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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25英雄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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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英雄氣短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Dec 17 16:44:21 1999)

               二十五  英雄氣短
                   25-1

  築月小齋前庭可見之地僅如三輛馬車大小,可供活動之處並不闊寬,花弄影心頭雖然

氣沖天,但是多次生死掙扎的經驗卻讓他此時更是冷靜。江湖上常用的雙刃寬柄長劍不利

短兵交接,花弄影有鑑於往的經驗,苦思多年後令闢竅門,此時他手中長劍纖細窄扁柔若

緞,出招時只著重於劍尖攻擊,刺,攢,挑,削狠辣有餘,凌厲處猶似旋風橫掃,刁鑽處

如毒蛇吐信變幻莫測。

  胡空與柳隨風聯手對付花弄影,三人貼身相博,兩雙肉掌虎虎生風向花弄影拍去,一

強似一陣的掌風呼嘯狂掃,勁風過處落葉紛飛,喀拉之聲不絕於耳,庭院裡的花架應聲倒

。架子上的盆栽落地碎裂,三人酣鬥中不知不覺間,使的原本乾淨的庭院登時佈滿紛亂雜

的腳印,只不過在此生命攸關之時已無人關心此事。

  花弄影以一敵二雖然暫時未落下風,但是想要取勝卻是難上加難。胡空功夫高深莫測

交手多次未能傷他分毫,優劣之數已見分曉,花弄影行走江湖多年豈有不知之理,但是為

某些原因之故,卻逼的他不得不冒險追殺胡空。而現在又加上一個功夫不弱的柳隨風,優

之勢更加明顯,花弄影這時出手可謂以卵擊石。

  以殺手身份享譽江湖的花弄影不管眼前情勢如何,對著三個強敵貿然出手,胡空久歷

湖心知有異的。這時柳隨風一掌盪開花弄影手中長劍,左腳斜踢花弄影腰間,花弄影側身

躲出掌迎敵。此時花弄影右背門戶大開,正是出手的好時機,而胡空卻錯手一推,放手讓

機會白白失去,顯然不打算與花弄影做生死決鬥。

  他眼神閃爍出掌緩慢,可見心中另有盤算。

  柳隨風眼前青光閃動直逼雙眉,側頭一閃右掌忽地自下翻打花弄影手腕,花弄影長劍

的往下急刺,柳隨風順勢虛踢閃過一劍,身形未定冷風又至,他根本沒有餘裕多想其他事

,雙掌輕靈衣袖飛舞,前擊退避看似瀟灑,實則凝神專注不敢絲毫大意,手上只管一個勁

抵擋反擊。相對於胡空的輕鬆以對,他此時可說是苦不堪言。

  陸愚在一旁看的眉開眼笑,一雙眼睛看著三人迭出險招,卻又屢屢化險為夷,嘴裡不

嘖嘖讚道:“隨風兄這招可真妙,嘿,花弄影躲的好,唉唉唉,你這臭老頭到底是哪一方

,別出手,對了,這一招繞指柔劍真漂亮,。。哈,隨風兄運掌如風身如流水行雲,嘖嘖

。碧波輕煙掌果然名不虛傳。。”

