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atchy (凯欣),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鹫与鹰 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15 13:27:44 2000), 转信

发信人: warwolf (flyboy), 信区: Empris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Mon Dec  6 10:32:13 1999)

  







  郭英倒是很沉稳,他干脆凝立不动,以背部去迎向对方的急刺,而后却在腋下将长
  
  剑反刺出去。
  
      这一手也是无声无息全无征兆,这是拚求同归于尽,也是必杀之剑,双方都是无

  
  罢手了。
  
      但是结果却很出人意外的,郭英凝立依旧,黑衣人却倒了下去,滚开一边。
  
      那是在金堆间突地冒出一条人影,当的一声,奋力将疾刺郭英的那一剑劈开了。

  
  着一脚将黑衣人踢了开去。
  
      黑衣人的剑势受阻,去势未断,喉头才迎上郭英的剑尖,他才偏过颈项,本已避

  
  正锋了。
  
      可是他偏偏又挨了一脚,使得身子往横里撞去,一脚踢不死他,郭英的剑尖划开

  
  脖子,才真正地要了他的命。
  
      倒地后,颈下血如泉涌,只跳得两下就扑地不动了。
  
      突然出现的人是石鹫,他一手挺剑,恍如天神,敞声大笑道:“小郭,老子不错
吧。”
  
      郭英淡淡地道:“嗯!还好,总算没叫我失望。”
  
      “什么,老子刚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也罢了,居然还说这种话,好象老子是应

  
  似的。”
  
      郭英淡淡地道:“我要进来时,看到你已赶到门口,我掩近这边时,又发现你摸

  
  另一边去了,知道你已来到,我自然也相信你在必要时知道如何出手,所以我才会想

  
  声东击西的。首先对付这两个棘手的,我有把握宰掉一个,相信你也能宰掉另一个的

  
  因此才把他留给你。”
  
      石鹫一怔道:“什么,你是故意留给我的。”
  
      “当然了,否则我明知强敌在侧,怎么会放心得把背对着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而且他出手攻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作任何抗拒的准备,完全把他交给你了。”
  
      想想他当时的过程,倒是的确如此,石鹫怔怔地道:“小子,你倒是对我很信任
的,
  
  假如我出手慢一步呢?”
  
      “那我就自认倒霉,谁叫我识人不明,交上了一个靠不住的朋友呢?”
  
      石鹫两眼直翻,半天才呼了口气道:“算了,老子认上了你这么个朋友,还有什

  
  话好说。”
  
      这时伊丝妲跟那三个蒙面人的交手已停顿了下来,双方只维持个相对峙的局面,

  
  为这边所发生的事吸引住了。
  
      直到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那边才警觉过来,三个蒙面人已无战志,作势欲逃。
  
      伊丝妲忙道:“郭英,快截住他们,不能放他们离去。”
  
      郭英笑笑道:“他们逃不掉的,门外有十来名金衣剑士守着,他们插了翅膀也难

  
  飞走……”
  
      “不!这三个家伙的手底下很厉害,外面的人未必能拦得了。”
  
      郭英笑道:“你一个人都可以抵住他们三个,再高也是有限,外面的人应付得了
的,
  
  最札手的是这两个家伙,已经被我跟石老大解决了,那三个不足为虑。”
  
      石鹫道:“两个都是你杀的,老子可不敢居功。”
  
      郭英道:“石老大,人虽是我杀的,但后一个若非你劈开他那一刺,我必然遭殃
。”
  
      石鹫道:“但他仍然难逃你那一剑。”
  
      郭英道:“若是我叫人宰了,再有天大的功劳也无福消受了,所以这后一个贼人

  
  诛,理该归功于你。”
  
      他又转身向一旁的伊丝妲问道:“你说是不是?”
  
      伊丝妲却叹了口气:“你们不必推来推去,杀了这两个人可不是功劳,因为他们

  
  是贼。”
  
      郭英叫了起来:“什么!他们不是贼,那又是什么?”
  
      “是这宝库的守卫,也是金衣剑士。”
  
      郭英不相信地道:“他们也是金衣剑士?而且还是专司守卫宝库的人,可是他们

  
  袖手站在一边观战。”
  
      “这倒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职守,他们虽说是责任在守卫宝库,但最重要的

  
  是逻守住这条信道,不让任何人通过,所以在库中被人侵入,他们不必去管!”
  
      郭英道:“那条通路有什么特殊吗?”
  
      “是的!这条信道是通往内库唯一的通路,内库里则收藏着各种珠宝奇珍的东西

  
  价值远超过这些黄金,而且体积小,份量轻,那才是所有的侵入者下手的对象,所以

  
  王特别派了两个人看守着。”
  
      郭英冷笑道:“这太岂有此理了,他们眼看着侵入者在眼前,而且你又迫入危境

  
  居然也能漠不关心!”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可以不理的,除非有人侵入到信道的范围之内,他们才

  
  须拚死拦截,你刚才就是超过了这条界线,他才会对你出手!”
  
      她指指脚下,果然有一条白色的界线,是用白石砌出来的,并不十分明显,不加

  
  意是难以发现的。
  
      伊丝妲又道:“因为他们的工作特别重要,所以父王才规定他们可以不管界线外

  
  任何事,怕的是侵入者用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哄离出界,侵入内库,损失就重了。

  
  外库的黄金,纵然有失也是有限的,一个人尽其所能,也不过是带走两三块,里面的

  
  西,每件都价值十万以上,所以父王这个规定,倒也并非无理。”
  
      郭英哼了一声道:“规定是很合理,只是我们却不晓得,出手把他们给宰了!”
  
      伊丝妲笑道:“这倒不要紧,疏忽在我,我没有告诉你们,但你们今天才来到,

  
  会想到出事呢?若是等到明天后天,你们担任勤务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的!”
  
      “什么勤务?”
  
      “金衣剑士,没有别的工作,唯一的职责就是协同击退来犯的外人,所以每天晚
上,
  
  必须有两个人轮值担任内官及宝库的警戒工作!”
  
      郭英立刻道:“这是守卫的工作,我可不干!”
  
      石鹫也道:“是啊!站岗守卫,老子可干不来!”
  
