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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12 08:34:03 2000), 转信
诸葛青云系列
江湖夜雨十年灯
第九章 幽灵谷群豪陈尸
在路上六天,胡子玉等于是被白冲天押着一样,来到了“幽灵谷”。
“幽灵谷”口,胡子玉隐居时的那座小酒店,仍然还在,来到了近前,臼冲天
冷笑道:“胡老四,已到地头了!”
胡子玉听出他这“已到地头”四字,语含双关,一则是说已然到了“幽灵谷”
口;二:则是说,如果自己取不出那两件异宝的话,自己的性命,也已然到了地头!
当下惨然一笑,道:“不错,已到了地头了,我在此谷口,隐居十年,以小酒
销维生,铺中谅必还有些陈酒,白朋友如有兴致,何不去喝上三杯?”说着,不等
白冲天答应,便身形如飞,一溜灰烟也似,直向酒楼内射了过去!
白冲天嘿嘿冷笑,这时他已然看出,胡子玉心中,另有花样,但是他仗着一身
本领,并不怕胡子玉弄玄虚道:“喝上三杯,也是好的!”真气一提,猛地向前一
跃,胡子玉的身形本已快到了极点,但白冲天后发先至,反倒赶在胡子玉的前面!
两人正待跨进铺子里去,忽然见那几张已然破败不堪的桌子上,竟有一人,伏
案而睡。
两人见了,不觉全是一呆,只听得那人喃喃道:“壶中日月长,醉里乾坤大,
胡老四,你存的好酒啊!”一面说,一面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抬起头来,“咦”
地一声,道:“好哇,化子在这偷酒喝,主人倒回来了,这位是谁啊?”
胡子五定眼一看,那人背上,负着一只朱红葫芦,衣衫槛褛,不是别人,正是
“穷家帮”中的高手,“酒丐”施摘!胡子玉一见施楠在此,立时计上心头,道:
“施化子,要喝酒,尽管放量喝,何言偷与不偷?来来来,我给你引见一位朋友!”
施楠翻起眼睛,向白冲天望了一眼,冷冷地道:“是好朋友我才要结识,若是
什么扁毛畜牲,却不管他是红是黄,是黑是白,化子——不高兴,就给他来个不理
不睬!”
敢情“酒丐”施桶,未等胡子玉介绍,也已然认出了随在胡子五身后的,是
“长白”高手白冲天,是以才根据白冲天“白鹰”的外号,您意取笑了一番。不过
“酒丐”施桶,虽然知道那人是“白鹰”自冲天,却不知道假扮“幽灵”姬子洛的
就是他!
胡子玉“嘿嘿”干笑两声,道:“敢请你已然认出来了,可是你却只知其一,
不知其二,这位白朋友,如今已然改名……”
他本来想要当着施捅的面,把白冲天的秘密道破,但是只说到此处,便觉得背
后突然一股大力,压了上来,背后的“灵台穴”,已然被“白鹰”自冲天候地伸出
手掌,按了个结实!
胡子玉知道自己再向下说去,白冲天只要内力一吐,自己便性命难保!
难得“酒丐”施楠在此出现,对自己脱离白冲天的掌握,又多了三分可乘之机,
若是就此死去,岂不冤往?因此连忙改口道:“施化子,你是一人在此独酌,还是
在等什么好朋友?”
“酒丐”施捅见胡子玉话说了一半,匣突然改口,心中便大是起疑。
但因为白冲天一进来,便满面阴沉,站在胡子玉的背后,此时候地伸手,把胡
子玉制佐,他也没有看出来,虽是心中疑惑,但是却也想不到事情如此重大,道:
“胡老四,猜得不错,我确是约了几个朋友,但是不是什么好朋友,说不定见面之
后,一言不合,还有得架打哩!”
胡子玉听了,心中又是一喜,因为到的人越是多,自己便越有可乘之机,便道
:“是哪几位朋友,可以见告否?”
施楠道:“当然可以!”端起酒杯,“吱”地喝了一大口酒,道:“他们一到,
‘幽灵谷’外,也可以算是冠盖云集了,一个是‘三绝先生’公治拙,一个‘五湖
龙王’萧之羽,尚有一双夫妇,乃是‘玉龙’龙倚天,和‘滇南一风’冷翠!”
“酒丐”施楠口中所说的那些人名,可以说全是方今武林中,一时俊彦,胡子
玉心中更是暗喜,道,“确是盛会,但不知有何事情?”
施楠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要到‘幽灵谷’探一探!”
