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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恶魔与天使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Nov 27 19:06:34 1999), 转信
发信人: overmind (秦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恶魔与天使(5)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7 15:06:50 1999)
恶魔与天使
第五章
痛,刺骨的痛,这剧烈的感觉,哪怕是战场负伤,都未曾有过这般的痛颤,从没想
过自己能将自己伤得如此之重,浑噩的晕沈,身体像渐渐冰冷,她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穿
身的利刃被猛然逼出,瞬间,胸口有如被活活割开般,意识随着一滩滩流失的血已渐失
去。
“以这样的手段解决自己,你是真想救人,还是想逃离我——”凛然的声音划入她
深层的意识,一股男性的气息完全笼住了她,熟悉的感觉与怒火,是他!
且声音的主人正伸手解开她的衣服!
不,不要,下意识的她用力挣扎,却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尖锐的痛楚令她连声音都
喊不出,更遑论反抗,只能任凭衣服被解开,任凭心中痛苦的呐喊,奔窜在这失去力量
的身躯。
往事的回忆涌来,激动的鲜血再咳出口中,她能感到那双手的主人一震!然而,对
方依旧抚上了她裸裎的负伤之处。
不,不要碰我,不要解开我的衣服,衣服就像她心的屏护一样,一旦失去,就像心
赤裸裸地袒裎,她不要,尤其不能对他……
脑中所有记忆却是那么痛苦鲜明,就像一道永存身心的烙印,她抹不去也忘不掉。
心中的某处像随着这穿身的剑而缺了口,紧锁的成长岁月源源流出——
战鼓的呼声,凄厉的怒吼,可怕的令人毛发悚立!
在梦中那扭曲的影像,是一群群狰狞残戾的人,杀尽逃亡的老弱妇孺,四周满是溅
血的哀嚎,大家逃不过屠杀的命运,尸横遍畴在乾枯的水池边,颓圮的宫殿在大火中燃
烧,子夜的黎明竟像可怕的人间地狱。
亡族了!埃尼尔族的人赶尽绝,我皇一族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女王陛下,快点抱着绿公主走吧!大劫已到,此刻就算逆天,也定要保我皇一族王
室最后的血脉,万不可断了这唯一的希望……
幻光球呀……你圣洁的光芒将再度照耀我皇一族的遗孤……永续我皇一族百年的大
地之光……
赤灼的热力瞬间在胸口燃起,令人难以承受的哀戚,总是辗转轮回在梦境里,可怕
的令她痛哭大叫——
“颖,颖没事了,那只是噩梦,你睁开眼看看,它并不在你身边呀!”沈稳的男性
声音,经常抚着她的额头,轻哄着她。
紧含的眼睑微启,晨曦的金色光芒刺眼地射入,浪涛的潮夕,直至映人眸中的大海
景色,无边的壮阔,洗涤不安的梦境。
她抱着声音主人的颈子,紧埋在他的颈窝中,开始汲取他的温暖,驱走心中的不安。
日出的朝灿洒染他们,而抱着她的人抚着她不久才转成银丝般的发,静静地站在海边,
直至她再度沈睡在他怀中。
三岁的雷颖经常为噩梦所缠绕,为此,她夜夜吵得不愿入睡,任谁也哄不住,唯有
文森抱着她时,她才能安静下来。
此后文森经常抱着她来到海边,有时说着一整夜的话,有时无言地静听着海潮,就
这样,雷颖在三岁时,几乎都进不开这能赶走她噩梦的怀抱,直至五岁,文森在她耳上
锁上碧灵,那噩梦才远离了她。
森林的狩猎场上,一个策马如风的银发少年,追着一只狂奔的野狼,少年俐落地搭
起手中的弓,眨眼间,箭矢划空射去,前方猎物应声而倒,身后的烈日军团个个为主人
鼓噪叫好。
“看来颖殿下的狩猎能力,众人已望尘莫及了!”几个随行的老臣们更赞美道。
“这是几位叔伯们的礼让,才能让我这个后生晚辈专美于前。”十三岁的雷颖,身
背长弓箭矢,银发狂野地散在主人肩上,虽尚属年少,眉目间已具凛然的英气,修长的
身形显得清逸。
“你这鬼灵丫头,若真是男子,天下只怕都在你掌握中,看得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汗
颜,真是该退休了,这个时代不属于我们了!”老臣们对此也多是感叹。
“可是我就只要你们这几把老骨头,还有义父和烈日军团永远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没有你们,天下于我何月,所以,谁都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对她霸气十足的口吻,烈日军团已是习惯,老臣们也多是抚须大笑。“你这丫头,
不属凡俗女子,在男子间又胆色过人,一身先天之能和霸道的气焰,真不知究竟从何而
来!”在白国,弗克林国王的义女雷颖殿下,最受老臣们的宠爱。
“你们宠出来的喽!”她甩过手中的弓架回肩上,对自己异于常人的容颜和举止所
招来的褒贬,她习以为常。
就在众人决定继续往林中深处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颖殿下,各位大人——”一名皇宫侍卫朝他们快速地奔驰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旁的老臣皱眉问道。少有在狩猎时发生皇宫特使前来传报消
息的事。
“颖大人,宫内出事了!”来人一见雷颖就跪下急道。“文森皇子和陛下发生冲突,
陛下当场发病倒下,宰相命小的赶来通报颖殿下你回宫!”
