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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七步惊龙   第三章  黄山石室(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an  1 20:22:23 2000), 转信

驼背老人早就蓄势待发,喝声出口,右手一掌迎著击出,一股强猛掌风,发如猛飙,飞
卷而出,果然逼住了杖势。

  路五爷大笑道:「司兄再接我一招。」

  右手起处,铁桩挟著劲风声,当胸捣去。

  驼背老人吐气闻声,又是一掌劈击而出,一团罡气,如同有物,逼住了路五爷第二根

桩。

  八手罗刹一见有机可乘,身形一闪,正侍从两人之间欺入。

  李如云看出情形不对,一时无计可施,突然想到入手罗刹交给自己的一袋梧桐子||

魂子,立即扣在指上,用力朝门外弹去。

  离魂子脱手射出,立即化作蓬绿烟,在门外四散开来!

  驼背老人见多识广,不待绿烟散开,双脚一顿,腾身跃起。

  八手罗刹身边自然有「离魂于」的解药;但一时措手不及,也只好跟著腾身跃起,口

厉声喝道:「小丫头,你给我当心些,老婆子不会放过你的。」

  路五爷手执两支铁桩,迅快赶到门口,把左手铁桩,交到右手,呼呼劈出两掌。

  他窖中空气较薄,一团绿色浓烟,经他掌风激荡,渐渐朝上浮动,缓慢升起。

  路五爷自然想到离魂子是九幽门的独门迷香,八手罗刹身上当然会有解药,她之匆匆

去,显系一时措手不及,那么她只要取出解药,自然很快就会回来的。

  路五爷琵琶骨,穿著两条铁链,双手只好握著两根铁桩当兵刃使,不但在地窖中施展

开手脚,只要有人欺近了身,就无法动手。

  因此他劈出两掌,就是好让「离魏子」所化一团绿烟,尽快上升。

  凡是烟雾,都是往上升的,经他掌风一道,笼罩一丈方圆的绿烟,果然很快就冉冉上



  路五爷还有些放心不下,紧接著又劈出两掌,如涛掌风,又把绿色迷烟逼上了数尺。


  他那还怠慢,口中低喝一声:「小姑娘,快随老朽出去。」

  喝声出口,人已一个箭步,冲出门口。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八手罗刹回到上面,匆匆把解药纳入口中。此时绿烟虽然上

,但这天井似的地窖,上下足有八九丈深,从上面望下来,依然绿烟弥漫,她不知钱神路

爷已经冲出门口,身形一沉,朝绿烟中飞扑而下。

  路五爷冲出天井,(门外是四方形的一个小天井,足有一丈方广)就听到头顶疾风飒

,一道人影从绿烟中疾扑下来!

  他根本没有看清来的是司老怪?还是八手罗刹?

  口中大喝一声,双手挥舞,两根八尺长的铁桩,犹如双龙搅水,幻起一片杖影,把丈

力圆的天井上空,悉数封住。

  八手罗刹也是久经大敌之人,下扑的人,突然发觉脚下劲风如潮,路五爷挥动两根铁

,朝上迎战,心头不由大吃一惊。

  须知她身子悬空下扑,全无著力之处,纵然武功高强,也无法收得住势,急切之间,

吸一口真气,双手朝下疾拍两掌,藉著掌风下击,撞在对方挥起的杖头上,产生反弹之力

双手一划,身子斜飞出去,右手疾快绝伦的一伸,五指如钩,抓住了石壁凹凸的边缘,再

提真气,脚尖一点石壁。一个人朝上窜起,回了上去。

  这一手,当真够惊险,若是换了一个人,怎么也收不住势,那就非伤在路五爷挥动的

根铁桩之上不可。

  路五爷挥动铁桩,眼看八手罗刹扑下来的人,凭著一口真气,又及时回了上去,心头

暗暗惊凛,忖道:「这老贼婆一身武功,果然非同小可!」

  心念转动,不觉大笑一声道:「老贼婆,你怎么又回去了?」

  只听八手罗刹尖厉的叫道:「姓路的,你也别想上来!」

  「哈哈!」

  司老怪在上面发出一声大笑,说道:「不错,咱们就这样和他耗下去。」

  只听八手罗刹尖声道:「用不著和他耗,老婆子自有办法对付他。」

  她外号八手罗刹,九幽门多的是鬼门道。

  司老怪乾咳道:「那就看你的了。」

  这两人,显然是联上手了。

  路五爷逼退入手罗刹之际,李如云听了路五爷的招呼,双手抱著君箫,跟著走出。

  也就在此时,世听波波两声,两点碧绿的火焰,从笼罩上空的绿烟中直射而下!

