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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10神醫束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1 19:28:53 1999), 转信

发信人: cjoof (我自徘徊), 信区: Emprise       
标  题: 10神醫束手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17 16:22:11 1999)

                十  神醫束手
                   10-1

  華光漸隱,霧氣愈重。往藥王門左側走去,三個人默默的穿過兩個拱門,拱門後一條

石砌成的小徑幾乎掩沒在叢生的亂草中,顯見來往的人並不多。

  沿著小徑趨前三十餘步後,眼前豁然又是一番景象。綠樹低頭夾道相迎,花團錦簇層

爭豔,竟是一個大花圃。紅花綠葉之間,散發著淡淡的霧氣,逐漸籠罩成一片白帳。天都

峻,幽徑無影,正所謂:“有時峰與晴雲敵,不許露珠輕滴。別是嬌酣顏色,濃淡隨伊力



  小徑盡頭,一間石屋倚著岩璧而築,赭紅的屋瓦,白色新漆的門緣,門簾上的純白色

透明輕紗輕輕的飄動,迎面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郁的百花香味。

  門前一張及腰的石桌,乾淨的一塵不染。藍正鞍輕輕撫著桌面,緩緩道:“東西就擺

兒吧!”藍正鞍的語調裡充滿愛憐不捨之意,柳隨風感染到藍正鞍的哀傷,心情一下子沈

起來。

  胡空臉上露出難得的嚴肅神情,靜靜的將紙袋中的供品拿出來,整齊的排列在桌上。

隨風作夢也沒想到胡空弄了好半天的拜門之禮,竟然是一整袋的祭品,不過看到藍正鞍望

石屋的眼睛裡充滿淚水,由此看來胡空真的懂得藍正鞍的心理。

  這個墓室倚山而建,一磚一瓦緊密縫合足見匠心。周圍的花草修剪的整整齊齊,可見

正鞍對妻子的思念之情,只是這墓室前並無任何石碑悼文,這點倒是令柳隨風頗為納悶。

  胡空捻香祝禱,嘴唇微微的動著,不知在向妻子說些什麼。柳隨風也焚香膜拜,不過

正鞍卻只是兩眼直瞪著石屋,身子一動也不動。柳隨風心想:“或許藍神醫不能接受和妻

陰陽兩隔的事實,所以才沒刻鑄碑文,唉,似這等癡情之人,世所罕見。”

  胡空和柳隨風默禱半晌之後,胡空將手中的清香插在門前的土地上,轉頭對著藍正鞍

:“你還真有閒情雅致,弄個這樣的屋子給你老婆住。多謝你這樣細心,我老婆才能有個

身之所。”

  燒紅的香頭不斷吐露著白煙,藍正鞍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胡空的話,整個人還是呆呆的

立不動。

  胡空嘴角微微一揚,表情無奈的搖搖頭,開口吟道:“秋花月影暗飄香,水雲縹渺採

郎。”

  恍若失神的藍正鞍忽然接口道:“彩衣飛仙紅線牽,自此鴛鴦不羨仙。”

  胡空撫掌笑道:“若問世間情何物,千秋萬世如一日。”

  待得笑聲一歇,藍正鞍雙袖一擺,轉頭冷冷道:“你到這兒來撩撥我的情緒,必有所

。我早說過不會再幫你的,此間事情一了,你們請自便吧!”

  胡空不慌不忙道:“老友相見,別這麼無情嘛!”

  藍正鞍哼的一聲道:“我這輩子就交錯你這個朋友,怎麼,害的我家破人亡還不夠,

得要賠上我的一條老命不可嗎?”

  胡空嘆口氣道:“你跟我的是是非非理也理不清,既然如此,又何必舊事重提呢?你

的沒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我們來這兒,的確是有事相求。”

  藍正鞍哈的一聲,恨恨道:“果然是不懷好意。今天我是吃了秤鉈鐵了心,不管你說

麼,對不住,一概相應不理。”

  胡空雙手一攤道:“算了,早知道你是這種見死不救之人。我以後不會再提此事,不

天色已晚,看在往日情分上,暫住一宿總說的過去吧。”

  藍正鞍目光在胡空臉上一掃,哼哼冷笑道:“你想死的話,儘管住下來。”

  胡空笑道:“這個地方有如人間仙境,死在這兒也不枉了。哈哈哈。。”

  藍正鞍鼻中哼的一聲,不理會胡空的譏諷,轉身拂袖而去。

  看到藍正鞍離去,柳隨風這時才敢小聲的道:“胡大哥,看來藍大夫不會醫治我的傷

,不如我們趁著日頭尚有餘暉,趕緊下山便是。”他見兩人似乎心結難解,對方又一再下

客令,他不想胡空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求藍正鞍,所以才在藍正鞍離去之後,趕緊提出離