胡子玉道:“谷中‘此谷已封,妄入者死’八字,你们难道视若无睹?”
一言甫毕,忽然听得身后“锋”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一人喝道:“怕死的,
并无人强他人谷!”
胡子玉和白冲天一起回头来看时,只见一个劲装中年男子,面如敷粉,神态飘
逸,横剑当胸,刚才那“铮”地一响,想是他拔剑而发。
在他身旁,站立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柳眉含威,檀口带俏,生得极是美丽,
可是眉宇之间,却带有三分肃杀之气,令人望面生威!
这一男一女两人,不问可知,正是“玉龙”龙倚天,和“滇南一风”冷翠了。
胡子玉趁两人现身之际,低声道:“白朋友,我们是现在去取那两件异宝,还
是等一会?”
白冲天“哼”地一声,道:“等那些人到齐了,我将他们一一打发了也还不迟!”
胡子玉就是要白冲天讲这句话,若是他提议等一会去取宝物,则白冲天可能立
时逼他去取!这便是胡子玉的聪明之处。
当下又低声道:“如此,则请白朋友松手,我们坐了下来,免得他们起疑。”
白冲天心想胡子玉所盲,也极是有理,手一松,两人在身旁的一张桌子上,坐
了下来。
“酒弓”施楠已然和龙倚天,冷翠两人寒喧毕,道:“两位在路上,可曾见到
公冶拙与萧之羽两人?”
“玉龙”龙倚天待长剑向桌上一放,道:“未曾见到,但想必他们,也要到了,
施朋友,武林中对那‘幽灵’,可又有什么新闻?”
施楠道:“我偶游五台,曾在明镜崖下,见了不少彩扎红灯,大约他曾到过七
宝寺一行!”
一言甫毕,门外已有一人接口道:“施化子讲得不错,‘木肩大师’,已然遇
害了!”一人飘然而入,轻袍鹅冠,面容清理,身躯顾长,长髯飘飘,正是黑道第
一奇人,“三绝先生”公冶拙!
施楠像是吃了一惊,道:“‘三绝先生’,你何以知道‘木肩大师’,已然遇
害?”
公冶拙目光如电,向胡子玉望了一眼,一看到“白鹰”白冲天也在,心中不觉
大是奇怪,“嘿嘿”强笑数声,道:“有人上七宝寺去有事,但前崖绳梯已断,干
辛万苦,从后崖翻上山去,曾发现‘木肩大师’已然遇害,满寺僧人,也尽皆走散!
此事武林中已无人不知,你终日在醉乡之中,是以不知。”
胡子玉心中记挂着许狂夫的下落,忙问道:“‘三绝先生’,除‘木肩大师’
而外,另有他人遇害么?”
公冶拙道:“尚有一个老僧,不知何人,除此以外,别无他人!”
胡子玉松了一口气,知道许狂夫必然已经离开了明镜崖,只见“三绝先生”走
了过来,在白冲天的对面坐下,双眼精芒四射,道:“白朋友脚伤已愈了么?”
白冲天冷冷地道:“多谢记得。”
公冶拙也不知道,如今白冲天的武功,已然在他之上,只觉得他突然在此出现,
事属可疑,道:“朋友久隐复出,必有所图?”
白冲天仍是冷冷地道:“岂敢,焉能有列位这般雅兴,结伴同探‘幽灵谷’!”
“三绝先生”道:“白朋友不想与我们同行?”
白冲天道:“我不知各位进谷何事,跟去作甚?”
“三绝先生”公冶拙道:“‘幽灵’姬子洛,言而无情,我们深觉此事可疑,
故此怀疑有人假冒他的名头,是以才想同入‘幽灵谷’,探个明白,白朋友既然久
隐复出,何不趁此扬名?”
“白鹰”它冲天“嘿嘿”冷笑,道:“名头可以假冒,难道武功也可以假冒得
么?你们入谷,何异送死,‘幽灵谷’的冤魂,还不够多么?”讲罢,哈哈大笑,
分明末将众人,放在眼中!
众人之中,“酒丐”施楠,游戏人间,突梯滑稽,公冶拙城府极深,不露声色,
胡子玉当然更不会出声,只有龙倚天和冷翠两人,忍不住“哼”地一声,道:“公
冶先生,你与这等被人挑断足筋,若不是跪求饶命,早已一命归西之人,多讲什么?”
