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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al (2号,我喜欢),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快意江湖-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Jul 21 10:06:18 2000), 转信
第八章 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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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真”三个字似乎就有极大的魔力,立时便叫在场众人惊然望向说话的李北羽而
来。
李北羽突然一耸肩,道:“为了引起重视,故意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各位别介意
啊……”
什么话!李北羽发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最少已经被斩了两千五百段。
南宫渊苦笑,道:“两位小兄弟可别做这等惊人之言才好。”口里这样说,目光却仍瞧
向方才那位问话的中年文士。
只见他依旧淡淡含笑,看着李北羽和杜鹏到了自己身旁。
李北羽微微一笑,朝南宫渊道:“尸体呢?”
武当弟子的八具尸体已然叫人运回武当山,这里怎么会有?
杜鹏笑道:“没有是不是?那哥哥我就不用证明啦?”
是啊──,没有物证那里能断定人家犯罪?
空智大师含笑而起,道:“能否请两位施主谈谈那一日的情景?”
“不能!”李北羽、杜鹏立即回答!
众人骚动中,空智大师一愕,道:“为什么不能?”
“你想呢?”杜鹏看着空智大师那光头道:“为什么?”
空智大师真的沉思了起来,这时,众人中有人鼓噪了近来:“分明是推托责任吗─
─。”
“对、对──。先把他们两个擒下了再说……”
鼓噪声中,已大有动手的味道!
蓦地,刀光一闪,复没。
便此一瞬间,所有的人全紧闭那张口来。
为什么?因为杜鹏。
那一刀,只是杜鹏不经的随手一刀!
这一刀,在场绝对没有超过十个有把握接的下。
包括八大世家的代表在内!
司马世家代表,司马舞风忍不住脱口赞道:“好──。杜兄这一刀直可追昔年传说的命
傲一刀!”
这句话,没人否认!
俞傲一刀,已近乎神话。
现在,所有的人全看向台前这两个年轻人,他们的眼中都有了恐惧。直到这时他们才想
到,能击败武当掌门的人,自己有几分能耐接下?
空智大师忽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没说。
南宫渊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他环顾众人,淡淡道:“现在,请各位兄弟到后头客房稍
歇,晚膳之后正式讨论围剿黑旗武盟的计划……”
一顿,南宫渊又道:“至于武当众弟子的血案,本人和空智大师可以保证不是李公子、
杜公子下的手……”
鲁西女杰邱小秋抗议道:“南宫堡主此言何以服众?除非提出真正的凶手是谁……”
南宫渊一叹,道:“武当弟子尸首身上的伤,绝非李公子或杜公子所留下的……”
“冀东一雄”莫天愁冷哼道:“杜鹏用的是刀,我们已然看见。可是李北羽呢?他用的
是什么兵器?又如何证明那一红点的爆伤不是他干下的?”
这话有理!李北羽当然不是小器的人,所以他取出翎羽。
羽白如雪,长一尺半!
李北羽笑道:“哥哥我的兵器就是这根羽──,离别羽!”
离别羽?离别羽又是什么玩意儿?
莫天愁冷笑道:“老弟这话未免太狂,这根鸡屁股羽毛能当武器?莫非将天下人的兵器
不看在眼里?”
李北羽耸肩一笑,道:“何不上来试试便知?”
莫天愁看了杜鹏一眼,闷哼一声。
李北羽淡笑道:“放心──,哥哥我打架从不找帮手……”他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
指小角色……”
小角色?冀东一雄的名号最少经过三十二次血战才得来的。单凭李北羽这话,足足可杀
一百二十次有余!
莫天愁大喝,扬身而来;双臂奋张中,练的是铁砂掌。
李北羽一笑,身子一折,右手执翎羽一扫便将我们冀东一雄那双铁臂打红了一块!
莫天愁痛叫,去比来快的摔入人群中。
众人惊呼声中,鲁西女杰邱小秋振剑而去,人在半空已换了四种剑势!
李北羽淡笑道:“剑中花俏太多,虽可以表现淑女美感,只是在实用上大大打了折
扣。”
说着,在众人惊愕中以一尺半的羽毫卷住剑身,一缠一拍一抖一震。那邱小秋又落回原
位,只是手上长剑已然在人家手中!
邱小秋满脸通红,怎也想不透师门绝学的“惊鸿十七式”叫人如此容易便破了。
李北羽一笑,执剑在手,边舞边道:“方才这『惊鸿十七式』若是能加重腕力,将丹田
到行间穴的内力反激上外关穴,那便威猛的多……”
说着,那惊鸿十七式使出竟现出狂飚般威力,只令得众人心惊胆跳的后挪了三步。
邱小秋本来是愤恨迷惘的脸色,眼见李北羽这一使出,不觉妙目精光一闪,用心揣摩起
来。直到李北羽使完了,方才叹口气道:“你……你怎么会……?这……这是本门不传之
秘……”
李北羽淡淡一笑,道:“哥哥我在洛阳打了十年架,天下何门何派没见识过?”
不错,打架当饭吃的李北羽的确是打遍路过洛阳的所有武林人物。想不到,竟然由其中
领悟出各家的武学精华来。
一想及此,在场众人不由得脸色齐变,这小子未免太可怕了,单凭观察便可以学武。这
等天资,岂非是武林中一大奇葩?
“煞手”雷震天跃到了前面,冷哼道:“雷某请李兄指点……”
说着,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已然展开绵绵不绝的“大翻风一百零八式”!这一百零八
式如江河奔涛,无隙无间!
立时,雷震天这一手博得满堂彩。
李北羽笑道:“可惜啊可惜,这大翻风一百零八式原该无间无际,到了你手上却露洞百
出。你又如何对得起传授给你这门武学的卜乘风卜老前辈?”
李北羽这一说,右手上的翎羽随之在雷震天的招式之间进出,口里犹轻念着:“大黄、
少阴、太阳、人中……”这一路念下,翎羽随之指到。
巧的是,果然正是那雷震天空门所在!
这一趟大翻风一百零八式下来,雷震天简直呆若木鹅直楞楞的站在当场,半晌不能言
语!
李北羽一笑,拍了拍他安慰道:“别伤心,哥哥我可是被你那位师父打断三根肋骨才学
来的……”
雷震天还能说什么?他忽的握住李北羽的手道:“雷某今日受益,尤较以往三年自学为
多!谢!”
李北羽眼睛一亮,大笑道:“人道煞手雷震天无情,谁知竟也是血性汉子一条,大大喝
一顿怎样?”
雷震天眼睛也亮了,立时叫道:“好……”
杜鹏瞅向南宫渊,咳了一声。
那南宫渊大笑,道:“南宫世家别的没有,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可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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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欢宴正浓。
李北羽和杜鹏却悄悄的来到后院。
已有人,是空智大师和南宫渊。
空智大师当先合十道:“阿弥陀佛──,那位宇文施主可就是日间在殿中的中年文
士?”
“和尚聪明……”李北羽笑道:“正是!”
南宫渊星目一闪,道:“李兄弟不愿道破,可是别有隐情?”
李北羽苦笑,道:“最少有两个结果。第一,那位宇文盟主如果立时出手,只怕刹那间
便得死上十五、六个──。到时──,嘿、嘿……”
“嘿、嘿”之后住了口,意思很明白。
人死在南宫世家、死在八大世家眼前,以后江湖上他们都别混了。何况一死十来个,搞
不好连人家都留不下!
南宫渊苦笑了一下,道:“第二呢?”
“炸药……”李北羽沉声道:“宇文真敢单身入虎穴,你们南宫世家阳义大殿下大概有
了这些东西……”
杜鹏补充道:“就算没有,那老小子身上也有,而且足够把整个大殿里头的人命全陪了
上去……”
南宫洲的脸色白了。
玉风堂之毁,便毁于韦悍侯以命搏命,谁晓得这群疯子会怎么干?
