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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风流老顽童---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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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八 章

老顽童强配鸳鸯

阳顶天接着老顽童的一番话,如个大人一般的把老顽童说
得哑了嘴巴。哈默德听了大是高兴,连声称赞自己的徒儿聪明
过人,
老顽童气不过,对阳顶天道:"你再这般的接我的话碴儿,
瞧我不打你的屁股,连你师父我都敢打,你道我就不敢打你么?"
阳顶天道:"你年纪一大把,辈份那么高,动手打我一个小
孩儿家.江湖上传扬开去,你就不怕担那以大欺小的罪名么?"
老顽童鼻子一哼,道,"你知道我叫做什么?"
阳顶天道:"你叫老顽童。"
周伯通道;"对啦,我叫老顽童,顽童就是小孩儿的意思,
我打你屁股,那是小孩打小孩,正当得很,谁也不会笑话。"说
完了竟是伸手就向阳顶天抓去。
这一抓之势实已笼盖了那小孩儿的所有方位,哪知那小孩
儿也是识得这一抓的厉害?在避无可避之际,猛地头下脚上立
在了那里。
老顽童这一抓本是向那小孩儿的胸前抓落,若是小孩儿闪
避,便会抓到他左臂或是右臂。那里想到小孩会出此怪招,这
一来老顽童的一抓顿即变成了抓向那小孩子的屁股。老顽童一
见之下,楞在那里,手似僵在了空中,再也伸不出去,奇怪地
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阳顶天身子一翻,站直了身体,向老顽童道:'这是逍遥屁
股,从你的逍遥掌中化出来的。"
老顽童一听大乐,连叫有理,有理,说道;"你这徒儿看来
是比你师父要强得多了,最起码这逍遥屁股一招就搞得我老顽
童束手无策,你师父想白了胡子也是想不起来这一招。你大可
把这一招传了你师父,让他再来和我比上一比。"这般的说完了,
在地上转了几转,极为高兴地赞了那阳顶天几句,又道,"虽说
这一招是从我的逍遥掌中演化出来,可是比我那些招式强得多
了,我便是在那古洞中想黑了头发,也想不起来这一招逍遥屁
股。你这一顿打免了,免了是免了,罚你闭上嘴,不得乱接大
人的话碴儿。"
阳顶天撇了嘴道;'你这老顽童太也吝啬,我想出了这么好
的一招逍遥屁股出来,你不但不奖励,反而罚我,只怕将来当
不了帮主,教主,难以令人心腹,我看你的徒儿因是比你强些。"
老顽童道;"我跟你师父已经打完了,现下徒儿对徒儿。思
忘徒儿,我对付不了他的逍遥屁股,你来吧。"
思忘道:"小兄弟,你聪明过人,将来必会练成不错的功夫,
现下你打不过我,我们不如约个时间,将来再行比过。"
阳顶天道:'好,君子一言。十年之后,我们仍是在这祖师
庙中相聚,那时再定胜负。"
老顽童与哈默德两个武学奇人,居然就此不了而散,将他
们的约会交给了两个徒儿,而这两个徒儿果真都做出了一番名
动江湖的事业。思忘且不说,那阳顶天后来成为明教的教主,明
教亦因有此明主而在中原兴旺了数十年。这些都是后话,暂且
不表。
哈默德与阳顶天走后,老顽童盯着思忘看了一眼,又是把
脸转向了杨执,险上现出极不高兴的神色来。
杨执只做不见,仍是和思忘那般十分亲密地靠在一起。
阵雨过后,阳光又现了出来,空气清新湿润,让人觉得心
胸畅快之极。
他们三人来到前面不远的一处旅店,一进店门,思忘一眼
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周暮渝。
周暮渝本来极好热闹,原是定会跟那老顽童去看热闹的,但
她听到老顽童是和那致虚子约会,便不敢去了,等在店里。那
日致虚子将她抓住了,若不是后来老顽童和思忘相继赶到,当
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至今思之,犹自心有余悸。
周墓渝焦急她正等着老顽童回来,一见思忘走了进来,竟
是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将他抱住了。
思忘顿即满脸通红,一瞥眼间,见那杨执正似笑非笑地望
着自己,忙轻轻地将周暮渝推开了,说道。"小妹妹,你们怎么
走了这么许多天,刚刚走到这里?"
周暮渝见他推开自己,脸上已是现出一丝恼意来,听他这
么叫自已小妹妹,更是恼上加恼,哪里会回答他的问活,只是
哼了一声,扭头跑进房间中去了,匆忙之际,没忘了回头恶狠
很地瞪上杨执一眼。
思忘看那杨执时,见杨执亦是正看向自己,目光中似是颇
含嘲讽意味。
老顽童对杨执道:"小始娘,你今天是同我一房睡呢,还是
自己一房睡!
杨执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老顽童,
你说什么?"
老顽童道:"我女儿和我徒儿自当一房睡了,他们小两口也
是有些日子没有团聚了,咱们自是不能搅了他们的好事。你如
果想同我女儿睡一个房间,那可是万万不可能的,同我徒儿睡
一个房间,那是更加的不可能,所以你只有跟我睡一个房间,或
者是自己睡一个房间。"
杨执这次听得清了,但仍是不相信老顽童会说出这等话来,
于是看了思忘一眼,见思忘只是苦着脸,皱着眉头,便道,"我
还是自己睡好了。"
老顽童拍掌叫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好徒儿,乖徒儿,
那么你就和你媳妇儿一房睡罢。"
思忘道:"师父,我还是和你一同睡罢,在那千魔洞之中我
们两个人也是睡得惯了,同别人在一起,我定然睡不好,睡不
好了武功便会大打折扣,武功一打折扣,那岂不是于师父的面
子大大有损么?"
