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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0癡情情癡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1 19:54:33 1999), 转信

发信人: cjoof (我自徘徊),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癡情情癡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17 16:36:46 1999)

                二十  癡情情癡
                   20-1

  事出突然,除了酣鬥中的武論天外,眾人無不手下一緩暫時罷鬥。

  武元昊見此人不答己話,反而彎腰背向自己,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對自己簡直輕蔑

極。堂堂天魔教少主,平日頤指氣使慣了豈堪受辱,不禁怒從心起,右足輕輕踢起一把長

,右手輕捻橫向一甩,長劍咻的筆直向來人背後射去。

  來人功力如何,眾人匆匆一瞥,並未能知悉。而武元昊這一劍去勢凌厲,距離又近,

柳隨風早已昏厥在地,萬一來人側身閃躲或是根本閃躲不及,那柳隨風豈不是會被活活釘

在地上。

  明無懼臉色驟變,搶上一步揮掌想拍落,卻見那長劍驀地噹的一聲,反轉往上直飛,

劍一去如虹,奪的一聲釘在橫樑之上。亮晃晃的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音,殷紅的劍穗高空下

,隨著劍身顫動不已。

  武元昊見狀又是一驚,只因柳隨風身邊不知何時又站一個白眉長垂,面容慈藹紅光滿

的長鬚和尚。

  明無懼見這老和尚凌空一指,輕易便將長劍擊飛,脫口而出道:“拈花指?你是澄觀

”他之所以吃驚,實因為澄觀專研少林絕技,三十多年來從未下山,據傳武功猶勝方丈澄

,這次突然現身,大出天魔教預料之外。

  老和尚臉露微笑,低頭合什道:“阿彌陀佛,明大護法真是好眼力,老衲正是澄觀。

澄觀一句佛號聲音低沈渾厚,猶似發自眾人耳邊,餘音縈繞大殿久久不去,足見內力精純

湛,果然不愧為達摩院首座。

  正是來的好不如來的巧,達摩院首座澄觀和尚這時候突然出現,是否意味少林派的援

已經開拔至此。武元昊心中著實吃了一驚,不知覺後退一步。

  雖然對方異軍突起,不過江上雁似乎胸有成竹,輕輕一掌盪開身前一劍,冷笑道:“

區一個老和尚,又有何用?”

  澄觀身邊的不速之客檢視完柳隨風身上傷勢後,站起身來笑道:“大殿裡這麼多人,

能再容的下那些大和尚,說不得,只好讓這些和尚站在外頭吹吹冷風。”

  此人貌不驚人,臉上帶著市儈般的笑容,站在超脫世俗的澄觀旁邊,顯的極不搭調。

是適才此人那一掌功夫剛猛迅捷,一發即收又快又狠,功夫竟不亞於天魔教兩大護法,靈

一見卻是識得,低聲對嵩陽子道:“啟稟掌門,此人叫胡空,是柳施主的朋友。”

  嵩陽子轉頭看了看靈根,神情顯的有些詫異,復又回頭看著場內,嘴裡似乎唸著:“

空?難怪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原來他改名字了。”

  靈根聞言心中大奇,正想發問,忽然武論天大吼一聲,震的眾人耳朵嗡嗡作響,站立

定。大樑上塵埃紛紛落下,只見武論天如發狂般雙掌狂舞亂擊,排山倒海似的掌力毫無章

的四下擴散,剎時塵霧瀰漫望者披靡。掌風過處,刮的眾人滿臉生疼,不僅武當眾人後退

避,就連天魔教徒亦心生懼意,情不自禁的往門外移動。

  武論天不知何故當眾發狂,一波波掌力如狂濤巨浪般席捲而至,胡空站在大殿邊緣亦

受到其澎湃洶湧的威力,不禁咋舌道:“六魔神功果然名不虛傳,我看還是三十六計,走

上策。老和尚,這兒交給你,我先走一步了。”趁著眾人驚慌逃竄之際,胡空俯身抱起昏

不醒的柳隨風,雙足一蹬從進來時的窗口跳了出去。

  良機稍縱即逝,武元昊心中大急,縱身想追胡空,舉步跨出,一道掌風迎面而來,逼

他不得不後退一步。江上雁明白武元昊的意思,閃身出殿,當前一人如山凝岳峙擋住去路

他鼻頭哼的一聲右掌劈出喝道:“滾開。”

  澄觀身形不動,雙掌合什道:“願捨百業障,得坐蓮花生,無憂亦無懼,如是安樂心

。”他無視勁風臨身,只管低頭唸偈,江上雁惡念橫生,右掌去勢不止,獰笑道:“臭和

找死。”

  凌厲的掌風有如斧鉞般,往澄觀胸口直劈而來。咫尺之間,澄觀便要斃命,江上雁心

大喜內力徒增。突然間他的右掌猶如碰上一堵軟綿綿的牆,掌上力道瞬間化於無形,他心

一凜,足下一點往後躍出,驚訝道:“伏魔金剛體?”

