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sy (光明皇帝), 信区: Emprise
标  题: 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7月03日11:44:40 星期一), 转信

    五       叁里坡,一场没开始就结束的战斗,那是叁天前柳梦狂和沈蝶影的一
战。       叁里坡,即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就在今天。       今天午时,
柳帝王和古元文。这片草长及腰的草原早已站满了人,他们来看热  闹、来看门道,也
有来看自己的押注是赢是赔。       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空出了一片地,一片足以让
两名高手各逞绝学的空地。       「想不到这一战这麽轰动!」有人在议论纷纷着。
       「大家都听到传说了。」有人回道:「清白的剑真正精妙是在一只手臂废掉了
  以後。」       「所以你押那个姓古的注?」       「是啊!你咧?」      
 「我押柳帝王。」答话的人有理由道:「不是因为他是『帝王』柳梦狂的儿子  ,而
是他本身也不在帝王之下。」       柳帝王自创的「帝王绝学」和「帝王」柳梦狂的
「帝王绝学」都是武林中最神  秘精妙的武学。       虽然他们是父子,却各自创出
一门武功来,而且各自领悟到那种殊胜的境界。       「千古以来,唯有这对父子这
麽奇怪。」皮俊苦笑摇着头,对身旁的宣雨情道  :「你身为『帝王』的传人,又是另
外一位『帝王』的妻子,我看以後你的儿子学  谁的好?」       宣雨情笑了笑,道
:「这有什麽关系?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的儿子也跟他的老子  、祖父一般咧!」      
 那还得了,再冒出第叁「帝王」来大家都别混了。       另一旁的晏梧羽可由鼻孔
里哼了一声,道:「古元文的人已经出现,柳帝王那  小子不会是怕得溜了吧?」    
   当然不会,她比谁都相信柳帝王一定会来。       奇怪的是,他怎麽没有跟宣
雨情一道儿?       时辰已至!       场中,古元文左掌扣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雄浑磅礴的气势,身前七尺的草丛  为之侧倒两旁。       「这小子有些变了。」
皮俊双眸一闪,沉声道:「恐怕柳小子对付得了毒海七  鲨对付他可大大不同。」    
   晏梧羽嘿的明白道:「原来前天你引他们到柳帝王住处的目的就是要他们当靶  子
给他练习?」        毒海七鲨都是单臂,岂不是正如眼前的古元文?       正想
着间,前面不远处有一道白亮的身影拔天窜出,好快的落到古元文的身前  两丈处临风
而立。       众人都讶呼鼓噪了起来。       这人一身雪亮白袍,脸上眼下犹用
一巾白绸遮住。       显目的是,他的手,手指。       手指上捏着一朵红玫瑰
。       杨逃,柳帝王的另外一个化身。       「装神弄鬼,嘿嘿能有什麽用?
」古元文缓缓抬着眼皮,冷声道:「还是怕输  了丢大脸不敢见人?」       杨逃轻
轻笑了,抬眼望向一垠无际的穹天。       「柳帝王是不杀人不伤人,但是世界上有
一些人令人很为难。」汤逃沉眉盯向  元文,道:「蒙古人既然已经退出了中原,又何
必造血却杀戮?」       「哈哈哈!我们是在江湖比武不是讲民族大义。」      
 「如果是『柳帝王』,他是跟你江湖比武。」杨逃沉沉一哼,真像是换了一个  人,
道:「但是我现在是『杨逃』!」       古元文的瞳孔收缩成精芒两点。       
他觉得自己忽然对眼前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这是令人很恐惧的是?对敌人不
了解,往往就是死亡。       古元文大喝一声,想要消除心中的恐惧,出剑。     
  这一剑破空而出,快猛强悍的令人目夺神移。        ⊙钐永淅湟恍Γ讣涿倒逡
咽堑觥?      二十二片玫瑰瓣在剑尖之前散成一片蒙蒙的粉红光圈,诡丽中有一丝
的温柔叹  。       是为了什麽叹息?为了人的心?       无论是柳帝王还是杨
逃,一颗大侠的心是不想伤害另外一颗心,更不想伤害另  一颗心上的肉体。       
剑尖带着剑光刺破了玫瑰瓣,碎裂纷飞成薄薄一层的薄纱,但是,剑身却停止  ,止在
半空中。       ∶倒 梗顶住了剑的?势。        剑并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在剑身
下超越而来的那两根指头才是死神居住的地  方。       杨逃大步跨前,右掌也是一
并双指迎上。       左掌则离着右掌叁寸下摊开,有如捧着。       这是为了什
?没有人看得出来,对面的古元文也不明白。反正,势已至此就算  觉得不妙已无可收
回馀地。       两向交射而至的四根指头硬撞碰在半空,杨逃的左掌往上浮拍,既快
又有力,  「啪」!       一声脆响,自己和对方的手指刹那分开,杨逃却在这个时
候左掌化指点向古元  文,一连七点。       指指所落,沿着对方的虎口、腕穴、尺
泽、肩井。       「这就是多了一条手臂的好处。」杨逃淡淡的道:「你有没有想过
,其实我用  玫瑰玫击敌人时就如同你用『清白的剑』一样意思!」       ∶倒 瓣是
剑,玫瑰梗是手指。       古元文继续听了下去:「同样的,我的右掌是剑,左掌则
是指头!」       他用两套来对付人家的一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古元文的脸色变
了好几回,  他承认败了,但是不明白一件事:「左手,你的左手为什麽托放在下面?