老顽童听得思忘如此说,眼珠转了几转,忽然高兴地叫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便是我们师徒俩睡一房,那两个小姑娘
每个人睡一房,比起来还是我们俩人便宜一些,既好玩儿,又
有伴儿。"
思忘看着杨执;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杨执点了点头,便去
要了客房。 .
吃过晚饭,老顽童便道:"这祖师庙地方不大,没听说有什
么好玩的地方,又找不到那祖师,跟他比武较艺一番,我们就
早点休息,明天也好早点赶路,找那无色和尚贼斯鸟算帐。"
思忘看见老顽童忽然之间不这般地胡闹了,反觉甚是奇怪,
但想他不论说什么做什么,反正自己已有计较,也就不去管他。
吃罢晚饭,思忘又向杨执使了个眼色,趁老顽童不备,将
一个纸条塞给了杨执。杨执脸红了,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
了。
周暮渝也是满怀幽怨地看了思忘一眼,极不情愿地回到了
自己的房间。
只有老顽童,仍是那般高商兴兴地。两个小女娃儿各自回
到房间之后,他忽然来了酒兴,说道;"徒儿,我们喝上几杯如
何?"
思忘正欲强辞,老顽童喊道:"店家,我们要五斤酒,二斤
中肉,送到我房间里来z"
店家座道,'好一一来,就送来,就送来!"
思忘只好苦笑。
老顽童兴致颇高,两杯酒下肚,就大讲他的逍遥掌法如何
如何了得,只几个回合,就将那致虚子打得大败面逃等等。
思忘无心听他讲,只盼着他快些躺下睡着,哪料到老顽童
酒兴越来越高,喝完了那五斤酒,竟是又叫店家打了五斤两来。
思忘心下着急,只想着快些酒喝完了了事, 哪料到猛喝了
几杯酒之后,竞至是头有些晕,坐也坐不住了,眼也睁不开了,
摇摇晃晃地便欲跌倒。
老顽童见了思忘情态,站起来叫道,"不好,这酒里边有问
题!"
思忘听得老顽童一叫,心中更急,心中一急便即更加站立
不稳了,最后终于摔在了地上,便什么也不如道了。
迷迷糊栅地醒来;忽觉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偎在自己身上,
极为柔顺地正在吻着自已。
思忘此时神智尚未清醒,觉得这个正在吻着自己的人便似
是有琴闻樱那般的让自己觉得充满了一种温馨的感觉。
忽然之间思忘觉得体内有一股势力冲撞着自己,要自己发
泄,要自己使劲楼住了怀中这个软绵绵的肉体,他不由自主地
便使劲搂位了
怀中之人发出轻微的幸福的呻吟声,这声音使思忘更加冲
动。他好似非常熟悉这个声音,又好似觉得这个声音极为陌生,
虽是把这个软绵缔的呻吟着的肉体楼得紧紧的,但是他的脑中
好似总是悬着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使他就这么搂着那个肉体,却什么也没有做。
那个肉体发出阵阵幽香,吻着他,使他的意识回到了一个
古洞之中。
那古洞中有一张干草铺成的床.他在那个床上曾抱着有琴
闻樱,也是这么搂抱着她,她也是这么搂着自己。那时他的体
内也是燃烧着这样的烈火,但那次的燃烧是出于自然,是他体
内积蓄了多年的干柴被自己的爱所点燃。而现在体内燃烧的烈
火,却是那么霸道,横冲直撞,叫他无法忍受,虽然不是出自
自然的本性,出自他的爱心,却使他更加无法控制。
就在他的最后的防线将要崩溃,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之际,忽
然之间听得外面一阵吵嚷。有人大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被
人劫持走了,是哪个强盗劫持了我的女儿!" .
思忘好似头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手慢慢地松开了,尽管
体内仍是燃烧着这样的无法控制的烈火,但他已经清醒了一些,
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要。
那个被他搂着的女人见他如此,"反而使劲搂紧了他,在他
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你,我想要你,不要管他们!"
顿即如烈火蒸腾一般,思忘又被卷入那种与自己体内的欲
望抗争的苦傲之中。外面好似已经吵得翻了天,但他的意识好
似被怀中的女人抓住了,听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更是不能判
断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猛然之间,思忘觉得体内好似有两颗明珠亮了起来,一颗
通红,透着晶莹的血色,一颗暗兰,溢着碧玉的光华。
这两颗明珠一亮起来,思忘体内奔腾流窜的热力好似有了
归宿一般,都向这两颗明珠汇去,思忘体内燃着的烈火渐渐地
都转化为热力,一齐向这两颗明殊汇去。
思忘紧抱着那女人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渐渐地感到他怀
中的女人炽热异常的身体,他的身体开始凉了下来,
那女人问,"你.. 你怎么啦.. 你就这么不想要我么?"
思忘心中又是一荡,但他体内的两颗明珠已将他欲火完全
吸去了。他心中一荡,那只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他听来好似非常
熟悉,语音也是非常熟悉,但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思忘问,"你是谁?" '
对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传来她轻轻的有如哭泣的声音;
"我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这样想了,

.........