  三人交手良久不分勝敗,不知為何然胡空忽然抽身往後一躍,雙手一擺交錯於胸前,

是脫離戰圈袖手旁觀之意。

  花弄影少了後顧之憂,右臂一振手腕急轉,瞬間劍光暴起數十點寒星。一團光幕直逼

來,柳隨風眼前精光乍放,涼意驟然侵身。他不敢輕忽,猛然往後一個翻身,遠離劍光落

後右足輕點,身子往前急竄切入光幕,掌緣如刀分劈花弄影手腕前胸。

  柳隨風這一招險中求勝巧妙至極,花弄影本該迴劍防禦直劈胸口的這一掌。不料花弄

竟然無視胸前這一掌,不躲不讓長劍去勢未止,嘶的一聲,劍尖劃破柳隨風心口衣衫。花

影這一刺雖然險極,但卻沒傷及柳隨風。而柳隨風的右掌夾著凌厲勁道已經貼住花弄影心

,只待勁力一吐,花弄影便自江湖除名。

  兩人生死一瞬間僵持不下,眼神交錯如電閃驚鴻攝人心魄。柳隨風並沒有想殺死花弄

的意思,但是此刻冷森森的長劍緊貼心口,只需手腕輕輕用力,花弄影銳利無比的劍尖便

透胸而入。他一時心軟含勁未吐,卻落得騎虎難下的窘境。

  傾刻間局勢大變,胡空摒息瞪著兩人卻不敢往前,唯恐花弄影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

劍一刺與柳隨風同歸於盡。

  再好的戲終究還是會散場,陸愚毫不在意他人死活,看似感受不到眼前肅殺的氣氛,

上還是笑笑容可掬道:“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嘿嘿,人人聞之色變的冷血

手終於踢到鐵板了吧。這一劍一掌了結生死,到底是誰棋高一著呢?”他一臉幸災樂禍,

時看到精彩處,雙袖一動差點鼓手叫好。

  寒風冷冽,席地捲來拂動兩人衣角。庭院裡一片狼籍,片片落葉隨風翻滾,恰似遊興

勃般跳動在兩人之間。

  突然門口亮光一黯,花弄影雙目一瞠目光大盛,手上勁力驟然湧上劍尖。柳隨風心有

感,腦子裡一個念頭如電光般閃過:“雖非吾願,但事情至此已經無法挽救。這樣也好,

算沒傷及旁人。”他心裡縱使有所遺憾,此時卻回頭已晚。

  花弄影存心要柳隨風陪葬,胡空見狀心頭大慟,緊握雙拳卻無能為力,眼見慘劇即將

生,他的心中自責不已,暗道:“如果早點解決花弄影,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狀況,真是一

錯滿盤皆輸。”他雖然懊悔,但是已經於事無補。

  兩人眼神交錯迸出絲絲火花,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柳隨風咬牙瞠目,正待吐勁了

,胡空亦準備給花弄影致命一擊,忽然一道嬌柔的聲音自房門口響起:“請各位別傷害我

君。”

  這聲音來的突然,眾人心頭一震。柳隨風忽覺心頭冷意驟失,只聽得噹的一聲,花弄

竟然棄劍轉身,一個箭步撲到房門口,伸出雙手攙扶住一個面容生的秀麗的年輕婦人。

  柳隨風死裡逃生,全身依舊充滿內勁蓄勢待發。而花弄影背後門戶大開,竟是毫不在

身後之人。他並不想趁人之危,往後一躍走近胡空道:“胡大哥,這位就是花夫人。”

  胡空看花弄影細心呵護這位年輕婦人的模樣,不用柳隨風說明也知道這女子便是碧月

。他不急著瞭解事情緣由,側身對著柳隨風道:“剛剛好險,小兄弟你沒事吧?”

  柳隨風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俊秀的臉龐有些蒼白,看上去說不上是好氣色,不過他

是多謝胡空的好意,點頭微笑道:“多謝胡大哥關心,我很好。”

  陸愚眼角瞟向花弄影和碧月殘,嘴角一揚道:“殺手竟緊張的連劍都丟了,唉唉,有

是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碧月殘一身淺紅色衣衫,秀髮鬢亂神情頗為憔悴。她消瘦的身子嬌弱無力的靠在花弄

身上,秀目如同星月一般湛亮,她抬頭看著庭院裡的三人,語意懇切道:“一切事情都與

丈夫毫無關係,所有罪過都是因我而起,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丈夫,小女子願一肩承擔

”她說完竟作勢屈膝下跪,不過花弄影摟的緊,她雖有心卻力有不逮。

  胡空右手往前一推道:“我們和花弄影無冤無仇,花夫人不必對我們彎腰屈膝。至於

們的事,老早已前我就知道了,所以我並不會與你們為敵,也不會怪你們。外頭夜深露重

夫人身子孱弱,請先入室以防風寒。”

  花弄影聞言一凜,手上微微使力想扶著妻子進入臥房。碧月殘卻搖了搖頭,伸出纖纖

指指著大屋道:“貴客臨門豈可待慢。”花弄影對妻子向來言聽計從不敢違拗,冷俊的眼

一動,眼角瞧了三人一眼,抱起妻子便往大屋走去。

  胡空這一番話說出口來,柳隨風聽的有些訝異,轉頭對著胡空問道:“胡大哥,你說

話是什麼意思?”

  陸愚臉上充滿詭譎的表情,似乎知道胡空指的是什麼,所以一反常態不開口嘮叨發問


  胡空眼睛瞧了陸愚一眼,伸手拍拍柳隨風肩頭道:“這件事情說來話常,不是三言兩

說的完的,等會兒再說給你聽。”說著轉身隨花弄影夫婦往前頭大屋走去。

  碧月殘的出現,使的花弄影棄劍分神無心廝殺。而胡空語帶深意,卻又令人如墜迷霧

中。胡空與花弄影夫婦步進大屋,行進間卻又保持一段距離,這模樣看起來不像化敵為友

卻又沒有任何衝突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隨風騷了搔腦袋,感覺這一切實在詭異

此時陸愚與他錯身而過,轉頭笑道:“唉喲隨風兄,事不關己,想這麼多做什麼。若是真

按耐不住好奇心,待會兒讓臭老頭說給你聽不是更快些。”