  李如云双手抱著君箫,但她左掌中,依然托著那颗红色的夜光珠子。

  她只知道这颗夜光珠,黑夜里能发红光,原是拿著作为照明之用,那知从上面射下来

雨点碧焰,经珠光一照,倏然熄灭。

  李如云还没有察觉,但钱神路五爷见识多广,已经看出李如云手中珠光有异,心中一

,但此刻上面有两名邪派顶尖高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时机紧迫,一时也无暇多说。


  迅快奔到左首壁下,(地窖石门长在天井右首)双手放下铁桩,连起全身功力,排山

掌,往里推去。

  说也奇怪,那石壁经他一推,泥土簌簌下落,缓缓出现了一道高可及人,宽约三尺的

户。

  好在一团绿色浓烟,还笼罩了小天井的上空,并未散去,是以上面的人,无法看清楚


  钱神路五爷迅快回过身来,朝李如云招招手,示意她赶快进去。

  李如云不敢怠慢,抱著君箫当先进入了石门之中。

  钱五爷手握两根铁桩,跟著走入,然后又缓缓推上石门,才舒了口气道:「他们大概

时还不会下来,就算下来,一时也不易找到这道门户,不过这是时间问题,他们迟早总会

到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李如云只觉这门内像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里面一片幽暗,珠光只能照到一丈左右,看

到前面景物,不觉问道:「老前辈,这条路可通向外面么?」

  钱神路五爷微微摇头道:「不……」

  李如云这一回顾,瞥见路五爷肩头衣衫,似是渗出血水,不觉吃惊道:「老前辈,你

了伤?」

  路五爷苦笑道:「老朽被老贼婆穿了琵琶骨,三年来,一直没有挣动,铁链已和皮肉

连一起,方才和他们动手,用力过猛,自然要皮破血流了。」

  李如云道:「晚辈身上带著金创药,让晚辈给你老上了药再走不迟。」

  路五爷微微摇头道:「不用了,这两条铁链穿著琵琶骨,铁链未去,上了药也是没有

的。」

  李如云哦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身上有一柄短剑,极为锋利,平日普通刀剑,一

即断,穿在老前辈肩上的这两条铁链,有这么粗,不知是否削断?」

  说著,腾出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二尺来长的短剑,听「铮」然一声,寒光耀目,宛

一泓秋水,森寒逼人!

  路五爷目光一亮,由衷的赞道:「好剑!」

  李如云随手递了过去,说道:「老前辈试试看。」

  路五爷接过短剑,但觉剑锋其薄如纸。虽极锋利;但铁链粗逾拇指,而且还是精钢铸

,一时只怕损了李如云的宝刀,不敢用力,只是朝链上轻轻削去。

  这一创,但听「嗤」的一声,左首一条铁链,居然应手而断。

  李如云大喜过望,啊道:「老前辈,果然削断了。」

  路五爷一呆,忽然纵笑道:「这是天助我路五了。」

  话声中,剑交左手,再轻轻一挥,削落了右肩的铁链,随手把剑递还给李如云,说道

「姑娘先把剑收好了,待会还须借用此剑呢。」

  李如云收起短剧,放下君箫,从身边革囊中取出一个玉盒,说道:「老前辈铁链已去

现在可以上金创药了。」

  路五爷也不推辞,由李如云给他上了金创药、自己撕下半截长衫,让他给自己包扎妥

,从地上拾起一根铁链,当作兵刃,然后含笑道:「老朽替姑娘带路咱们快走吧。」

  当先举步,朝里行去。

  李如云跟在他身后而行,一面问道:「老前辈,你还没有说呢,这条路,通到那里?


