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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cin (嫣然),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涅槃传说第一卷——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11日17:33:22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幻剑书盟·涅槃传说 (第一卷)
第二章 初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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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上的星辰是你的眼睛/为何,我感觉不到留恋的神色?/当你,在梦中轻触
我的脸颊/温柔,使整个宇宙为之颤抖/那时,我情愿化作一粒小小的尘埃/溶进,永远不
醒的梦境
淡淡的月色中,一个神色悲伤的男子伫立在一座墓前,低吟着忧伤的诗,似乎向墓
中长眠的人倾诉。夜风吹来,男子雪白的长发随风飘动。
“雨儿,雨儿,你可听见我的话语?在暝暝中,你是否也如此悲伤?我想你……”
那男子低低自语,晶莹的泪珠顺苍白的脸颊淌下,悲伤,笼罩着整个墓地。
“你是谁?”一声悦耳的声音使那男子一惊,声音来自身后。他没有转身,只是淡
淡的说:“凭吊亡妻之人。”
“你,你是姐夫?”那个女子有些意外的问。那男子微愣,转身一看,一个衣着紫
色长裙的少女立在身后不远处,“是小露吧?”在男子平静地问。少女走了过来,有些
惊喜地说:“真的是你,姐夫。”那男子看看小露,黯然说:“你回来看你姐姐了。”
小露眼圈立刻红了,悲伤的说:“我昨天到的,今天来看看。”说完走到墓前,俯身亲
吻墓碑,低声说:“姐姐,小露看你来了。”
那男子慢慢的转过身,忧伤的看着墓碑不语。墓碑是刻着‘爱妻丝雨之墓,夫图清
风’这个人也就是亡者丝雨的丈夫图清风了,那个后来的少女正是丝雨的妹妹丝露。
丝露立在姐姐的墓前喃喃低语,轻声哭泣,图清风眼含热泪不语。半天,丝露才转
身,看着图清风布满忧伤且苍白的面容,轻声对图清风说:“七年了,你还是如此的忧
伤…”图清风沉默了半天,忧伤地说:“七年的时间怎么能减少我的忧伤!你姐姐去世
后,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丝露看着这个忧伤痴情的
姐夫,心潮翻滚。
这个男人,无数的追求者都没有打动姐姐高傲的心,可他的出现,却彻底改变了大
家的命运,两个人一见钟情,共坠爱河。可天妒红颜,姐姐坚持为他生下爱的结晶,不
顾自己的心脏是否能承受,结果在生产的时候不幸撒手人寰,连孩子也没有保住。姐夫
悲伤不已,一夜之间乌黑的头发全白了,从此就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要不是在姐姐临
终前答应了要活下去,这个痴情的男人早就徇情自杀了。但是,他的心却在七年前的今
夜死去了,快乐与幸福从此与他无缘,笑容再也没有出现过他那苍白的脸上。
“姐夫。”丝露轻声呼唤图清风,图清风长叹一声,饱含的忧伤令丝露心颤。她握
住图清风的手,冰冷的寒气传了过来,丝露不禁打了寒战。
“你的手好冷!”
