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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llah (Tokushima),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昆仑——太乙分光(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n 3 11:28:53 2002) , 转信
作者 凤歌
时间 15:4:7 13-5-2002
主题 昆仑——太乙分光
花清渊朗声道:“尔等光天化日之下,横行无忌,当真欺人太甚,天理难容,若是还有几
分良心,便速速离开。”花羡容啐了一口,道:“哥哥,跟这些蠢猪说什么道理?一剑一
个,杀了算了!”
花清渊眉头微皱:“投身人世,好生不易,岂能随意杀戮?”“就算不杀!”花羡容柳眉
一扬,道:“也得让他们识得厉害!”二人一问一答,好似将对面三人看成砧上鱼肉。三
人大怒,一振兵刃,齐齐扑上。公子哥儿眉峰一耸,用蒙语道:“男的杀了便是,女的不
可伤了!”梁萧听得冷笑,忖道:“这厮还真是满嘴臭屁。”他向身边的侍从叫道:“他
们群殴,咱们也去帮忙!”两个侍从微笑摇头。晓霜也甜甜笑道:“爹爹姑姑一定胜得!
”梁萧瞪她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人多呢!”晓霜呆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为啥,
但看爹爹得模样,就一定能胜的。”
梁萧不信,正要反驳,却听花清渊朗朗吟道:“一元复始太虚生。”吟诵声中,只见他兄
妹二人如影随形,同进同退,两柄剑好似合成一柄,当真矫若惊龙,翩若飞鸿,瞬间向对
手各刺一剑,每一剑合上两人的力道,威力倍增,杀得三人连连后退。
“破开混沌分两仪。”花羡容吟声未绝,一声金铁交鸣,两柄长剑一触即分,如双蛟乘云
,盘空而出,剑气纵横恣肆,充塞四野;三个凶人只觉剑影漫天,如千针万芒,端地无孔
不入,转眼之间,只有自保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不由人人惊骇。
花清渊挽了个剑花,刺了三剑,悠然道:“乾坤沉浮无日月。”花羡容步子微微一错,挥
剑道:“颠倒阴阳动昆仑。”霎息间,二人剑势又变,招招出人意表,但阴阳天成,无懈
可击,阿滩等人只觉每接一剑,都须得倾尽全力,十来剑后,手臂酸麻,兵刃运转滞涩,
唯有仗着数十年苦修之功,拼命死撑。
“这是什么武功?”梁萧看傻了眼。一名侍从神色肃穆,答道:“这是太乙分光剑。”“
太乙分光剑?”梁萧喃喃念了几遍,目不转睛,盯着斗场。
“上清下浊有分际。”花清渊剑招再变,堂堂正正,大开大阖,直攻上下两方。花羡容微
微一笑:“左牵右引导精魂。”一柄剑旁敲侧击,尽走偏锋,让人防不胜防,与花清渊正
奇相生,笼罩六合。
那三人只觉剑气茫茫,好似一头栽进蜘蛛网里,越陷越深,不动则已,一动兵刃,则被绝
强劲力带往别处,断是苦不堪言。胡人一不留神,收刀不及,刀锋掠过阿滩尊者肩头,生
生剐去一片皮肉。阿滩痛彻心肺,明知他不是故意,但仍忍不住吼了声“哈里斯!”,然
后叽里咕噜,说得全是吐蕃语。哈里斯是胡人的名字,他本是波斯与大秦的混血种,世代
经商,通晓各方语言,听得阿滩用最恶毒言语辱骂,心头大怒,想用吐蕃语骂回去,但说
了两句,不及阿滩流利,只好随口乱骂,一会儿吐蕃语,一会儿蒙古语,一会儿大秦语,
听得阿滩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骂了些什么。
这二人正自分神内讧,忽听花清渊又吟道:“风云变色气塞空。”他这声吐得奇快,断是
声到剑来,宛如电光霹雳,二人眼前一花,躲闪不及,手脚鲜血飞溅,各自中剑,不由惊
骇万分,急急收敛心神,但手软腿瘸,武功已大打折扣。花羡容见状,“呔”地一声清叱
