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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2兒女情長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1 19:38:48 1999), 转信

发信人: cjoof (我自徘徊), 信区: Emprise       
标  题: 22兒女情長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17 16:41:30 1999)

                二十二 兒女情長
                   22-1

  天魔教此次可說是出師不利,不但柳隨風人沒抓到,教中一等一的高手--左右護法卻

身受重傷,被人橫抬了進來。這次損兵折將讓天魔教堂口充滿沈重的氣氛,畢竟曾經叱吒

下的天聖教,曾幾何時落到如此難堪的地步。

  江上雁和明無懼重傷未醒,他的死對頭楚秦性子直,心中對於能除去心頭大患而笑逐

開,不過吳若天老成持重,看到江上雁氣息奄奄,明無懼呼多吸少,兩人生死僅在一線之

,他腦子裡種種揣測紛沓而至。

  教中兩大高手一齊折損,此人武功豈非不是高的嚇人?吳若天一語不發低頭檢視兩人

勢,驟然臉色大變,暗忖道:“江上雁胸前受了重創還不足奇,明無懼全身發黑,不知是

麼劇毒這麼厲害。這兩人功夫不在我之下,竟還落得如此下場,萬一教主派我們幾個兄弟

,那。。”他並非貪生怕死之徒,只是眼前景象實在令他震驚萬分。而且數次遭逢柳隨風

每回他都有巨大轉變,下一次再交手,要對付他恐怕沒這麼容易。在這種不利的情形下,

不得不靜下心來思索應對之策。

  正當吳若天凝神思考之際,武論天從裡頭走了出來,低頭一看,語氣冷漠道:“柳隨

,哼哼。。,哈哈哈。。”不知道想到何事,武論天突然仰頭狂笑,這情形令吳若天等人

中甚感不安。

  忽然笑聲一斷,武論天雙目精光暴射,神情狠戾道:“吳若天你在此坐陣指揮,昊兒

你火速將他們兩人送回連雲閣醫治,為父隨後就到。”

  武元昊和吳若天拱手接令,兩人不禁低頭看著受了重傷的兩人,心頭五味雜陳,尤其

元昊此時等於失了左右手,聽著父親交付重任於敵手,他的目光閃爍不定,顯然對吳若天

是心存戒懼。

  簡短交代幾句後,眾人告退後各自分頭行事。陰冷清寂的大殿上瀰漫著血腥和濃濃的

味,不斷刺激著武論天嗜血的本性,突然胸中的真氣又開始蠢動不安,他的呼吸登時沈重

來。他張口吐出胸中一口濁氣,努力將四處逆竄的真氣給壓了下去,臉上驀然出現一抹詭

的笑容,桀桀怪笑道:“我等了麼多年,終於輪到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哈哈哈哈。。”

的心裡充滿豪情壯志,詭異的笑聲遠遠傳了出去,這時守在外頭的天魔教徒聞聲俱是心頭

寒,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流水潺潺,冰冷的水花潑在臉上,柳隨風不禁打了個寒顫,呻吟一聲悠悠醒來。

  張開眼睛,天上淡雲緩緩飄過,晴空下林樹高聳入天,蟲鳴鳥叫間雜著嘩啦啦的水聲

柳隨風掙扎著站起身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周遭,心中大惑不解道:“奇怪,我怎麼會在這

?”

  樹上蔓延糾纏的藤蔓從樹枝頭垂了下來迎風擺盪。左右俱是陰森森而且晦暗的密林,

溪兩旁雜草叢生,枯枝老藤低垂橫生,可見這兒人未經開發人跡罕至。

  柳隨風用力甩了甩頭,腦子裡依稀記得是被江上雁等人圍攻,自己身受重傷落入敵手

為何會身在此密林深處?他懷疑的看著身上血跡斑斑,確實是激戰後所留下來的痕跡,這

點無庸置疑。可是等他吸氣運氣後,體內真氣似水銀般暢通無比,顯然並無受傷跡象,這

形又與映象中大不相同。

  不管發生何事,柳隨風身上血漬散發血腥之氣,聽聞的他極不太舒坦,急忙將身上脫

赤條條的蹲在溪邊,將衣服用溪水浸濕後,就在溪邊洗滌起衣衫來了。

  清澈的溪水沖刷著溪底的石頭,衣服上的血漬經過揉搓之後慢慢消逝。溪水略呈淡紅

緩流去,柳隨風一邊洗一邊想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江上雁和明無懼怎麼可能這麼

易放過我,一定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是這人救了我之後,又為何將我棄置在這荒山野嶺,

是令人想不透。胡空大哥和金大哥找不到我,心裡一定著急的很,我真是對不住他們兩人

希望他們別再和天魔教起衝突才好。。”