“所以我只好出手!”李北羽耸肩道:“由方才和莫天愁、邱小秋、雷震天的打斗中告
诉宇文真。无论枭雄、英雄就得面对面干才是男子汉……”
空智大师合十叹道:“阿弥陀佛──。施主用心良苦,还好施主折服了各路英
雄……。”
“卖命的……”李北羽笑道:“你们为什么开这武林大会?”
南宫渊一愕。
杜鹏笑接道:“其实,你们是猜测可以引动宇文真来好一见庐山真面目对不对?”
南宫渊苦笑,只能点头承认了。
当下,便命令属下到大殿下寻找是否有炸药一事!
果然,据说取出的炸药足以毁了半座小山。
李北羽叹道:“宇文真也称的上是枭雄,否则不会不引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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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珊儿自昏睡中醒来,只觉脑袋沉重的很。
想用手揉揉,却发觉已叫人点住了穴道。
她还能转头,身旁还有一个狼狈的家伙,这不是宇文长卿是谁?
玉珊儿冷哼道:“哈──,宇文少盟主,早啊……”
“早?”宇文长卿没好气道:“半夜啦……”
玉珊儿冷冷笑道:“我们是不是落在那个百里怜雪的手上?”
“没错!”
“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宇文长卿觉得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这女人真呱噪。他没好气的道:“难
道你想逃?”
玉珊儿瞅了他一眼,哼道:“这是那里?”
“汝南!”
“汝南?”玉珊儿讶道:“到了汝南城干什么?”
“简单!”宇文长卿苦笑道:“你哥哥我妹妹听说都在这里……”
玉珊儿心里一震,道:“那小子不会想一把抓吧?”
“你倒聪明……”百里怜雪冷笑的进来,道:“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玉珊儿冷笑道:“又有什么事?”
百里怜雪狞笑,道:“一个员外和一个扶桑女人带着两名杀手今天晚上也到了汝南城
来……”
玉珊儿脸色一变,道:“葬玉和埋香?”
“不错!”百里怜雪目中凶光更盛:“又多了一笔收入……”
宇文长卿双目一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百里怜雪冷笑道:“黑旗武盟的银子太多、玉风堂也不少。至于刀斩门
吗……,哈──,那些干杀手的一定更多……”
玉珊儿冷笑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要那么多银子干啥?压死自己还是养老?”
百里怜雪双目闪动,仰天大笑道:“本座要让天下人知道。百里怜雪将手创『狂战
门』,横霸于武林之尊……”
宇文长卿莫道:“所以,你拿我们来要胁,要本盟和玉风堂出钱?”
百里怜雪冷笑,注视玉珊儿道:“少爷现在忙着,明晚就让你尝尝销魂的滋味!
哈……”
狂笑中,百里怜雪已转身大步迈出!
良久,屋中两人无语!
宇文长卿轻咳了一声道:“玉大小姐──,在下有个建议……”
玉珊儿一哼,道:“说……”
宇文长卿道:“如果我们两个合力──,十个时辰之后大概可以解开穴道……”
玉珊儿眼睛一亮,口里犹冷笑道:“是吗?”
“没错……”宇文长卿急切道:“百里怜雪故示大方,没有将本人的『多情网』取走─
─。所以,大可以利用这网丝上天赋的气机,配合你我的阴阳双修来解穴!”
玉珊儿眼睛一亮,动了动身子,可以感觉到袖中的玉扇也还在!她喜道:“姑娘我身上
这玉扇也有吸附内力之效。如此,要看你那多情网是怎么的了……”
宇文长卿双目一凝,道:“在下的多情网是疏引本身内力之物。如此两相配合说不定可
以事半功倍──。不过……”
玉珊儿冷笑道:“放心吧──。姑娘我解了穴自然会帮你解开的──。目前我们的目标
是百里怜雪……”
宇文长卿叫玉珊儿说破了心事,乾笑道:“在下相信姑娘是信守承诺之人──。我们开
始吧……”
玉珊儿一点头。
此时,他们两人手、脚皆已被制,唯一之法便是以身子相滚接近。
到接近了,两人又尽力倒竖,让那多情网和玉扇掉落出来。
如此折腾了半天,方才一切就绪。
宇文长卿以口咬住多情网,那网另一端搭在玉扇上。
玉珊儿则咬住玉扇柄。
当下,双双一点头,便各自运功相互吐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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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楚天望着宇文湘月大大叹一口气,道:“姑娘依旧如此执着?”
宇文湘月冷笑道:“你还不是?”
玉楚天苦笑,道:“这样好了──。我们喊剪刀、石头、布──。以三战两胜为准!输
的先帮人解穴!”
宇文湘月一想,这也是方法之一。于是,当下便道:“可以──,我喊一、二、三,然
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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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楚天知道自己会赢。
男人嘛──,什么赌没赌过。
他只要看看宇文湘月的嘴唇变化,立刻便能抓住她要出什么。所以,他现在就等宇文大
小姐来解穴?
宇文湘月苦笑,提了全身所能聚集的真气,忍住全身的痛楚,出手。便点到玉楚天身上
的同时,竟然痛的昏了过去。
良久、良久,她觉得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拭去自己脸上的汗。宇文湘月一睁眼,便看见玉
楚天关切的神情。
这一刹那,竟不由自主的叫她芳心一震!
玉楚天道:“感觉好一点了嘛──?”
宇文湘月竟然脸上一红,点点头。
玉楚天笑道:“好──,我试着解开你的穴道──。呢──,可能很痛,你……忍耐一
下……”
宇文湘月文不由得心中一震,自己都奇怪怎的啦?自认那火红的脸颊烫了起来。
这厢,玉楚天讶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宇文湘月摇摇头,道:“你快试吧……”
“好!”玉楚天当下便提气于指,点了几回,又拍又揉的一阵。
这一路下来,宇文湘月脸色惨白,身子直颤不已!
玉楚天脸色大变,急道:“姑娘你……你怎的啦?”
宇文湘月苦笑,长长一叹,道:“没用的──。海外扶桑点穴之法和中原路数完全不
同……”
玉楚天急道:“我再试试……”
宇文湘月一摇头,道:“不用了……”
“不用了?”玉楚天讶道:“可是……”
“你快走吧……”宇文湘月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诺之人了……”
玉楚天竟然说了一句话:“不走……”
“不走?你疯啦……”宇文湘月正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兵本幸大笑的声音已自前院传来。
宇文湘月急道:“你还不快走?”
玉楚天脸色一正,道:“玉某一生唯重信用二字,我们说好要走一起走,岂能丢下姑娘
于不顾?”
宇文湘月只觉心中一热,温柔道:“你走了,我不会怪你的──。快走吧!”
玉楚天摇头,只是坐着不动。
宇文湘月正要再说什么,那兵本幸已然跨了进来。
玉楚天笑道:“兵本先生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
兵本幸双目一闪,道:“你的穴道好像解开了?”
“不是好像,而是已经!”
“那你还留在这里是想决斗?”
“不是!”
“不是?”
“因为无论精神或体力上,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兵本幸眼睛一亮,道:“是宇文姑娘帮你解的穴?而她的穴你又解不开。所以,她不能
走,你就不走?”
“很正确!”玉楚天承认。
兵本幸一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抱着她走?”
玉楚天苦笑,无语。
兵本幸笑了,看看宇文湘月,再看看玉楚天,道:“因为你这一出去最少有四个人围攻
你。所以,你怕伤及了这丫头宁可留下?”
兵本幸这一分析,宇文湘月心中不禁更是一震,一双妙目竟含了许多复杂的表情望向玉
楚天。
天下竟有这般顾及信诺的男人!
这种男人,岂不是所有女人最欣赏的?谁不愿她的爱能坚固永远呢?
宇文湘月不禁对自己讶异了起来。李北羽的影像已经慢慢消失。代之而起的,竟是玉楚
天!
