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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辉煌之暗 第四章 作者:歌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ug 4 07:47:29 2000), 转信
辉煌之暗 第四章 (by 歌吟)
再入清虚观,殿宇依旧,却是一片死寂,人影全无。
掠至观中客房,只见一个乌簪高髻的老道静静地坐于房中,似在沉思。
寒峰喜道:"青崖子道长……"
但他只说了这五个字便难以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青崖子已经永远听不见他的话了。
青崖子的背后插着一把窄刃短刀,一刀致命!
寒峰动容道:"是沉星湖边黑衣人用的那种短刀!"
他们又将观中静室一间间查过,先前遇见的几个道士都已死在房中,无一幸免。
林欣儿道:"太迟了,我们果然太迟了!"
寒峰道:"可是……"
林欣儿叹道:"我们第一次入观时,青崖子根本还没有死!"
寒峰道:"何以见得?"
林欣儿道:"凶手的目标是青崖子,并不是这些道士,他为什么要杀这些道士呢?"
寒峰道:"很可能有几个道士看见了凶手,甚至看见了他杀青崖子,于是凶手一不做二不
休,索性把他们全杀了灭口。"
林欣儿道:"不错,如果我们初入观时青崖子早已被杀,那么这些道士应该也已经被灭口
了,怎么会还活着呢?可见青崖子那时还没有死。这些道士显然是在我们离观与回观之
间被杀的。而在这段时间内,那个冒充云家长老的人一直与我们在一起,最后又向山下
逃走,根本没有时间回来杀人,所以……"
寒峰接口道:"所以凶手必然另有其人!"
林欣儿道:"不错。开始时来观中杀人的可能是同伙二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们已
经到了,于是其中一人就假冒云家长老把我们引开,并且编出一套说辞企图把责任推给
云家。而另一人趁机杀了青崖子,又杀了所有的道士灭口。所以刚才她会说我们'太迟了
'。"
她忽然蹙眉道:"有人来了!"
只听一人道:"不错,你们这次休想再逃脱了!"
林欣儿苦笑道:"肖先生,为什么每次你出现时,我们身边总有具尸体?"
肖立人道:"这得问你们自己了。"
林欣儿道:"你不是认为,青崖子是我们杀的吧?"
肖立人刀锋般锐利的目光直盯着她:"难道不是?难道你又要告诉我这是别人的嫁祸?"
林欣儿道:"我这样说你会相信吗?"
肖立人冷冷道:"不错,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知道青崖子道长住在这里的人很少,杀了
他的人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林欣儿忙问道:"除了你与我们,还有谁知道青崖子道长的住处?"
肖立人冷笑道:"告诉你又何妨?此外只有程断水大侠、吕正吕老庄主和愁道人知道,但
他们都是南方武林的侠义中人,绝对不可能杀害青崖子道长。只有你们,才会杀人灭口
。"
林欣儿道:"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们,那么说什么
也没用了。"
肖立人森然道:"你不用再狡辩了。寒峰,出招吧!"
寒峰踏上一步,却被林欣儿拦住了。
她笑了笑道:"上次你已经向青崖子道长请教过了,这次就让给我吧!"
肖立人淡淡道:"也好,正要领教姑娘姑苏林家的绝技。"
寒峰一言不发,退了开去。
肖立人缓缓自袖中取出一对判官笔,道:"林姑娘用什么兵刃?"
林欣儿笑道:"用剑。"随手抽出腰间竹笛,"不过兵刃乃不祥之物,在下就以笛代剑,请
教几招。"
肖立人目光一寒:"林姑娘可是看不起在下?"
林欣儿微微笑道:"心中存剑意,草木竹石何者非剑?"
肖立人目中怒色倏而转为慎重,却又隐然有一丝欣赏之情:"说得好。倒是我小看你了。
"
两人闭上嘴,不再说话。
这一刹那,寒峰却突然紧张起来。
肖立人长啸一声,右手铁笔电光石火般疾点五笔,左手银笔却无声无息地划了半个圆弧
。
寒峰在一旁看得清楚,肖立人右手铁笔急取林欣儿的五处大穴,固然是先声夺人,猛如
雷电,左手银笔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却更为诡异难防--林欣儿胸腹之间命门要穴已全
在他笔尖笼罩之下!
