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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Esteelauder (椰果派对),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梦华传说-2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8 20:58:33 2001) , 转信

莫仁《梦华传说》 
第二十八章 死中求活 

  白浪这么一翻身杀入,还真的大出蛇人的意料之外,按照道理,此人既然已经逃出包

圈外,绝不会傻的再冲回来送死,没想到白浪不但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无坚不摧的

剑,功力更是少见,一转眼间,将围着六人狠杀的蛇人宰杀了数十名,其他的蛇人才来的

退开。
  蛇人的包围圈一拉开,白浪立即对着那些人大喝:“你们还不快走!”
  这时那名被背负着的人依然是昏迷不醒,被散着的头发掩盖住他的脸孔,白浪也没法

清他的面容。
  至于那个中年人却是一脸污秽,浑身泥污,他的手中连兵器都没有,单凭着一双肉掌

身旁的蛇人轰的近不了身,连白浪都有些佩服。
  这时他奔到白浪身旁,大声说:“小兄弟,你开路!”这人见到白浪其实心中满是疑

点,不过这时没空询问,只好先忍住。
  白浪哪需此人吩咐,见六人已经集合在自己身旁,转头随意选了个方向就杀了出去。

  不过蛇人这时已经知道白浪手中的宝剑是人族至宝,他们虽然见到剑芒便闪,但却不

的向着白浪投掷巨大的石块或砖瓦。白浪初时不以为异,长剑在前方洒成一片光华,所有

西都被月华剑的光华化成粉末,向着四面飞溅,但过不了许久,白浪便发现右手开始逐渐

酸麻,而内力也正迅速的流失。
  白浪一惊之下,这才想清楚,一块块巨石被月华剑分裂的那一刹那,难免产生震荡传

手臂,何况敌人掷来的物件都蕴含了极大的力道,就算被月华剑破去,分裂后的物件还是

杀伤力,若没能在一绞之下将物件裂成粉碎,并不能保证安全,而运使三尺光焰更是耗费

劲。这么下去,只怕尚未闯出重围,自己已经力尽而亡,白浪念头一转,不再一招招硬拼

开始闪避着敌人的攻击。
  可是这么一来,蛇人包围的圈子便逐渐的接近,身后的六人可就累了,没过多久,身

便传来一声临死的惨呼,白浪头都不用回,知道八成已经死掉一人,这么纠缠下去一定逃

出去的,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白浪等人已经杀出了西鸣坊,虽然四面的房舍开始杂乱了起来,但是蛇人更是重

叠叠的围了数百圈,似是决不放他们逃走,就算是白浪穿房过舍的奔逃,所有的方位几乎

是蛇人。而白浪又不愿见到无辜卷入的平民死在蛇人的爪下,不再冲入民房,只沿着大街

动。
  片刻后东极城整个东面已经大乱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蛇人正在追捕几个高手,不过

死是人的天性,一般的平民躲的躲、逃的逃,早就不见了踪影。
  而白浪见蛇人这么大阵仗,更肯定那人背上的一定是皇储,只不过他怎么能够将皇储

出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时,白浪已经杀出了近一公里,但身后的数人几乎都已经死尽,只剩下背着皇储的

人还在舍命支持,白浪自然不能让此人倒下,多多少少的也有回身挥剑掩护,两人前进的

度却是更慢了。白浪虽想逃到西南边的贫民区,但就算是逃到那边又如何?在数千蛇人的

围下,那里绝对会被夷为平地,更别提倪惕那近千个手下能有何用途了。
  白浪一面杀,心里更是暗暗焦急,这时虽然还没有败象,可是他自己明白,自己内力

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月华剑也早已交到了左手又换了回来,只怕不等杀到贫民区,自己就