白冲天的足筋,被“崆峒三剑”挑断,这件事,乃是他一生之中的奇耻大辱,
最不愿提起,龙倚天此盲一出,白冲天立时面色一沉,冷笑道:“姓龙的,‘滇南
一风’年纪轻轻,你难道要她这几句话,刻毒轻薄,兼而有之,“玉龙”龙倚天如
何忍受得位?
手一探,已然将桌上长剑,抓在手中,手腕一震,那柄长剑,便震得“嗡”地
一声,刨花朵朵,喝道:“‘三绝先生’让开!”
“酒丐”施楠拍手笑道:“胡者四,我说如何?戏文又开场了也!”
“三绝先生”公冶拙一见龙、白两人,动手之势已定,他乐得在一旁阑看,立
即退过一边,白冲天左手一伸,按了胡子玉一下,低声道:“胡老四,别走!”回
过头来道:“姓龙的仗剑在手,如何还不进招?”
龙倚天道:“总不能欺你残废之人,你快亮兵刃,龙大爷还可以让你三招!”
自冲天仰天大笑,道:“姓龙的,白大爷坐在此处,三招之内,不叫你变成泥
鳅,便不姓臼!”
一旁只有胡子玉知道白冲天并非在吹大气,施楠和公冶拙,虽然觉得事情有异,
但是却还料不到真实的情形,施楠更是笑道:“五龙变泥鳅,秃头鹰好大的口气哇!”
“玉龙”龙倚天再也按捺不住,一声长啸,手腕一圈,长创劈空,剑尖颤出七
八个小圆圈,一招“群龙戏水”已然向白冲天当胸刺出!
白冲天果然仍是端坐不动,一等剑到。右手中指,突然向外一弹。
“玉龙”龙倚天的那一招“群龙戏水”,招式之精奥。实是叹为观止之着,而
白冲天的那一弹,看来却平淡无奇,乍一看,剑锋过处,白冲天的右腕,非被长剑
削落不可!
但是,虽然剑光缭绕,白冲天的手指,却在一弹之后,穿进了严密无比的剑光,
“铮”地一声,正弹在龙倚天长刨的剑背之上!
龙倚天那么精奥的一招“群龙戏水”,尚未使全,便觉得一股大力,自剑上传
过,直冲肩头,半边身子,为之酥麻,手一软,长剑几乎脱手,那一招的下半式,
便再也没有法子展开,心知不妙,待要后退时,手中一紧,只见白冲天略一欠身,
双指一挟,已然将龙倚天的长剑牢牢夹住!
只一招之间,两人便已然分出了高下,众人不禁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滇南
一风”冷翠一声娇吨,两柄柳叶刀,舞起团团银花,疾冲过来,可是白冲天只是一
缩手,将龙倚天拉得向前跟路跌出一步,再向外一挥,竟将龙倚天挥出,向冷翠的
两柄柳叶刀迎去,冷翠急忙收住刀势时,刀尖已然在龙倚天的肩头上,划出了两道
又深又长的口子!
白冲天哈哈长笑,道:“‘滇南一风’和‘玉龙’索来极是恩爱,为何亲手杀
夫?”“啪”地一声,将他夺在手中的一柄长剑,捏成两截,手向外一扬,两截断
剑,一齐电射而出!
其时,冷翠正在看视夫婿的伤势,心中极是难过,而龙倚天又以重伤之余,白
冲天出手又快,他们全然不备,两柄断剑,一起透胸而过“咕冬”,“咕冬”,倒
于就地,已死于非命!
他们两人,千里迢迢,由滇南赶来此地,竟然在两招之间便已遭了白冲天的毒
手!
“酒丐”施楠,和“三绝先生”公冶拙,一见白冲天出手,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心中都不禁骇然,“三绝先生”公冶拙心中一动,猛地拾起头来,道:“原来是你!”
刹时之间,他也已明白了假冒“幽灵”姬子洛之名的,乃是白冲天!
自冲天冷冷地道:“不错,是我!”
正在此际,又见“五湖龙王”萧之羽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白冲天哈哈大笑,道
:“你们都认出来了,如今可以不必到‘幽灵谷’内去了吧?”
“三绝先生”公冶拙后退一步,道:“白朋友,想不到你武功大进了啊,姬朋
友呢?”
白冲天道:“他若不是尸横‘幽灵谷’中,怎能容我借他之名?”
公冶拙道:“他是死在你手中的?”一面说,一面又向后退开了些。
白冲天对公冶拙的这个问题,避而不答,突然候地站了起来道:“别走,今日
在此的,一个也不要想走开去!”