兵本幸望着玉楚天,半晌叹口气道:“你走吧……”
玉楚天望向宇文湘月,再看向兵本幸!
兵本幸大笑,道:“你可以带走她──。不过……”
玉楚天急道:“不过怎样?”
兵本幸一笑,道:“除非这丫头的穴道解开,否则你们两个不能分离……”
玉楚天点头。
兵本幸望向宇文湘月,笑道:“姑娘答应嘛?无论玉兄弟去了那里你就得跟着!”
宇文湘月脸上一红。这下岂不是嫁鸡随鸡的意思了?她只能叹口气,臻首轻点!
兵本幸大笑,拍拍玉楚天的肩头道:“你的剑我会叫人送到门口──。现在,你可以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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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羽和杜鹏进入了王屋山山脉之中。
传说,大鹰爪帮帮主彭广汉和僵尸门门主白流花隐居在此。如今,为了阻止黑旗武盟的
扩张,必须借重他们一帮一门的力量。
两百年来,大鹰爪帮和僵尸门之能屹立,必然已经有了雄厚的本钱。尤其大鹰爪帮,在
一百五十年前便有弟子上万,足可以远征塞外、蒙古、东海!
当年葛浩雄帮主率领大军襄助大侠苏小魂、锺玉双夫妇的事,至今仍为武林人士所乐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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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羽先联络上的,是玉风堂在山西的坛主叶有义!
这几个月来,整座王屋山除了西岭绝壁,早就已经翻遍了。
李北羽点头道:“我们就去绝壁寻找……”
叶有义点点头。忽的皱眉关切道:“堂主夫妇……?”
“好的很……”杜鹏笑道:“玉风堂复建的计划正在进行中……”
叶有义眼睛一亮,道:“真的?”
“骗你有啥好处?”杜鹏叫道:“八大世家、少林、武当已然联手,打算等玉堂主体康
之后开始大战黑旗武盟……”
叶有义热血上冲,道:“可别忘了兄弟……”
“忘不了的……”李北羽笑道:“叶兄长的这么性格,作梦都会被惊醒……”
三人大笑,分手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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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绝壁,烟雾蒙茫,尤多怪虫奇树!
杜鹏苦笑道:“那两个家伙躲到这花不香鸟不语,狗不拉屎乌龟不靠岸的地方作啥?”
李北羽笑道:“谈情说爱……”
“什么?”杜鹏吓了一大跳:“两个……?”
李北羽瞅了杜鹏一眼,道:“白流花是女的──。正牌的女僵尸……”
杜鹏更吃惊啦:“白流花是女人?江湖传说……”
“骗你有啥好处?”李北羽立刻学杜鹏方才的口气,道:“人家喜欢女扮男装不可以
啊?”
杜鹏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跟她打过架……”李北羽大大叹一口气道:“偏偏又打中了她的期门穴!”
期门穴正在乳下。
杜鹏大笑,一忽儿又苦脸道:“待会儿见了面,那位白门主会不会记得你?”
“保证会……”李北羽望着下面的绝壁苦笑道:“你想,她怎会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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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花果然忘不了!
她一看见竟然还有人能经过九剌十二拐到了这座藏仙洞来,脸色已经很讶异了。
当她看清来人竟是赫赫有名的李找打,这一下,念头没想的就出了手。正是旧恨上了
心,啥都不管啦!
李北羽想到的第一句话是,好男不与女斗!立时,展开腾挪大法,用的便是僵尸门“地
狱遁行术”自那白流花的掌中空隙而过!
白流花身后,便是一鼎老大的香炉。
之后,即是赫赫有名的大鹰爪帮帮主彭广汉!
白流花一击不中,怒返身,手上十指一挥,便起一股冷煞之气而至!
李北羽暗自一惊,身子一贴壁上,双手一压。
便这刻,白流花十指已至!
李北羽一笑,双手指上,竟各抓了一块壁石!
“噗”的一响,石破灰飞;那李北羽趁机再出一掌,便搭上白流花肩上,一按。
白流花见的阵仗不少,当下一抖肩,身子略垂,便退开了去。
李北羽朗笑一声,朝彭广汉道:“鹰头──,你总不会叫我们这两只鸟在这里飞来飞去
吧……”
彭广汉亦大笑,道:“秃鸟、大鸟,别来可好啊……”
杜鹏奇怪了:“这只鹰怎么知道我们的外号?”
李北羽笑道:“我告诉他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李北羽瞅了一眼白流花道:“因为所以,我们白门主才会嫁给
了彭帮主……”
杜鹏苦笑道:“什么叫做因为所以?”
“因为五年前哥哥我在洛阳打了白大门主一拳。”李北羽道:“正好彭大帮主经过,帮
了她一点小忙──。所以……”
杜鹏笑道:“所以发生了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
“是也……”李北羽笑道:“你说,这够不够朋友?”
杜鹏大笑。
这种朋友得来也奇怪。问题是,他们两个为什么躲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因为中毒!
彭广汉中了一种奇特的苗疆剧毒,所以不得不到这里来试着解毒!
李北羽讶道:“为什么不留在帮中?那岂不是更方便?”
彭广汉苦笑,道:“帮中六名长老中有三名已被黑旗武盟收买。除他们能证明我死了,
否则无法选出下一位帮主来……”
杜鹏讶道:“那你又为什么不公布于帮中将那三名狗肺狼心的杀了?”
彭广汉摇头,道:“这种苗疆金线赤火蛊,如果落在他们能感应的一里范围,只怕彭某
便要发作而亡!”
“这么利害?”杜鹏苦笑道:“有什么方法可解?”
“有!”白流花道:“有一个人……”
“『药师王』王泰元?”李北羽眼睛一亮,道:“是不是那个『专医死人』的王大
夫?”
彭广汉点头,道:“可惜,那老头子比我还难找……”
李北羽端详了彭广汉半晌,突然道:“除了金线赤火蛊,你好像还中了其他的毒?”
彭广汉一愕,道:“你看的出来?”
“多少……”李北羽看了半晌道:“你简直可以和昔年京十八相比了。最少中了四种
毒……”
昔年,冷知静背着身负剧毒的京十八转战千里,一直是江湖上传颂伟大的友谊!
彭广汉叹气道:“那四种毒发作是在一年后。现在最可叹的,是身上这条金线赤火
蛊……”
李北羽笑了:“如果是这条蛊那还好办……”
“好办?”白流花叫道:“你以为你是谁?”
李北羽已自身上取出一颗紫色光芒的圆珠子来。
这一现,彭广汉脸色一变,惊喜交集道:“紫气佛珠?昔年万夫子的紫气佛珠!怎么会
到你手上?”
“换来的……”李北羽笑道:“拿哥哥我的血换来的……”
“你的血?”白流花疑问道:“你的血有什么用?”
“大大有用……”杜鹏叫道:“跟王泰元那老头子的药一样好用。”
李北羽补充道:“哥哥我的血里头有三十六种奇异珍药浸成的。所以──,万毒不
侵!”
李北羽将佛珠放在彭广汉的右耳口,续道:“另外,人家为什么要把这珠子给我?那是
因为哥哥我人格伟大!”
紫气佛珠的传人,必然是俱有大仁心的人。
白流花怎也不相信李北羽是这种人。
此时,只见彭广汉大叫一声,脸色惨白身子抽搐,“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白流花惊叫道:“广汉──,你……”
“没事!”李北羽将佛珠拿开,只见上面那一线红芒,上面尚有一丝极细金色光辉。一
下子,那红芒金光便消失了。
李北羽笑道:“好啦──,解决了这小畜牲……”
此时,彭广汉长吸一口气,抱拳道:“李兄弟再造之恩,彭某不敢忘……”
李北羽疲惫的挥挥手,坐了下来喘气道:“小事……”
白流花一愕,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杜鹏叫道:“秃鸟把那能解百毒的血输到彭某某的体内,帮他清洗了一
遍啦……”
白流花闻言,但觉心中一股热流上了眼眶。
想多少日子来的折磨,如今终得解脱。那份辛酸喜悦,便自忍不住叫泪水直淌。这一刹
那,竟忍不住跪到李北羽面前,顶礼便拜!