  江上雁被澄觀擋住,而明無懼卻早已經被嵩陽子持劍攔住。兩人交手數招,未分勝負

武論天狂性大發,一腳踢飛丹爐。爐蓋飛離細灰臨空揮灑,大殿內登時白煙飛揚,舉目白

濛一片。兩人揮袖無用,叮的一聲翻身躍出大殿又鬥在一起。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胡空已經去的無影無蹤。武元昊望之興嘆,咬牙道:“可惡,

差這麼一點點。”

  突然殿內轟隆一聲,上清觀大柱斷裂,屋頂磚瓦紛紛掉落,眾人見狀紛紛逃出大殿躲

。忽然有如厲鬼哭嚎般的聲音自斷垣殘壁中傳出,漫漫煙硝中,武論天披頭散髮喘息不止

雙目精光暴射,像煞魔神降臨,讓人不寒而慄。

  澄觀飄然而退,搖頭嘆息道:“魔由心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謙沖平和的聲音

遠傳出,其餘少林派弟子亦齊聲發出佛號。

  崩毀的道觀,無止息的殺戮,淒厲的叫聲與莊嚴的佛號彼此糾纏,交織成一副詭異的

象。

  柳隨風既然已經逃離,武元昊等人無心戀戰,任由武當和少林門人離去。劇鬥之後,

者包紮累者小酣,天魔教徒沒得吩咐,只有靜靜的待在一旁,等著教主恢復平靜再做打算


  這一場爭鬥互有損傷,可說是平分秋色。但是久未露面的武論天雖然喪了心智,但是

陽子和澄觀趁亂連發數掌都未能傷他分毫,這等功力令武當和少林諸人心中惴惴不安,眾

均想:“幸好武論天剛才發狂,大夥兒才能全身而退,不然情況大大不利,恐有全軍覆沒

虞。”本來武元昊狂妄自大的語氣令眾人忿忿不平,但是看到武論天委實驚人的魔功後,

難明白武元昊為何會如此倨傲。

  天魔教雖然暫時受挫,但是眾人都知道此事斷然不會就此落幕,反而是武林風波的開

而已。

  少林和武當一行人行到中途,澄觀和嵩陽子心有靈犀,不約而同駐足道:“大難將至



  靈根對一直掛心柳隨風的安危,此刻腳步一停,忍不住上前問道:“掌門師伯,胡施

究竟是何許人也?柳施主之事又該當如何?”

  嵩陽子微微一笑道:“隱姓埋名,必有難言之隱,師姪不必多問了。至於柳施主這件

情,既然有此人插手,我們不必擔心了。嗯,風雲既起,皎月繁星又何能置身於外。”

  澄觀合什道:“阿彌陀佛,蒼生浩劫,請道長與老衲一齊回少林共商大計。”

  嵩陽子頷首回禮道:“貧道正有此意。靈根你留下來照顧靈鏡師姪,等靈鏡師姪傷勢

轉後,直接回武當便是。這次因情勢急迫,未先知會定逸師太,靈風,你帶靈雨,曉風兩

去紫霞庵拜訪定逸師太說明此事,並代為師表達歉意。現下武林數十門派俱在金陵,武論

人在金陵一事,茲事體大不可張揚,免得多生事端。”

  澄觀點頭稱是,轉頭道:“覺音,你帶四人留下來靜候差遣。道長,事不宜遲,我們

吧!”

  靈風和覺音兩人點頭會意,屈膝伏地道:“恭送師父。”

  嵩陽子微笑道:“你記住身在外地,一切從權處理,澄觀大師,我們走吧!”

  靈風等人目送眾人離去後,朝金陵城而去。此時靈根故意走在覺音旁邊,悄悄問道:

大師是否知道胡空施主帶柳施主上哪兒去了?”

  覺音搖頭道:“我們也是中途才遇到胡,陸兩位施主,詳情我也無從得知。”

  靈根詫異道:“陸施主?大師指的是陸愚施主嗎?”

  覺音道:“正是。”

  陸愚渾身帶著一股邪氣,靈根對他並無好感,這時聽見他在附近出沒,心中不安道:

此人四處挑撥,不知有何企圖?”

  兩人駐足談論,靈風走近道:“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讓靈鏡養傷,其餘的事情,等找

歇腳處再說。”

  兩人一凜,急忙跟了上去。

  接連兩天都沒遇到沈凝香,蕭秋雨夫婦這一日近午時又來到紫霞庵。兩人到了大門口

碰巧遇到正要出門的夏雪雁。

  夏雪雁一腳跨出大門,舉目見著兩人,不待蕭秋雨問話,先一步道:“我師妹等會兒

回來了,請兩位先入內歇息吧!”