      伊丝妲笑道:“执戈站岗,那是铜衣剑士的工作,银衣剑士都不屑为之,怎劳驾

  
  金衣级的剑士呢。你们所谓轮值,只是要坐镇在宫中,高兴时四处看看,监督一下那

  
  守卫者,不让他们偷懒而已。不高兴,你们大可以要些酒菜、召宫女们唱唱歌、跳跳
舞、
  
  欢乐终宵,别的金衣剑士都认为这一次的轮值是难得的机会呢……”
  
      “这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石鹫道:“轮值者可以自由出入禁宫每一个地方。”
  
      伊丝妲一笑道:“对!石老大怎么又清楚起来了。”
  
      郭英道:“那还要问吗?自然是雅丽丝王妃告诉他的,叫他别放弃那一天的机会

  
  可以入宫相会。”
  
      石鹫急叫道:“小郭,你简直胡说八道。”
  
      伊丝妲道:“石老大,我知道你来赴约的事。那对你只有好处,你是我的老大哥

  
  郭英是我的朋友,在所有的金衣剑士中,我只有你们两个最亲近的人,所以你们才得

  
  直入宝库……”
  
      郭英道:“对啊!怎么外面的人不进来呢?”
  
      “这也是规定,一旦有惊,金衣剑士可以入宫擒贼,但只能到外面那个地方等着

  
  这宝库里面却是由我负责的,一定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进来。”
  
      石鹫道:“难怪我一来到,小倩就叫我快进来帮忙,我看外面还有好多人,只好

  
  在门口。”
  
      郭英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些臭规定。”
  
      伊丝妲道:“这倒不是臭规定,因为这是宝库,里面贮放着令人眩目的财富,不

  
  我绝对信任的人,还是避忌一点的好,我不是说那些人都不可靠,但若一有人利用轮

  
  机会,潜入宝库……”
  
      郭英道:“平常日子这里面都有人守着吗?”
  
      “不!只有门口才有人。”
  
      “那有什么用呢?若是轮值的人监守自盗!”
  
      伊丝妲笑道:“这就是那些规定的好处了,由于他们不准进入此间,自然也不知

  
  如何打开门户的方法,更不知道如何避开这里的机关……”
  
      “这里面有机关吗?”
  
      “当然有了,几百万两黄金贮放之地,怎么会没有安全的设施呢?若是不懂得出

  
  之法,只要一踏进此地,立刻就会触动警铃,我就可以闻声立刻赶至!”
  
      郭英眉头轻皱道:“有几个人可以直入此间呢?”
  
      伊丝妲说道:“我和小倩两个人,我父王身边有谁我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要

  
  得住的人!”
  
      “怎么靠得住法,若你不知道大汗身边有多少人知道这秘密。在这里碰上了,又

  
  何去辨其忠奸!”
  
      伊丝妲笑道:“平常我不会到这里来,只有听见警报声后,才赶来捉贼,若是自

  
  人,不会触动警报,我们不会碰头,反之,在这儿碰上了,都是有问题的人!”
  
      郭英指指地上两具尸体道:“他们呢?”
  
      伊丝妲道:“他们没问题,因为他们在我之先已进入宝库!”
  
      “这我知道,因为我们是同时来到此地的,你进来后,我很快地也跟着进来,其

  
  没有看到有别人进入,问题是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可靠的呢?有没有可能他们跟贼人一

  
  呢?否则,他们先进入宝库,应该是他们先跟人交手。”
  
      “他们的职司是保护内库,贼人未侵入内线前,他们是可以不必动手的!”
  
      郭英道:“假如大汗没告诉你,你又怎知他们是专司看守内库的呢?”
  
      “这两个人的身份是父王明告我知道的,不过你杀了他也不必怕父王见怪,一则

  
  你不知道;二则你是以本事博杀他们的,那就没有关系,他们技不如人……”
  
      “假如我是入侵的贼徒呢?也没关系吗?”
  
      伊丝妲一笑道:“他们的职责是守护信道,既然他们为你所杀,就表示他们的能

  
  不足以胜任!同样地不会因此而获罪的!”
  
      郭英道:“力不能逮也算是他们的过失吗?”
  
      伊丝妲道:“是的,他们并不需要出来拚命,若是守在信道中,有着极好的掩护

  
  千军万马也杀不死他们的,可是他们自己要逞能,离开掩体,被人杀死也就活该了。

  
      郭英不禁默然。
  
      伊丝妲道:“算了!不去讨论他们了,我们还是来搜索一下,看有没有其它的侵

  
  者了,小倩,逃出去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由外面飞快地进来问道:“公主!你问什么?”
  
      “我问你逃走的三个贼徒解决了没有?”
  
      小倩一怔道:“没有人逃出去呀!”
  
      伊丝妲等三个人也为之一怔。
  
      石鹫急道:“你是说没有人逃出去?刚才明明有三个家伙向外逃去的。”
  
      小倩道:“我一直带人守在门口,没有看见人出去呀,人一定是还在库里,我们

  
  找找看。”
  
      伊丝妲神色一动,连忙抢回头,走到通往出口的信道中,拔下了插在墙上的火炬

  
  只听得脚下一阵格格地响,铺地的石块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条暗道。
  
      郭英道:“这条暗道是做什么用的?”
  
      伊丝妲道:“没什么用,这儿是我的祖先所建,这是用在被敌人包围时逃生的密
道,
  
  当我们实在不能抵抗敌人时,就退回到此地,紧闭大门,利用地道逃出去!”
  
      郭英道:“宝库怎么选在一所密道的屋子里呢?”
  
      伊丝妲道:“因为此地的建筑特别牢固,完全是石块砌成的,不像别处用土木兴
建,
  
  所以父王才用来作宝库,而且这条地道十分秘密,只有王室的继承人才会知道,目前

  
  中,只有我跟父王才知道!”
  
      郭英用手一指地道中杂乱的脚印道:“这是很多人走过的痕迹,看来你们的秘密

  
  就泄露了!”
  
      石鹫道:“来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我们追下去!”
  
      伊丝妲道:“不必了!前面有三处出口!谁知道他们从那一个出口走的呢!”
  
      “循着脚印追下去,不怕他们跑掉的,这一点我跟小郭都很在行,一定可以追到

  
  们的。”
  
      伊丝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用的,其中一处出口通到你们所住的宾馆那边

  
  若是人到了那儿,他们把脸上蒙的黑巾去掉,又何从去辨别呢?”
  
      郭英道:“你是说人是从宾馆那儿过来的?”
  
      伊丝妲道:“多半是的,否则就不必蒙面了。每次侵入的人,多半会跟里面的人

  
  关系的,否则宫外重重警卫,根本不可能容人进入此地,所以父王每次都不敢追究,

  
  则宾馆那边,就难以留住人了!”
  
      郭英道:“这是怎么说呢?”
  
