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uoxin (上官小仙),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梦华传说-10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04日10:44:0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壹佰 独斗两老
白浪没想到托塔洪倏退倏进的又向着自己杀来,他觉出对方力量十分浩强,几
乎是无法力敌,白浪心中暗暗骇异,从没想过熊族族王竟是如此难缠,他急急闪过
两招,已经向着沙山上退开了十几公尺,风紫婷自然不敢留在当地,地也跟着不断
的後退,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虽然白浪不断往後退,但托塔洪依然毫不停歇,两条粗壮的手臂刮起凛凛风
啸,一招招直来直往的向着白浪攻去。
托塔洪出手并没什麽招法,但就这麽直上直下的推、挥、撞、拦,每一招似乎
部带着无比的劲力,若冒冒失失的格挡,只怕吃的亏更不小,白浪除了闪避之外,
几乎是无法可想。
但这麽退下去,转眼已经接近了沙山的棱线,再退过去,不只由上转下,居高
的优势尽丧,而且沙山後还有陈氏兄弟,若给托塔洪看到了说不定又滋生误会,白
浪直想闪过正面,但他本不以身法见长,在托塔洪无边的威势下,白浪若不还手,
除一退再退之外,几乎是没有别的选择,可是一还手,自己这万里迢迢赶来的苦心
岂不是白费了?
但这时不是考虑的时机,白浪这麽一分神,托塔洪毛茸茸的右掌直穿向白浪胸
腹,这是两人过招以来,托塔洪对白浪威胁最大的一瞬间。
白浪急急一个吸腹後飘,险险的让过这股劲力,但托塔洪的巨掌突然一屈,那
条巨灵般的手掌突然化为巨爪,五道爪力激射而出,同着白浪的胸腹轰来。
这下已经没空考虑该不该後退了,这五道爪力若是轰到身上,不死也去掉半条
命:白浪右手急引到胸前,一聚一振,吸纳之间一道青虹倏然吐出,正是白式绝学
「破天崩山气」中的半招--「裂石」。
为什麽说半招?「破天崩山气」约三绝招--「裂石」、「碎云」、「崩山」
,
每一招都是双手并用、威力更增,白浪不敢用左手,自然只算的上半招:不过「破
天崩山气」毕竟是白式绝学,以白浪现有的功力施出,便算只是半招,依然威力鹫
人,只见那股爆出的青芒刹那间吞噬了托塔洪的爪力,反向托塔洪轰去。
托塔洪暴喝一声,右爪爪形未变,硬生生的与青芒一碰,青芒立即向着四面飞
散,激得两人都有些稳不住身子,双双往後飞射。
这麽一来,托塔洪总算停了下来,他满是刚毛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目光
却是恶狠狠的盯着白浪,右爪缓缓的挥了挥,似乎没什麽大碍。
刚刚托塔洪一连串的攻击,无论是「天玄掌法」或是「无伦神爪」都不足以应
付,勉强能应对的招数除了那招不知名的功夫之外,只有「青灵爪」与「破天崩山
气」勉能应对,白浪选择「破天崩山气」中的「裂石」,总算是挡过了这一下。
白浪当年奔逃时,因功力不足,从未施用「破天崩山气」,後来功力渐成,回
到人族却又不敢施用,今日这一下,却是白浪首次使用「破天崩山气」。
但白浪心里有数,托塔洪绝对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尚未施展,他凝望着虎视眈眈
望着自己的托塔洪,一逆将劲力汇集到右爪上,右爪的青芒闪闪而动,随时准备使
出「青灵爪」,「青灵爪」威力不逊於「破天崩山气」,但却更适合远距离与持久
攻
击,熊族天生气脉已通,自己可得选比较省力的功夫。
白浪的右爪一弓,托塔洪的目光就露出了些诧异的神色,他望望白浪的右爪,
蓦然间目光一凝,又是恶狠狠的扑上来。
白浪不敢怠慢,右爪一推,一个青色的巨爪倏然涌出,向着托塔洪正面轰去,
托塔洪一怔,猛得狂吼一声,两双巨掌交错一挥,半空中突然震起一声霹雳,一道
交叉的气劲将白浪的青灵爪划出一道交叉的切口,撕裂着白浪延伸而出的劲力,向
白浪正面轰击而来。
果然不好应付,白浪这时想收回「青灵爪」劲已是有所不及,他硬生生的把劲
力截断,弹身闪过这道劲力,那股劲力轰然撞向沙山,沙山顶端暴散的同时,立即
激起数十公尺的漫天风沙,片刻後才悠悠然洒向山後。
托塔洪见白浪老是闪避,他似乎十分生气,粗大的毛腿一弹,整个人向着白浪
直飙,两双巨掌上的劲流哔啵作响,似乎随时能脱掌而出。
给他欺近了一轰,自己可是十分危险,何况自己本就不是来打架的?白浪正不
知该如何是好时,耳中突然听到数声破空的嗤嗤声响,莫非是风紫婷以「川灵指」
助阵?