」       「为了明白你的气机变化……」杨逃缓缓回道:「机会只有一次,所以非当
场  立即知道你我手指互撞的一刹那你会产生什麽角度的变化不可。」       古元文
明白了真正输在那里。       「他是输柳小子那一拍之下。」皮俊叹了一口气,朝左
右两个女人道:「那一  拍分开了两人的手指,却也同时设计了古元文『一定』会往那
个方位变化。」       置敌於机先,焉有不胜之理!       「柳帝王也好,杨逃
也好,你不愧是你!」古元文昂首笑道:「古某人败得无  话可说!」       「那就
好!」杨逃一笑,道:「萧家姊弟呢?」       「妙峰山!」       「真的在妙
峰山?」       「绝对错不了!」古元文淡淡嘿道:「不过妙峰山里住了一个妙人,
我们称他  为『一妙双手』。」       「一妙双手」董一妙!       「他的一双
手可以画出最好的画,写出最劲的字,做出最精的陶磁。」古元文  临走前留下了一句
话:「但是,那双手也可以同时舞出一对最绝的剑!」        董一妙也是用剑的?手
?       当「杨逃」变回了「柳帝王」时,朝着皮大堡主苦笑道:「现在,我想夏姓
的  两个小子正在骂人了。」       皮俊绝对相信这句话,但也有点担忧。      
 ????       叶到秋红,那是枫叶。       在一片又一片连结嫣红的枫叶下
,一袭雪白衣袍的人影独立,手指正轻抚着的  是,方从树上飘下来的红叶。       
红叶红得夺目夺人心神,宛如泣血的怨妇。       「秋,真是深秋了!」他叹了一口
气,缓步离开了这满是枫落的小径,轻轻的  走到他那匹系在前方的白马之前。      
 雪白的衣袍,雪白的马,在枫红中特别显目。       显目而出尘。       「叁
公子,该起程了!」从树干後温吞吞的走出一名驼背的老者,怕不有七十  以上的年岁
了。       他点了点头,稍抬足已跨坐上了白马,前方那七旬老头子牵着绳缓温温的
往前  走。       瞧他们,半点也不像在赶路。       「田老,沿着落花河北上
多久可以到?」       「回公子的话。」那名老仆在前头道:「以快马半日内可到,
以舟子一个半时  辰便达,若是以我们目前的速度,大约还要两叁天。」       「好
!」他笑道:「田不时,你在後头跟来,本公子先走一步。」       「是!」那老头
田不时恭敬站到了一旁,回道:「老仆稍晚公子一炷香内可达  。」       「哈哈哈
,很好!」那名雪白袍的公子夹策马肚,快意奔驰如风,朗声对着天  地大喝道:「京
城,我叶叶红来了!韦皓雁,你的夫君来接人啦!哈哈哈!」       田不时望着绝尘
而去的叶叶红,眼中充满了骄傲。       他是叶家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      
 文可状元武可宗师,望眼天下谁可以争?       就算他的师父秘先生也曾赞口:「
能继承我的剑的人,只有此子绝无他人。」       眼前,京师就是他家公子一步震惊
天下的地方。       田不时的脚力快了起来,他要赶急着找一匹马,以便在公子进城
後的一炷香内  可以到达。       第一个被他看到的人总是比较倒楣一点。      
 这种事可是发生过好几十回了。       他走着边在心里笑,一忽儿便瞧见前方有人
骑在一匹四只脚的动物上缓缓而来  。       田不时心喜,注意瞧了一下。嗟!这人
骑的不是马,而是一匹又倔又慢的驴子  ,他可是有点失望。       放过这小子算了
,田不时心中嘀咕一声,如果叫他骑那玩意儿不如用走的反倒  快一些。       他正
想着却是驴子不偏不倚的朝自己这方向而来,这回田不时可看得更真切了  。       
驴子上头坐了一个「年轻人」,长得相貌是顶不错,可惜是个瞎子,手中一根  竹儿是
当探路用的?此时横在驴脖子上晃呀晃的上上下下颠簸了过来。       这儿正好是小
径的尽头,两相遇上了对方可阻断了他的出路,恰恰好卡在当道  上。       田不时
这时懒得生是非,反正自己驼背从下头过去原本也就无事。       偏偏要打从人家的
竹杖子下过去总觉得心里不舒坦,有那韩信胯下之辱的味道  。       田不时一皱眉
,用力咳了两声在警告对方。       果然,驴背上的人「啊」了一声,出声道:「前
方可是有人?敢问这位大伯,  这儿是哪里?」       田不时一生服侍於叶家,倒是
很少上京城来,人家算是有礼的问了,他倒不好  不回,道:「小兄弟,这些地方老夫
不清楚,你问别人吧!」       驴背上的人笑了笑,道:「听你老这麽说就知道了。
」       田不时楞了一下,皱眉道:「你这又如何知道?」       「这里可是有
一片宽广的枫叶林子?」年轻人笑道。       「是啊!难不成你不是真的瞎子?」田
不时警惕了起来。       「瞎是真瞎,不过鼻子管用呢!」年轻人嘻嘻两声轻笑道:
「这枫叶的味道闻  得出来。」       田不时那双老眼珠子可是沉沉的闪着精光,嘿
道:「小兄弟,你是寻老夫开心  ?既然可以闻出来方才又何必问!」       「不问
我怎麽知道这儿叫葬老枫林?」年轻人哈哈一阵长笑,竟是自然而然的  令人生起一片
敬畏之心来。       那气度风范磅礴处,让人恍恍然以为遇上帝王贵族。       
田不时在这个感觉生起时,脸色立即大变。       他也明白了对方口中「葬老枫林」
的意思。       当他躺下去时,唯一不明白的是,「帝王」柳梦狂是一个瞎子,是怎
麽蹑上了  自己和叶叁公子的行踪。       他恐惧,好奇心却压过了恐惧,问道:「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看不见?如果是真  的,你怎麽会找得到我?」       「因为你们