      伊丝妲苦笑道:“郭英!这还用解释吗?宾舍中的金衣剑士和银衣剑士,每个人

  
  是有一身不错的功夫。父王给他们的待遇虽佳,但是还不足以把这些人留住的,他们

  
  所以留此,或多或少*还有着一些私人的理由的,而宝库中的财富,很可能便是他们的

  
  由之一……”
  
      郭英与石鹫对看一眼,心中有点怯意,因为这也是他们前来的目的。
  
      而伊丝妲却更为坦白地道:“就是你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为藏宝而来!”
  
      二人俱是一震。
  
      郭英连忙地道:“别人如何我不敢担保,但我与石老大,却绝对不是为宝库里的

  
  富而来!”
  
      伊丝妲笑道:“那你们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郭英道:“我是为了找一个喘口气的地方,也是为了找个赚钱的地方,因为在中
原,
  
  我已无立足之地,只有出来避避风头,而石老大,则是被我拖来的!”
  
      伊丝妲道:“这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
  
      郭英笑笑道:“我也并不指望你相信,但这是事实,因为我虽然流亡大漠,却不

  
  十分狼狈,我也不能吃苦,要我去做工卖劳力养活自己,我没有那么清高,但是叫我

  
  跟石老大一起,我……”
  
      石鹫骂道:“你小子是假清高,你看不起我们做强盗的,你却是个职业杀手,比

  
  盗又好得了多少!”
  
      郭英一笑道:“石老大,你别生气,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否则我也不会交你这个

  
  友了。我只是不习惯你的那种赚钱手段而已,我做职业杀手赚的虽是血腥钱,但是我

  
  少有个选择,我杀的对象都是有取死之道的!”
  
      石鹫道:“老子也不是见人就下手……”
  
      郭英道:“算了!石老大,我们两个人别为这个老问题死抬杠了,那永远会没有

  
  果的……”
  
      伊丝妲笑道:“好了!你们不为宝藏而来,我十分高兴,你们为了藏宝而来,也

  
  关系,事实上所有的金衣剑士,最初来到此地的目的,一大半是为了想动藏珍的脑筋
!”
  
      郭英道:“什么!有一大半都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
  
      “是的!否则他们没有在此地留下来的道理!”
  
      “假如有这么多的人存有异心,不是太危险了吗?”
  
      伊丝妲笑了一下道:“父王自有办法,不但叫他们打消念头,而且安安份份地留

  
  此地,保护藏珍!”
  
      郭英很感兴趣地道:“是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
  
      她见郭石二人都有不信之状,急忙道:“是真的!也许父王应了他们什么,但是

  
  却从不过问,父王把宝库中的财富都分配好了,这些黄金是属于我们部族的,交给我

  
  管支配,还有很多珍宝都藏在父王的密室中,那是父王的私人财富,由他自己支配!

  
      郭英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伊丝妲道:“我们牧民部族是没有私人财富的,一切都属于公有,族中的财富可

  
  说是属于每一个人,但是到了父王继汗后,他又另外订下了一套规定,把财富分作两

  
  份,一份公有,都变成了黄金;还有一份则属他私人所有,究竟是多少我不知道了。

  
      “你们的族人肯答应吗?”
  
      “他们没有理由不答应,父王刚刚接任汗位时,我们还很穷,连一块金子却没有

  
  而且我们又是一个小部族,处处都不如人,父王领导族人二十年后,我们成了最大的

  
  族,父王也成了沙漠之王。这些财富等于是父王自己赚来的,别说他只是保留一部份

  
  就算全部动用了,也没有人会反对。”
  
      郭英叹了一口气,他对伊加拉汗又多了一重认识,这个人雄才大略,的确是一代

  
  主。
  
      他们用劫掠来使自己的部族富足,然后以他的地位吸引了许多中原的武林好手,

  
  金为饵,再成立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劫盗组织,而且把做案的地点移到远处去。
  
      这些人平时不在中原现身,看准了一票狠狠的下手,万无一失,得手后又躲到这

  
  来,神不知鬼不觉。
  
      十年来,中原发生了很多起无头劫案,出手干净俐落。
  
      每次劫掠的财物总在十万以上,而且那些赃物也从此石沉大海,毫无线索,想来

  
  是他们做的案!
  
      这次,他们的胃口更大,居然对邻邦的贡品也不放过,这才使朝廷震怒,着令他

  
  亲,限期破案。
  
      从一些零碎的线索,以及沙漠之王伊加拉汗的乍然暴富,使郭英乔装易容,而且

  
  到石鹫为助到达此地。
  
      原是打算慢慢地找线索的,那知道事情出奇的顺利,很快就有了着落了,现在只

  
  进入到那所密库,相信一应赃物都会在那里,案子立时可以宣布侦破。
  
      只是要想启赃,恐怕很不容易了。
  
      伊加拉汗是沙漠之王,也是草原上维吾尔人的共主,他本身兵力壮大不说,还很

  
  其它各族的拥护!
  
      因此,朝廷必须要派数十万大军,才能兴师问罪,将伊加拉汗绳之以法,朝廷大

  
  不至于如此做。
  
      郭英心中很烦,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者,要指证伊加拉汗的罪行也不容易

  
      许多失单上珠宝的出现,固然使伊加拉汗的嫌疑增加,但那是不够的。
  
      此地是介乎东西之间,许多西方的胡商们也常常有些奇珍异宝带来,由于省时间

  
  愿再跋涉长途,他们就在塞上把货物脱手了。
  
      何况此地的一些王公也很慷慨,经常能卖出个好价钱。
  
      只要不是绝对举世无双的珍品,在这儿都能找到相似或类似的奇珍,所以光是指

  
  一些赃物是不够的。
  
      郭英不能把伊加拉汗捉到中原去受审。
  
      而那些失主们也不可能来到此地认赃。
  
      郭英在伊丝妲口中,对事情有了个了解,却也在为如何进入密库而伤脑筋。
  
      伊丝妲叫人进来把两个死人抬出去。
  
      那些人见到了死者,都表现得惊奇,这两个人是伊加拉汗的心腹,怎么会陈尸库

  
  呢?
  
      难道是被入侵的贼人杀死的吗?
  
      这两人的武功剑法都很高,若是为人所杀,则杀了他们的人一定极为高明了,那
么,
  
  伊丝妲、郭英、和石鹫三个人又怎能将贼人赶走呢?
  
      但这些人都很聪明识相,居然没有一个人问经过情形,他们只是把尸体搬了出来

  
  伊丝妲吩咐妥为安葬,又把库门锁上,叫大家小心警戒,一场事件就过去了。
  
      伊丝妲很忙,她要从新部署库中的机关,这只有一个小倩能帮助她,所以郭英和

  
  鹫回到了住处,倒是能安静地谈话。
  
      石鹫首先笑道:“小郭!我听见小金铃儿,已经跟你改了称呼,不再是称郭兄和

  
  主了,好象你们的感情大有进展了!”
  
