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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龙凤双骄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Nov 27 19:36:58 1999), 转信

发信人: overmind (秦寿),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龙凤双骄(9)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Nov 27 15:58:26 1999)

龙凤双娇 
                                          第九章

     再度回到寝宫的晴雪,被强劲的力道掷往白色的床海中,乱了一身的发和衣裳散拂,
 抬起目光,面对这缠绵一夜的床褥,空气中犹散着情欲气味,她下意识的以肘支起身想
 避开,浪风行粗暴的声音传来——
     “今后,这个寝室和床就是你活动的范围,没有我的命令,你一步也不准离开!”
     想起目前不堪的身躯和处境,晴雪定然的回身迎视走进纱帐中的他.那道紧锁住她
 的目光,除了那抹不变的占有欲外,还混合了野性的愤怒.
     壮硕的身躯坐在床沿半俯地逼向她,吐出简洁的命令.“说!”
     迎视他的朱颜漾起浪风行熟悉的莫测与轻俏.“你想我说什么?”
     “就从刚才抱着你的蒙面男子说起!”撩起她一络发丝至唇边,浪风行犀锐的盯着
 她,沈厚的嗓音隐含危险的悸动.“‘他’是谁?”
     “‘他’……”看着他被妒火引燃的面庞,艳雪的人儿闪动灵黠.“不就是来救我
 的人。”
     她迂回的回答令浪风行沈下脸来.“‘你’们是什么关系?”
     “关系——”异于他越加狂暴的神色,美眸无邪眨着竟是顽童的戏芒.“我们……
 同舟共济,唇齿相依,密不可分,难以……”
     “够了!”他猛然握住她的双肩,叱道.“你真想激怒我吗?”
     她突地痛苦得拧着眉,浪风行这才发现在他铁掌箝握下,原就负伤的右肩沁出血来,
 见她痛颤的咬牙,也不愿对他露出半分脆弱的依赖,却能如此无助的靠在另一名男子怀
 中,浪风行高涨的妒火顿成涛天大怒.
     “你的伤不该只有肩吧!”他残忍的箝压她另一处负伤的腿,裂开的伤口令晴雪痛
 得几欲昏厥,他咆哮嘶吼:“你是我的,无论肉体,心灵,每一分,每一寸都属于我,
 这是你亲口的承诺,你该倚靠,需要的男人也只能是我,为何——总是这么折磨我——”
     鲜血渗出衣衫染红白被,若非除掉封穴的金针,让功力再次缓缓运行体内,晴雪真
 要活活痛晕过去!
     浪风行毫无怜惜之心的对她肩与腿的伤口加重力道,接着将她整个举起.“当我连
 尊严都不惜付出,只求能爱你,只求能让我待在你身边,而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你这满口谎言,负心成性的贱人——”他暴怒地将她再度重重地摔回白色床褥中!
     迸裂的伤口,浓浓的血如黑流急促涌出,血腥的气味,唤起了他长年征战沙场的野
 蛮,置身于昨夜的缠绵床第,更刺激地勃起的欲望,无视于她受创的身躯,浪风行解开
 自己的衣服,残酷的吐出命令:“脱衣服!”
     埋在床褥中的螓首沈沈低笑,带着嘲意道:“我……还有力量的话,岂容人如此对
 待……”
     一声冷哼,随即传来衣帛撕裂声,床上的被单掀动,晴雪的身体瞬然被扫卷而起的
 落到浪风行手中,修长的双腿被拉开跨坐于他大腿上,强制的十指箝烙她的腰际,逼她
 与之正视!
     “鲜明的痛却又不致昏迷,纵有功力却施展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任人宰割,
 这种滋味如何?岩层地牢的屈辱,我未曾忘记!”他肆虐地笑道.
     虽是苍白的孱弱,那薄柔的唇瓣依然勾起笑谑.“你……真是记恨……”
     “这还得感谢拜你之赐!”男性的灼热亢挺顶着那私密的幽穴处,却不进入的磨蹭
 着.
     她喘吟的抓紧他的肩,腹部像涌起波波热浪,随着身下律动的厮磨涌出,液体般的
 热融化了两人.
     “我的晴选”他突又低柔的轻唤,焚炙的唇在那白皙的颈和耳畔流连,最后来
 到那让人只想吮尝的唇,对牢芬芳吟哦的吐息,邪睨的淫笑.“每天喂你一点化幽软筋
 散,久了,这美丽的身躯四肢都形同废人,一辈子我都不用担心你会再离开我,永远都
 只能在我怀中,你说,好吗?”