  腦子裡反覆想著與天魔教之間的恩怨,心有二用忽然手下一鬆,衣服差點隨溪水流去

他急忙右臂暴長,趕緊將衣衫撈回來。

  衣衫失而復得,柳隨風嘲笑著道:“真是的,怎麼想著想著就發起楞來。”他笑著搖

搖頭,心中忽然想起楊霜柔這個多愁善感的大姑娘,不禁神情一黯道:“孤獨無依,原來

的是如此難耐,唉,人生苦短,憂愁半生。看來就算落花有意,此時也只能流水無情了。

一朵白色花朵飄盪而去,憑添幾許哀傷之意。他不禁喟然長嘆道:“凝香,霜柔,哈哈,

願此生不相識,來生攜手結同心。”愁思未果,手上衣衫卻已經洗的乾乾淨淨。

  嘩啦一聲,長杉滴水淋漓離水而起。柳隨風扭乾後,看了看天色已近午時,心想:“

趕快找個地方打尖,不然到了晚上寒風一起,非生重病不可。”於是拿了根長枝將衣衫串

,迎著風往下游走去。

  陸愚露出難得的嚴肅表情,一個人呆坐在路邊的攤子上,右手支頤兩眼發直,不知在

些什麼。

  驀然啪的一聲,將陸愚整個人震了一下,他回過神來,看著來人不悅道:“何大姑娘

你把我嚇死對妳有什麼好處?”

  何婷噘起嘴兒道:“你自己精神恍惚,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應。我問你,你呆楞楞

在想些什麼?”

  陸愚無意回答,搖頭道:“沒想什麼。”

  何婷秀眉一蹙嗔道:“對我也不能說嗎?”

  陸愚嘿嘿一笑道:“沒有就是沒有,我能說什麼。”

  何婷扁嘴瞪著他,看的他頗不自在,笑容一僵趕緊轉移話題道:“妳師姐的行蹤我不

告訴妳了嗎,妳又找我做什麼?”

  何婷聞言秀眉一揚,怒道:“你說的不清不處,什麼東行西進,左右逢源,聽的人家

頭霧水從何找起。”

  陸愚搔搔頭笑道:“東就是東山頭,西就是溪底村。我收到消息指稱令師姐往東山頭

,而途中有條岔路可以通溪底村。若是另師姐中途轉向,就有可能朝著溪底村去,所以左

逢源就是要妳們兵分兩路之意。”

  何婷怒氣未止,嘟起嘴兒道:“你直說不就好了,幹嘛搞這些花樣?”

  陸愚嘻嘻笑道:“這麼簡單的謎語,我想三歲小孩都會解,我怎麼知道妳們。。”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何婷原本就滿肚子氣,這時被陸愚譏笑哪還忍的住,嬌吒

聲,霍然起身怒道:“你是故意的,住口,不准笑。”

  陸愚笑容一收,嗤的一聲冷笑道:“曲終人散了,何姑娘。哼,想我陸愚孤身一人身

長物,又不是出名的英雄豪傑,姑娘犯不著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他話語之間竟然犀利

情,前後判若兩人,何婷緊閉著雙唇不發一語,眼中淚水盈盈,默然看了半晌後,輕輕坐

後哭泣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兒對不起你了?讓你如此輕賤於我?”

  陸愚雙臂交叉橫在胸前,眼神冷漠無情,面對美人哀淒嬌顏,他竟然無動於衷道:“

說什麼你心知肚明。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下次見面是敵是友還很難說,妳最好別來找

。”說著從懷裡掏出幾枚銅錢拋在桌上,推開板凳逕自走了出去。

  何婷見狀忽然輕聲道:“你喜歡我,我心裡很高興。”

  陸愚聞言足下一停,眼角餘光瞄了何婷一眼,臉上露出錯綜複雜的神情,閉上眼睛輕

吸了口氣後,神情復轉剛毅,昂首抬頭走了出去。

  何婷默默不語看著陸愚遠去,忽然輕嘆一聲道:“早知道會這麼難受,當初就不該自

奮勇。”她輕撫著鳳鳴寶劍,晶瑩的淚珠兒滑落雪白的臉龐,不斷滴在桌面上,嘴裡嗚咽

:“師父說的對,我是太容易感情用事了。”她拿著粉橘色的鴛鴦秀帕拭去臉上的淚水,

身來往東山頭方向走去。

  柳隨風幾經辛勞困阻,忽然眼前豁然開朗。他穿好衣服穿過濃密的草叢,終於踏上久

的道路上,他喜不自勝,笑容滿面宛如重獲新生,沿著棧道走去,忽然眼前酒旗桿兒迎風

揚,他腹中空空已久,此時鼻子聞到一陣陣香味,不禁食指大動迫不亟待的跑上前去。

  熱呼呼的饅頭雖然燙手,但是飢腸轆轆的柳隨風哪管的了這許多,張口狼吞虎嚥,看

巴掌大的饅頭沒兩三下就啃個精光,但是腹中依舊咕嚕嚕的叫著,於是他又招手叫了一個


  店家端來冒著熱氣的饅頭,看上去美味可口,柳隨風啜口茶後,伸手拿起饅頭大咬一

,忽然身後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店家,幫我包三個饅頭。”

  柳隨風聞言一怔,暗忖道:“這聲音好熟,不知在哪兒聽過?”

