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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此间的少年(18-19)(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2月25日20:59:26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发信人: art (雨天代表心情), 信区: Joke
标  题: 此间的少年(18-19)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2年02月25日11:37:13 星期一) , 站内信件
zhuan guo le ma?
主题 此间的少年(18-19)


  “不至于吧,”乔峰抱着两个音箱和令狐冲一起往文体中心去,“陆大有也不来?
我记得我们那个时候全班好像都去参加舞会了。”
  乔峰是国政系少有的电路和计算机高手,而且一拉就动,所以令狐冲直接把他从宿
舍里揪出来组织音响。乔峰也没二话。
  “就是不愿意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多废话,跳舞又不会死。”
  “奇怪奇怪,”乔峰说,“你们班没集体修炼葵花宝典吧?”
  “练神功的有,练宝典的没有。”
  淡青色的呢绒长裙一直盖到了脚面,看起来文静了许多,阿朱看着镜子里的人,微
微的笑了一下。于是镜子里的女孩也微微笑了一下,很恬淡很温柔。要是这样轻轻扬扬
的笑着走过校园,该有不少人看吧?阿朱停住了这个不着边际的构思,转过身去看后腰
贴的是不是够紧。
  “好啦好啦,你要是不穿就借给我穿好了,又不结婚,试那么仔细干什么?”阿紫
肆无忌惮的光着双腿坐在上铺梳头。
  阿紫的眼睛确实有点毒,阿朱很犹豫是不是真的要穿这套淡青色的长裙。是她自己
最满意的衣服,买来过后阿朱就没穿过几次,因为没有场合。只有非常正式或者非常重
要的场合,这套长裙才能派上用场,偏偏大学里面又实在没有什么正式和重要的场合。

  “穿出去给谁看呢?”阿朱这样想的时候,“猴子”陆大有嬉皮笑脸的样子竟是第
一个跳进她脑海里,阿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这实在是个矛盾,几乎每个大学里的女孩都会在衣柜里藏着一两套她们自己很满意
的衣服,穿上以后足以使一只不太丑的小鸭忽然变成天鹅。可惜她们又实在缺乏变成天
鹅的机会。这大概可以类比为主妇精心的收藏着自己当年的婚纱,甚至悄悄在家里试穿
。不过很明显的是,如果她们真的想重新把婚纱派上用场,第一步的行动必然是踹掉自
己的老公。
  阿朱上去在阿紫裸露的小腿上揪了一下:“看我揪你这个死丫头。”
  阿紫狡黠的笑着闪开了。
  “随便穿什么去都行,穿给谁看啊?”木婉清在旁边摘下耳机说,“就是去扫扫盲
嘛,又不是真开舞会。”
  “那你就穿这个?”阿紫有点好奇,木婉清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一回来就看见她
和以往那样坐在桌边练听力,身上还是平时那件鹅黄色的毛衣。
  “不行啊?”木婉清起身过来帮阿朱整衣服。
  “啊————”阿紫一声惨叫。
  阿朱急忙顺着她的手指去看木婉清,原来木婉清一起身,阿紫才看见她早已经换了
一条膝上裙和皮靴。这种短短的膝上裙搭配皮靴和黑丝袜,木婉清看着好像刚刚从西域
回来。
  “姐姐,什么时候去法国走台啊?”阿紫说。
  木婉清有点脸红:“穿穿看,我爹给我买的,还没穿过呢。”
  “好性感,你爹真盖了,”阿紫噘噘嘴,“以前我想买一条皮裙我爹打死也不干。

  阿朱悄悄的笑,任木婉清拆开她头上束发的白色大手帕帮她梳头,心里打定主意是
不把裙子借给阿紫了。连木婉清都给她榜样了,她也有点勇气横生的感觉。
  木婉清细致的手掌轻轻理起阿朱的长发,绕在手心里一束一束帮她梳理。梳子扫着
流水一样的长发,好像一缕细风吹去,阿朱微微有点走神了。是啊,木婉清说得也没错
,穿给谁看呢?毕竟女为悦己者容。那么,“悦己”的人是谁呢?