他突然发现,肖立人的武功实在比他估计的要高得多。
而林欣儿手中,却只有一管一击便折的竹笛,根本不可能封住银铁双笔的攻势!
他实在想不出林欣儿该怎么接这一招!
林欣儿并没有接,她只是抬了抬手。
银铁双笔离她的身子已不过五寸,却再不能递近一寸!
只因她掌中竹笛距离肖立人的咽喉已不到一寸!
--没有人能形容她的速度!
林欣儿回笛一礼,"承让了。"
肖立人面如死灰,半晌才道:"你果然不是杀人凶手。如果你是,刚才你就会杀了我灭口
。"
林欣儿微笑不语。
肖立人长叹一声道:"林姑娘身手卓绝,肖某自愧不如。"
"其实,肖先生左手阴柔之力,右手阳刚之劲几乎已配合得天衣无缝,也可算当今武林的
绝技了。"
"几乎?那就是还有破绽?"
"有。左阴右阳,强分刚柔,招式未能纯合,自然让人有机可乘。"
肖立人脸色一变,道:"敢问姑娘,如何才能天衣无缝?"
林欣儿一笑答道:"刚柔并济,阴阳合一,气象浑然,自然天衣无缝。"
肖立人正容一揖道:"多谢姑娘指点,肖某今日败得心服口服。"
林欣儿笑道:"不敢。"
寒峰道:"肖先生,如你所说,一共只有六人知道青崖子道长的住处,那么除去你我三人
,另三人中很可能有一人透露了青崖子道长的住处,引来了杀手。"
肖立人一凛道:"不错。"
林欣儿道:"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最好不要随便怀疑别人。"
肖立人目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我会暗中留意他们的行动,好好的查一查。"
肖立人走了,他要把青崖子的遗体送回衡山。
林欣儿与寒峰也怅然下山,他们已经没有必要留在山上了。
刚到山脚,就有一个青衣人迎上来:"两位可是寒公子与林姑娘?"
寒峰望了林欣儿一眼,她也有些惊奇,显然不知道这青衣人是谁。
寒峰答道:"不错。"
青衣人很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敝上请两位移驾一见。"
寒峰道:"谁派你来的?"
青衣人笑得仿佛很奇怪,缓缓道:"两位只要随我走,就能见到敝上了。"
他转过身,身后停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赶得又快又稳,车厢里温暖而舒适。
寒峰坐得笔直,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
他终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欣儿。
林欣儿斜倚着座位,悠闲地闭目养神。
寒峰冷笑一声道:"你连去哪儿都不知道,还能安心养神?"
林欣儿悠然笑道:"正因为不知道,那才有趣啊!"
"有趣?"寒峰哭笑不得,"有没有搞错?你也太好奇了些,居然随随便便就上了马车,万
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林欣儿道:"也许只是个好客的主人,想请我们喝酒呢?也说不定……"她笑了笑,"请我
们的就是那位神秘主人呢!"
寒峰眼睛一亮,"真的?"
林欣儿微笑,"别问我,我说过我不知道啊!其实,你何必那么紧张,忙里尚且偷闲,你
为什么不放松一会儿呢?"
寒峰冷冷道:"太放松对我没有好处!"
林欣儿低低道:"可是弦绷得太紧也会断的。昨晚一夜没睡,你还有精神,我可受不了了
……"
她侧了侧身,不再说话,似乎真的睡着了。
寒峰望着她,只有苦笑。
不知过了多久,健马一声长嘶,车缓缓停下。
林欣儿猝然惊醒,问道:"我们到了吗?"