  但是此時食慾重於一切,柳隨風又咬了一口,這時那聲音又響起:“請問店家,你有

有見到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經過這兒?”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店家不知該如何回答,看著空蕩蕩的店內,他忽然靈機一動,食

指著柳隨風道:“姑娘問的人,是像這位客倌一樣嗎?”

  店家的聲音直衝柳隨風而來,他聞言轉頭與哪女子一照面,噗的一聲,嘴裡一口茶登

噴了出來,使的他急忙揮舞袖子甩掉茶水,抬頭不可置信道:“藍大小姐,妳窮追猛打意

為何,我柳隨風和妳真的有這麼深的冤仇嗎?”

  柳隨風眼前之人身穿一襲紫色輕紗飄逸絕俗,容貌絕美無倫,竟是藍正鞍的掌上明珠

--藍彩蝶。時隔許久,他沒料到會異地相逢,無怪乎他會驚嚇的岔了氣,咳聲連連。

  聽到柳隨風話中充滿敵意,藍彩蝶原本驚喜交集的神情倏然一變,緊咬著嘴唇怒道: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柳隨風此刻已非昔日逆來順受之人,當即回了一句道:“就憑妳一人想對付我?哈哈

哈。。多找些人來助拳吧,藍大姑娘。”

  藍彩蝶見他輕視自己,怒氣橫生喝道:“看你猖狂到幾時?”說著玉手一抖,咻的一

黑影迎面點到,竟是說著便動起手來。

                   22-2

  長鞭靈動宛如毒蛇吐信,倏呼便至。柳隨風見藍彩蝶豎眉咬牙便已運氣護身,此時果

揮鞭猛擊,他心中早有盤算,見狀身子一低,右手掀起桌面擋在身前,手上一震霹啪數聲

片紛飛,好好一張桌子被藍彩蝶的長鞭打的碎裂成三塊,斷裂的木片飛擊到柳隨風臉上隱

作痛,他不禁怒從心起,暗忖道:“出手如此狠毒,竟是要置我於死地。”

  藍彩蝶一擊不中怒意更深,手腕急翻,長鞭在空中幻化成數個圓圈又甩了過來。

  長鞭發出咻咻聲響狂捲而來,柳隨風退了一步右掌猛地翻出,卻見那鞭尾瞬間失了蹤

,他心中大感不妙,身子陡然轉了個圈,長鞭啪的一聲重重的打在他的小臂上。

  這一鞭又沈又重,柳隨風吃痛往後跳出,急忙舉臂胸前,只見袖子被長鞭捲走一大片

手臂上亦出現一條紅色血痕,而紅腫的地方正逐漸滲出血來。

  藍彩蝶見到柳隨風痛苦的表情,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憑我一人夠不夠收拾你。”

  柳隨風初時姑念她是藍正鞍之女,只想讓她知難而退,疏不料一時婦人之仁反遭譏笑

此時臂上火辣辣的刺痛陣陣傳來,他不禁怒火攻心,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猛然大喝一聲

身形急竄如箭,雙掌輪飛舞動猛拍過去。

  凌厲的掌風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人未到,勁風已壓的藍彩蝶氣息一滯。她臨危不

手腕一抖,長鞭自底下猛然竄起,鞭尾如同利箭一般直刺柳隨風雙眼。

  柳隨風身子一側,左掌撥開襲面長鞭,右臂一沉呼地一掌劈出。藍彩蝶只覺勁風壓面

急忙左掌往旁一引,右手鞭子猛甩畫圓,圈起圈落連綿不絕,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藩籬。

  柳隨風哼的一聲,右掌化為虎爪,一把向長鞭抓去。藍彩蝶見他如此大意,一抖手中

鞭,嗖的一聲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逕往柳隨風手腕擊去。

  柳隨風去勢不止,等到長鞭及腕,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手往下一抓,登時將

鞭握在手中。

  藍彩蝶大吃一驚,急忙用力往回一扯,沒想到柳隨風此時亦是手臂勁力猛暴,兩人功

相差有如天淵之別,這一拉扯下,藍彩蝶登時站立不穩,驚叫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倒。

  柳隨風心想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難保她日後不會再來糾纏,手臂往外用力甩開長

,上前抓住藍彩蝶手臂,右手一揚便欲往她臉上剁去。

  柳隨風手上力道十足,藍彩蝶手臂痛的欲哭無淚,抬頭又見柳隨風揮掌拍來。這一巴

打在臉上,可是一輩子的屈辱,藍彩蝶急中生智,咬牙嬌喝一聲道:“你敢打我?”