白浪心一惊,人族向来以多攻少,最为熊族所诟病,若这时再以二打一,更难
与托塔洪说话了,白浪顾不得托塔洪声势汹汹的冲来,他身子一转,右爪向风紫婷
的指劲一截说:「不可!」
托塔洪何尝不知风紫婷向自己射出指劲?但他似乎夷然不惧,扑向白浪的庞大
躯体毫不停留,白浪本也未尝不能躲避,但这时白浪出手截向风紫婷的指劲,身法
难免缓上一缓,眼看托塔洪的双掌距白浪不到一公尺,若他的劲力这时发出,白浪
只怕再也无法闪避。
风紫婷看出白浪十分危急,这才忍不住帮忙,没想到白浪居然转而拦向自己的
指力,这下反而弄巧成拙,她惊呼一声,眼睛忍不住一闭,但闭着眼的她,却没听
见托塔洪劲力轰出时的破空异响,风紫婷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托塔洪停在白浪
左面不远处,两掌劲力凝而未发,目光中似有浓浓的疑惑,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白浪却是不敢挪动身躯,这种情况下,托塔洪的掌劲随时可以发出,但白浪
左拳已举,只要心念一动,劲力催出,托塔洪未必能承受这一击;反过来说,白浪
若想闪到安全区域,身形移动之际反而不便发出拳劲,若托塔洪那时才出手,可十
分危险。这一瞬间,白浪不敢稍动,只等待着托塔洪的下个动作。
托塔洪怔了半晌,声音忽然放缓说:「你……你真是白浪?」
白浪察觉对方掌上的劲力似乎降了大半,他松了一口气,缓缓平移了半步,这
才转过头说:「我本来就是。」他的左拳依然虚比着对方,毕竟两人现在距离过
近,不算十分安全。
托塔洪一瞪眼说:「你功夫不对。」
什麽不对?白浪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恍然说:「我进步了。」他一面说,一面
揉身退开五公尺,两爪不含劲力,蓦然一连串的比出七、八个式子,正是当年宏仑
传他这种功夫的最基本招法。
托塔洪双目圆睁,猛一跳说:「真是白浪。」
托塔洪到底要问几次?宏伦又跑哪去了?白浪一肚子又闷又狐疑,但仍耐着性
子应声说:「是。」
托塔洪先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即脸一沉说:「上次那个人是你叫来找我的,
对不对?」
白浪心里叹息一声,点头说:「是我请他来的,但……」
「你说的话不算话,还敢来?」托塔洪怒气冲冲的截断,说:「当初怎麽跟我
说的?」
「我正是为此而来。」白浪连忙解释:「当时情况有变,但现在--」说到一
半,白浪您的觉得托塔洪的言语颇为怪异,自己要周广找的是宏仑,不是托塔洪,
而当初答应把泰古剑交给熊族,也是对宏仑说的……白浪猛一怔,大声说:「你是
宏仑?」
那名熊族人猛瞪白浪一眼说:「我本来就是宏仑,你以为我是谁?」
「你……」白浪踏前一步,睁大眼说:「你……变了。」
宏仑蓦然哈哈一笑说:「你走前,我不是就快要……那个……蜕变了?你不就
是为此走的?」
这话只有白浪听得懂,熊族人出生後数年内会先迅速的成长到一个阶段,跟着
体型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其後随自我的修练,还有可能有另一次的成长,但有
人早、有人晚,也有人一辈子没有这种机会。
若练到了这种阶段,除了身体能力的大幅提升外,体型也会在短时间内有重大
的变化,不过这段为期数月的日子里,熊族人身体却会变得极为脆弱,所以必须找