的建議。

  胡空當然明白柳隨風的意思,微笑地解釋道:“藍正鞍的脾氣我太清楚了,他只是一

的情緒難以平息而已,而且。。”胡空忽而神秘的道:“既然能住下來,一切都沒問題。


  實在不知道胡空為何如此信誓旦旦,不過胡空不肯離去,柳隨風只有客隨主便,幫著

空將東西收一收,再次合十參拜後,緊跟在胡空的身後回到藥王門。

  胡空對藥王門瞭若指掌,直穿到東側找了兩間靠近後花園的清雅客房,老實不客氣的

柳隨風住了來。

  藥王門從來不接待外人,更何況是兩個身份不明的翻牆客。當然這件離奇的事情很快

傳遍整個藥王門。只是門主既沒下逐客令,也沒命令下人好好款待,下人們無所適從,一

早還是做著自己的事情,不過眾人交談的重點總是離不開這兩個人。

  隔天,藍正鞍的得意門生岳摘星從山裡採藥回來,聽到這件事情也是萬分詫異,立刻

步來到師父的房門前,伸手叩門道:“師父,弟子採得狐尾草回來了。”

  藍正鞍在房裡道:“嗯,我知道了。你先烘乾後拿到藥室裡放著,我自有用處。”

  岳摘星道:“弟子遵命。嗯。。師父,聽下人們說昨夜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岳摘星想問什麼,藍正鞍知道卻不想回答,於是打斷他的話道:“隨便那兩個人愛住

久就住多久,你別管這麼多了。”

  岳摘星心中雖然大惑不解,但是師父之命卻不敢不從,恭敬的答道:“弟子知道了,

時便去處理狐尾草。”

  房間裡沒再傳出藍正鞍的話語,岳摘星轉身正打算離去時,藍正鞍忽道:“摘星,那

年輕人看起來精神奕奕,眉宇間卻有股晦氣,你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岳摘星聞言轉身看著房門,皺眉尋思:“是不是因為那兩個人的關係,不然今天師父

舉動怎麼大異往常。”雖然心頭有疑問,但是他還是回答道:“弟子即刻便去。”說完又

了一會兒,確定藍正鞍沒有其他吩咐後,岳摘星才轉身離去。

  夜裡柳隨風輾轉難眠,心中反覆的思考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尤其這樣近似無賴的強

在別人家裡,他是打從下山後頭一遭。胡空和藍正鞍關係匪淺,可是對他而言卻非如此。

己與藍正鞍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何交情,遠道求醫雖然辛苦,但是對方也有拒絕的權力

他也不明白胡空為何對自己這麼好,自己是想活命才跟著胡空,但是胡空圖的是什麼呢?

許胡空是出於一片好意,但是既然求醫不成,再如此麻煩胡空實在不妥,這時該是離開的

佳時機了吧。

  經過一夜的折騰,柳隨風早上醒來更是疲憊。匆匆收拾好行李後,準備向胡空辭行,

謝他這些日子的照顧。

  從下人口中得知,胡空一早就往後花園去,不過現在後花園裡沒人,不知胡空到了何



  藥王門東西廂房就有三十多間,其中還不包含藥王門人的居所。大廳,兩個偏聽,再

上前院,後花園,墓園,山坳後還有一池經年炙熱的溫泉,腹地比孤梅山莊大上三四倍,

找胡空這個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藥王門廂房這麼多,柳隨風猜想這些房間應當是用來招

遠道求醫的人,只是藍正鞍看起來除了中年有些發福外,看不出有何不適,不知為何不再

壺濟世。

  柳隨風對藥王門不熟,也不敢像胡空這樣四處亂闖,轉身正想回到房裡等胡空,忽然

到內堂走出一個面貌清秀的年輕人。

  岳摘星穿著一身藍色長杉,手上提著一個木製的藥箱。他遵照師父的吩咐,先將狐尾

交給下人烘製後,拿著藥箱就來找那兩個翻牆客。

  兩人一照面,岳摘星一怔不語,柳隨風先開口道:“在下柳隨風,昨天冒昧造訪,驚

之處還請兄台多多見諒。”

  岳摘星急忙回禮道:“在下岳摘星,藍神醫是我的師父。我們藥王門已經很多年沒有

有招待外人,下人們失禮之處,還望兩位多多包涵。對了,怎麼不見另一位仁兄?”他心

師父並無責怪這兩人之意,那麼這兩人一定是師父的舊識。不過他卻沒想到其中一人年紀

自己輕,因此才楞了一下。

  柳隨風答道:“岳兄不知有何事情吩咐,小弟可代為轉達。”

  岳摘星微微一笑道:“沒事,在下奉了師父命,前來替兩位其中一人把脈,不知是否

閣下?”