     含着兰香的汗,为这狂野激荡的情磨,潸潸滑落彤柔面颊,就像一股诱人堕落的媚
 香,难以自抑的原始性欲在浪风行体内引爆.
     “如果王爷……连对现在的我……都无能留住的话,大可将晴雪弄成废人……”皓
 雪的身子,半瘫似的倾入他盘虬的胸膛,紧攀着那宽硕的肩,仰高的唇凑上他的面庞,
 呢喃道:“以暴力凌辱我的身体,彻底的……报复我对……你的背叛,我说过……天下
 间的男子,扯下那层骄傲的尊严,最后……也只能是这样的作为,但是……”粉嫩的舌
 探出,轻扫地舔过眼前那嚣扬的唇缝,褐瞳流转挑衅却又充满蛊惑的媚态.“你说……
 这是你强占了我,或是……我引诱了你……”
     蛮横的眸光迸激,倏然被抬起的柳腰,朝着那雄伟的欲望压下——
     “啊——”接受着他凶狠而粗暴的侵袭,紧抓在他肩上的纤长十指,深深地嵌入古

 铜的结实里,高亢的战栗在体内绷紧,低咽逸出.
     “我喜欢你这样的表情,只有情欲和哭泣能撕开你那层虚伪的冷静。”持续加重的
 动作,激烈地一再重复着!
     身上的人儿狂吟喘息,稍微的抵抗就换来他更强硬的粗暴,只能任由那冲刺的动作,
 将自己不断撑开,火热的灼挺在体内狂乱的抽动肆虐.
     “你说,”她温热潮湿的唇在她颈上,唇间,纠缠的啮吻.“天泉山庄的安危能让
 你心和魂都交出来吗?”
     这句威胁的话,却换得清脆的嗓音顿扬大笑,一双粉臂环进他的颈项,红唇啄吻那
 粗壮的颈脉,那双再度与他迎视的琥珀褐瞳,炯炯如朝阳映灿,随着两人共舞的交缠跃
 动宣战.
     “王爷,你知道吗?晴选……从来就不是那坐以待弊的猎物。”
     绝凛的眸芒掠过浪风行眼中,他扯唇道:“我们之间这一战,才真正要开始,是吗?
 我的小军师。”
     灵丽的娇颜绽出笑意,这是四年前的两人领军征战南源时,浪风行对她的昵称.是
 的,撇开恩怨情仇,他们曾是极佳拍档,一个沙场战将,一个谋略运策,扫荡边境狼烟,
 无人能有他们这份相知的默契。而今……两人的身躯做着最亲密的接触,曾有的默契却
 已成最好的智力之斗.
     唇瓣的深吻,肢体的交缠,此刻,这情色的焚骸烈焰,让两人共坠欲海狂涛!
     “空无一人?”望着跪在眼前覆命的清风,舞影,浪风行只是眉目思凝的问.
     “是的,属下带着大队人马包围天泉山庄,可是整座庄院已人去楼空!”
     “曾问过附近的民宅,证实在昨日之前还有人进出,可是一夕之间,里面的东西和
 人就宛如消失一样。”
     清风,舞影各自回禀着.
     从来就不是那坐以待毙的猎物!浪风行想起这句话不禁笑了,他挥手遣退清风,舞
 影,摇头道:“缜密的心思,容不得一点风吹草动,还真是你的行事作风!”
     “王爷,这一让我们更确定晴雪姑娘和翔鹰,夜袅帮脱离不了关系,那一夜她在麓
 骊行宫脱险后,千刹的首富沈光便遭到翔鹰帮的攻击,最后虽被沈光逃脱,但也证明了
 这间接的牵连!”杜痕一一分析道.“而且这两个帮派实为沆瀣一气,是我们日前才做
 出的推测,今晨的西殿之火,据卫兵所报,周围有翔鹰和夜袅的人马出没,情况很明显,
 前有翔鹰扰乱,后有夜袅把关,在在摆明都是冲着晴雪姑娘而来.为何要为一名女子如
 此大费周章——我想唯有主人遇险,才会令属下急于抢救!”
     “翔鹰,夜袅在南源如此壮大,晴雪究竟是这两帮其中之一的帮主,或者,真如我
 们所猜测,这两帮有幕后主使,都还尚待求证。”浪风行沈吟地道.