  路五爷脚下走的很快,一面说道:「这条路不通外面。」

  「不通外面?」

  李如云急急问道:「那么我们到那里去呢?」

  路五爷道:「你方才不是听他们说过『黄山石屋图』么?咱们走的这条,就是石屋捷

。」

  李如云问道:「什么叫做石屋捷径?」

  路五爷道:「这是百年前一位武林异人天都老人遗留下来的『黄山石屋图』,他在黄

某一山谷中,发现了一处深藏山腹的石屋,后来道成之日,就自封于石室之中,但又恐后

无人知道,特地手绘了一幅『石屋图』留传有缘,据说石屋之中,有天都老人手录的武功

岌,和他炼制的『七返金丹』……」

  李如云道:「晚辈知道了,老前辈依照『黄山石屋图』,找到了石屋,这条路,就是

往石屋去的了。」

  路五爷道:「你说的也差不多。老朽找到了石屋山,也找到了石屋捷径,但还没有找

石屋。」

  李如云道:「老前辈这话怎么说呢?」

  路五爷笑了笑道:「这座小山,就是石屋山,当然,石屋山,是天都老人自己取的名

,外人并不知道。老朽是从他四句题窦诗参悟出来的。」

  两人边说边走,李如云跟在路五爷身后,只觉这条并不宽敞的甬道,虽然黝黑如墨,

一路行来,好像绕著大圈子一般,一直向右转著圆圈,心中暗暗奇怪,忍不住问道:「老

辈,这条路像是在转著圆圈!」

  路五爷道:「不错,咱们再走一回,就会回到方才走过的地方了,所以我说只找到石

捷径,并没有找到石屋,唉,这四句题画诗,太玄奥了,老朽只参详了前面两句,最主要

关键,好像是在第三句;但老朽始终没有参详得出来。」

  李如云脚下一停,问道:「老前辈,这四句诗怎么说的,你可不可以念给晚辈听听?