  柳隨風甚感訝異,道:“小弟正是求診之人。”沒想到一夜轉變如此巨大,柳隨風不

尋思:“胡大哥真是瞭解藍神醫的個性。”

  岳摘星右手往前一引道:“請柳兄隨在下到偏廳去。”說完便領著柳隨風往偏廳走去


  兩人來到偏廳坐下後,岳摘星右手輕輕搭上他的脈搏,閉目凝思了一會兒後,睜開雙

道:“柳兄脈象暢旺,並無任何病徵。不過您的眉宇深鎖,患者恐怕是心病。心病還需心

醫,這個我恐怕無能為力。”

  岳摘星只說對一半。柳隨風確實是因找不到沈凝香而煩惱,不過除了這個外,驅除不

的蛇毒也是他的隱憂。蛇毒發作時並無徵兆,連盛天也曾言道:“你的脈象裡是察覺不到

毒的。”

  柳隨風並無輕視岳摘星之意,不過連這個神醫的首徒都無法察覺,蛇毒的陰狠可見一

。柳隨風心想到此,不禁要稱讚盛天的醫術高超,畢竟自己能活到現在,都是拜盛天所賜


  岳摘星見柳隨風不答,誤以為柳隨風嫌他學藝不精,於是問道:“在下學藝有限,若

柳兄能告知病痛徵兆,或許我的師父能幫助柳兄。”岳摘星一向謙沖有禮,就算有人當面

撞,他也不會動怒。不過這時他的多心卻是誤會了柳隨風。

  這些話是他的肺腑之言,柳隨風心中一凜,忙道:“在下失禮了。岳兄醫術精湛,一

見血,不愧為再世華陀。只是我這傷勢並非朝夕能解,事情是這樣。。”

  柳隨風將事情本末娓娓道來,這一番話聽的岳摘星大感驚奇,道:“原來盛太師叔辭

不久。我自入藥王門後,從沒見過盛太師叔。”

  柳隨風聞言也是一驚,道:“原來盛老伯是岳兄的太師叔。”

  岳摘星點頭道:“當年盛太師叔離開藥王門後,從此沒再回到藥王門。不過那是發生

我入藥王門之前的事情了,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柳兄剛才所說的,在下孤陋寡聞未曾

見。不過我師父或許聽過,請柳兄稍待片刻,在下去去就回。”當年盛天和曲紅衣的事情

的滿城風雨,藥王門引以為恥,自然不會對後人明言。

  柳隨風雖然明白其中緣由,不過這是藥王門的私事,自己不應亂嚼舌根,於是起身道

“多謝岳兄勞心,在下先行謝過。”

  岳摘星亦起身回禮道:“柳兄不必言謝,這是我師父交代的事情,我只是奉命行事罷

,我這就向師父請益去,請柳兄稍待。”說完便轉身進入內堂去了。

  過了不久之後,內堂乒乒砰砰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藍正鞍如同旋風一般出

在柳隨風眼前。

  柳隨風尚未開口,藍正鞍已經左手壓著他的肩頭迫使他坐下,右手搭上他的脈搏道:

這赤血金蛇之名,我在很久以前聽盛天師叔提起過。只是從此以後沒再聽聞過,沒想到這

間真的有這神物。”

  柳隨風見藍正鞍一臉驚喜莫名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心想:“這種要命的神物,為

偏偏讓我給碰上了,旁人是欣喜若狂,我是欲哭無淚。”

  藍正鞍運起內力灌入柳隨風體內,果然發覺一股極陰寒的勁道潛伏著。他試著催動內

想降服這股陰寒之力,不料這股陰寒之力忽然開始四處逃竄,接著陰寒之氣大盛,反將藍

鞍的內力擋了回去。

  柳隨風感到身子一陣哆嗦,心中暗道不妙,可惜為時已晚,這股陰寒之氣瞬間流竄全

,焱炎神功雖然神妙,卻也擋不住這股狂濤巨浪,只聽得扣緊的牙關格格作響,柳隨風的

子登時冰冷徹骨。

  藍正鞍見狀大吃一驚,眼見柳隨風臉色蒼白,身如玄冰,他心念急轉道:“摘星,快

此人抬到溫泉裡泡著,為師先去拿藥,等會兒再去找你們。”話一說完,藍正鞍等不及岳

星回答,身形一動飛掠而去。

                   10-2

  藥王門後山的這池溫泉,間歇的噴洩著熱騰騰的水氣,遠遠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從

爐竄出的炙流不斷湧出,使的丈許內片草不生,周圍的石頭也因為長年的沖刷,一個個變

光滑平整。

  岳摘星將全身冰冷的柳隨風抱到此處,真可謂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將柳隨風浸泡在溫

