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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4恩重情深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1 19:40:01 1999), 转信

发信人: cjoof (我自徘徊),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恩重情深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17 16:43:26 1999)

               二十四  恩重情深
                   24-1

  笑聲豪邁爽朗遠遠傳出,街頭巷尾清晰可聞。定遠對花名遠播的金惜花恨之入骨,他

聲音深刻在心,這會兒凝神一聽就認出他來。定遠此時雖然心頭憤怒,但是金惜花的確是

流高手,更何況坐他對面的兩個人身份未明,在此敵眾我寡的情形下,她自然不敢輕舉妄

,不過更令她擔心的是沈凝香江湖經驗不足,會不會被這三人發現蹤跡?她假設在最差的

況下,萬一雙方真的打了起來,定遠對付金惜花已經是自顧不暇,若是再增加一個沈凝香

情勢更為不利。

  定遠未求勝先思敗,正當心念飛轉之際,砰的一聲響起,三人不知為何突然一齊噤聲

使的店內一下子安靜下來。這詭異的現象不禁令定遠心頭一驚,急忙摒息探頭,只見金惜

和另一人直瞧著門口,另一人卻是顏面朝下趴在桌上。

  順著金惜花的目光瞧去,定遠見大門口站著一個白衣似雪,豔麗無雙的韶齡女子。這

一個美女出現在這兒,不僅定遠心頭詫異,連金惜花的臉上也露出錯愕的神情,頻頻與對

之人眼神交錯,顯然他對這女子的出現也是相當驚訝。

  女子盈盈走來,金惜花一臉疑惑的問道:“胡兄,這女子該不會與那四個美女是同一

的吧?”

  聽金惜花之言,不難猜出坐他對面的人就是胡空。原來兩人遍尋不著柳隨風,於是相

到酒館裡喝酒解悶,而陸愚經過時被胡空眼尖一把拉住,三人就在這兒開懷暢飲起來。此

酒過三巡,卻意外來了個美女,胡空不慌不忙舉杯就口,嘆息道:“唉,彩衣教的女子個

美若天仙,只不過她不是來找我們的。”他說著拍拍趴臥在桌上的陸愚肩膀笑道:“喂,

愚別躲了,小姑娘是專程找你來的。”

  陸愚搔了搔頭,頗為無奈的抬起頭來,側身看著坐在身邊的美女苦笑道:“何姑娘,

非要死纏爛打不可嗎?”

  這時有旁人在,何婷不敢太放肆,秀目瞧著陸愚輕聲道:“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柳隨風

下落,所以特地來告訴你。既然你不高興見到我,我走便是了。”說完作勢起身想要離去


  何婷這一席話聽的眾人心頭俱是大驚,胡空嘎的一聲推開板凳,站起身來挽留何婷,

惜花更是老實不客氣,身子颼的一動擋在她身前,而陸愚則是淡淡的道:“妳有備而來,

如直接將話說清楚,何必裝模作樣?”

  此刻躲在客棧外頭的沈凝香靠的近,聽完何婷的話後揪著一顆心,心頭砰砰跳著,恨

得立刻衝進去問個明白。定遠則是眉頭深鎖,心想這時孤立無援,萬一柳隨風被這幾個人

找到後,再想除去他可是更加困難。

  何婷蹙眉扁嘴,一語不發直瞪著陸愚。不過陸愚神情自若似有十足把握,而站在一旁

胡空急著想找到柳隨風,他可不管這小倆口鬧彆扭,急急追問道:“這位姑娘,我小兄弟

在可安好?他的下落,煩請姑娘金口告知?”

  金惜花看姑娘眼睛裡只有陸愚的影子,與其逼問這姑娘,不如讓她得其所願。他伸手

在陸愚膀子上,微笑道:“情人間總是會吵吵鬧鬧的,不過我兄弟命懸一線,可等不了你

和好如初。”

  陸愚眼角瞧了金惜花一眼,嘿的一聲笑道:“你兄弟的命干我什麼事,你們想知道柳

風的下落,儘管問何婷便是,我不過喝了你們幾杯水酒,犯不著鞠躬盡瘁。”

  金惜花人如其名,他是決計不會向何婷出手的。不過對付陸愚,他可是有百分之百的

握。他手上力道猛然加上幾成,嘴裡好言相勸道:“我兄弟的命對你而言是微不足道,不

在我眼裡卻是比誰都重要。這麼說好了,你的命只有這位姑娘看的重,對我而言,殺你如

掐死一隻螞蟻般再輕易不過。”

  何婷見陸愚眉頭一動,心知金惜花已經動手。她愀然色變,一掌往金惜花手臂拍落,

叱道:“放手,你不要對陸愚動手動腳的。柳隨風在花弄影手裡,你們儘管去找他便是。


  金惜花哈哈一笑,右手一縮左掌又搭上陸愚膀子道:“真是對不住,讓小姑娘心疼了

不過想找我兄弟,非要藉助妳的陸愚不可。”