  本來只打算偷偷看一下徒弟心儀之人,不過兩人意圖似乎太過明顯,蕭秋雨笑了笑道

“不必麻煩各位了,我們夫妻倆等會兒再來。”他與定遠似乎命中相剋,兩人一見面就橫

豎眼,不僅言不投機,定遠一見蕭秋雨更是脾氣異常火爆,但礙於弟子在旁,那模樣就差

口大罵而已。

  夏雪雁見識過火山爆發的情況,微笑道:“等沈師妹回來,我讓人捎口信給兩位可好



  杜倩柔覺得不妥,心想哪有叫人過來給自己端詳之理,於是笑著婉拒道:“不用了夏

娘,我們夫妻等著總會遇到的。”

  夏雪雁道:“既然兩位這麼說,晚輩就不。。等等”她話說一半,忽然見到沈凝香的

影出現在街底轉角處,喜道:“兩位不必再等了,我師妹已經回來了。”

  蕭秋雨夫婦聞言心中一喜,順著夏雪雁的眼光,轉頭果然見到一個穿著淡青色衣衫,

鬟如絲,華容婀娜容貌俏麗的姑娘緩緩而來。

  其實沈凝香遠遠便見到夏雪雁和蕭秋雨夫婦站在大門口,心中已經感到不安,不知師

會對蕭秋雨夫婦說些什麼。這次藉故返家,雙親言語間談及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無言以對
便
提早返回,不料自己擔心的事情卻接踵而來。雖然如此,她也知道躲避無法解決問題,只

坦然面對。

  蕭秋雨看清沈凝香俏麗面容,猛然想起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這位姑娘,娘子曾

提想我,我還以為。。”當駱長征被送回百刀門時,杜倩柔確實注意到駱長征一雙眼睛總

離不開這個姑娘,於是私底下詢問過紫霞庵門人,蕭秋雨誤會妻子的用意,因此還外出躲

幾天。

  杜倩柔聞言急忙捏了丈夫一把,插嘴道:“夏姑娘,可否容我夫妻與令師妹私下談談



  夏雪雁搖頭道:“門主夫人自己問我師妹吧,這我做不得主。”自從被沈凝香當頭一

後,面對杜倩柔不經意的詢問,她這回可是隻字未提。

  沈凝香盈盈來到兩人身前,微微屈膝一福道:“蕭大俠,蕭夫人大駕光臨,我師父見

位著一定高興的緊。”

  蕭秋雨看了妻子一眼,對沈凝香直言道:“沈姑娘不必多禮,這一回我夫妻是專程。



  杜倩柔用手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接口道:“你別說話,免得別嚇著了小姑娘。”

  說完臉帶微笑對沈凝香道:“沈姑娘,我們夫妻想私底下與妳談談可以嗎?”

  沈凝香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到夏雪雁似笑非笑的眼神,以為夏雪雁又對兩人加油添醋

心中不免埋怨,對著夏雪雁扁扁嘴,轉頭道:“蕭大俠,蕭夫人,我剛回來,請容我先向

叔請安。”

  蕭秋雨點頭回禮道:“禮之所在,請姑娘自便,我夫妻在此等候即可。”

  沈凝香瞪了夏雪雁一眼,正要往內走去,夏雪雁忽道:“今天真是嘉賓雲集。”

  三人聞言轉頭望去,見到二僧二道相偕往紫霞庵而來。

  蕭秋雨認得覺音與靈風,上前喜道:“覺音大師,靈風道長,好久不見了。”

  三人寒暄一陣,杜倩柔見眾人熱絡,於是道:“大夥兒別在這兒客套了,各位想必是

壽來著,我們不如進去再說吧!”

  這會兒有了交談對象,蕭秋雨便不再排斥進入紫霞庵,拉著兩人便走了進去。

  待眾人進去之後,沈凝香拉住夏雪雁問道:“師姐,蕭大俠夫婦有沒有說些什麼?”

  夏雪雁聳聳肩道:“師妹妳說呢?”

  不用明說,沈凝香看師姐的表情也猜的著,不由的皺眉道:“等會兒不知該怎麼回絕

師姐,妳幫我拿個主意。”

  夏雪雁噗哧一笑道:“師妹,人家來談親事,萬一被人知道我從中作梗,那我以後怎

辦?”

  這時候沈凝香哪有心情說笑,咬唇嗔道:“師姐。。”

  這時秦夫人正好從裡頭走了出來,聽到笑聲走過來,微笑道:“什麼事情讓妳們談的

麼高興?小師妹,妳怎麼繃著個臉?”