李北羽惨叫,滚到一旁道:“会短命的啦──,别折了李某的寿……”
彭广汉大笑,道:“花儿──,别执着了──,李风雪的子孙可不喜欢这样……”
“李风雪?”白流花惊道:“李北羽竟然是李风雪前辈的后人──?”
“不像是不是?”杜鹏笑道:“告诉你吧──。十几年前在平壤打败扶桑丰臣秀吉的将
军李如松可是他伯父……”
这点,彭广汉却吃了一惊!
李北羽笑道:“小事、小事──,请不用鼓掌……”一顿,又道:“喝彩就好──。”
杜鹏叹气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四人同时大笑,笑声,充塞于王屋山脉!
李北羽站了起来,望洞外夕阳,心中不油然的想起玉珊儿来。口里,淡淡道:“大鸟─
─,走,到汝南去……”
杜鹏一点头,朝彭广汉、白流花道:“黑旗武盟之事,便交给你们啦──。哥哥们还有
事要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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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修解开葬玉、埋香的穴道。简单的一句话:“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可以走了?”葬玉不信道:“为什么?”
蒋员外苦笑道:“因为有人会吃醋,你们懂了吧……”
间间木喜美子闻言一愕,竟红了脸。
埋香叹口气,道:“这不是理由──,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
半晌,蒋易修才叹道:“东岸矮寇越优越重。原先,想把你们交给玉堂主再去,现在已
经来不及了……”
葬玉脸色一整,道:“扶桑倭寇入侵之事,本门亦有耳闻──。或许他日有用得着之
处,葬玉必不辞……”
蒋易修脸色亦一正,道:“葬玉姑娘能识大体,蒋某心中钦佩无已……”
埋香淡笑道:“还有姑娘我呢……”
“那更好……”蒋易修笑道:“希望我们以后是友非敌!”
葬玉和埋香互视一眼,苦笑在心中。
雷杀生前的绝笔信中所言,无论如何非找上李北羽不可的了──。她们苦笑。
蒋易修皱眉道:“两位姑娘有何不妥?”
“没什么……”葬玉站了起来,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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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已去。
蒋易修嘘了一口气,朝喜美子笑道:“走吧──,到东海沿岸去……”
喜美子忽的皱眉道:“今晚不行……”
“为什么?”蒋易修讶道:“你不是急着……”
“感觉──。女人的感觉……”喜美子望向窗外道:“我觉得今晚这汝南会有事──。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和方才那两位姑娘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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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怜雪早就盯上了葬玉和埋香。
他冷冷一笑,出现到两人面前。
葬玉一愕,挑眉道:“哼、哼──,百里公子也做起没本钱的生意来了?”
百里怜雪冷笑道:“不错……”说着,手上长剑已然递至!葬玉一喝,身子一退一转;
那端,埋香也同时行动。
两人四拳,俱往百里怜雪左右胁而来!
百里怜雪一冷笑,身子一拔,那剑已分两处往两人而至!
葬玉大惊,眼前这百里怜雪的剑上造诣已大大可观。心有此念,却是闪已不及。当下,
便叫百里怜雪划中右臂。
埋香可也惨,身势一沉一退,竟让肩井穴被划中,立时两条臂膀抬不起来。
百里怜雪持剑冷笑道:“两位可是要再试试?”
葬玉一咬牙,向埋香使了个眼色,便双双后退而去!
百里怜雪大笑道:“走的了嘛?”这一声中,手上长剑再递,已迫到两人面前!
蓦地,半空中有剑随喝声而至:“住手!”
两剑交鸣,各自荡开!
分而复合,一展交手七回合!
圣剑狂战七十二技对上玉风十八招唤!
眼前解危的,竟然是玉楚天。
百里怜雪双目暴闪,大笑道:“好极了──,本座正愁找不到你……”随喝声,那手上
狂剑更紧。
只是,现在百里怜雪非昔日百里怜雪,现在的玉楚天何尝不是非昔日玉楚天?
两相交击到第六十七招,那玉楚天终因这些日子来被困,内力大大不济而逐渐落于下
风。
百里怜雪大笑道:“玉楚天,今夜就叫你做阶下囚……”
话声未完,只觉一股震骇无比的杀机已至!
百里怜雪大惊,后退;只见一片光芒当头罩下,他一提气,身子三翻而起,顺势一剑剌
出,大有把握将来人刺杀于剑下。
因为,此时他已在那出刀的人背后。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扶桑兵法大家佐佐木小次郎的“飞燕斩法”专门搏杀半空之物!
刀剑交鸣的瞬间,一股极强气机透肩而来!
百里怜雪大惊,拗力一折身,落撞壁上;此时,亦有一道彩虹奔至!
虹是七彩,七彩的剑鞘!
百里怜雪已无可躲,只有勉强挥剑。
这一震,再将他震撞于壁,“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说也巧,这血随风一扬,便遮了蒋易修双目。
百里怜雪见机不可失,一翻一跃,便越过屋脊,消失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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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的疗伤,揉肿的揉肿。
六个人中,就那宇文湘月没事。
只是穴道不解,活动起来无碍,在运功上却是使之不能。
半晌,大伙儿全弄好了,那玉楚天不禁笑了起来。
蒋易修睁眼道:“发了财啦──?那么好笑?哥哥我为了救你还受了一脸的污
血……。”
玉楚天道:“在下只是……哈……,好笑……”笑了半天,那蒋易修揍了玉楚天一拳肚
子,他方才止住笑。长长嘘一口气道:“这里有黑旗武盟盟主的女儿、玉风堂堂主的儿子、
刀斩门门下杀手、扶桑女剑客、第一小庄的员外──。你说,奇怪不奇怪?哈……”
这一大笑,众人也为之相顾愕然,同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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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怜雪冲入屋内的时候,玉珊儿正好解开了穴道!
百里怜雪双目一闪,冷笑道:“只怕你还是晚了一步……”
玉珊儿冷哼一声,人退破窗而出。
窗外,立时有人围了上来。
来的是六个不高不矮,平平凡凡的汉子。
玉珊儿手上玉扇一振,连拍带打的打了一阵,才发觉这几个家伙可不太平常。她斗然想
起这六个人来。
“阴山六鬼?”玉珊儿叫道:“你们……怎么会听命那个百里怜雪?”
“为什么不会?”百里怜雪含笑走了出来,淡淡道:“因为他们都服了本座精心调治的
药物……”
玉珊儿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百里怜雪道:“不要半盏茶时间,你就会躺下!”
阴山六鬼已然停止了攻击,等着这位玉大小姐倒下去。
果然,玉珊儿身子一软,便跌落地面。
百里怜雪冷冷一笑,持剑走近;便此一瞬,玉珊儿翻身而起,手上玉扇拍飞百里怜雪,
大笑越过阴山六鬼的头顶而去!
百里怜雪猛吸一口气,沉声道:“追……”
立时,阴山六鬼亦扬身而起,往那黑夜中狂奔而去!
这时,百里怜雪终是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前番一战,早有内伤;现又遭玉珊儿暗袭,便是铜身铁骨也难搪。
他伸手于怀中,挑出一玉瓶,便倒出药丸吞下。当下,便盘坐运功──。
平静的庭园,此际有了一股气机移动。百里怜雪一惊,睁眼。
眼前,便有一名中年文士含笑而立。
百里怜雪沉住心神不语,只听那中年文士笑道:“老夫宇文真──,不知你听过没
有?”
百里怜雪只觉脑袋一轰,立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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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真也觉得脑袋一轰!
屋内,竟然不见宇文长卿的下落。他脸变了三、四回,方恨恨提起百里怜雪而去!
