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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海角琼楼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1月23日17:22:3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海角琼楼
第七章 沉着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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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珊珊正当危急致极之时,耳听尹忠的声音传来,心情一振,功力徒增,闪避之势
领觉加强,尖声急唤道:“尹大哥,我被黑天掌余魔……”她话音未住,突听惨叫一声
,
海珊珊陡然一愕,火速止步回头,被惊得连连倒退,张口结舌。
尹忠来势如风,身还未落,猛的惊叫道:“余魔被你杀了?”海珊珊被他一语惊呆
,
喃喃道:“谁?谁杀的?”余魔尸横一抹大树下,首级已不知去向,脖子上的血如泉涌
,
尹忠仔细一察看地面,摇头道:“地面上除了你和余魔的足迹外,还没第三人到来!”
海珊珊喘息刚止,突又惊叫道:“尹大哥快看!”尹忠闻声一震,顺其手指看去,
只见一株大树上刻有:“火速离开!白衣。”六个大字,不禁大惊道:“海姑娘快走!
”
海珊珊边纵边疑问道:“他如何能办得到呢,足不落地?杀人,取头、留字,简直是在
电光石火之间的事呀!”尹忠道:“这有何疑?武林中能有几个白衣怪人!”
半晌之后,二人已奔到崖上,忽然,只见一股烟火从崖下升起,海珊珊悄声问道:
“尹大哥,下面有人?”尹忠摇头道:“火是我烧的……”突然停住未尽之意又诧然道
:
“那点杂草也能烧得这样久?“
忽听崖下有人叫通:“大哥和珊妹吗?你们到哪去了?”海珊珊惊喜道:“是阿哥
早到啦。”飞身朝崖下纵落,接口到:“阿哥,你一人怎在这地,我去找你,几乎送掉
了小命!”太叔夜正在烧野味,闻言跳起道:“什么?”尹忠纵落接口解释经过后道:
“黑天掌余魔的人头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白衣怪人取去的。兄弟,这个地方是否能住
?
我看移个安全地方吧!”太叔夜指着烧肉道:“快好了,吃过再走吧。”尹忠接过烧肉
,
海珊珊精神不佳,躺到草地上闭目养神。
太叔夜独自清理行李,他行李真多,大包小包一件件包好再用一个青色包袱裹起来
,
还怕失掉似的放置身旁。梅珊珊无意中睁眼一看,只见他已换成蓝色衣服,叫道:“阿
哥,趁现在还未走,我替你洗洗换下的脏衣吧。”说着就待起身,太叔夜急急插手道:
“你苦斗了这么久,也疲乏了,快休息!这时还洗什么衣服。”尹忠说:“烧肉可以吃
了,大家自己动手,这山羊肉看来还不错。”三人都已饿了,不一刻,两条羊脚竟吃去
了大半,饱餐一顿之后,立即骑马赶路,翻山越岭,一口气奔驰到天近四更。
正当冷月西沉,繁星渐稀之际,太叔夜忽然道:“又有发现了,是两个最厉害人
物。”海珊珊道:“我也听到了,他们在说话。“尹忠道:“我们能听出他们,而他们
必定就知道我们,何况马蹄声甚响。”太叔夜点点头,没任何打算,仍然向前走去。谁
科对方根本没将三人放在心上,只听左侧发出朗朗之音道:“咱们在第五日后再往外
找。”
另一人宏声道:“齐兄既要回家看看,在下只好等第五日后在往贵堡相邀了。”尹
忠听出声音大惊,悄悄道:“这是齐秦威和赫连洪。”太叔夜连连点头,忽听齐秦威的
口音道:“我我判断此人在敝堡附近,否则区区也不急于回家了,余烟云被杀,已替武
林带来恐怖,现余摩无故死亡,盖世剑余龙祖可能连你我都怀疑。”
赫连洪纵声大笑道:“齐兄莫非有点糊涂,余龙祖自言于白衣人会过面,难道还有
疑问?”齐秦威郑重道:“赫连兄,余魔呢?”赫连洪大笑道:“树上写的是什么,他
明明指示海妞儿等三人火速离开此林。”
只听齐秦威叹声道:“武功到了你我这一步,就是余龙祖所遇的白衣人也可伪装,
何况凭树上刻的那几个字,好在小弟手下也有十几个人死亡,凭此尚可向余龙祖解释。
”
耳听二人的声音渐说渐远,尹忠道:“他们的功夫真正厉害无比,余魔的死尸居然也被
他们发现了。”太叔夜道:“那种血腥气味,就是普通高手在三里之内也会闻到,何况
是他们。我们幸好没有谈别的,可能吃野味时就被他们看到了。”
海珊珊道:“齐世勋兄弟大概不知到其父尚未回家哩。”二人点头不语,奔驰前进
,
在晨晖初露时已到六盘山下。海珊珊道:“尹大哥,齐家堡在那里?”尹忠道:“在前
面山峰南面,我们快要进入暗卡了。”太叔夜道:“齐家堡还要放卡哨?”