裡,岳摘星的全身還不斷打著寒顫,若不是師父等會兒就到,他也想跳下溫泉裡暖熱暖熱


  不過柳隨風依舊雙眼緊閉,看這情形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流過岳摘星的腳底的泉水

來應該是熱烘烘的,不過這時竟然是冰冷凍人,岳摘星不禁臉色大變,駭然道:“好厲害

蛇毒。”

  岳摘星坐在一旁運功驅寒自顧不暇,藍正鞍適時趕到,見狀也是大為驚訝。他連忙將

中的藥瓶拋給岳摘星道:“取三粒讓他服下。”話未說完,右掌平貼在柳隨風的大椎穴上

運起內力助他禦毒。

  溫泉不斷發出絲絲的響聲,水蒸氣凝聚不散,不過藍正鞍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卻不是

為泉水熱氣的緣故。岳摘星調息完畢,睜眼看到師父雙手微微發顫,顯然是出盡全力。他

起身旁的瓶子,倒了三粒讓柳隨風服下後,這才發覺瓶子標籤寫的是--五毒穿心丸。岳摘

嚇了一跳,尋思:“這是以毒攻毒之法嗎?還是師父慌忙中拿錯了?”

  不過岳摘星沒空多想,整個人躍入泉水中,伸出右掌貼在柳隨風胸口,師徒兩人合力

攻蛇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蛇毒以一敵四猶有餘裕。藍正鞍師徒二人漸處下風,岳摘星功力

淺,此時已經是唇白似雪,氣喘吁吁。藍正鞍心知這蛇毒步步進逼,不僅徒弟撐不久,連

己也是強弩之末,不過現在纏鬥激烈,柳隨風正處生死玄關,現在能做的只是咬緊牙關苦



  正感徬徨無計之時,忽然一道渾厚的真氣自柳隨風百會穴直灌而下,瞬間蛇毒氣勢一

立呈敗像,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正鞍吐了口大氣,收掌調勻氣息後道:“你這老傢伙,怎麼老是故意找些稀奇古怪

病人給我醫治,這下子不僅是我,連我徒弟都遭殃了。”原來蛇毒一退,岳摘星和柳隨風

人一齊累趴在旁邊的岩石上,等到藍正鞍說話之時,兩人已經昏睡過去了。

  胡空笑道:“當大夫不濟世救人,精湛的醫術難道是學來好玩的。”

  藍正鞍氣息混亂未止,這會兒懶得和胡空瞎扯,當下閉目運功,任由胡空將柳隨風和

摘星兩人扛回藥王門。

  等到柳隨風醒來之時,已經事過兩天了。藍正鞍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交代岳摘星如何

治柳隨風。而胡空早在事發當晚便離開藥王門,對於胡空的不辭而別,不免令柳隨風感到

當困惑。

  柳隨風在藥王門一待兩個月餘,雖然病情上沒有好轉,不過柳隨風一開始也沒抱多大

望,所以心情上沒多大改變。柳隨風不想吃人白食,於是幫忙做些雜事。

  藥王門因為這個稀客正好善於管理山莊且精於烹調之術,這些日子將藥王門的人養的

白胖胖的,連藍正鞍都抱怨近來胖了不少。不過抱怨歸抱怨,大夥兒用膳可都是準時就位

毫不差。

  原本有些陰沈的藥王門因為柳隨風的到來,不到月餘便顯的生氣勃勃。柳隨風年紀雖

比岳摘星小了三歲,不過柳隨風接觸的人和事多了一些,岳摘星有些事反而向他請教。有

柳隨風的幫忙,喜歡行醫助人的岳摘星,每個月行醫的時間也自初一十五改為月頭五天,

中五天,那是他很放心將藥王門交給柳隨風打理之故。

  柳隨風雖然在藥王門生活的自由自在,不過他的心裡卻沒忘記陸中明提及的試劍會。

看日期一日日逼近,不到一個月便至,柳隨風便向藍正鞍辭行。

  藍正鞍聽完柳隨風的說明後道:“男女之事原本就很難放下心的,我也不阻止你。雖

我還沒想到方法驅除你身上的蛇毒,不過暫時壓制的藥方我已經想到了,過兩天將藥材備

後,我做成藥丸讓你路上帶著,等你事情完了之後,記得再回藥王門來。”其後又交代柳

風諸多避諱之事。

  柳隨風感激涕零道:“多謝神醫這段時間的的悉心照顧,神醫囑咐之事,我一定會牢

記住的。”

  藍正鞍微笑道:“你能記住最好。若是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下人去拿,不用客氣。


  柳隨風點頭道:“多謝神醫。”