倒下。白浪这时可是暗暗后悔,刚刚若是直接向着东方冲说不定能冲出城东,虽说城东墙

便是大海,更难逃蛇人的追击,但恐怕还是会比现在多些机会。
  白浪心里正乱的时候,忽然之间,大街南面两百公尺外的整区房舍忽然轰的一声爆出

苗,方圆近百公尺的房舍同时腾出了熊熊的烈焰,还有许多惨呼、求救的哀鸣。
  这火冒的十分怪异,可是正在舍命拼搏的白浪可没空注意,这火虽然不像是蛇族放的

但对自己也一样没什么好处,白浪自然而然的由西南转而向西,而那一面的部分蛇人也跟

向东西两方散开。
  这时一个宏大的喊声忽然由火场中传来:“白管带,这里来!”
  白浪一怔,这正是倪惕的叫声,只听另一声呼唤穿过斗场:“浪大哥,快来!”没想

却是白灵?白浪听的有些意外,没想到白灵的功夫进步的这么快,在数千人拼杀的场合中

她的声音也能传的进来?
  那个暗探首领也不是平凡人,他听见这两声呼叫,蓦然爽朗的大笑一声说:“你只是

带?管带用月华剑?别开玩笑了。”话声虽然豪气,不过中气却已经有些不足,看来他也

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时白浪不及多想,一拉暗探首领便说:“向火里走!”一面挥剑向着火场杀去。
  “听这人的……”一声微弱的声音从那人身上传来,白浪心里一动,原来皇储并没有

死,不知是不是身负重创无法动弹?
  “是!”暗探首领强笑说:“没想到突逢强助,皇储放心,我们一定能逃的出去。”

面说,他同时两手同时向旁轰击而出,轰然一声将两名蛇人的长尾震爆,自己却跄踉的退

两步。
  白浪心里微微一惊,此人这时忽然用这么大的力道,八成是内息已经不足,控制不能

心的竭泽而渔,这样下去,他可能连逃走的力气都会不够,白浪猛然一顿,回身一搀那人

说:“撑着点!”长剑一穿化成一面光华,硬生生的直线向火场杀去。
  蛇族虽然不敢接近火窟,但也听到了倪惕与白灵的声音自那大片火传来,于是刚刚才

开的蛇人们又迅速的聚集在白浪与火场之间,阻止白浪前进。
  可是白浪这么一拼命,可没有蛇人敢硬攫其锋,不过白浪也只顺利的冲出数十公尺,

人又重新整理了阵势,只见乱石、杂物、木材甚至土块有如雨点般的飞来。白浪越冲越是

力,便算是“破天真气”别具一功,在这么毫不停歇地消耗下,白浪也是承受不住,眼看

场距离自己不到八十公尺,拉着两人的白浪却越来越举步艰难,速度越来越慢。
  这一刹那,白浪若是放下两人独自逃生,相信获救的机会更大,不过白浪却压根没想

这个问题,只不断的挥舞着月华剑,一步步的向前开路。
  眼看着月华剑的光芒越来越淡,前方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是剧烈,白浪再不赶过去,就

是有路也会变成无路,白浪身后的中年人一咬牙,一拉白浪说:“小兄弟,你带皇储走,

要管我了。”
  白浪理都懒的理他,左手扯着步伐已经逐渐散乱的中年人,右手长剑则将三人团团包

在剑芒之中,但是要移动却是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火场那方忽然冲出四人,手中拿的不是刀剑,竟然都是冒着熊熊火焰的木

柱,四人同时向着白浪冲来,白浪看的清楚,那四人正是白玟、白灵、白敏以及倪惕。四

几根火柱一逼,将远远围着白浪的蛇人破开一个缺口,白灵则一面急叫:“浪大哥,快过

来!”
  白浪不由得苦笑,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眼前不过是数十公尺的距离,若是平常

不过是几个踪跃就能掠过,现在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白浪内息眼看终于要消耗殆尽,月华

也只能勉强护身,还不时有碎散的木石土堆碎末溅洒到三人的身上。
  白灵见状惊呼一声,她将手中的火柱一挥,向着圈中便冲,白敏虽然有些胆怯,不过

白灵率先奔出,他立即紧咬着白灵的身后,同时间着白浪奔来。
  白玫一见吃了一惊,她只迟疑了一瞬间,便转头对着倪惕大声说:“倪龙将,这里拜

你了!”跟着将火柱四面挥动,向前抢去。
  倪惕这时却是心生退意,他虽也是勇将,但在必输的战场上,却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