思忘被他说得征在那里。
这时外面已经吵得翻了天,老顽童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只
听老顽童道:"大和尚,你主持公道是好的,却不能到我女儿的
房间去看。我女儿睡着了最怕别人打搅,你打搅了我女儿的清
梦,她要是跟我闹起来,又不认我做爸爸,我岂不是要揪下你
的脑袋采,把你扔了出去么。所以,你别个房间先都看上一看,
若没有那店家的女儿时,你就再到别的地方去找便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哈哈笑道:"看你这人穿的衣服,就不似个、
正经人,怎么这么一把年纪了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缠夹不清。看
你恐怕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岁了,你的女儿少说也该有四五
十岁了,她不认你做爸爸,你便不是她爸爸了么?这么一把年
纪的女人还什么清梦不清梦的,定然是你这个人将那店家的女
儿偷了来,藏在房间里,你改让我们进去搜上一搜么?"
老顽童道:'我看你这大和尚定然不是个好和尚,不在庙里
好好念经却出来到处游逛。你的房间我也要去搜上一搜。想那
店家的女儿定然是你这和尚藏在屋子里,却出来贼喊抓贼的到
处乱搜,你敢要我们到你的房间去搜上一搜么?"
那洪亮的声音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心中
有佛,佛自在心,少林寺数百年来的清誉不会让你这么一句话
就败坏了。我搜完了你的房间,就带你去看我的房间,你看怎
么样,你敢么?" . ☆
思忘听出他们正是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吵闹,一时之间不明
白,自己何以来到了老顽童女儿的房间。猛然想起来,那软软
的肉体,那熟悉的声音不正是黄衫少女周暮渝么?
思忘何道,"你是周暮渝么?"
周暮渝一下于又把思忘抱住了,算是回答。
思忘道:'我的衣服在哪里,他们吵着要进来,我们这个样
子,须不好看。"
局暮渝沉默了半晌,道,"你须得答应跟我好,否则我就去
把门打开。"
思忘想不到这少女竟然什么事也做得出来,想到自己身子
光光的和一个少女在一起暴露在众人面前,终是不雅之极,只
得说道,"我答应你,我的衣服呢?"
思忘接过周暮渝递过来的衣服,匆忙穿了,从窗子跃了出
去。猛然之间,两道劲风扑面而来,刚猛之极。
思忘匆忙之间两手一分,向那袭来的掌力迎了上去,只听
得两声闷哼,接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显是那偷袭的两人受
了伤,见对方武功太过高强,匆匆遁去了。 
思忘从外面又回到了旅店的店堂之中,见老顽童上身没穿
衣服,只穿了一条裤子,正在同一个极其高大的和尚争辨。
老顽童猛然见到思忘从外面走了进来,惊讶之极地看了思

忘半晌,随即醒悟过来,道:"大和尚,我就让你进我女儿的房
间去看上一看,倘若没有那店家的女儿时,看我怎么老大耳刮
打你。"
那大和尚不屑地一笑,道,"你道我少林僧都是靠了敲木鱼
长大的么?"
老顽童道,"你吃木鱼长大的也好,吃狗屎长大的也好,待
会儿自见分晓。我老顽童可是吃豹子胆、虎胆、熊胆长大的,说
打你就打你,不打你也打你,打你更打你,直到你大和尚跪地
求饶为止!"
那个大和尚显然并没听过老顽童其人,听老顽童这般的乱
说一气,便道,"你这人神智不清,没来由的误了这许多时间。
我道你定是个江湖骗子,却原来是个疯子无疑,让开了些。
说着上前用肩膀一撞,他本以为定会把老顽童撞得摔在地
上,是以并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害怕把这老家伙摔坏了惹出
麻烦来。没料到一撞之下竟如同撞在坚硬异常的巨石之上一般,
直把自己的肩撞得裂开似的疼痛,人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再
退两步。
大和尚站稳了脚限,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老顽童,叫道;
"老家伙使什么妖法么?"
老面童哈哈大笑,让在了一旁,客店中其它的各人也都奇
怪地看着大和尚笑起来,不明白他一个高大的和尚何以被这么
一个老得让人着了吃惊的老人撞得那般地退了又退。
大和尚见老顽童让开了。将信将疑地走到周暮渝的房间门
口,正欲推门,那门猛然之间开了,周暮渝脸现红溯,略带怒
意地正站在门口。 '
那和尚本来将右手伸出去推门,周暮渝这般的猛然将门打
开,他伸出去推门的手却正好成了推向周暮渝的胸口,周暮渝
一见之下,脸上立现怒意,伸手抓住那大和尚的右手一泣一带,
那大和尚立时栽进了屋内。 '
老顽童一见,立时抚掌大乐,叫道;"我说你搅了我女儿的
清梦,我女儿立时会发怒,打你一个狗吃屎,你不信么?现下
你可知道那狗屎之味不好闻了吧?"
那大和尚武功本来相当不弱,没料到周暮渝一个俏生生的
小姑娘会怀有上乘武功,因此淬然不及防备,又是把手送到了
对方面前,立时吃了一个大亏。待得爬了起来,本欲向周暮渝
发作,见她究是一个小妨娘,正自没做理会处,见到老顽童拍
手,登时把全部怒火都转移了老顽童身上。也不管他会不会妖
法,年纪大不大,经不经受得住,竟是使足了十成力挥掌向老
顽童当胸直拍过来。 
老顽童吓得大叫一声,立时头下脚上立在了地上。那和尚
的一掌竟是"啪"的一声打在了老顽童的后股上。立时怔在了
那里,见这刚猛之极的一掌不但没有将那老人打得飞了出来,而
且不知为何,竞然当胸直击的一掌莫名其妙地打在了老人的屁
股上。 
老顽童大笑,直起身来揉着屁股道,"妙极,妙极,那阳顶
天小孩儿若是再这般的使出追逐屁股来对付我,我就用大和尚
的这一招来打他,大和尚,你这一招叫做什么?" .