尹忠郑重道:“齐家堡的守卫不下皇宫内禁,森严无比。六盘山周围四十里不许外
人踏进一步,明卡暗哨放有三百余高手,可说连飞鸟都无法偷过。我们再走半里就有人
盯住了,不过他们都认得我们,可能不会出面阻拦。”三人将马放馒,绕出半里后,当
前一条大青石横呈在面前,尹忠道:“这条路是齐家堡自己修成的,左通齐家堡,右接
化平城和隆德城官道之中段。“
三人驰上青石大道后,只见两旁古木参天,枝杆密结,浓阴蔽道,显出一派森严气
象,奔至日上三杆时,前途现出一座庄院,太叔夜问道:“齐家到了?”尹忠摇头道:
“不是,这是迎宾院,凡有客人到达,无论车马行李都在此庄院暂停,等通知堡内之后
,
识别来客身份地位,由堡中派人招迎入堡,随从车马都留在此地不得再进。”他说完后
招呼下马,同时牵马进庄,忽见庄门口出现三条大汉,其一高声笑道:“尹兄何以到迟
,
公子们早有交待,三位除了携带行车外,快将马匹交在下等牵去上料。”
尹忠朗声大笑道:“有劳有劳,打扰三位休息了。”太叔夜道:“清晨凉爽,我们
还是早点入堡吧!”最左一位大汉道:“阁下就是病王孙太叔夜兄?”太叔夜拱手道:
“正是在下,请教三位如何称呼?“
尹忠介绍道:“兄弟,这甘凉三义张氏兄弟,大名是孟、仲、季,你们多多亲近。
”
张氏兄弟同声大笑道:“太叔兄请多多指教!”太叔夜拱手道:“不敢不敢,贤昆仲太
客气了!”海珊珊见别人不问她,嘴唇一噘,娇声道:“走吧,怎的说个没完啦!”