理,所以东极城虽失守,他却不单能存活,还能在贫民区招集官兵,重新结合出一股力量

不过眼前可是数以千计的蛇人,若不是听白玫的计策十分有效,他也不会过来淌这滩混水

  现在计划却已经大乱,不单白玟等人已经冲入战团,自己更是傻呼呼的一个人把关,

看数百名蛇人拥了过来,倪惕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猛然一甩火柱翻身穿回火场,不再管

里的事情。
  白灵首先冲到白浪身旁,纤纤玉手向着挡路的蛇人长尾一挥,只见那名蛇人的长尾立

破了五个指孔,白灵五根如玉笋般的指头同时泄上蛇族的鲜血,蛇人狂啸一声,长尾一振

间,向着白灵的下盘急卷而来。
  白灵这一下除了有些攻其不备之外,主要因为刚刚月华剑威力过盛,蛇族中一些首领

没有接近厮杀,在白浪周遭的都是蛇族中的一些小喽罗,他们自然不是白灵的对手。
  不过白浪这时已经逐渐脱力,月华剑也慢慢的无法挥动,一些蛇族中阶、高阶的将领

逐渐的欺近,白灵以及刚赶来的白敏渐渐地有些手忙脚乱,护不住已经止住脚步的白浪等

人。
  而白玫却是赶到一半已经被拦住,她的状况也不曾比白浪等人还好,在数十个蛇人围

之下,白玫只靠着火柱勉强与对方维持着距离,想来援助白浪等人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现在情况,蛇人已经逐渐掌握了情势,蛇人似乎有戏弄猎物的习惯,眼看大局已定,

攻的速度却又慢慢的缓了下来,似乎是藉着与敬人的打斗来训练士兵,一转眼间,已经将

柱扔掉的白灵马上就被蛇人抓伤两处,还好都不是在十分要紧的地方,不然她反而会第一

倒下去。
  就在这时,白灵只觉身后光芒突盛,已经力尽的白浪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力道,蓦然跃

白灵、白敏的身前,月华剑一扬,杀伤了七、八个接近的蛇人,白浪跟着说:“小灵、小

敏,你们扶着他们。”随即大吼一声:“走!”率先向着火场杀将过去。
  白灵、白敏没空讶异,他们立即各背一个人,混乱中,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背的是谁,