:“若有若无不留痕。”如凤唳九霄,清亮无比,手中长剑连挥,大打落水狗。
斗到这个时候,三个凶人昏头转向,只觉这对兄妹剑已非剑,端是天人落笔,来去无痕。
花清渊占尽上风,胸中生出豪气,不待妹子吟罢,放声歌道:“洗净化工千般巧,万象混
元是太真。” 歌声苍劲,似老龙长吟,与妹子此呼彼应、振动云石,二人剑势中,隐隐现
出个剑圈,中分阴阳,幌若太极,圈中剑来剑去,直如汪洋大海;那三人则如三叶小舟,
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伴潮而行,随波而止,欲使东则东,欲使西则西,招法零乱,已无抗
拒之能。
围观之人,无论是华服公子,还是梁萧,看到这里,都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就是那两
名侍从,也没料到两位少主的剑法厉害如斯。唯有晓霜抚着猴儿微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
样。
花清渊素来心软至极,见三人陷在太极剑圈之中,拼命挣扎,不忍逼人太甚,又使了两剑
,便道:“阿容,今日到此为止,略施惩戒,也就罢了!”话一说完,便收剑后退,花羡
容本想乘机在那三人身上再添一两个窟窿,但这路剑法,讲求二人神意如一,花清渊没有
杀机,她也无可奈何,只得退到一旁。那三人却神志混乱,仍举着兵器乱舞,直到被华服
公子连喝数声,方才还过神来,站在原地,气喘如牛。
花清渊向华服公子道:“你纵人行凶,更是可恶。”说话声中,他大步跨上,华服公子一
惊,急忙后退,他虽有些功夫,但不甚高明。花清渊伸手一抓,便将他衣襟扣住,伸手给
了他一个嘴巴。
“你敢打我?”华服公子又惊又怒,话没说完,花清渊又抽了他一记耳光,喝道“如何不
敢?”那三人看得心惊胆颤,但苦于气力未复,只得齐齐叫了声,用的是蒙古语,梁萧听
得是“四皇子”三个字,不由忖道:“娘说过,皇子是蒙古大汗的儿子,这人怎么叫四皇
子?”
那四皇子挨了耳光,也不说话,双目如矩,死盯着花清渊。“今日小惩大戒,暂且放过你
。”花清渊放开他道:“若再怂恿手下,胡作非为,被我遇上,可没有这般轻松。”梁萧
瞅着四皇子满眼毒火,暗暗摇头:“晓霜的爹比我爹还笨,看贼厮鸟模样,万万不会听你
话的。”
花清渊转过头,见阿滩与哈里斯血染衣襟,想必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便自怀里取出支药
瓶,倾了四粒丹丸,扔给他们道:“这药止血还算灵验。”花羡容埋怨道:“你就会作滥
好人,当心好心没好报。”花清渊苦笑摇头,正要反驳,忽听四皇子在背后叽叽咕咕说些
什么。他听不明白,回头看去,忽见火真人双手一扬,十余点银色弹丸,化作两蓬银雨,
兜头打来,心头一惊,急往后退,双掌连挥,欲拍散银弹,哪知银弹与他掌风一碰,顿时
炸开,化作漫天绿焰,四处飘飞,其中数点,透过掌风间隙,落在花清渊胸前,燃成一片
,透肌而入,花清渊后退半步,脸颊扭曲,似乎遭受了极大痛苦。
火真人一跃而起,挥剑便往花清渊刺到,花羡容急忙上前,阿滩与哈里斯用了花清渊的丹
药,气力恢复,跳了上来,向她猛扑,以二敌一,顿时将其逼退数步,与花清渊隔开。火
真人腾出手,一支剑呼呼生风,追杀花清渊,花清渊捂着胸口,步履踉跄,欲竭力躲避,
但力不从心,接连两招,皆是死里逃生。
情势急转直下,花氏诸人惊得呆了,两名侍从奋力上前,欲挡住火真人的宝剑,却被他刷
刷两剑,刺中大腿。花清渊见二人危急,忍着剧痛,涌身上前,展开剑法,连出两剑,出
手虽已不成章法,仍将火真人堪堪挡住,两个侍从也知到了紧要关头,在他身旁一瘸一拐
,拼死护卫。
如此斗了数招,花清渊渐觉两眼迷糊,浑身乏力,创口如有几十把小刀绞动,但又万万不
敢倒下,知道自己这一倒,满盘皆输,后果不堪设想。正拼命苦挨,忽听梁萧嘻嘻笑道:
“还不投降么?”花清渊心头一惊,朦胧看去,只见梁萧挟着晓霜,走向那华服公子,晓
霜浑身僵硬,似乎被点了穴道,花清渊不由失声叫道:“梁萧,你……你……要作甚?”