忽略了一些人。」       「一些人?」       「人,常常自以为很聪明。」柳梦
狂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有闪过一丝悲悯,道  :「从经验判断,你们认为会注意你们的
都是武林帮派江湖中人!」       但是这个天下有一个组织很特别,那就是柳帝王联
结全天下各大城小镇的混混  集团。       柳大混混可是天下市井无赖的总头目。 
      而那些市井无赖不但人多,整天没事闲晃,最重要的是他们亮不起眼,绝对不
  会引起那些「自负」的高手注意。       「所以你在等机会?」       田不时
叹了一口气,用尽了吃奶的力量犹不能从地上爬起来,方才柳梦狂毫不  见来影的一点
,自己可连念头也来不及转就躺倒。       帝王的「帝王绝学」果然是骇天惊世。 
      「你的目的是什麽?」田不时趴在地上用力喘了两口气,吹动了几片落枫,嘶
  哑叫道:「别想从老夫口中问出一点什麽!」       「是吗?」柳梦狂笑道:「你
真的有这麽大的把握?」       「呸!老夫已经活到七十一,早已经活腻了。」田不
时仰首大笑道:「田某人  连死都不怕,瞧你还能怎样?」       柳梦狂飘身下驴,
笑了笑间拍开了田不时的穴道,就在对方讶异怀疑中道:「  别疑惑,因为你已经告诉
了柳某不少的事情。」       所以,放人是应该的事。       田不时更疑惑了,
道:「我告诉了你什麽?」他可是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  你又听出了什麽?」    
   「你告诉我你活到了七十一岁,也告诉我你绝对可以死而不会吐露半个字,同  时
在我出手及解开你的穴道时又知道了你的武学造诣有多少深浅……」柳梦狂轻轻  一笑
,接着道:「当然,你也告诉了我你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名,以及你看到了我  还不知
道我是柳梦狂。」       田不时只觉得背後一股凉意沿着驼峰冷上了脑门。      
 这个「帝王」柳梦狂到底是怎麽的一个人?       不,他不是瞎子,他的心比任何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更清楚,也看到更多的事情  。       「你……知道了这五件事又
怎样?」       「你不知道柳梦狂的长相,所以叶叶红也不知道。」在林子里有人施
缓缓的踱  了出来,道:「你不知道这地名,表示叶叶红对京城附近也不十分了解。」
       闻人独笑!       柳梦狂笑了起来,道:「闻人兄,我们又见面了!」  
     两天前闻人独笑说过,再见面就是出手时。       「他知道你武功的深浅,
知道你活了七十一岁,知道你宁死不说……」闻人独  笑双目一闪,接下去道:「差不
多也知道叶叶红有多少份量。」       他宁死不说,最少表示叶叶红对他有大恩,而
以他的武功能活到七十一岁,叶  叶红可救过了他不少回。       「因为叶叁公子是
秘先生的得意门生。」柳梦狂自己解释道:「而秘先生又是  黑色火焰的首脑,可以想
见的是,叶叶红每次攻击的对手一定很强。」       田不时用心在听着。       
他发觉从这两个的口中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一个武林中人如何在江湖生  存下去
的金科玉律。       「他遇到的那些高手以外,必然也有帮派门户的首脑。」闻人独
笑沉沉道:「  叶叶红不但要对付一门的门主,而且要照顾你在别人围攻下的险境!」
       的确,最少有四回发生过这种事情。       田不时无话可说,他只能吃力
的望向闻人独笑道:「老夫和叶公子是很少北上  ,不知道你是……」       「闻人
独笑!」       「是你!」田不时错愕的看了看他们两人各一眼,长叹道:「错,真
是大错了  !」       他苦笑中大力摇着头,道:「叁公子太过於自负自己的能力,
总以为除了秘先  生以外,他的剑法天下无双!」       所以,叶叶红不把柳梦狂和
闻人独笑放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根本不想知道这两人的武功以及
长相,他很简单的认  为,只要自己一出手就死人了。       「好吧!」田不时哼了
一声,双眼望向京师城的方向,昂然道:「你们两位打  算如何处置老夫?」       
柳梦狂笑了,缓缓将那头驴子推到田不时身前,道「回长安或者找一处地方养  老终年
,你应该明白,无论如何你是进不了京师城的大门!」       田不时真的相信了,可
是他能走吗?       「我可以死,却不能对叶叁公子不忠心。」田不时跨上了驴背,
这是对柳梦狂  的一种尊敬,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非得往京师门走进去不可!」    
   他拍着驴屁股走了,当真不怕背後有两种天下最可怕的剑术。       反正早不
放生死在心上,又何惧之有?       柳梦狂没有出手,闻人独笑也没有出手。     
  对一个这麽忠心的老人,他们如何能下得了手?       「我们又见面了!」闻人
独笑淡淡一笑,回着对方柳梦狂的招呼,挑眉道:「  天下可是一点也不大。」      
 「是!」柳梦狂笑了,道:「对有缘的人来说,一点都不大。」       他们同时想
到了两天前分手时说的,下回见面很可能就是剑与剑的见面,是不  是就是现在?    