     甚少发言的冷扬在旁开口:“王爷,晴雪姑娘如果不在南源,那么我们尚难如此断
 定这两帮幕后为同一主人,但是见到晴雪姑娘,这层疑虑不再是问题,而是一个毋庸置
 疑的答案,王爷莫忘了一句流传在帝都的话。”他缓缓道.“高家晴雪智绝天下,放眼
 南源有能力统筹这两个帮派,除了晴雪姑娘还能有谁!”
     这番推论令浪风行深深颔首,因为……权力是一场令人玩不腻的游戏.当年的晴雪
 曾笑靥盈灿地对他如此道.一个能将没落几代的高家再次带回荣耀之路,这份能力和智
 慧还须怀疑吗?这样的人哪怕远离朝廷,也不可能隐于平淡!
     “王爷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杜痕问道.
     “这两个帮派所犯的罪和据点都是本王的封地,且和晴雪有关,皇兄早将晴雪许给
 我,任谁都无权插手这件事,现在她终于落在本王手中,我倒要好好和她对峙这场局,
 看看隐于她旗下的人马究竟为谁?”想到那个拥着她的男子,浪风行妒怒火难消.
     以此看来,这个蒙面男子应是两帮之一的了.和其中一人就这么热络,另一人呢?
 这两人究竟是谁,能让晴雪如此信赖的倚靠!
     “不过天泉山庄能这么快的退守,还真让人不得不佩服指挥者,能有这么快速的应
 变能力,看来翔鹰和夜袅的首脑,应非简单人物呀!”杜痕赞佩地道.
     “快速的应变能力!”浪风行咀嚼着这句话,脑海闪过两个久违的人名.
     “王爷可是想起了什么?”见他眉头一蹙,冷扬问道.
     “本王突然想到两个有趣的人物。”浪风行双手环胸道.“虽未有深交,但是这两
 个人的行动力和果断力一直是本王最激赏的,他们是四大家族中这一辈最为出色的佼佼
 者,只可惜他们显然较爱浪荡江湖,不喜晋身仕官。”
     杜痕会意道:“王爷说的是陆剑仁和苏琴守,这两人虽爱闹不休,却是最好的拍挡,
 两年前征战北蛮时,他们负责押运配备,粮饷,遇险关时所表现出来的镇定和指挥力,
 非常人所及!”
     “可是这两人是四大家族中的人,堂堂也家之后,应不可能落入江湖派门,做出让
 家族蒙羞之事!”冷扬道.
     浪风行不以为然.“这两人虽出身四大家族,行事法则却常出人意表,陆剑仁爱打
 抱不平,惹到强权也不在乎;苏琴守不喜朝廷繁琐,对圣旨总爱阴奉阳违,若非家族背
 景压着,这一对想惹事造次的话,是相当令朝廷伤脑筋的!”
     见过这两个家伙的杜痕,冷扬完全认同点头,相信只要和这对活宝奇葩有过一面之
 缘的话,没有人会不认同的.
     “只是四年前晴雪尚是高家宗主时,也未见他们有特别熟稔的往来,所以应是不可

 能!”浪风行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这片风和日丽,黑瞳诡测地道:“此刻按兵不动吧,
 该沈不住气的是他们,他们的主人握在本王手中,我倒要看看这两帮的帮主有何能力来
 救!”
     如茵的绿草中,高云朗颀长的身形飘立,望着那湛蓝晴空,他的眼是幽邃的愁思,
 心中忧虑高晴雪却又无权阻止浪风行.
     四年前高晴雪毅然离开高家后,他便扮演了和浪风行周旋的角色.从在岩层地牢见
 过誓言复仇的浪风行后,为了这个姊姊,他明着和浪风行沆瀣一气,私底下却是股阻碍
 的力量,也幸好浪风行长年征战沙场,无暇细思许多,才能让他迂回的拖住这许多年.
     他深深长叹,一直以来总是如此,他就是放不开这个行事极端的姊姊,虽看不惯她
 的作风,却也容不得任何人伤她,与其说是那不变的仰慕之意,不如说是更深的亲情驱
 使,因为她虽非亲身姊姊,自幼对他的疼爱却是无人可比.