那大和尚所使的乃是极为平常的一招,叫做开门见山。听
老顽童胡乱的说了一番又有此一问,只道这个老头儿是在当众
羞辱他,也不答话,左掌向上一抬,右掌向旁一掠,一股极强
的内力立时排山倒海一般地向老顽童当胸涌来。
老顽童于江湖上少逢敌手,碰到那些二三流的角色时。一
听到老顽童的名字,早巳吓得望风而边,那里还敢和他动手。难
得今天碰到这么一个武功不错的大和尚,即不知自己是华山五
绝之首,又肯和自己动手,当下有些舍不得一招之间便把那大
和尚吓退,只装做不会武功的样子,见那大和尚的内力涌来,运
内力护任了周身要害,也不出掌抵挡,任他将掌力在身上击得
实了。
但听得蓬的一声响,老顽童被那大和尚直击得飞了出去,落
在了一个方桌上,身子居然在那方桌上转了几转,然后便即不
动了。
那大和尚本以为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见他被击得躺
在那里不动了,立时傻了眼。
周暮渝知道定然是老顽童在捣鬼,只是睁眼看着,却不作

思忘亦是同样的心思。
那旅店老板急了,嚷道,"大和尚,这可不得了啦,我只让
你我找女儿.却没让你打死人命。这老头儿少说也有一百岁了,
巴不得你大和尚一下于把他打死了,好送他一口棺材。这人可
是你打死的,须怨不得我,待会官府追究起来你可得担起来,终
不成推在我们身上,我们小本经营的营生可经不得到官府中折
腾。"
那大和尚看着躺在桌上的老顽童,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那店家又道:"各位客家,你们可得给我出个证据,这大和
尚打了人你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那些旅客一听之下,立时全都绍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哪
里还敢出来,生怕这场官司惹到自己身上, '
那店家一看,立时急了眼,一眼看到思忘和周暮渝并没有
回去,便向他二人道:"你们两个无论如何须得出个证据,我这
里给你二位磕头啦!"说完扑通跪下,在地上略略地磕起头来。
思忘道,"你起来吧,这大和尚打死了人,我们都看见了,
和你店东家没干系,官府追究起来,把这大和尚捆了去坐牢抹
脖子,你放心好啦。"
那店家一听之下,非但没起来,反倒把头磕得更是响了,口
中思人思人的叫个不停。
思忘道,"你再这么磕头不起来,我便拉了这女孩儿走,谁
也不给你做证据。"
那店家一听,立时爬了起来。
大和尚道;"你也不用这般的嗑头求别人,我大和尚一身做
事一身当,既是打死了人,就自己到官府去自首便了,打死一
个这么老的老头儿官府至多也就是判我十年八年的大牢。我庙
中也是念经,牢里也念经,只要心中有佛,在寺里在牢里那还
不都是一样的么?"
那店家一听,立时跪倒,向那大和尚磕了几个响头,这次
却没敢磕个没完,几个响头磕过之后,立即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那大和尚正欲转身回房收拾东西,店家道,"你这么走了我
须不知你是逃了呢,还是去自首了,须得找个人去叫官府当差
的来!"
大和尚道,"我大和尚说话算话,难道还会诓你不成,我说
是去自首,那自是去自首!"说完了,也不回那房间收拾东西,
径直向外便走。 .
猛然之间,那被打死的周伯通坐了起来,高声喝道:"大和
尚,你要去自首么,别忘了,那可须得两罪同罚。"
大和尚一惊之下,怔在了那里,喃喃地问道:"什么两罪同
罚?"
老顽童不理那大和尚,却对那店东家叫道,"店东家,你也
快来给我磕上几个响头、让我老顽童受用一番,待会儿官府的
当差的来了,我也给你做证,一切罪过都在这大和尚身上,他
既打死了人,又把别人家的小姑娘弄到屋子里,可是跟你开店
的没有干系,快快快,来给我老顽童磕头来!"
那店东家一时怔在了那里,却不上去磕头。
老顽童道:"怎地你不来给我磕头?"
店东家道:"刚才大和尚打死了人,我害怕吃官司,给别人
磕头,求别人给做证人,现下我也不怕吃官司,却也不用给你
扣头了。
老顽童道:'咦,怎么刚才大和尚打死了人你要证人,现在
大和尚又打死了人又偷了别人家的小姑娘,要两罪同罚时你却
不要证人啦?你这不是糊涂透顶,缠夹不清么,简直是太也缠
夹不清。"
店东家道,"现在大和尚又没有杀人,我便不要证人了,至
于他偷及偷别人家的小始娘,可跟我没有干系!"
老顽童道:"怎么你这人年纪一大把,只伯少说也有一百来
岁了,没有一百岁,只怕也有五十岁了,却这么出尔反尔,刚
才不是你说这大和尚打死了人耍证人的么,怎地我老顽童好不
容易死而复生,要给你当证人时,你却变封不要了?你倒讲讲
清楚看!"
店东家毕竟是开店的,脑子总算没有被老顽童搞糊涂。听
老顽童这般说,不紧不满的道:"大和尚刚才打死了你,我自是
说他打死了人,现下你活了,那自是刚才大和尚并没有打死你,
那便是大和尚并没有杀人啦。大和尚没有杀人,我就不会跟着
吃官司,这几个头便省下了,不用再求证人。"
老顽童一听之下,放起赖来道:"大和尚打死了人也是打死
了人,没打死人也是打死了人。我今天非得让你吃这官司不可,
他若不来打死我,我便过去打死他.这官司你吃也得吃,不吃
也得吃,直到你给我老顽童磕上八个响头为止!"