个安全的地方隐迹修练,这样的生态,白浪一时没有适当的词汇形容,他当时只好
称作「蜕变」,多亏宏仑记得。
当时宏仑躲起来「蜕变」,白浪在熊族中别无友朋,待着也没意思,加上他
「无伦神爪」已成,白浪遂重回人族,一面挑隐僻处缓缓南行,一面磨练自己的功
夫。不过白浪虽知宏仑会有所改变,他也万万没想到,蜕变後的宏仑,竟出变得有
如他父亲托塔洪一个模样。
白浪怔怔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族王。」
宏仑哼声说:「托塔洪死了,我出关时洽好赶上霸王大会……所以你没叫错,
我是族王。」熊族人虽有父子亲属的观念,但彼此均以名讳互称。
「你打赢了?」白浪不可置信的说:「真是太好了。」
「好什麽。」宏仑口气依然不好,他愤愤的说:「你骗了我,我身为族王,也
不能交代。」
「我正是来解释的。」白浪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已经谈妥了,若熊族能帮助
二皇子迅速的打下都城,他将会送你们泰古剑。」话中添加了「迅速」两字,是白
浪的一点私心。
宏仑脸上的刚毛一阵波动,他蓦然一吼说:「怎麽又变了?」
白浪知道这不代表生气,他顿了顿说:「当时白族人身份被发现,只好投降,
也就不能帮你,但现在人族二皇子愿意以此交换,以求得人族与熊族永远的和平,
你可愿意?」
宏仑听着听着,忽然望着白浪说:「你不复国了?当时是说我们帮你复国,你
送我们那个……」
风紫婷还好,这话若给山丘後的陈氏兄弟听到可不妙,白浪连忙止住宏仑的话
说:「复国又是一次杀戮,算了吧。」这话一面说,白浪心中一面在懊恼,自己过
去这二十余年,真不知道为了什麽而奔波?
宏仑可不在乎人族中有多少杀戮,他另在乎熊族会有多少伤亡,他望着白浪
说:「随我下去,找其他霸王一起谈。」
总算有得谈了,白浪松了一口气,与风紫婷对望一眼,随宏仑高大宽阔的身影
向着那千万名熊族人走去,至於下去後熊族会不曾翻脸?翻脸後如何脱逃?现在已
经没办法去考量了。
已经走了大半的行程,离南角城是越来越近,但徐定疆却不怎麽开心,在他估
计中,两位供奉早该追到,现在还没追到虽然是好消息,但自己的功夫却是一点也
没有在这段时间中多所长进。
两日前地想出了凝劲体外的攻击方式,但揣摩了整整两日,劲力依然无法结实
的往外延伸,如在红雾状态下,气劲延伸的范围较远,但那又没什麽攻击力,别说
对两位供奉无效了,就算是刘方廷、刘礼等功力较高的,只怕也没什麽作用。
上次能藉着气雾的延伸,一举打昏何威凡,多少还带着点偷袭的味道,若非如
此,说不定也没什麽大用;可是气雾一凝结成气脉,那就结结实实的环绕周身,想
向外长出一段,似乎是比登天还难,徐定疆试了好几种方法,老是无法达成,眼看
着又到了部队休息的时间,徐定疆无可奈何下,再度往前追上部队。
到了部队,因徐定疆心里有事,也不再四面巡视,旁观部队各自聚集用餐休
息,徐定疆走到亲兵队那儿,与甜蜜蜜的赵才、墨琪略打了招呼,跟着静坐沉思起
来。
徐定疆一个人盘坐着,体外气劲不断的游走着,红色光雾凝结成无数有如神经
分布般的网路在全身周围,拱得他身躯向上浮起了数寸,惹得附近士兵纷纷交头接
耳,揣测徐定疆练的功夫。
徐定疆心念灌注在右手上,右手外的气脉立即炫亮起来,他又以心念控制着气
脉往前,但气脉除了越发红亮之外,可说动也不动,这时只要徐定疆一挥拳,强劲
的拳力马上就会脱体而出,但想延伸出去迎敌,却是十分困难。
徐定疆自然不知道这与本身修练的内劲特性有关,但经过两天毫无成效的尝