  陸愚面對這樣的情形,搖頭苦笑道:“多謝妳的仗義相助,看來今晚我又沒的睡了。


  何婷低下頭,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輕笑道:“誰讓你對我那麼兇,我不過是小小懲

你一下而已。記住,下次別再對我粗聲粗氣了。對了,花弄影很厲害的,你千萬要當心,

間緊迫不耽擱你了,我走了。”她湊過小嘴兒在他臉頰上輕輕一碰,雙頰緋紅嬌羞道:“

要當心點。”說完轉身飛奔而去。

  兩人親密的舉動,看的金惜花嘖嘖稱奇羨慕不已,而胡空眼神卻是閃爍不定,心中不

道在想些什麼。

  須臾之後,陸愚不耐的搖動肩膀道:“喂,人都走遠了,你老兄還壓著我的肩膀做什

?”

  金惜花微微一笑,放開手道:“為了我兄弟的安危,只好麻煩你辛苦一點。”

  陸愚眼裡透著一抹詭異的神色,手臂劃著大圈舒緩筋骨道:“花弄影住在築月小齋,

們請便吧!”

  胡空看了金惜花一眼,兩人心領神會,胡空微笑道:“柳隨風與你也有交情,我們一

去找他不是更好。”

  陸愚顯然是吃了一驚,咚的一下跳了起來,不悅的高聲叫道:“我沒這閒工夫陪你們

,更何況花弄影功夫高強,我可不想自尋死路。”柳隨風一舉打敗天魔教兩大高手的原因

陸愚知之甚詳。當日花弄影沒死在柳隨風手裡,他心中雖然有些詫異,不過要他再去和柳

風碰面,他是抵死不從。

  胡空和金惜花不明白向來愛看熱鬧的陸愚為何此時避之唯恐不及,兩人擔心其中有詐

分站陸愚左右一齊看著他,顯然硬要他同行以免中計。陸愚眼光在兩人臉上轉了轉,皺眉

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我。。了不起這一頓酒菜錢我出就是了,反正不管怎麼說

不去就是不去。”

  金惜花笑了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想到這次被何婷給陷害了,陸愚滿肚子怨氣,正要張口開罵時,忽然一個嬌柔的聲音

:“請原諒小女子冒昧,不知三位大俠能不能帶我一齊去找柳隨風。”

  沈凝香在外頭偷聽許久,見到三人牽扯不清,不知何時才能動身。她心中一直牽掛著

隨風的生死,此時終於忍不住走到三人面前,懇求與他們同行。

  胡空和金惜花早就知道外頭有人在偷聽,不過沈凝香突然現身,卻令三人同時一愣。

  胡空打量一下沈凝香道:“時候這麼晚了,不知姑娘為何急著找柳兄弟?”他看沈凝

面貌姣好,穿著端莊孤身一人,竟然要求與陌生男子同行,情形並不尋常,心覺有異便開

詢問。

  沈凝香心想他們擔心柳隨風的安危,必定是他的好友,當下便不隱瞞道:“小女子是

隨風的未婚妻子,我叫沈凝香。我很擔心他的安危,請各位大俠讓我同行前去。”

  從未聽柳隨風提及此事,三人又是一愣,不禁放下爭執面面相覷。

  金惜花閱人無數,此時沈凝香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他心中思索一會兒後道:“沈姑娘

然是我義弟的未婚妻子,關於花弄影這件事情我就不瞞妳了。老實說,花弄影功夫如何我

不清楚,不過這些年折損在他手下,其中不乏赫赫有名之人,可見此人功夫並不含糊。此

前去兇險無比,我們殊無把握。沈姑娘不如在此敬候佳音,待我救出義弟之後再來相會。

他話裡雖然謙遜,但是說明白點,指的就是沈凝香功力太淺,隨行徒增危險。

  胡空亦附和道:“花弄影雖然獨來獨往,不過她的妻子碧月殘是個用毒高手。此行諸

兇險,小兄弟若是心有靈犀,必不希望姑娘為他涉險,請姑娘聽從金兄肺腑之言,在此等

方為上策。”

  陸愚聽著兩人一搭一唱,笑嘻嘻道:“你們硬要人陪著去,現在有她替我去不就成了

我可以好好睡個覺了。”

  金惜花嘿的一聲笑道:“你要小心一覺不起。”

  陸愚嘿嘿一笑回應道:“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我從不擔心這個。”

  胡空見沈凝香並無去意,待要開口相勸,沈凝香搖頭道:“各位好意小女子心領了,

過今天我是非要見到風哥哥不可,打擾了。”說完屈膝一福,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沈凝香雖然知道往築月小齋的路,不過她自忖並無能力救人,所以才央求與胡空等人

行,不過既然對方再三推辭,她心中打定主意就算一死,也要救柳隨風一命。

  聽沈凝香話中之意,竟是要孤身冒險。此乃攸關生死之事,萬一打草驚蛇後果大大不

,胡空見狀忙道:“姑娘請留步。”

  沈凝香停在店門口,轉身看著胡空,問道:“各位是答應我的請求了?”

