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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龙凤双骄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Nov 27 19:35:32 1999), 转信
发信人: overmind (秦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龙凤双骄(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7 15:57:22 1999)
龙凤双娇
第六章
“主人交代,拖延镇南王麓骊宫之行和拿回机密要件这入事由‘他’负责,两位堂
主负责另觅场地,至于如何将货物运出就交给你们这两个肇事者负责,而且为了怕你们
再起言语冲突,先用笔谈把计划写出来。”
“天泉山庄”的西厢轩室里,陆剑仁和苏琴守是一副随时备战的迎视对方,身后的
属下也和主人不遑多让地严阵以待,一片风雨前的挑衅气氛,韦宝儿无动于衷地将话完
后,便丢了一叠纸在桌上.
烛焰亮晃晃地凝聚两人互相别苗头的目光,最后陆剑仁眉宇先一挑,无言的讯息传
来;苏琴守看在眼里,马上也以犀利的视线回敬!这头的陆剑仁瞧了后握拳切齿,凛眉
的寒光更加簇射而去;苏琴守猛吸一口气,迸出更威恫的光芒!
“你们干什么呀?”在旁的宝儿看到不说话的两人,先是挤眉弄眼的高来低去,最
后双方竟龇牙咧嘴地倾身往前,横眉怒目的想以眼神杀了对方,狰狞的面庞几乎快碰在
一起!
陆剑仁卯起来骂道:“你是猪呀,看不懂姑奶奶挑眉的意思是要你把自己的计划先
写出来吗?”
“哈!”苏琴守哼着鼻子.“拜托,你以为自己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呀,杀人打架
都只会动那双眉毛,谁知你现在是要打架还是在发浪,如果本少爷要看的懂,层次都跟
你一样低了!”
“妈的,我发浪,你一副叫春样,姑奶奶都不说话了,还——”
“停!”宝儿直接切断陆剑仁要飙起的情绪.“我真服了你们,对个眼也可以吵架,
你们两个还是双方家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这样下去将来怎么相处呀!”
“啐,他乖一点,知道怎么服侍老婆,姑奶奶自会好好疼他。”讲起这件事陆剑仁
是一副没啥大不了的跷脚.
“她懂事一点,学习一下怎么以夫为天,本少爷自然不会亏待她。”苏琴守更是骄
傲地抬着下巴.
宝儿翻翻白眼,虽说自古以来是劝合不劝离,但是对这两人,她真的只有一个良心
建议.“我看你们两个考虑要双方家长解除约好了,否则……”
“别想!”苏琴守突然激动地拍桌道.“老天有眼,给了本少爷一个天公地道的机
会,不趁这个婚约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厉害,我枉为男子汉!”
正想回答解除最好的陆剑仁,看对方嚣张的连挑战书都丢下来了,不禁气冲脑门.
士可杀不可辱,陆剑仁哪能由别人在她面前猖狂,当场撂话道:“对绝不可能解除,将
来我不把你的生活整得像地狱,我就不姓陆!”
“嗟,嫁给本少爷后,你也不可能姓陆!”苏琴守送她一记欠缺智商的白眼,讥嘲
着.
“死禽兽——”陆剑仁躁进的烈性一来,冲身要跳起,却被宝儿搭上双肩的手给硬
生生地压回椅上.
“我不管你们以后谁姓陆,谁姓苏,哪个讨公道的手段比较厉害,我只知道今晚你
们不把计划拟出来,一个都别想休息,更别想明早会有东西给你们吃!”宝儿振声说完
后,懒得再理会房中每个人一听到没东西吃时那一震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威胁的警告让房中的两人依旧互瞪对方,却慢慢地各自伸出手,捞过一旁的纸,两
人怒睨的目光在提起笔时才缓缓地移到纸上,开始所谓的“笔谈”.
“这是麓骊宫的大概地形,放在那里的货多是一些美酒和古玉器,而且都藏在地底
秘室中,运送上得较费周章。”书房里,宝儿将麓骊宫的地形图摊在桌上.
少室手指摩挲着下巴沈吟着.“如果乾脆放弃那些货,损失大吗?”
“放弃!”宝儿尖声高拔.“这可不是损失大不大的问题,而是平白少了一笔进帐
.尤其又是那两个家伙捅出来的事,打死我都不可能放弃;相反的,无论用什么手段都
要那两个家伙把货给我抢回来,否则我定要剁他们的肉当花肥,拆他们的骨架当篱笆!”