试,他也有些放弃的念头,想了想,徐定疆散去体外气劲,长叹了一声。
忽然间,徐定疆其中传来个温柔的声昔:「小王爷,您要不要略作进食?」
徐定疆一愣,抬起头笑说:「姿儿真不简单,这麽辛苦的旅途,还能维持这麽
清爽。」
此人正是玳姿,她虽身着一般士兵的戎装,但面白如玉、指净无垢,後盘的乌
油油青丝没有一根跳脱,连应有的汗珠也抹得乾乾净净。
玳姿见徐定疆称赞,十分高兴的浅笑说:「这是小婢该做到的。」
「我喝点水就成了。」徐定疆身上带有水壶,喝水不需要玳姿伺候。
这几天,徐定疆为了等候两位供奉出现,追风刀一直不离身,但追风刀隐在斗
篷之後,玳姿并不清楚,她见徐定疆手中没有武器,低声说:「小王爷,紫鳄剑在
小婢那儿……」
徐定疆已经明白玳姿的意思,这倒是个新想法,自练成这种怪怪的功夫後,一
直没怎麽用兵器,当时拿到追风刀,也只是横劈直砍,藉着追风刀的特殊性质发
威,若用起一般武器,不知又是如何?徐定疆便点头说:「取来吧。」以他现在的
能力,一般的武器不是不能用,但可发挥的效果难免有限。
玳姿见徐定疆允诺,她喜孜孜的退下。
过没片刻,玳姿便将短如匕首的紫鳄剑取来,徐定疆接过,半开玩笑的说:
「香儿几天没能洗澡,该是叫苦连天了吧?」
玳姿摇摇头说:「能随着小王爷走,再大的苦她也不会抱怨的。」
徐定疆的笑容微敛,缓缓点点头,玳姿十分乖觉,知道徐定疆有事要思考,便
静静的退了下去。
徐定疆望着手中的紫鳄剑,想着无怨无悔随着自己的四婢,想着这群干犯大罪
随自己南奔的官兵,想着为了让自己南返,留在都城的母亲,为了这些人,自己一
定要应付过这一关。
过不多久,又到了部队移动的时间,徐定疆望着部队疲乏万端的往前赶,他心
里不禁他有些歉意,现在能这麽赶,也是因为前方没有敌人,若部队是开拔到南角
城去打仗,行程绝不敢这麽紧凑。
徐定疆腾起身子,飘上数十公尺的空中,望着部队越去越远,他缓缓的追随之
前,自然而然的往後方望了望,这一望,徐定疆马上整个人转了过来--远远一座
山峦上,刚翻过两个迅捷的人影。
徐定疆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终於来了。」他一腾身,向着北方的那两
个人影飘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当然是远从都城追来的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徐定疆此刻决
不能规避,不然只要两者与部队相遇,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只怕没有人敢违逆这
两位被视若神明的人物。
可是徐定疆心里有数,自己这两日没想出什麽新功夫,该不是两位供奉的对
手,至於见了面之後自己的计画能否施行,也只好硬着头皮先不管了。
徐定疆一转向迎上,两位供奉马上注意到徐定疆从空中落下,两人连赶了两
天,说老实话也实在有几分疲累,两人同时放缓了速度,吐纳之间,暗自调整身体
内循环不已的内息。
徐定疆当然更不急,他在三公里外落到地面,遥遥望着看似缓慢,其实十分迅
捷约两人,徐定疆体外的气劲由淡薄而浓艳,跟着又变成了如网络般的炫亮气劲。
就在这时,一直遥望着两位供奉的徐定疆,忽然觉得身体的气劲与平时有几分
不同,低头一看,他不禁楞在那儿,徐定疆这时手中还拿着玳姿交给他的紫鳄剑,
而那红色的网路脉络却延伸而出,将整枘紫鳄剑包裹了起来。
这是怎麽回事?徐定疆右手伸过去,两边的气脉自然而然的交融起来,又成为