是谁又劫走了宇文长卿?
宇文长卿在一个人的笑声中叹气。
眼前背着他的人,竟然是兵本幸!这个扶桑浪人在搞什么鬼?宇文长卿只觉自己的命实
在不好,真像货品一般叫人提来提去!
他那里知道,那个玉珊儿的运气可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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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珊儿一路狂奔,只是身后阴山六鬼紧追不舍。
她叹口气,停下转身,该干的总是该来。一声不招呼,已然扬扇当先便击中了其中的”
长舌鬼”!这一下,可真打的那鬼鬼叫哇哇不已!
玉珊儿冷笑,勉强将真气稳住,静观其余五鬼如何出手。
当下,阴山六鬼之首的“黑无常”往前一步,失声道:“玉大小姐──,并非阴山六鬼
有意为难……”
玉珊儿一听语气中大有转圜余地,心思已有明白,道:“你们只怕身上之毒?”
“不错……”黑无常叹道:“谁又愿意任令别人使来唤去?”
玉珊儿此际只觉体内真气正一点一滴的消去,正想着如何解决眼前之局。忽的,心念一
动想起了昔日曾向药师王要了三份“葬魂玉针”、“埋魄香兰”的解药。自己在戏水楼用了
一份,如今剩下的两份不知是否有效?
主意一有,当下便伸手入怀取了那两包粉末出来,丢给黑无常道:“你们六个分了吞
下,看看能不能解?”
黑无常执药在手,稍犹豫了一下。
六儿的老二“白无常”则怪叫道:“老大──,这药成份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再说,
能否解毒,我们更是不明白……”
玉珊儿闻言,当真怒气冲顶,设非内力不支,否则便真放手干了起来。她冷冷笑道:”
你们这么笨啊──,姑娘我人就在这里,你们不会先找一个人服下试试?”
黑无常一点头,道:“好──,有埋!”
说完,便真的打开其中一包药来。
六鬼中的老四“大头鬼”急道:“老大──,我们先点了这妞儿穴道,免得她跑了!”
玉珊儿一咬牙,方恨恨将目光投向“大头鬼”;只见,黑无常一扬手,老大的打了大头
鬼一巴掌,怨声道:“你把玉大小姐看成什么人──。我服了药而死,她自会负责;玉风堂
中人做事一向不避不逃!”
说着,已然将那包药轻送了三分之一入口,闭目盘坐了起来。
阴山六鬼中其余的五名关心看着老大“黑无常”的变化,那玉珊儿何尝不是?只见六个
人十二道目光全投在黑无常身上变化。
半晌,那黑无常忽的身子一顿,双手竟猛抓地面。
白无常大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黑无常沉声大喝,人虎立了起来。
玉珊儿一颗心悬了又悬,只听见那黑无常大笑:“好──,好──。果然神药!
哈……”便此一语,阴山其余五鬼脸上凶狠之色尽去,俱现出欣喜来!
那玉珊儿此时一见没事,心上大石落下;不由得精神一懈,真气一散。就此,双目一黑
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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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如昔,依旧繁华。
南宫世家却不太平静,原因是自东、黄海沿岸传来的消息。东瀛浪人所组成的倭寇正打
算大举上岸劫掠。
如今,中原武林上,八大世家和武当、少林勉强遏止黑旗武盟的扩张,形成了东西对抗
之局。
而今丐帮重力,俱已调往沿岸而去。
阻止武盟活动的重责,当是更巨。
幸而,山西方面传来的消息,彭广汉和白流花已然各自回去大鹰爪帮和僵尸门。有了这
两股助力,对于黑旗武盟的夹杀自是大大有所助益!
南宫渊由右字世家当代主人右知文的客房出来,转向空智大师的房间而至。
便此刻,眼中光芒一闪,已见有一道人影伫立于庭园之中。
南宫渊一愕,此人他可以确定并非八大世家之人,为何会在此?尤其是三更半夜之时,
更是启人疑窦!
当下,南宫渊轻咳了一声,走到那人身后七尺处淡笑道:“阁下雅人,犹能三更望月于
天地中……”
那人不答,只是以背向南宫渊,仰首望月。
南宫渊一皱眉,沉声道:“阁下可是不耐和在下这等俗人交谈?”
那人依旧不动。
南宫渊沉声低喝,右手轻一拍送便推向那人背上而至!
忽的,那人竟随这一掌风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南宫渊一愕,趋身向前,一挥手翻过那人身子。只见,眼前是名三十来岁的汉子,脸部
僵硬如木头。
南宫渊一愕,喃喃道:“哼──,那个人竟然杀了人还嫁祸到南宫世家来……”嘴角一
冷笑,便要站起来。
忽的,土中一双手扣住自己的脚踝。
南宫渊一愕,知已中计。
立时,足上运劲,双手反拍地面而起,这一拍一震,地下那人竟被拉起半个身子来。南
宫渊一冷笑,右臂铁袖一拍一卷,迅雷似的击向那人头颅而至!
土中那人沉叫一声,立时往下钻去。
南宫渊岂肯罢休,立即便双掌齐贯而下。
便此时,原先像是死了的那个三十来岁汉子却忽然翻了个身,直劈而来的铁掌已击中南
宫渊的右手肘。
“喀”一响,南宫渊右臂骨头竟叫这汉子打断!
南宫渊心头不禁一骇,忍住痛往后退去。
犹不能置信的望着这汉子,手可没闲着,左手一扣一搭,便接好了骨。
半晌,南宫渊方沉声道:“阁下何人?这等身手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那汉子龇牙一笑,寒意浓浓道:“木尸……”
“木尸?”南宫渊脸色一变,道:“穆斯木尸?”
穆斯大笑,声若夜枭道:“不错──。南宫堡主果然见识的广……”
南宫渊双目一凝,指指地下,道:“方才那位可就是『进了棺材还要命』的老不死?”
忽的一声,那土中人窜了出来,正是已有六旬上下年纪的老头子。寒声道:“好眼力,
老夫正是老不死!”
南宫渊皱皱眉,道:“老字世家虽未号称在武林八大世家之内,那是贵世家隐退江湖已
近百年,怎么……”
老不死冷笑道:“老夫和老字世家一是一,二是二……”
南宫渊眼睛一沉,嘿、嘿道:“在下听说五年前老字世家有位长老被逐了出来──。想
来是眼前的你?”
老不死脸色一变,冷声道:“不错……”
南宫渊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道:“看来──,你们两位都已加入黑旗武盟
之中……”
穆斯冷冷道:“不错!正是武盟八老的地位……”
南宫渊沉思了片刻,突然扬身大叫:“来人……”
这一举动,不由得令穆斯和老不死齐齐一愕,想这个南宫渊能将南宫世家推上八大世家
之首果然不同凡响!
原先的设计里,南宫渊在武林上大大有名望,所以今夜之事必不会惊动他人,自己解
决。除非生死关头!
所以,方才的出手并未出全力施为。为什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牵制住南宫渊,在不
惊动众人的原则下,进行另一步棋!
南宫渊显然发觉了此事。
此人机巧应变之快,果然大大不同寻常,随南宫渊这一大喝,已纷纷有人影窜飞而至。
穆斯、老不死对视一眼,便朝外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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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雄风摒气凝神的将全身周脉复回循了一趟,忽的,窗牖微动,一道人影已立到身
前。
百里雄风抬眉瞧去,心中不觉一愕;眼前这位中年文士,不正是宇文真?
百里雄风长吸一口气,沉声道:“尊下可是黑旗武盟盟主宇文真?”
百里雄风冷笑又道:“老夫倒佩服你这等气度,来去敌方核心如入无人之境……”
宇文真淡淡一笑,道:“天下何处,本座皆来去自如……”
百里雄风仰头大笑,道:“好一句豪语……”
宇文真淡淡一笑,道:“百里堡主,你可曾见过此物?”说着,自袖中掌上一翻,已然
有块大黄玉佩,镂着龙虎凤象四物显现在百里雄风面前。
百里雄风脸色一变,倏忽睁目立起道:“你在那里得到这东西?”