  月光隱沒,淡霧漸起。忽然大屋窗口亮光一閃透窗而出,屋內已經點起熒熒燭光。柳

風聽陸愚說的不無道理,又見胡空面帶微笑,似乎有恃無恐,他聳聳肩微微一笑道:“今

遇到的怪誕事情還真不少。”說完隨即跟著走了進去。

                   25-2

  手工精細的桌面上擦拭的一塵不染,其上一盞燈綻放光明,照的格局不大的屋子滿室

輝。五人面前白瓷杯中酒香滿溢,澄澈透明的汾酒盛入八分酒意,燈火照的五人臉上陰晴

定。屋內諸人心有所思神色不定,此時盡皆默然不語,只是眼光飄動揣測間,屋內的氣氛
便
顯的有些詭異。

  碧月殘毒名遠播,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她親手釀製的酒散發誘人芬芳,雖然令人垂

三尺酒蟲蠢動。不過看歸看,有膽子拿起來品嚐的人恐怕很少,就連提議隨兩人進來的胡

,面對看似白淨無暇的美酒,他雖嘴饞卻也不敢大意。

  碧月殘見胡空等人不敢舉杯品嘗美酒,捋起袖子輕緣酒杯微笑道:“承蒙三位不棄,

女子代我夫君敬三位一杯當是賠罪,請各位大俠原諒我夫妻無禮行徑。”

  胡空聽碧月殘言詞謙卑,兩眼直視半晌忽然舉杯就口。陳年美酒一入口中,頃刻間溫

上身,咕噥一聲美酒直灌入腹,丹田之中有如一團火往上竄燒,全身寒意盡去,僅僅一杯

令胡空感覺有些飄飄然。

  柳隨風知道胡空行止有度,此時見他凝思之後與碧月殘舉杯對飲,以胡空的為人此舉

有深意,於是袖手靜觀其變。

  不一會兒,胡空雙頰微暈,嘴角一揚笑道:“真是好酒,小兄弟不喝太可惜了。來來

陪老哥哥喝一杯。”他說完自斟一杯湊近嘴邊,左手將柳隨風面前的酒杯送上去,催促著

隨風道:“酒要趁時候喝,酒氣散了就浪費了。”

  胡空竟替碧月殘出面勸酒?柳隨風心頭詫異,猶豫之間不知不覺的將眼角瞧向陸愚,

他作何反應。

  打從碧月殘出現之時,陸愚便知今天情勢凶險無比,雖然難耐好奇心的驅使,硬著頭

跟著胡空進來,但是他的心卻從沒鬆懈過。思索良久後,他還是覺得明哲保身要緊。眼見

人眼光直射過來,他目光在碧月殘身上一轉,笑瞇瞇道:“花夫人這罈酒恐怕是花了不少

夫釀的,在下無功不受祿,敬謝不敏了。”他雖然面帶笑容,不過言下之意是推辭不受。

  柳隨風眉頭一動,心想:“陸愚不敢喝,那這一杯酒的確是大有文章。不過陸愚知道

胡大哥也必然知道。明知酒有問題,胡大哥卻欣然相受,這。。,難道胡大哥早有應對之

?”他心有疑問,目光與胡空不經意一觸,果然見他下頷微微一點,柳隨風會意,舉杯微

道:“花夫人捨命相救,在下由衷感謝,請。”說完一飲而盡。

  胡,柳兩人一杯見底,花弄影見狀,面無表情舉杯就口。碧月殘笑著替三人再斟上酒

笑吟吟道:“我夫妻兩人從未招待外人,今天難得貴賓蒞臨,請兩位別客氣,酒還很多呢



  柳隨風心想:“我本命不久長,就算有毒又有何懼。”心念所及頓時豁然開懷一笑,

手一取杯不離口。這酒果然香醇濃郁,柳隨風酒力淺,三杯下肚便臉泛紅潮。不過他眼角

向胡空,卻見他亦如自己一般醺然欲醉,他心中懷疑道:“這並非一般醇酒。”杯子裡透

清澄,看不到,也嘗不出酒中混和了什麼東西。

  陸愚在一旁不敢動手,眼見兩人喝的暢快,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道:“酒意催人

,未嘗已三分,看來這酒真是人間極品。”

  碧月殘酒意漸起紅頰酡紅,聽到陸愚讚嘆之詞,微微一笑道:“三位都是我夫妻的貴

,請不用客氣。”

  陸愚一聽,猴急的拿起杯子咕嚕一聲直灌入喉,閉目沈醉良久,突然間睜開雙眼張口

氣,呼的一聲讚道:“好酒。”

  胡空見狀呵呵笑道:“酒是好酒,可惜有機會品嚐的人卻不多。”

  柳隨風聞言雙眼瞧向胡空,思忖道:“胡大哥這話裡頭另有所指,不知花弄影夫婦作

感想。”

  柳隨風向來以胡空馬首是瞻,雖然此時心有所思,但他卻噤口不語靜待胡空下一著。

陸愚卻無此意,老實不客氣道:“臭老頭有話直說就是了,老是拐彎抹角的,你以為這是

登科比試啊?”