另一种网脉,徐定疆双手在气脉中将紫鳄剑拔出鞘外,两边手中物件形状不同,转
眼又化成另一种状态。
有意思!徐定疆一面在腰带上别上剑鞘,心中却欣喜万分,每一种不同的气脉
结构,该都有不同的特性,若弄清楚了,岂不是大有好处,就可惜两位供奉在这个
要命的时候赶来,自已完全没时间多作揣摩。
确实没时间。虽有数公里远,但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掠
过了这段距离,在徐定疆前方二十公尺处停了下来。
徐定疆一直挂着笑容,但见两人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沉重,知道状况
恐与自己估计的有些不同,但徐定疆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同着两人躬身说:「见过
两位供奉爷爷……」
「废话不用多说了。」刘尉达手一挥,沉着脸说:「你勾结叛军,领兵私逃,
我们只问你愿不愿束手就擒?」
「领军私逃」还有道理,「勾结叛军」四字可让徐定疆一头雾水,他诧异的
说:「我老爸还是死在叛军手中,定疆何时勾结叛军了?」
这话一说,两为供奉倒是一怔,但刘冥莫名其妙出现的事情先入为主,刘尉莽
怒斥一声说:「还好意思说-你父亲屍骨未寒,你就忘了他的大仇,徐王爷一世英
名,没想到有你这种子孙。」
这当真不知从何说起,徐定疆忍不住搔搔头,这种无端端的罪名,饶是他能言
善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旁,刘尉达功力催起,沉着脸望着徐定疆手中裹着红色气脉的紫鳄剑说:
「你要我动手吗?」
不动手也不行了,徐定疆叹一口气说:「不知两位供奉爷爷为何误会如此之深
……但请恕定疆无法束手就缚。」
「好!」刘尉达身形倏然闪动,天际霹雳一声爆响,一股沛然的劲力由他右掌
中催出,配合着他迅疾的身法,相辅相成的向着徐定疆迫来。
徐定疆见刘尉达掌心中隐现赤紫色的光彩,自然知道是刘尉达驰名人族的「极
阳真罡」,这功夫他并不陌生,在现名「幻萃阁」的地底下就见识过一次,不过说
老实话,这次与上次必定大不相同,徐定疆也不知道自己接不接得下这一击。
不过每件事总有个开头,徐定疆左拳的红光突然暴起,炫目的光华流转间,红
亮的气劲脱拳而出,同着刘尉达的罡劲轰去。
徐定疆这招刘尉达也见识过,他重重哼了一声,掌中的赤紫光华突涨,爆出的
气劲威力也倏然增大,这股气劲已经不像是掌力,反而像是一股弥天盖地轰击而来
的巨大气墙,向着徐定疆兜来。
而徐定疆拳力既出,自没办法半途加力,但他直觉感到不对劲,两方气劲将要
接触的同时,徐定疆一个抽身暴退,这才来得及让左手又击出一拳。
两股红色拳劲一先一後的向着刘尉达的罡气轰去,两方一遇,除了轰然一声之
外,徐定疆的第一道拳劲被击得粉碎而散,「极阳真罡」依然直迫而来,还好第二
道拳劲紧接着迎上,两方一抵,这次却是霹雳般更骇人的炸响,空间中两股劲力对
消之下,都没有余劲往前再度推进。
这麽一来,徐定疆总算弄清了自己的实力,「红骨神拳」威力虽大,但也要两
拳才能抵得过刘尉达的全力一击,而且必须在一定的距离之外,若让对方近身,只
怕没时间连挥两拳。
但徐定疆同时想起,当时刘尉达差点以「极阳具罡」发「透骨击」,还是自己
大叫投降才避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招会不会用上?