  “真是陆大有那不是很惨?”想到这里阿朱又是噗哧一声笑了。
  “放什么带子?我这里有国歌,《大宋皇帝好,江山万年长》,怎么样?欣赏一下
吧,”乔峰简简单单把连线整理好了,得意的拍了拍音箱。
  “《十八摸》我还听一听,”令狐冲忙着在一侧的黑板上画画。
  令狐冲的本意是写个极洒脱的“舞”字,再来点花边铃铛小天使什么乱七八糟的,
烘托一下欢乐的气氛。可惜令狐冲小时候在水粉画上还真下过几年的功夫,本着圣诞卡
的模子,画出来的效果特别含蓄。直接说就是他的艺术细胞让他把天堂画成了末日审判
,几个天使画得面目阴冷表情沉郁。令狐冲跑远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又跑回去站在
中央的位置。
  “老大,有没有点耶和华的气势?”令狐冲拿着黑板擦作威严状。
  “黄世仁更象一点……”
  “嗯?怎么我们屋段誉也这么说。”
  乔峰瞅着令狐冲的黑板画刚刚想笑,忽然四周一片完全黑了下去。他们刚在所有灯
管上缠了紫黑色的彩带,现在只有一盏自备电的应急灯在亮了。
  “是末日审判真那么赶点儿?还是旧社会重新降临了?”令狐冲探头去外面看,走
廊上的灯还是亮的。
  “空气开关跳闸了可能性更大一点,”乔峰摸出了烟。偷偷摸摸抽烟成为习惯后,
见黑就想抽烟。
  “大哥,这里不准抽烟吧?”
  “靠,就抽一根,没事儿,”乔峰不耐烦的把令狐冲的手拨到了一边去:“下去找
电工看看,别在这儿跟楼长一样。”
  令狐冲没办法,开门下去了。
  乔峰懒洋洋的靠在黑板上,把烟盒里最后一根烟咬在齿间,摸出打火机用手遮在脸
侧挡住了风,低头、点火、从嘴唇的缝隙里喷出了一口淡淡的青色的烟。那时候打火机
的火苗正好照在乔峰的脸上,乔峰遮面的手中似乎笼着一个温暖的火球。
  在一个广大如圣堂的房间里,头顶是一盏幽暗的紫光,唯一的人背靠一幅末日审判
一般含意深刻的粉笔画,高大冷漠。抽烟的时候,咬烟的习惯让乔峰脸上拉出了一些生
硬的线条,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浮现,有一点诡异。
  阿朱本不该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活动中心的舞蹈教室。
  阿朱忽然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不是走进了舞蹈教室,而是站在某一个电影的画面
中,比如《教父》。乔峰就象一个意大利的黑手党分子,站在圣堂的黑暗里,默默的欣
赏遥远的歌声。那时候乔峰放在音响里的磁带是普契尼的《托斯卡》选段——Cavarado
ssi的“E Lucevan stelle”。
  此时乔峰似乎根本不属于汴大平凡的熙熙攘攘的校园,一种近乎宗教神秘的背景让
一米九的他更高得不可平视。
  不过我们要知道,乔峰其实分不清普契尼和威尔第,让他坐下来听完这段两分钟出
头的选段也会让他郁闷到极点。只是有时候抽烟,乔峰会想一些平时他没有时间想的事
情,这个时候,他倒是不介意有某个名叫什么Placido Domingo的家伙在旁边唱个小曲儿
伴奏。
  乔峰听见了旁边唏唏嗦嗦的声音,糟糕的是乔峰并没有想到这种声音来自风吹动阿
朱呢绒长裙的摩擦声,他很主观的以为令狐冲附近的黑暗里出没。于是乔峰断喝了一声
:“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回来?”阿朱的思绪一时中断,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生,也知道什么
是所谓“回来”。
  乔峰的目光落在了阿朱束头发的白色手绢上,这种很熟悉的情景让乔峰呆了一下,
他感觉到一点忽如其来的寒冷,令他惊觫乃至于战栗。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黑暗中,乔峰只看见对方站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是一个黑色
的剪影,长裙束发,默默独立。唯有崭新的白手绢透着冷光,分外清晰。而阿朱的眼睛
里,乔峰拉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再一次把烟凑近了唇边。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乔峰在有点恍惚的一瞬间自己重复了这句话。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到底是跑回来了,或者根本就不曾跑掉呢?
  世界上大概比配乐错误更煞风景的事情大概不多,大家完全可以想象《大话西游》
中至尊宝在城头拥吻紫霞的时候,我们去掉《一生所爱》而换上《庆丰收》的效果。
  真正的麻烦在于,乔峰那盘翻录来翻录去的磁带根本就不是原本EMI的歌剧选段合集
了。下面一首曲子正是著名的《庆丰收》,随着忽然灯光大亮把两个人彻底暴露在对方
的眼皮下,《庆丰收》的旋律接上了多明戈的高歌……令狐冲一直都是个很煞风景的家
伙,他这时候居然成功的找到电工。
  阿朱有点尴尬的看着乔峰,不敢正视这个不凡人物的眼睛。按照阿朱的想法,一个
高大有型、会在寂静的黑房间里抽烟、并且喜欢欣赏多明戈的男生毫无疑问是出类拔萃
的。她却没有想到乔峰根本不是出类拔萃在这个方面。
  “同学,”阿朱微微低下头去,“请问这里是舞蹈教室么?”