  夏雪雁笑道:“還不是因為蕭大俠的關係。”

  “原來是被取笑了。”這種事情秦夫人也曾遇過,拉著沈凝香的手笑道:“這是好事

。小師妹妳聽我說,常言道醜媳婦兒總是要見公婆的,別擔心,師姐陪妳進去。”

  原本心情忐忑不安的沈凝香,一聽秦夫人之言,猛然將手抽出道:“才不是這樣呢,

根本沒打算要嫁給別人。”

  秦夫人吃了一驚,看了夏雪雁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夏師妹,妳不是說。。”

  夏雪雁見沈凝香真的生氣,不敢再說笑,笑容一斂道:“大師姐,其實小師妹心中另

對象的,駱長征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秦夫人驚訝道:“真的啊?那這誤會可大了。”

  沈凝香拉住秦夫人衣袖,哀求道:“大師姐幫幫我吧!”

  秦夫人想了一下,看著沈凝香無助的面容,微微一笑道:“婚姻本來就該妳情我願的

拒絕這事又有何難?別怕,大師姐替妳說去。”

  沈凝香大喜道:“大師姐真的願意幫我?謝謝大師姐。”

  看到沈凝香高興的手舞足蹈,秦夫人笑道:“我們是自己人,還用得著道謝嗎?不過

師妹,妳心中喜歡的人,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聽到大師姐願意出面,夏雪雁如釋重負道:“師妹喜歡的人現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

不知道?”

  秦夫人心中大奇,問道:“此事當真?”

  想到柳隨風,沈凝香笑容驟失,低頭避不答話。

  夏雪雁見狀,代她回答道:“師妹喜歡一個叫柳隨風的人,可惜多年來音訊全無,大

姐,妳開導開導師妹,別讓她再癡癡等下去了。”

  秦夫人聽到柳隨風之名,訝異道:“妳所說的柳隨風,該不會正好是咸陽人士,年紀

概在二十四五歲左右吧?”

  沈凝香心頭一震,抬頭與夏雪雁兩人齊聲問道:“大師姐怎麼知道?”

  秦夫人遲疑道:“若是沒錯,妳們說的這個人,應該是我公公剛收的弟子。”

  沈凝香一聽之下登時心急如焚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

  秦夫人頓了一下道:“他。。現在住在我家裡。”

                   20-2

  短短幾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沈凝香驚喜交集,拉著秦夫人的手不斷的顫抖,櫻唇微張

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一旁的夏雪雁卻看得出秦夫人臉色不對,問道:“大師姐,有什麼

對嗎?”

  秦夫人欲言又止,語氣一緩道:“柳隨風是住在我家裡沒錯,可是他已經兩天沒有回

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夫人說話的語氣頗不尋常,這幾句話又將沈凝香推入無底深淵,急的她淚水盈眶問

:“大師姐,風哥哥有沒有說上哪兒去?他還會回來嗎?”

  沈凝香在紫霞庵時日雖然不長,但是平時一向溫柔婉約,夏雪雁沒見過沈凝香如此激

過,趕緊安慰她道:“師妹先別擔心,我想金陵城美景如畫,說不定柳公子只是在哪兒耽

春色,流連忘返而已。”

  沈凝香沒了主意,不禁看著秦夫人,只見她點頭表示同意夏雪雁的話,心中稍微平靜

來,這時她忽然想起夏雪雁玩笑的話,低聲問道:“大師姐,風哥哥是一個人嗎?”

  此話一出,夏雪雁不禁轉頭看著秦夫人,心想:“當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可別真的

我說中了。”

  秦夫人道:“不是,他們是三個人一齊來的。”

  沈凝香尚未反應,夏雪雁驚呼一聲道:“什麼?三個人?他也太花心了吧?”

  秦夫人聞言一愣,隨即明白夏雪雁的意思,開口斥責她道:“師妹妳胡說什麼,事情

是妳想的那樣。”他看沈凝香神情疑惑不安,於是將柳隨風護送傅傳仁兩人之事原原本本

了出來。

  聽完秦夫人的話後,夏雪雁自知失言,吐了吐舌頭道:“原來如此。柳公子義行可風

真是不愧為師妹喜歡的人。”她語氣虛浮,亡羊補牢的企圖再明顯不過。

  沈凝香放下緊張的心情瞪了夏雪雁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秦夫人微微一笑道:“

看這樣好了,妳們在庵裡等我的消息。若是柳公子一回來,我要他來庵裡一趟便是。”

  夏雪雁也想親眼目睹一下柳隨風這個人,忙不跌道:“大師姐說的有理,讓他來庵裡

我們品評品評。”

  豈知沈凝香聞言卻搖頭道:“不好。”

  秦夫人不解道:“師妹不是想見柳公子嗎?為何。。”

  夏雪雁與看沈凝香共處多年,此時見她羞紅著臉,立刻明白此理,不禁失聲笑道:“

妹,這麼等不及啊?”