寒峰未及回答,那青衣人已从车夫的座位上跳下来,为他们打开车门,道:"到了,两位
请。"
青衣人将他们引入一处水阁,便退了下去。
水阁中一尘不染,靠窗摆着一张花梨木的桌子,桌上天青色的瓷瓶中大束大束的雪白栀
子花,清香四溢。
有人送上茶来。碎花细瓷茶盅,盛着碧绿的西湖龙井。
习习微风送来远山木叶的清芬,合着馥郁的花香、茶香,在室中暗暗浮动。
林欣儿微笑道:"此间主人倒也不俗。"
水阁中很静,远处忽然有说话声传来。
一个娇脆的声音叫道:"你们家四姑娘请我到这儿来,她自己人呢?"
另一个似乎是那青衣人的声音:"程大小姐请先往水阁稍待,四小姐马上就到。"
程珉仿佛"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脚步声渐渐向水阁传来。
寒峰叹息道:"我在这儿无论见到谁都会很高兴,唯独见到这位程大小姐例外。"
林欣儿却微笑道:"能让程珉这样脾气大的人等,这位四小姐可真不简单。有趣,事情越
来越有趣了……"
脚步声越发近了。
林欣儿细细地品着茶,似乎全没听到。寒峰却凭栏望着荡漾的湖波,似已神游物外。
程珉一踏进水阁,脸色就变了,手按剑柄,立刻就要拔剑相向。
青衣人忙劝道:"程大小姐请稍安勿躁,这两位也是四小姐的客人,一切等四小姐来了再
说。您也知道,四小姐是最不喜欢有人在她的地方动武的。"
程珉脸色又变了变,终于坐了下来,却板着脸不说话。
正在此时,窗外有人笑道:"让贵客久候,实在失礼。"
这语声不疾不徐,温柔而平和,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吸引力。
寒峰已回过头,望着水阁的入口。
林欣儿轻轻放下茶盅,唇边却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难道又发现了什么?
走进来的是个眉目姣好的年轻女子,着一袭湖蓝色的曳地长裙,步子带着种说不出的优
雅之意。她也许称不上人间绝色,但她的风度、她的仪态却完美得令人无法挑剔。如果
说林欣儿的美是一种明朗向上的活力之美,那么她的美则是一种娴雅大度的仪态之美。
程珉抢上去拉着她,半喜半嗔道:"雨诗姐,你到底出来了。你怎么把这两个人也叫来了
?"
崔雨诗拍拍她的肩,温言道:"珉妹,你先坐下来,别急。"
程珉虽有些不情愿,却终于又坐了下来。
崔雨诗转向林、寒两人道:"怠慢了两位,请多包涵。"说着,深深地行了个礼。
寒峰没有说话。他不喜欢说客气话,对方却实在太客气了。
林欣儿道:"四小姐言重了。久闻落霞山庄的崔四小姐琴棋诗书画无一不精,乃是一位才
女。今日有幸得见,却无缘目睹四小姐的风采,实在是在下的遗憾。"
崔雨诗笑了,她的笑颜不带一丝烟火气,"林姑娘过奖了,江湖传说向来言过其实,书画
音律之道,我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林欣儿道:"四小姐太谦了。"
崔雨诗道:"'四小姐'这三字实在不敢当,林姑娘请直呼雨诗其名就是。"
林欣儿道:"岂敢……"
她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程珉却已听得不耐烦了,忍不住道:"你们客气完了没有?雨诗
姐,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崔雨诗道:"珉妹,让我把话说完。"
她向林、寒二人道:"不瞒两外说,我和珉妹是好友,我素来将她当作亲妹妹看待。若是
以往她对两位有什么失礼之处,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程珉跳了起来就想说话,却被崔雨诗一个眼色制止了。
林欣儿道:"程大小姐有崔姑娘这样一位好友,实在令人羡慕。"
崔雨诗似是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还是微笑道:"那么说林姑娘肯原谅珉妹了?"
程珉的脸都气红了,也不等林欣儿答话,抢着道:"雨诗姐,你何必跟他们这样低声下气
?我才不稀罕他们来原谅我呢!"
林欣儿笑了,仿佛在说:崔姑娘你这样客气周到,人家却不领情。即使我们肯和解,人
家还不肯呢!