   「在出手之前我想先问一件事……」闻人独笑沉沉一笑,表情有点奇特道:「  如
何让一个女人不要老是一天到晚跟着你?」       好问题,但是由闻人独笑的口中说
出来变成好「奇怪」的问题。       柳梦狂大笑了起来,真正从心底大笑出声。   
    问这句话在此刻,闻人独笑把他当成世上唯一可以商量「秘密」的朋友,这种  
感觉令人很舒畅。       「闻人兄以前是万福洞的洞主?」       「不错。」  
     「据我所知,万福洞内不但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有喝不尽的天下美酒,而 
 且……」柳梦狂一笑,道:「还有天下最有名的妓女!」       这些闻人独笑都承
认。       对於女人,他的经验可是太多太多。       但是,唯一没有的是,把
一个女人放在心上。       「你要不就乾脆想法子让她死心。」柳梦狂轻轻笑着,道
:「要不就把她放在  心上,那麽你绝对不会觉得被『追』得很烦恼!」       闻人
独笑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们之间必须一战,无论有什麽事阻挠在前  面!」    
   「我明白!」柳梦狂笑了笑,道:「但是我已经有了儿子,而你却没有後人,  似
乎有点不公平。」       闻人独笑点了点头,道:「我说过不论什麽事都无法阻止,
当那个时机到来的  时候!」       柳梦狂哈哈大笑,往前一步拍了拍闻人独笑的肩
头,像是极好的老朋友,道:  「现在还不是时机,你快去找她吧!」       闻人独
笑已经不用说什麽,转身大步的往前走。       沈蝶影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人。   
    他想道:「有纯真的笑容、机敏的反应,以及女孩子特有的娇嗔与执着。」他  
笑了笑,已经有好几年没这样笑了。       而且她的武功也不错,二十来岁就能当上
门主,可见各方面都有高人一等的地  方。       闻人独笑长长吸了一口气,忽然间
明白自己愿意接受这个女人真正的理由?因  为柳梦狂。       柳梦狂从头到尾不但
没有说她不好,甚至还有一点鼓励的味道:「把她放在心  上。」       他大声的笑
了起来,柳梦狂是他唯一可以商量的「朋友」,而且,对於他的意  见竟然毫不怀疑的
接受。       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第一个是自己,
第二个  就是柳梦狂,虽然「帝王」是自己一生中唯一的敌人,也是唯一看得起的人。
       眼前就是渡口,他大步跨上了舟子。        「京城!」闻人独笑丢下了银
子,一个字:「快!」       ????       叶叶红座下这匹白马有个名字?千
里电。       不到两个时辰他已经进入了京师城,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沿路上除了
老几醉  有刻下记号被柳梦狂和闻人独笑打败的事以外,为什麽另外四波的人都没有消
息?       是因为不巧没有遇上还是被巧妙躲过?       如果是前者,那表示他
的手下太笨。        如果是後者       ……「柳梦狂和闻人独笑我就非重新评
估一番不可。」叶叁公子自己跟自己道  :「以那四拨人的能力犹且连对手的人影都碰
不到,可见值得注意!」       这时,他已昂然的跨在马背上到了镇静王府前。   
    「喂,小子,你在这里干什麽?」王府前一名年轻的汉子叫哼道:「这里是王  
府,没事别逗留!」       叶叶红冷哼一声,沉笑道:「你进去回报韦王爷,说是『
长安』叶叁公子来访  。」       他认为对方听了这名号一定尽陪躬作揖的飞快通报
去了,谁知道这小子好像吃  了熊心豹子胆。        敢度 公子?叶叶红是不是?」
那守门汉子一付不屑的瞧着对方讶异的表情道  :「王爷有交代,不想见你这个要饭的
,快回去滚边点!」       叶叶红真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的
名字是个秘密不说,一个小小的守门人竟然对着自己如此的无礼,那简  直是摆明大翻
脸。       叶叶红星目一冷,右臂不过是动了动,便有一道光芒由掌中奔出直向这不
知死  活的家伙心口而至。       那是剑光,比流星还快,快到近乎无形无影的剑光
。       皮俊的肚子又在破口大骂了。       他奶奶的柳小子怎麽每天都能想出
这些整人的法子来,搞得自己天天活在「恐  惧」日地狱里?       皮大堡主心中叹
气,表面上故作「轻松」的闪了稍稍一下便避了过去,天晓得  他是凝足了目力,用了
多少身法精妙义才勉强做到这点。       他更明白,人家这一剑可是只用了七成力而
已。       「就是这样而已!」皮俊叹气的摇了摇头,耸肩道:「难怪我们王爷不想
见你  ,随便宅内一个护卫兵长都比你强太多了!」       叶叶红的挫败感简直跟骇
讶一样无可用言语形容。       门板一开,里头又走出一位年轻人来,朝原先那人招
呼道:「上完茅坑真舒服  ,没什麽事吧?」       「哪!你没看见那小子?」   
    「他?谁呀?」       「叶叶红罗,瞧他自以为了不起!」       「唉呀
!就是王爷口中说的那个要饭的小子?」後来这个年轻人更是不屑的嘿  道:「叶小子
,刺哥哥一剑,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敢来王府要饭!」       叶叶红只差没气疯,这
一剑当然要刺。       而且是愤怒中卯足了全力雷霆奔杀而出。       柳帝王的
心头可狂乱跳了好几下,偏偏眼角还看见皮俊那小子 以掷只龅 笑出  那张大猪脸来。
       叶叶红这一剑如果是在「正常」的状况下咱们柳大混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真的没有,实在是太强太可怕了。       但是现在不是正常的情况,因为出
剑的人在马背上,就凭对方必须稍稍弯下腰  来的小小漏洞,他也可以「勉强」装「从
容」的样子避过。       这可是险极了的险,剑身在脖子旁不到一寸距离滑过。   
    他奶奶的,剑上罡气断了哥哥好几根寒毛。       「真的是不怎样!」柳帝王
哈哈的一笑,忍住颈上的痛意,耸肩道:「我看以  他的能力跟我们做看门的差不多!