  柳隨風聞言心中一凜,右掌硬生生的停在藍彩蝶臉頰前,尋思:“藍神醫對我恩重如

,我豈可傷害他的至親之人。”心念至此怒意頓去。他鬆手推開藍彩蝶道:“想殺我的人

的是,妳不用費盡心思了。”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長鞭道:“妳乖乖的回到妳父親那兒去

,藍神醫此時一定很擔心妳的安危。”

  藍彩蝶猶豫半晌,臉色忽轉柔和,伸手接過長鞭,遲疑道:“你。。”

  柳隨風揮手打斷她的話道:“希望你我恩怨在此一筆勾消,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說

便轉身離去。

  好不容易找到柳隨風,他卻扭頭就走。藍彩蝶心中大急,追上去道:“你。。你在外

很危險,不如。。不如。。我。。唉呀。。你。。”她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一句話轉了半

還是不知所云。

  原來彩衣教在黃山攔截柳隨風鎩羽而歸,彩衣教主又另外派遣四個功夫高強的人來追

隨風,並下令死活不論。藍彩蝶意外得知此事,心中著急,於是不顧顏面去求教主網開一

。不料彩衣教主聽完後,另外又再派出一批人馬,此次下的是格殺令而非死活不論。藍彩

苦苦哀求勸阻無效,而何婷又奉命在外未歸,求助無門之下,她便狠下心來,偷偷離開彩

教追蹤柳隨風到此。

  柳隨風見她脹紅了臉,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想說什麼,等了一會兒後不耐煩道:“妳不

再說了,反正我是不會再回到藥王門了,告辭。”

  藍彩蝶又羞又急,身形一動擋在柳隨風前面,柳隨風一怔,搖搖頭笑道:“妳還想打

?”

  藍彩蝶見柳隨風一副輕率以對的模樣,急的踱足道:“你。。你現在很危險,我外婆

了很多人來追殺你。”

  原以為柳隨風會大驚失色,豈知他只是淡淡一笑道:“我被彩衣教的人追殺都是拜大

姐所賜,不過無所謂了,想我本來就活不久,若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勞駕借個光,我趕著

下一個地方去。”

  此話一出,藍彩蝶心頭有些愧疚,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心中記掛著另一件事情,

見她伸手入懷掏出一瓶藥,遞上前去道:“這是你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了。”

  柳隨風看著藍彩蝶手中的藥瓶,正是當日被她取走的那一瓶。他看著藍彩蝶低聲下氣

模樣,心想:“大概她良心發現了。”雖然曾經蒙受不白之冤,可是這事與現在身上的麻

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他笑了笑道:“多謝大小姐大發慈悲。”說著伸手取過來放入懷中

隨即與藍彩蝶錯身走了出去。

  其實這瓶藥裡頭裝了什麼,柳隨風心中早有計較,至於拿不拿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這瓶藥是藍正鞍的一份心意,柳隨風感念他的恩德,於是便取回來當作紀念。

  藍彩蝶見柳隨風取回藥時並無欣喜之意,誤以為這藥有藥效期限,於是又追上去道:

瓶子裡的藥丸現在不知還有沒有藥效,不如我讓爹爹再為你配製一瓶。”

  柳隨風駐足回頭一笑道:“反正用不著,不用再麻煩你爹爹了。”

  藍彩蝶第一次見到柳隨風溫柔的笑容,不禁臉紅過耳,一顆心砰砰跳著,低頭問道:

你身上的毒解了嗎?為什麼不用再服我爹爹為你配製的藥?”

  柳隨風對藍彩蝶不斷追問自己身體狀況的情形,以為她是因此事深感愧疚,於是笑著

慰她道:“我很好,大小姐不必擔心。”

  藍彩蝶臉頰熱燙,低聲道:“你不用一直叫我大小姐,我也有名字的,你。。”她說

的聲音越來越低,紅通通的玉容上嬌羞無限。

  柳隨風見藍彩蝶語氣輕柔,心中一動暗忖道:“她說話怎麼變的這樣溫柔?”他雖然

感覺到藍彩蝶的態度急遽轉變,但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兩人便結下冤仇,柳隨風風心裡

本想不到這個刁蠻的大姑娘會喜歡自己。

  柳隨風看藍彩蝶不再言語,應該是沒有其他問題了,於是拱手道:“在下告辭了。”

  藍彩蝶見柳隨風又轉身離去,急忙又追上一步道:“等等,我還有話說。”

  “這大小姐真難伺候。”柳隨風心中暗嘆,無奈的轉過身來道:“又怎麼了?”

  看著柳隨風頗為不耐的表情,藍彩蝶心念飛轉道:“我。。我和你一齊走,萬一遇到

師姐師妹他們時,才能替你打發她們走。”這句話說的太露骨,話一說完藍彩蝶不由的低

頭來,偷偷瞧著柳隨風的反應。

  柳隨風只想及早離開,對於彩衣教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於是笑著婉拒道:“不用

煩大小姐了,我可以應付的了。”

  藍彩蝶好不容易找到個藉口,不料柳隨風一口回絕,她見柳隨風對生死似乎毫不在意

驀然抬頭脫口而出道:“你想尋死啊?”