分神之际,几乎被火真人一剑穿心。
梁萧望着他笑道:“叫什么叫?你还不投降么?”众人闻声都是一惊,不仅花氏众人骇怒
,便是那三个凶人,也个个放慢手脚,分神来看,四皇子见梁萧走来,心中惊疑,正想移
步,却见他微微一笑,用蒙古语道:“我也是蒙古人呢!”四皇子听他说得恁地流利,又
是一愣,道:“若是蒙古人,怎地与他们一伙?”
“我是被抓他们抓到的,我打不过他们,只好受他们摆布了!”梁萧指了指花清渊,又指
了指面无表情的晓霜道:“这是他女儿!也是那个女人的侄女,只要你用她胁迫他们,他
们什么都听你的。”
四皇子蓦地想起前日里西湖之事,目中精光一闪,道:“原来是你!”说罢,又信了几分
,继而心头一动,忖道:“既然如此,我强逼于这个白衣女子,还不如用这小女孩胁迫,
让她服我,任我摆弄。”想到这里,自梁萧手中,将晓霜抓过,只觉她浑身僵硬无力,顿
时再无疑惑,笑道:“你小小年纪,倒是聪明,也罢,看你今日有功,好好跟着本王,保
你将来享福不尽。”
梁萧点头,笑得分外开心,道:“有羊奶茶喝么?有小马驹骑么?”四皇子一愣,笑道:
“自然有的,还有烤羊羔吃!波斯马骑呢!”梁萧大喜,拍手直笑。四皇子见他如此天真
,也不禁哑然失笑,目光一转,向众人道:“住手!”火真人等人,反身后跃,四皇子向
花羡容笑道:“你侄女在我手里,你还不乖乖从我么?”
花羡容都气昏头了,刚想开口大骂梁萧,但看了看晓霜,心中一痛,顿时落下泪来。四皇
子见状,知她心意动摇,大是得意,摇头晃脑,又向花清渊道:“你功夫很好,若愿为本
王效命,我看在美人儿面上,便不计较方才之事,让火真人为你解毒疗伤。”
花清渊以剑柱地,啐了一口,怒目不语,四皇子笑道:“我乃大元皇帝第四子南木合,此
次南来,是查探南朝动静。想必你妹妹做我的女人,也不辱没你吧!”花清渊先是一惊,
既然大怒,喝道:“有花某一日,你是休想!”
南木合哈哈大笑道:“你中了火真人的‘幽冥毒火’,生死便在我手,嘿,若是不听我言
,我便……”正要说几句狠话,突地腰间一麻,浑身顿时僵硬,脖子上随之一凉,一柄剑
架在脖子上,只听梁萧在身后格格直笑,接着手里一松,晓霜也被他拉了过去,只听她道
:“萧哥哥,你让我板着脸不言语,我做的好么?”梁萧笑道:“好极!”晓霜被他一夸
,顿时笑靥如花。南木合则听得几乎吐血,想到自己一世精明,竟然被两个小鬼用这种肤
浅手段骗了,恨不能一头撞死。破口大骂:“混蛋,小狗,牛屎……”他出身草原,骂人
的话不多,翻来覆去就会这么几句。
那三个手下见南木合被梁萧擒住,顿时目瞪口呆。花氏众人也是喜出望外,望着梁萧发楞
,突然间,花清渊哈哈大笑,道:“好,好……”他心无挂碍,两声叫罢,神志陡驰,软软
倒了下去。众人大惊,晓霜更急,连叫:“爹爹!”便要过去,梁萧一把拉住,向对面满
脸怨毒的火真人道:“拿解药来!”火真人死硬道:“什么解药?”