尹忠和太叔夜向张氏三兄弟一拱手,道声:“再会。”立即朝堡中走去。前面地势
逐渐高拔,陡然如上天梯,但每升半里路必设有一座明卡,虽不盘查,但也是开栅方可
通行,每个关卡之内都有数条大汉把守,好在都认识尹忠,招呼一声后便可通过前进。
道路不是直升,七弯八转的都从悬崖峭壁之旁绕行,太叔夜叹声道:“齐家堡真是
天险之地。”尹忠道:“这还不算什么,进堡后你才觉得惊奇,一切设施都是奥妙无比
,
全部都是齐……舅老爷亲自布置。”
太叔夜暗忖:“他忽然改了语气,显然在暗示我多加谨慎。”随着接口道:“堡中
地方很宽吗?”尹点头道:“是在四面峭壁之下,方圆约有半里,部分地方不准通行,
管理森严。除三大谋士外,有些地方公子小姐都不许前去。”正谈中,忽听齐世功的声
音起自上面道:“你们才来呀?”尹忠朗声接道:“途中出了一点事给耽误了。”
齐世功哈哈笑道:“是海姑娘遇上余魔吧!”海珊珊讶然道:“齐伯伯告诉三哥的
吗?我们听到他老人家的话声呢,因有赫连洪在场,所以我们没有招呼。”太叔夜听她
干脆说明,心中暗道:“珊妹这着棋很高明,免得他们怀疑。”转过一道峭壁后,上面
又是一座关卡,齐世功静立栅前笑迎道:“我爹爹回来不久,他老人家要阿夜去见见,
看情形,对阿夜非常赞许。”
太叔夜恭声道:“我怎么能去见舅老爷?”齐世功哈哈笑道:“别怕,我爹人很和
气,他老人家要当面感谢你救大哥和三妹呢!”尹忠领先走进栅门道:“兄弟,舅老爷
招见你那是你无尚光荣,这样吧,你先随二公子去。“太叔夜故作怯畏似的点头道:
“你们住那里?我如何知道呢?”
齐世功大笑道:“珊妹住后花园,她的同伴多着哩!尹大哥路路通,我能去的地方
他都能去,堡内任何人他都很熟,至于你吗?哈哈,由我带你去各处玩够了再见我尹大
哥就得了!”太叔夜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大变,心中暗暗高兴,立即应声随行,一进堡门
,
举目只见屋宇连云,经过无数庭堂、过庭、走廓,院落之后,绕来转去,来到一处非常
精雅的书房。忽听里面问道:“功儿,太叔侠士到了吗?”
太叔夜闻声暗道:“齐秦威的功夫确实莫测高深!”齐世功摆手太叔夜止步,高声
接道:“太叔侠士到了。”边说边推门,回头道:“阿夜,请进,我在外面等你。”
太叔夜放下行李,注视一眼,立即整衣而进。一步进书房,举目看到正面座着一个
七十余岁的威严老者和三个老者并座着正在谈话,而那三老者就是伪儒萧,伏豸牛独,
暗三计胡明心。不知是何时赶回堡来的,心想那正面老者定为武林王齐秦威了,外表确
实是个慈眉善目的年高德厚之辈,除隐藏一种慑人心弦的煞气之外,普通人是看不出其
阴险迹象。
上前长揖及地道:“武林后学太叔夜参见齐公,福体金安。”伪孺萧萧叱道:“你
是什么东西,敢不大礼参拜?”齐秦威摆手哈哈笑道:“这才显出其志高心雄!萧兄何
出此言。”说着起身,伸手作势道:“侠士何必多礼,哈哈!确是秀外慧中的非常之姿
,
小女犬子多蒙经手,老夫当面申谢!快请坐,咱们初见,得好好谈谈,侠士贵庚多少?
”
太叔夜毫不将三谋士放在心上,连眼角都未瞧他们一眼,恭声接道:“齐公过奖,公子
小姐之危,后学份当拼死援救。承蒙下问,后学今年虚度十八寒暑,齐公有教,后学洗
耳恭听,尊长之侧,那有孺子座位?”齐秦威哈哈笑道:“江湖无辈份,侠士休得客气
,
不坐下哪能长谈!”太叔夜谦至再三,退到一把太师椅上侧身靠坐后道:“齐公有何赐
教?”