崔雨诗柔声道:"珉妹,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化敌
为友呢?"
程珉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大声道:"不,我偏不!我讨厌他们,才不要什么化敌为友呢!
"
崔雨诗还待再劝,程珉却扭头走出了水阁。
崔雨诗的脸红了红,似乎有些尴尬,但随即恢复了温文的笑容,歉然道:"请两位来,本
想让珉妹给两位赔礼的。却不料珉妹出言不逊,又冲撞了两位,我只有代她向两位赔罪
了。"
林欣儿笑道:"令友失礼你来赔罪,以她那样的脾气,你这个朋友可真不好当啊!"
这次她的话里倒没有什么讥刺之意。事实上,自程珉走后,她的语调就又恢复了明朗与
活泼。
崔雨诗却似未注意到她的变化,叹了口气道:"珉妹其实心地不坏,只是从小任性些,再
加上程伯父没有时间管她,又有一帮人整天捧着她,惯得她脾气越来越大了。唉,以她
的脾气,到处得罪人,在江湖上迟早要吃亏的。"
寒峰自崔雨诗进入水阁后就没开过口,此时却突然道:"这样的人,又何必以她为友?"
崔雨诗明亮的眼波在他脸上一扫,深深道:"我和珉妹从小相识,已是十五年的朋友了。
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看着她越走越远。"
林欣儿道:"她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崔雨诗道:"那么两位可否不再计较以往珉妹的无礼了?"
林欣儿笑道:"我没关系,你问他吧!"
寒峰淡淡道:"这件事我已经忘了。"
崔雨诗深深一礼,道:"多谢二位海涵。"
他们离开水阁时,已是满天夕阳。
林欣儿笑问寒峰:"你看这位崔姑娘为人怎样?"
寒峰默然半晌,才道:"难得。"
"哦?"
"能和程珉这样的人做足十五年朋友,你能说她不难得吗?"
"你还走吗?"
寒峰叹道:"我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夕阳已沉落,黑夜终于降临。
他们又走在了长街上。
很静,长街上空无一人。沿街的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灯。
有的窗下,已传出孩子的阵阵哭闹,和母亲温柔的儿歌。
寒峰望着那些低矮的窗户中透出的灯光,目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似是渴望,又似是
痛苦。
林欣儿呢,她又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她的笑容已黯淡下来?
寒峰注意到了,他叹息着问:"你想家了?"
林欣儿最后的一丝笑容已冻结,道:"没有,你呢?"
寒峰将脸侧向黑暗中,良久才道:"今天是四月……"
"四月初七。"
"明天就是四月初八了,"他的脸色已阴沉的如同黎明前的黑夜,"我想喝酒。"
"随你吧。"
他们似乎没有感觉到,他们的语气都已变得十分生硬。
伙计早已睡了。
任何一个聪明的伙计都知道,对于脸色不好看晚上来喝酒的主顾,最好的法子就是给他
几大坛酒,然后赶紧躲起来睡觉。
寒峰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大杯大杯地喝酒。
林欣儿坐在灯下,却没有喝酒。
寒峰似已有了七分醉意,盯着林欣儿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
林欣儿道:"因为时间不对。我只在开心的时候喝酒,却不在悲伤的时候借酒浇愁!"
寒峰酒意上涌,大笑道:"什么借酒浇愁?我有什么可愁的,我简直太开心了!"大笑着
,举杯一饮而尽。
林欣儿脸上闪过一丝同情与谅解,口中却淡淡道:"开心不开心,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
可以骗我,却骗不了你自己!"
寒峰的脸一阵抽搐,突然嘶声道:"我没有骗你,没有!我从来没有骗过人,每个人却都
在骗我!骗我!"