      郭英脸一红,道:“去你的,这有什么进展呢?”
  
      石鹫笑道:“一定有的,否则你就不可能进入到金库中了,你只是才来,那些来

  
  好几年的人都还只能守在门外呢,你却登堂入室了!”
  
      “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你还不是进来了!”
  
      “那是托你的福,因为你进去了,小倩才叫我也进去帮忙,若不是你跟小金铃儿

  
  着密切的关系,我们是绝难进入金库的,小郭!你别赖,快告诉我,你们有多好……

  
      郭英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不!有关系,我必须要知道你们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决定我们的工作是否要继

  
  下去!”
  
      郭英道:“工作自然要继续下去的,这是两回事!”
  
      “如果你在这儿招了驸马呢,难道也要调查老丈人的罪行,把他捉将官里去!”
  
      郭英摇头道:“绝无可能,我已经向伊丝妲说过了,她要跟我在一起,就必须嫁

  
  我,我是绝无可能留下来的!”
  
      “为什么呢?维吾尔人的驸马就是王公,也就是大汗了,在大漠上女人是很难掌

  
  的,除非她永远不嫁……”
  
      郭英道:“是的,伊丝妲也表示过了,她不能嫁给我,因为她对族人有责任,伊

  
  拉成为大漠之王是靠着另一套办法,一个普通的人是无法接手的,我如果不能接手,

  
  也不能把责任交给一个她无法信任的人……”
  
      石鹫道:“你们已经谈的这么深了,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有过一手了,好小子,你

  
  真有本事,才一天,你就把小金铃儿给勾上了手,不过你可得小心点儿……”
  
      “小心什么呀……?”
  
      “第一,自然是小心你的态度,若是你被她的柔情所动,栓在这儿当起沙漠之王
了,
  
  老子岂不是白忙了一趟!”
  
      郭英道:“你放心,我说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石鹫点头道:“别人说这种话我难以相信,你说了我倒是不会怀疑,以你家的家
世,
  
  是比做个外邦的王公强多了!”
  
      郭英叹了口气道:“石老大,你别歪缠了,那怕我是流浪汉,一无所有,我也不

  
  能留下的,因为这与我的为人态度不合,我绝不取不劳而获的东西,更不可能从一个

  
  人处得到财富,我现在是军功三品的缉盗总监,但这份功名是凭我的能力取得的,并

  
  因为家父的关系!”
  
      石鹫道:“行!行!我的郭大公子,我知道你的能力强,所以看不起这个外藩之
王,
  
  那么你跟小金铃儿……”
  
      “没什么,我们只能做个好朋友!”
  
      “只是好朋友而已?那就糟了!”
  
      “这又糟什么?”
  
      “你不在乎这个王公,有人可在乎得很,你若是接受了,倒也罢了、你自己不要

  
  却又在这儿碍着别人的路!”
  
      “我怎么会碍别人的路,我并没有禁止伊丝妲另外爱别人呀,我也不会这么做!

  
      “可是你们却是好朋友,这好朋友的意思就是除了没有婚姻的关系外,你们仍然

  
  同一床睡觉。”
  
      郭英道:“你能不能想得干净一点!”
  
      石鹫大笑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小郭!有你这么一位好朋友在,别人还有机

  
  吗?”
  
      郭英道:“伊丝妲是个很理智的人,她把感情与责任分的很清楚,她若是看不上

  
  个人,没有我的存在,她也不会下嫁的。反之;她若是认为那个人够资格来接替这个

  
  任的话,她也不会受我的影响而来拒绝的。”
  
      “我了解小金铃儿,别人可不了解,他们会以为你在阻碍着他们的前途,当然会

  
  付你的!”
  
      “是些什么人?”
  
      “自然是些有力量的人,本族的、外族的,甚至于金衣剑士中都有,那些人会不

  
  手段的对付你。”
  
      “你怎么知道的?”
  
      “雅丽丝说的,她看出伊丝妲很钟意你,多少年来,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殷勤
过,
  
  因此她要我告诉你,如果有意思,就快点向她求婚,请大汗公布婚讯,让那些争逐者

  
  了心,否则就疏远一些,免得成为人家暗算的目标。我知道你留下的可能不大,正想

  
  告你,那知已经迟了!”
  
      郭英一笑道:“无所谓迟不迟,我对于自己的事会有分寸的,我也不怕别人的暗
算,
  
  倒是你从雅丽丝那儿探出些什么口风?”
  
      “没有!那串项链是伊加拉汗给她的,至于伊加拉汗怎么来的,她也不知道,伊

  
  拉汗那个人有很多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
  
      “关于宝库中的秘密呢?”
  
      “她也不知道,她告诉我的,还没有那个小倩多呢!不过她会继续帮我留心的。

  
  了收获会立刻告诉我。”
  
      “她会对你如此卖力吗?”
  
      “她要跟着我,所以她也想从宝库中捞一票,跟我一起远走高飞。”
  
      郭英看看他不说话。
  
      石鹫道:“小郭!你可是不信,在女人面前,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办法,只不过

  
  们能抓住的女人不同,像雅丽丝这样的女人,老子可比你行得多!”
  
      郭英笑道:“这一点我承认,任何女人面前,你都比我有办法。”
  
      “倒不见得,像小金铃儿那样的女孩子,老子就没有你的魔力大了。”
  
      对这个问题,郭英不抬杠,他只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向她表示了你对宝库有兴

  
  是吗?”
  
      “当然,你没听小金铃儿说吗?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宝库有兴趣的,假

  
  一个人表示不是为此而留下,那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郭英轻轻地叹口气,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是并不理想,跟他心中所想的完全

  
  两码子事。
  
      目前是谈不出结果的,只有以后看情形发展了,他看石鹫一付老江湖的样子,倒

  
  很佩服,这家伙粗中有细,在应付目前的环境,他比自己更为有把握,倒是不必再关

  
  他做什么了。
  
      反倒是石鹫笑笑道:“小郭!你今天杀死那两个家伙是故意的吧,你在动手之前
n就
  
  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郭英道:“是的,我看见他们坚守着信道,就想到他们是在守着秘道了,所以我

  
  借机会除去一个。幸亏你也配合得当,使我能逃过一次灾厄。”
  
      石鹫道:“那倒没什么,我知道你胸有成竹,就是我不出手,你也不会被他杀伤

  
  吧!”
  
      “不……你如果不挡开他那一剑,我会跟他同归于尽。”
  
      “啊!会有这么严重!”
  