而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却也是心中暗惊,他两人天下无敌以久,虽知徐定疆功
力大进,却没想到他能挡得住这一击,刘尉达脸上变色,正想再度举掌的时候,刘
尉莽往前走了一步说:「我来试试。」
刘尉达哼了一声,向後半退了一步,让刘尉莽发挥。要知两人同享盛名,但两
人间谁高谁低,却是天下无人知道,偶尔试招,兄弟间也不好拼个你死我活,眼前
出现了个能与两人对峙的人物,刘尉莽自然会心痒,若他一击间打退了徐定疆,便
是比刘尉达高上一筹。
这两个老兄弟功夫本出自同源,後来硬是各创出了一种类似却又不同的功夫,
也就是天下闻名的「极阳真罡」与「厉雷气」,说到底,两人心中难免有些彼此争
胜的意味在。
这时刘尉莽望着徐定疆,他如刘尉达一般只举起右掌,不过手心却是微微内
凹,刘尉莽望着徐定疆冷冷的说:「且看你能不能两拳打散我的『厉雷气』。」话
声未落,刘尉莽的手掌外沿闪现了比「极阳真罡」还浓艳的深紫色,掌心部分却是
赤红如血,两种颜色逐渐的转换,果然与「极阳真罡」大不相同。
刘尉莽手掌一推,随着一声气爆声响,他掌中的劲力猛一个爆出一公尺方圆,
随即一面向前急涌,一面住内收束,居然距离越远越是凝缩,但因越趋缩小,除了
第一声气爆之外,一路激射只带着隐隐的沉闷破空声响,中心的气劲也被聚纳成一
股刚烈的劲力,向着徐定疆前胸轰来。
若说「极阳真罡」像臣石崩落,「厉雷气」就像是一根无坚不摧的长枪,「红
骨神拳」确离越远越散,对付「极阳真罡」可以,对付「厉雷气」就无法先行发
劲,而从徐定疆的眼中看来,两种功夫的威力其实差之不远,既然不能左手连发两
拳,那就左右开弓,在短距离中来个硬碰。
徐定疆两拳的劲力正要同时催出,他心里突然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的右手还握
着紫鳄剑,但此时劲力已经汇集到了两手,左拳如平时般爆出炫亮的光芒,但右手
的长剑外气脉居然也听话的激射红光,一股庞大的气劲蠢蠢欲动的似欲脱出。
没时间思索了,「厉雷气」在眨眼之间,已经迫到了徐定疆胸前不到两公尺,
徐定疆不敢再迟疑,两手同时一挥,左拳那股红色炫亮气劲听话的脱臂而出,但右
手气劲脱出之际,徐定疆手腕一振,却是握不住紫鳄剑,紫鳄剑便这麽随着涌出的
气劲往前直冲。
徐定疆暗叫糟糕,居然忘了自己身体其实并无劲力,过招时,几乎部是以心念
影响气劲拖动自己身躯,手腕自然抵不过这样强大的劲力,怎麽握得住紫鳄剑?若
与刚刚对掌状态相同,两方气劲全部散失,紫鳄剑岂不是得丢在这里?