他醉眼惺松,狂笑却已变为痛哭,痛哭着冲出了小店。
他踉跄着倒在长街上。长街上洒满淡淡的星光。
一双手温柔地扶起了他。
他抬起头--是林欣儿。星光映着她的双眸,于是她黯淡的眸子似也有了种奇异的光彩
。
"我知道,你一定受过许多人的欺骗,所以你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
不会欺骗你。"
"为什么?"他怔怔地望着她的脸,她的脸明朗而真诚。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这是寒峰清醒时所能记得的最后一句话,以后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醒来时已身在客栈。
宿醉令得他头痛欲裂,他定了定神,才发现床头矮几上摆着茶水、脸盆与汗巾,林欣儿
斜靠着一张椅子正沉沉入睡。
难道林欣儿竟在这儿看护了他一夜?
他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缓缓坐起身来,林欣儿却已惊醒了。
她微笑道:"昨晚上你醉了,我不知道你落脚的地方,又不能让你睡在大街上,只好把你
送到这家客栈来了。"
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把头转向墙,涩声道:"我……"
林欣儿抢着道:"人人都会喝醉酒的,你不必为此感到惭愧。醉就醉了,醒来又是新的一
天,何必再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寒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他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少女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目的不明,他怎能信任她?
可是当看见她那明朗、温暖如阳光的微笑时,他又怎能不信任她?
忽然间,有人扣门。
进来的竟然是肖立人。半日不见,他的脸色更苍白,更阴郁。
他不是要护送青崖子灵柩回衡山吗?怎会在这里出现?
林欣儿道:"肖先生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又找到我们了!"
肖立人道:"两位好。肖某本拟送灵衡山,不料昨晚又出了件大事,方才留了下来。"
寒峰道:"哦,不知是什么大事?"
肖立人目光一寒:"昨夜,吕正吕老英雄的独子 '紫霞剑客' 吕卓,又被 '梨花雪主人'
杀害了!"
林欣儿沉吟道:"紫霞剑客……紫霞剑客……你是指那武当掌门赤矶子的得意弟子、武当
俗家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肖立人道:"不错。吕卓昨天早晨才到本城,欲助我等对付 '梨花雪主人' ,不料当晚就
横死于 '梨花雪' 之下!这样看来, '梨花雪主人' 必已到了本城,而且不但要与南方
武林同盟对抗,更是公然和武林泰斗之一的武当派过不去了,真是猖狂之极!"
寒峰道:"肖先生特意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不知是为了什么?"
肖立人正色道:"两位不是常人,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此来正是希望两位能加以援手,
与我等共同对付 '梨花雪主人' ,为武林除一大害!"
寒峰冷冷道:"这件事与我与她都无关,你又怎知不会被拒绝?"
肖立人凝视着他们:"两位如果真的是那种人,在下又怎会如此轻易开口?"
林欣儿微笑道:"被肖先生这样恭维,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答应呢?"
寒峰沉吟片刻,也缓缓点头。
肖立人喜道:"多谢二位。在下于此处有所宅院,近日里会盟的各派人士大都聚在敝处,
二位如不嫌弃,不妨移居敝处,商议大事也方便些。"
这一次林、寒二人竟然都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肖立人喜道:"在下这就吩咐人为二位准备房间,即刻派人来迎接二位。"一礼而去。
林欣儿笑道:"这人行事倒快,一下子就说动了两个帮手。"
寒峰冷冷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想利用我们?"
林欣儿道:"一共只有六人知道青崖子的宿处,你难道不想着落在他们身上查出那神秘主
人?"
寒峰目光闪动,道:"不错,我可以借机接近程断水、吕正、愁道人他们,以便查访那嫁
祸于我的神秘主人,为自己洗脱嫌疑。但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你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
快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林欣儿只是微笑:"你不觉得 '梨花雪主人' 重现,这件事很神秘吗?只要是神秘的事件
,我都有兴趣。"
寒峰凝视着她的微笑,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趁机接近程断水,以便杀了他报仇?"
林欣儿的微笑中掠过一丝阴影,随即消失:"也许你不明白,心中有仇恨是一回事,要报
仇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你看我象是个混水摸鱼,偷施暗算的人吗?"
寒峰缓缓道:"我不知道。"
他在心里说,我但愿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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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
泪珠夺眶而出。
正是: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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