      “因为我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出手一刺上了,完全放开自己的门户,寄望在你身
上!”
  
      “为什么要除掉这两个人,而且又不能跟他们力拚,这两个人的剑技很高明,若

  
  用这种方式,就很难达到目的,而且我的底子就会被揭开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儿的人全是高手,而我这个浪子郭英却只是个杀手,我的剑法很凶,杀人很
快,
  
  却并不见得很高明,放开手拚斗,绝不可能胜过那两个人的!”
  
      “我今天若是出手迟一点呢?”
  
      “我对你有绝对信心!”
  
      “我倒不敢太相信自己了,你的险冒得全没价值。”
  
      郭英苦笑一声道:“也许是的,但这是我的工作,为了工作所需,有时我必须冒

  
  多不必要的险,这样才能深入虎穴,破了许多悬疑难决的案子,我的军功前程,就是

  
  样挣下来的。家父也是一样,人家只知道我们父子以江湖人入仕,有这么大的成就,

  
  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与心血。”
  
      石鹫摇摇头道:“小郭!我现在一点都不羡慕你!叫我换成你的地位,我绝不会

  
  此做的!”
  
      “我就是毫无地位,也会如此做的,没有人强迫或规定我一定要做什么,完全是

  
  自己的高兴和选择的!”
  
      这份择善的固执是天性使然,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因此使得石鹫颇为感动,顿了

  
  顿后他才道:“小郭!我答应帮你的忙,是为了我尊敬郭老爷子,但是现在我却发现

  
  们父子是一样的可敬,而且你比你老子更讨人喜欢!”
  
      石鹫说尊敬一个人时,只表示他可以为那个人拋弃生命而已,但他说喜欢一个人
时,
  
  就意味着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这份盛情自然使得郭英很感动。
  
      不过郭英对石鹫表示喜欢的方式却有点不敢领教,连忙把双手推在胸前道:“石

  
  大,你还是去喜欢别人吧,若是你在雅丽丝那儿没过足瘾头,你还可以回房去抱那个

  
  兰,她是专门派来伺候你的,可别对我来这一套。”
  
      石鹫的确是想拥抱他一下。
  
      表示自己的情感的,那是大漠上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
  
      当然不是郭英所说的那种意思,但石鹫也明白郭英推拒他的意思,因为那个小兰

  
  好过来,大概是催他回去睡觉,若是给她看见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的确是不怎么好
看。
  
      因此他也笑着道:“臭美,你以为老子喜欢抱你,放着个香喷喷的女孩子在旁,

  
  子又没毛病,会看上你这个臭蛋!”
  
      说完回身一抱,刚好把小兰抱个满怀,一面还把长满胡子的脸颊去擦那娇嫩的脸

  
      小兰挣扎着、叫着,但是并不坚持,她的抗拒中是喜悦多于其它的。
  
      侍女本来就是侍奉男人的,何况石鹫在大漠上的标准,是十足的美男子,所以小

  
  很快乐。
  
      郭英在这边的屋子里,仍然可以听见格格的笑声,笑得令人心生动摇,可见石鹫

  
  施展他的调情妙技,逗着那个小妖怪。
  
      郭英微微的笑着,有点羡慕石鹫的放得开,他似乎很懂得享受生命,不放过任何

  
  点享乐的机会。
  
      笑声慢慢地低下去,变为愉快的呻吟,石鹫大概把那小女郎摆布得很成功。
  
      郭英却怀念起伊丝妲来了,那洁白、柔润的胴体,拥在怀中美好的感觉是隽永而

  
  以忘怀的,他很希望现在能再回到伊丝妲的寝宫去。
  
      他几乎冲动得要坐起来行动了,但是立刻又压制了自己,虽然他相信,伊丝妲不

  
  拒绝他的,可是对方毕竟是公主,必须要维持着一份矜持,不能太随便的。
  
      再者,郭英觉得也需要保持一点距离,不要使感情陷得太深,他提醒自己,到塞

  
  来是别有用心的,也可以说是要对伊加拉汗不利,若是自己爱上了他的女儿,将来又

  
  如何一个了结呢!
  
      想到这儿,他的绮念冷了下去,正想开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一下。
  
      忽然,门口有着一阵轻微的声息,接着是一条人影进来,轻轻地爬上床,带着一

  
  轻微的幽香。
  
      那自然是个女人,而且是脱得精光的女人,当她进来时,郭英已经从眼角的余光

  
  看出是谁了。
  
      所以,他没有抗拒,也没有作任何警戒敌对的动作,只是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拥

  
  了她。
  
      而且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道:“小倩!你真好,我正被该死的石老大,挑的满心

  
  燥,想要找个女人时,你就来了!”
  
      这是他存心如此说的,因为触手滚热,是这个小女郎被隔壁屋那一阵春情的伊唔

  
  起了春潮,捺不住心猿意马才进来找他的。
  
      对一个发情的少女献身求爱,男人是不可以拒绝,那对她的尊严是莫大的侮辱,

  
  少,这不是一个浪子所应做的事,所以郭英只有很自然的接受了。
  
      小倩紧紧地贴着他,身子在轻微的颤抖着,郭英轻柔地占有了她,他发现这个女

  
  子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却是十分生疏,对男女情欲,她经历过不多。
  
      这又转使郭英对她生出更多的怜惜,当他巧妙地把她引向一个极乐的高峰时,仍

  
  轻柔的拥着她,使她在舒放后,仍旧感到充实的满足。
  
      小倩却轻轻的啜泣起来。
  
      郭英道:“小倩!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不顺心,是不是我太粗暴了!”
  
      “不!郭公子,我是快乐,今天我才知道男女之间,是这么快乐的,听人家把这

  
  事讲得这么好,我实在不相信,上一次我差点没杀了那个男人!”
  
      这一次是上一次的经验很不愉快,郭英却不便问。
  
      小倩道:“郭公子。你为什么不问上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郭英有点意外地道:“这种事有什么问题!”
  
      小倩道:“不!这件事对你的关系很大!”
  
      郭英倒是奇怪起来了道:“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
  
      “是!那个男人叫巴萨里,是哥萨克人的王子!你知道那是一支很强大的游牧民
族!”
  
      “知道!石老大的母亲就是!”
  
      “不!石大爷是哈萨克人,不是哥萨克人。哥萨克人既凶狠又野蛮,但是他们的

  
  兵很厉害,大漠上一般的部族都不敢惹他们!”
  
      郭英对这些边疆的民族并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只是问道:“那个哥萨克王子

  
  怎么样呢?”
  