“义父倒下!”雷颖大惊,迅即掉过马头往皇宫奔去。弗克林国王近几年身体违和,
御医已多次警告不得受刺激,否则将危及生命,众人都小心地防范,没想到还是……为
何文森和义父始终不能和平相处,他们不是父子吗?
当雷颖冲进弗克林的寝宫时,几位大臣围在床边轻声私语着,一见到进来的人,众
人连忙行礼。
“陛下怎么样了?”她来到床边,发现床上的弗林克神色苍白地沈睡着。
“御医来过,已稳定情况了。”旁边的老臣说着。
“义父……”雷颖看着昏睡的老者,严声问道:“皇子呢?”将自己父亲气到病倒,
始作俑者居然不在!
“皇子方才带着侍卫队出皇宫城了。
怒火掠过绿瞳,未理众老臣的叫唤声,雷颖已愤然地转身冲了出去。
“全部停下!”叱吼的声音由高崖上传来,让崖底下行进的队伍全部一愣!
“颖殿下!”众惊愕地看着站在高崖上的白衣少年。
“停下,否则我不客气了!”雷颖抓下肩上的弓箭,瞄准底下的人,厉声道。
“皇子,这……”拉德看向前方的主人。
“继续走。”文森始终坚定地坐在马背上,断然地命令,不曾回过头。
在高位的雷颖见状,手中的箭毫不犹豫地朝为首之人射出,且是接二连三的拉弦疾
射,却都在快接近对方时,应声折断!此时她耳上的碧灵蓝光灿出,一道不同于先前的
雷霆之箭,带着火簇之光风驰射去!
“给你力量可不是要你拿来对付我!”文森双眸一眯,两道寒光由主人手中弹射而
出,一击打下火光之箭,另一击往她而去!
疾来的光速如流影,却是带着警告成分居多,雷颖侧身避过,却踩滑脚边的落石,
瞬间,那白衣的身形由崖上下!
底下众人讶然大惊,却见她落下的身躯,被一道光印包围,将她送至一双展开的健
臂。
“好了,别再跟我玩这种把戏,你的能力我会不清楚吗?”文森淡冷的声音对着怀
中的人道。
“却还是让你出手了不是吗?”她睁开眼,窜过一抹诡黠的神情,迅然直起身形,
一把匕首抵住他的颈脉。“回皇宫,你将义父害成这样,也该负起责任吧!”
“你以为一把匕首就可以制伏我!”
她冷笑。“是不能,但是,你该相信无论你想施展何种方法,我的匕首都会比那更
快划过你的颈子,可别忘了,我是你一手调教的。”雷颖相当明白自己的能力不是文森
的对手,唯一的机会便是贴近他,无间隙的距离,让他无论想以法力或咒术,都难有施
展出的空档,这也必须是制住他的人拥有高深的能力才行。
“皇子,颖殿下……”拉德想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做。
“你们先走,我随后会合。”文森命令道。
拉德不安地望了一眼,才领着身后的人先行一步。
“回皇宫,现在!”雷颖将手上的匕首更抵进他颈里。
文森的神情一扫先前的淡漠不兴,他露出一抹邪笑。“你相当明白贴近我是唯一制
住我的机会,而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靠近得了我,你用的是我对你的心意,自小你的眼就
一直追着我,怎么年龄稍长就这么无情,真令我伤心呀,小家伙。”他捏捏她的下巴。
雷颖未理他的调侃,冷哼地道:“皇子,你并不比我善良,对你这样的人,不择手
段是最好的手段,只要能制伏你,再大的代价我都会付出,跟我回皇宫见义父,你有灵
疗的能力,一定能帮助得了义父。”
“首先,我得告诉你,我巴不得那老家伙死,绝不可能去救他,还有你真想用这样
的方法制伏我,先决条件就一定要狠得下心,否则……”文森猛然攫住她的手腕。“反
为我所制,你就是自讨苦吃了!”他用力扣紧掌中的柔荑,直至匕首由她手中掉下!