  路五爷道:「当然可以,姑娘秀外慧外中,聪颖过人,也许可以参详得出来。」

  想了想,念道:「虎踞龙蟠石屋山,九重泉底见玄关;仙缘咫尺求羊角。记取炉中七

丹。」

  他不待李如云发问,接著说道:「第一句『虎踞龙蟠石屋山』,说的并非此山形势而

说石屋山中的石屋,有虎踞和龙播之形,如以左青龙,右白虎来说,方才放棺木的那间石

在右,呈正方,正是虎踞,这条甬道在右,屈如龙蟠,正应了第一句。」

  李如云没有作声。

  路五爷续道:「第二句『九重泉底认玄关』,老朽几经查考,当年天都老人曾在这座

山顶上,结庐隐居,老朽依据山顶地形,挖掘到九丈左右,首先发现了右边那间石室,岂

就是见到玄关了?」

  李如云只是静静的听著。依然没有作声。

  路五爷口气微顿,又道:「至于第三句『仙缘咫尺』,是说找到石屋捷径,也只能随

甬道打转,仍然无法找到石屋,岂非仙缘咫尺?这关键大概就在『求羊角』三个字上了,

为第四句『记取炉中七返丹』?只是说:你进了石屋,莫要忘了取炉中的七返丹。因此这

求羊角』三个字就十分重要了,求,求取之意,只不知道『羊角』,又是什么?」

  「羊角?……」

  李如云口中沉吟道,忽然她发觉抱著的君箫,身子居然比方才温暖了许多,心中不禁

喜,说道:「老前辈,我大哥身上,此刚才温和的多了。」

  路五爷回头望去,只见李如云双手抱著她大哥,左手抱著她大哥,右手那颗发红光的

子,贴著她大哥的身上,相距极近,不觉心中一动,想起方才八手罗刹打下来的两点碧焰

经珠光照射,嗤然熄灭之事。

  暗自忖道:「入手罗刹使用的暗器,自然都是九幽门所练的阴邪之物,莫非她这颗珠

,具有纯阳离火之性,能克制阴寒邪毒不成?」

  心念一转,随口问道:「姑娘手中这颗珠子,从那里来的?」

  李如云道:「这是先母遗留之物。」

  路五爷道:「姑娘可知此珠名称,和它的用途么?」

  李如云听他只是追问珠子来历,心中觉得奇怪,说道:「先母过世,晚辈还只有十岁

这颗珠子,就一直佩在晚辈身上,听先母说,此珠能避邪避毒,好像叫天什么珠,晚辈想

起来了。」

  「天什么珠?」

  路五爷突然神光一注,问道:「是不是天蜈珠?」

  李如云「啊」了一声,喜道:「老前辈说对了,就是天蜈朱,你怎么知道的?」

  路五爷大笑道:「果然是天蜈朱,哈哈,如果此珠佩在令兄身上,『阴极掌』也伤不

他了。」

  李如云听得大喜问道:「老前辈,天蜈朱能治『阴极掌』么?」

  路五爷道:「天蜈珠秉离火之精而生,专门克制一切阴邪寒毒,如果把此珠佩在身上

阴极掌』是极阴极寒之气,自然无法侵袭了。」

  李如云道:「那我把此珠佩到大哥身上去就好了。」

  路五爷笑道:「令兄寒毒已发,再佩上去,也未必有效;但鉴于姑娘手托此珠,抱著

兄,可使令兄身子回温,足见此珠也许可以驱除令兄身上的寒气,只是在甬道之中,不宜

令兄疗治……」

  李如云道:「那要到那里去才能治疗呢?」

  路五爷道:「老朽带你来此,原想天都老人精于歧黄,他丹室之中,必然会遗留寒毒

丹药,咱们只要找到石屋,令兄也得救了。」

  李如云问道:「老前辈一定能找得到么?」

  路五爷道:「石屋就在眼前,咱们这条甬道,就是环绕著石屋而行,只是仙缘咫尺,

得其门而入。」

  李如云道:「那么老前辈快找啊!」

  路五爷道:「方才咱们边说边走,有姑娘珠光照路,老朽一直在穷尽目力,用心搜索

怎奈一路行来,两边石壁虽然粗糙不平,但他诗上说的羊角。根本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话声甫落,突听一声夜枭般的尖笑,传了过来:「老不死,你急什么?咱们既然讲定