      “他是来向公主求婚的,而大汗也很高兴结这一门亲,以大汗的声势,如果再跟

  
  萨克联姻,那在大漠上就可以征服所有的城邦了。”
  
      “现在大汉也是大漠之王呀!”
  
      “到底不太相同,现在大汗只是比他们强一点,大漠之王虽是由他们推选的,却

  
  不是高高在上。若是他们联手起来,大汗还是胜不了他们的,但如果有了哥萨克作为

  
  援,就可以真正的征服大漠了。”
  
      “像这样和平相处,不也很好吗?何必要征服别人呢?”
  
      小倩叹了口气道:“从古以来,那一个部族的王公不是想征服别人而成为大漠上

  
  统治者呢?大汗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达到这个目的,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努力过!”
  
      一个人有了权势之后,就想进一步去扩张他的权势,征服者永远不会满足的。
  
      郭英不是征服者,他却了解这种心情,但是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因此,他问道

  
  “那位巴萨里王子来求婚,以后又怎么样呢?”
  
      “巴萨里人长得很英俊魁梧,武功很高,公主跟他比试了好几项,都输给了他,

  
  此对他也很满意……”
  
      郭英点点头道:“那是好事呀,伊丝妲的剑技已经不弱,那巴萨里如果高于她,

  
  是个绝顶高手。”
  
      “郭公子,你似乎很喜欢公主嫁给他似的!”
  
      “我只希望伊丝妲能够有个好归宿而已!”
  
      小倩叹了口气:“公主若是跟他缔姻成功,就不会跟你好了,那头婚事告吹了。

  
      “哦?为了什么呢?”
  
      “为了我!公主遣我伺候他,那天宴会后,他喝多了酒;召我侍寝,那家伙是头

  
  兽,在我身上恣意蹂躏,只差没有杀了我,我实在忍不住痛苦,连声地叫饶,可是他

  
  不知有半点怜惜,这时公主可能听到别人的报告跑了来,那家伙居然又抓住公主逞蛮
……”
  
      郭英叹了一口气道:“伊丝妲大概不能忍受这一套!”
  
      小倩悠悠地一叹:“是的,公主自然不肯,可是他的兽性发作,便把公主制住了

  
  公主的穴道被制,没有办法,只有任由他轻薄,可是等到他解开公主穴道时……”
  
      郭英道:“伊丝妲会杀了他的。”
  
      小倩道:“依公主的性情,倒是真想杀了他,可是巴萨里是哥萨克的王子,若是

  
  在我们这儿,两族势必掀起战争,公主才没杀他,只是把他给阉掉了!”
  
      郭英怔了一怔道:“这难道不会掀起战祸吗?”
  
      小倩道:“那倒不至于,因为公主还没答应他的求婚,他的行为,构成了严重的

  
  礼与侮辱。何况公主对他的惩罚并没有对外公开,所以他只有吃了哑巴亏狼狈而回。

  
      郭英又叹了一口气,这幸好是在塞外,女子的贞操观念不若中原之强烈,否则,

  
  亏的是谁还很难说……
  
      想了一下后,他才道:“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我知道你今天已经跟公主好过……”
  
      郭英有点讪然。
  
      小倩又道:“你当然也发现了公主并非处女之身,而你们汉人是很重视这个的,

  
  主自己不屑于对你解说,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公主是在什么情形下失去元贞的,那

  
  在不能怪她……”
  
      郭英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那就大可不必了,我跟本就没注意这种事,也没

  
  在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公主完全不当回事?”
  
      “不是的,我是个声名狼藉的浪子,我也跟很多女孩子好过,因此,我无权去要

  
  我再爱一个人时,她必须是处子完璧,何况,我心中对这件事也并不在乎,我重视的

  
  对方爱我之情是否真挚,跟她的过去毫无关系……”
  
      小倩嘘口气道:“你有这种思想最好不过了,这在我们大漠上并不算回事,但你

  
  汉人却很讲究……”
  
      “我就不讲究,我使很多女孩子破了身子,却没有娶她们,就是我认为这件事并

  
  足以影响她的终生,否则我岂不罪该万死了!”
  
      这就是浪子的理由,却不是心中的话,所以他说时多少有点脸红。
  
      但是小倩埋首在他胸前,却没有看见。
  
      她只温柔地道:“郭公子,公主和我都只经过那一次,直到遇见你之前,我们再

  
  没有别的男人了。”
  
      郭英道:“我说过我并不重视这些,但听见你说这话,我仍是十分高兴的。”
  
      “那我就更高兴了,因为公主完全为了替我解危才冲到巴萨里的寝宫而遭轻薄的

  
  我一直感到很对不起她,这件事不会成为你们将来婚姻的阻碍,我就安心了。”
  
      “小倩,我跟伊丝妲好过,但是谈不到婚姻。”
  
      “为什么,你别以为公主是很随便的女孩子。”
  
      “不是这么回事,是我们本身的信念问题,我不能留在此地做王夫,她不能放弃

  
  的责任,随我嫁到中原去。”
  
      “做王夫有什么不好,你可以成为大汗,地位超越一切人,大漠上的女人没有地
位,
  
  将来连公主也会服从你。”
  
      “我知道,伊丝妲跟我谈过了,这事情你不会懂的,反正,我绝不愿不劳而获,

  
  为娶一个老婆而得到什么好处,如果我要做大汗,我必须凭自己的本事挣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大漠上的王公一定要有血缘的关系,那怕你征服了一个地方,

  
  不能成为他们的王公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娶一个公主,而且她还要没有兄弟。”
  
      “我并不要做王公或大汗,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小倩实在难以明白,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在她的想法中,认为这是每

  
  个男人梦想得到的事,无论落到谁的身上都会欣然接受的。
  
      但偏偏有个傻瓜拒绝了。
  
      好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侍女,有许多事不必要她去操心,对外面的世界

  
  她懂得也不多。
  
      她须要掌握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壮健结实的胸膛才是她安乐的天堂,她就在上面

  
  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伊加拉汗召见了郭英与石鹫,对他俩昨夜协助驱贼的事表示了感激,对

  
  们杀死两名守卫秘道剑士略而不谈,也没有对闹贼的事表示多少重视。
  
      这使石鹫感到很不满意,咕咕哝哝地一直在埋怨伊加拉汗简直是开玩笑。
  
      既然闹贼,就该澈底究竟,否则又何必要设警卫呢!
  