  胡空點頭道:“姑娘執意如此,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事不宜遲,我們著即上路。”

  陸愚在一旁看著事情發展,正自欣喜不已。而此時聽胡空之意,竟是完全不管自己的

詞,他立刻發出不平之鳴道:“柳隨風跟我沒關係,你們自己去,千萬別扯上我。”

  金惜花五指有如鐵箍,抓的陸愚好不疼痛。陸愚愁眉苦臉的走了幾步,抬頭見到沈凝

喜上眉梢,暗罵道:“活的好好的,幹嘛要去找罪受,真是個笨女人。”

  他正想開口佔沈凝香便宜,沈凝香忽然臉色大變,旋即往後飛了出去。陸愚咦的一聲

道:“她。。”一與未畢,自外頭忽然響起一聲大喝道:“誰也不許走。”

  金惜花哈哈一笑道:“正主兒出來了,胡兄和我差點兒等的不耐煩了。”

  胡空微微一笑並不接話,一雙眼睛直瞪著眼前之人道:“定遠師太別來無恙。”

  躲在暗處的定遠原本猶豫著要不要現身,隱忍多時的她直到沈凝香膽大妄為,想與這

干淫邪之人為伍,她一口氣悶忍不住自一旁竄出,右手一把抓住沈凝香腰間麻穴將她點倒

怒氣沖沖的擋在店門口,有些奮不顧身的味道與金惜花等人正面為敵。

  不過除了金惜花之外,胡空和陸愚與定遠並無冤仇。陸愚更是大聲討饒道:“我是無

的,師太千萬別誤傷好人。”

  定遠聞言大怒道:“你這油頭粉面的臭小子分明與他們是一夥的,看我今天怎麼收拾

們這群妖人。”

  沈凝香在外頭聽的清楚,急的大哭道:“他們是去救人,請師叔網開一面。”

  定遠充耳不聞,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三人,直看的陸愚心頭發毛。他吐了

舌頭道:“沒看過這麼兇狠的尼姑。我想通了,我決定跟你們一起去。”

  胡空笑道:“你的心意轉的可真快。”

  陸愚面無慚色笑答道:“能活一刻是一刻。”

  救柳隨風之事一波三折,金惜花打算速戰速決,對著胡空笑了笑道:“看來今天是非

一架不可了。請胡兄先行一步,小弟隨後就到。”

  胡空點頭笑道:“可別玩太久。陸愚,我們走。”

  定遠見三人我行我素,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怒火中燒咬牙虎地一掌拍向胡空,嘴裡

喝道:“欺人太盛,看掌。”

  金惜花清嘯一聲,側面拂袖削向定遠面門,逼的她迴掌擋架,而胡空則是趁著這個空

,與陸愚雙雙竄出客棧,忽然陸愚睜大雙眼詫異道:“唉喲,外頭還有一個。”

  胡空雙袖一揚,雙掌翻飛護在身前,待看清來人後,拱手一揖道:“在下胡空,拜見

逸師太。”

  定逸師太眼角皺紋層疊雙眉似雪,袈裟一塵不染。看得胡空有禮,她面容慈藹合什回

道:“施主。。”

  胡空似乎故意插嘴打斷定逸的話道:“我等尚有要事,他日再上門拜見師太,請。”

  胡空說完不等定逸答話,一把扯住陸愚手臂飛奔而去。

  陸愚被胡空扯的痛苦難當,大呼小叫道:“死老頭,你不會輕一點嗎?”

  定逸看著兩人離去,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道:“那個人的身法不就是。。”定逸凝神

索之時,躺在地上的沈凝香哭道:“弟子不肖,請師父讓弟子任性一次。”

  定逸搖搖頭,大袖飛揚嗤的一聲,一道勁風過去登時將沈凝香的穴道解開。

  沈凝香翻身跪地泣道:“請師父原諒徒兒任性妄為,徒兒非去不可。”

  定逸彎腰將沈凝香扶起,伸出袖子擦乾她臉上的淚水,微笑道:“傻孩子,憑我們這

微末功夫,能幫的上什麼忙。”

  沈凝香擔憂的神情無法掩飾,定逸搖頭道:“他們兩人是當世絕頂高手,不管遇到多

害的角色,妳都不用擔心。”

  沈凝香聽到師父信誓旦旦,心中稍安,問道:“師父說兩人,指的是。。”

  定逸看著胡空離去的方向,緩緩道:“那個年輕人,他的功夫肯定在我之上不在我之

。”

