽然从那边,接著又改换的攻击法,打鼓似的从头顶上直落下来,打在我扁平的身体上
……我本来就是大伤初愈,加上又被西瓦的寒气侵袭了一回,面对这场大雨时的确觉得
有些力不从心了。虚弱的身体不断打著冷战,在敌人眼中,我大概是一片在风雨中飘摇
的树叶吧。我咬牙拼死忍受著,不忍著被敌人发现可就不得了了呀。
次日凌晨两点,天色仍旧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借助防风火把的微光我才能从近处辨认敌
军的番号。巫彭军的前军和中军行大部都已经逃过了山谷,唯一只有押运辎重的後军莫
约六千人和中军的四千多人还在缓缓而过。
终於该我出场了!
冷不丁的,我将身下压著的铁匣子拨了一下,顿时山谷间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暴喝:
“老子乌鸦义经在此,龟儿子们拿命来!”
不错这个铁匣子的原理很简单,那是我利用存储在生物电脑里义经的声音信息生成的录
音,然後利用这个临时制作的放音机将声音在这里放出来。不过由於是临时制作的,所
以那声暴喝过後,匣子都被震破了。
敌国大将的声音突然在非常近的地方迸发出来,山谷中所有士兵都大吃一惊。前军惊慌
的往後探索,後军护卫队则紧张的往前靠。(後军中军之间有一段路程)
‘义经’的断喝是一个信号,分布在山头的将士们都立即鼓噪而起,整个山谷顿时都被
带著张国方言的喊杀声震动了。山谷外的敌军害怕被伏兵袭击,全都拔腿飞奔起来。而
中军殿後的军队则因为听到後军的呼救声而乱成一团。看来殿後的统领是个勇将,带著
没有逃散的三千勇士返身过来救後军。结果正与惊惶的挺进的後军撞了个正著。接著,
预先指定好的敢死队也抗著我军大旗闯入敌阵,黑夜中相互看不清,只看到我军大旗在
黑暗中乱晃,再加上异常紧张,敌军顿时大乱,不由分说的疯狂厮杀起来。混乱的泥泞
中,敌军相互践踏,死者无数……
其间不少敌军倒毙在我身边,我只是冷冷的看著,看著那些半死的人在我眼前抽搐,呻
吟……然後化成美丽的数据碎片……他们死了,可是他们究竟在为谁而战呢?巫彭教皇
或者是系统给予的宿命。
凌晨五点左右,夜雨已经逐渐停歇了,天色开始发出微微的亮光。敌军发现自己中计,
不由得都大惊失色。不过他们已经死伤数千人,而且活著的也已筋疲力尽。我看准时机
,大喝一声,山野里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勇士们便狂呼著蜂拥而出。
正在我认为即将获得全面胜利时,敌军一方突然出现一支莫约一千人的增援部队,也许
是一向谨慎的巫彭派回来的侦察兼救援部队吧。那领军大将仿佛也很熟悉,一定错不了
,看那营养丰富的独角鹿茸,就知道这怪马是公会里那匹虽马门卫。
虽马果然身手不凡,面对危机并不惊慌,在压制混乱之後,便组织起残余的敌人向我军
展开反突击。这正证明了虚拟世界里的那句针对佣兵的箴言──英雄之中无庸手、庸手
之中无英雄。(虽马是英雄中的天捷星,想必是战败後投降巫彭的,所以巫彭才派他做
这种送死工作)
这种状况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军两千多战士虽然英勇,但敌军剩余的五、六千人也是
哀兵,何况还是由一个比我勇猛百倍的英雄带队。假如现在带军的是义经就好了!至少
敌军很快就能在他率领的冲锋下全面崩溃。但事实却是我在率领,所以两军战斗很快就
陷入了僵持局面,但我最担心的还是万一已经撤退的敌军得到後面的战况後,会立即回
军。那样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时,虽马已经杀到了身边,二话不说,就举矛向还躲在草丛中东张西望
的我叉来:“一片树叶望什麽望!”
虽马的断喝吓得我七窍冒烟,但那速度太快,我居然连常规规避动作都来不及做出了…
…我只有时间想(注意不是‘说’出)出自己的临终遗言──‘天妒英才啊!’
但令人沮丧的是,老天很快就证明了我并没有什麽值得他老人家嫉妒的。
砰!山谷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枪响。正要招呼到我身上的长矛偏了一下便呼啸著
深深的插在我耳边的土地里。而死脑筋也乘机挡在了我身前。
“本公子在此,尔等妖孽还不乖乖受死。”山的那端响起了一个傲慢却镇人心魄的声音
,但最恐怖的是,我们只听得到嚣张的声音却无法判断人在哪里,他巧妙的利用山谷回
音隐蔽了自己的踪迹:“马脸鹿,不要动,这次少爷我要射穿你的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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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en Someone is born,Someone dies.
            When Someone laughs,Someone cries.
            If you love Someone,let them know.
            For they may leave tomorrow and They will never k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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