“颖……”他抚上她的腰际,另一手的手指根根缠上她的颈子,无形的暧昧亲昵,
将雷颖完全定在他怀中,他轻嗫的唇在她耳畔低撩。“别再帮我父王,到我身边来,我
已掌握白国大权,不用等老家伙传位给我,白国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我是绝不会
让你逃掉!”
“放手,唔……”她扭着身躯想挣脱,他的唇却已压下,灼热的舌直探她口中,强
迫地掳获她的。
浓密相缠的唇舌,一再地紧锁住她,哪怕她用力咬下,血味在两人口中泛起,他依
旧紧攫住她的唇瓣,深深吸吮着。
雷颖的双手被箝扭在身后,他的唇来到她的耳,那原本抚在颈上的手正探进衣内,
游走地爱抚着她微耸的胸。“这可爱的身躯正在成长,总有一天这每一分每一寸都将拥
有少女的玲珑身段,到时……”他眸中扫过占有的决断。“就算用强的,我都要将你拥
入怀中!”
雷颖眸光一厉,两旁风沙激扫而起,环环将他们围住。“放开我,否则风沙将我们
卷上空中,虽然伤不了你也伤不了我,却也够受的了!”她警告,身下的马因周遭突来
的变化,不安地踏着蹄。
他一笑,却是猛地扯开她的衣襟,袒出那半裸的雪胸,雷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
已朝她胸前烙吻而下!
“做什么?呀——”雷颖恼羞地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的牙齿正咬进她的肌肤里,
他突来的举动令她痛声一叫,环伺的风沙也因而停下!
“记住,在这天地间,唯有我能抱着你,吻着你,如果你敢让哪个男人如此接近你,
这个唇印,会让你知道我的愤怒。”他的手指摩挲着她雪胸前犹沁着血点印子,像直透
魔力般,雷颖全身因他的话而颤,直至他再度降下唇舔吻过那红印子上的血,才将她的
衣服掩上。
“你回去吧!要我去救那个老家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说完,他将她放下马,转身奔驰而去。
看着前方扬起的尘土,雷颖啐然地擦过唇边的血渍和他的味道。“该死,又得痛上
好几天,没办法好好吃饭!”这两年,她已熟悉了他们之间激动时,所各自带给对方的
伤害。
从小,她相信他是她的真命守护神,她的目光更是崇敬地跟随着他,仰慕他所流露
的一切,心仪他所散出的每一分气度,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爱情,不知道这份心系又悸
动的感觉该如何自处,只知道自己想伴着他,相守一生。而今,雷颖摇摇头,转身吹哨
召唤爱马。
在这数年来的成长,她受尽他喜怒不定的伤害,有时他将她看成这世上唯一的珍宝,
极尽宠着她,有时却又残忍地以侮蔑的态度伤害她,曾经,他亦冷亦热,时而轻蔑又似
疏离的漠然,都不曾吓退她,因为她相信,那双黑濯如星又带着清冷淡扬的目光看她时,
所透露出的讯息是需要她,为这一点真,她甘心倾尽所有,换得永生永世的相随,然而……
见到前方悍的黑神驹“流星”奔来,雷颖安抚地拍拍它的头,跃上马背后,朝皇宫
城奔去。
“义父,你该喝药了。”雷颖扶起生病的弗克林国王。
“早晚都要被忤逆子气死,还喝什么药。”他愤慨的气焰吹动着嘴上的大胡须,看
来更显得怒不可遏。
“那你还要顺遂他的心,将自己气死呀!”雷颖将药递给他。
弗克林接过后,却是一叹。“我就算不被这小子气死,这身体也拖不了几年了。”
“义父……”
“而且,那不孝子是不会容许我太久了,现在朝政全在他手中,这几年他一直捉我
身边的势力开刀铲除,现在我还活着他不敢动你,等我哪天翻眼一瞪,颖……”弗克林
抚着她的面庞,语重心长地道。“你得能保护自己呀。”
“义父,你别担心我,我照顾得了自己也会保护你的。”
弗克林摇头叹道:“我必须留给你与他对峙的力量,老臣的势力在朝中还是一股不
小的影响力,他们个个忠心于我,将来我如果有个万一,他们都会是你最好的屏障。”
“我会靠自己打下江山,更不会坐视他伤害你的,义父。”
“这小子誓逼我至死才甘心,他等着亲手报复我,已等很多年了。”弗克林闭上眼,
像对造成他们父子间的憾事有着无限的叹息。“你也明白,他一直都对我将希蕊逐出白
国怀有很深的怨恨,多少年来他派人寻找希蕊的行踪,却毫无音讯,他对我的不满也到
了极点。”对自己的皇后希蕊,当年红杏出墙背叛他,和另外的男人发生奸情,一直是
弗克林心中不能原谅的,儿子对他的恨,也从妻子被逐出白国开始。
“颖,你心中也明白的,我的儿子对你有意思,你觉得呢?”他突感有趣地朝一旁
的人问道。
雷颖看着他只是淡然一笑。“义父,你还没将药喝下呢。”
“不,不,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可别想随便打发我这个老头子,告诉我,文森
对你的感情,你心中是怎么看待的?”