伏豸牛独阴声接道:“久闻太叔夜侠士近年名躁江湖,不知师出何派?”太叔夜傲
然道:“后学无师无派,浅薄所学,纯属套学观摹而得。”暗三计胡明心皮笑肉不笑的
道:“凭你姿质,此语似非夸言,但不知所长何技?”太叔夜深知己受了三人圈套,沉
着应对道:“因是摹仿而成,计吾所有,无非是一些散手残式,甚至连出之何功何技都
不知道,只有内功一门是得一部道家口诀而成,如三位前辈要后学诵出口诀的话,后学
决不自忌,只恐记忆不全,难获三老满意。”
他这手相当厉害,武林人最忌迫人武功口诀,否则即示敌视。三个老儿遭其慨许背
诵,只逼得满面通红。齐秦威打圆场似的哈哈笑道:“侠士神技,自有观赏之日,相信
软、硬、轻功门门深奥,拳、掌、剑学无不玄奇,武学之道,最忌成规,侠士能择精去
粗,正合此中道理。”太叔夜恭声道:“齐公过奖,后学所有,无非是江湖陈招烂式,
实难过高明之目。”
齐秦威恐防三谋再加非难,朗声道:“侠士风尘辛苦,老夫改日再请长谈。”太叔
夜告辞之际,齐世功推门接道:“阿夜,咱们吃饭去!”太叔夜留心门外包袱一眼,心
中暗暗冷笑,显然已遭人查过,接道:“二公子尚未离去?”
齐世功轻笑道:“我走了谁给你带路?快,大家等急了!”太叔夜拿起包袱道:
“谁?”齐世功笑笑道:“还不是同行的,一个不少。”太叔夜跟在他的身后,只见所
走路线又是不同,信口问道:“大公子元气恢复了?”
齐世功摇头道:“经爹爹亲自看过,虽服不少灵丹,但说还要一年才能复原,因赫
连洪的关系,爹爹竟毫无表示报复之意,那丫头将来必须暗地对付。”他领着太叔夜到
了花园,进入一处幽雅的小院,举目一扫,院分四合,中间有一方花庭,这时正坐满少
年男女。
齐家兄妹和尹家兄妹,海珊珊、尹忠,唯独不见戎加和井贵。内中除春枝、雅荷、
月香、白梅四个丫头外,竟还多出八个十七八岁的俏丫头,庭中摆下四桌酒席,大家正
在等候,一见太叔夜来到,同时起身欢迎。齐世功立定道:“各位听着,我爹爹口口声
声称阿夜为侠士,今后我们也得改口称呼才对。”尹普接口道:“那我们统称‘病王孙
’
如何?”大家高声笑道:“同意,好啊!哈哈!哈哈……”
太叔夜拱手道:“公子和小姐们要如何称呼都可以,小弟只有唯命是从。”齐世勋
面色苍白而诚恳的道:“你今后的身份与我们平等,那就再也不许自称小的了,我承你
搭救,本应以恩人呼之,但料你决不会答应,我们虽呼你的江湖字号,是因这名字甚雅
,
但你喊我们就得改口,年龄大你可称兄姐,年龄小的你就称弟弟妹妹好了,这是我爹早
有交代,谁也不敢违背。“太叔夜见他言出至诚,笑着应道:“谨尊世勋大哥之命。”
众人见他改口,同声大乐道:“快请坐,快请坐,今天要好好庆祝一番。”
大家入坐后,众丫头纷纷上菜、斟酒。齐世勋举杯道:“这一杯敬‘病王孙’救我
兄妹之恩!”大叔夜见大家举起酒来,立起身举杯道:“我这一杯预祝世勋大哥早日康
复!”众人一饮而尽,海珊珊道:“阿哥,我敬你作我长兄。”太叔夜大笑道:“我也
有个爱捣乱的妹妹。”大家兴高采烈,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中午,席散后,由齐家兄妹随
同大家谨见齐母,于是再往堡内四处参观,凡有禁忌之地,都由齐世勋一一指出。
一连玩了四天,大家都相处得十分和睦,太叔夜在上下人等心目中都成了自己人,
渐渐可以单独出入。第五日,太叔夜逐个会见了齐家一二流武林高手,他在估计之下,
人数之多,竟有四百余位,可见齐秦威的势力是何等雄厚与惊人。
齐世勋在家中可说是四人之下,数百人之上,他除了父亲和三大谋士之外,谁都要
听他的指挥,因此之故,他替太叔夜专门在花园里布置一所起居之室,位于花园北面悬
壁之下,环境幽美而方便,有寝室、书房、客室。房外花草遍地,四周松柏参天,浓荫
所覆,外面的不出雅室所在,可说是整个花园的最深之处。
太叔夜一生没有住过这般好的住所修养,如今得此应该感觉满足,然而出于他人意
料之外,他在没有外人之时,依然是寂寞寡欢,每逢深更人静之时,他仍然毫无好梦,
独自踱于屋前屋后,真不知他有何不愉快之事?