“酒丐”施楠和公冶拙刚才亲见他杀死龙倚天、冷翠两人的手段,知道他这话
虽然意含恫吓,但是却也不全是虚话,与萧之羽三人对望一眼,已然并肩而立,准
备应付这个强敌。
白冲天此时虽然武功已然全在这三人之上,但是一下子要同时应付三个一等一
的高手,也是一样不敢大意,才一站起,双手一掀,“呼”地一声,将那张桌子掀
翻,带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直向三人飞去,人也跟着向前扑出!
胡子玉一见白冲天已然发动,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要不走,更待何时,
身形一晃,烟也似地向后退了出去,一闪再闪,人已在十余女开外!
白冲天因为面对强敌,一时不察,竟然被“铁扇赛诸葛”胡子玉从容溜走!
却说白冲天那一扑,已然将他八年来,在“灵长观”侧面的一面叫唤,一面手
下,绝不怠慢,紧随着萧之羽,手在怀中一探,已然将“拈花五手”,抓在手中,
但是却隐藏在衣袖之内,一掌向萧之羽拍出,萧之羽身形一挫,稳住了下盘,硬一
抬掌,“呼呼”掌心,迎了上去,他满拟至多和白冲天对上一掌,怎知白冲天“拈
花五手”,在此际突然出手。
这一来,等于是他的手臂,突然长出了半尺,萧之羽躲避不及,右腕已然被
“拈花五手”抓中,大叫一声,白冲天踏步进身,“拈花五手”当头砸下,“五湖
龙王”萧之羽叱声未毕,便已头壳破裂而亡。
其时,公冶拙和施楠两人,绝未停手,公冶拙剑光闪闪,一柄长剑,已然递到
了离自冲天腰眼,不过半尺处,而施搞则朱红葫芦晃动,当臂砸了下来。这两人的
攻势,何等凌厉,但白冲天却视若无睹,反倒好整以暇,“嘭”地一脚,将萧之羽
的尸体,踢出老远,才突然反手一抓,向公冶拙的长创抓到!
白冲天的这反手一抓,来得极是怪异,换上第二个,长剑便非被他抓中不可,
但是公冶拙是何等样人物,早已料到他此一着,暗付自己忍痛断腿,再次出道以来,
无论遇到什么人,总是一招之间,便自得手,像这样一抓不中的情形,却还很少见,
可知“三绝先生”公冶拙的名头如此响亮,实非幸致!
一时也顾不得风声呼呼自背后砸到的朱红葫芦,顺着公冶拙的刨势,向下一看
。望见公冶拙一剑,正向自己右腿刺来,心中不禁一笑,反手便是一掌,“叭”地
一声,刚好将朱红葫芦托佐,掌心内力疾吐,将“酒丐”施桶,震退几步!
白冲天的双腿,乃是铁铸的假腿,是以看到公冶拙一剑刺到,匣绝不担心,专
门去应付施摘,他打的算盘,本来不错,但是公冶拙的剑术,何等超群,“挣”地
一声,剑尖刺在他的腿上,剑身反倒向旁一滑,就在刹那间,公冶拙已然知道了其
间的奥妙,立即一抖手,在电光石火之间,改刺白冲天的腰眼!
那一剑的来势,飘忽轻盈,已到极点,日冲天刚将施楠震出,突然觉出腰际风
生,急忙硬生生地一扭腰时,剑尖过处,已然在他腰际,划出了一道口子!
白冲天天心中既惊且怒,猛地后退一步,嘿嘿笑道:“‘三绝先生’,好身手
啊!”
公冶拙一剑,虽然在自冲天腰际,划出了一道口子,但是他心中的惊骇程度,
实是无以复加!因为他那一招,由“灵蛇出洞”,改为“老蚌含殊”,乃是他毕生
绝学之中,最是精奥之着!
可是那么厉害的一剑,却也未能令对方重创,而只不过在他的腰际,划出了一
道口子而已!可知对方功力,在自己之上,不知多少!丐”施楠,冷然道:“施化
子,你真要是不知好歹,以为我略受微伤,便好座付,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施楠哈哈笑道:“人既死了,一副奥皮囊要汁么葬身之地?”
白冲天在自己胸前点了点,封穴止血,嘿嘿冷笑,道:“那你就上吧!”
施楠捧起葫芦,道;“我酒瘾上了,喝一日酒再说!”端起葫芦,对住口便喝,
白冲天看出有机可趁,正待扑了上去。施搞突然倒转葫芦,道:“你也喝一口!”