图清风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说:“你姐姐去世后,我从不与女子握手。
”
丝露默默松开了手,低下了头。
半天,才轻声说:“姐姐如果还活着,她不会让你如此忧伤的。”
图清风忧伤地说:“和你姐姐在一起,这是世界才有意义,她去世了,我只有痛苦
与忧伤。”
丝露轻叹,说:“可姐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样活着。”
图清风淡然说:“如果是这样,她就不应该让我活下去。”
丝露不语,知道无法使姐夫摆脱忧伤。
“姐夫,爹很想你。”丝露改变了话题。
图清风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歉疚地说:“七年没去看他了,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怪
我。”丝露眨眨眼,暗想如果让姐夫出国走走,也许可以减轻些忧郁。于是很恳切地说
:“爹最近身体不太好,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图清风的心不由得一痛,想起初识丝雨时的种种场景,彷佛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历
历在目,可如今却人鬼殊途,再也无法相见,不由得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
半响,图清风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国?”丝露不知道姐夫是否答应刚才的要
求,略微考虑了一下,回答:“这次来大华国,我得到了重要的消息,应该赶快回去禀
告父亲,所以想后天就回国。”
图清风没有问丝露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丝露试探着
说:“我来的时候,父亲曾经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去看看他,不知……”
图清风低头沉思不语,丝露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
半天,图清风才长叹了一声,说:“你先回去休息吧,后天早上我在码头等你。”
丝露听到图清风终于答应了,很是有些欣喜。但看着图清风苍白又忧伤的面孔,随风飘
动的白发,竟有些舍不得走。她看了看姐姐的墓,犹豫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我想
在这陪着姐姐。”
图清风看了丝露一眼,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墓前,怀念着他们心爱
的亲人。
第二天,图清风来到了王宫见国王图尔。
图尔正在处理公务,听报图清风来见不由的一愣。
图清风自七年前丧妻后,终日沉迷不得自拔,虽然身为华国的警务大臣,但这几年
国家事务基本上是不管的,好在所有的职责基本上都是由属下承担了,加上国泰民安,
很少发生违法乱纪的案件,倒也没有影响国内的治安工作。再则他身为国王的侄子,是
有伯爵称号的王族成员,图尔及众长老念他因情深意重才消沉的,所以没有为难他,否
则他的警务大臣早就被参掉了。
图清风基本上闭门不出,图尔常常近一年才能见上他一面,像今天这样主动来见他
还是七年来第一次。
图尔放下手头的工作,吩咐侍卫让图清风进来见他。
片刻,一袭黑衣的图清风缓缓走了进来,他向图尔微一鞠躬,道:“参见我王。”
图尔一指桌前的椅子淡淡道:“坐吧。”
图清风知道图尔生性平易近人,最不喜繁俗的礼节,故并不多言,坐在了椅子上。
图尔深深的凝视着侄子,看着他被忧伤折磨成的雪白长发和苍白脸庞,不由的轻叹
一声,道:“你有多久没有来见我了?”
图清风黯然道:“陛下应知我苦衷。”
一声长叹!
图尔道:“我怎能不知,但你何时走出呢?”
图清风不语,沉默半响后,梦呓般道:“不知道。”
图尔不语,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响,图清风打破了沉默。
“我要去趟夏国,请陛下准许。”
图尔一听,随即想起了刚结识的丝露,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丝露找过你了?”
图清风微微一愣。
图尔轻叹一声,接着道:“我昨天见过她了,只是当时没有认出来。十年不见,她
变了许多,你方才一提要去夏国,我方记起她是丝雨的妹妹。”
图清风黯然道:“小露说我岳父近几年身体不好,想见见我。”
图尔点点头道:“好几年了,你是该去看看他了。”
图清风不语,沉默半响后,站起身道:“我明天和小露一同走。”
图尔知他要告退,凝视着他挺拔的身资,沉默一会道:“去吧。”顿了顿,又道:
“不要耽误的太久,回来我要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
图清风略一踌躇,没有问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向图尔一鞠躬,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令图清风心头轻轻一颤。
次日一早,图清风和丝露二人登上了开往夏国轮船 ‘云龙号‘。上船后,图清风和
丝露二人随意说了会话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丝露不一会就睡着了,但做了许多奇怪的梦。一会梦见姐姐像小时候一
样带着她在草原上骑马,一会又梦见姐姐与她在海边散步,一会又梦见图清风在姐姐的
墓前低声吟唱,忧伤的旋律回荡在耳边。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心里充满了忧伤。半天
丝露在平稳了情绪,洗漱一番后,出房间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三三两两地没有几个人,丝露一眼就看见图清风孤独地立在船舷边,雪白的
长发随风飘舞,黑色的长服与之对应,令人触目。
看着图清风高大的身影,丝露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觉得她的姐夫就像是孤
独的幽灵,处处透露出无尽的忧伤和凄苦。
她悄然走到图清风的身旁,轻声说:“你没好好休息一下么?”图清风淡淡地说:
“只有在你姐姐身旁,我才能好好地休息。”丝露的心不由痛了一下,她知道,自从姐
姐去世后,图清风已经行同走肉,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妻子,他只是迫于姐姐的临
终遗言没有自杀,但仍时时的只想死。
丝露轻声道:“我知道让你摆脱忧伤是不可能的,但逝者已去,没了姐姐,好好活
下去吧。”图清风沉默不语,只是眺望着广阔的大海。
“你知道吗?”丝露也望着大海说:“羽圣七世出世了。”
图清风微微一震,长叹一声,说:“天下要大乱了。”
丝露惊异地看着图清风,半天才说:“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丝露偶遇图尔、刀雨和品一风,大家经过仔细分析才确定了羽圣出世,但图尔却透
过这件事直接指出了‘世出圣人,天下将乱’的后果,使大家通过图尔的智慧才明白羽
圣的出世非是好事。但刚才丝露告诉图清风羽圣出现的消息后,图清风竟然立刻指出天
下将大乱,怎能不让丝露吃惊?