  胡空微笑不答,對陸愚挑釁之語不做回應。碧月殘看著丈夫,眼神中柔情萬千,默然

晌後,轉頭對著胡空和柳隨風兩人道:“我夫妻兩人迫於無奈,四處殺人以致於仇家遍佈

下。所謂殺人者人恆殺之,我夫妻早有覺悟,心想如此下去,有朝一日必定喪命於他人之

。不過一番因緣巧合之下,我夫妻兩人的命被這位小兄弟所救。今後若是這位小兄弟有任

差遣,我夫妻兩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碧月殘語氣甚堅,只是柳隨風尚不明白發生何事,心中詫異不已,睜大雙眼咦的一聲

道:“這。。在下並沒有幫忙到什麼,花夫人言重了。”

  碧月殘微笑以對,櫻唇微張正待說明時,胡空忽然道:“萬邪蠱厲害無比,發作時如

火焚身萬蛇嚙咬,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承受不住。”

  柳隨風聽到萬邪蠱三字,登時心中一凜,不由的將目光瞧向胡空,遲疑道:“萬邪蠱

那是。。”

  胡空神情嚴肅,嘆口氣打斷柳隨風道:“沒錯,這東西真是邪門的很,我。。我妻子

是因此而。。,唉。。”

  碧月殘心有戚戚焉,語帶憐憫道:“我身中此毒無藥可解,為了活命,只好受人要脅

殺人換取解藥。”

  胡空神情悽惻,微微苦笑道:“為了救我妻子,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我都願意。只可

沒人要我這麼做。”

  柳隨風聽了兩人對答後,終於知道胡空為何不與花弄影正面為敵,原來兩人竟是同病

憐。雖然已經知道花弄影並不是真的嗜殺成性,但是這與自己又有何關係?他一臉不解的

了搔頭問道:“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這究竟是怎回事?”

  陸愚嗤的一聲笑道:“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臭老頭說來還這麼傷感,嘖嘖,真是情

深重。”

  柳隨風聽陸愚之言,似乎他熟知內情。不過他年紀比自己小,為何知道這許多事情,

隨風心頭不禁對他起了好奇心。

  眾人之中只有陸愚是局外人,花弄影目光一閃殺氣陡起。碧月殘唯恐失禮,急忙輕輕

住丈夫的衣袖道:“我們夫妻多年來樹敵無數,本不該有此念頭。只是今日有緣與諸位同

共飲。”她看丈夫一眼續道:“不知我夫君能否有這榮幸與諸位義結金蘭?”

  沒料到碧月殘會提出這樣的請求,柳隨風聽後心頭驚愕不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空則是面帶微笑,半閉的眼睛裡精光閃爍,右手輕撫著下顎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愚撫掌哈哈一笑道:“真是有趣,有趣極了。這裡坐著天下第一的殺手,毒王。還

江湖上最倒楣和最神秘的武功高手。。”

  碧月殘不待陸愚說完,抿嘴笑著插話道:“不止,還有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消息最

通的探子馬。”

  陸愚神情驟變笑聲一斷,乾咳兩聲道:“花夫人怎麼把我也算進去?陸某只是個小嘍

,高攀不上各位。”

  胡空嘿嘿笑道:“要說這裡最神秘的人,非陸愚你莫屬。怎麼,我們不配與你結交嗎



  陸愚被眾人眼神盯的渾身不舒服,抽了口涼氣道:“結拜應該是心甘情願,哪有強迫

理?”

  碧月殘笑瞇瞇道:“沒人強迫你。”

  不知道拒絕會引起什麼後果,尤其在屋子裡的諸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萬一打起來,

己的勝算幾乎等於零。聽完碧月殘的話後,陸愚神情更是尷尬,咕嚕吞了口唾液道:“這

。讓我想想總可以吧!”