花园是不许闲人进入的,除齐家的兄妹和尹普兄妹外,那就只有府中丫头和齐家重
要人物可以出进了,连尹忠都不能在天黑后步入此花园。在白天,太叔夜毫无时间空着
,
不是和那些少年男女谈天说地,就是有齐家众武林人物请去饮酒论江湖,都因他人才出
众,谈吐风雅,武功不弱,处处受到欢迎和友善,日子就这样过得非常痛快。
光阴如箭,转眼将近半个月了,齐秦威再也没有召唤太叔夜谈话,甚至再也没有看
到他在堡内,连三大谋士都不明已去何处。这段时间的夜晚,太叔夜的居处始终不离齐
家三位小姐和尹玉姬、海珊珊的玉驾,有时成群来访,有时个别悄临,娇声轻笑,深夜
可闻。
齐大小姐因有未婚夫尹普在家,来的次数到还有限,其它四女可说彼去此来,海珊
珊到是无可议论,她纯属关心亲兄一般的问候,唯有齐云彩、齐白玉、尹玉姬等三人如
花初开,春意正浓的少女,其行动举止大有难以自制之态,显而易见,她们对太叔夜似
都存有某辞微妙的心意。而三女之间却又各有不能公开的私心,因这种私心的关系,继
之就是嫉妒、避忌,各采手段和单独行动,但她们都有一套防止冲突的手段和不使人知
的伎俩。
太叔夜聪明绝顶,他心中不无所觉,但他是一视同仁,决不厚此薄彼,或公开谈笑
,
私下细语,充分顾得,面面周到,处处圆满,可说是调情有度,谈笑风生。这一晚,正
当他在花间踱步,树隙徘徊之际,忽听一声轻轻的娇笑道:“病王孙,天上无彩云,地
下无白玉,你在寻什么?”
太叔夜闻声知是尹玉姬,循声走去道:“尹姑娘,有事吗?”尹玉姬现身笑道:
“这半月来,你知道江湖出了些什么事!”太叔夜道:“大概是‘盖世剑’余龙祖已横
行武林,大开杀戒?”尹玉姬摇头道:“不是!”太叔夜道:“‘天堂地狱谷’被人找
到了?”尹玉姬道:“这只是其中之一,但尚未找出来,我舅舅于七日前在青海海心山
大发武林贴,召集天下武林公开那张《海天一览图》,许可天下武林共寻,‘天堂地狱
谷’,现在正展开搜寻中。”
太叔夜沉吟一会道:“还有什么大事?”尹玉姬道:“剑祖赫连洪在天山大战一名
‘红骨怪物’,苦斗三日三夜未分胜负。”太叔夜闻言一惊,诧异道:“红骨怪物?世
上那有‘红骨之理’?”尹玉姬郑重道:“据牛独伯伯回来说,那不是妖怪,而是一个
邪教的教主,该教叫做‘赤骨教’,教主名为‘赤骷髅’形同赤色僵尸,故而讹传为
‘红骨怪物’,我舅舅于昨天闻悉后,现已带胡伯伯和萧伯伯前去了。”
太叔夜道:“这真是件江湖大事。”尹玉姬道:“还有哩,白衣怪人现在有两个啦
,
后出来的据盖世剑余龙祖说,较先出现的略矮一点,但在倏恕之间很难分别。”太叔夜
怔了半晌接道:“盖世剑已于那后出的白衣怪人打过一场了?”尹玉姬点头道:“盖世
剑余龙祖误认是杀他妹妹之人,但动手后才知不对,因为他在十招之内就挨了人家一招
,
被打得抛起十丈高,几乎一命呜呼。”
太叔夜哈哈笑道:“那从此他就不敢称盖世剑啦。”尹玉姬担心道:“此事发生之
后,我舅舅非常着急,看势比赤骨教主出现更严重。”太叔夜微微笑道:“凭你舅舅的
盖世武功,哪还有什么提心的?”尹玉姬道:“我舅舅为了这两个白衣人出现江湖之故
,
特地派牛独伯伯回来,准备请剑祖赫连洪父女和盖世剑余龙祖前来商讨对付之策。”太
叔夜点头道:“有三大势力联手,江湖再无能手敢敌。”二人谈了一阵别的之后,尹玉
姬道:“我想过几天要回家了,你怎么样?”