梁萧也不多说,将南木合一把拖倒,学着花清渊的模样,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但
出手极重,南木合骂人的言语被打了回去,牙齿也掉了两颗,顿时满口鲜血。梁萧又道:
“解药!”火真人呆了一下,梁萧手起掌落,南木合又挨了一记耳光,刚要再打,火真人
忙道:“这里!这里!”掏出一个锦囊投了过来,道:“白得外敷,黑的内服。”梁萧一
摸,觉出里面有两支玉瓶,便将瓶嘴对着南木合道:“信不过你这牛鼻子,我先给他吃两
颗试试。”
火真人脸色一变,急道:“不成,不成!这是以毒攻毒的方子。”梁萧瞅了他一眼,道:
“那你把劳什子‘幽冥毒火’给我,我烧了他再治好他!”火真人傻眼道:“这……这怎
么成?”梁萧手起剑落,南木合一声惨叫,小指短了一截,鲜血长流。“再砍他一支手。
”梁萧道。
“我给,我给!”火真人硬着头皮,又抛了个皮囊过来,梁萧接过,只觉外硬内软,里面
嵌着十来粒银丸,便问:“怎么用?”火真人略一犹豫,见梁萧作势欲砍,急忙说了,哪
知梁萧却一把揣在怀里笑道:“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可以浪费在这蠢猪身上。”南木合
反唇相讥,又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只得闭嘴,心中暗自庆幸没被火烧。
梁萧将锦囊抛给花羡容,道:“牛鼻子既然敢把银丸给我,这药必然是真的。”花羡容瞪
了他一眼,道:“就你心眼多。”心里却暗夸他心思缜密,着手撕开花清渊的衣襟,只见
胸口乌黑一片,肿得老高。她小心外敷内服,过了片刻,伤口渐转红润,花清渊悠然醒转
,但神色分外委顿。哈里斯向梁萧喝道:“小子,解药给了,快快放过四皇子。”
“你当我是蠢猪么?”梁萧嘿嘿直笑,向花氏众人道:“你们有伤,先走一步!离这群混
蛋远远的。”“你呢?”花晓霜急道。“我留下来陪你!”梁萧笑道:“不用你操心,我
有这个大蠢猪在手里,自有办法的。”花羡容将信将疑,不知道他有何把戏。
花清渊颤巍巍站起,目视梁萧说:“梁萧,别的我不管,但你小小年纪,万万不可杀人!
就算你手里这人该杀,也不能由你杀他!若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走!”他口气虽然虚弱,
但却目光则十分坚决。梁萧望了他半晌,道:“我自然不会杀人的。”花清渊点点头,微
笑道:“今日多亏你了,后会有期!”
梁萧没由来地眼眶一湿,结结巴巴地道:“后……后会有期。”晓霜挽着花羡容的手,一
步一回头,直到上了马车,掀着帘子觑看。
马车走远,梁萧大喇喇与三个凶人对视,“小子,你究竟想怎样?”阿滩忍耐不住,怒火
万丈,指着梁萧鼻子乱跳。梁萧眼珠子一转,看到长亭旁,拴着四匹骏马,便揪着南木合
的头发,拖死狗般拖到马前,解开一匹骏马缰绳。众人正不明其意,忽听骏马悲鸣,原来
梁萧挥剑,将另外三匹腿筋尽数挑断。三人顿时明白,这小子怕自己乘马追赶马车,故意
留在后面,废了自己的马匹,拖延时间,不由暗骂这小子奸诈。
四人对视片刻,火真人眼光扫过梁萧手中长剑,神色一变,忽道:“小子,这剑是哪里来
得?”
“拾来的!”梁萧笑道。火真人瞪大眼睛,道:“哪里拾来的?”
梁萧撇嘴道:“管你屁事!”火真人怒道:“什么关我屁事,这‘铉元’分明便是贫道之
物!”梁萧瞅了他一眼:“你穷疯了么?连小孩子的东西都要骗?”火真人看了看南木合
,拼命忍住气道:“贫道命四大弟子南下办事,将这柄‘铉元’剑借予大弟子,补其武功
不足,哪知他等一去不回……”说到这里怒火又炽,瞪视梁萧,似欲择人而噬,梁萧瞅了
一眼剑柄,上面用金丝嵌了两个弯弯曲曲的怪字,他早就看到,但就是认不出这两个古篆
,听火真人一说,倒认出一个‘元’字,心道:“原来他和那些牛鼻子是一伙,这把锋利
刀子果然是他家的,哼哼!我万万不能告诉他实情的。”当下只是嬉皮笑脸,望了回去,