  柳隨風聽胡空言下之意,顯然是無意拒絕。自己時日無多並不在乎,尤其他已經和金

花結拜了,再多幾個也無所謂。只不過天魔教百般糾纏,自己怎能再連累旁人。想到天魔

,他心念一動,目光在胡空等人臉上一掃,心下驀然明白:“原來花夫人是打算盡一己之

相助,那麼胡大哥必是順著花夫人之意,可是我怎能再連累他人。”他明白碧月殘和胡空

意後,心中感動不已道:“有幸能與諸位結成異姓兄弟,在下不勝惶恐。只不過在此之前

我有一事想說與胡大哥與花夫人明白。”

  他心想終有一日金蛇必會吞食身心,與其化身妖魔危害人間,不如先做事情防範。

  當下便將曲紅衣當日之言娓娓道出。

  胡空凝視柳隨風半晌後道:“小兄弟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事情或許不如你想像中那

嚴重。”

  陸愚一臉錯愕,等胡空說完後噗哧一聲笑道:“結拜的條件竟是要兄弟親手了結性命

我陸愚沒聽過卻遇上了,嘿嘿,真是天下奇聞。”

  柳隨風處之泰然微笑道:“我本想早點自我了結,不過我挺怕痛的下不了手,只好拜

各位了。”

  聽柳隨風語氣堅定,陸愚笑容忽然凝結,睜大眼睛問道:“隨風兄你不是當真的吧?


  柳隨風看著陸愚笑道:“當日陸兄親眼所見所聞,當知在下並無虛言。”

  陸愚心中一凜,閉不答應。

  胡空見柳隨風神情堅定,沈吟後點頭道:“與其死在別人手上,不如讓信賴的人來動

。小兄弟,老哥哥答應你。”

  柳隨風喜道:“多謝胡大哥。”

  陸愚不可置信的道:“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是在作夢嗎?”

  碧月殘一泓秋水綻亮如星,微笑道:“結拜貴在真誠,什麼事都可以明著講。陸公子

是堅決不肯,儘管離去便是。”

  陸愚看著眾人,乾笑一聲道:“這一屋子的怪人怪事,我怎會遇到?唉,這大概是命

注定,算了,結拜就結拜,我的仇人難道還會少過你們?”

  胡空呵呵一笑,舉杯道:“蒼天可鑑,明月為證。今日我胡空與花弄影,柳隨風,陸

等四人。。”

  話說一半,陸愚忽然插嘴道:“等等,臭老頭你別使詐,結拜哪有用假名字,想誆我

嗎?”

  柳隨風心中大奇,轉頭只見胡空點頭笑道:“陸愚你說的對,是我一時錯口。胡空這

字用久了,一時改不過來。”

  陸愚頗不以為然道:“被你蒙混過去我們就虧大了。”他言下之意是認為胡空有心欺



  對於陸愚的指責,胡空笑著不以為意道:“是我不對,我向各位賠罪。”他舉杯一飲

盡以示賠罪。

  江湖上匿名以避仇家實屬常事,花弄影和碧月殘笑著舉杯接受,柳隨風也認為此事無

緊要,不過陸愚則有些不高興道:“有什麼事情還是先說清楚,免得往後有人後悔莫及。

的名字是我爹取的,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改過。”

  胡空看著陸愚一副挑釁的模樣,神情一黯道:“陸愚你很有心,想必早打聽過我的底

。不錯,我就是二十年前的擎劍山莊莊主--司徒離。”

                   25-3

  擎劍山莊在無極神劍--司徒長恨時揚名天下,不過那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但是自司徒長恨死後,擎劍山莊沈寂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二十多年前其子司徒離在

劍會上勇奪雙劍傲視群英,迴風落葉劍於是再次威震武林。但是隨後司徒離卻如曇花一現

失無蹤,武林中人對這件離奇的事情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只是司徒離音訊全無,於是武林

人不約而同的將矛頭指向天魔教。不過天魔教對此不理不睬,武林中人又無人再追問,以

於這件事情終於不了了之。

  幾年前在孤梅山莊之時,柳隨風曾聽過司徒離之名。不過那也僅僅是聞名而已,由於

隔許久,縱有傳言也屬訛語不足採信,所以他過耳即忘,此時神情雖然有些詫異,不過他

胡空的感覺並沒有因此而有任何不同。

  而陸愚此時忽展笑容,似乎對胡空坦承身份而感到十分欣喜。相較於柳隨風的坦蕩,

臉上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然而坐在胡空對面的碧月殘雖然從丈夫的口中得知胡空武功高深莫測,但是她也沒想

這個人竟然會是叱吒一時,曾經在江湖上大展神威的司徒離。她眼裡充滿震驚的神色,作

不得。忽然手中輕微一震,她眼角一瞧丈夫神情漠然,知道丈夫雖然神色不變,但是心裡

可是驚愕不已。

  司徒離看著眾人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輕輕嘆息道:“劍可以無情,人卻不能。功夫

得再高,終究還是擺脫不了七情六慾的煎熬。唉,可惜當和尚不能喝酒,不然我老頭子今

就不會在這兒了。”

  陸愚笑嘻嘻道:“臭老頭浪跡江湖,說穿了原來是為情所苦。看你猥猥瑣瑣的模樣,

看不出來你還挺深情的嘛。”