  沈凝香一臉嬌羞,玉足一踱嗔道:“師姐啊。。”

  秦夫人見她小女兒家嬌態畢露,心中恍然大悟笑道:“這樣也好。小師妹,妳隨我回

,不過大師姐可不保證今天一定見的著。”

  沈凝香瑧首輕點,夏雪雁取笑她道:“可別將人直接帶回家去哦,我們可是引頸期盼

呢。”沈凝香眼裡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對夏雪雁的話恍若不聞,因為她的心早就飛到彼端

了。

  胸口陣陣抽痛傳來,柳隨風呻吟著張開眼睛。眼前白紗輕飄,香風撲鼻,情景似曾相

。忽然耳中傳來鶯鶯燕語,他驀然想起,暗道“:我怎麼會在這兒?”應眼即是錦絲玉被

繡雙鳳,原來這兒竟是碧瑤居。

  “奇怪,我明明是中了武論天的六魔神功,為何沒死?”他在胡空來到之前便已昏厥

後事一概不記得。想起武論天的驚人武功,他心有餘悸,暗忖道:“道長他們不知平安脫

沒?不過我既然在碧瑤居,道長他們應該沒事。”

  柳隨風掀開棉被,低頭見胸口只有淡淡一個印子。他試運真氣,但覺渾身真氣充盈,

如無事一般,雖然胸口疼痛,不過看來僅僅是外傷而已,並無大礙。

  外頭喧嘩嘻笑伴著動人樂聲不斷傳來,看來已經是日入夜時分。

  躺在床上,柳隨風想著一連串詭異的事情,尋思:“武論天雖然厲害,不過看他的模

,顯然病的不輕,真是病急亂投醫,難怪會聽信曲紅衣胡扯。只不過曲紅衣為何非要置我

死地不可?是因為盛老前輩的關係嗎?”他想起壺谷與曲紅衣的對話,心想:“她一生的

託落了空,難不成她將責任怪在我身上?這可好了,我變成她另一個生活的重心了,要不

,她何必冒著被殺的危險,重回天魔教?”

  柳隨風腦子裡胡思亂想,睡意又漸漸上身。意識朦朧之間,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門

傳來:“這件事情當真棘手。雖然武當和少林答允鼎力相助,不過為了大局著想,他們也

無臨時變卦的可能。不過先別擔心,藍正鞍那兒我再去問問,說不定他已經想出解決之法



  另一人道:“武當和少林自身難保,我看求人不如求己。”

  這兒是碧瑤居,聽到金惜花的聲音並不稀奇。但是另一個聲音卻是來自胡空,柳隨風

到這聲音,原本心中大喜,可是聽胡空話中之意,顯然此事另有別情,他下床穿好衣服,

開房門,偷偷跟著兩人腳步聲,躡手躡腳的來到碧瑤居後院。

  通過拱門小橋,這兒環境清幽,幾間廂房建造的典雅精緻,兩人進到房內,柳隨風怕

了形跡不敢再靠近,只好豎直了耳朵傾聽。

  房間內燃起燭火,火光搖曳,兩個人影映照在窗子上,燭影晃動,人影隨之閃動不明

柳隨風看到久違的人,心中一陣激動,幾欲上前相認。只不過茲事體大,他按耐住狂喜之

,附耳過去仔細聆聽。

  房間內,胡空斟了杯酒給金惜花道:“天魔教尚未離去,金陵城又聚集不少正派中人

一不小心打了起來,恐怕死傷在所難免。”

  金惜花接過酒杯,沈吟半晌道:“武論天像頭猛獸,天魔教的人也看不住,依我看,

魔教應該不會多生事端。不過賢弟傷勢不輕,想要將他帶離金陵,我看會牽動傷口,對傷

恐怕有影響。”

  胡空舉杯啜了口酒道:“金蛇元神與小兄弟血脈相連,連藍正鞍都無能為力。嗟,這

東西驅不掉,化不散,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柳隨風心中一涼,暗忖道:“原來金蛇元神是真有其事,難怪。。”他想起當初剛到

山,第一次毒發之時,藍正鞍拿五毒穿心丸讓他服下,當時連岳摘星都以為是以毒攻毒之

,沒想到藍正鞍的真正目的,卻是餵食自己體內那條毒龍。只是藍正鞍為何不當面明說?

他的為人該不至於如此,莫非他另有目的?

  金惜花臉帶微笑不發一語,靜靜看著胡空。

  胡空嘿嘿笑道:“我又不是娘們,你盯著我瞧做什麼?”