     “雪姊……”高云朗喟然.“我明白当年你舍弃高家宗主之位,有一半也是为我,
 你虽不恋栈宗主之位,家族中却不乏异心之人,想我们姊弟争权反目,如果你不离开,
 我的宗主之路将是风雨不断,宁愿趋于副位,也要将自己所认定的人推向高峰,这是你
 矛盾的行事法则之一,或者该说是你骄傲的自信,任何事物到手后你从不曾挂恋,因为
 这个过程,只为了证明你有能力得到而已!”
     他苦笑地摇头,从某一方面来说,她这样的作法真是绝心,绝情,且这样的手段用
 在一个睥睨豪犷的男子身上,莫怪浪风行疯狂暴怒!高云朗又是一阵叹息后,转身欲走
 回身后的亭台,却见到一抹娇小的身影站在亭台中.
     “非烟!”他一喜,看来她轻功进步神速,虽说他方才陷于沈思,但能因此接近他
 警觉范围内,脚上功夫已属于不差,况且这个小丫头从上次闹翻后就不曾再出现,今终
 见着她,高云朗欣慰极了!
     “非烟……怎么了?”一接近她,便见到那张清丽的脸蛋上充满泪痕.
     “你……一定知道姊姊在哪,否则你不会说她自身难保之类的话.求求你告诉我,
 姊姊在哪?为什么她突然就失踪,都没再回来了……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非烟
 紧紧拉住他的衣服,哽泣地叫着:“求求你告诉我,我不能没有姊姊呀——求求你——”
     云朗无言地将哭泣的她拥入怀中,非烟抽噎不已地道:“这几天大家……都好奇怪,
 从姊姊一失踪,守哥和仁姊便要大家连夜……退离天泉山庄,我从没看过他们……神情
 这么沈重,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姊姊……为什么不见了,宝儿只说……姊
 姊会回来,只要我耐心的等,可是……”红肿的双眼不停流着泪.“我一直等呀,一天
 又一天,姊姊还是没有回来……她……是不是跟爹和娘一样,要离开我了……还是……
 她不要我了……”
     “非烟!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她有不得已的理由和原因,绝不是弃你不顾!”
 云朗心痛地搂紧她,他至此才明白非烟对晴雪的依赖如此重.
     “你知道她在那哪?”仰起的小脸充满希望的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有隐衷,但不会有事!”为了非烟的安危,云朗选择
 不告知实话.
     “那……她会回来吗?”
     “这……”以浪风行对晴雪的激狂,他不以为对方会放手,况且满朝皆知,圣帝将
 高家上一任的势力和背景尽除,指赐镇南王,当今圣上亲口所许,任谁都无能为力.
     “会吗?”紧抓在他衣襟上的小手,是不放松的追问.
     “非烟,你知道晴雪将来都会嫁人,早晚也得分开呀!”云朗抚着她发,轻声哄道
 .
     “嫁人!”她用力摇头.“姊姊说她不嫁,那么非烟也不嫁,只要姊姊一辈子在我
 身边就行!”
     云朗为她的童稚之语失笑.“你为何这么执着的要晴雪在你身边?”
     她黯然道:“我一出生就没见过爹,只和娘相依为命,可是在我八岁那年……娘在
 我眼前……被杀了!”
     云朗一怔,隐隐感到非烟有段辛酸的童年.
     “那时我被坏人带走,是晴雪姊姊救了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陪在我身边,不停地
 告诉我,说我们有同一个爹,是亲姊妹,要我别担心,别害怕,以后她会保护我,照顾
 我……”
     抱着她的云朗此时才明了,这正是晴雪接掌高家宗主前,失踪的那半年.
     “后来她将我寄托给宝儿,那时我不明白,她既说会保护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我总是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见着她,因此每次她来,我就哭闹不休,姊姊总是笑着告诉
 我,等她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会陪着我的……”泪,再次潸然
 滑落.“直到四年前,她终于……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好高兴.你知道吗?自从娘死了
 以后,我就只有姊姊呀……只有姊姊从来不对我生气,哪怕……我任性……胡闹,她也
 从不骂我,她总是……好温柔,好温柔的照顾我,我不能没有姊姊……不能没有姊姊呀……”
     云朗轻拍怀中的泪人儿,柔声道:“非烟,你这是对母亲的移情和依赖,你会有长
 大的一天,到时会有属于你的保护者,取代晴雪在你心中那份长姊如母的地位。”
     “不会的,没有人能取代姊姊,没有人——你为什么总是要讲那么讨厌的话——讨
 厌,讨厌——”她的小拳头怒喊地捶着他.