见白灵恰好背的是皇储,白敏背的却是那名中年人,两人加快脚步,随着白浪身后快速的

前赶,只不过白敏功力较次,速度还是慢了一些。
  还好白浪内力一复,一转眼间已经势如破竹的冲到白玫身旁,白玟自然无须吩咐,立

往后一坠,将白敏背后的中年人背过,随着白浪往火场杀过去。
  白浪刚刚确实已经油尽灯枯,正打算把月华剑托白灵带走,没想到就在这一刹那,白

忽然觉得体内涌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这股力量并非由丹田而出,竟是由四肢百骸反

丹田,再由丹田送出全身运行。
  白浪不及多作思考,又眼见白灵已经负伤,猛然一跃,将月华剑捧成光球,直杀出一

血路。
  白浪这么一来,蛇族不明所以,只觉得人族果然阴险,眼看这时指挥变阵已经不及,

浪等人似乎能够顺利的逃入火场。虽然按道理说,投入火场是自掘坟墓,但看白浪等人一

向着火场冲,蛇族再笨也知道一定有什么蹊跷。在这一瞬间,本来一直远远站在上方的一

壮硕的蛇人蓦然腾空一跃,手持一支短棒划过十余公尺,向着一马当先的白浪轰了下来。

  白浪听这个破空啸声,心里猛然一紧,对方绝非一般的蛇人可比,白浪拼命大喊一声

“你们先走!”同时将月华剑三面一扫,把身旁的蛇人赶出数公尺外,跟着腾空一跃,将

华剑舞成一朵向上的光屏,向着落下的蛇人迎去。
  白浪与蛇人半空一对面,只见这名蛇人身长接近四公尺,身上的鳞片在火光掩映下闪

着妖艳的绿光,绿光中又隐隐带着点点白斑,双臂前端尖锐的长爪伸出近十五公分,看来

分的吓人,不过这时害怕无济于事,白浪一咬牙,功力提升到极限,准备小心应付这家伙

  而蛇人眼见白浪杀了上来,他可不敢直接面对月华剑的锋芒,只见他陡然一闪,蓦然

悬空足足偏开了三公尺余,手中的短茅一封,长尾同时一翻,一上一下的向着白浪攻来。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白浪月华剑顾得了上顾不了下,只好挥剑破开上方的短茅,下

两腿一屈,在毫厘之间险险闪过对方长尾一扫。
  这招一过,白浪心中暗暗惊心,这个蛇人比那个叫做塔伦斯的副将能力还强得多,莫

是这批蛇人的首领,自己若非靠着月华剑,万万不是这个蛇人的对手,而现在功力大幅减

退,就算月华剑在手……八成也未必是对方的敌手。
  白浪心念转动间还没想清楚,那名蛇人蓦然狂啸一声,双爪同时一吐,两道汹涌的爪

撕裂空间的向着白浪胸腹急袭而来,白浪一惊,这时他连月华剑都来不及缩回了,只来得

力聚胸腹,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只听轰的一声,他被击出了五、六公尺,胸前更是出现

七、八道交错的爪痕,伤口深陷入骨,也不知道肋骨断了没有。再也无力支持,刚刚莫名

来的内力刹那间尽散,犹如无主风筝般的飘然坠地,连月华剑都自手中松开。
  白灵一直注意着白浪的安全,她将皇储换到左手夹紧,拼力往上一腾,右手接住已经

迷的白浪,想也不想的点地而逃。
  白玫可没这么冲动,她虽也背着一人,但却是在第一瞬间向着月华剑直扑,那名蛇人

击成功,哪里肯让白玟取得月华剑?只见蛇人还没落地,又是一道爪力向着前方激射,打

主意要将白玟也轰倒。
  而这时另一方两手空没多久的白敏,立即帮忙接过白灵手中的皇储,眼看火场已在眼

前,他却与白灵同时被七、八名蛇人拦住,再也无法前进。
  半空中的白玫见避无可避,她猛然一咬牙,将身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中年人猛然向着蛇

爪力抛去,只听轰然一爆,那个倒楣的暗探首领活生生的被蛇人掌力开膛破肚,看来就这

死的不明不白了。
  白玟却藉此一瞬间抓住月华剑,一个回身逼开那名壮硕蛇人,跟着飘身到白灵、白玫

前,只见月华剑破空直挥,白玫一剑将拦路的蛇人逼开,三人不再迟疑,背着昏迷的白浪

皇储,一头栽入了火场。

  玳音知道之后几日不能去探视徐定疆,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她通知归勇之后,便在峦

殿内无目的的逛了逛,不过最后还是只能回到旧日四人同住的小屋。
  刚打开门,只见玳姿、玳香、玳糖三人都坐在前厅里,正面色不豫的谈着话,一见玳

回来,正说话的玳姿立即停了嘴,六只眼睛一齐望着玳音。
  玳音勉强一笑,问候三人:“姿姐,香儿,甜甜,你们都没休息啊?”
  “没有。”玳姿也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倒看不出勉不勉强。
  “有什么好休息的?”玳香却冲口而出说:“又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
  玳音一滞,答不出话来,玳姿先责怪的望了玳香一眼,跟着和气的说:“音儿,你也

了,去休息吧。”
  玳音本想说出自己后几日无须过去,但又觉得说出后三人也未必高兴,欲言又止了片

后还是只点了点头,向着后进走去。
  “音姊姊。”玳糖忽然跟了过来,有些忐忑的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这可是意外之喜。玳音连忙点了点头,微笑说:“当然。”
  “甜甜!”玳香忽然开口,两人一起回过头来,只见玳香顿了顿才说:“你别吵音姐