雷颖迎视着他,片刻后,缓缓地道:“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弗克林纵声大笑,几乎直不起腰来。“你们两个可真是棋逢敌手了,我这一生能养
到你们这两个天之骄子,也无撼了!”
东皇殿里,文森看完手中的信,脸色狂燃到极点,继而暴出可怕的怒吼,扫毁桌上
的一切。
母后,母后死了!他曾想过母亲可能已亡,却没想过母亲竟会走得如此坎坷难堪!
当年父亲发现了妻子背叛的行径后,竟昭告天下皇后私德败丧永远逐出白国,父亲
无情的逼迫,让一个原是皇室尊贵的千金,最后的命运是遇匪人卖入妓院,在半年后染
上性病潦倒而亡!
堂堂的王妃,他的母后,落得这般的下场,他纵然身为皇子又如何?连母亲都保不
住,让她受尽身心摧残至死。
“母后,母后,为何不等我,现在我手握白国大权,我能给你一切,我能保护你,
没有人能伤你了,母后——”文森痛心疾首地猛捶着墙。
温柔而甜美的母亲,纤细敏感的个性,在父亲的影响下是不快乐的。
长年忙碌于国事的父亲,少有空闲下来关心他与母亲,在父亲心中,没有一件事比
白国扩展成当今最强之国都还重要!然而,对他的一切却相当严格,因为父亲始终秉持,
男孩子需要用鞭子教育,女孩子则是宠爱的给予糖果。也因此,从幼年文森和父亲间便
有着相当大的鸿沟。
文森始终相信,母亲的情况,父亲要负很大的责任,若非他的忽视,若非他的忙碌
不在乎,母亲岂会琵琶别抱。
于是,他的成长开始以报复父亲为一切,处处违抗父命,无论如何的大逆不道,只
要能让父亲愤怒不好过,他都会做。另一方面他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总有一天父亲做不
到的,他会自己去完成,他定要比父亲更厉害,更狠,一定要他父亲为母亲所受的苦付
出代价,他会掌控白国的一切,亲自接回母亲!
然而……母后,你一点机会都不让我证明,我办得到!如今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
到,甚至连尸骨都无迹可寻,你要我如何承受,这一切的努力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一场
幻灭的空!
痛苦的嘶鸣,哀嚎的低吼,他紧闭着眼,握着拳,一时间只感世界崩解。
“你……没事吧?”一个能牵动他心的声音响起,随着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面庞,忧
虑地问着。
雷颖看着眼前的文森,在她的印象中,他始终淡淡漠漠的飘忽不定,表现出的感情
也都似邪似正般的难捉,未曾见过他发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见到他缓缓睁开的眼,雷颖愣住了,一双充满狂悲与哀戚的眸,深锁着她,他握紧
她抚在面庞上的手,自语地道:“母亲已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我怎么能再失去你,
不能让你离开我……”对,这个重于生命的银发天使是属于他的,绝不能再让任何人夺
走,绝不能——
他猛然抱紧她,雷颖下意识地想反抗,却见这个男人就像受伤的猛兽般低咆。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别离开我,颖,颖——”雷颖震住!