想到钱飞了,向来细细精算的宝儿就肉痛,当初少室就警告过这两个胆前一顾后的家伙,
小心这样放下去哪天抽腿不及,结果这两家伙是一再保证万事都在他们掌握中,现在可
好,掌握到当家主人都来了,他们还在那窝里反的争执不休!
“难怪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真其来有自!”少室对剑仁和琴守反倒同情
了.
宝儿眯眼瞧向“他”.“你有立场这么说我吗?不会是哥哥当久了,连自己的真实
身分都忘了吧!”
“唉,真能忘就好。”少室起身起到窗边,望向夜色虚空,悠叹道:“过往不可能
昨是,未来也不会今非,当你以为昨日如梦般远去,现实却早已悄悄地来到,逼你正视
那曾经种下的因,如今该得到什么样的果。”
对“他”饶富深意的话,宝儿像受不了的一挥手.“老爱讲些虚飘飘让人听不懂的
话,真这么在意因果的现世报,当初就别做负心事呀,何苦做了又事后感叹,虚伪嘛!”
“虚伪!”少室晒然一笑.“确实是,这世间的人太多是不坦率又不甘心,所能做
的便是一再隐藏自己,到最后,对别人的付出都能无动于衷地伤害,被遮蔽的心甚至感
觉不到罪恶时,这个人当真是残酷无情了。”
宝儿不以为然地道:“我倒觉得这个人顶多是个不坦率而非无情的人,一个真对伤
害别人都无动于衷的家伙,根本不会还有心去理会自己是不是有罪恶感,无聊嘛!好啦,
我不跟你说这些搅脑的玄谈,我倒好奇你用什么办法拖延镇南王镇的麓骊宫之行?”
少室垂下眼睑.“如果有件事比麓骊宫之行还让他不顾一切,那么他势必得转移目
标。”
“会有这样的事吗?”宝儿疑惑地道.“你还是小心一点,镇南王很不好对付,从
两位堂主口中的情报来看,浪风行除了战功彪炳外,近年来像只发狂的狮子,简直和暴
虐淫乱划上等号,行事铁腕又蛮横,朝中对他有异议的人,还来不及对付他,就已经被
他的利爪和牙给活活凌迟,偏偏他身份尊贵兼武功高深,整个天都王朝无人敢招惹他,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才让中原圣帝为了避免他留在帝都可能肇祸,才加速他的麓骊宫之
行吧!所以我很难想像,有什么能让浪风行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转移目标,太……”
“死禽兽,我要你好看——”猛地传来一声叱喝,划破了静夜,也打断了书房内的
对谈.
听着西厢传来的熟悉的吼骂,破空的掌风轰出震耳的木碎墙裂声.倚靠在窗边的少
室头认命道:“好像又开始了。”
“该死的,又要花钱了,这下不叫他们吐出双倍赔偿,一个个都别想给我活着离开
天泉山庄!”宝儿气呼呼地抓起纸笔就往外跑去.
房内仅剩少室一人,在皎洁的月色映照下,“他”那清雅绝尘的面庞凝着多年未再
出现的深沈,微合上眼,宝儿的话浮上脑海……
我很难想像,有什么事能让浪风行这样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转移目标……
窗边的人,幽幽语声低喟地吐息.“我们同出一脉,环境却为何这般天差地别,尊
贵的注定尊贵,绚烂的却得归于平淡……为情所困的你和受情所缚的我,这情之一字,
堪不破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月光映灿了少室那双徐徐睁开的琥珀褐瞳,从腰间拿起不曾离身的翡绿长箫,一股
久违的圣洁清雅正缓缓漾开,纤柔的唇瓣下所绽出的笑靥,却又是这么无邪淡媚.
浪风行看着手中的翠绿长箫和一张素色纸笺,上头熟悉的娟秀字迹,令他心中震撼
得无以复加.
浪是否依旧随空高跃?
风可还继续逐舞晴空?
行之心依然情系雪身?
念君,思君,难见君;
岁岁,朝朝,暮暮.
嵩山赤赋几多踪.
“这是清风,舞影派人快马送来给王爷的,一早便有人送到军队扎营地!”杜痕道
.
素淡的笺纸散出兰香,握住手中长箫,浪风行倏地像失去力气般的颓坐椅上.
“王爷——”杜痕,冷扬赶上前.
浪风行抬手示意他们退下,深吸着气像在自持些什么,高亢的情绪令他黝铜的面庞
越加野狷.“你终于愿意出现了,是吗?念君,思君,难见君;岁岁,朝朝,暮暮!”