  柳隨風聞言一怔,詫異道:“妳怎麼。。”他本想說:“妳怎麼知道?”可是話說一

,他忽覺腦子一陣暈眩,往後踉蹌一步,砰的一聲坐倒在地。

  藍彩蝶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扶著柳隨風,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柳隨風只感到四肢酸軟無力,還未來的及回答,忽然一個聲音冷冷道:“他中了我的

,今天非死不可。”

                   20-3

  藍彩蝶霍然轉身,左手斜舉胸前護身,右手一抖長鞭疾如電光驚雷,咻的一聲掃了過

,猛然長鞭一震,忽聽得啪啦一聲長鞭捲上一物,她這時才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個手持奇

怪狀的柺杖,滿頭華髮的年邁老媼。

  這個老媼一身鮮紅衣裳奪目耀眼,手裡的柺杖杖頭上的蛇雕紋飾,形狀可怖似假擬真

偏生又是如此怪異,藍彩蝶手腕一震,長鞭咻的一聲繞了回來纏在手上,雙掌交錯檔在柳

風和老媼之間,秀目匆匆一掃後嬌喝道:“妳是什麼人?為何使毒害人?”

  藍彩蝶不識得老媼,老媼卻一臉慈藹,微笑道:“這手落雷神鞭我識得,看妳的年紀

大概是藍正鞍的女兒吧?”

  藍彩蝶心頭甚為詫異,心想:“爹爹從沒提過有什麼親人,可是看這老婆婆說起爹爹

神情,好像認識爹很久了。”思索之間,她手上長鞭不禁一鬆,問道:“妳到底是誰?怎

認識我爹爹?”

  老媼笑容可掬,緩緩上前一步道:“妳爹小的時候很黏我的,那妳說我是誰啊?”

  藍彩蝶也不是傻瓜,看這老媼趁著自己分神之際靠近,不禁退了一步道:“不管妳是

,我警告妳別再靠過來了。”

  老媼笑容不變,語氣溫和道:“我是你爹的師叔嬸,盛天是我丈夫。小姑娘,妳喜歡

小子是不是?”

  自己喜歡柳隨風的事情未曾有人知悉,這老媼卻當著柳隨風的面說了出來,藍彩蝶聞

臉上一紅,囁嚅道:“妳別胡說,我才沒有。”說著老媼又上前一步,她警覺到這老媼是

意說話讓她分心,不由的大起戒心,握緊手中長鞭咬牙叱喝道:“別再靠近,否則別怪我

客氣了。”

  老媼呵呵一笑,右手背負在身後道:“這小子只是吃了加料的饅頭而已,暫時還死不

,不過等會兒就不知道了。”

  藍彩蝶心中一凜,急問道:“妳這話什麼意思?”

  老媼還未答話,柳隨風神智忽然清醒,手撫著胸口喘息道:“曲紅衣,我和妳無冤無

,為何苦苦相逼?”

  藍彩蝶聞言驚道:“妳真的是曲紅衣?”

  老媼點頭笑道:“我又不是。。”她話未說完,柳隨風見她柺杖微微一動,心中大驚

他吃過這柺杖的苦頭,這時見曲紅衣故計重施,急忙運起全身力道喝道:“小心她使毒。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醒夢中人,藍彩蝶心頭大震,連忙玉手一揚抖起手中長鞭,咻咻

往曲紅衣頸部捲去。

  曲紅衣的如意算盤雖然被柳隨風識破,但是此時她與藍彩蝶不過只有四步之遙,這距

灑出毒霧已經是綽綽有餘。她輕觸柺杖上的機關,一股粉紅帶紫的毒霧自杖頭的蛇口激噴

出,濃烈的煙霧在空氣中迅速擴散開來,剎那間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薄薄的霧障。

  眼前奼紫嫣紅的煙霧緩緩散開,看似美麗萬分,但卻劇毒無比。藍彩蝶收鞭摒氣往旁

閃,喘口氣後一轉頭不見曲紅衣身影,她急忙舞起長鞭,將身前防守的滴水不進。

  曲紅衣逼退藍彩蝶後,竟直接穿過霧障往柳隨風逼近,看來她是想牽絆藍彩蝶,先解

柳隨風的樣子。

  柳隨風渾身無力,胸前氣息雖然有慢慢凝聚的現象,但是緩不濟急,只能無力的坐在

上看著曲紅衣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藍彩蝶待霧氣稍退,看到曲紅衣和柳隨風相距不過咫尺,驚的花容失色,奮不顧身的

身上前,揚鞭往曲紅衣後腦打了過去。

  柳隨風抬頭睜眼見到曲紅衣臉向著自己,眼睛卻瞄向藍彩蝶,皺紋滿怖的臉上還帶著

抹莫名的笑意,心中一凜,對著藍彩蝶大喝道:“別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曲紅衣一把抓起柳隨風擋在身前,竟是那他當人肉盾牌,用來擋禦藍