」       叶叶红现在已经不是挫败感的问题,那简直是心灰意冷恍如槁灰,一时呆楞
傻  着调了马头漫无目的随意让座骑在街道上漫步走开去。       不可思议!     
  他脑中噩浑浑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得有如见鬼。       他抬了抬头,现在是大
白天,哪来的鬼?怎麽想也想不通,一颗脑袋都快炸开  了来。       哪知道在方才
镇静王府的後头,正有人大笑着。       ????       「你们两个可玩得高兴
了?」韦皓雁那张绝天下的脸庞轻柔的笑着,瞅瞧着对  柳帝王道:「只有你这麽顽皮
想得出这门鬼点子来!」       柳大公子可怕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用这种眼光
瞧着他,两声乾笑後,道  :「这回可是谢了你的帮忙啦!」        韦皓雁妙眸一溜
,轻笑道:「谁也没帮谁,我可也是为了我堂兄韦瘦渔好,免  得他误入歧途!」    
   「有这种妹子倒真挺不错。」皮俊哈哈笑了两声,一口喝光盅杯内的香茶,起  身
道:「你们慢聊,哥哥我有事先走!」       柳帝王也随着要站起来,冷不防人家韦
大美人的柔荑轻轻放在自己的手背压了  压,似幽怨似哀求的看了过来。       这下
惨了,柳大公子连想也不敢想,反手握了握韦皓雁那五只细嫩醉人的柔指  ,「镇定」
的道:「无论如何,姑娘为中原武林尽了一番大心意,柳某感激万分!  」        乘
着在说话,他站了起来一把挽住皮俊嘻嘻笑道:「皮小子,咱们不是有件事  非去办不
可?」       皮大堡主只觉得腰胁下一痛,那里不赶忙应道:「是啊,是啊可是件大
大的事  咧,不去不成!」       两个人一前一後,一个在前面被推,一个在後面推
人,双双头也不回的走了。       韦雁楞楞的以另外一只手轻轻抚着方才柳帝王捏过
的手指,似笑非笑着,醉了  !       「嘿嘿,你们挺亲热的嘛!」说话的声音惊醒
了韦皓雁,赫然是叶叶红在冷笑  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有一个是柳帝王?」    
    ∥ゐ┭闱贫苑侥歉丁副莆省沟 样子,不由得恼怒道:「我的事你没权利管!」   
    「是吗?」叶叶红大剌剌的坐了来,嘿嘿道:「原来方才在门口的事是由你参  
与设计,哈哈哈,你是想试试看叶某是不是真有这个诚意来提亲?」        韦皓雁可
是大大苦笑了,这个男人怎麽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唉,如果换成柳  帝王多好啊?  
     叶叶红瞧着韦大美人没有回答,而且还脸红着,那可是大大高兴了,道:「哈 
 哈,本公子猜得没错!」       他可是长身而起,兴奋道:「我这就向你堂兄提亲
了。」       天下真有这种男人?       叶叶红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背後忽然
传来一声幽幽叹息,道:「你比不止他  ,差太远了!」       好快,叶叶红一下子
回到了  皓雁的面前,挑眉道:「你说什麽?我?谁太多  了?」       「你见过了
!」  皓雁淡淡的语调中有一丝讥诮,道:「而且也交?了手!」       叶叶红并不
笨,立刻明白了韦皓雁所指的人是谁。       「他叫什麽名字?」他可怒恼道:「会
在哪里出现?」       「他嘛!叫柳帝王。」       「柳帝王?果然就是打败古
元文『清白的剑』的那个柳帝王!」叶叶红的眼睛  闪过沉沉的冷意,道:「会在哪里
出现?」       「你敢去找他?」韦皓雁站了起来,倚靠到窗牖朝外望着,淡淡道:
「刚才你  可是出了剑,而人家根本就不想还手!」       这句话韦大小姐是说得过
份了一点。       因为,那时柳帝王根本也没机会还手,否则早摆平了这小子送到随
便一个地方  「藏」起来省事。       叶叶红全身气得发抖,他一生中可没碰过这种
丢了大脸的事,更要让他恼羞成  怒的是,这件事还落在自己心上人的眼中被拿来嘲笑
。       「好,你等着看!」叶叶红大步迈了出去,从外头传来一句掩盖不住的愤怒
道  :「我一定把他的头砍下来见你!」        韦皓雁不但不惊惶,反而是笑了。 
      叶叶红找柳帝王决斗她可一点也不担心柳郎君无法应付,心中暗喜的是,为了
  战胜叶叶红,柳帝王一定会来找她探问。       届时,不又多增加了两人相处的机
会?       女人的心有时真会把男人搞惨,而且是惨不忍睹。       ????  