丝露淡淡一笑,说:“虽然你摆脱不了忧伤,但你的智慧却没被忧伤腐蚀掉。”
图清风苦涩地说:“有时候,我真的宁愿我没有这些智慧,那我就不会有清醒的时
候了。嗯?怎么回事?”
图清风忽然凝视左方,神色凝重。丝露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由得脸色大变。
轮船的左前方不远处,一艘三桅船正快速斜插过来,看其航线会撞上这艘轮船。
“这艘船怎么回事!?”丝露震惊地说。图清风眉头紧皱,却不回答。
“当,当!”船钟忽然响起,令人不安。
甲板上的其他乘客也发现了那艘船,纷纷指点,议论纷纷,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二
人知道钟声是提醒那艘船不要撞上,均凝目观察。只见那艘船好像没听见一样,仍快速
冲来,瞬间已到了不足半里的地方。图清风仔细一看,只见那船的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影
,好像连旗帜也没有,不知是何处的船。
“当!当!当!当!”船钟急促地响起,定是船员见那船没有反应,急忙敲起警钟
来。船舱里的人听见警钟都急忙跑了出来,甲板上一时间满是惊惶的乘客和水手。
慌乱间,那艘三桅船已冲到了几十码的地方,这时图清风才看清楚,那船的船头竟
然有两个粗大的锥形钢柱,不由得脸色一变,大喊一声:“小心!靠船梆趴下!”说着
一拽丝露,飞扑到船仓的壁面下。其他的乘客不知怎么回事,只有几个机灵的船员立即
向图清风学,飞奔到壁面下趴下。等到众人刚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那艘船已经重重地
撞上了这艘客船的船头。
“轰!”的一声巨响,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许多没有准备的人惨叫着腾空而起,接
着重重的又掉了下来,“噗通”之声不决于耳,有一些人竟然摔到了海里。惨叫声、呻
吟声、呼喊救命声、歇斯底里的哭叫声一片,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不一会船停了下来,只见三桅船上呼地涌现许多人来,瞬间几块跳板搭了过来,许
多人挥舞到刀枪呼啸着顺跳板涌上了船。
图清风和丝露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头晕脑涨,半天才换过神来,虽然没有受伤,但
也浑身疼痛不已。二人刚要起身,脖子上已经各架了一把钢刀,接着给人拎了起来,然
后听到有人喊道“不准出声!给我到那边去!否则老子宰了你们!”二人一看,数十个
大汉正挥舞着明晃晃的刀枪赶着乘客往一起。
图清风和丝露被押着赶到人群里,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丝露紧紧的箍着图清风
的胳膊,悄声问:“姐夫,他们是什么人?”图清风镇定自若,沉声说:“如果没猜错
的话,他们应该是消失了几百年的海盗。”
“海盗!”丝露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沉了下去。
消失了几百年的海盗竟然死灰复燃,大乱已现倪端,尽管她已经知道天下将要大乱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前奏。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被赶到一堆,几十名手持武器的海盗立在前面。试想一直生活
在和平年代的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几百名乘客和船员都面如土色,谁也不敢乱动。图清
风则面不改色,注视着这些凶神恶刹的海盗。
整个甲板上一时间极其安静,大家都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些海盗,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发生。三桅船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汉,只见他剔着秃头,皮肤黝黑,精赤着上身,露出
健壮的肌肉。他的眼睛阴冷,嘴唇轻薄而紧闭,显示这个人的性格很坚强且独断,再加
上高耸的鼻子,使这个人充分显示出硬汉的风格。
这个人显然是海盗首领,他不慌不忙的由跳板走了过来,浑身透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和作为强者的雄厚。
丝露看着这个人,神色一变,瞳孔收缩,轻声说:“身重而步轻、龙腰而虎背、神
形兼备,是个高手。”
图清风默然点头,神色不变。丝露看了图清风一眼,说:“姐夫,你很镇定呢!我
想这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你的对手。”
图清风淡淡的说:“我多年没有与人动手了。”
丝露轻轻一笑,知道姐夫绝对有信心打败这个海盗首领。
二人说话间,海盗首领已经走到了人群前,阴冷的目光扫视大家,给他看到的人都
不由打了个冷战,忙惊恐地低下了头。扫视一圈,这人开口道:“本人‘海王’赵无极
,你们记清楚了!”