  由於岳摘星已經下山行醫去了,這一日柳隨風便沒見到岳摘星,他心想下山後再去找

也是一樣。

  傍晚時分,柳隨風感到體內的蛇毒蠢蠢欲動,於是立刻往山後跑,因為藉助溫泉水之

可以暫時抑制蛇毒。

  柳隨風整個人浸泡在水中,霧濛濛的水氣直往上升,這時天色漸涼,白色的煙霧籠罩

溫泉周圍,一團水氣濃的化不開,柳隨風伸手不見五指,乾脆將整個人沈入水中,只留鼻

以上在水面。

  柳隨風感覺體內的蛇毒已經受到壓制,便安心享受溫泉浴。不過因為泡的太久的緣故

他也被熱氣蒸的昏昏沈沈。忽然前面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柳隨風以為是地氣噴出造

的,他不以為意。經過了一會兒後,他心想:“泡了這麼久,也該起來回藥王門裡準備晚

了。”於是將頭潛入水中,嘩啦一聲跳出水面,不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叫,柳隨風大驚

下腳底一滑,噗通一聲又摔入水中。

  池子中央水深及胸,水底下又很光滑,柳隨風在水裡站立不穩,慌張之下雙手亂抓,

然手指尖斷斷續續傳來碰觸的感覺,他想也不想的手臂暴長,一把抓住該物穩住身子,隨

浮出水面,用手掌抹乾臉上水滴道:“是誰。。”

  柳隨風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再也說不下去。

  水氣雖然很重,但是朦朧之中一個女子的臉蛋隱約可見。柳隨風張口結舌,因為這瓜

臉蛋兒生的是明眸皓齒,櫻唇秀眉,雙頰酡紅,膚白勝雪,烏絲輕柔的浮在水面飄盪,端

豔光照人,又顯的嬌柔無比,宛如畫中之人。

  柳隨風看的出神,這女子似乎也被驚嚇到,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人面

無語聲息相聞。突然遠遠傳來婢女驚惶的叫聲:“小姐,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這女子猛然醒覺,身子急速往後退去,水面登時捲起陣陣漣漪。柳隨風這時也回過神

,轉身飛也似的爬上石頭穿好衣服,等到回過頭來去找那女子時,卻已經不見那女子蹤影


  柳隨風回想剛才那少女的臉蛋兒,心頭砰砰的跳個不停,自言自語道:“還好有人出

,否則我還以為遇到仙女了呢。”黃山盛傳的神話在腦子裡飛快的轉了一圈,柳隨風嘴角

起一絲笑意,喃喃道:“真美,就像傳說中的仙女一樣。”

  不過一陣涼風吹來,柳隨風驀然醒悟道:“遭了,這女子出現在這兒,莫非是藥王門

人,唉喲,我剛剛糗態畢露失禮之至,待會兒怎麼面對藍神醫。這。。”他想著想著,竟

出了一身冷汗。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藥王門,剛從偏廳踏入大堂,忽然眼前白光一閃,柳隨風還

反應過來,只聽的噹的一聲,一把飛刀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一個嬌柔的聲音帶著怒意道:“爹啊!就是這個人對我無禮,你怎麼還袒護他?”

  柳隨風吞了口唾液,戰戰兢兢的走入大廳之中,眼前藍正鞍身邊,站著的一個亭亭玉

的少女,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柳隨風在溫泉裡見到的那個女子。

  雖然少女出手狠了點,不過柳隨風自知理虧,於是上前賠罪道:“剛才確實是在下失

,願受門主責罰。”

  少女緊咬著紅唇,眼光惡很狠的瞧了過來,一副要將柳隨風至於死地的模樣。

  藍正鞍卻道:“我這女兒行事魯莽,這事不能怪你,你別放在心上。”

  那少女聽藍正鞍偏袒柳隨風,氣的跺足道:“我是爹的女兒,您不替女兒說話,反而

憑外人欺負女兒,早知如此,女兒就不回來了。”說完瞪柳隨風一眼,哼的一聲往西廂房

去。

  柳隨風甚感不安,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惹的藍大小姐動怒。”

  藍正鞍哈哈一笑,安慰他道:“你不用自責。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取名彩蝶。我女兒

小就嬌生慣養,向來蠻橫慣了,你別太靠近她就好了。”

  柳隨風訕訕一笑道:“我知道了。”

  想是想著躲遠些,不過一跨出大廳,柳隨風就看到銳利如刀的目光直射過來,嚇得他

縮回大廳,往前不得只好繞道而行。

  過了兩天,躲躲閃閃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藍正鞍在門口替柳隨風送行,順便將新製

的藥交給柳隨風道:“每五天服用一粒,應該可以頂個半年不成問題。”

  柳隨風點頭謝道:“多謝神醫賜藥。”

  藍正鞍拍拍他的肩膀道:“時候不早了,你路上自己小心。”

  柳隨風心懷感謝之意,含淚告別眾人之後,緩緩的往山下走去。

  正門前的青石板路鋪砌的工整如一,山徑兩旁的花草也修剪的整整齊齊,比之當日從

門偷摸進去的情況,簡直是恍如隔世。

  柳隨風邊走邊想:“所謂見獵心喜,胡大哥當日必定是看準這一點才信心十足。不知

大哥現在何處?”想起胡空,他的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激,雖然蛇毒還沒醫好,不過這一