     「叶叶红那小子已经到京师城里。」皮俊坐着面对对面那张椅子上的晏大小姐 
 道:「所以,事情没摆平以前你就忍耐一点吧!」       晏梧羽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你们是为了  我好才不得已这麽做。」      
 怪,这小女人什麽时候开窍啦?       皮俊可不大相信这是事实,他小心的问道:
「怎样,最近的身体还好吧?有没  有受到风寒什麽的?」       「谢谢你的关心!
」晏梧羽亲切而温柔的回道:「我的身体很好,一切也都没  问题,不过……」      
 「不过什麽?」       「不过有个小秘密想告诉你!」       更怪!       
如果一个女人有「小秘密」要告诉你是代表什麽?       皮俊可一点也不笨,马上就
想到了姑娘人家的「意思」,但是他也真的聪明,  立刻就反驳了这个不可能的想法。
       「说吧!到底是什麽事?」       皮大堡主已经作好了准备,无论对方说
什麽都当成故事来听就是。       千万别相信这个女人,他告诉自己。       「
既然是『秘密』怎麽能大声嚷嚷说出来?」晏大小姐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的道:「
你不会把耳朵凑近过来听呀!」       妈呀,这就更有诱惑力了。       皮大堡
主长长吸了一口气,心中打定主意要看这个小女人能变出什麽花样来。  当然,在他凑
身上前的时候,全身也作好了一切的反应。       哥哥我就不相信你能玩什麽把戏来
。       皮俊心中才想着,耳中已听到晏大姑娘又娇羞又喜悦的轻声道:「我……已
经  有了……身孕。」       妈呀!皮大堡主真的大大吓了一跳。       更让他
吓一跳的是自己被这个小女人点了穴道。       好了,这下可变成两个人角色互换。
       「你说你怀孕了?」皮大堡主虽然身在「险境」,可是忍不住好奇心在问:「
  到底你是跟谁……」       「啪」好脆耳的一响,皮大公子脸上可是一热,结结实
实的挨了晏大小姐一巴  掌。       「你才怀了身孕咧!」晏梧羽哈哈笑了起来,道
:「姓皮的,不这样吓你怎麽  会有机会得手?」       有理,真他妈的太有理了。
       皮俊叹了老大的一口气,道:「唉!我现在真的恨死了柳帝王那小子,下回我
  非用一根木头绑一条红带子吓死他不可!」       他说得恨恨然,晏梧羽的眼睛亮
了。       「用木头绑红带子可以吓他?」       「哼,何止是吓,连站都站不
直!」       「为什麽?」晏梧羽更好奇了。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皮
俊白了她一眼,哼道:「这是哥哥我和柳小子的秘  密,没有别人晓得。」       现
在晏梧羽不是知道了?       「哼,用不着你说!」晏大小姐高兴哈哈笑道:「因为
我现在就试去做这件吓  死他的事!」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背後皮俊可
叫问道:「喂,你还没说是怎麽解开穴  道的!」       「想知道?」       「
想,太想了,简直想死了!」       「彭子郭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天
龙指『彭子郭?』有名,是个七旬老头子。」       「没错!」晏大小姐得意的笑道
:「他是我爹以前的手下,随时跟在身旁听我  的指令行动,想不到吧」皮大堡主真的
想不到。       但是,晏大小姐同样也有想不到的事,就在她兴冲冲的离开了半炷香
後又回来  了。       只不过这回她是被柳帝王「请」回来的。       「皮俊,
你去死好了!」晏梧羽可够生气的叫道:「什麽一块木头绑红带可以  吓昏柳帝王,大
骗子!」       咱们皮大堡主恢复了活动之身,可是愉快极了。       「哥哥我
不是说过了,这是我和柳小子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补充道:  「事情有变时求
救的秘密暗号!」       晏梧羽真是太後悔相信了这个男人。       「好啦,这
儿有吃有住有人陪你聊天还不满意什麽?」柳大混混呵呵笑着,朝  皮俊可是用哼的了
:「喂!拜托你以後小心一点可不可以?」       「还有以後?」皮俊好大步子往外
走,边嚷边:「哥哥不玩了!」       柳帝王哈哈大笑,朝皮俊背影叫问道:「皮小
子,这位晏大小姐是怎麽解开穴  的?」       「你自个儿不会问她?」皮俊在外头
叫嚷回来,顿了顿自个儿回答道:「彭子  郭那老小子……」       「天龙指?」柳
帝王望向晏梧羽一嘿,道:「想不到彭老也曾经是你爹的手下  !」       晏梧羽可
得意起来,哼道:「怎样,吃惊了吧!」       「不是吃惊,是太高兴了!」柳帝王
一挥手拍开了晏大小姐的穴道,呵呵笑道  :「既然有彭老头子在保护好,那就用不着
哥哥来担心啦!」       这下反而是晏梧羽为之一楞。        刹那,她可明白会
意了过来,人家「请」她走了。       「你……当真这麽狠心?」       「狠心
?」柳大公子嘿嘿哈哈一阵笑,反问道:「这不是你正想要的?」       好啦,这下
人家放她自由反倒是不想走,还是舍不得走?晏梧羽一时间整个人   道 楞的在那儿不
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一阵子,她清醒过来时那里还有柳帝王这个冤家的
身影?       晏大小姐只觉得满腹委屈,一时间也茫然无措,只觉心口里越聚越浓的
愤怒,  「刷」的站了起来。       「柳帝王,有一天你会後悔的!」晏梧羽大叫道
:「你记住,我一定叫你爬着  来求我!」       每一个字在空气中回汤,刺杀人心
。       ????       「唉!这样子好吗?」声音柔柔的,有一丝叹息。    
   「我不能不如此做,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家庭!」他坚决的回答道:「这种事  绝
对错不得一步。」       「可是……你真的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闯汤?」       