火真人又问了几次,他只是嘻嘻发笑,气得牛鼻子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梁萧算了算时刻,知道花清渊等人去的远了,牵着马,将南木合拖出二十来丈,突地望地
上一扔,抱着狗儿飞身上马,用剑在马屁股上猛抽一下,骏马吃痛,纵蹄狂奔。后面三人
一跃而出,哈里斯扶起南木合,阿滩与火真人停也不停,全力施展轻功,追赶梁萧,一步
八尺,当真疾逾奔马,片刻功夫便追近数丈,火真人急欲夺回宝剑,跑得尤其卖力。
“两个天杀的贼胚,跑得他奶奶的真快!”梁萧回头一瞧,双方相隔不及十丈,惊骇莫名
,挥动宝剑,拼命抽打马屁股。阿滩大吼一声,金刚圈脱手而出,带着异啸,飞旋着向梁
萧的坐骑击到,来了个“射人先射马。”
梁萧急忙双腿夹马,俯身出剑,将那圈子一挑一拨,顿觉虎口欲裂,长剑几乎脱手,一条
手臂都麻了。但金刚圈被他一阻,势子偏出,旁着马腿掠过。饶是如此,骏马仍是痛不可
遏,人立而起,放声悲嘶,梁萧一时不察,几乎被颠了下来。
只这么一耽搁,马后二人又赶得近了,火真人大步流星,人未到,剑先至,倏地一闪,向
马腿刺到。梁萧左手一扬,数点银光向火真人迎面洒去,他正欲挥袖挡开,但忽地想起一
事,急急收势,飞身后跃,举剑相击,数点银光顿时化作一片绿焰,散落在地,正是那幽
冥毒火,火真人以毒火伤人,今日却被人还施彼身,当真怒不可遏。这时阿滩也飞身赶到
,一声大喝,庞大的躯体腾空而出,双臂一张,击向一丈开外的梁萧,梁萧顿觉巨力压体
,胸闷欲呕,一反身,又洒出一把“幽冥毒火”。
阿滩尊者远不及火真人机灵,又被火真人当着视线,没想到这银丸的来历。他自恃有密宗
神功护体,除了双眼要害,周身刀枪不如,暗器难伤,眼见银丸打到,有意卖弄,不闪不
避,任其打中。哪知那“幽冥毒火”火性奇特,一旦沾身,便贴着肌肤猛燃,阿滩浑身上
下绿焰冲天,不禁惨叫一声,跌落尘埃,着地翻滚嘶嚎。
火真人听得惨叫,微微吃惊,但仍记挂着宝剑,不顾同伴,发足狂追,赶到马后,见马尾
扬起,一把抓住,向后用力一拉,梁萧回剑,将马尾斩断,但火真人剑出若电,已然刺在
马腿之上。骏马嘶鸣,失衡摔倒,梁萧翻身落马,火真人一步抢上,伸手擒他,梁萧反手
一剑猛砍,火真人挥剑相格,但不及梁萧手中剑锋利,松纹剑断作两截。火真人弃了剑,
空手入白刃,来夺他宝剑。
梁萧发了急,拿剑当刀使,施展“修罗灭世刀”,仗着宝剑锋利,招招皆是两败俱伤的打
法,火真人急切间竟无法靠近,不由气得哇哇大叫,展开生平绝技“白鹭拳”,双臂宛转
飘逸,五指撮拢,如白鹭探颈,忽叼忽啄;梁萧苦于年幼,虽有天下第一流的刀法,却无
法尽展其长,三招两式,便被他逼得缚手缚脚。
火真人觑准时机,使了招“鹭鸶立雪”,左拳虚晃,骗开梁萧的宝剑,右爪突出,向他当
胸抓到。梁萧躲闪不及,急忙来了个懒驴打滚,贴地翻出。火真人没料他会用这种下流招
数,微微一愣,一抓落空,大喝一声,大步跨出,五指如钢勾落下。正要将他一鼓擒住,
忽听身后马蹄响起,一缕锐风,向他背心袭来,急忙停下身子,反手接住,却是一枚紫金
凤钗。回头一看,只见一剑横空,花羡容飞掠而至,一连数剑,逼得他连连后退,梁萧绝处
逢生,大喜道:“好!”将剑一摆,上前襄助。
火真人被两个人二支剑缠住,空手对敌,匆匆挡了十来招,端地惊险百出,叫苦不迭,知
道今日再难讨好。眼角觑处,只见阿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若不及早救治,非死不可,
这秃驴死了本不打紧,但死在“幽冥毒火”之下,南木合追究起来,自己便有见死不救的
嫌疑。他一瞬间转了数个念头,忽地连施绝招,招招抢攻,二人见他来势凶猛,只道是困
兽之斗,不由退了两步,哪知火真人乃是佯攻,二人一退,他也趁机后跃丈余,抄起阿滩
,恨恨瞪了二人一眼,起落如飞,往来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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