那店东家一慑之间,老顽童人已如飞地跃到了大和尚跟前,
但听得啪、扑通两响,那大和尚竟然真的躺到地下不动了。
这下店东家傻了限,一时之间惊呆了,愣在那里,眼睛盯
盯地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大和尚。见那和尚果真地躺在地上一动
也不动了,猛然之间扑通跪了下去,向老顽童如捣蒜一般的扣
起头来。
老顽童翻起白眼道:"你现下磕头,已然晚啦,这大和尚已
死,我老顽童逍遥自在,心中又没有什么佛,自不会去那寺里
牢里的念什么经.这差事只好麻烦你老人家了。我说这官司你
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哈哈,我老顽童大有先见之明,果然
一说就中!" .
那店家一听之下.咕咚一声栽到了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这回老顽童傻了,他看看躺在地上的店东家,又看了一限
那大和尚,背起两只手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思忘和周暮渝一直在看那老顽童胡闹,此时见了有点弄假
成真,思忘便走了过去,先把那大和尚拍醒了,又将那店东家
救醒转来。 '
大和尚盯著老顽童和思忘来回地看着,竟然再没了声息.
店东家睁眼一看,那和尚亦是死而复生,立时喜出望外,冲
着老顽童无穷无尽地磕起头来。直把额头也磕得破了,口中只
是老神仙老佛爷地叫个不休。 
周伯通大是受用,对那店东家道;'好,好,这几个头嗑得
大有水平,你起来吧。"
店东家道;"谢老神仙,谢老佛爷。"
周伯通道:"你只谢老神仙便了,那老佛爷谢不谢的,也就
不用了。"他是全真教的道士,竟是害怕那个大和尚沾了他的光,
是以跟店东家这般地说了。
店东家忙不选老神仙、老神仙叫个不住。
周伯通对那大和尚,"这个大和尚当真是狗熊,脓包,假正
经,这般的出来打抱不平么?你伤了人家的小姑娘,害怕别人
说你,竞自起来帮店东家找起女儿来,我老顽..老神仙神机妙
算,早就知道你这大和尚没安好心,偷了小始娘又来假正经!"
思忘见杨执一直没有出来,早就担心会出什么事情,联想
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脱光了衣服,塞在周暮渝的被窝之中,他
的心中猛地一惊,对那大和尚道:"大和尚, 哪个是你的房间?"
那大和尚嘿嘿冷笑.谊,"老的欺负我大和尚还不够么,少
的也来欺负我,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少林寺的清誉岂能容你
们这些妖孽之辈来败坏!"
思忘见他不可理喻,走到杨执的门前,推开一看,果然杨
执不在屋内,这一下心中更急,转身对那店家道:"店东家,这
大和尚的房间在哪里7"
店东家向老顽童看了一眼,老顽童神色诡秘地一笑,都装
做怒容满面地一吼:'快说!"店东家一抖,马上伸手指了指那
大和尚的房间。
思忘过去.推开门,一怔。
那屋里床上果然躺着一个女人模样的人,头发长长地露在
外面,身体的线条起伏,都明显地证实那躺在床上的绝不是男
人。
思忘回头看了老顽童一眼.目光中竞似是流露出责备。这
有点太违伦常。但老顽童身上处处透着违背伦常的诡异,徒弟
责备师父在这些行为当中算是正常之极的事情了。
老顽童睁大了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有没有,是不
是这大和尚把别人家小姑娘藏在屋子里?"
大和尚哼了一声道:"我屋子里能藏着别人家的小姑娘,那
当真是活见鬼了!" 
思忘想起杨执的聪明和高傲来,当真骇怕她忍受不了这样
的羞辱,但一时之间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轻
声问道;"杨姑娘,他点了你的穴道么?"那躺在床上的杨执并
没有回答,思忘进去,在她身上拍了几下,终于知道她被点了
昏睡穴,忙伸手替她解开了,那杨执回过头来,道:"爹爹,我
在哪里?"猛地两个人都是一声惊呼。 
原来思忘发现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并非杨执,而是一个陌生
女子。在这同时,那女子也发现思忘是一个年轻男子而并非是
她的爹爹。 
店东家听到那女人的喊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女儿
女儿的大声叫着。思忘忙转身走了出去。
那店东家的女儿大声哭嚎起来.又要上吊又要投河地嚷着,
把她爹爹急得用力抱住了她不松手。
那些旅客们都又从房间里伸出头来看着。
思忘看那老顽童时,老顽童亦是不解地甩手抓着头。
那个大和尚只吓得大张着嘴直喘着粗气。 
老顽童听那店东家的女儿在大和尚的房间里哭嚎不休,跃
身跳到大和尚身旁,劈劈啪啪地打了大和尚四个耳光,大声骂
道:"大和尚贼鸟,我说你贼喊捉贼,果然一点也没有说得屈
了你。你怎地把那店东家的女儿藏到自己屋子里却出来打抱不
平主持公道的硬要来授我女儿的房间?著不是我老顽童拦住了
你,只怕你一偷再偷,一藏再藏,连我老顽童的女儿也要偷去
了藏在屋子里。我老顽童果然是有些先见之明,昨天你一进店
就看出你不是干个正经货来,我说你两罪同罚,现下只伯要三
罪同罚五罪同罚,一罚再罚!"