,还怕没有你的份么?」

  接著只听司老怪的声音说道:「老夫是因路五早已走的没有影子,要你走的快些。」


  八手罗刹尖笑道:「你悄悄靠近老婆子身后,想出手偷袭,难道还是假的?」

  司老怪道:「这就是你多心了,老夫若要出手偷袭,还会让你发觉么?」

  两人话声似是还在远处,但听来甚是清晰。

  李如云吃惊道:「他们也进来了!」

  路五爷突然脚下一停,说道:「他们进来的好快,姑娘快把天蜈珠收起,让他们先过

。」

  李如云依言收起天蜈珠。

  路五爷右手紧握铁桩,回过身去,低声说道:「前面就是岔道交叉之处了,姑娘随我

,只是要放轻脚步,不可出声。」

  话声中,举步往前行去。

  李如云跟著他身后而行,走了约莫一箭来路。

  黑暗之中,只听路五爷低声道:「好了,咱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再走。」

  两人贴著石壁,停站下来,过没多久,但见八手罗刹手中 著一支绿阴阴的火筒,白

飞扬,当先朝右首甬道中急步走去。

  敢情因甬道太过幽暗,是以不敢走得太快,尤其她手中那支火筒,喷出来的火舌,足

的六寸高,碧绿的火焰,照在她脸上,更觉狰狞可怕。

  司老怪跟在她身后,相距八尺来远,双目炯炯,双手当胸,似乎是耳目并用。步步为



  这两人为了追踪钱神路五爷,虽然暂时释去前嫌,联手合作;但显然仍是各怀鬼胎,

存戒心。

  路五爷等他们步声远去,不由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虽然先了一步,但石屋近在咫

,羊角难求,如今这两个老魔头又闯了进来,对咱们的找寻工作,平添了许多麻烦……」


  李如云道:「老前辈,他们不知底蕴,自然更不容易找得到,咱们不如暂且退出,让

们去转上几圈,找不到一点头绪,自然也会退走,等他们走了再来不好么?」

  她耽心君箫寒毒,自然急于出去,好替他治疗。

  路五爷苦笑道:「不成啊,老朽身中九幽门的奇毒,如果奇毒未解,不能见到天光,

有及早找到石屋,天都老人遗留的『天枢解毒丹』才能得救。」

  李如云道:「这……」

  路五爷道:「姑娘不用心急,咱们既然进来了,总得再仔细找找,令兄伤势,有天蜈

护持,老朽保证不致再恶化下去,只要找到石屋,天都老人遗留的丹药,决可立起沉 ,

果实在找不到,老朽也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李如云道:「老前辈想到了什么办法呢?」

  路五爷压低声音道:「这条甬道,绕著一个大圆圈。咱们虽然找不到石屋门户,但石

必然在这圆圈之中,应该没有问题,姑娘身边这柄短剑,削铁如泥,定非寻常之物,咱们

要找不到石屋门户,有此利器,只要找到适当地点,也许能破壁而入,这么一来,虽然破

了天都老人藏真之地,但时机所迫,那也顾不得了……」

  说到这里,接道:「他们已经过去了一回,咱们只能跟在他们身后,才不会被他们发

。」

  说完,放轻脚步,缓缓朝前走去。

  李如云听他说的也是有理,到了此时,也只好跟下去再说。

  钱神路五爷对这条圆环的甬道,十分熟悉,自然用不著灯光,尤其此刻甬道中进来了

个劲敌,自然更不能有丝毫光亮。

  甬道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算面对面站著一个人,也一样瞧不到人影,但因

道深处山腹,只有一个出口,因此任何一点声音,都会传出老远。

  路五爷对这一点自然也知之甚稔,他这一起步,就轻如狸猫,不著半点声音,同时除

耳目并用,步步为营,还用上了鼻子。

  甬道中既然看不到东西,无形之中眼睛就失去了效用,除了充分利用耳朵,辨听对方

静,鼻子自然也可派上用场,用来嗅吸对方人体的气味,藉以辨别对方过去了有多久,是

隐身暗处?

  他这样宁神静息,戒备行进,走了一段路,蓦地嗅到一阵淡淡的人体气味!

  这气味竟然就在左边数尺之外传来,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停住了行进的脚步

他不愿对方发现自己,因此刹住身形之后,正待悄悄后退。

  甬道中幽黑如墨,你看不见他,他当然也看不见你;但你可以用嗅觉闻到对方身上的

味,对方自然也会闻到你身上的气味。

  路五爷正待后退,突听「呼」的一声,一股强猛绝伦的掌风,迎面直劈过来!

  此人居然一声不作,就发掌击来,足见他也发现了自己,路五爷久经大敌,岂肯出声


  身形轻掠下不带丝毫声息,疾然斜闪开去。

  那知对方发掌之后,怕人还击,故而也迅速离开原位。向旁闪出。

  这一来,两人都向同一方向移动,就凑得更近!

  路五爷堪堪闪出,突觉漆黑之中,对面疾风飒然,对方那几乎接近到已只有三尺距离

一时那还客气,右掌直竖,猛劈出去。

  这一掌,他同样一声不发,但掌力如山,势若雷奔,劲急绝伦!

  那人骤不及防,被迫得只好挥掌硬接。

  但听蓬然一声巨震,路五爷发掌在先,这一记掌势,是他毕生功力所聚,自然占了优

,但还是被震得心头狂跳,后退了两步。那人被迫硬接,一时之间,最多也只能用上八成

力,双掌乍接,直震得他心血翻腾,一个人不由自主,登登的后退了三四步,口中沉哼一

,骇然道:「什么人偷袭老夫?」

  他这一开口,正是司老怪的声音。

  就在他喝声出口,只听甬道中传来八手罗刹尖厉的声音,诘诘笑道:「司老怪,你一

人躲在这里,和谁说话?莫非发现了什么?」

  但见甬道中绿光闪动,八手罗刹已经回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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