蝶的落雷神鞭。

  眼看長鞭便要打在柳隨風心口,藍彩蝶大驚之下急忙手腕一抽,長鞭倏地往外一甩。

鞭雖然閃過柳隨風心口,卻嘶的一聲將他的肩頭衣衫捲下一大片。

  這一下危險極了,不知有無傷到柳隨風?藍彩蝶關心之餘一分神,長鞭去勢登緩。曲

衣見機不可失,猛地倒轉蛇頭柺杖,寒光一閃嘶嘶嘶三聲,三枚銀針破空往藍彩蝶胸口激

而去。

  銀針短小細微,只見精光一閃,藍彩蝶長鞭未能即時回擊,急忙側身閃躲。雖然然勉

用長鞭打落兩枚銀針,但另一枚卻來不及。眼看銀針便要透胸而入,不得已之下,藍彩蝶

牙左手揮掌將銀針拍落。

  曲紅衣既然號稱毒仙,銀針上必然染有劇毒。柳隨風見藍彩蝶空手擊飛銀針,恐怕已

染上劇毒。

  果然曲紅衣一招得手後,將柳隨風往地上一扔,桀桀笑道:“我的銀針上淬有三種毒

的毒液,不用皮破見血,只要沾上一點,毒氣就會隨著血路直達心口,就算妳將毒吸出來

沒用,嘴裡沾了毒反而死的更快。”

  藍彩蝶一掌拍出,手掌立刻麻養無比,她心頭大驚,低頭見到自己整個手掌瞬間已經

黑紫色,急忙運氣抵擋,只是這黑氣一緩後又竄了上來,她拿出懷中父親配的解毒聖藥服

後,黑氣上升速度雖然減緩,卻還是不斷往肩上運行上來。

  曲紅衣冷眼看著藍彩蝶自行救治,嘴裡嘿嘿冷笑道:“就算妳父親在此也救不了妳,

慢慢等死吧!”

  柳隨風真氣凝聚不起來,心念急轉道:“曲前輩,妳要的人是我,與藍大小姐無關,

要妳放她走,我柳隨風任憑你處置。”

  曲紅衣轉頭看著柳隨風,露出滿口參差不齊的黃牙道:“你現在動彈不得,還想著救

?哼,我此時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雖然這小妞與此事無關,不過她看到我殺你,萬一天

教知道了,我可是求救無門。為了保命,我只好殺了她。”

  柳隨風一聽忙道:“只要藍大小姐不向旁人說起此事,前輩就看在妳們頗有淵源的份

,饒她一命吧!”說著轉頭對藍彩蝶道:“藍大小姐,妳快向曲前輩發誓,說妳絕對不會

任何人吐露今天之事。”

  藍彩蝶聞言卻咬牙道:“就算別人不殺妳,我也不會放過妳的。”

  柳隨風心頭惶急,對藍彩蝶猛使眼色道:“曲前輩殺我不是正合妳意,難道妳非要親

殺我不可?”

  反正早晚會死,柳隨風一心想讓藍彩蝶脫身,不料藍彩蝶見到柳隨風頻頻使眼色,相

之意溢於言表,心中感動不已,搖頭道:“你不走,我也不走。”言下之意竟是要與柳隨

同生共死。

  這話裡情意綿綿,柳隨風聞言一愣,詫異道:“藍大小姐,妳。。”

  藍彩蝶見柳隨風一臉錯愕,顯然明白自己的心意,蒼白的臉上不禁浮上一抹暈紅,低

不敢直視柳隨風。

  曲紅衣聽著兩人一問一答,眼睛裡隱約可見淚光閃動,不一會兒突然尖聲怪笑道:“

,好,你們兩人情深意重,我就作個好人,讓你們死後同穴。”話一說完,她竟朝著藍彩

走了過去。

  柳隨風突然哈哈大笑道:“說來真是好笑,妳們兩人都要殺我,我卻到這當口都不知

哪兒得罪了妳們,我這個糊塗鬼做的當真好笑,笑死我了。”他情急之下隨口胡謅,心頭

是想緩一緩曲紅衣的行動。

  曲紅衣一怔,看著藍彩蝶問道:“妳也想要他的命?難道他做了對不起妳的事情?”

  柳隨風想起曲紅衣被盛天拋棄,若是藍彩蝶與她同病相憐,說不定曲紅衣會網開一面

於是搶在藍彩蝶回答前道:“不錯,是我四處留情辜負了她,沒想到妳們兩人一個鼻孔出

,今天落在妳們手裡,我柳隨風認栽了,要殺要剮,隨妳們兩人的意思。藍彩蝶,妳就是

聽我的話,所以我才不要妳,妳這個笨女人。”他話裡一語雙關,將藍彩蝶與曲紅衣牽扯

一起,希望這一番話能讓藍彩蝶能躲過這一劫。

  曲紅衣聞言厲聲問道:“這臭小子說的是真的嗎,妳真的這麼恨他?”

  藍彩蝶明白柳隨風用心良苦,但是她心裡卻有著錯綜複雜的感覺,一方面是因為柳隨

努力營救自己,內心因而感動不已。另一方面卻因為柳隨風明白自己的情意後,只記得想

辦法讓她活命,完全忘了剛才吐露真情時所說的話。這樣複雜的情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何回答曲紅衣的問話,只管眼淚一個勁的滴落。

  曲紅衣見藍彩蝶淚眼婆娑,信以為真道:“放妳活命是不可能的,誰讓妳這麼生的這

像我的仇人。不過既然妳這麼恨他,我就讓妳親手殺了他。”

  一把尖銳的匕首遞到藍彩蝶面前,她轉過頭去泣道:“他得罪過我,所以我恨的想殺

他。但是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心裡喜歡他,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我就心滿意足

。”這一番話明著是說給曲紅衣聽,其實是向柳隨風明白的表達心中的愛意。

  聽到藍彩蝶真情之言,柳隨風心中百感交集氣息一餒,好不容易聚在胸口的一丁點內

登時潰散,輕輕搖頭道:“妳這是何苦呢?”