     云朗昂挺的胸膛任她尽情的发泄,最后又揽着再次埋入他胸膛哭泣的小人儿.

     “你尽情哭吧!我会陪在你身边。”云朗温柔地拥紧她,在心中对她道:总有一天,
 我会取代云姊在你心中的位置,非烟.
     澄碧的湖边,优雅的身形盈立,映着澈耀的水波,秀发缕缕飘舞,拂着主人雅绝朱
 颜,嫣柔的唇瓣抵着翠绿长箫,一曲清音扬送.
     低柔的箫律婉约,在风柔绿水中,如一江暖流迤逦,渥尽尘俗,直至结束时,男子
 的身形已悄然来到.
     “这枝箫随了我十多年,没有它时,总感若有所失,今握在手中,却也未有大喜,
 只觉它终于回来。”她悠然道.
     “无论看待任何事,你总是这么飘淡莫测,这是你的真性情吗?”浪风行走到她眼
 前,轻托起她的下巴,她却合上浓致的眼睑.
     “这是你的反抗吗?不想见我!”手指摩挲她可人的下巴.
     “反抗?”轻语声有叹笑.“现在的我又能如何,我不想见的是现在的你!”
     “你怕我?”想起连日来两人之间的一切,他了然地问道.
     “怕!”飘淡的口吻并不认同.“四年前的你豪情无伪,四年后的你确是我必须面
 对的罪,因为我毁了那份真。”
     宏亮的笑声在晴雪耳边回荡.“当你如此做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男
 性的气息来到唇上.“我所知道的晴雪并非如此怯懦。”
     缓缓睁开的眼悠淡,迎向那近在寸息间的墨黑眸瞳时,笑意却轻闪.“有一点倒是
 和四年前的你从未改变。”
     他刚毅的面庞带着疑问.
     晴雪抚上了他的眼.“这双眼,还是充满了狂狷的野性。”
     这个举动令浪风行瞳眸一柔,不禁握住她的柔荑放到唇边.“还有一点始终未变。”
     “是什么?”无瑕的容颜是有趣的好奇.
     浪风行捧住她的双颊,深情地道:“爱你的心。”火热的唇俯下,柔柔舐着她眉,
 眼而至秀挺的鼻梁,最后流连在那微启的唇瓣,绵密地吻着,不再霸道,不再强索,只
 有痴恋的缠昵.
     “爱?”待唇上禁锢松开后,她低喃一笑,抚着日前遭他一再雪上加霜今已愈合的
 肩伤,道:“所以如此待我!”
     “如非真心爱你,我会杀了你!”往事的狂怒与椎心再起,他的十指穿透黑瀑般的
 发,紧紧箝烙地定住她,嘶叫着:“你可知,你的玩弄比杀了我还痛苦,为何如此对我!”
 他将自己的额抵她的。“告诉我为什么?就算惩罚也该有理由,难道就因为我爱你吗?
 所以你用比伤我还残忍的方法对付我!说呀——”
     多情成伤,痴情成苦,无情呢?原来,无情更是伤与苦!
     晴雪别过头想退离,浪风行却猛地将她揽紧.“别逃,也别避开我,晴选”他
 哑声道.“我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原因,在你让我痛苦四年后,我该有权利知
 道吧!”
     “原因?”有别于他的激动,怀中的人儿却泰然道:“当年在岩层地牢,我就已告
 诉你了。”
     “岩层地牢!”
     晴雪推开他的肩,转过身面对这湖光景色,悠声长吟.“我们也算同出一脉,环境
 却为何这般天差地别,尊贵的注定尊贵,绚烂的确得归于平淡。”
     “你为出身而恨我!”浪风行诧然,不敢置信道.“你身为武林盟主之女,出身来
 历又何曾低于我!”
     “武林盟主之女!”晴雪喟然.“是的,身为武林盟主之女,我该有优渥的环境和
 众人的宠爱,曾经,我真的拥有这一切,哪怕它只是个瑕疵的假象,我都宁愿它维持着
 .但假的就是假的,当这瑕疵的裂缝越来越大时,它终于在一夕之间破碎了,曾有的骄
 傲与尊贵非但失去,甚至背负着一个抹灭不掉的……”想起红枫林的天伦惨剧,她深吸
 口气道:“这已是久远的过去,上一代未完的心愿就由下一代来结束吧!”