那个大和尚被打得鼻青脸肿,本就十分宽大的一张脸直是
肿得如猪头一般,眼睛也肿得成了一条缝。
周伯通仍是嘴上不休地骂着,问道:"你说该怎么罚你?若
让你到那牢房里去念经,须是太便宜了你,须得怎生想个法儿
...."老顽童竟自在那里想起法儿来。
大和尚被打得几欲昏晕,口中仍是在自言自语道:"这不是
怪么?怎地这店东家的女儿会在我的房间里,这当真是怪异之
极。"
思忘只道是老顽童捣鬼,将杨执点了穴放到大和尚的房间
里。待看到那女人不是杨执而是店东家的女儿时,一时之间也
不明所以,不知老顽童怎么会异想天开,将那店东家的女儿放
到和尚的被窝里。
实际上他更担心杨执现在在什么地方,
思忘过去,将老顽童拉开,走到一边去问道、"老顽童,你
把杨执藏到哪儿去了?" .
老顽童道:"怎地你也叫我老顽童,不叫我师父?"
思忘道:"除象个师父的样子我自然叫你师父,似这般的胡
闹我却不能叫你,你收了一个徒儿若是功夫不好怕他丢了你的
脸面,自然不会认他作徒儿。我也是一样的,若是师父所作所
为没有师父的样子、师父的风度,我自然不认你做师父。"
老顽童道:"我教了你那许多的功夫,难道还不配做位的师
父么?"
思忘道:"你教我功夫不假,但我常听爸爸说,师夫教徒,
功夫和做人是都要教的,您这般的胡闹,却是让我太也瞧你不
起,我瞧不起你,自然只叫你老顽童,不叫师父。"
老顽童可怜嬉戏地说道,"我当真胡闹了么,那可是大大地
不该,这都怪那酒,让我喝了之后神志不清.我当真也不知道
做了些什么事出来。"
思忘道,"师父,这些做过的事也就做过,现下却是非得找
到那杨执不可。我答应了要送她回去的,自然是送她回去。你
把她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快告诉我。"
老顽童道:"大和尚一一好徒儿,她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可是
万分地不知道,若是她会那遁术妖法,不但是我抓她不着,只
是你也抓不着她,你既抓不着她,那也就不用找她了。否则你
找到了她又抓不着她,心里须是不好过,不是不好过,是大大
地不好过,简直有点不好过之极。"
思忘正欲再问,周暮渝走了过来,对思忘道:"人家看见你
有了别的女人,唯恐让你两面为难,私下里悄悄地走了,也是
有的。"
思忘一想,猛地想起昨天晚上曾给了她一张纸条,那纸条
约她三更起身,偷偷地走掉,没想到自己一喝了那酒便稀里糊
涂地啥也不知道了,待得被弄醒过来时,却是在周暮渝的床上。
那么难道她三更时自己已经起身走了么?"这样想着,瞧了周暮
渝一眼,恰好周暮渝此时也正瞧着他。想起昨日情景,思忘顿
然觉得脸烧得滚烫,周暮渝亦是脸现红潮,微微地扭转了身子。
老顽童一直偷眼瞧着两人,此时一见两人神态,拍掌大乐,
只叫妙极,然后竟自背起手来扬长而去。
三人收拾行装起程,向少林寺方向而去。出得那祖师庙镇,
行了不远,忽见前面一个白衣少女缓步面行,思忘一见之下,立
时喜出望外,几步赶了上去,那少女果然便是杨执。
杨执见思忘迫过来,抬头微笑问思忘;"你昨夜睡得好么?"
思忘一听之下,脸上腾地红了,见那杨执微笑神态,心下
更无怀疑.便激怒说道:"你知道那老顽童要这般的胡闹,却怎
地自己走了,扔下我不管?"
杨执仍是那般的微笑言道:"你约了人家,又不守约,定然
是相中了别人家的女儿了,我叫你走,那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么?
思忘一听,立时生气地一回头,先自走了,不再理那杨执。
杨执也不介意,竟自慢下脚步,让思忘自在前面走着,她
却和那老顽童及周暮渝大声说笑去了。而且笑声很响,很开心
的样子。
思忘心中更加有气,有心甩脱他们三人自行离去,终是心
中放不下那杨执。
并非是他担心那些疤面人再找上杨执,他相信文峪四方酒
家门前一战,那些疤面人定是都被他吓破了胆子,决不敢再来
找杨执的麻烦。 '
他舍不下杨执有他母亲的原因和他自己的原因。
他隐隐地觉得杨执知道母亲的事情。母亲要自己武功可与
五绝中一人比肩之时到昆仑山去找她,言下之意,那昆仑山似
是隐忧着极大的凶险。黄药师也说那昆仑山上圣主是个大魔头,
难道母亲说的凶险是指此而言么?