  柳隨風想到自己的遭遇,心中不由得對司徒離產生一股莫名的歸屬感。此刻聽陸愚出

不遜,他臉色一變斥喝道:“胡。。司徒大哥心真意誠,結拜後就是我們大哥,你豈可言

無禮。”

  陸愚臉上笑容依舊,神情輕鬆的道:“隨風兄你有所不知。我陸愚若不趁著結拜前損

兩句,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是不是?更何況是這臭老頭欺瞞在先,我是在幫大夥兒

你沒誇我就算了,反而回過頭來責備我的不是,真是豈有此理。”

  司徒離靜默不語,在一旁的碧月殘心想義結金蘭是好事,此刻若在詞語上起了衝突可

好,於是趕緊打圓場道:“既然司徒大哥展現誠意,不知陸公子可還有其他異議?”

  陸愚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笑著聳聳肩道:“你們怎麼說怎麼好,反正我只有點頭的

。”

  碧月殘將眾人酒杯斟滿,微笑道:“既然如此,司徒大哥。。”她本想將這局面一語

過,話說一半忽然外頭傳來爽朗的笑聲。

  柳隨風聽到笑聲,霍然起身雙眉一揚喜道:“是金大哥。”

  陸愚臉色一垮,嘟噥道:“這下可好了,四個怪人再加一個採花賊,正好湊成五五梅

之數。唉唉。。,常言道物以類聚,真是一點都沒錯。”

  陸愚話剛說完,大門呀的一聲,金惜花推開大門走了進來,笑容滿面道:“柳兄弟可

叫錯了,是金二哥才對。司徒大哥說你有化敵為友的本領,今日果然讓我是開了眼界了。

言語間走到桌前,呼的一巴掌拍在柳隨風肩頭笑道:“結交貴在意誠,真心一句可抵千金

什麼繁文縟節都可省去,來。。正是一杯結生死,一笑解恩仇,請。。”說完拿起柳隨風

杯子一飲而盡。

  金惜花來的快,動作更快。柳隨風楞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忽然一杯酒遞到眼前。

  他看了送酒過來的碧月殘一眼,心想金惜花二話不說一杯見底,自己還猶豫什麼?

  心念至此,他手一伸接過杯子仰頭就喝。

  司徒離嘴角露著笑意,與花弄影同時舉杯。一直冷眼旁觀的陸愚一臉不悅,嘴裡嘟嚷

:“金惜花你也來湊熱鬧?我說結拜可是一輩子的事,豈能三言兩語就定讞,這不是太兒

了嗎?”不過他的話引不了他人共鳴,轉眼間眾人都已經喝了結拜酒,陸愚眼睛瞧了碧月

一下,語氣無奈道:“早知如此,悔不當初,這回可上了賊船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將

杯湊進唇邊,目光在眾人臉上飛快一轉,遲疑一會兒後,搖頭將酒給喝了下去。

  眾人依年紀來區分,司徒離為首,金惜花次之,而花弄影小了金惜花一歲居間。柳隨

比陸愚大了兩歲排行第四,陸愚見狀又是一臉不高興道:“怎麼又是我最小?”不過當他

到這幾個兄弟仇人一個比一個多,江湖中人得知此後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又開心的露

一笑。

  碧月殘笑著替眾人斟上酒,陸愚伸手接過杯子,嘿的一笑道:“我說三嫂,今後我們

是一家人了,那麼。。”

  碧月殘微笑道:“先別說,你喝了這杯酒就知道了。”

  陸愚一聽想都沒想,忙不迭的就將酒杯裡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柳隨風見狀突然明白:

原來三嫂早就下了毒,難怪陸愚會同意結拜之事。那麼。。”他轉頭看司徒離一臉醉意,

忖道:“原來這酒中真的加了料,我還以為是大哥酒量退步了,如此看來酒中之毒恐怕非

尋常。只不過以大哥的江湖經驗,竟然還中三嫂的毒,可見三嫂下毒的功夫的確名不虛傳



  陸愚卸下心頭重擔後,對著眾人笑道:“大哥的仇家是彩衣教,四哥的仇家是天魔教

而我與二哥,三哥的仇家更是多如牛毛。依我看,我們得好好算計一下,免得敵人一齊找

門來可就不妙了。”

  金惜花笑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欠了一大筆風流債,這結是沒的解了。不過

哥和三弟的敵人都是採花教,不如先由此下手。”

  花弄影抬頭看了一下金惜花,表情依舊冷漠,心中明白丈夫意思的碧月殘秋波一轉,

唇一張開口道:“二哥且慢,其實我們和彩衣教並無冤仇。”

  司徒離和陸愚似乎早知內情,聽完碧月殘的話後神情自若不發一語,而金惜花和柳隨

則是對碧月殘的話感到大惑不解,齊聲問道:“此話怎講?”