     浪风行皱眉,母亲和死去的白蝶之间是有许多的纠葛.但姊妹间有何恩怨会深到累
 及下一代!
     “你也明白,我们的母亲虽是孪生姊妹,却一直有着微妙的心结……”说到这,她
 又摇头一笑,更正道:“其实该说是我的母亲看不开太多事,尤其对自己的亲妹妹,更
 是什么都要争赢,到最后她的下场……凄凉……”
     “凄凉!”江湖传闻武林盟主官卿宏夫妇真正死因成谜,看来,这件武林悬案唯有
 晴雪知道内情.
     “我的母亲一生好胜追逐权势利欲,到死,她都不曾赢过那和她有着相同面孔的妹
 妹,其实该说她咎由自取,因为她败给自己那颗沈伦的心.原本我并不打算见你这个表
 哥,可是当我知道身为九皇子的你也在江湖享有极高的声誉,却放弃一切隐居朝阳楼,
 连圣帝都请不出你时,一种不平的挑战心态才在我心中萌芽。”
     “不平的心态!”浪风行看着她那双明皓的瞳转为幽渺.
     “身为武林盟主之女的我落得寄人篱下,义父义母待我再好,也改变不了我非高家
 真正血亲,继承大业也只能是扶佐性质,否则高家宗亲不会认同,而你……白萍的儿子,
 一出生就拥有得天得厚的尊贵,身为厶儿,皇帝和兄长都将最大的荣耀赐给你,可是你
 却将这一切视如蔽屣,得知的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能了解母亲的感受。”她蓦然转
 身看着他.“王爷,还记得晴雪说过,有些人就是这么自认清高,将自己天生拥有的,
 别人却付出一生也难以得到的身份,地位鄙弃,这样的人对他的惩罚就是再将他推进想
 逃离的漩涡中!”
     “你这是迁怒!”

     “或许!”晴雪一笑.“可是会上朝阳楼,最主要还是为了高家,而圣帝又开出这
 样的条件,所以,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们注定得见面,你说对吗,朱麟表
 哥?”
     她浅盈灿笑地看着眼前始终默然不语的人,最后浪风行才沈声开口.
     “告诉我,你既是官晴,为何当年在大家费尽心力寻找时,置身帝都的你从不出现?
 你应知,为了找你,我的母亲,也是你的亲阿姨思郁成疾,她到临终都念着你。”
     “出现又如何?不出现又如何?抱头痛哭吗?我没兴致演这种传统伦理剧!”她漫
 不经心地抚着手中长箫.
     “所以你让她抱憾而走!”浪风行愤怒地道.
     迎视他忿恨的眸光,晴雪平静地说道:“她没有抱撼,在临终的前一夜她见到了她
 想见的人。”
     他一震.
     “当年我潜进皇宫,点了宫女的穴,她看到我不慌也不叫,只是睁大眼.你知道吗?
 哪怕她病体沈重,我也能看出她那份独特的非凡,虽和母亲一样的容貌,她们的气韵是
 完全不一样的,我能明白为何母亲已有着绝伦容颜,还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嫉妒,白萍阿
 姨她……虽非倾城之姿,却像水一样能令人感到那份柔和慈爱。”像陷在那回忆的时光
 里,晴雪闭上了眼道:“她几乎一见我就明白,那短短的时间我陪着她,她……只是握
 我的手,不停地落泪,颤着声问道:‘孩子……你很苦吧……’”
     浪风行从背后拥住完全闭眼不再说话的她,想起已逝的母亲,他也感凄然.此时的
 宁谧是两人唯一的言语.
     徐风送来秋意,看着那被卷扫漫飘落到脚边的红叶,他抚着她的发,轻语道:“深
 秋的景色越来越浓了,这叶都已转红了!”
     晴雪循着他的话往地上望去,猛一触及几片枫红落叶,她突地一僵!
     “晴雪?”发觉怀中人的异样,浪风行忙扳过她.“你怎么了?伤口痛吗?”一见
 她全身颤抖得脸色发白,不禁骇住!
     “带……我离开,求你,去哪都……行……”她抽搐的唇泛青白,冷汗直冒,胸口
 急遽的起伏,像连呼吸都颤断.“别让我……见到枫叶,不……不要……”
     浪风行马上抱起她飞身离开,不解她怎会如此惧怕枫叶.突地一个念头闪过,官卿
 宏和白蝶双双死在红枫林,而唯一的独生女在当时失踪!