太叔夜道:“我当然也要回家去。”尹玉姬道:“我请尹大哥先回去如何?”太叔
夜点头道:“早日向庄主禀明更好,免得他老人家担心。”尹玉姬恋恋不舍的离去,但
她似不敢耽搁太久,轻声道过晚安之后,缓缓向花园隐去,太叔夜沉静的立了一会儿,
转身入屋,躺到床上时,似有某种心事而烦躁不安。一直睁眼仰望着屋顶,整夜未能入
眠。安定的又过了两日,第三日一早,齐世勋独自前来叫道:“太叔弟在屋里吗?”
太叔夜在屋里朗声接道:“世勋大哥请进,小弟刚刚散步回来。“齐世勋推门而入
道:“今天非常热闹,你去不去前庭会会客?”太叔夜道:“何方贵客来临,可惜小弟
这两天有点不适!”齐世勋注视一下大惊道:“你面色非常苍白,难道旧疾又发了?”
太叔夜叹口气道:“希望不是才好,然而感觉于前有些相同。”一顿道:“令尊回来了
吗?”
齐世勋急急道:“家父行踪难料,今天来的是剑祖赫连洪,盖世剑余龙祖,乌金钩
曲不理奥……”太叔夜诧异岔言道:“什么?曲不理奥?”齐世勋郑重道:“贤弟,你
也知此人?“太叔夜道:“江湖传言,兴安岭有位奇人,号称兴安王。使一双乌金钩,
打遍北方边疆无敌,莫非就是此人?”齐世勋点头道:“那就是曲不理奥,此人武功莫
测高深,家父非常钦佩。”说着坐下又道:“还有三位奇人,不知贤弟可也有过耳闻?
”
太叔夜道:“请说说看。”齐世勋道:“一位是蒙边神拳伯拉鲁鲁。”太叔夜叹口气道
:
“此人确是奇人,听说曾一拳击九虎,九虎全烂。”齐世勋竖起大拇指道:“贤弟见闻
之广,确使愚兄佩服。另一位名声更大,他就是后藏西天大师,相信兄弟定也知道。”
太叔夜道:“那人又名烈火活佛,自认武功天下无敌。”
齐世勋哈哈道:“但却最怕家父!”太叔夜点头道:“令尊乃武林领袖,自是又当
别论。”齐世勋道:“然而他又打不过南海驭鲸叟百里冲。”太叔夜郑重道:“此老也
来了?”齐世勋点头道:“害我的那个妖女赫连芳露没有来,赫连洪的几个儿子也未
到。”太叔夜道:“只要小弟今天不发作,一定到前面见识一番。”齐世勋去后不久,
齐世功、齐世荣,齐世显、齐霞飞三姐妹和尹玉姬、海珊珊等都闻悉前来探病,大家都
非常担心。
太叔夜这时故作疲倦似的躺在床上,仅仅半起身一一招呼.齐世功面色难看已极,
立即向众人道:“我们都退出,不要在此处打扰,珊妹子,你与三妹留在这里侍候,无
事不要进房多说话,我去找牛叔前来看看,他的医理素有修养。”太叔夜道:“二哥,
我这病是设法可治的,何必烦牛前辈操心呢?”他的说尚未停,耳听伏豸牛独哈哈笑道
:
“那有不能医治之疾,老夫替你看看。”
众青年男女还未动身离开,闻声都停步不前,眼见牛独大摇大摆的走进卧室。太叔
夜撑起身子道:“前辈驾到,晚生未曾出迎,望请恕罪。”牛独摆手道:“不必多札。
”
他看到太叔夜面色苍白,不禁注视,良久之后,一把脉息,沉吟有顷道:“你这病源起
自什么时候?”太叔夜道:“自小就有,唯日见加重而已,前辈医理精深,能否指示是
何症状?”牛独皱眉道:“你经过些什么人诊断过?”