音姐累了知道吗?”
  玳糖眼珠转了转,咬咬嘴唇说:“那……音姊姊,你还是先休息吧。”
  玳音心里本有些失望,忽然一转念想,若是四人从此处不好,又要扰的徐定疆操心,

现在有多少事要思索,难道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一念及此,玳音停下脚步,破天荒的首

说:“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聊吧……我也不累。”
  玳音这么一说,玳姿等三人都呆了呆,从以前玳音便少与三人闲聊,有空时大多是奏

自娱,除非三人硬拉,玳音多半不会主动加入闲聊的阵容,没想到今天忽然转性,不由得

人不楞在当场。
  没过多久,最小的玳糖首先拍手笑说:“好耶、好耶,音姐一起坐。”
  玳姿也有些意外的说:“玳音,你不是忙了整天吗?真的不用休息?”
  玳音摇摇头,温婉的说:“也不是,其实我这几天都是守在门外,见到小王爷的时间

不到一个钟头。”
  “什么?”玳香蹦了起来,瞪着眼叫:“那谁服侍小王爷?”
  “那位老人家不让我进去。”玳音有些难过的说。
  “怎么有这种事?”玳香大感不满,一双杏眼瞪着玳音说:“你就这样算了?”
  “我……”玳音微感委屈,低下头答不出话来,还是玳姿解围的说:“音儿,你先坐

下。”玳音才缓缓的落坐,但仍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玳糖似乎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香姐,我想音姐一定也不愿意的,不过音姊姊这

温柔,也不会和人家吵啊……”
  “是啦、我最凶了啦!”玳香瞪向玳糖说:“这不该吵吗?”
  “这一定是小王爷吩咐的。”玳姿毕竟是大姊,只听她缓缓说:“就算不是,小王爷

一定没有反对,不然音儿不会这样的。”
  玳香一想,玳姿说的也有道理,她火气一消,对玳音不禁有些歉意,不过见玳音尽低

头不说话,玳香又不开心的说:“如果是这样音姐就说嘛,干什么闷着不吭声?”
  玳音本不擅与人争辩,见玳香的话中还有几许怪罪自己之意,她声如蚊蚋的说:“对

起……”
  “你又在对不起什么?”玳香猛然站起跳脚说:“怎么老是我在欺负人?不聊了,我

休息!”
  眼看玳香愤愤的离开,玳音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又惹香儿生气了。”
  “唉呀!”耿香一不在,玳糖就活泼起来,笑嘻嘻的说:“香姐就是这样的嘛,过一

儿就好了。”
  其实以前玳香对玳音并不会这么易怒,大半时间是对玳糖发脾气,反正玳糖也不会计

较;不过自从玳音被徐定疆收入房中之后,玳香似乎见玳音哪里都不顺眼,虽然还不会过

分,但却少有好脸色,玳音见玳糖这么说,可真是无言以对。
  “这么说来,你这三天都是一直守在门外,等里面呼叫才能进去?”玳姿关心的问。

  玳音点点头,但随即脸色一沉,忧心的说:“姿姐,那位老人家说,明天起我就不要

了。”
  这下玳姿也沉不住气了,她皱着眉说:“这件事,小王爷知道吗?”
  “知道……他便是在小王爷面前说的,小王爷还与他争辩了几句……”说到这里,玳

只觉满腹委屈,眼眶发红的说:“我真恨我不是香儿,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了。”
  玳糖连连点头说:“嗯嗯,若是香姊姊一定会臭骂那老头一顿的。” 山老人做出这种

决定,在玳糖的口中马上由“老人家”变成“老头”了。
  玳糖说的挺高兴,没想到玳香却没有真的离开,她躲在一旁听到玳香这么说,猛然跳

出来骂:“死甜甜,你这样说我?我是有多凶啊?”
  “啊唷!”玳糖吓了一大跳,猛拍着胸脯说:“香姐,你吓坏甜甜了。”
  玳香不再理会玳糖,转头望向玳音说:“音姐,我陪你去找那个臭老头理论。”在玳