  碧月殘語氣黯然道:“我們夫妻危害武林中人,追根究底說來,其實整件事情因我而

。大夥兒或許不知我師父便是大名鼎鼎的毒仙--曲紅衣。。”她一語未畢,柳隨風聞言大

道:“曲紅衣是三嫂的師父?”

  當日為了救藍彩蝶,柳隨風使計殺了曲紅衣雖然情情有可原,但是曲紅衣畢竟是死在

己手中,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暗忖道:“三哥原來是為了嫂子的緣故才把我捉了回來,但

三嫂為何又私下放了我?”

  碧月殘見柳隨風臉上陰晴不定,微笑道:“四弟先別驚懼自責。曲紅衣名為我師,但

對我僅有養育之情而無養育之恩。”她這一句話說的大夥兒面面相覷,陸愚搔了搔頭皮問

:“情和恩有何不同?”

  碧月殘微微一笑續道:“我自幼便是個孤兒,師父將我撫養長大,所以對我有養育之

。但是師父養我的目的,是將我當成她的試藥對象,長久以來我一直受諸般毒物所苦,對

來說卻無恩德可言。”

  柳隨風聽了碧月殘的解釋後釋然道:“原來如此。”

  金惜花神情嚴肅嘆息道:“曾聽江湖傳言曲紅衣喜怒無常,動輒用殺人來宣洩情緒。

刻聽弟妹之言,似乎由有甚之。”

  碧月殘淡淡一笑道:“我師父不是壞人,只是遇人不淑傷了心,所以脾氣古怪些。對

住,我將話題扯遠了。。嗯,大約在十多年前,我隨師父上川北尋仇,沒想到卻被仇家先

步在中途設下陷阱埋伏,我和師父一時不慎受了傷,結果師父撇下我逃走,我功夫不高且

且走,就在九死一生之際遇到弄影。原本我以為是因緣巧合讓我們相遇,後來我才知道弄

是來找我師父報仇的。”

  這一番話又出乎大夥兒意料之外,碧月殘看到大夥兒臉上錯愕的神情續道:“弄影為

要從我口中打探師父的下落才出手救。但是我身上積了太多毒,平常須靠內力和師父調製

藥來壓制毒性,一旦和師父失去聯繫,我身上的殘毒只憑我的內力是控制不住,雖然藉助

影之利僥倖逃離仇家追殺,但身上殘毒發作後,不多時便陷入昏迷狀態。弄影千里迢迢帶

我上黃山求藍神醫醫治,不料藍神醫說什麼也不肯出面相見。弄影在藥王門外跪了三天卻

是見不到藍神醫,直到彩衣教的人出面,我才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

  金惜花點頭微笑道:“三弟沈默寡言,但是內心卻炙熱如火,三弟妹因禍得福,正是

賜良緣。不過彩衣教雖然救了弟妹,可卻不是出於一片好心。”

  碧月殘溫柔的看了丈夫一眼,玉手緊握著丈夫接著道:“二哥說的沒錯。萬邪蠱的蠱

確實壓制住我身上的殘毒,但是我師父也曾說過那蠱毒非施蠱之人不得解。我被救醒後,

裡雖然慶幸撿回一命,但是想到因此使我們倆人同受要脅,我是憂喜參半。弄影為了要救

,不得不照著彩衣教的指示殺人,但是殺人越多仇家越多,我怎能忍心弄影為了我而做出

背良心的事情。但是。。我又捨不得離開弄影,這幾年來我一直於心不安徹夜難寐,直到

哥出現,我才下定決心要將此事做一了結。”

  柳隨風和金惜花聽完後心中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哥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不與花弄

為敵。”

  既然萬邪蠱非施蠱者不得解,為何碧月殘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陸愚聽完後不禁好奇

道:“就算和我們幾個人結拜,對三嫂身上的蠱毒並無絲毫助益,難道三嫂想到什麼解毒

法了嗎?”

  碧月殘嫣然一笑道:“我還沒想到任何解毒之法,不過託四弟之福,我身上的毒已經

癒了。”

  陸愚和司徒離聞言幾乎同時渾身一震,四隻眼睛同時直盯著碧月殘,臉上充滿震鄂的

情。

  柳隨風一臉錯愕,詫異問道:“三嫂是不是弄錯了,我並沒做什麼啊?”