  沈凝香詫異道:“年輕人?怎麼會?”陸愚看起來像個江湖混混的模樣,定逸卻說他

懷絕技,不禁令沈凝香心中感到無比困惑。

  突然啪啦一聲自店內傳出,只聽得定遠吒喝道:“逃哪兒去?”隨後一陣衣袂之聲與

鬥聲遠去。原來金惜花以為定逸是來相助定遠,所以故意逃往其他方向引開兩人,他卻不

定逸並無此意,由的兩人相互追逐漸行漸遠。

                   24-2

  莫愁湖位於水西門外,風景秀麗水光宜人,遊人絡繹不絕,堪稱是金陵第一名勝。

  築月小齋就位在莫愁湖西側不遠處,座落於小丘之後密林之中,只有一條羊腸小徑可

通達。不過這兒地處偏僻,路程又遠,作為靜養休憩之地是不錯,但是經常往返金陵的話

嫌路遙累人。所以有些達官貴人就近買了作為靜心怡神的別院,不過朝代更迭時光飛逝,

年來幾經轉手,擁有者早非當日修建之人。

  往築月小齋的路上,夾道樹木垂拱,月華隱約自樹梢透下,抬頭微見星光閃閃。

  走在陰暗的小道上,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響自林中傳出,陸愚左顧右盼甚為不安,嘴裡

嚷道:“夜色已深又敵暗我明,我看此行諸多不利,不如等到明天日正當中時再來吧!”

雖然對江湖之事瞭若指掌,但是藍彩蝶懇求何婷之事他不知道,也猜不透箇中緣故。正是

心駛得萬年船,陸愚心中雖想看胡空和花弄影廝殺,不過面對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殺手,他

謹慎比之胡空更是由有甚之。

  胡空凝神專注,每一舉足落地皆是小心翼翼,絲毫不受陸愚影響。他心知花弄影明著

來劍去,雖有兇險但尚能應付。不過他的妻子碧月殘彈指之間,殺人於無形卻是更加厲害

尤其花弄影追蹤了他大半年,這時卻抓了個與此事毫不相干的柳隨風,兼之此事是由何婷

知,難不成這是請君入甕之計嗎?

  陸愚吵了一陣子後,見胡空不理不睬,他也變的意興闌珊,走起路來有氣無力,好不

易遠處燈火一閃一閃亮眼動人,花弄影極有可能就在那兒以逸待勞,磨刀霍霍等著胡空等

自投羅網。此時他不知該高興還是煩惱,一雙眼睛半睜半掩的看著幽幽暗暗的小徑,鼻中

著淡淡清香,忽然開口吟道:“夕陽斜月花映紅,碧花殘影鬢酥融,昨夜銷魂離愁盡,愚

登亭笑秋風。”

  胡空聽完忽然臉上微微抽搐,似乎陸愚詩裡含意令他震驚不已。但是他驚愕之情僅一

即過,恆定如常微微一笑道:“你這麼好文采,卻在江湖裡打滾,可惜,真是可惜。”

  陸愚瞧了胡空一眼,嘴角微微一揚道:“江湖裡隱士多過名流,你說是不是?”

  胡空眼眸裡綻放精光,與陸愚一觸搖頭道:“隱士?噯,既得江湖名,豈有安寧日。

多說也是無用,走吧!”

  胡空語氣滄桑淒涼,舉步不見瀟灑豪邁之姿。而陸愚聽完卻不跟上前去,站立原地嘿

一聲笑道:“你這臭老頭的武功明明比花弄影高的多,當初何不一劍了結花弄影,省得造

今天這局面。”

  胡空走了幾步,聽身後陸愚耐人尋味的口氣,微笑道:“功夫有高低,勝負無定數。

弄影眼睛裡沒有殺氣,我又何必與他正面交鋒弄個兩敗俱傷呢。更何況想殺我的人並不是

,他不過是犧牲品而已。人活在世上,總是有許多無奈,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活到

把年紀,就算死了,也不枉在世上走這一遭。”

  陸愚不知心裡想到何事,眼睛裡忽然綻放出一絲異樣的光彩,嘴角一動道:“想死的

或許死不了,不過該死的人肯定活不久,就算你不想殺他,他早晚也要死在別人手裡,又

。或許死在自己手裡也說不定。”

  胡空陡然駐足不前,凝思半晌後道:“你知道的事情真不少,不過有些事情聽過與親

遭遇是截然不同的。當你的遇上了,你就不會這樣談笑自若了。”

  陸愚呵呵一笑道:“我身份低微,別人看不上我的。”他話裡透露著些許測探之意,

空似乎被陸愚的話語撩撥起傷心事,嘆口氣道:“就算是蓋世英雄,也有許多不能之處。

,陸愚你處心積慮掘人隱私,小心惹禍上身。”

  陸愚聽胡空語氣轉趨嚴肅,雙手亂搖笑道:“你說的有理,小心為上,這就點到即止

點到即止。。。”

  胡空聽陸愚嘴裡喃喃自語,不知念些什麼,忽然目光一掃,朗聲道:“閣下專程在此

候,老頭子愧不敢當。”他嘴裡客套,但是一雙眼睛直盯著前方,目光始終沒離開過眼前

人。

  陸愚聞言精神大振,頭一側,目光錯過胡空身影往前瞧去,只見前頭花坳空地,花弄

一襲深色長袍,持劍佇立在十餘步前的青石板上,除了雙眼炯炯似珠圓之光外,他的身影

月光下朦朧難辨。其實這兒離築月小齋還有一炷香以上的距離,花弄影卻出現在此,莫非

如胡空所猜測的,這從頭到尾都是個陷阱?