的口中更差一级,“老头”变成“臭老头”。
  现在可不能进去打扰,玳音一楞,正不知该如何拒绝,还是玳姿皱眉轻叱说:“胡闹

那位前辈现在与小王爷正在运功驱毒,你这么一去要是捅出漏子,谁能负责?”
  玳香没话好说,望着泫然欲泣的玳音,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音姐,我其实一直都

生你的气,这几天你别怪我。”
  玳音一楞,有些结巴的说:“没……没有啊。”
  “不用客气了,我自己知道。”玳香索性坐下,一脸闷气的说:“只不过我每次见到

你,就想到自己这个坏脾气,要不是这样也不会……算了,反正我是生自己的气,而且越

越气,所以口气不大好,你别见怪。”
  “对嘛。”玳糖高兴起来说:“我就说香姐人最好的。”
  “你什么时候说过?”玳香一瞪眼说:“少拍马屁!”
  自己似乎真的没这么说过,玳糖也不在意,吐吐舌头、晃晃小脑袋又笑开的说:“其

我也好羡慕音姐,香姐大概也是羡慕吧?”
  “去你的小鬼头!”玳香的脸莫名红了起来,她恼羞成怒的说:“羡慕个鬼,有什么

的?”
  两人吵吵闹闹,玳音却注意到沉默下来的玳姿,只见玳姿神色间似乎有着无限的萧索

无奈,眼睛虽似是注视着争吵的两人,目光的焦点却已经浮游到极远的地方了。
  玳音心里一动,稍稍放大音量说:“其实,我曾要求小王爷也收了你们……”
  她这话说的其实也不算太大声,至少比玳香骂人的声音小多了,不过她这么一说,三

人的注意力立即集中了过来,玳音这才接着说:“可是……小王爷说……说这样太荒淫
了。”
  玳姿的神色立即黯了下来,玳香却是一咬牙,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什么了不
起?”
  玳糖却睁大双眼,望望三人后才说:“音姐,什么是荒淫啊?”
  这句话自然没人向玳糖解释,玳音接着又说:“不过那位老人家却建议小王爷如此…

因为……因为……”说到后来,玳音不只说不下去,连脸也忍不住渐渐的红了。
  三人这下可就急了,百无禁忌的自然是玳糖,只见她连忙问说:“什么?因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玳音有些忸怩的说:“反正好像……这次练完功,小王
爷……唔……我一个人服侍他不够。”说到后来,玳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无声。
  这时,玳姿与玳香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玳音也羞红着脸说不出话,玳糖似懂非懂,

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这才奇怪的说:“本来就不够嘛,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以前就是四

人服侍小王爷的呀?那个老人家说的对。”一转眼又从“老头”变回“老人家”了。
  “甜甜!”玳姿、玳音、玳香同时开口斥责,说完三人一怔,忍不住又同时笑了起来

前嫌尽释。三人轻笑了一阵,玳姿这才忍住笑说:“甜甜,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喔……”玳糖不求甚解,耸耸肩问玳音说:“音姐,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小王爷喜

喜欢啊?”
  忽然这么一问,玳音哪知道小丫头片子在问些什么?她回过头,微笑的说:“你说什

么?”
  “那些技巧啊?”玳糖眨眨眼低声说:“你们……一直说不准说的。”
  玳音忽然会过意来,脸霎时又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没说话,玳香已经一个虎扑捉住玳

糖,猛搔痒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心混蛋,你再问!你再问!”
  “不要啊……救人啊……饶……饶了人家嘛……”玳糖连忙求饶,整个人扭到地上,

来翻去的又逃不出玳香的魔爪,还好这附近没有别的随侍或侍卫居住,不然她那黏黏腻腻

声音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两人正乱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玳姿忽然低下头说:“其实……我也想知道……”
  这一下,玳香的魔爪不由得停了下来,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玳姿的身上,整个前厅中