認識藍正鞍與岳摘星兩人,他已經覺得不枉此行了。

  踩著輕鬆的步伐往山下走,經過一個轉角後,忽然頭頂一個黑壓壓的東西掉落下來。

出突然,柳隨風措手不及之下,整個人被套個正著,他眼前一黑急忙伸手一摸,原來這落

的東西竟然是張漁網一般的東西。

  山上怎麼會有漁網?柳隨風掙脫不了跌倒在地,心裡起了股不祥預感。果然身前一個

音冷冷道:“離開藥王門,我爹也管不到我,你這無禮的壞蛋,本姑娘非給你一點教訓不

。”

  柳隨風抬頭一看,心中一涼。眼前藍彩蝶嬌美的臉上正帶著得意的笑容,手裡還拿著

條皮鞭。

                   10-3

  岳摘星傍晚從小鎮上回到藥王門,臨門一驚一喜。驚的是柳隨風匆匆離去,喜的是師

從外婆家回來。不過從天都峰到小鎮上也要走上一兩個時辰,難道當真與柳隨風是錯肩而

嗎?岳摘星心中有些疑惑,不過見到師妹盈盈走來,他高興的什麼都可以置於腦後。

  藍彩蝶笑瞇瞇的走到岳摘星身前道:“師哥又下山行醫去了?這麼勤勞,難不成,師

真要頂替我爹神醫的名號啊?”

  岳摘星微笑道:“師妹別替師哥扣帽子,我只是遵照師父的吩咐而已,今天發生了什

事,看妳眉開眼笑的樣子,是不是又作弄誰了?”

  藍彩蝶走到迴廊欄杆旁,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弄著秀髮輕笑道:“回到家裡當然高興

,難道要我擺臉色給你瞧。聽師哥的口氣,好像懷疑我什麼?”說著轉身噘起小嘴道:“

不是下人對師哥說三道四,才讓師哥疑心於我。”

  岳摘星見藍彩蝶輕顰薄怒,心底愛煞極了,急忙陪笑道:“師哥只是關心妳而已啊。

妹應該不會這麼小氣,捨不得將妳的喜悅分一點給師哥。”

  藍彩蝶笑道:“聽下人說師哥每個月有十天在山下行醫救人,仁心仁術聲名遠播。我

個師妹與有榮焉,當然高興了。”

  岳摘星目光帶著懷疑道:“師妹是不是又學了什麼新的功夫,想秀給師哥瞧瞧?”

  藍彩蝶吐了吐舌頭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師哥。其實外婆教了人家一套新的掌法。人

學的很辛苦,弄得一身都是傷,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想休養休養,沒想到在自己家裡遇到個

厭的壞蛋。下人們就罷了,連爹都袒護他,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被他迷了心竅。”

  岳摘星曾聽下人談起此事,搖頭道:“師妹可能真的誤會柳兄弟了。這些。。”

  藍彩蝶聽岳摘星也護著柳隨風,不禁大發嬌嗔道:“喔,連師哥也這麼向著他,原來

連個外人都不如。乾脆我回外婆那兒,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岳摘星心頭一慌,急忙安撫師妹道:“師妹先別生氣,師哥沒這意思。更何況柳。。

個人都走了,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以後別再提了。”

  藍彩蝶心中還是不太愉快,扁嘴道:“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那個人了。”

  岳摘星心想先敷衍一下,反正柳隨風歸期未定,說不定兩人根本碰不到面,於是道:

師妹不是說要施展新學的掌法讓師哥開開眼界嗎?”

  藍彩蝶聽岳摘星提起此事,這時才一展笑顏道:“功夫學的再好,也比不上爹和師哥

江湖上的聲名。”

  岳摘星聽師妹吹捧自己,心裡雖然高興,可是藍彩蝶表現的與平常大不相同,卻不禁

岳摘星起了疑竇。

  不過藍彩蝶興沖沖的拉著他往前院裡走,岳摘星一時之間也沒再多想什麼,隨著藍彩

的笑語來到前院。

  藍彩蝶新學的掌法叫做雁錦掌,是淮西隴家派失傳的武學。雁錦掌雖然不是上乘武功

而且守多於攻,傷敵能力不強。但是掌法嚴謹,姿態幽雅,是一套適合女子習以防身的掌



  岳摘星美其名是來見識師妹新學的掌法,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時他有點心醉神馳

只不過他眼裡看的是美人舞袖拋香風,對於一招一式的掌法他是過眼即忘。

  兩人從小一齊長大,岳摘星的眼神除了關懷之外,這些年又多了一些異樣的光彩。藍

蝶當然知道岳摘星對自己有愛慕之心,不過藍彩蝶對於這個關懷備至的師哥,除了偶而心

不好找他發洩外,對岳摘星並沒有特殊情感存在。

  藍正鞍聽到徒弟回來的消息,心中有了計較,於是信步來到前院,果然看到兩人在前

裡談的興高采烈。

  藍正鞍走近後咳了一聲,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岳摘星回到藥王門沒有先向師父請安,反而在這兒嘻笑,他心虛的垂首道:“師父,