  碧月殘沈吟半晌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我夫妻要與各位結拜實肇因於此。原

我身上的萬邪蠱發作在即,但是大哥神出鬼沒功夫又高,弄影雖然緊張卻也束手無策。十

天前彩衣教通知我們來此,言明只要大哥或四弟任何一人首級就可換取解藥。我想就算過

今天這關,明天又要面對無止盡的殺戮,所以就趁著弄影出去找彩衣教的時候,偷偷的將

弟放走。”她一口氣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續道:“由於蠱毒發作之期就在這幾天之內,我

只要四弟走的夠遠,弄影一定來不及找回四弟。只不過就在我放走四弟的同時,我身上的

毒突然發作,幸好四弟不計舊怨出手相救,陰錯陽差下我喝了四弟的鮮血,身上的蠱毒竟

就不藥而癒。不過四弟的血霸道至極,我身子一時調適不過來,弄影以為我命在旦夕,心

著急才冒犯了各位。”

  眾人驚訝之餘作聲不得,陸愚忽然啊的一聲驚嘆道:“真是不可思議,四哥的血竟然

解毒,嘿嘿,說不定還能起死回生。。哦。。我懂了,四哥的血這麼值錢,若是傳揚出去

四哥無異會成為眾矢之的,彩衣教更不會放過他。”

  碧月殘點頭回應道:“五弟說對了。天魔教的人本來就覬覦四弟身上的金蛇,若是被

人得知此事,不僅天魔教的人會來,恐怕整個武林都會因此動盪不安。”

  司徒離眉頭深鎖,右手輕撫下顎緩緩道:“不僅是三弟妹中了蠱毒,其實全部彩衣教

人都是被蠱毒所制肘,所以不得不聽命行事。”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之事再添一樁。柳隨風一臉錯愕道:“沒想到彩衣教的教徒也是

害者。”

  司徒離神情黯然,眼神裡飄飄渺渺似乎追索著不為人知的傷心事,眾人心有所感沈默

語過了半晌後,他嘆口氣道:“說起我與彩衣教的關連,那需得從我童年說起。當年我爹

才傲物不可一世,離群索居不與一般江湖人交遊。所以知交好友不多,但是不經意間得罪

人卻不少。花落聽雨軒一戰後,不僅我爹傷重不治,就連我爹的好友--左嘯天等人亦是重

而自顧不暇。我母親忍著傷痛處理我爹後事,不料我爹的小妾卻勾結一干江湖小人趁機打

擎劍山莊。雖然我母親娘捨命奮力抗敵,但是莊內武學典籍還是被劫奪不少。當時我只是

冠少年,雖然劍法不差但功力尚淺,根本無力阻擋這些奸邪之徒,而我母親接二連三遭受

擊,不久便抑鬱而終,只留下我和襁褓中的弟弟相依為命。”

  聽著司徒離說起悲慘往事,眾人心頭悽惻眼神充滿同情之意。感覺此時氣氛凝重,陸

忽然眉頭一動道:“當年帶頭打劫擎劍山莊的人,就是當今的孤梅山莊莊主--丁中。”

  柳隨風大吃一驚,霍然起身道:“你說什麼?”

  陸愚目光瞧了柳隨風一下,嗤聲笑道:“不用太驚訝,丁中不過是個小角色,四哥不

道的事還多著呢。首先他的夫人是彩衣教的教徒,他的徒弟韓秋冷--真實的身份是天魔教

二公子--武元煜。”

  柳隨風雙目圓瞠,心中震撼不已,張著大口說不出話來。

  金惜花受到的衝擊也不小,嘴裡喃喃道:“原來雙劍一直在天魔教掌握之中,難怪天

教不急著奪取雙劍。”

  司徒離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雙眼直盯著陸愚道:“五弟消息靈通,真不愧為江

第一人。不過堂堂洛陽首富陸翁么子,放著家財萬貫有福不享,卻孤身一人跑到江湖來惹

生非,五弟你圖的是什麼,我這個坐大哥的倒很有興趣聽一聽。”

  陸愚身份被司徒離一語道破卻不見絲毫怒氣,臉上笑容依舊道:“我上頭有七個哥哥

個姊姊,想到要與他們分財產我就頭痛。不過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再說下去,我師父非從

裡頭出來砍我不可。唉呀呀,別扯我頭上,臭。。大哥的故事還沒說完呢,請大哥繼續。


  陸愚逼著司徒離吐露往事,自己卻言語不實,柳隨風微怒道:“我們既然結為異姓兄

,該當坦誠相待,五弟對我們又有何難言之隱?”

  陸愚聞言神色一變收起笑容道:“我曾對天發誓不向任何人吐露隻字片語,除非。。

他右手一翻,喀拉一聲將龍吟寶劍橫置桌上道:“除非逼不得已,不然我手中長劍是不輕

見光的。”

  司徒離微微一笑,伸手拉著柳隨風道:“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五弟認為時候未到,

們作兄弟的豈可強逼於他,坐下吧!”

  柳隨風心頭不悅,坐下後餘怒未熄直瞪著陸愚看。陸愚不以為杵笑容以對,碧月殘見

故意問道:“大哥,後來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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