宇文真笑道:“一个背上有三星痣的年轻人……”
这话很明白了,物是百里怜雪之物,痣是百里怜雪的特徵。如此说,爱儿已然落入人家
手中!
宇文真淡淡一笑,道:“百里堡主──,父子天伦,虽然名义上你将百里小兄弟逐出百
里世家,可是这浓浓血亲你还是忘不了、放不下是不是?”
百里雄风脸色惨变道:“你……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宇文真笑道:“放毒、下药、埋炸药之事,本座尚不屑为之……”一
顿,宇文真依旧含笑温煦道:“本座只希望百里堡主能将八大世家的行动计划告知……。”
百里雄风冷笑道:“还有呢?”
“哈……,”宇文真大笑道:“本座当然不会亏待阁下。除了将百里小兄弟恭送回百里
世家外,另分出三省势力由百里世家来统治……”
百里雄风点点头,道:“真正计划须待一个月后才展开,届时我们再联络……”
宇文真双目一闪,道:“为什么?”
“现在只是调动各处人马……”百里雄风道:“一个月内玉风堂堂主将重回洛阳……”
宇文真星目连闪,笑道:“好──。玉满楼果然未死!”
百里雄风沉声道:“你可以走了……”,宇文真淡淡一笑,此时,庭园那方正好传来呼
喝之声,显是穆斯、老不死两位长老的牵制已被发觉。他一朗笑,道:“百里堡主保重
了……”随话声,将玉佩丢给了百里雄风,人已飘然出窗,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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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风堂总舵又有了生气。
一批批由各处调来的弟子正加建属于他们的堡垒。他们动作快、敏捷而有力。被炸毁的
云游居,已然慢慢又建起了雏形。
洛阳城里,似乎以一种惊、喜的混合必态在等待着玉满楼重新回来。
玉风堂的正义高洁形象绝对是获得肯定的;只是,玉满楼这一回来立时又要将洛阳带入
一股腥风血雨之中。
李北羽注视一石一木逐渐搭建起来,心中竟有一股的欣喜。
身旁,那位大鸟朋友正奋力的搬着木头材石。
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山西分舵的弟子。
为什么?李北羽的分析是:“黑旗武盟绝不会白痴的让玉风堂重新屹立……”
因为,那代表了黑旗武盟的势力不足以往前推进,威吓于武林。所以,他们一定会暗中
派人前来毁损。
李北羽心中念着的一件事是,我们那位玉珊儿大小姐去了那里?他叹口气,就俯身下去
搬动一截木材的同时,一股强大浩瀚的气机已至背后涌至!
李北羽一愕,淡笑的抬起木头,假意足下一个踉跄,便撞向身后那人。
没撞到!这个结果必是在意料之中;而令李北羽错愕的,是身后那人移动的身法。
直似行云流水!李北羽假意叹了口气,调整一下肩上木头的重心,顺势一回头,只见是
一名和尚含笑而立!
空智大师!
李北羽一愕,复笑道:“大和尚别来可好?有没有破了什么戒?”
空智微微一笑,道:“小僧守得紧,不犯戒的……”
李北羽闻言大笑道:“和尚无事前来闲逛?”
“有事无事在心……”空智大师笑道:“佛魔一体……”
“好禅机!”李北羽笑道:“和尚是不是要聊天说地?”
空智大师不答,只是转身跺了两脚往堂外便去了。
李北羽方自一愕,那端,空智大师已笑道:“施主可忘了昔年六祖受承于五祖之事?”
当下,李北羽大笑,扛了木头转身就走!便此刻,他已然感受到暗中有一道目光正盯着
自己猛瞧。
是那个找打的?穆斯没见过李北羽,不过,眼前这个小子看起来疯疯颠颠的,绝不是个
简单的人物。
这玉风堂重建工程中,已有了六名自己的属下。
所以,他要好好的试试。
穆斯的手指微微一动,已然指示了三名汉子出手。
立时,那端有了叫道:“大牛,你这是欺侮人吗……”
被唤作大牛的汉子冷笑道:“小刀子──,你说话可客气点,老大我看你乾巴巴的不禁
揍,否则早一拳打扁……”
下面的话未完,那个小刀子已然冲了上来,立时抓住大牛的脖子,大叫:“撞死你!”
用什么撞?用头!
小刀子人小头倒硬,“碰”、“碰”的真的硬撞了起来。
当下,又有一名汉子前来拉架,边喊着:“别打──,别打──,大家好兄弟……”
话说别打,三个已抱成一团向李北羽撞来。
哈,我们李大公子见的世面可多啦!
立时,将那木头挥起,大力击下;此时,那三个抱打的汉子已然不知在何时各多出一把
匕首来。
便此一挥三刺,那三把匕首全落入木头中。
三名汉子显然一愕,李北羽笑道:“大家好兄弟吗──,干哈动刀弄剑的!”说完,一
扛木头连那三把匕首全带了走。
没戏唱啦──,大牛不禁将目光投向穆斯。
这一刹那,稼斯心中一震;因为随着大牛投来的目光,另外有道凌厉的目光掩至!
穆斯循之望去,只见十数名玉风堂的弟子正忙着,众人动作中他看不出是谁!
危险!这个念头一起,穆斯立刻有了决定──走!
李北羽没有跟去,他依旧含笑的和玉风堂弟子打成一片,像是无事般。
当然,因为主谋者已经有我们杜鹏杜大鸟去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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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折了好几圈,进入了一家茶棚中。
立时,又由后门钻了出来,两三跃,到了一幢大宅的后院,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
这幢房子他知道,是洛阳大户萧员外的废屋。
他正有打算弄来当黑旗武盟的分舵。
就此时,冷不防屋内竟然走出了六名汉子来,两相一照面,各自一愕。
穆斯冷笑道:“你们是谁?竟敢私闯民宅……”
“你又是谁?”一名汉子叫道:“竟敢私闯民宅!”
穆斯冷冷一哼,道:“你可知这是谁的房产?”
“我的……”一道女声冷肃的由屋内传出,人亦随之而到。
穆斯脸色一忧,他不认识李北羽,可认识眼前这个玉珊儿!
穆斯双目精光一闪,冷声道:“嘿、嘿,玉风堂什么时候也会干起强占民宅的事
了……”
玉珊儿声音更冷:“姑娘我买下来不可以?”
这一瞬间,穆斯立时明白了。
玉满楼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已然在玉风堂左近另设了一处总舵,以便随时可以两方迁
移!
有了这认识,穆斯当下便笑起那张木材板儿似的脸道:“那是在下误会了──。再
见!”
穆斯转身而走,走的很小心;可以说,全心全意预防玉珊儿的出手。
奇怪的是,玉大小姐没有动。
为什么?
穆斯有所惊察时已经来不及。因为,那墙上头不正好坐着我们那位杜大鸟先生?
穆斯绝不相信自己是个束手就缚的人,他更不相信眼前这个二十七、八的汉子能挡得下
自己一出手!
不错,两方交手只有一招。
躺下的却是穆斯!
他现在又多了一个绝对、绝对的不相信。
那就是眼前这家伙的刀!刀光一闪,较那闪电更急、更快!
就他栽倒地面的瞬间,他突然想起这家伙是谁!
杜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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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鹏很诡异笑容的走到李北羽面前。
身后,犹有一位身着白衣,头戴斗笠遮面的人物。因为,那袭白衣太宽大,所以,很难
让人一眼认出是男是女!