徐定疆正焦急时,两股气劲已经向着对方刚猛爆裂的劲力迎去,但就在这时,
他察觉到了一个奇异的变化,右手气脉本来是包裹着紫鳄剑,现在气劲涌出,紫鳄
剑随之而出的同时,气脉居然随着紫鳄剑的激射而延伸,包裹着紫鳄剑向前方穿
去。
这麽一来,因气劲并未完全离体,部分的气脉牵动着徐定疆与紫鳄剑,剑上的
劲力自然降了一个层次,但相对的,裹着紫鳄剑的劲力却并未随着离体而散失,依
然强横的往前直冲,这麽一加一减,威力反而又大上几分。而紫鳄剑本就是尖锐的
武器,外裹的气劲当然也是尖锐难当,在轰然气爆的同时,裹着红丝般气劲的紫鳄
剑硬生生破开刘尉莽的「厉雷气」,有如一道电光般的向着刘尉莽激射。
刘尉莽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一怔间,紫鳄剑已经穿到胸前,他两眼一
直,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这个地方?
就在这一瞬间,刘尉莽胸前一个气爆,他往後飞摔时,其中同时听到刘尉达怒
吼一声说:「好个狡诈的小子。」
他一个凝身落地,这才注意到眼前有一道白亮的光华在半空中旋动着,不断向
徐定疆冲击,而徐定疆却也夷然不惧,右手一束红光气劲牵引着离他足有数公尺远
的紫鳄剑,抵挡着那团炫亮的白光。
刘尉莽这才醒悟,原来是自己哥哥刘尉达御剑相救?刘尉莽一咬牙心想,没想
到对付这小子居然要用到两兄弟从未用过的飞剑?
原来刚刚刘尉达旁观者清,眼见徐定疆气劲中包裹着一个如匕首般的异物,他
已经提高了警觉,但见气劲一散之下,红光稍黯即亮,不知什麽东西向着自己兄弟
胸口直冲,刘尉达这时什麽工夫都来不及用,只能以心念催动右手一提剑诀,激起
飞剑阻拦,总算在刘尉莽受伤之前,拦下了徐定疆这一剑。
既然压箱底的工夫都用出来了,刘尉达不再客气,催动着那股白光向着徐定疆
飞绕而攻,左手也缓缓的提起,随时准备着出掌攻击;不过看徐定疆短剑并未化成
剑气,又不是以剑诀操控,只能说是以延伸的劲力挥舞刀剑……这样三脚猫的功夫
也敢在两人面前献丑,一会儿还不是手到擒来?刘尉达一时还颇不屑配合掌力攻
击。
御剑的功夫不算稀奇,奇的是刘尉达的武器居然能化为光劲。两人早在数十年
前已经练成了御剑之术,但随着功力的提升,能达到最好效果的武器却更难找寻,
他们两兄弟在二十年前才找到足以修练高段剑气的兵器,又花了数年的时间,逐渐
的把兵刃整体结构探明,终於能在一瞬间将剑体散入气劲,又能在攻击的一刹那瞬
间化回剑形,这才能可称为「以剑化气、吞吐如电」。
闲在一旁的刘尉莽自然也认为徐定疆的御剑之术不过尔尔,必败无疑,但他看
不了多久,嘴角上隐隐的笑意逐渐的僵硬,没想到徐定疆那半调子的御剑之法,居
然能抵挡刘尉莽以剑诀御动的剑气?刘尉莽忍不住喝了一声说:「真有你小子的。
」
刘尉达也忍不住了,他怎麽催动剑气就是攻不入徐定疆防守的圈子,听得刘尉
莽一喝,地也跟着叱说:「小子注意了。」一面全力催动着剑气轰击。
别说了两者惊讶,最吃惊的可算是徐定疆,他手中的紫鳄剑没去已是一奇,能
与刘尉达的飞剑之术抗衡又是一奇,他这时也没有什麽招法,只望着白光到哪儿就
御使着紫鳄剑拦到哪儿,能撑得一时是一时。
事实上,一般的御剑之术,确实对付不了两老,这有两项最主要的原因,首先
就是速度上的差异;两者能将兵器修练到化为剑气,剑气一出,只见白芒闪动、迅
如流光,劲力所催、眨眼即至,一般以气御动的长剑,怎来得及应付?但徐定疆却
不是以劲力御使紫鳄剑,他这时已经熟悉全身劲力的操控方法,无论是东是西,全
靠着心念控制。说起来,紫鳄剑可说是包裹着气劲的肢体延伸,徐定疆连身躯都能
迅疾的移动了,控制一个小小的紫鳄剑,那有什麽问题?