  金惜花微笑道:“老哥哥千里奔波,該不會只是古道熱腸而已吧?還有,今天在玉城

遇到的那四個娘們長的真標緻,全金陵恐怕找不到幾個這樣貌美如花的姑娘。”

  胡空笑罵道:“媽的,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聽我說,彩衣教的女人千萬別碰,她們

蜘蛛還毒。”

  金惜花奇道:“彩衣教?我怎麼聽都沒聽過。”

  胡空語氣忽然一低,落寞道:“沒聽過最好,免得招惹禍事。”

  金惜花興味盎然問道:“你吃過虧啊?”

  胡空嘿嘿一笑,不答反問道:“沒想到小兄弟會與你義結金蘭,怎麼,你的採花術想

傳人啊?”

  金惜花哈哈大笑道:“他可不需要。”

  聽到這兒,突然一人氣急敗壞的跑來。柳隨風急忙往假山後頭一竄,只聽的金惜花怒

一聲:“人怎麼會不見?”說著房門砰的一聲,三人飛也似的離去。

  聽著胡空說了許多,柳隨風萬念俱灰,心想:“原來真有其事。哈哈”苦澀的笑聲在

夜裡聽來異常淒冷。對於胡空的來到,他已無心追問,只見他雙足運勁一縱,反身跳出牆

,漫無目的的急奔而去。

  花飄零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滿臉驚慌心中急的不得了,好不容易金惜花和胡空匆匆趕

,胡空一步衝到床前掀開被縟,感覺餘溫尚存,點頭道:“剛走不久。”

  金惜花轉頭問花飄零道:“剛剛可有人到這兒?”

  花飄零搖頭道:“我已經交代過了下人,應該不會有人來這兒。”

  金席轉頭想問通傳的小廝,胡空忽道:“小兄弟是自己走的。”

  金惜花聞言低頭一看,原本整齊放在床尾的衣襪鞋子都已經消失,心中大是驚異道:

賢弟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何說走便走?”

  胡空也是一臉茫然,搖頭道:“我也不懂。不過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小兄弟再

。”

                   20-3

  一庭香月,瓊樓幽芳暗影隨。一分秋風,曲池惜月碧水寒。窗台上人影幢幢,忽起忽

顯的坐立難安。

  危牆上,柳隨風潛身低伏,看到房內燭火搖曳,心想:“奇怪,這麼晚了,誰在我的

裡?”離開碧瑤居後,在金陵城裡晃蕩一陣,他回到金陵官邸,打算取回隨身行李,再留

給秦士臻夫婦,為不辭而別道歉。

  停留片刻,廊底燈光一亮,柳隨風低頭看到秦夫人提著燈籠走來,心中更是感覺奇怪

整個人不禁往前探出,右手拉住簷角,極目想要一窺究竟。

  “叩叩叩”秦夫人伸手敲了敲房門道:“師妹,妳還沒睡吧?”

  房內一個柔美的聲音答道:“還沒。”接著房門一開,秦夫人便走了進去,燈光一熄

房門被順手戴上。

  柳隨風心中大震,輕輕翻身落地,潛伏靠近窗邊,微傾身子偷瞄一下,眼中所及不禁

身一熱,驚忖道:“凝香怎會在此?”

  原來秦夫人與沈凝香回到府內,坐在廳裡久等柳隨風不至,天色又已經昏暗,沈凝香

敢讓大師姐陪著枯坐乾耗,於是便到柳隨風房內等著,不知不覺時至中夜,可是急於想見

人卻遲遲未歸。

  秦夫人心中有無數疑問,卻礙於下人往來不便發問。一直等到深夜,經過迴廊彼端,

到客房裡依舊燈火通明,這才姍姍而來。

  兩人盈盈坐下,沈凝香伸手替秦夫人倒了杯水道:“已經這麼晚,大師姐不用陪我了



  秦夫人凝視她半晌後道:“小師妹,大師姐有些話不吐不快。”

  “有什麼事非這麼晚來談不可?”沈凝香有些詫異道:“大師姐不是外人,有甚麼話

說無妨。”

  秦夫人點頭道:“這樣我就有話直說了。小師妹,妳和隨風的事情,能不能說給大師

知曉。”

  因為柳隨風的追緝文書尚在,若是對人明言,說不定反而會對柳隨風不利。所以打從

己入紫霞庵開始,沈凝香對此事一直三緘其口,就算提到柳隨風之名,也不會談及往事。

過大師姐的夫家是當官的,對柳隨風又關懷倍至,她心中一酸,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沈凝香說到後來語氣悲戚,眼裡淚光閃閃。秦夫人感同身受,亦是眼眶一紅道:“原

師妹和隨風是青梅竹馬的愛侶。”秦夫人說著忽然輕輕一笑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費

替隨風拉紅線了。”

  沈凝香心中不解,問道:“什麼拉紅線?”