子回來了。”

  藍正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柳隨風說要下山去找你,沒想到你卻先回來了。”

  聽到藍正鞍又提到柳隨風,藍彩蝶俏臉一沉,嘟著嘴便往偏廳走去。

  藍正鞍看到女兒任性嬌縱的模樣,搖搖頭道:“你們兩人孤男寡女的整天膩在一起,

何體統。”

  岳摘星心中一凜,道:“徒兒知錯,以後不敢了。”

  藍正鞍語氣一緩道:“等過些日子,師父會替你找個美麗嫻熟的女子做妻子,現在你

要專心學醫就成了。”

  岳摘星不明白師父為何反對他與師妹之事,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他卻不敢忤逆師父的

思,只得乖乖的順從道:“多謝師父,弟子明白。”

  藍正鞍聽岳摘星言不由衷,不禁長聲喟嘆,拂袖往內堂走去。

  一大清早雲霧繚繞時刻,岳摘星拎起藥簍子準備上山採藥去。走到大門前正要拉開門

,忽然一個輕柔的聲音問道:“師哥又要上山採藥去啊?”

  岳摘星回頭看到師妹一身粉紅色衣裳,臉上還抹著淡淡的胭脂,輕鬟直聳,金釵耀眼

雪白的雙頰浮著一層紅暈。這身裝扮美艷動人,岳摘星看傻了眼,反問道:“師妹要出門

?”

  藍彩蝶露出象牙般的玉齒輕輕一笑道:“沒有,我只是心血來潮搽了些胭脂,這樣打

不好嗎?”

  岳摘星楞了一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說師妹好看極了,不過。。師

這麼早在這兒,莫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藍彩蝶瑧首輕搖道:“沒事。師哥儘問我話,我問的你還沒回答呢?”

  岳摘星眉頭一聳,答道:“我是要到半山寺那兒去採藥,順便造訪一下無明禪師,怎

,師妹想陪我去啊!”

  藍彩蝶笑道:“我才不想翻山越嶺去找個老和尚。時候不早了,師哥早去早回啊!”

完便離去,片刻都沒耽擱。

  岳摘星被藍彩蝶弄得有些迷糊,出大門後忽然想起忘了拿鋤頭。於是轉身再回到院內

空氣中還飄散著藍彩蝶身上的餘香,嗅著淡淡的香味,岳摘星心頭有些飄飄然的舒服感覺


  岳摘星拿了東西往外頭走了幾步,心裡頭想著師妹怪異的舉動,越想越不對勁,尋思

“師妹從來不曾這般早起,也從不過問我的去處,更沒濃妝豔抹過,一定有古怪。”他回

昨天師妹異常的舉動,心裡躊躇了一會兒,咬牙心一橫,悄悄的向師妹的房間摸索而去。

  藍彩蝶探頭在房門口觀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後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隨即加快腳步往

泉方向走去。不過藍彩蝶的目的地似乎不是溫泉,只見她繞過溫泉直往前去,行動鬼鬼祟

的,顯然是不想讓人發覺。岳摘星遠遠跟著,看師妹隱匿形跡的模樣,心頭疑雲大起,不

師妹弄什麼玄虛。

  兩人又走了百來步,忽然藍彩蝶往右側走去,身影就此消逝。岳摘星知道這兒有個山

,小時候帶師妹到這兒遊玩時發現的。藥王門的下人不能到後山,所以這個山洞的存在是

妹和自己的秘密,只不過岳摘星猜不透師妹一大清早來這兒做什麼?

  靠近山洞後,一席話傳來頓時解開岳摘星心中所有疑惑。

  只聽的洞內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妳到底還要怎樣。要殺

放妳且說一聲,在下還有要事,沒時間在這兒耗著。”

  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道:“你是我的階下囚,對我說話還這樣粗聲粗氣的,本姑娘不

你也不放你,就是要綁著你,折磨你,看你能拿我怎麼辦。”說完啪啪啪三聲鞭擊的聲音

出,那男子痛楚的道:“我又沒對妳怎樣,妳也太兇狠了些吧!”