  曲紅衣是過來人,如何不明白。她哼的一聲道:“耍花樣是沒用的,反正今天你是插

難飛了。”

  柳隨風心灰意懶,垂頭不語,忽然亮光一閃,他眼光瞧過去,發覺是剛才被藍彩蝶打

的銀針落在身前不遠處,心念一動暗道:“我這麼大的身軀,曲紅衣應該抬不動我才是。

他驀然抬頭道:“曲前輩,我心裡有些話想對藍姑娘說,麻煩前輩拉我到她身邊可好?”

  藍彩蝶聞言心頭小鹿亂撞,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咬著嘴唇含情脈脈的看著柳隨風,

知道他有什麼體己的話要說給自己聽。

  曲紅衣打量著柳隨風,冷冷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隨風晒然一笑道:“前輩不是要我們做同命鴛鴦嗎?我想地府這麼大,當然要事先

個地點,以免到了地府找不到人。”

  曲紅衣嘿的一聲笑道:“你這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笑?好。我就好人做到底

讓你們兩人死的快活些。”說著便走了過來,一把拉住柳隨風的手臂,將他往藍彩蝶方向

去。

  柳隨風猜的沒錯,曲紅衣果然抱不動他,只能用力將他拖過去。拖了幾步,他努力將

往下垂,拖過銀針前頭時,他手上握著剛才被藍彩蝶撕裂的衣衫碎片,順勢將銀針給撿起

在手中。

  砰的一聲,曲紅衣將柳隨風拋在藍彩蝶前面道:“這小妞就快死了,你有甚麼話快點

吧!”她想這兩人有悄悄話說,便走到一旁去,心想反正這兩人也玩不出花樣。

  藍彩蝶羞的低頭不語,柳隨風微笑道:“藍大小姐,請替我謝謝令尊相救之恩,我想

大概見不到藍神醫了。”

  藍彩蝶猜測了半天,沒想到柳隨風卻說出這樣一句不相干的話,她睜大眼睛看著柳隨

,嬌嗔道:“你就是想對我說這個啊?”

  柳隨風輕笑道:“我還有很多話,只不過不是對妳說。”

  藍彩蝶心中有些失望,忽然胸口氣息一亂,劇毒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腋下,馬上就要到

胸口,她知道只要劇毒一到心口,任憑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雖然死期不遠,但她的雙眼

捨不得離開柳隨風片刻。

  柳隨風溫柔一笑,忽然轉頭道:“曲前輩,我想妳是非殺我不可,不過我能不能在死

聽聽妳的解釋,因為我真的不想這麼糊里糊塗的死去。”

  曲紅衣聽柳隨風這麼快就說完,心中頗為訝異道:“你不急著訴情衷,反而趕問著事

緣由?”

  柳隨風笑道:“反正等會兒我們就一齊上路了,可聊天的時間多的很。不過我可能等

及前輩來到地府便投胎去了,事情輕重緩急可見一斑。”

  曲紅衣看著柳隨風,心中琢磨了一會兒道:“哼,你這麼想知道?好,我就告訴你。

實我第一眼見到你,便打定主意一定要殺了你。”

  柳隨風哈的一聲,驚訝無比問道:“第一眼?難道前輩認為盛老前輩是我害死的,所

才對我恨之入骨?”

  曲紅衣重重哼了一聲道:“我是恨,恨我的計謀未能達成,那老鬼便一命嗚呼。”

  這句話聽的柳隨風一頭霧水,忙問道:“什麼計謀?前輩不是深愛著盛天前輩嗎?聽

輩的語氣,是不是對盛天前輩餘恨未了?”

  曲紅衣想起往事,恨恨道:“盛天這一把年紀,對白心月還念念不忘,對,我是一直

恨在心,恨他沒能演一齣好戲給我看。”

  柳隨風更加不懂,想了一會兒後,搖頭道:“晚輩聽不懂前輩話中之意。”

  曲紅衣默然半晌,眼中淚水滾滾,忽然語調一低道:“哼哼,白心月那女人生的確實

花容月貌,美的不可方物。可是骨子裡卻是不折不扣的賤婢,盛天一直以為左嘯天身上的

是我下的,可是他作夢沒想過,哈哈,左嘯天。。左嘯天是被白心月毒死的。”

  柳隨風如聞轟天巨響無法置信,張口結舌半晌作聲不得。

  曲紅衣見柳隨風震驚無比,冷哼一聲道:“連你都不相信,更何況是盛天。當年左嘯

殺了我師兄,從我師兄身上拿走了血舞毒經,沒想到卻被白心月連同天嵐掌譜一同偷走了

哼,白心月怕事跡敗露,唆使武上雲狙殺左嘯天,不料武上雲這笨蛋出師未捷身先死。不

白心月攻於心計,她早在左嘯天身上下了萬邪蠱,我一見左嘯天的屍首,便知這是我師兄

傳的密術,我之所以沒向盛天說,只因他被白心月迷的魂都出了竅,我這麼說,他肯定不

的。”