「总会看着点,天下哥哥我可有不少兄弟!」       「当然,你这个大混混,混混大
……」       「哈哈哈,少骂人了,办正经事最要紧!」       「正经事?你是
指我们准备去妙峰山?」       「不,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        敢度
 公子叶叶红?」       「也不是,我说的是非常重要的『正经事』。」       「
饶了我吧,真的想不出来了!」       「唉!快点想法子让我爹、让你师父抱孙子呀
!」       「讨厌,谈论正事忽然不正经!」       他们两个全沉默了,这种「
正经事」可不是用言语说说的,绝对是要坐而言不  如「卧」而行。       你说,这
件事到底正不正经?嘻!       ????       正经事有很多种。       柳帝
王和宣雨情在城里一角的某一座屋子内办的是一种。       而在城里的另外一个角落
,一座名叫「人天四合院」内叶叶红在计划一个行动  ,又是另外一种正经事。      
 那里的四合院正中央是一株高耸超过两个屋顶的巨松,巨松旁有一口深井,供  这儿
住着的人使用。       在巨松下水井旁的太师椅上,叶叶红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得有
些冷煞。       「你碰上了柳梦狂和闻人独笑?」       「是!」回答的人是田
不时,声音中有深深的一汉,道:「他们都是很可怕的  人,老仆认为……」       
「认为我该回长安躲起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度永渌嗟难酃獯犹锊
皇钡纳砩匣夯鹤Я⒃谏砬暗睦霞缸怼⒂诖笛獭? 刘下命、杨风疯。       冷冷一
笑,眼瞳子里闪过一丝沉沉的光芒,道:「你们,除了老几醉尽到责任  以外,谁做了
什麽事?」       没有,半点也没做,连柳梦狂和闻人独笑的身影都没瞧见,能做什
麽事?       叶叶红更不满的是:「人家不但轻易的避开了你们,而且蹑跟上了我的
行踪。  嘿嘿,如果不是你们这麽笨……」       「公子恕罪!」他们几个全身忍不
住颤抖着,可是太明白叶叶红这个心狠手辣  之处。       想想连同门师兄说杀就杀
,可是非得一颗极冷的心才能做得到。       「请公子给我们一次机会!」杨风疯颤
着声音道:「属下等立刻率领自己的部  属戮命完成!」       「是吗?你们有这个
能力,有这个决心?」       「是!」他们同声回道:「以命为誓!」       叶
叶红将目光转向田不时,看着他的反应。       田不时终究在他心中有不同的份量。
       「公子,这件事老仆真的不能劝阻?」       「如果是平常的情况你也不
会劝阻是不是?」叶叶红淡淡道:「如果是在平常  的情况,我也会听一听你的意见是
不是?」       「是!」       「但是今天不同。」叶叶红一张脸冷沉沉的,好
寒人道:「因为人不同,所以  一切都不是『平常』!」       人不同,正是因为柳
帝王和韦皓雁深深刺激了他。       一件仇恨一个敌人,如果在公事上加进了私人恩
怨,那就很难用「劝」而劝阻  得了了。       田不时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他试探
也是建议道:「老仆明白了,但是……整  个行动最好要镇静王配合。」       「不
行!」叶叶红回答得又快又坚决道:「狙杀柳帝王是我们的事,这个行动  从头到尾都
由我们自己的人来实行!」       田不时什麽都明白过来,只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公子既已决定如此,老仆  只有尽生命完成了!」       叶叶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赞
许,也有一丝感动。这个老人为叶家卖命了五十年,  和叶家前两代一起出生入死打出
了一片基业,一直到现在没有半点倚老卖老,仍然  如此忠心,这点就不是自己任何手
下能做到的了。       「很好。」叶叶红看了看天色,是向晚夕斜的时候了。     
  「整个行动在今晚展开。」叶叁公子冷沉沉的道:「你们都各有二十名手下,  总
共八十四人。」       叶叶红看了一眼田不时,道:「田老,我们两人在旁掠阵,见
机出手必得一狙  而杀不可!」       「是!」       田不时恭敬的应着,看着
叶叶红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嘿嘿道:「至於怎麽做  你会不会笨到要我来教吧!」  
     「回公子的话,我们都知道。」       他们看着叶叶红大步的转身走了,半
晌後才相互看了一眼,每个人的心里都在  想一件事,今夜如何行动?       「老某
的毒阵可以配合下命兄的短刃冲杀队。」老几醉打破沉默,道:「刘兄  以为如何?」
       刘下命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这一路由正门进攻,由老兄的毒阵攻击第一
  波,刘某的人紧蹑在後……」       于吹烟此时接道:「我这一路人马以影子杀法
为主,我们就攻後院,越暗对我  们的行动越有利。」       「那麽上面的攻击就留
给我们。」杨风疯嘿嘿一笑,道:「杨某以及二十名弟  兄所组成的『风疯天罗阵』别
说是一只鸟,连蟑螂也飞不出去。」       他们都有相当强的实力,只是遗憾没有碰
上柳梦狂和闻人独笑而已,否则他们  自己认为以他们的力量已足以让京师城为之震惊
。       一切商议有了结果,他们看向了田不时,想听听他的意见以及决定。     
  这个老人也是他们所尊敬的,且别说他的武功并不在他们之下,就是他背後弯  躬
的驼峰里所积存的智慧,绝对比他们四个人加起来多。       「不可能成功!」田不
时的回答很简单,道:因为他们一个是柳梦狂的儿子,  一个是柳梦狂的徒弟。「他见
过柳梦狂,也过他的出手。一个柳梦狂如此惊骇人天  ,如果是两个呢?他们全都沉默
了下来,有些不信,不信有人在他们八十四个人的  攻击下怎麽可能以两个人挡下来?