      但是这些牢骚也只在私底下发发而已,由于他跟郭英两个人都是伊丝妲的朋友,

  
  形之间,也跟其它的金衣剑士有了隔阂,别人跟他们并不接近。
  
      就这样过了几天,两个人在宫中无所事事。
  
      伊丝妲倒是陪着他们。在宫里四处转转,也在宫外驰马狩猎,但她跟郭英卿卿我
我。
  
  腻成了一堆。
  
      石鹫夹在中间,觉得很无聊,所以只陪着混了一天。
  
      以后,伊丝妲再邀他出去打猎,他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好在伊丝妲的目的只是要

  
  英作伴而已,他不去,也没坚持邀他同行。
  
      看着他们双双走了之后,石鹫未免感到有点无聊,忽然,小倩悄悄地来找他,塞

  
  纸条给他。
  
      却是雅丽丝邀他到湖边去刺鱼。
  
      石鹫不禁皱起眉头,对这个又艳又骚又火热的女人,他倒不是没胃口,只是也没

  
  其它的男人般,被她一沾上就着了迷。
  
      他对雅丽丝,也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从来也没认真过,倒是雅丽丝对这个魁梧的汉子,竟像是着了魔似的,胆子越来

  
  大,只要一有空,就想尽方法来找他厮混。
  
      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取得了小倩的合作,每次约会,都是透过小倩通知他
的。
  
      小倩对雅丽丝并没有太多的好感,那是为了她的淫荡和滥交,但是他粘上了石鹫

  
  后,小倩居然十分帮忙,不但负责联络通信,有时还刻意为他们安排。
  
      石鹫拿了字条问道:“湖在那里?”
  
      “王宫中只有一个湖。”
  
      “就是那个湖啊,这可怎么行,这个湖并不大,对岸都可以望得见,给人看见了

  
  糟了!”
  
      “王妃约你在东北角上,那儿有一片树林挡住,别人看不见的,除非是穿过树林

  
  可是我会派人守着树林,不让人过去,你们可以放心地幽会!”
  
      “要是大汗过来撞见了呢?”
  
      “你放心,大汗不在宫里,已经出去两天了,而湖的东北角上,是内宫的女人们

  
  身的地方,平时已列为禁区,没什么人会去的!”
  
      “小倩!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卖力?”
  
      小倩笑道:“这是公主和郭公子的吩咐,他们见你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又怕你

  
  寞,所以要我帮你找点事做!”
  
      “但是你也不必找上雅丽丝呀!”
  
      “石大爷!只有她可以陪你,其它两位王妃都对男人没兴趣,而且她们也都没在

  
  里!”
  
      “不在宫里?上那儿去了?”
  
      “自然是出宫去了。也许是大汗带她们办事去了,也许是被大汗派去办别的事去
了,
  
  她们都很忙,而且她们的行踪也都是自由作主,不必通知谁,所以我也不知道,石大
爷!
  
  你如果对她们中间那一个感兴趣,还是趁早打消念头的好,她们可不像雅丽丝,大汗

  
  不会答应她们胡来。”
  
      “我怎么会对她们感兴趣呢,只是问问罢了。”
  
      “说的也是嘛,论漂亮、论风情,雅丽丝比她们强多了,面对着这么一块肥肉,

  
  还想啃骨头,真太不知足了。”
  
      石鹫只有笑笑,慢慢地踱了出去,在小倩的指点下,一直走向湖畔,到了林子口

  
  小倩就道:“我不送你过去了,回头还要安排守卫,你自己去吧。”
  
      石鹫向林子里,他也隐约地看见雅丽丝身畔的四名剑婢,那是雅丽丝的贴身心腹

  
  武功很不错。
  
      石鹫第一次在客栈中去劫取雅丽丝的项链时,差点没伤在她们剑下。
  
      那次他是赤手空拳,再加上没有伤人的意图,才被她们逼得很狼狈。
  
      如真要拚起来,石鹫自然不会那么差的,不过这四个女孩子的剑技还算过得去是

  
  错的。
  
      不仅这四个剑婢身手不俗,石鹫发现凡是宫中的人一个个都练过几年功夫,而且

  
  受过高明的传授,随便挑一个到江湖上,也可以具有二流的身手,她们比一个普通的

  
  师还要强一点。
  
      这一批宫女,就可以组成一支无敌的劲旅。
  
      伊加拉汗被尊为大漠之王,倒是不简单的。
  
      石鹫继续向前走去,她果然看见雅丽丝下半身投浸在湖中,露着上半身,那一对

  
  壮的乳房也半截飘浮在水面,使得石鹫的一颗心,立刻也像是湖波一样的晃起来,喉

  
  也感到了发干。
  
      雅丽丝在水中诱惑地笑道,而且还招了招手。
  
      石鹫不管三七廿一,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中,一直朝着雅丽丝泅去,而雅丽丝

  
  黠然一笑,向前移动着。
  
      她移动的姿势极美,上半身依然半露水面,不见动作,全靠双腿在水中踢动,用

  
  水的姿势移动着。
  
      可是速度很快,并不比石鹫手足齐用慢。
  
      所以石鹫在水中追泅了一阵子,见相互的距离仍没缩短多少,而雅丽丝似乎有意

  
  逗他,不住地朝他勾手指,要他追上来的意思。
  
      石鹫自然懂得这些娘儿们的心理,她们在跟男人亲热之前,总喜欢娇柔做作一番

  
  使男人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达到目的。
  
      甚至于有些妻子在丈夫求欢时,也是扭扭捏捏,东躲西藏,一定要等丈夫略用一

  
  暴力去占有她。
  
      正如母鸡在欢好前,对每头公鸡的追逐都要习惯性的躲避一样,似乎雌性的动物
们,
  
  把爱前追逐当作了调情的过程。
  
      所以石鹫明明只要加上一点力气,就可以追上去,他的水性很精,可是他装作笨

  
  的样子,在后面激起了漫天浪花,身形的推进却很慢。
  
      雅丽丝仍然优雅地在前面逗引着,由曲折的湖弯而折进一个小小的港湾中。
  
      这个小港仅是湖泊的一个小小的内折湾岸而已,然而形势绝佳,外面突出的湖岸

  
  一块巨大的岩石,从湖边上看过去,是不知道有港湾的,形势极为隐蔽。
  
      而且港湾中也系着一条小小的木筏。
  
      筏上铺着锦垫,雅丽丝爬上了木筏,而且捞起了筏边的一根竹篙,准备撑动,她

  
  美好而娇艳的体态展露无遗。
  
      石鹫忍不住心中一阵狂跳,他不是个圣人,可以如太上之忘情,而且他认为可以

  
  止追逐了,臂上用劲,双手一阵拍划,身形如飞,几下子就到达了筏边,而且双手一
分,
  
  身子拔出了水面,轻巧地落在竹筏上。
  
      雅丽丝十分惊奇地看着他道:“你的水性和轻功也这么高,谢谢老天,那我就省

  
  多了!”
  