  聽了兩人的對答,岳摘星恍然大悟道:“原來師妹抓走了柳兄弟,所以我才沒遇到他

師妹一大早看著我,就是怕萬一我採藥經過這兒發現柳兄弟。”岳摘星思索之時,洞內又

一陣鞭打的聲音傳了出來,看來柳隨風一定被打的皮開肉綻。

  洞內晨光稀微,柳隨風雙手被鐵鍊鎖著掛在岩壁上,身上衣服破爛不堪,絲絲的鮮血

濕他的衣衫,不僅渾身血跡斑斑,連雙頰也高高腫起,顯見藍彩蝶下手之重。

  藍彩蝶發了一陣怨氣後,拋下鞭子道:“我現在要回去用早膳了,回頭再來整治你。


  柳隨風苦笑道:“在下賤命一條,不敢勞煩大小姐三餐伺候。”

  藍彩蝶哼的一聲,冷笑道:“你有力氣儘管耍嘴皮子,餓上個三五天,看你死不死。


  柳隨風笑道:“我還沒餓死,就先被妳給煩死了。”

  藍彩蝶咬著嘴唇怒道:“你。。別得意,等會兒你就知道本姑娘的利害了。”說完怒

沖沖的出了山洞,走離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才轉身回藥王門去。

  等到藍彩蝶遠離之後,岳摘星才從岩石後邊走了出來。一腳跨進山洞之後,看到柳隨

全身鮮血淋漓的慘狀,他不禁面有慚色道:“柳兄真對不住,我師妹對你無禮,我一定。



  柳隨風見到他有如見到救世主一般,只不過岳摘星滔滔不絕的說著道歉的話,柳隨風

禁苦笑道:“請岳兄先將我放開,這樣說話有些辛苦。”

  岳摘星聞言連忙道:“對不起,我應當先解開鐵鍊才是。”

  脫離手上的束縛後,柳隨風感覺全身骨頭幾乎快散開一般,皮膚也是一陣陣火辣辣的

痛著。看著岳摘星手忙腳亂的替自己敷藥,柳隨風苦中作樂道:“岳兄包紮的功夫一流,

來小弟今後還要多多仰仗你了。”

  岳摘星一邊動手敷藥,一邊搖頭嘆息道:“我師妹脾氣是急了點,不過她是個好人,

時失手傷了柳兄,還請柳兄看在我師父面子上,不要與我師妹一般見識。”

  柳隨風笑道:“我打不過你師妹,想尋仇也無能為力。”

  岳摘星聞言一怔,道:“柳兄。。”

  柳隨風哈哈大笑道:“開玩笑的啦!神醫有恩於我,更何況只是區區皮肉傷,不礙事

。不過話說回來,那張像漁網的東西真是詭異,怎麼扯都扯不破,而且還越收越緊。”

  岳摘星道:“那是用南海烏猱絲編織而成,尋常刀劍傷它不得,不過浸在水中就能鬆

了。”

  柳隨風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岳摘星包紮好後問道:“柳兄傷勢不輕,不如回藥王門靜養數日再行上路。”

  柳隨風連忙搖手道:“岳兄別開玩笑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我可不想再輕言犧牲



  岳摘星對柳隨風的反應感到十分愧疚,解釋道:“我會請師父開導師妹的,柳兄儘管

心住下來。”

  柳隨風站起身來,低頭察看一下傷處,接著抬頭笑道:“小弟時間緊迫,一定要趕著

路才行。岳兄美意小弟心領了,他日有緣再見。對了,岳兄也快離去,免得令師妹遷怒於

。”

  岳摘星正要勸說柳隨風之際,忽然看到他的眼神不太一樣,這時驀然警覺到他話中之

,不由得臉上一熱,訥訥的道:“柳兄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岳摘星出現在藍彩蝶之後,應該是不想觸怒藍彩蝶才這麼做吧!加上藍彩蝶生的美麗

倫,岳摘星又一再替師妹道歉,細想之下,柳隨風豈有不明之理。

  柳隨風看岳摘星神色扭怩,不忍再取笑他,於是拱手道:“岳兄相助之情,小弟沒齒

忘,告辭了。”

  岳摘星待要送柳隨風一程,卻聽的柳隨風搖頭晃腦道:“我只是一時的皮肉痛,忍一

就過了,有人卻要一輩子忍氣吞聲,唉唉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岳摘星細細品嚐柳隨風話中的意思,想起師妹刁蠻任性,師父又百般阻撓,往後實在

知道該如何自處,不由的也發出一聲嘆息,緊隨在柳隨風身後離去。

  柳隨風出了山洞之後,忍著身上的痛楚飛奔下山,劇烈震動下,包紮好的傷處又滲出

來。不過一時的疼痛還能忍,萬一再被藍彩蝶捉到,可能連命都沒了。他知道岳摘星一定

會將這件事情告訴藍正鞍,因此自己也不能再向藍正鞍索討被藍彩蝶拿走的續命丸,以免

藍彩蝶的冤仇越結越深,再說時間上也來不及,今後只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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