不可能!」难道要我们放弃?「老几醉问着,他  也看过柳梦狂和闻人独笑的出手,所
以是比较犹豫的一个。」不放弃的话只有一个  办法。「田不时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道
:「四组八十四人全部都由正面攻击。」       这是硬打硬攻,一般在江湖中只有门
派大战时才会发生这种类似打仗两军交战  的情形。       但是,现在只是对付两个
人,顶多加上一个皮俊而已,从他们的眼中,田不时  已经看出了结局。       「我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田不时觉得有一丝悲伤,道:「当然你们不会  相信别人那
麽强,或者说自己在别人之前那麽弱。」       他说完长长一叹,摇着头走了。   
    瞧背影,像在全身四周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悲哀。       「他老了!」于吹
烟摇了摇头,道:「老人总是比较怕……事,总是比较想个  安稳的法子。」       
「我们是要跟公子一起做大事的人。」杨风疯接口道:「而且,这次就可以证  明给公
子看。」       他们都同意这点,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唉!你们这
些笨蛋,到底想证明什麽屁蛋给姓叶的看?」拱门处晃进来一个  年轻人,大力摇着头
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是谁?」刘下命冷沉沉的问着:「来
偿命?」       「他是皮俊。」老几醉到京师几天,总算已经认出一些需要认识的人
,道:「  皮家堡堡主,柳帝王的好朋友。」       真好,立刻有人送上门来。   
    他们四个很愉快的围了上去,每个人都在笑着,脸上在笑,眼睛在笑,手指头  
拗得「格格喀喀」作响。       「唉!这几个家伙以为哥哥我是送上门的肥肉?」 
      皮俊一边出手一边叹气,从头到尾他就出了一次手,两只拳头外加两条腿正好
  躺下四个打死也不信的人。       「你们开始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话了?」      
 皮俊挥了挥手又从容大步的往外去,就像来的时候那麽潇,恍如刚才只是逛了  一圈
花园似的,道:「现在是哥哥我来打扰你们……」       大堡主临走前的一句话是:
「如果是你来扰乱了皮某人或是柳小子的好梦,唉  !」       最後一声叹气已是尽
在不言中。       趴在地上的四个人骇然得面面相觑,好久说不出一句半句话来,一
直到风有些  凉冷吹醒了他们。       「真的如田老所说的,今夜的行动只有失败或
者死亡。」不知谁先说了一句,  立刻有人接下去道:「但是如果我们不行动,叁公子
一样饶不了我们。」       「这件事反正都是死!」       「不!」有人低声叫
道:「除了两条死路以外还有一个选择!」       那个人看了看大家,终於鼓足了勇
气说出心底的话,道:「走人,我们走得远  远的,在天涯海角找个地方藏身。」    
   那就是退出江湖的意思。       对他们正值四十壮年而言,这未免有点残酷。
       但是,对於死亡而言,这又是大大的仁慈了。       人世间不是有许多这
样的事吗?两害相权取其轻。       刘下命说得好:「没有命,什麽都是狗屁,什麽
都是假的!」他说完,第一个  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人阻拦他,因为他们也
各自挑了个方向走人。       人天四合院又陷入一片沉静之中,不,在角落有两个人
在瞧着这一切的变化。       「他们走了!」田不时有点感伤的摇了摇头,道:「真
可悲,公子的手下竟然  是这些贪生怕死的人。」       「这不是正合你的意?」回
答的人赫然是皮俊,道:「田老,皮某人很敬佩你  为了你家公子所下的苦心!」    
   田不时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若要叶叶红毫发无伤的回到长安城,只有一个办法  ?
和柳帝王、皮俊合作。       也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叶叶红犯下大错。       田不
时又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老主人应该能体谅老头  子的苦心吧
?」       「可以,一定可以!」皮俊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气尊敬道:「有田老这种
忠心  耿耿的手下,何求?」       田不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只希望事
情不要扩大,也希望只是叁公  子和柳帝王两人之间的事而已!」       因为只要没
有流出大量的血,很多事就容易解决。皮俊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  头道:「我会把这
个意思告诉柳帝王,我相信他也能明白田老的苦心。」       田不时这麽做只为了一
样事,柳帝王和叶叶红决斗时,万请手下留情,别杀别  伤了他家公子。       以叶
叶红的剑,柳帝王能控制得了?       皮俊也没半点把握,不过,反正这是柳小子的
事。       「那小子是该出道题目让他伤伤脑筋才是!」皮俊一点也不担心,反倒是
自己  笑得好高兴,道:「不这样累一累他,那怎麽对得起天下人?」        这算
那门子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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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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