      石鹫上去就想抱她,听了她的话,倒是又顿住了,问道:“这是怎么说?我的水

  
  和轻功跟你有什么关系?”
  
      雅丽丝笑道:“自然有关系,你别急,躺在筏上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我带你到

  
  个好地方去!”
  
      “什么地方?雅丽丝,你别卖关子好不好?”
  
      雅丽丝仍然微笑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纤手一撑把筏撑向前去,石鹫也就

  
  她撑去。
  
      那知这条望似港湾的小缺口,内里竟深得很,走了有一阵子,都没到达尽头,只

  
  两岸略窄,而且两边都是山峰,夹住这碧绿的一线。
  
      石鹫奇怪地道:“想不到这是条河流,通到那里?”
  
      “山肚子里!”
  
      “别开玩笑了,河流怎么会通到山肚子里去呢?”
  
      “不跟你开玩笑,这条河确实是通到山肚子里去的,就是王宫后面的那座山,而

  
  个湖的水,就是从山腹中流出来的,这条河就是水源的流道。”
  
      石鹫颇感兴趣地道:“有意思,想不到这儿有这一条河流,我们是不是要到山腹

  
  去呢?”
  
      “不错!而且到了那儿,你会发现更有意思的东西!”
  
      木筏继续前行,行出约有两里许,才被一道山壁所阻,而且有一个小洞,像是怪

  
  张着口,将河流吞了进去。
  
      雅丽丝道:“躺下来,留神碰着头!”
  
      那个山洞高只有尺许,宽却寻丈,两人平躺在筏上,而且每人各伸出一只手,扳

  
  顶上成两边突出的石乳,将木筏推着前行。
  
      约莫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发现到四周豁然空旷起来,原来他们已置身在一个

  
  的地下湖中。
  
      这个湖比外面的小得多,四周都有山壁围绕,但是顶上却有一个丈许方圆的圆口

  
  透进天光。
  
      石鹫赞叹道:“这地方真奇妙极了!”
  
      雅丽丝得意地道:“这是我的秘密宝库!”
  
      她的手指着一边的洞壁,那儿又有一处凸洞,深浅约三丈许,正好象一间屋子大
小。
  
      里面有一个高起的石墩,原来可能没那么平,现在已被人工削平了,上面铺了几

  
  兽皮作褥子,成了张胡床。
  
      四周的壁上又凿了许多小孔,里面放了不少的珍宝、首饰,甚至于还有不少的金
块,
  
  跟伊加拉宝库中所贮的完全一样。
  
      只是数量不多,仅只有二三十块而已。
  
      雅丽丝把他引上了石室道:“石鹫,你看,这些都是我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

  
  够我们活一辈子了。”
  
      石鹫把那些珠宝都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才道:“这些珠宝你是从那儿弄来的。

  
      雅丽丝道:“别人送给我的,我早就想脱离伊加拉了,那个老狗简直不把我当人

  
  名义上我是他的王妃,实际上却把我当成娼妓,替他去取悦一些重要的客人。”
  
      石鹫一叹道:“雅丽丝,我实在不明白,伊加拉汗为什么要把你娶下成为王妃,

  
  从来也不到你的屋中歇宿。”
  
      “自从他的首任结发青青王妃死后,他就不再亲近女人了,虽然他又娶了几个王
妃,
  
  那无非是作为一种手段。”
  
      “手段?那是什么手段?”
  
      “笼络用人的手段,他有很多机密,他要一个女人替他主理一些机密的事务,就

  
  她为王妃。”
  
      “那么,他娶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他行事的方便,比如说他对那一个人有什么要求,便把对方请到宫中,要

  
  出面去诱惑对方,而一个男人是很难逃出我的诱惑的。”
  
      石鹫一笑道:“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所以我明明知道你是王妃,跟你来往被抓到
了,
  
  要被判死罪的,但我仍然难以拒绝你的约会。”
  
      雅丽丝道:“你放心好了,伊加拉不会要砍你的头的,你还没有那么重要,再说

  
  你是我自己选中的人,他也不会让人抓到我们,你来时看到我的四名剑婢了吧!”
  
      “看见了,她们的剑法很不错,而且她们是你的心腹!”
  
      “鬼的心腹,她们是伊加拉的心腹,派在我身边,一半是监视,一半则是帮我掩
饰!”
  
      “这又是怎么说呢?”
  
      “她们监视我,不准我有轨外的行动,但当我看中了一个男人时,他们又帮我掩
饰,
  
  不让我被别人发现!”
  
      “原来如此,她们第一次对我好凶,差点没杀了我!”
  
      “那时你还不是宫中的人,他们就监视我,除掉跟我接触的人,我若是在宫中找

  
  人,她们是不干涉的,反而会替我掩饰。不给别的人发觉,这是我跟老狗的约定!”
  
      “大汗为什么要如此呢?”
  
      “她要我替他去勾引男人,这件事也要我心甘情愿才能做得好的,因为我名义上

  
  王妃,不能够随便跟人好的。若是我跟别的男人约会,按律,两个人都要杀头的!”
  
      石鹫道:“我懂了,当他肯求于某一个人时,就叫你去诱惑那个人,然后他又设

  
  撞破你们的约会,装成很生气地要杀那个人,使得那个男人乖乖地听他的话!”
  
      雅丽丝道:“有时他做得更高明,装做不知道,偷偷地替那个人掩饰,使对方心
怀
  
  感激而听他的摆布!”
  
      石鹫道:“这个人的确有两下子,有些男人是只能动情而不可以威胁的,这位大

  
  所以能成为大汗之王,的确不简单。”
  
      雅丽丝恨恨地道:“但是他却没把我当人,所以我一直想要离开他,我是个有血

  
  肉的人,不是娼妓或工具,我也一直在找个能带我离开的男人!”
  
      石鹫笑笑道:“我可以带你离开,我也不怕什么伊加拉汗,但是我是为了他的藏

  
  而来的?”
  
      “这些珠宝都给你,难道还不够吗?”
  
      石鹫叹了口气道:“雅丽丝,你实在不懂珠宝,这些东西有一大半是假的,还有

  
  些则是次货,不值什么钱,你所有的东西,只有那串项链值几个钱。”
  
      “什么?这些都是假的?”
  
      “不错,不过手工很精,当然也能值几两银子,但我估计了一下,全部所值,也

  
  会超过一万两银子,还有这些金块。”
  
      “那难道也是假的吗?这可是我从库中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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