  秦夫人笑道:“弟弟初到此地,我夫君見他人品俊逸,談吐不凡,而且又是公公的弟

,一時見獵心喜,便要我想辦法將他留下。我看他孓然一身,於是想替他找門親事,讓他

金陵落地生根,今後不用再四處漂泊。不過照這情形看來,我是白操心一場了。”

  秦夫人帶著捉狎的語氣,沈凝香心頭害羞,低頭撫弄著衣角,不敢正視。

  看著小師妹嬌羞無限的模樣似曾相識,秦夫人忽然想起當日與柳隨風交談時,他臉上

經露出莫名的哀淒之意,心頭一凜,尋思:“莫非弟弟當天聽到了我和夏師妹他們的談話

因而產生誤會。唉喲不好,弟弟曾說小師妹和百刀門弟子是天作之合,那他一定是看到了

難怪後來幾天他都喝的酩酊大醉,我還當他是他鄉遇故知了。”

  想到這兒,秦夫人不禁眉頭一皺,怔怔發起愁來。

  沈凝香聽秦夫人久不言語,抬頭見她不知想什麼想的出神,好奇問道:“大師姐,妳

想什麼?”

  秦夫人呆了一會兒,心想:“這個誤會若不解開,弟弟一進門見到小師妹不知會作何

應?萬一兩人因此事吵了起來就不好。”心中思忖片刻,她還是決定將事情先說給沈凝香

情,於是開口說道:“小師妹,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妳,不過妳可別驚慌。”

  沈凝香聽秦夫人語氣慎重,睜著一雙美眸,滿臉疑惑看著她。

  秦夫人緩了緩情緒道:“隨風可能對妳有所誤會。。”她長話短說,卻將沈凝香嚇得

臉蒼白,緊抓著秦夫人的手,雙唇顫抖道:“都是我不好。。”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此

更是沒了主意,嘴裡不斷喃喃自責。

  這情形與秦夫人預料的一樣,她握緊沈凝香的手,助她穩定心神,安慰她道:“別擔

,這是一場誤會,等見到弟弟時,我會替妳解釋的。我之所以告訴妳,不過是讓妳心裡先

準備而已。”

  秦夫人安慰之言似乎毫無作用,沈凝香嬌顏上淚水橫溢,淚珠兒滾滾直落,心中慌亂

不知如何是好。

  窗台下的柳隨風凝聽之後百感交集,一顆心空蕩蕩的不知飄向何處,不經意間,淚水

悄滑落。顫抖的雙手,只想衝進去緊緊抱住沈凝香,好好痛哭一場,傾訴多年相思之苦。

是他沒這樣做,此刻身為眾矢之的的他,如何敢讓心愛的人為了自己冒著喪命的危險。

  可是聽著沈凝香哭泣之聲,柳隨風心痛如絞肝腸寸斷,不禁淚流滿面,僅一牆之隔,

有如萬里之遙,聞之而不可及。

  不知過了多久,秦夫人見沈凝香逐漸平靜,展開雙臂抱了抱她道:“沒事的,妳相信

姐。”

  沈凝香緊閉著櫻唇,點頭卻無言以對。

  秦夫人微笑著拍拍她的香肩,說到柳隨風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明天她會遣人去尋,

她早點安歇。

  秦夫人推門而出,帶上後輕嘆口氣,提著燈籠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遠處傳來如訴如泣

哭聲,她心念一動,又轉頭看了看,見到房內燈火未熄,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離去。

  沈凝香心亂如麻如何睡的著。她站起身來回走動,忽然看到床上一套衣衫折疊整齊放

床尾,她走過去伸手拿起,輕輕坐在床邊。

  手裡撫著愛人穿過的衣衫,昔日歡愉情景一一浮現眼簾。沈凝香心頭因得知柳隨風的

訊而雀躍,卻又因誤會而惴惴不安。閃亮晶瑩的淚珠滴在衣衫上,湛染成一團水漬,她拿

帕子拭去臉上淚珠,卻阻不住不斷溢出眼眶的淚水。

  睹物思人,沈凝香輕輕道:“傻瓜。”須臾又道:“笨蛋。”臉上一陣喜一陣憂,眼

東方將白,徹夜守候一無所獲,她不禁低聲怨道:“你到底在哪兒,風哥哥。。”