他念着笺上的词,突地纵声狂笑,缓缓站起道:“你当真年年,日日,夜夜都念着我,
想着我,那为何从不来见我,见我真有这么难吗——”他怒声一吼,猛然击碎所坐的卧
榻!
杜痕,冷扬始终无言地静候一旁.浪风行对高晴雪之痴与恨,四年来,矛盾的纠葛
令他阴晴不定的心性益发乖戾难缠.他对她仅留的束发视若不可冒渎之圣物,却又每想
到她时,暴怒失控得几至疯狂!
将绿箫紧抵着唇齿,浪风行自瞳眸底处涌出复杂的邃凛寒意,当年她的欺骗与背叛
令他每每想起便有如焚心般的炙灼裂痛,如今她的随身绿箫已现,是否代表他们相见日
不远?
“嵩山赤赋!狡猾的你真会在嵩山吗?”浪风行刚毅的唇扯出嚣邪的诡异。无论你
想跟我玩什么游戏,这一次我会亲手擒住你,高晴雪!
绿浪似的草原,其间点缀花卉疏树,蜿蜒的小溪河流曲绕,非烟在山径上闷闷不乐
地踢着石子漫步.
“最近大家都在麓骊宫忙着运货,少室哥哥更是连影子都见不到,又不准我跟去,
每次都丢下我一个人,烦死了,闷死了,无聊死了——”她越讲越生气,到最后泄恨的
用力一脚踹过石块.“哇,好痛!”结果是她抱着脚直跳,动作之大连衣襟内的香包都
掉出来.“运气不好,连发火都有横祸,堆堆,我好倒楣喔!”她可怜兮兮地弯腰去捡,
还不忘朝肩上的松鼠抱怨.
这时一阵清雅的筝声隐约传来,非烟好奇地回过头,肩上的小家伙突然率先跳下,
叼起她来不及捡的香包,朝她眨眨骨碌的眼,便一溜烟地消失在草丛中.
“堆堆,别玩了,快还给我——”非烟赶紧追上去.
堆堆穿过草丛,三两下跃过几株枯树,轻功不佳的非烟吃力地在后追赶.
“堆堆,快回来——”
当她冲入一片野花围绕的亭台时,就见堆堆一跃往亭柱而去,她着急地正要再扬声
大叫时,就见亭中的人飞快伸手擒住了这只顽皮的松鼠.
“对……对不起,吵到你了,是我没将它顾好!”气喘吁吁的非烟追到亭台前,看
到亭内的桌上放着一具筝琴,她知道自己和堆堆打断了眼前此人的抚琴雅兴,连忙道歉
.
但见亭中人一身白衣飘飘洒俊逸离尘,沈着的气度带着孤傲的冷,当他优雅的手指
抚着趴在手臂上的堆堆时,又透着一股静谧的温和.
“小姑娘,既养这么活泼的动物,你该将轻功练好吧,否则是自找罪受。”淡然的
语调随着抬起的目光,和眼前的少女一对视,他那双幽邃的眼掠过一丝异样光芒,随又
遁敛而去.
听到这种熟悉的话,非烟对自己冒失的歉意马上消失无踪,且满心不悦.不过帮我
捉到堆堆,就一副了不起的训我,以为自己是谁呀,又不是少室哥哥!
“不好意思,我就是资质不高练不好轻功,下回如果阁下要在这种动物出没的偏远
地带抚琴,麻烦大声知会,我听到后一定带着小家伙离得远远的,绝不会再打扰你!”
她连语意都明白表现自己的愠怒.
见到她这般直率的反应,男子反倒涌出柔和的表情.“小姑娘,你性情很真呀!”
性情真!这些话听在心存芥蒂的非烟耳里变成——好呀,拐着弯骂我教养不好.对
这个看来讳莫难解的人,非烟已无兴趣再多谈,只想快快抱回堆堆走人.
男子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将臂上的“堆堆”交还给她,淡笑地道:“小姑娘,
你还会再来找我的。”
哈,好好笑!非烟很想冲着他这么说,但还是忍下,抱着“堆堆”退离三步,维持
风度有礼地道:“谢谢阁下的援手,不过再相见应是难,因为我不会见你,不想见你,
讨厌见你,所以就此别过,永不相见!”她边说边后退,最后是鬼脸一拉转身跑了,未
见身后之人那刚漠的面庞上出现了难得的笑意.
拔足奔了一段距离后,非烟才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胸,确定身后无人,她一把捉下
肩上的“堆堆”,责备的手指连连敲着它想躲的小脑袋.“都是你调皮,要不是你叼走
香袋,我也不会去遇到那个自以为是的怪人,一副了不起的说我会再去找他,啐!教他
给本姑娘抽签等吧,以为我很闲呀!”和陆剑仁在一起久了,非烟一生气起来连用词口
吻都学了几分.