这是个两日来盘绕在他心中的疑问,他希望能从杨执身上
得到答案。
另外的原因那是他有点舍不得离开杨执。、可能是七天造就
了他的另外一种禀赋,他与杨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杨过对小龙
女的极为专一的感情,和他的见了一个就爱上一个的天性。
他喜欢杨执的聪明和高傲。有琴闻樱、汪碧寒和周暮渝都
可以说是女性中的至柔之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
一旦喜欢了某一个男人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去得到。她们三
个人中的差别也是相当明显的。周暮渝不顾一切,有琴闻樱工
于心计,汪碧寒大胆面直率,但绝不失女性风度。
杨执不同于她们三人。
思忘反倒因为杨执对他的不在意而在意起她来。
一路上思忘暗自生气,故意不同扬执说话,而杨执也不以
为意,仍是那般的谈笑风生,好似没有任何事情一般,与周氏
父女关系倒是处得极为融洽。
周暮渝则趁机对思忘大施爱心,极为关怀。吃饭时,直是
恨不得拿起饭碗来喂他,走路时总是伴在他身例。见他极不高
兴,想要自己一人独处时才到老顽童和杨执身边,同他们胡闹
一番。
老顽童自那次祖师庙客店搞了一番乱点绍鸯谱的恶作剧之
后;听了思忘的那一番责怪,再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再加上
杨执聪明过人,要讨老顽童欢心那是再也容易不过,陪着老顽
童玩上两天,老顽童对她已是言听计从,如果四人再要回到那
祖师庙客店,只怕思忘被迷倒之后的处境就很难预料了。
这日一行四人来到了鸣皋境内的一个山谷。但见谷中一片
春光明媚景象,外面虽是秋凉晚景,落叶萧萧,谷中部是繁花
似锦,生机盎然。老顽童不由得大乐,叫道:'暖,这谷中甚是
好玩,只怕是比我那百花谷还要略好一些,女儿;咱们回去把
你妈妈接来,就佐在这谷中便了。"
周募渝也甚是高兴,追着一只山鸡不舍。那山鸡甚是聪明
灵便,周暮渝几次欲要抓到了都给它走脱,终是没有抓到,只
拔了一根羽毛下来,
老顽童一见之下,玩兴大发,绕路向那山鸡拦了过去,只
一跃便将那山鸡提到了手里。周暮渝见了, 壤着来要,老顽童
道:"叫我爸爸便给你。"周暮渝扭着身子,正欲叫他的时候,那
山鸡不知为何又挣脱了身子飞了出去,老顽童只叫:"爸爸跑了,
快追!"父女俩便又嘻嘻哈哈地追那山鸡去了。
杨执这时站在思忘前面、看着他们父女两人烯闹,险上挂
着笑意。
思忘站在场执身后,看着扬执,呼吸逐渐重了起来。几日
来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这么单独待在一起。
杨执已经听到了思忘粗重的呼吸之声。
这时老顽童和周暮渝迫着那山鸡,拐过了一个山助,看不
见了。
思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杨执仍是那般站着,没有回过身来。 
这么站了一会儿,两人都明显地感到两人处在一种难堪的
境地之中.忽然杨执问道,"你还在生气,是么?"
思忘仍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
杨执又道:"你生气那也由得你。"停了一下,接道;"那晚
我本欲告诉你,让你防着他们父女两个人捣鬼,不料你竟是同
你师父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我单独同你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找不
到。后来害怕那老顽童也一并连我一起算计在内,便将那店家
的女儿点了穴道放在我的房间里,我自己则跑了出来,在路上
等你们,"
思忘这才明白那店家的女儿何以失踪又何以跑到了那大和
尚的屋子里,不自禁地替杨执暗自庆幸,对她的气便也都烟消
云散了。
思忘道:"你走了倒是自在,可苦了我到处找你,更苦了那
店家的女儿,被放到了一个大和尚的房间里。"
杨执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吓得花容失色,道:"这老顽
童当真做得出来,当初我只是看他眼神不对,防他一手,没料
到他竟然真是这般的胡闹,那店家的女儿岂不是就此毁了么?"
思忘道:"那店家的女儿倒是没怎么,怪就怪在老顽童把那
店家的女儿放进了大和尚的屋子里,那大和尚不但不觉,反倒
出来打抱不平主持公道,要搜别人的房间替那店东家找女儿。"
杨执又哈地笑了出来,随即眼中现出狡黠的神色来道;"那 
老顽童定是不让大和尚搜他女儿的房间,这可有得热闹瞧了。"
思忘的脸立时红到了脖子根,但想到那日自己抱是抱了周
暮渝,并没有做出什么来,也就坦然起来道:"就是你聪明,一
切都被你料到了,岂止是热闹,只怕是太也热闹了一点儿。"
杨执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然后假做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吟
道:"一轮日头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你们可是热闹得紧,
我自己却站在寒夜冷风中等了大半夜!" 
思忘听她虽在嘲弄自己,但话中却隐含着对自己的情意,不
觉地心中一宽。几日来的愁闷一扫而光。正欲开言也是嘲弄她
一番,卸听得一阵清悦的萧声传来。
那萧声忽而低沉回转,好似一个神情落寞的老人独自在夕
阳晚秋中独行,忽丽高亢激越,有如将军勇士浴血疆场,扬威
杀敌。最后是清音徐徐,低回宛转,好似是家有佳宾,满怀欢
欣喜悦之情。
至此那萧声虽然而止,一个清亮的男音高声说道:"何方高
士光临敝谷,请怨在下简慢之罪,可否过来一叙?"
思忘和杨执听话音好似萧声话音就在左近,四下看时却是
什么也看不到。不禁心下大奇。
那声音又道;"是嫌在下音律粗俗不肯与在下为伍么?"
杨执道:"哪里哪里.阁下萧声高远,曲意幽微,实乃自雪
雅春,何言粗俗,我们远道而来,不告入谷,还请阁下包涵。"
那个声音哈哈大笑,笑声甚是粗豪爽朗,与适才的萧声言
语实是判若两人。笑声一顿,从不远的一块石后转出一个英姿
爽朗的白衣少年出来,年纪好似比思忘略大一些,但绝不会超
过二十岁。那少年向杨执及思忘一拱手道:"在下殷天正,有请
二位到谷中坐客;请!"