太叔夜一连报出数个南北名医道:“这些名医相信前辈都曾会过,然而没有一个人
能说得出贱恙是何疾病?”海珊珊接口道:“我家的张伯伯也看过啊。”牛独尴尬道:
“东川四老的张百草尚无办法,贤侄之病确是一种史无前例的怪疾。老夫实无能力诊断
,
恕老朽打扰了。”太叔夜淡然道:“多谢前辈关照,恕晚生有疾未能相送。”他眼看牛
独走后,随又道谢同辈们的关怀。
大家去后,房中只留下海珊珊和齐白玉了,二人替他盖上被后,双双走出,齐白玉
回头道:“阿夜,你如要什么东西,我和珊妹在书房,喊一声就行啦。”太叔夜有气无
力似的道:“不……不要什么。”这一天,太叔夜只喝了几碗丫头送来的莲子粥,不时
听到堡内来客的动静。半夜时,太叔夜的大小便似待别多,齐白玉和海珊珊起初尚能听
到他出去一二次,后来居然酣睡过去了,一直到天明才醒来,海珊珊正当迷糊未清之际
,
耳听齐白玉打个呵欠道:“珊妹,快起来,昨夜这一觉睡得真香。”
海珊珊睁眼一见窗外大明,立即跳起,穿衣、整发、浴洗,忙个不停,之后,双双
带了浴洗用具走进太叔夜的房中及至床前,海珊珊忽然惊叫道:“不好,阿哥的病势大
发了,晕过去了!”齐白玉闻言吓得面色灰白如纸,走进床前一看,只见太叔夜面容白
里透青,确巳不省人事,急得手忙脚乱的道:“这……这……这怎么是好?”海珊珊叹
口气道:“我们快出去,但却勿吵闹,他这险恶现象顶多两三天就好了。我们住外面,
要绝对禁止外人来打扰。”
二人刚刚带上房门,突见牛独如电奔来,问道:“太叔夜怎么样了?”齐白玉将情
形禀过后道:“看势相当危险,牛叔,这怎么办?”牛独面色铁青,目光炯炯如电,一
声不响,立即朝太叔夜房走进,齐白玉和海珊珊不敢阻拦,跟在后面直嘀咕。牛独举动
非常古怪,显然不是关心太叔夜而来探病的,及至床前注视顿饭这久,然后伸手把脉,
探探鼻息,再审视良久才停止,喃喃道:“不可能。”
话刚说完,翻身走出房去,竟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齐白玉看出情形不对,正想
开口查问,忽见牛独回头道:“你们不要离开,堡内出了大事啦!”音落人去,形势非
常紧急,海珊珊大惊道:“出了什么事?”齐白玉道:“妹子,你在这里看守,我到前
面去探探消息就来。”海珊珊道:“快点来啊,我……”她话未说完突见齐世功猛从花
林冲出,大叫道:“玉妹,堡内昨夜出了事。”齐白玉惊问道:“牛叔刚来过,究竟出
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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