用力地耻笑完方才见面的男人后,非烟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把“堆堆”由头至脚摸
个仔细,最后一手拎着它来到鼻前,很凶地问:“堆堆,香袋呢?”
小松鼠黑亮的大眼无辜地眨着,最后树林里传出非烟诧然大叫的声音.
亭中端坐在筝琴前的男子,看着手上的紫色香包,想起那俏丽可人的小姑娘,不禁
低喃道:“好个钟灵无瑕的小佳人。”闻到自香包散出的淡淡兰香时,他心中一荡:如
清,如媚的馨雅香氛,这世上唯有一人能调得出这般绝尘之香!
握紧紫色香袋,高云朗凝向淇蓝天际,悠漠的神情隐含悸动.“雪姊,我可是找到
了你一心守护的秘密!”
夜幕低垂.南源边境的麓骊山下,浩荡的大军依序前进,一队队进驻南源军营和麓
骊行宫.
整座行宫傍山而建,气势雄浑,巍伟非凡,广大的占地前有训练校场,后是崎峻的
山崖峭壁,麓骊行宫易守难攻,是一座大如城都的殿宇!
山的另一端,有两道覆面黑影疾速地掠空飞过,待潜入行宫后山时,才藏伏于假山
丘壑中.
“主人,文件就放在主宫内寝的秘室下,你多留心。”柳堂主指出方向,压低声音
叮嘱.
少室颔首,转身以惊鸿轻功纵身逸去.柳堂主赞佩地看着,现今江湖中,有白少室
这等上乖轻功的人寥寥无几,由严守的麓骊宫盗出机密要件,也唯有他们的主人能胜任
.
来到主宫的白少室,隐身于屋檐下,不动的身形几乎与夜色同化.前天剑仁和琴守
已快速地将货运出,这两个平日吵吵闹闹,一副水火不容的家伙,一旦认真合作起来,
能力和默契之好非常人所及,两天不到便已将事情完成,仅剩的便是盗取文件的任务.
“他”默默观察底下好一阵子,据情报得知,镇南王明日将到南源,所以麓骊行宫
连日来已是层层重兵进驻,今晚更是处处岗哨,然而过多的防守和护卫反而容易降低警
戒之心,少室特别选择此一时候也是险中求胜之招.
当明月之轮高挂夜空时,少室已将机密文件盗出,俐落地跃上宫顶,欲往后山奔去,
然而尚未接近,喧哗的动武声已先传来!
后山平地上,藏身之处被巡哨卫兵发现的柳堂主陷入苦战.在帮里,他一直是是属
于修文献策的人,武功平平,实际交手经验甚少,更何况麓骊宫内个个是上过战场的精
兵,没一会儿,他已落劣势,眼看即将被生擒制住,后领顿感一股劲道,尚不明就里的
柳堂主在眨眼间,整个人已滑出战圈!
“主人——”看到来人,柳堂主松了口气.白少室拉着他,藉着假山林木的阴影掩
蔽,飞速奔窜!
“刺客不止一人,快把前方人马调来——”
“去禀告统领——”
侍卫的追捕急叫声此起彼落,整座行宫已被惊动.
“你带着这些文件快速往秘道而走,我来引开追兵!”少室将文件放到他手中,真
气一振将他送出数百丈外.
看着身后吆喝而来的侍卫,白少室纵身跃上山壁上一突出的峭岩,衬着高空明月,
“他”那拔挺毅立的身形,给人一股俊逸焕发之感!
如潮般的卫兵不停地涌来,其中包含身着紫衣和玄衣的皇家侍卫队及弓箭手,转眼
间已将峭壁底团团围住!见此,“他”浓眉紧蹙,由情报所知,此次进驻南源的大军分
成两匹,大部份的兵力都集中在今天,最后才是由皇家侍卫和杜痕,冷扬两大将领所护
送的镇南王浪风行,如今见这从四面八方不停涌出的人马中占了多数的皇家侍卫,实际
情况似乎不像先前探知的讯息.
“弓箭手——”底下一声号令,一群身撼箭矢的持弓者马上往第一线围上,个个瞄
准在高位的目标.
“这些东西对付得了我吗?”“他”无惧的悠淡冷笑,是挑衅也是蓄意将众人注目
的焦点引来.