思忘与杨执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过去。
绕过那块大石,两人都一悟,原来在石后有一个丈许方圆
的石洞。两人随那殷天正走进洞中,鼻中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杨执在思忘的后面走着,洞中愈见黑暗,她不由自主地伸
手拉住了思忘的手,思忘用力握住了,心下感到一阵欣喜。
又走了一阵,洞中传来潺潺水声,猛然之间洞中大亮,抬
头看时,却原来已来到了洞中尽头的出口。思忘和扬执不由得
都是心下大奇,杨执道,"这洞好似是从那山崖下贯了过来。"
殷天正遣:"正是。这洞原是一个天然石洞,但并没有贯穿
进来,听说两百年前,宋朝在这里屯兵,偶然发现了这个石洞,
于是就凿得通了,却给我们后人留下这许多便利。"
说话间已是从那石洞中走了出来,眼前豁然一亮。原来在
那大的山谷之中又套了这么个小谷。
但见小谷之中更是百花齐放,桃林漫布。虽是晚秋时节,谷
中的桃子却尚未完全熟透,红红黄黄地挂满了桃树。
思忘道:"这谷中谷当真是一番好去处,只伯是神仙住的地
方,比起我们那古墓来,是强得太多了,简直是天差地远,无
法可比。"
殷天正道;"我师父虽然不是神仙,但和神仙相比,只怕比
神仙更有神通也未可知。他在这谷中住了有十五年了。"
思忘向殷天正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杨执的名字,又说同来
的师父及师父的女儿在外面抓山鸡。那殷天正立时脸上现出严
肃之极的神情,说道,"此事只伯是有些不妥。"
思忘和杨执都是一惊,那殷天正却岔开了话题,没有说到
底此事有何不妥。思忘虽是有些替老顽童担忧,但想到他武艺
通神,纵是遇到常人认为极其为难的事情,也定然难他不倒;就
不再挂怀。但是看那杨执时,却见她脸上现出沉思的神情,半
响不语。
三人说说行行,来到了谷中的一间茅舍,走了进去。
茅舍之中布置得甚是整洁,一桌一凳,一床。都是丝坐不
染。抬头从窗口望去,见那茅舍对面不远之处另有一间茅舍,与
这闻茅舍遥相对应。
在这两间茅舍中间,种着五色斑澜的鲜花,显是人工所为。
殷天正到外面桃林之中摘了一些桃子进来,给两人放在桌
上,又到对面茅舍之中拿了一个凳子过来,给思忘和杨执坐了。
他自己刚坐在床上,'看着两个人吃桃子。
思忘问;'那对面茅舍中住着何人,是你师父么?"
殷天正叹了口气道,"半个月前是我师父住的,后来我师父
出去办一件事情,这时谷中正好来了一个年青女子,央着我师
父,要住他的茅舍,我师父就答应了她,将茅舍让给她住了。"
思忘和杨执都是惊奇万分,想不到对面那茅舍之中竟然是
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扬执问道,'殷大哥,那女子是从何而来的,你可曾问起过
么?" '
殷天正脸上似是现出无尽的惆怅之意,道;"我不知道她从
何面来,也不知道她格去向何处,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她也从
来没有告诉我。"
杨执问道:"那么她叫什么名字,你总该问过的吧?"
段天正苦笑,道,"说来好笑,我们同住在这常春谷中有半
个多月了,我从来没有问起过她胜什么,叫什么?"
思忘道:"这当真是好奇怪的事情,那么你们相互之间说话
时却怎么称呼?"
殷天正道:"说来也并不奇怪,我面对她时称你,她也是这
般的称我,谷中只有我们两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人;这称呼自
然不会叫别人误会了。"
杨执道:"那么将来她走了,你与她比邻而居了这许多的日
子,又不知她叫什么名字,姓甚么,岂不是觉得可惜么?"
殷天正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也没有
什么可惜。若有缘时,当相会的人万里千里的自也能够相会,若
无缘时,纵是两人在一起根处十中二十年,也还是定然终要分
别,相处几日几月就更不用提了。"
思忘听了殷天正的这一番话,当真是顿开茅塞,这许多日
子来同有琴闻樱,汪碧寒及周暮渝,现下又有个杨执的情爱牵
缠,当真是脱不出这殷天正所述。
杨执亦是痴疯地听得出了神。忽然之间她看了思忘一眼,见
思忘亦是痴痴的样子也在看着她,顿即脸上红了,好似心中想
到了什么事情。
思忘不禁暗中佩服那殷天正,看他才比自已大一两岁的样
子,却不料于人生有诸多的深切体验。
杨执忽而问道:"那年轻的女子长得定然是十分好看,美貌
动人,是么?"
殷天正抬头吃惊地看着杨执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识得她
么?"
杨执道;"我并不识得她,是猜到的。凡美貌动人的女子,
必有诸多不顺心事,那年轻女子显是因为什么事情不顺心,避
到了这里,所以我猜她定然美貌。"
思忘道:"为何美貌女子反而诺多不顺心之事,而平常女子
就没有不顺心的么?"
杨执道,"因为美貌女子都是所求颇高。上天赋予她美貌,
她总觉得上天对她宠爱非常,因此对凡事的期求都有些过高,那
么她的愿望就不会处处都实现了。愿望实现不了。那不就是事
不顺心么?所以美貌女子诸多不顺心事、而平常女子因所求本
来就不高,那么实现起来就感到心满意足,而且也就更加容易
实现一些。" 
思忘心下不禁对杨执的这番推理暗自佩服,觉得她身为女
子,毕竟是更了解女子一些。
殷天正听她说完了,亦是点了点头。不知他点头的含义是
说那茅屋中的女子漂亮呢,还是杨执的这番话说得有理。
思忘道;"她有多大了,比杨姑娘大呢,还是小?"
殷天正正欲说话,杨执接道:"我们也不用猜,也不用这般
的胡思乱想,一同到对面的茅屋之中去看上一看,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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