  花弄影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陸愚等了一會兒未見兩人開打,心想花弄

一動也不動,不知道要死撐多久,口氣不耐煩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死了吧?臭老頭,這

嘛。。已經找到了,那我先走一步囉。”他嘴裡說著想催促兩人開打,不過又等了一會兒

,兩人還是互相凝視不見動作,他實在感到無聊至極,於是打了個哈欠道:“我不等了,

們繼續大眼瞪小眼吧。”

  陸愚一轉身,忽然微風吹起他的衣角,突然腰間一輕,胡空不知何時已經將陸愚繫在

間的龍吟寶劍執握在手,萬籟中叮叮數聲,胡空劍未出鞘連打帶消,眨眼間竟與花弄影交

數招。

  花弄影劍法捨卻刁鑽狠辣,身形不動如山出劍大開大闔,直擊橫削法度嚴謹,確實是

家風範。此刻胡空既然找上門來,相信必有十足把握,他不敢輕視,此刻長劍橫空青光閃
耀
,顯然已經是拿出真功夫以命相搏,不二話,他是打算在此解決胡空而不再刻意隱藏本身

數。

  正是劍如星馳人如風,面對牆敵正面強襲,胡空僅以劍鞘接敵卻未落下風,劍上造詣

比花弄影高了許多。胡空似乎無意與花弄影為敵,出手間守多於攻,兩人有如師徒教授,

進一退攻守互換迅捷無儔,劍上勁風帶起落葉片片。塵駟飛揚間人影穿梭,忽爾劍光激閃

如驚雷,忽爾劍出無影驟如急雨,呼嘯間揚起的勁風刮的陸愚臉上生疼。

  陸愚渾然不將失劍之痛放在心上,袖手而驅閃躲一旁,一雙靈動的眼睛俱是笑意。劍

爆起忽逝,瞬間交手十餘招,他看的目不轉睛,嘖嘖驚嘆道:“唉呀,原來花弄影竟是周

劍的傳人,這可是大消息,嘿嘿,總算不虛此行。”

  花弄影右脅微縮右肘低沈,忽地手腕急轉長劍一勒轉身一刺,劍尖如盤蛇反噬招數精

,亮光一閃直逼胡空眉宇之間。

  冷風侵體,胡空左袖橫掃,龍吟寶劍劍如龍騰,劍身一豎有如奇峰突起,迎著來勢擋

眼前。花弄影出劍精準,劍尖不偏不倚刺中龍吟寶劍,嗡的一聲劍身受力所逼彎如曲尺。

空膽識過人,不避不閃舉劍檔架,這一劍稍有差池便有一劍穿腦之險,他以身犯險卻神色

變,花弄影眉頭一動變招快速,胡空掌緣未及,他手中長劍噹的一聲,擊刺胡空左肩。

  胡空倒轉劍身,劍柄喀的一聲隔開花弄影凌厲的反擊,隨即足下踢出一腳,腳尖直朝

弄影右手腕。花弄影不待招式使老,劍尖往下一滑,胡空收腿變招,劍鞘已達花弄影右眼

到一個巴掌大距離。

  雙方攻守俱佳,一來一往俱是上乘劍法,這樣精彩的比試,自天魔教隱匿後可謂難得

見。陸愚越看越是興致高昂,忍不住在一旁高聲吶喊,眉開眼笑的鼓掌叫好。

  胡空雖然身法巧妙連避險招,乍看之下好似游刃有餘,但是花弄影劍招未盡妙招迭出

不知還有多少精妙招數正拂袖待出,再過片刻,不出劍恐怕會傷在他的劍下。胡空心念至

足下輕點,身如紙鳶飄然逸去。花弄影仗劍護身冷眼觀看,並不上前追擊。

  胡空將劍換至左手,橫劍於胸微微一笑道:“看來今天非分個高低不可。你是個好劍

,可惜生不逢時。”鏘的一聲,他右手輕輕抽出龍吟寶劍。寶劍久未現世淒冷依舊,劍柄

的珠紅寶石有如龍之雙目,虎視眈眈的閃動著亮光,似乎想品嚐一下久違的鮮血。

  陸愚終於等到胡空要拿出壓箱底的絕活,興奮的一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一閃神

錯過了難得一見的決鬥。

  花弄影感受到胡空渾身散發出來驚人的氣魄,持劍的右手唧嘎一緊,左手劃著劍訣,

尖朝上往前一推,使的是一招蒼松迎客,用意在表達對敵手的敬仰之意。

  胡空笑容一斂,眼神忽轉淒厲,陸愚雙拳緊握摒氣凝神,正待雙方展開一場殊死決鬥

突然遠處傳來大聲喊叫之聲。這一變故突發而至,花弄影依舊面無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異

,胡空收劍入手靜觀其變。陸愚則是一臉詫異道:“奇怪了,這不是隨風兄的聲音嗎?”