没有敢说话,但相信谁都记住这个‘海王’赵无极了。
“谁是船长?给我站出来。”赵无极侧然道。
“我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人由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个船长还算比较镇定,他站
在赵无极的前面看着他,说:“你们想干什么?这可是大厦国的船!”
“嗤!”赵无极不屑,盯着船长说:“现在这船是我‘海王’赵无极的!把所有人
的财产交出来,别让我的人动手!”
船长挺挺了腰,坚决的说:“我拒绝!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赵无极摇摇头,打了个手势,一个海盗立刻搬了把椅子放到一旁。赵无极走了过去
,舒服地座下,像是命令手下砍棵白菜似的,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宰了他。”
话音一落,一名彪汉的海盗挥刀向船长砍了过去。
这船长也是了得,敏捷地侧身一闪,右拳向海盗的腰部击去。海盗转身,刀峰一回
,砍向船长的手腕,船长则收右拳,左拳击向海盗的头部。海盗则晃身避过拳头,手腕
一翻,向对手腹部撩去,船长无法格挡,只好向后一跃,但海盗又一刀横劈过来,一时
间二人战作一团。
“嗤!长拳!”赵无极不屑,悠然地翘起二郎腿,“长拳对劈风刀,你要是能坚持
10招,我‘海王’就跟你姓。”赵无极悠悠然的说。
“也就5招。”丝露喃喃道。
“够自保的了。”图清风轻轻一叹,他知道他必需得出手了。
“嗯!”船长一声闷哼,被海盗一脚踢中腹部,趔趔趄趄退到人群边,几个大胆的
船员扶住了他。
“草包!才5招。”那个海盗不屑的说,一时间其他的海盗都轰堂大笑,气得船长脸
色铁青。他怎能受下这口气,奋力起身要接着再打。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船长立刻觉得动弹不得,回头只见图清风苍白的面
孔及雪白的长发,不由一呆。
图清风淡淡地说:“你打不过他的,我来吧。”说着走了出来。
众海盗都是一愣,每想到竟然有人敢和他们公然抗衡。
那个海盗也是一愣,随即狞笑着说:“你活得不耐烦了?”
图清风随随便便地望那一站,淡淡地说:“你来试试好了。”
看着图清风高大的身材及苍白的面孔,那个海盗为之气结,狞笑道:“这可是你自
找的,等我宰了你就你老婆去,省得她做了寡妇寂寞。”
“哼!”图清风大怒,苍白的脸庞泛起一道奇异的红晕。
他冷冷的盯着这个无耻的海盗,用比冰还冷的语气说:“我要让你死无全尸!”语
气之狠毒,令那个海盗不禁打了个冷战。丝露从未听姐夫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不禁也哆
嗦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图清风的背影。她知道这个海盗的话语污及了姐姐,以致于
使图清风动了杀机,但没想到姐夫的语气会如此狠毒。
“去你妈的吧!”那海盗怪叫一声,挥刀直劈图清风的头颅。
“住……”赵无极却不愧是高手,看出了情形不妙,呼地站了起来,想喝退手下。
但刚喊出一个字,战事已经发生了,瞬间又已结束了。
只见图清风的黑衣闪了一下,只听嗖嗖几声,众人只见白光闪烁,然后就见图清风
飘然站立一旁,看也不看那个海盗一眼,而刀竟然到了他的手里。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而刀怎么到了图清风的手里,却没有人能看清楚。
那个海盗呆立当场,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的神色,他转过身,蹒跚的往回走,满脸的
恐惧。走了几步,他伸手向前,像是要抓住什么,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回事。
忽然,可怕的事发生了。
那个海盗的全身呼地冒出血来,双手和两条胳膊“通”一声掉了下来,然后扑倒在
地,两支脚、两条腿各散落一旁,他想支起身,却发现上身呼地断成了两截,最后通然
倒地,人头却掉了,滚在一旁时,也忽地变成了两半。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不明白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了12块肉。