只剩下玳糖娇喘的声音。玳姿这会儿也雍容不起来了,她坐不住的站了起来,转过身背着

家片刻,这才回过头来,下定决心的说:“只要小王爷不讨厌我们,我……我也要主动争

取。”
  “对!”玳糖还没喘完气,忙着起哄说:“我早就这么说了……”
  “姿姐……”玳香楞了楞,忽然一跺脚说:“我不跟你们瞎闹了!”转身又离开了前

厅。
  “音儿。”玳姿不管玳香怎么说,坚定的目光望着玳音。
  玳音见玳姿真的要问,也顾不得害羞,终于还是半喜半羞的将两人床闱间事托出,只

的玳姿与玳糖满脸通红,当然,躲在一旁偷听的玳香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片刻,终于忍

住出来参与讨论,大伙儿有志一同,商量该如何对付不解风情的小王爷。

  这会儿赵才正苦练其父赵平南传授的“猛鲨掌”。
  他这才知道这套掌功不好练,猛鲨掌与一般粗浅的掌法不同,着重的并不是招式,重

在于运劲送力的法门,赵才现在功力不足,往往需要运劲好半晌才能劈出一招,弄得他心

气躁,直想停住不练,可是赵平南只要一有空,马上就飞奔回家,考较赵才的进度,弄得

才又不敢不练,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应应景。
  赵才又挥动了两下手脚,眼看自己浑身汗湿,就算父亲回来想来也交代的过去了,于

赵才拍拍屁股坐在演武场的一端,向着一旁侍立的随侍叫:“喂!怎么不弄杯茶来?”
  这名随侍也是个相貌清纯的婢女,她听赵才呼唤,连忙小心翼翼的说:“少爷,老爷

咐的透骨茶应该已经好了,小绿这就去拿……”
  “我不要那个。”赵才挥了挥手,不耐的对名为小绿的婢女说:“拿凉茶来就好了。

透骨茶对刚练完功的身体虽有助益,但也只有在高温的时候喝才有效,这时正当炎夏,喝

骨茶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小绿不敢。”小绿慌张的摇头说:“老爷吩咐了,少爷练功后决不能喝凉的……”

  “你少罗唆!”赵才变了脸色,开口叱说:“要你拿什么你就拿什么,怎么这么烦
啊?”
  “少爷……求你饶了小绿,老爷知道会打死我的。”小绿说到后来,干脆扑通一声跪

下,这个少爷一向脾气大,这件事自己又不能从命,却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没想到赵才这会儿也没劲发脾气了,事实上,在峦圭殿磨了这一个多月,确实已经将

的脾气磨掉了一层,他只好摇摇头索然说:“算了、算了,那就拿来吧,不然你想渴死我

啊?”
  小绿这可真是喜出望外,她一蹦而起,抹干了眼角的泪水,一面奔一面说:“少爷等

等,小绿这就拿来!”
  赵才见到小绿一脸惊喜,不禁有些意外,他从来没见过随侍有这样的表情,这时忽然

到,心里一楞,彷佛想到了什么,又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转眼间,小绿端着一大杯还冒着轻烟的茶,娉婷的走到赵才的身边,随即躬身说:“

爷,喝茶。”
  “嗯。”赵才皱着眉拿起那杯茶,一面瞄着偷望着自己的小绿,一面缓缓的喝下了那

透骨茶,在小绿的注视下,不知不觉间,赵才心里冒起了一股奇怪的感受,彷佛这杯透骨

格外的好喝,赵才这时也想不出原由,只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小绿难得听到赵才的赞美,一怔间差点将茶盘摔落,好不容易才稳下来,结巴的说:

“多……多谢公子。”
  “兔崽子!练的怎么样了?”赵平南的叫声忽然由前院传出,转眼间他雄壮的身影已

掠进了演武场。
  赵才连忙将手中的茶盏交给小绿,一面施礼说:“爹。”一面心里暗自庆幸,若刚刚

的坚持要喝凉茶,现在不免挨揍。
  赵平南眼睛扫到小绿的茶盏,鼻中闻的是透骨茶的药香,赵平南点点头说:“臭小子

真改性了。”
  赵才可有些惭愧,他尴尬的笑了笑说:“爹,孩儿刚刚才练完。”
  “我看看。”赵平南一扬首说:“全力一掌向我轰过来。”
  赵才自然知道自己伤不了父亲,只怕功力不足闹出笑话,他点点头,沉气在丹田中一