  來人聲音逼近,花弄影目光一閃,雙腿運勁一縱,整個人像隻大鳥一般凌空往後飛去

落地時負劍在後,劍尖隱隱朝著來人。

  片刻之後,呼喊之聲已在花坳後頭,陸愚聽的真切,高聲叫道:“隨風兄,我們在這

。”

  話剛說完,果見柳隨風神色驚慌步履雜亂,氣急敗壞的跑來。

  花弄影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一般,一劍直指柳隨風咽喉,意圖阻止柳隨風再往前靠近。

空見花弄影衣衫一動便知其意,此時亦是提著劍鞘刺向花弄影咽喉。

  柳隨風毫不在意眼前冷森森的劍尖,駐足喘息道:“大。。事不好了,花弄影。。你

子昏倒了。”

  花弄影神情大變,竟無視胡空劍尖及身,轉身飛奔而去,這舉動看的胡空和陸愚有些

愕。

  柳隨風突然現身,花弄影倏然離去,這情況實在令胡空和陸愚如陷迷霧之中弄不清楚

向,兩人不由的上前靠近柳隨風,等他緩過氣來後,胡空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隨風吁了口氣道:“花弄影要殺我,花夫人要救我,不過花夫人忽然病發,然後就

倒了。”

  陸愚和胡空聽完後對看一眼,不約而同搖了搖頭,顯然聽不懂柳隨風在說些什麼。

  陸愚聳聳眉頭笑道:“隨風兄,你該不會是被碧月殘下了毒,所以神智有點不清醒吧



  柳隨風掛念著碧月殘之事,聽到陸愚半開玩笑的問話並不急著分辯,兩手一伸,拉著

人衣袖往築月小齋的方向走去道:“路上我再說給你們聽,此刻先隨我走便是。”

                   24-3

  荒山古道上聲幽人孤,淡淡月光如銀絲般自天際披灑下來,飄飄渺渺增添幾許朦朧之



  柳隨風拉著胡空和陸愚兩人,三步並做兩步的往築月小齋埋首疾行,一路上竟未發一

,陸愚走了百餘步後,忽地停滯不前猛一抽手,本想向柳隨風問個清楚,到底築月小齋發

何事,為何要匆忙而行?他還沒來得及出口,卻聽得柳隨風撕牙裂嘴的哇哇大叫,整個人

蹦一落的原地跳腳不停。

  陸愚被柳隨風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一步,滿臉錯愕問道:“隨風

,你發顛啊?”

  柳隨風左手緊緊押著右手腕血脈,面容慘白神情痛苦道:“不是,你觸著我的傷口了



  胡空見柳隨風舉止大異,心中甚是驚訝,聞言上前一步端詳他的手掌,忽然失聲道:

你手上的齒痕深可見骨,傷的可不輕啊!”

  陸愚聽了胡空之言,一腳往前跨出,藉著月光低頭一瞧,只見柳隨風右手掌緣處,一

撕裂般的傷口清晰可見,傷處此時還淌著鮮血直往下滴,深深烙印的齒痕幾乎將他掌緣的

肉給喫咬下一塊。

  看著柳隨風額頭冷汗直冒,疼痛之劇可見一斑。陸愚裂嘴一笑道:“花弄影好有閒情

致,竟然眷養猛犬相伴。”陸愚話裡雖然戲謔成分居多,不過柳隨風功夫不弱,一雙肉掌

氣充盈時,亦是堅硬如石,若非猛犬之類的家畜,怕是無法傷他分毫。

  柳隨風瞪了陸愚一眼,咬牙忍痛道:“不是,這是花夫人咬的。”

  胡空咦的一聲,心中大為驚異問道:“碧月殘咬你?”

  陸愚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道:“沒想到隨風兄肉質鮮美,生吃熟食兩相宜。”

  胡空沒理陸愚幸災樂禍的言語,連忙撕下衣襟,從懷中取出傷藥到在傷口處,著手包

柳隨風的傷處。

  陣陣劇痛錐心刺骨,柳隨風牙關緊扣忍著。一雙眼睛盯著胡空拿著布條繞著傷口,不

會兒他已經是痛的滿臉汗水涔涔,只能張口喘著大氣,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愚伸手搔頭,袖手一旁看著胡空動手包紮柳隨風的傷口道:“真是奇怪了,碧月殘
使
毒的功夫早負盛名,不過這手咬人的功夫倒是前所未見,不知是那個門派的神奇功夫?”