接着大乱,尖叫声、哭喊声、呕吐声响起一片,海盗们也忍不住俯身猛烈呕吐。
看着这可怕的场景,丝露只觉得全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陷入了一片混沌,等她
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跪倒在地,和其他人一样呕吐不止。
赵无极看着地上的肉块,觉得胃在剧烈的抽缩,满嘴又苦又涩,一股寒气涌上,整
条脊梁骨似乎都冻成了冰柱。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要呕吐的感觉。
图清风仍像没事人似的站立在一旁,似乎在欣赏着海景,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其实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刚才在盛怒之下,他使出了最狠毒的武功—‘十二天斩’。
当初在学习这这种功夫的时候,师傅“天机老人”曾一再告诫他,非罪大恶极者决
不能对其使用‘十二天斩’,否则必遭天谴。他学会这种可怕的武功后从未使用过,仅
仅是对着木桩和岩石练习而已,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十二天斩’竟然如此可怕,中招的
人竟会如此悲惨!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比其他人好多少,只是因功力深厚并且心如止
水才没有当场崩溃。
此时赵无极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但眼前却仍回闪着刚才的‘十二天斩’。
十三招!图清风在瞬间里夺刀、左肩一刀、左手腕一刀、左大腿一刀、左脚踝一刀
、右肩一刀、右手腕一刀、右大腿一刀、右脚踝一刀、拦腰一刀、脖子一刀、鼻下一刀
、退身!共使了十三招!
如此可怕!
看着图清风,赵无极心里正在暗暗计算自己是否能抵挡这种可怕的武功,他很明白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自己顶多能和他打个平手。
其实,赵无极还是高估自己了。虽然刚才图清风的动作只有他看得清清楚楚,但他
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图清风刚才并不是使了十三招,而是三招!
夺刀、杀人、退身!
‘十二天斩’只有十二招,每招十二式。出招时,每招的十二式都是一气呵成,一
经出手、寸草不留!
赵无极把一招看成了十二招,必然想到的是怎样逐一破解、躲避及格挡这十二刀,
但这本是一招,且随后还有连绵不绝威力更强的十一招呢!真动起手来,赵无极顶多能
避开一招,根本难逃厄运。
赵无极打定了注意,决定由手下对图清风进行群攻,自己则趁乱动手偷袭,估计有
八成胜算,就算牺牲十几个手下,剩下的人也足够对付手无寸铁的乘客了。
赵无极稳定了一下情绪,冷静地对图清风说:“阁下好身手!只不过你不觉得手段
太残忍了吗?”图清风仍看着广阔的大海,淡淡的说:“辱我忘妻者必如此,再说,你
们掠人财务也未必不是满手血腥。”赵无极冷冷一笑,说:“老虎从不怜悯羔羊!我们
这里的每个人都宰了不下十个人,谁能奈我何!?”图清风轻轻地摇摇头,说:“那就
是罪无可赦了!现在仍是大华国的疆域,我有权将你们绳法。”赵无极冷声道:“我就
是法!你最好报上你的名字,省得当个无名鬼!”
图清风心中的杀机再次涌了上来,决定不能放过这样无耻的血腥之徒,淡淡地说:
“华龙王国图清风。”
赵无极一愣,看着图清风雪白的长发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图清风!原来你就
是那个因为丧妻而一夜白头的白痴呀!哈哈哈哈!”
图清风因痛失爱妻而一夜白头,从此不论婚嫁,再也没有人见他笑过,整整七年不
与女子说话及有任何接触,其情深意痴令人感动,他的痴情也就传遍了整个东方大陆,
赵无极也听说过图清风的事,他曾经极不屑地说图清风为了女人如此,不是个真正的武
士。他称图清风为白痴。
图清风不动声色,仍淡淡地说:“你们仅仅是一些无情无意的宵小罢了。”
赵无极见此时他的手下已经恢复了正常,都站在一旁等待命令,知道时机已到,狞
笑着说:“那就让我们这些宵小送你这个大情圣归天!”