  乔峰很平静的看着阿朱,没有回答,似乎是有点迟钝了。低着头的阿朱依然可以感
觉到自己整个人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心里有点慌。
  “小康大概没那么胆小吧?”这个念头从乔峰的脑子里忽的跳了出来,乔峰自嘲似
的笑了笑。
  “就是这里,国政的?”沉默了四五秒的乔峰忽然说话,倒是吓了阿朱一跳。
  于是阿朱以为乔峰是个很直接的人,张口就问她是哪个系的。事实上乔峰的意思只
是我们国政今天晚上把这里包了,你是我们的人就进来跳舞,别的系跑来占场地的就趁
早滚蛋。且不说除了喜欢用白手帕扎头发外阿朱长得和康敏并没有什么相象的地方,就
是真的象,乔峰这个一身肌肉满脑袋浆糊的人恐怕还是会用他自己习惯的方式说话。
  “哟,来啦!”令狐冲颠儿颠的跑了上来,解决了电闸的问题很是得意。
  “段朱,我们班文体委员,”令狐冲说,“我们班女生还不错吧?”
  乔峰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相比起令狐冲,他现在又显得非常沉毅。总之阿朱眼睛里
,现在优点都开始往乔峰身上汇集,当然这是以牺牲令狐冲的形象为条件的。
  康敏就曾经拍着乔峰的肩膀说:“个子高好,女生一般喜欢高一点的男生。”
  虚竹说:“老大这也高过头了吧?”
  康敏说:“你一边歇着去,你不是女生怎么知道女生的看法?个子高一点起码在人
群里惹眼,男朋友塞在人堆里找不出来谁乐意啊?”
  虚竹说:“喔,惹眼?虽然我没有老大那么高,好在我还有光头……”
  反正原本也一米七开外的令狐冲后来就成为阿朱心目中的小个子,唯一的原因是他
当时和乔峰并肩站在一起。
  “乔峰,”令狐冲要举起胳膊才能拍到乔峰的肩膀,“我们系学生会主席。”
  “主席啊?”阿朱不敢相信,一般学生会主席多数是看着很精明的男生或者很泼辣
的女生。
  “不象啊?”乔峰抓抓脑袋笑。
  “嗯?陆大有?”正在阿朱琢磨着和乔峰说什么的时候,乔峰从她的身边跑过去,
抓住了门边的陆大有。乔峰在令狐冲他们那一级就只和令狐冲陆大有比较熟。
  “你小子不是不来么?”
  “嘿嘿,”陆大有笑着,“我们班舞会,观摩一下也好嘛。”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走道里想起梁发施戴子他们的声音,令狐冲心里忽然又一种
不祥的预感。随着门开,令狐冲几乎跳了起来,原来号称不来的劳德诺梁发他们勾肩搭
背,一个不拉的都准时到场了。
  “令狐冲,什么时候开始啊?”梁发好像根本不记得他说过不来,大大咧咧的和令
狐冲打招呼。
  令狐冲愣在那里看着劳德诺高根明他们正和一起来的女生有说有笑,又看见他请来
的援军郭靖和段誉也正走进舞蹈教室。原本预计会清清淡淡的舞场忽然显得人头攒动,
一派热闹的景象。当然,最打击令狐冲的还是杨康此时也嚼着口香糖从门边把脑袋探了
进来,这个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的援军是他实实在在花了三条鸡腿请来的。而且按照杨康
的性格,他一定会不断和令狐冲一起去打饭,要把所有鸡腿都吃到肚里才会罢休。
  不过杨康看了一眼后的第一个念头是“不要鸡腿算了”。
  因为他竟然在结队来的女生中看见了穆念慈,原本不该出现的穆念慈。
  还没来得及拍拍屁股逃跑,郭靖在背后很惊喜的喊:“杨康,杨康,我们在这里。
”就象去火车站接人那样热情而大声。
  既然是天意绝他,杨康也只好点点头,微笑着跟转过脸来的穆念慈打个招呼。
  “杨康,”穆念慈说,“丘老师前天还问你那篇竞赛的约稿你帮人写好了没有?出
版社就等你最后一篇文章了。”
  “在修改呢,等几天就好了,等几天。”
  “我们班下个星期去铁塔那边聚会,你知道了么?”
  “知道啊,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么?”
  “可是你会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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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路上,觉得自己象个傻瓜
鲁迅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那么,傻瓜走的路呢?
想啊想啊,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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