  胡空雙手一勒打了個結,吁口氣拍拍手掌道:“好了,血是暫時止住了。”他抬頭看

柳隨風,懷疑的問道:“你的功夫都在這一雙手上,怎麼會被碧月殘給咬了?”

  胡空所敷之藥漸漸發揮療效,一股清涼的感覺退去傷口的灼熱痛楚,足見胡空隨身的

藥確實與眾不同,這傷藥大概是藍正鞍的心血結晶吧!柳隨風心中猜想時,雙手疼痛稍減

情一鬆,聽及胡空之言回答道:“此事怪不得花夫人,因為是我將手放入花夫人口中的。


  陸愚聞言錯愕道:“你自己將手放。。”

  胡空心中亦是大奇,問道:“事情真相如何,我們邊走邊談。”

  柳隨風點頭回應,舉步往前道:“花弄影將我擒獲後,一直把我關在柴房不聞不問,

像在等什麼人似的。不過剛才不久之前,突然有個年約三十餘歲的女子推門而入,她自稱

花弄影的妻子。我本以為她是來殺我的,豈知她竟將我鬆綁並催促我離去。我心裡甚為納

,一路跟著花夫人來到後院,推開後門正想要離開時,她突然臉孔發黑牙關打顫,接著全

痙攣。我怕她咬了舌頭,臨時又找不到東西讓她咬,所以就。。”

  陸愚張大口不可置信道:“你真是好心,竟會想到用手救人。如果是我,塞個破鞋給

就不錯了。”

  柳隨風瞟了他一眼道:“對方是個女子,此次又是專程來救我一命,我說什麼也不能

此失禮。”

  胡空點頭道:“不以俠義論之,此亦君子之道。不過碧月殘後來如何了?”

  柳隨風看手上流血已經止住,放開左手續道:“花夫人顫抖了一陣子,後來黑氣漸去

她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我將她抱入房中,接著沿這條小路找來,然後就遇到胡大哥你們

。”

  陸愚哦的一聲,似有所悟道:“看樣子碧月殘是中了劇毒。所謂放蠱者必遭蠱噬,這

說的一點都沒錯。好啦,柳隨風平安無事,人也找到了。臭老頭,寶劍總可以還我了吧。


  胡空笑了笑,右手一揚將龍吟寶劍拋了過去。

  陸愚伸手接過後怨道:“臭老頭順手牽羊的功夫真是老練,還好沒傷了寶劍,否則我

你沒完沒了。”說著將寶劍橫掛腰際,揮手拍拍衣袖道:“人劍平安皆大歡喜,我們回金

去好好喝上一盅,我想這回可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出現了吧!”

  柳隨風見陸愚說走就走,轉頭對胡空道:“花夫人生死未譜,我想回去探視她。”他

想碧月殘萬一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出了意外的話,自己不僅於心不安,而且難辭其咎。

  陸愚楞了一下,嗤聲一笑道:“她丈夫要殺你,你還對她這麼好心。難不成你看上這

婆娘了?”

  陸愚胡言猜測,嘻笑以對,而胡空卻不作如此想。因為據他所知,碧月殘與花弄影感

甚篤,為何她會私放柳隨風?此事必有蹊蹺,他有心一探究竟,遂對著柳隨風點頭道:“

然如此,我們走吧!”話說完便與柳隨風並肩而行。

  陸愚又是一愣,目光在兩人臉上一掃,追上去嚷嚷道:“喂,你們兩人幹嘛趕著回去

死。喂。。等等我。。”陸愚本是好事之徒,此時胡空加上柳隨風,兩人對上花弄影可說

立於不敗之地,這樣的好戲他豈會錯過。

  陸愚飛快的追了上去,沒兩步便跟了上來。柳隨風眼角餘光瞄了過來,陸愚與他目光

觸,臉上絲毫不見羞愧之色,反而張嘴笑道:“當天是你要我抱藍彩蝶走的,可不是我要

下你獨自離開。”

  若非陸愚提起,柳隨風一時之間倒是沒想到此事。他聞言心中一凜,急問道:“藍大

娘呢,她還好吧?”

  陸愚笑道:“我把她交彩衣教的人,應該沒事的,你別擔心。”

  柳隨風吁口氣放下心頭重擔,心想:“萬一藍彩蝶出了事情,藍神醫一定會很傷心。

過幸好老天庇佑,這個刁蠻的大姑娘有驚無險,不然我就無法向藍神醫交代了。”

  胡空未曾聽陸愚提及此事,心想藍彩蝶怎會出現在此,難道藍正鞍不管嗎?心念所及

眉頭一皺問道:“藍彩蝶也來了?小兄弟,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隨風表情頗為尷尬,因為實際上,他根本還弄不清楚藍彩蝶的心思,只知道她突然