转,揉合片刻后,这才两掌一收向内蓄劲。
  赵平南见了自然大皱眉头,他不待赵才运劲外送,猛的大吼一声说:“你今天到底练

几次?”
  赵才大感不妙,结结巴巴的说:“八、九……差不多十次吧?”其实顶多六次,赵才

报了将近一倍。
  “十次?”赵平南一个巴掌挥了过来,啪的一声,赵才的脸上又多了个红红的掌印,

平南才大吼说:“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内力不足,所以开头较难,可是只要持续练下

去,也一样能练通经脉,发掌而出。你一天练不到二十次,怎能在十天内练成?”
  赵才自知理亏,只捂着红红的脸,一句话都不敢说,赵平南见状消了一半的气,他叹

气说:“傻儿子,作老子的会让你吃亏吗?你却不知道,若是你以现在的功力练成,虽然

了一些,至少可因此增加五成功力。”
  有这种事?赵才傻眼了,他结结巴巴的说:“五成?这么多?”
  “多个屁!”赵平南哼声说:“你这种功力多加个五成算什么?根本就不成气候,当

管带都有些勉强……你老子手下的管带可没这么弱的。”
  这话一说,赵才又不敢吭声了,正搔搔脑袋无言以对的时候,赵平南沉声说:“以前

道你吃不了苦,老子也不敢传你这套功夫,只不过看这些日子你总算打下了一些基础,算

勉强可以修练,何况小王爷对你十分看中,咱们更是不能丢脸……这功夫前几天的关卡最

过,依你现在的功力是更难,可是也不是没有希望,若只断断续续的练,那是一定没用的

到最后也只是浪费时间。”
  赵平南还有一句话没说,若是赵才真能练成,不只目前对功力有益,日后不断修练,

力的增进速度与现在又不相同──只不过赵平南作严父比较习惯,不大熟悉如何循循善诱

  “公子……啊,龙将。”一个随侍奔入演武场找赵才,见到赵平南连忙施礼。
  “干什么?”赵平南哼了一声。
  随侍回答说:“启禀龙将,有几位公子的朋友来访。”
  “若来的是那些狐群狗党就叫他们滚。”赵平南破口大骂说:“就说你家公子要练功

没空见人。”
  随侍可不知道哪些人算是狐群狗党,只好一一报名:“是杜给杜公子、吴平吴公子、

名古钟公子……”
  赵才一听就知道,八成吴平、杜给、钟名古、池路、袁业家五个人都来了,他眼见赵

南神色越来越是不耐,连忙插口说:“他们也是‘疾风骑队’的。”
  “这样……”赵平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们就在这里谈谈……可别聊

久,记得练功!”
  “是。”赵才连忙作出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恭送父亲离开。
  过不久,杜给等五人果然在随侍的引领下到了演武场,五人首先看到的不是别的,正

赵才脸上红红的掌印。钟名古立即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赵才的脸说:“看来你也不好过
嘛。”
  赵才这才蓦然惊觉,他捂住自己的脸,半骂的说:“你少管……咦,你们……”原来

才却发现五人也多半鼻青脸肿,虽然已经整束过,看来仍有些狼狈。
  “大家都一样啦。”杜给苦笑说:“我老爸非要我再去应征一次,这几天抓着我特训

要不是池路来找我,我还真的溜不出来。”
  “他奶奶的,我是偷溜出来的。”池路眼一瞪,咋舌说:“快被逼疯了……”
  “我还宁愿没解散,回家的日子更苦。”袁业家苦着脸说:“还是杜给脑袋灵,编了

要来向你报告的理由,不然我也出不来。”
  “要不是刚好池路过来,我也编不出来。”杜给摇摇头说:“我们想的太简单了,赵

才,你也一样吧?”
  赵才吐吐舌头说:“我没敢说解散,只说放假。”
  其他五人一起瞪大眼睛,钟名古更是一拍手大声说:“还有这方法?他妈的你又不早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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