当“他”气汇凝指的准备迎战时,居高临下的视野,让“他”清楚地注意到,另有
两条一蓝一白的人影追往柳堂主脱逃的方向.因相距甚远,其中的蓝衣已拿出身后的弓
箭对准前方的猎物.白少室一震,“他”毫不怀疑这个锁定柳堂主的持弓者,绝对具有
百步穿扬的功力,当峭壁底的弓箭手和另一方的蓝衣人,在同一时间,弓弦上的凌厉之
箭都将发出——
“清风,舞影,住手——”少室猛地扬声一喝!
突来的叱叫令清风,舞影一怔,这命令的声音是如此熟悉,而这一瞬的失神,清风
手上的箭已离弦——
少室汇聚双掌的沈厚之气毫不犹豫地击出,拦截朝柳堂主射去的穿心箭矢.
“呀——”一声颤然的低叫,“他”虽解除了柳堂主的危机,却无暇兼顾底下迎来
的疾雨飞箭,纵然凭着本能避过要害,锐刺的锥痛还是由右肩和大腿传来!
少室紧咬着牙,忍下刚中箭时剧痛,腿上的伤甚重,肩上箭簇仅是人肉.此时清风,
舞影正朝这里奔来,且远远地就下令阻止弓箭手第二波的射击,“他”心知得赶紧离开
.
“他”拚着余劲纵身跃起想攀上更高的峻岩时,猛地一道雷厉的气势骤逼而来,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这万钧的一掌击中负伤的右肩,箭羽当场贯穿肩头,力道之
剧令弓箭直飞没入山壁中.
“王爷!恭迎王爷——”底下众人一见来者,莫不赶紧跪下,宏亮的恭请声不绝于
耳.
浪风行魁昂高拔的身躯傲立于月空下,杜痕,冷扬随行左右,一身黑缎的赤焰披风
将他野犷的风格,在月芒下反衬出几分异柔!
冷眼看着因伤重而跌落于地的入侵者,他甩过披风,厉声道:“一群废物,这么多
人,连个刺客都捉不到,清风,舞影——”
“王爷!”已赶来的清风,舞影赶紧覆命.
“将今晚负责领军的队长名单一一列出,重惩下去,本王明早要见到这件事完成!”
“是!王爷,这名剌客……”看着昏厥于地的蒙面刺客,清风,舞影欲这又止,此
时地上那原本岑寂不动的刺客,突然一扬手,如暗器般的东西射出,顿时烟雾大作.
“保护王爷——”杜痕,冷扬和清风,舞影眼明手快地护在浪风行周围.
面对这突来的变化,哪怕是平日训练有素的侍卫队,也一时慌了手脚.这时一条黑
影迅即由雾中飞出,另一道更快的身形紧随,且快速地追上前者.
“想从本王眼前走掉,你是注定命丧此处!”在高空的浪风行猛地箝住黑衣刺客的
肩,感觉到对方身形的僵硬,他残暴虐笑.“辕古神功第三重,皎魄摄魂,让你尝尝分
筋挫骨的滋味——”无形的气芒在他掌上晕化竟如罩霜月华,阴啸地朝眼前之人挥掌击
去——
原本云遮的皓月突地光灿大放,猛一对上那双他永不可能错认的琥珀褐瞳时,浪风
行惊愕一震,发出的掌硬生生收回,余威依旧击中眼前人,反击的内力更让他狠狠地呕
出血来,强烈的劲道将两人弹开.
“不——”眼前那黑衣身形飞过,浪风行不顾身负之伤,纵身冲去只想接住对方.
突地,一道寒光破空而来,烁然如流星划夜,朝浪风行直射而去.
“王爷,小心——”
警告的声音令浪风行回身避开,当一柄剑眶当钉上岩壁时,他已足踏于地,同样的,
方才的黑衣人也遭袭击者救走了.
“王爷——”身旁护卫关切围上,却见他们的主人声色俱厉地挥手下令.
“封锁麓骊行宫,要尚在宫外的军队搜寻麓骊山,定要找出方才的黑衣人,切说,
绝不可伤他一根毫发,否则你们提头来见!”
面对他骤然的转变,众人皆慌忙领命而去;杜痕,冷扬对他突来的骇人神情感到莫
名,也未曾多问,唯有一旁的清风,舞影心中有数了.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浪风行此时心中之激昂,已非笔墨所能形容.从数天前他接
到绿箫和纸笺后,明知她的狡黠,他依旧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前往嵩山一行,也藉此
机会放出各种假消息想出其不意地牵制夜袅帮和翔鹰帮,然而……他握紧双拳,这究竟
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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