現,態度忽怒忽喜,到了後來表明同生共死之意,他被縛其間也想過這問題,只不過想了

天,還是不明白藍彩蝶為何會喜歡上自己。

  陸愚看柳隨風神色忸怩,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忽然笑道:“這還不清楚嗎?有道是

里尋夫來著,不過尋夫的可不止藍彩蝶一人。我說隨風兄真有女人緣,今天晚上有一個,

幾天想殺我的那個兇婆娘也要找隨風兄。這幾個女子一個比一個標緻,看的我真是羨慕不

。”

  柳隨風聞言心念一動,猜想其中一人必是楊霜柔,不過另一人他卻猜不到。他轉頭看

胡空,目光存疑。

  胡空伸手摸了摸下顎,微笑道:“有個姓沈的姑娘自稱是小兄弟的未婚妻,兩眼淚水

汪的要跟著我們一齊來救你,不過一出客棧大門便被紫霞庵的定遠給阻止了。”

  想到沈凝香著急的模樣,柳隨風心中一痛,語氣悽惻無奈道:“婚約只是口頭約定而

,其實並無媒妁之言亦無文定之實,而且我現在這付模樣。。”他緩口氣,神情黯然續道

“天下間似乎沒有我立足之地,我豈能拖累她。”

  陸愚眼角偷瞄了胡空一眼道:“拖不拖累其實端看那姑娘怎麼想,而且她漫無目的的

處找人,反而更是危險,臭老頭,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陸愚這一席話說的中肯,胡空難得點頭贊同他的話道:“陸愚說的沒錯,小兄弟是不

悶著頭逕行己意。這位姑娘尋你心急如焚,萬一出了事情,小兄弟可會安心?”胡空知道

愚在觀察自己,不過他仍舊表現的瀟灑自在,看起來似乎完全不以為意。

  柳隨風知道兩人所言屬實,不過此時他卻是處於進退維谷的窘境。自己自身難保,而

凝香現在至少還有紫霞庵可以依靠,沈吟良久,他搖頭嘆氣道:“世事總難盡如人意,先

眼前再說吧!”

  陸愚眉尖一動,聳聳肩道:“隨風對於感情的事拖泥帶水,與你的名字真是一點都不

稱。”

  柳隨風聽陸愚語帶譏諷,搖頭苦笑不予回應。而胡空不像陸愚一樣喜歡挖人隱私,而

此乃柳隨風的傷心事,既然他不想與外人道,自己是旁觀者確實不宜多言,於是轉頭不與

隨風相對逕往前去。

  胡空舉動與其人相符,而陸愚此時神情卻是異常沈默,表現出來的態度不像他平時的

樣,這情形頗令胡空好奇。

  秋風沁涼直竄人心,月華漸隱更增寒意。三人默默無語走了一陣子,眼前樹叢間燈火

熒圍籬齊束,走近後大門虛掩並未扣上。胡空當前推門而入未見絲毫人影,空空盪盪的院

幽靜無聲,由此看來事態確實緊急,以致於花弄影無暇防範他人逼近。

  築月小齋處於林蔭之中,腹地不大卻是典雅有致。庭院裡不見落葉飛花,四周花草扶

修葺整齊,顯見此間之人勤於整理。左右兩側架子上栽有應景之花卉,左側一口井為屋子

遮蔽僅見半面,攀生沿長的藤蔓有如一層綠色外衣,依附在築月小齋的圍籬上。圍籬內四

房舍成一三排列,當前大屋顯然是待人品茗之所,後方一間燈火通明,應該是主人居室,

他兩間幽暗無光,左側一間前頭鋤頭刀鐮倚掛邊牆,此間應是柴房,那麼另一間該是灶間

虞。

  柳隨風轉頭看了看胡空,食指往燈火處一指道:“他們應該在那房間。”

  胡空不敢掉以輕心,凝神傾聽片刻後,並未發覺有任何異樣,於是點頭示意,與柳隨

兩人慢慢的走近那間屋子。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忽然呀的一聲驚破寂夜,前頭亮光乍放。只見花弄影孤身

在居室之前,一臉鐵青仗劍而立,閃爍的目光如銀星貫月直瞪著三人,手中長劍綻放攝人

光。江湖上令人聞名喪膽的超級殺手雖然不發一語,但是此時他身上的殺氣有如漩渦般逐

擴散,一波波如巨浪般狂襲柳隨風三人,不由的令三人心頭一寒,不約而同運起真氣護身

以防花弄影暴起傷人。

  胡空見花弄影眼神銳利如刀,與以前所見大不相同,思忖道:“莫非碧月殘出了事,

則花弄影怎會以命相博,不對,看他的眼神,應該是拼死復仇才對。”

  柳隨風關切碧月殘的狀況,情不自禁上前開口問道:“花夫人。。”他話才剛說出口

胡空忽然身形如梭箭步竄出,凌空拍出一掌吒喝道:“休得傷人。”

  柳隨風雖然未若胡空迅捷,但他亦心有防備,眼前青光一閃,他身子斗轉屈指一彈,

的一道勁風往花弄影腰間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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