图清风随手把手里的刀仍到一旁,淡淡地说:“请。”
赵无极冷哼一声,简短地下令:“群攻!”
虽然刚才图清风的手段让众人心寒,但这些海盗毕竟都是亡名之徒,现在图清风扔
掉了武器,而且己方有几十人,自然胆量大增。众海盗齐声怪叫,挥舞着刀枪一涌而上
,恶狠狠地向图清风扑来。
图清风的眼中掠过一丝无奈,这些海盗和他比起来就像是蝼蚁一般,可偏偏仍不知
死活地与他相搏,他是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不知珍惜生命。
他的眼神虚缈地望向远方,心中又浮起爱妻的笑容,“雨儿……,”
刹那间,数十件武器已经攻向了他,似乎都击中了他的身体。
但,只见黑影一闪,图清风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到了众海盗的身后!
举拳,直击!
被击中的大汉一声惨叫,直直地撞向前面的数十人。
与此同时,赵无机腾身而起,闪电般向图清风扑去,挥拳击向图清风的后心!
他的速度很快,旁人根本就看不清,瞬间他的拳头就已经到了图清风的后心,他对
自己的拳头很有信心,任何人只要挨了他的全力一击,脊柱及前胸都会粉碎。
眼看就向击杀了图清风,赵无机的眼中伸过一丝欣喜,但瞬间就变成了恐惧!
因为他的拳头击向的不是图清风的后背,而是前胸!
图清风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伸出了一指,直钉眉心!
赵无机大骇,不由的魂飞魄散,立刻真气下行身体下沉,同时极力想闪头。
但这一指还是按在他的鼻子上!
赵无机怪叫一声,提气翻身,一个跟头翻了出去,直接跳进了海中,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图清风身后的数十个海盗已经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了。
图清风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喃喃道:“功力荒废了......只是留
下一只鼻子。”
战事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赵无极受伤遁去,其手下则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呻吟
不止,都失去了战斗能力。
图清风转身对呆若木鸡船长说:“事发华国领域,应将犯人押回华国。”说完转身
离开,径自回船舱去了。
丝露此时也恢复过来,她缓步走了过来,对仍呆立一旁的船长道:“他是华国的警
务大臣,你把海盗都押起来,交给他押回华国。”
船长缓过神来,“噢”了一声,转身要走,忽又想起什么,转身道:“难道现在返
回去吗。”
丝露一摇头,道:“真笨,哪能这样!把海盗先关起来,拖着海盗船。到了夏国后
交给图清风让他押回华国不就成了吗!”
船长一拍脑门,大悟道:“对呀,就这么办!”转身要走,忽又转过身来,盯着丝
露,狐疑的说:“你又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丝露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轻声说:“我叫丝露……不许跪!”
船长一看戒指,再听丝露说出她的名字,不由得大惊,刚想跪下,被丝露低声喝止
。
丝露收回戒指,低声说:“照我说的去办,不许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去吧!”
船长惶恐的说:“是。”转身办事去了。
丝露轻吐了一口气,进船仓休息去了。
而此时,图清风却独自在舱中呕吐。
胃中剧烈的抽搐令他痛苦不已,脑海翻滚不已,仍闪动着被他分尸而死的那个海盗
的恐怖情景。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是如此恐怖地杀人!
他此时深深地悔恨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竟然使出了那寸草不留的一招。
苦涩的胆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无法控制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冷汗布满了全身,令他觉得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而头部的剧烈疼痛更是让他
无法忍受。
图清风已经濒临崩溃!
蓦地,如闪电击穿混沌,一个影像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雨儿……”
爱妻的容貌如此真实地陈现,如圣洁的天使。
恍惚中,图清风觉得爱妻轻轻地拥住他。
如昔日与爱妻相拥,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包围了他。
温风细雨代替了狂风暴雨,图清风平静下来。
“雨儿……”
图清风在心中呼唤爱妻。
爱妻不语,只是轻拥着他,用清澈透底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
“雨儿!
图清风的热泪夺眶而出。
“和我说话!我不愿这是幻觉,醒来你已经不见。”
爱妻不语,如消隐的薄雾渐渐消失了。
“雨儿!”
图清风不禁狂喊一声,蓦地清醒过来。
刚才的幻觉是如此的真实,令他恍然隔世,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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