我们这位李大公子却立时轻呼惊叫起来:“珊儿……”
可不是,他伸手一挥,取下斗笠的同时,我们这位玉珊儿大小姐正巧笑盼兮的相视。
叹气的是杜鹏:“邪门,哥哥我输了一桌酒席……”
玉珊儿笑道:“我早说了嘛──,北羽一定会认得出我来的……”口里笑、眼里笑、心
里更笑。
此时,夕阳已斜,风已经,他们眼前的云游居已然逐渐完成。四周,一片火把光明映夕
阳。
李北羽长吸一口气,道:“回到家里真好……”
“是!”玉珊儿温柔道:“回到家里真好……”
“你们两个当然好啦……”杜鹏叹气。
那玉珊儿早笑了起来:“你急什么,俪芬妹妹也就要回来啦……”
一惊、一喜,杜鹏急道:“真的?”
“看你!”玉珊儿指着杜鹏道:“妹子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急,那真要乐坏了……”
杜鹏竟然也会脸红,陪笑道:“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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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人相偕离去之时,暗中有一道人影冷笑。
萧饮泉!
他冷冷吸一口气,转身,投入黑暗之中。
一连奔走了一柱香时间,进入到一间平房之内。
屋内有佳人,葬玉和埋香。
葬玉一见萧饮泉进入,立时道:“萧门主──,有消息了吗?”
萧饮泉,已继雷杀成为刀斩门第二代门主!
萧饮泉道:“已经查出李北羽、杜鹏、玉珊儿三人的下落……”
埋香急道:“在那里?”
“两个地方!”萧饮泉寒声道:“一个是玉风堂内,另一处则在南城萧员外的废屋之
中!”
一顿,萧饮泉眼中光芒闪动道:“恰巧──,本座也姓萧……”
传说,萧饮泉是在深山中让老虎养大的,难道他有亲人?萧饮泉冷酷的眼中竟然有了一
丝光、热。他轻叹道:“这点,也是雷门主查出来的──。所以,他恢复了我的本姓,萧员
外正是在下的堂伯……”
葬玉道:“所以──,以前你就去过萧家巨宅?”
“没错!”萧饮泉道:“而且萧家的密道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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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满楼绝对是个开通的人。
所以,当玉楚天把宇文湘月带回来的时候,他依旧挂着笑容。
宇文湘月可很尴尬,谁知由马车中一觉醒来,眼前便是黑旗武盟第一号敌人的玉满楼!
她苦笑,执以晚辈之礼!
玉满楼含笑,道:“到屋里休息吧!”
屋内,一片明净。
众人落了坐,玉楚天便将一切情形说了一遍。
结论是:“兵本先生到底作何打算?”
玉满楼眼睛一亮,朝卫九凤笑道:“这位宇文姑娘似乎当得上温柔婉约,大大有淑女风
范……”
卫九凤瞧了宇文湘月一下,笑容道:“那要问天儿觉得怎样啊……”
这厢,玉楚天尚摸不着爹娘话中含意,那宇文湘月竟脸红通了脖子。当下,立起恭敬
道:“晚辈身子不适,想早点歇了……”
玉满楼含笑,朝玉楚天道:“还不快送宇文姑娘到客房去?”
这一段对话、表情下来,玉楚天只是茫然不知所以,反正爹这么说了,便站了起来朝宇
文湘月道:“宇文姑娘,请……”
两人身影转出。
玉满楼眼中光芒一闪,道:“或许天儿和宇文姑娘之事可以化阻力为助力……”
卫九凤亦一轻叹,道:“只不知那宇文真会如何想?”
玉满楼一笑,忽然皱眉道:“凤妹──,你看那兵本幸如此作是为了什么?”
卫九凤沉吟道:“以扶桑武士的个性,说切腹必然切腹。他这么做,唯一的可能是想做
一番大事业以洗前衍……”
玉满楼星目一亮,道:“不错──。由他对待天儿的态度中可以看得出来……”一顿,
他皱眉道:“黄海倭寇骚扰的很──,看来,要叫李北羽他们走一趟……”
卫九凤点头道:“有了宇文姑娘住在我们玉风堂里,那黑旗武盟应当会收敛些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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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楚天送这位满腹心思的宇文大小姐到了客房门口,大大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叫宇文湘月心中一紧,口里不由得问道:“玉……玉兄有何不妥?”
玉楚天苦笑道:“刚刚爹娘说那些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真叫人猜也猜不透!”
宇文湘月一愕,脸上一红,小嗔道:“你爹娘要你早点歇着,休息啦……”
“是吗?”玉楚天摸摸脑袋道:“那干啥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宇文湘月又好笑又好气的白他一眼,跺脚便“碰”的关上了门,进了去。
这下,只留那玉大公子更是猜不透啦──。
女人,莫明其妙!
屋里,宇文湘月坐着对孤灯,想起玉楚天种种,真是好气好笑,那有像他这种白痴呆头
鹅?
心里愈想,愈是心有不甘。
当下,忽的站起,便拉门要出去!
这一刹那,她愕住。
原来,我们玉大公子还呆立在门口。
宇文湘月叹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吗──?”
玉楚天将手躲到背后藏了藏,结结巴巴道:“没……没有……。我……我……”我了半
天,下面的说没啦──。
宇文湘月眼尖,指指他背后道:“你手上是什么?”
这下,玉大公子似乎更窘了,直摇头后退道:“没有──,没什么……”
宇文湘月一冷哼,道:“算了……”随即,又一反身,“拍”的再度关门。
玉楚天苦笑,将手伸了出来;便同时,门开,宇文湘月又出现在门口。
玉楚天大窘,手待要再藏已是不及。
那端,宇文湘月却是芳心大震。
只因为,玉楚天手上拿着的,是一把花!
两相凝眸,无语!
忽的,玉楚天把花塞到宇文湘月怀里,急后退叫道:“这花是由爹的花园偷采来的,别
给他瞧见了……”
人已去,声犹在、花犹在!
宇文湘月眼中尽是沉醉之色,抬花抚于脸颊。俄的一抬眉,却见那玉满楼和卫九凤正含
笑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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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李北羽飘落入南宫世家。
他连闪了穴道暗桩,正自寻思空智大师是睡到那间房,蓦地,一串颂经之声传来。
“尔时佛告诸菩萨又一切大众。诸善男子。汝等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复告大众。汝等
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又复告大众。汝等当信解如来诚谛之语。”
───法华经如来寿量品第十六
李北羽闻声,已然明白是空智大师以佛经之声相引,当下身势一闪,便往那发声方位而
至!
空智大师微微一笑,见着李北羽进入房中。
李北羽笑道:“小子来的晚──,叫大师久候以佛经相渡……”
空智大师淡淡一笑,道:“老衲请施主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李北羽竟然也会恭敬道:“请大师指示……”
空智大师轻轻一叹,道:“老衲于红尘之时,曾领兵败扶桑军队之事,施主可曾听
闻?”
李北羽恭敬道:“是──。大师昔日为国效命沙场,举凡朝野俱为之轰传钦佩,李某亦
有幸耳闻……”
空智大师淡淡一笑,道:“名利二字提它作啥?老衲今夜想问之事,便是李施主是否和
名将李如松施主有亲戚之谊?”
李北羽点点头,道:“正是堂伯……”
“原来如此……”空智长长叹一口气,道:“昔日,你爹娘亦曾有领兵交战于高丽之
事,你可知道?”
李北羽一愕,道:“小子未曾闻……”
空智大师苦笑,道:“那时,你爹娘曾误杀了一名女子……。便是刀斩门雷施主的爱
妻……”
李北羽一惊,道:“怎么会?”
空智大师苦笑道:“昔日,李佛承施主夫妇咤叱风云于江湖,天下武林同道有谁不敬?
又何故突然隐于世外?”
李北羽倾听。
空智大师一叹,又道:“便是因为昔日所犯下的错误!当时兵荒马乱,兵燹遍野;适
巧,雷施主之妻柳玉香施主往那朝鲜办理皮货,而与明军间发生了争执。柳施主武艺高强,
打伤了数名将领;此时,你爹娘正好经过,便出手要擒住柳施主……”
李北羽脸色一变,道:“然后呢?”