  颼颼冷風迎面而來,柳隨風不知狂奔多久,臉上的淚水乾了又濕,他卻毫不在乎。生

第一次哭泣,卻哭的喉嚨都啞了。誤會冰釋,真相雖然大白,但是這一次他卻真正感覺沈

香真正離他而去,不是,應該是自己選擇遠離她。這是最好的選擇,大概是吧!他已經窮

末路,又能如何?遠山湛發絢爛光彩,照的一片蔥翠,但是他的眼前卻仍是一片黑暗。

  清晨總是令人充滿活力,但是屋外的喧嘩聲卻吵的陸愚煩躁不已,反覆數次無法入眠

硬是被外頭的噪音逼著起床。盥洗完後,到了客棧前頭點了幾盤小菜,拿起饅頭咬了一口

忽然他眼睛一亮,詫異道:“咦,他不是受了重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沒想到在

時候,竟會看到柳隨風。

  陸愚匆匆咬了一口,順手拿起龍吟寶劍就想追出去。突然門口走進一人,他忽然像洩

氣的皮球一般,放下寶劍,拿起饅頭又低頭猛啃。

  來人坐到他身邊,嗔道:“看到我都不會打聲招呼,那麼討厭我啊?”這人倩影翩翩

薄施胭脂美顏如玉,正是令陸愚頭疼的何婷大小姐。

  陸愚嘴裡塞滿食物,低頭避開她的眼光,口齒不清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求妳別

我了。”

  何婷不以為意,笑顏如花道:“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看看你不行嗎?”

  陸愚急忙搖頭,雙手亂搖道:“最好別,今後妳走妳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

井水不犯河水,少見為妙。”

  何婷秀眉一豎,微怒道:“你說什麼?我只不過要你幫些小忙而已,你卻這樣斤斤計

。我問你,柳隨風和胡空人呢?”

  陸愚見她發怒,索性轉過身去道:“不知道。”

  他回答的乾淨俐落,何婷看似真的生氣,伸手用力將他扳過身來道:“你騙我。”

  陸愚雙手一攤,故做無辜狀道:“妳知道還問。”

  兩人旁若無人一問一答,完全不管店內眾人側目,何婷嘟著嘴兒,怒道:“你。。”

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直瞪著陸愚。

  面對何婷怒氣騰騰的眼神,陸愚蠻不在乎,伸出筷子挾了個花生,依然故我道:“別

氣,生氣容易老的。”

  何婷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這兩個人。”說著眼睛一瞥

上的龍吟寶劍。

  陸愚眼珠子一兜以明其意,拿起龍吟寶劍遞到她身前道:“還妳總行了吧。只拿了妳

把劍而已,卻要替妳做一輩子差事,划不來。”

  何婷脹紅著臉默默看著他,忽然神情一變嬌笑道:“你怕天魔教對我不利是不是?算

,不怪你了。”說著將寶劍塞回他手裡道:“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我才不像你這樣出爾反

。”

  這一來陸愚真的有些迷糊,嘴裡嘟嚷道:“我哪有出爾反爾?”他心口不一,暗忖道

“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都不假。”

  何婷看了他半晌,忽然提高聲音道:“喂。”

  突如其來的一聲,把陸愚嚇了一跳,不悅的道:“幹什麼,有話就直說,何必大呼小

?”

  何婷挪動身子,坐近他道:“這是你要我說的,可不是我強逼你哦。”

  陸愚一怔道:“我。。這。。好,算我著了妳的道,可是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妳快

,說完快走,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妳以後別來找我了,我是不會再幫妳了。”

  何婷靠著桌邊,雙手支頤微笑道:“你上次也這麼說。”

  陸愚呆了一下道:“好,算我倒楣。有甚麼話,何大姑娘儘管吩咐小的就是了。”他

來有些垂頭喪氣,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何婷皺了鼻頭一下笑道:“這還差不多。我師姐到了這附近,你幫我找一下。”

  陸愚問道:“妳師姐?叫什麼名字,長相如何?”

  何婷猶豫了一下道:“名字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師姐生的比我美多了,應該很好找

對。”

  沒名沒姓的想找人?陸愚皺起眉頭道:“這麼神秘,連名字都不能說。”

  何婷聳聳肩道:“我奉命不能說,所以只好偏勞陸大俠了。那麼,你何時給我消息?


  陸愚面帶愁容道:“我剛起身而已,妳要我怎麼回答。”

  何婷笑了笑道:“開玩笑的。你慢慢吃,我不打擾你了。我住在。。你知道的,這件

十萬火急,你幫幫我囉,我走了。”說著對陸愚甜甜一笑,拿著鳳鳴寶劍走了出去。

  陸愚看著何婷離去,沈默片刻忽然神色一變,暗道:“藍彩蝶淌這渾水?哼,真是得

全不費功夫。”

  匆匆了結一頓,陸愚結了帳後,走出客棧往柳隨風離去的方向走去,嘴裡喃喃自語道

“傻姑娘,我們早晚要兵戎相見的,妳心知肚明,又何苦如此呢?”街道上人來人往,陸

消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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