  柳隨風腦子裡還搞不清楚曲紅衣說的是真是假,忽然砰的一聲,卻是藍彩蝶支撐不住

真氣耗損過劇而昏了過去。

  看到藍彩蝶倒地昏迷,曲紅衣冷笑道:“這小妞撐不過一炷香功夫就會香消玉殞了。


  柳隨風心頭雖然著急,可是曲紅衣尚未上鉤,只好轉頭不理藍彩蝶,續問道:“前輩

什麼斷定左嘯天身上的毒是白心月下的?”

  曲紅衣心頭似乎沈重無比,緩緩道:“血舞毒經是被左嘯天取走的。他中毒死時,我

過他身上,並沒發現毒經下落。而楚佑與他情同手足,絕對不可能下毒害他。我問你,除

白心月這個賤人以外,又有誰能從武功絕頂的左嘯天手中拿走血舞真經。”

  柳隨風想了一下,的確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麼白心月使用萬邪蠱對付左嘯天,這點

他好奇,不禁問道:“萬邪蠱是什麼東西?”

  曲紅衣嘴角一揚,頗為得意道:“萬邪蠱之所以叫萬邪蠱,是因為施蠱者將蠱毒下在

己身上,再取出身上的血液混合其他毒物製成毒藥。這種蠱毒厲害之處,在於中蠱者每年

時發作,毒發時全身如同萬蟲啃嚙全身五臟六腑,必須服食從施蠱者血液中調配出的解藥

否則疼上七天七夜,全身潰爛而亡。這麼邪門的東西,名稱自有來處。”

  柳隨風聽的一愣一愣的,轉念一想,喃喃道:“萬邪蠱。。真的這麼厲害?”

  曲紅衣聽他言詞閃爍,知道他想問為何自己不用在盛天身上,只是不知為何縮口,她

笑道:“你這臭小子非打破沙鍋問到底。沒錯,這萬邪蠱是好用,不過若是女子用了此種

毒,將會遺傳給她的子女,禍害無窮。”

  聽了這麼多後,柳隨風想起盛天提及左嘯天臨死時的話,恍然大悟暗忖道:“原來左

天早就知道這毒是白心月下的,但是左嘯天還是深愛她的妻子,所以要盛天前輩埋頭研究

毒之法來救治白心月。莫非左嘯天曾經說過白心月的事情,所以盛天前輩才花盡青春歲月

就是想解白心月身上的蠱毒。難怪曲紅衣一直懷恨在心。這麼說來,白心月應該還沒死。

只是這畢竟示意測之詞,而且曲紅衣說這麼多,連一句話都未曾提及自己,他努力甩開腦

混亂的思緒,追問道:“前輩說了這麼多,好像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吧?”

  曲紅衣沈默一會兒,微微苦笑道:“跟你沒關係,可是與你身上的金蛇元神大有關係



  總算說到正題,柳隨風迫不及待問道:“金蛇元神?真有這種東西?”

  曲紅衣說到此處,難掩興奮之情,顫聲道:“金蛇遇到危險,便會找新的宿主。我就

要讓金蛇進入白心月體內,等到金蛇佔據了她的身軀,她就會變成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

天底下的男人再也不會被她迷惑,盛天看清她的真相後,就會回到我的身邊。只是。。”

紅衣說著說著,心中不知道是想起何事,呼吸忽然不規則起來,語氣裡更是充滿懼意。

  柳隨風越聽越奇,但是藍彩蝶呼吸越來越急促,顯然已經快到生死關頭,他強自鎮定

道:“前輩為何不把話說完?”

  曲紅衣心底懼意橫生,忍不住吞了口唾液道:“金蛇上了身時,全身充滿天地精氣,

僅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簡直就像地府夜叉一樣,不是人,不是鬼,是魔,是魔神。我小時

見過,它毀了我們村子,殺了我的家人,所以當我師兄要我去找金蛇時,我便躲到中原來

若不是這樣,又怎會遇到盛天這個冤家呢?”

  柳隨風見曲紅衣神智有些紊亂,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就是說這些鬼話騙武論天來殺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曲紅衣回過神來怒道:“沒錯,武論天是不信我,逼的我將一個東西交給他以換取他

信任。這是我犯的錯,我一定要親手彌補過來。”

  柳隨風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是藍彩蝶命在旦夕,此時什麼都管不了,他按計畫語帶嘲

冷笑道:“妳這模樣,比白心月差了甚遠。白心月至少還有人真心相待,而妳,費盡心思

也不過落的一場空而已,不僅容貌比不上白心月,連腦筋也差她太多,換做我是盛天老前

,我也是選白心月,不會選妳。”

  曲紅衣聽不得別人說白心月好,聞言不禁勃然大怒,一個箭步衝來,右臂一揚,猛力

柳隨風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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