空智大师长叹一口气,道:“谁知,那柳施主脾气刚烈,宁死不屈,便自拼死。终因技
差一着,加上李施主彼时不得不痛下杀手。以致于香销玉殒……”
李北羽苦笑,道:“爹一生行事光明正大,从不伤及无辜。是以,误杀了雷夫人后便自
退隐了!”
空智大师沉重点点头,道:“彼时情况,谁都会以为柳施主是敌方派来的刺客,所
以……。唉……”
一声长叹,两人复落于无语中。
那空智大师忧虑看了李北羽一眼,又道:“此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柳施主
曾有两个女儿在世……”
李北羽倏然抬头道:“请大师告诉在下她们在那,好一报昔日上代误杀之悔……”
空智大师苦笑,轻叹道:“柳施主闺名玉香……”
玉香?玉销香殒!葬玉、埋香!
李北羽真的苦笑了,无奈处,唯长长一叹,立起抱拳道:“多谢大师今夜开示,晚辈心
中谨记了……”
人去,夜深。
空智大师轻轻叹一口气,人世间这命运多奇怪、多巧合──?他略叹,又自垂目低头。
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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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羽回到那幢萧家巨宅。
一切,静的可以。
杜鹏呢?玉珊儿呢?阴山六鬼呢?
他错愕了一下,用火熠子点了灯,只见壁上一串字。
“何不到庭园中一现?”
李北羽愕然一笑,跨过门槛到了后院。
后院,已有四串宫灯迎风招扬!
他一皱眉,知道暗中有人窥视!四串宫灯正,正摆了三牲礼品、水果;正中,尚有一炉
香烟袅袅!似乎,还有牌位。
李北羽一笑,举步向前,只见牌位上清清楚楚写着:“有毒、毒、毒──。放胆就吃、
吃、吃……”
李北羽摇头一笑,当真伸手抓向一颗苹果!
便在他伸手一拉的同时,水果盘子底已冒出一蓬暗器来。
这势,又凶又急!
李北羽一愕,身子倒翻。突的,下方的土中冒出三把刀,刀急向颈而来!
李北羽一喝,人犹能平平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此时,翎羽已在握。右臂一沉,将羽尖
一点刀尖,身子又翻上了半空。
半空,树梢上有刀至;刀辉映月光而来,其势惊人。
李北羽一提气,将一尺半翎羽羽毫一卷刀,摔丢出去!同时,人不沾地的往那供桌跃
近。
攻势未减,那四串宫灯忽的一暗,便见全园陷入幽黑一半的同时,那些宫灯竟然齐齐罩
来。
每串七灯,七四二十八宫灯如排山倒海!
李北羽大笑,身子往下一沉,左右双手连发;一出手,二十八只翎羽出,破宫灯碎!
灯中有人,人用缩骨功藏着。
只有四个!
李北羽淡淡笑道:“四位便是『北冥四熊』?”
北冥四熊也不答话,身子一摆,齐齐八掌轰然而至!
李北羽大笑,又执翎羽在手,便一挥一拂,那八条臂膀全随主人的呼痛声后退。
人,退入屋中!
李比羽一笑,扬身追入。当然,这一片庭园下方最少躲了三十八把刀。他奶奶的,简直
是过刀山吗──。
除了刀山,还有油锅!
李北羽一进入屋内就看见一大顶的油锅正滚沸着。
地狱啊──。他大笑举步向前!
那鼎约有一人高,李北羽一笑,到了前面端详着。忽的,由屋梁上哗啦的落下数十支长
茅来!
李北羽瞅眼一瞧,乖乖,竟有四十五把之多。
唯今之计,便是就地一滚,落身于巨鼎之下。方心中暗笑,那鼎下竟有一道暗格。这厢
身子一进,立时落下;更叫人一身汗流光的,是那巨鼎大剌剌的跟着下来!
李北羽大大苦笑,这地道不会太深,没一刹那就会被压扁的。
原先,他以为是杜鹏和玉珊儿的玩笑,这回,大大的错了──。
他同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往左往右闪都不行;因为,那沸油足以烫掉你三百六十层
皮!好啦,我们李北羽李秃鸟这回真的是要当成烤小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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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饮泉冷冷的站在屋里,那密道中已传来轰的大响!
他脸上有了一丝快慰,也有了一丝落寞。
身旁的葬玉呢?埋香呢?
他侧头过去,两位佳人竟然有了泪!
萧饮泉一叹,道:“恭喜两位姑娘大仇得报……”
埋香幽幽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葬玉道:“那杜鹏和玉珊儿呢?”
萧饮泉眼中酷光一闪,道:“就让他们埋在地道。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饿死前找到一
些李北羽的头发!”
埋香苦笑,看着脚上的泥巴,叹道:“这地道年久失修,不但烂泥一堆,虫子什么的又
多──。只怕不闷死也早就臭死……”
萧饮泉双目一闪,道:“两位姑娘意欲何往?”
葬玉沉思了半晌,方道:“江苏……”
“江苏?”萧饮泉讶道:“到那杭州做什么?”
“除寇!”埋香已往外行去,口里犹叹道:“沿海盗寇正盛,我们造的杀孽也不
少……”
葬玉补充道:“现在也该还还债……”
萧饮泉就这么望着两个女人离去。
一刹那,他心中不由得也空虚了起来。他的往后目标是什么?刀斩门!
对,重振刀斩门,灭杀玉风堂!
他大笑,想到一个可以合作的人──百里怜雪!
在他所得到的资料中,知道百里怜雪已然落入宇文真的手中。
他怎么会知道的?这是个黑旗武盟内部最重大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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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羽没死!
这怎么可能?
除了机智、武功之外,还得加点运气。
就算昔年苏小魂在世,没他这种运气也不行。
当他下落的时候,尽全力以双足贯足内力往上一顶巨锅。当然,不可能把那巨锅顶飞出
去,却能缓一缓。
同时,自己则反向加入的没入下面那堆烂泥巴中?
运气比较好的一点是,除了这堆烂泥外,那巨锅鼎落下的三只脚正好钳在坚实的地面
上!
这个意思是说,正正巧巧的,我们一向自命风流倜傥的李北羽李找打被这二百斤重的巨
鼎正好压于下方,动也不能动啦──。
他又想起吴承恩那老小子的“西游记”!里头,我们那位主角孙猴子不也是被如来我佛
如此的压在五行山下。
老天爷!他叫了起来,可别这一压五百年。
事情还没了,那巨鼎竟然慢慢往下沉的趋势!
没天理吗──,像哥哥我这么好的人怎会死在这种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
没天理归没天理,那胸上巨鼎可是越来越重。正在我们李公子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两道
碗大的红光移近。
有人?
李北羽大叫:“救命啊──,哥哥我在这里……”
随他呼声,那两道红光移近了来。
李北羽心中正喜,忽然觉得大大的不对!
第一、那两道红光不但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绝不摇幌!这么说,这红光不是灯笼啦─
─。
第二点才头痛,那就是有一股腥臭之味扑鼻!
李北羽吞了口口水,摒息凝神看看是啥东西!
哇──,不得了,哥哥我命休矣。
古人说话真的是他妈的有理极了。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什么“屋漏偏逢连
夜雨。”
他奶奶的,眼前这东西你知道是啥?
李北羽见识广,想不知道都不行。这玩意儿便是苗疆一带最著名的霸王魔蟒!怪的是,
怎会憩息在这里?
李北羽已无心去想了。
现在,他只有一只右手可以活动,手上有一支翎羽是方才落下时握着的。
那霸王魔蟒全身刀枪不入,这只羽毛有屁用?
他苦笑,那魔蟒可一点也不客气,发现了我们李大公子,张大了口便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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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能极於情。
故能极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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