“说,你不会离开我的,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是不是?颖——”他扯开她的衣
服。
“你——”发现自己完全在他掌中,任其施为时,雷颖慌了,想挣扎,他却越加疯
狂地攫紧她,拚命地撕开她的衣服,直至赤裸。
一见到她无瑕的身躯,胸前的唇烙刻下的是属于他的所有。“我不能失去你,我只
剩你了,就算付出一切,毁了一切,我也要你属于我!”
雷颖抿着唇,他是真心的吗?
这一发怔的空间,他已深埋在她胸中,感觉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心跳,他想确定
她在他身边,他是拥有她的。“你说,你会在我身边的,你绝对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不要折磨我,告诉我——”他的呐喊终令她动容地环住他,哽声道:“从小,我就一直
追寻着你,心里,眼里,所看,所想的全是你,因为我喜欢你,爱你,哪怕你总是这么
莫测不定,我还是告诉自己,只要你需要我,生生世世我都愿伴着你,绝不离开你!”
“颖!”文森激动地吻住她,无限的唇缠像要令两人一同堕落,当他放开她的唇时,
雷颖安然地偎在他怀中。
“义父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终和好了,以后大家能快乐地在一起,不要再有争吵。”
在他坚实的怀里她柔声道。
听到父亲,文森的眼眸蓦地张开,将母后害到惨亡的父王!
一股阴残的怒焰升起,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迫害母后的人。
他猛然握住怀中之人的双肩,推开她,看着她微愕的样子,一个心狠的念头浮起;
如果伤害这个父王宠爱的孩子,父亲一定很难过吧!
对,他要毁了父亲一切看重的人,事,物!
文森冷笑的心中道:母后,既是父王害你,我就要他付出和你一样的代价,我一定
要这个害你的男人声誉尽毁,郁郁而亡!
雷颖不解地望着他幽诡的神色,但见他眯起眸光,猛然甩开她,纵声狂笑地站起。
在雷颖错愕的同时,他已再次蹲到她眼前,看着摔落于地,毫无遮掩的她,文森握
住她的下巴,充满狰狞的嘲笑。“小家伙,凭你也想安慰我,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简
直愚蠢的可笑,其实我该谢谢你,你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文森冷睨地扫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的雷颖拉起衣服,眸中一片空洞。
死了或许也比现在好,却还存着这不该有的希望,低贱与无耻的自厌,赤裸的羞辱
与一颗备受凌戕的真心!她闭上眼,感觉心缓缓地裂开,尊严被践踏成碎,片片寸寸随
主人的泪颤下。
这个时候她该有什么样的感觉呢?不是肉体的痛,不是能感受的痛,却是这么真实
的椎心裂肺,她的梦该醒了,这作了多少年的梦,成真时,竟是一出如此可笑的闹剧,
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不过就是一个拿捏的玩物!
她咬着唇,深呼吸地抑回泪水,她得坚强,没有时间让她自怨自艾,义父,朝中的
老臣还有烈日军团,每一个都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强支着身躯站起,雷颖却已痛苦的掩面,不能,不能哭,她得将这件事事埋入心中,
谁都不能说,否则义父和属下知道了,和文森又将是另一波的对峙冲击,对,她不能有
任何神情显露出来,她得学会将心锁住,将这不堪的一切永远锁住!
此时她发现身上不整的衣衫,她拚命地拉好掩住自己,衣服,衣服是最好的防蔽,
对,她要保护好这仅剩的尊严,多一件就是一层保护,绝不能再露出寸许的肌肤,她不
再教人看透,永远也不在人前露出自己!
你曾问我,究竟想对你防备什么?你可知,肉体的伤害是痛楚,心灵的伤害却是沈
悲,那痛不欲生的的活活撕裂,直教人连感觉都不想都有,你能知道?
你看着我的眼神永远是如此的虎视眈眈,几至想吞了我!或许,我该问你,陛下,
在你心中,究竟想对我渴求什么?曾经我将一颗真心献给你,是你将它蹂躏的残缺不全,
我永远无法知道,此刻你赤热的爱语就像布下的陷阱,下一刻是否又成为嘲笑的轻蔑!
你那狂狷的感情变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可怕的令我警告自己,千万别再轻触那会
剥蚀人心的网!
然而,他一再霸道掠夺,令她只能武装以对,疯狂的表态像旧时的噩梦,何时她才
能逃离他们之间的一切,究竟该如何才能逃离这令她痛苦已极的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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