而两老的御剑之术另一个厉害之处,便建立於两人深厚的功力。在找到质优兵
器的前提下,两老能汇集强大的劲力不断以剑诀气劲联系补充那道剑气,持久不
衰,威力惊人,可是他们遇到的紫鳄剑剑劲却非脱体而出,不过是劲力的延伸,徐
定疆论起功力可能输给两者,但他却能无穷无尽的把功力输送至右手延伸而出的气
劲网络,使紫鳄剑一直保有强大的气劲。
在这两点都占不到便宜的情况下,若不是刘尉达御剑经验比头一遭脱手飞剑的
徐定疆多得多,只怕还会落到下风。
果然随着剑劲的交击,两人慢慢感到彼此的差异。刘尉达的长剑被徐定疆紫鳄
剑越逼越远,影响也越来越小,尤其在徐定疆全身功力蝟集下,刘尉达心念既与飞
剑凝集,每一次碰撞时的震动都与他心灵产生玄妙的牵系,虽然十分不愿相信,但
他心里有数,徐定疆的剑劲实在比自己还强,再这麽下去,自己说不定还会输了…
…刘尉达怎麽也忍不住这口气,他猛地狂吼一声,只见他左手赤紫色的掌心突现煞
白,猛然一堆之下,同着徐定疆没头没脑的蝨了过去,正是以「极阳真罡」为基,
以「透骨击」心法出招的功夫。
这该如何是好?徐定疆的功夫毕竟没有刘尉达这麽炉火纯青,他既然气劲不断
的往紫鳄剑送,一时之间就没法汇集另一股劲力推出「红骨神拳」,何况「红骨神
拳」只怕也挡不住对方这一击。他心慌之下,右手一个急振,空中的紫鳄剑猛然一
弹,将刘尉达的剑气飞弹得老远,但却已经来不及回防,何况这样的掌乃威力必然
强大,紫鳄剑只怕也挡不住刘尉达这一击。
徐定疆被逼得没有办法,他暗暗叫了一声苦,心念一动间,左手一闪光华突
起,他倏然抽出了藏在身後的追风刀,迎着刘尉达的劲力在半空中一个迅疾的绞
旋,空间中立即传出一道长而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徐定疆御使着追风刀一面疾旋一
面不断的往後退,终於在离徐定疆牛公尺处,将刘尉达这股威猛迅捷皆备的强大真
气给完全磨散。
刘尉达没想到徐定疆居然还能化解掉这一击,他一个急催,刚被逼开的剑气又
当头蝨下,这时徐定疆连忙又操控着紫鳄剑与刘尉达的剑气纠缠起来。
这麽一来,刘尉莽终於看不下去了,他双目一瞪,白光蓦然从他身後冲起,剑
气一面向着徐定疆飞射,刘尉莽一面沉声说:「追风刀果然在你手中。」
徐定疆暗暗叫苦,他刚刚一直不取出追风刀,就是因为他心里明白,追风刀一
出,两者就能理直气壮约合攻,以两老的功力来说,闪避追风刀的刀气并不怎麽困
难,而且无论怎麽闪避,那两道神出鬼没的剑气总是毫不停歇的攻击。
剑气已经极难应付,还要提防两老突然轰出的掌劲,这一下徐定疆可真是左支
右绌了,纵有追风刀在手,依然是不断的往後退。
两者功力之深厚可说人族第一,两人这麽一联手猛攻,徐定疆纳气的速度
快,难免也有些赶不及。眼看着紫鳄剑上蝟集的红光逐渐的黯淡,徐定疆周身红
气助也渐渐的褪色,徐定疆心知肚明,再这麽下去,自己恐怕撑不过百招,但……
现在又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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