     浪风行抱着她走进寝室,低哑浑厚的声音不停唤着怀中人,终令那美丽的容颜徐徐
 抬起.
     “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苍白的唇淡笑示意,却难掩那绝尘的容颜下所透出的仓皇和茫然,见此,一种心痛
 的难受紧紧揪住浪风行!这样的神色他并不陌生,四年的战场生涯他见了太多,那些饱
 受战乱蹂躏失去了家园,父母的孩子,年幼的心灵因亲睹悲惨的祸事而遭到极大的创伤,
 失怙失亲,茫然的不安就像她此刻的神情.
     “为何……”这双琥珀之瞳会带着这样的眸采,想开口的问题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只是吻着她的额头.“你气色很差,睡一会儿吧!”说着便要将好放到床上,却发现怀
 中的人揽紧他的颈项.
     “晴雪?”他唤着.
     紧埋在他颈窝中的螓首不停地摇头,身形再度颤抖,此刻她是这么需要这堵温暖的
 胸怀.
     未曾见过她如此的浪风行有些微怔,却更拥紧她,在床沿坐了下来,不停地揉着她
 的发,轻吻地哄着.记忆中的晴雪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距离,少有情绪失控激动的时候,
 飘忽得叫人难以摸透.而今竟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般渴盼安抚,深藏在她心底的创痛究
 竟是什么?
     许久,当怀中人紧绷的颤抖渐渐镇定时,浪风行抚过汗湿的额前垂发.“换下这一
 身衣服,我替你上药吧!”
     她无言地颔首.他让她坐在床沿,待婢女送上乾净的衣裳,清水和药品后,便挥退
 她们.
     浪风行趋身在晴雪眼前蹲下,伸手解开她的衣服,琥珀之瞳只是凝睁,不动也没有
 拒绝,任由衣衫一件件滑落,直至身上只着兜胸亵裤时,她幽淡的神情始终未曾变过.
     “想告诉我方才的事吗?”解开她肩上原本的包扎后,浪风行绞乾水盆中的布,小
 心地处理她肩上的伤与汗湿,专注的双眼与手倾注诚挚的关切,毫无因眼前的春色而产
 生邪意.
     晴雪淡垂着眼睑,显然不愿谈.浪风行一叹,明知的回答,且就算逼她也没有用,
 四年来,对她这样的个性,爱恨交织之余,也以无奈居多.
     “呀!”她因腿上的伤被动到,痛得蹙眉一缩.
     “还知道痛呀,真怕你想当石头了。”他戏谑地道.
     瞪着他的美眸带着倔然,咬牙道:“我知道你恨我,想报复我,那就让我活活痛死
 好了,反正现在的我又能如何!”
     竟能见到向来冷静的她有这么负气的回答,他的笑容漾出了不轨的浪荡.玲珑的娇
 躯和袒露的雪肤,此刻已成活色生香的诱惑.
     “你这是照料我的伤,还是想继续加重我的伤?”看他意图昭显的缓缓欺身压下,
 晴雪懊恼地道.
     “这是抚平我四年来的所受的创伤!”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顺其自然的褪下她仅着
 的衣物.
     “你每天都在抚平创伤,我的伤究竟何时痊愈呀!”瞧见那双欲火点燃的眼像要烧
 出般,对他每见她总有这么冲动的欲望,晴雪哑然失笑.
     “别说话,四年前的你可没这么多话……”他缠住她的唇舌,渴尝的吮吻着,心里
 还不忘想着,哪天得叫属下把麓骊行宫前的枫树全砍了才行.

     “风行,你可不可以理性赶在兽性前面!”感觉他沿着大腿内侧游移而上的手指很
 适巧的掠过她受伤的部位,直往他急于探索的幽处而去,她无奈地推着那堵文风不动的
 胸膛.
     “只要见到你,很难……”沙嗄语声低笑而至无言,罗纱帐中再次传出熟悉的喘息
 低吟.
     当午后的风递进,掀动白纱垂帐,徜徉在床海上的两人眠梦正酣,雪艳的娇躯趴伏
 在古铜色的胸膛上,激情过后的慵懒随着凉爽的微风轻拂,直至门外传来了属下的禀告
 声.
     “王爷,陆剑仁和苏琴守来了,现在大殿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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