“嗤”地一声,一股酒箭,自葫芦口中,激射而出,幻成一股酒泉,向自冲天当头
罩下,一面还叫道:“我酒中有毒,你小心点!”
自冲天怒不可遏,“呼”地一口气,吹了出去,将一股酒箭,尽皆吹散,但是
他一运真气,心口伤口,却又大是疼痛,已止住了的鲜血,也隐隐沁出,自冲天心
中不禁赌叫一声苍天之幸,幸而胡子玉已然早已逸出,不然再加上像他那样的一个
高手,自己是胜是败,还着实难以预料哩!
白冲天所想的,确是实在的情形,但是胡子玉也是为了未曾料到事情的发展,
竟然如此,所以才急急地溜了开去的!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形,胡子玉怎肯离开?
当下白冲天知道自己若不是三下五去二,干净例落,便将施储除去的话,时间
一久,自己伤势,便可能加剧,因此一将酒箭吹散,踏步进身,左掌一扬,掌力铺
天盖地而至,同时,右手向外一挥,划了一个圈儿,玉光闪耀,令人眼花缔乱双手
同施不同的招式,一起猛攻而到!
施楠见白冲天胸口全为鲜血所濡,攻势尚自如此威猛,才知他胸口所受的伤,
不如自己想像之重,心中不免骇然,急向后退了一步,怎知一个不巧,正好踏在公
冶拙所弃的长剑之上!一脚踏了上去,便不免滑了一滑,虽立即稳住了身形,朱红
葫芦横挥而出,但已然被白冲天制了失机,左掌挥处“叭”地一声,将朱红葫芦硬
向下压了尺许,“拈花玉手”则已当胸送到!
施楠一见这情形,已然知道想要全身而退,突然万万不能,大叫道:“洒你不
喝,我这葫芦送了你吧!”右手一送,双掌猛地向葫芦击去,一声巨响,那只铁铸
的葫芦已然碎成八块,边缘锐利无比的碎铁片,四下进溅,他自己首当其冲,胸口
已然中了两片,不等“拈花玉手”抓到,已然死去。
但是自冲天固然立时退避,也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碎铁片,嵌入了他的肩头!
白冲天虽然身负多处伤痕,但是一场激战,在武林之中,享有如此盛誉的五名
高手,一齐死在他的手下,他也的确足以自豪了!
虽然只有他一人在场,他也是仰天长笑,扯脱了公冶拙的外衣,用来裹扎了伤
口,一路大笑,扬长而去!他离开了“幽灵谷”口,便通向黄山而来。
他尚未曾到始情峰顶上,武林中已然传出了“三绝先生”公冶拙,“酒丐”施
楠,“五龙”龙倚天,“滨南一风”冷翠,“五湖龙王”萧之羽尸横“幽灵谷”中
的消息,当真是个个心惊,人人自危!
白冲天一路上行得甚慢,走了十余天,才到黄山,这十多天中,除了胸前那道
又深又大的口子,尚未复合之外,其余伤口,都已痊愈,他一到黄山。休息了一会,
便直上始情峰去,到了始信目未被韦明远认出之前,仍然可以有先发制人的机会,
便拣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萧湄则想韦明远和杜震琼两人,即将大祸临头,心中也升起了一阵极不正常的
快意!两人各怀心事,在始信蜂顶等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已然看到杜素琼和韦
明远两人,互相扶持着走上来。
自冲天一看韦明远走路的情形,心中便自一呆,道:“明远你的腿怎么了?”
韦明远苦笑道:“一不小心,竟然跌断了!”
白冲天不由得大喜过望!
因为“白鹰”白冲天,虽然曾习“日月宝录”,可是“日月宝录”,却并不齐
全,而少了“太阳神抓”那一篇,偏偏这一篇,乃是最主要的总纲,即使其他下余
“日月宝录”中所载武功习齐,总难敌得过“太阳神抓”之威,所以在七宝寺中,
当胡子五说穿他不会“太阳神抓”功夫时,便面色一变!
而他之所以假扮“幽灵”姬子洛也是为了这个缘故,当时他来到“幽灵谷”,
本是为了想趁姬子洛不觉,将那载有“太阳神抓”的一篇“日月宝录”偷走,他仗
着绝顶轻功,渝进“幽灵谷”来,居然未被“幽灵”发觉。
那是一多半,却也是因为“幽灵”姬子洛已到了自尽之日,心情苦闷之故!
那一天,正是韦明远习艺,已达两年的那个七月十五日!
“幽灵”姬子洛想起爱妻死后,十年偷生,到今日方能与爱妻在地下相会,心
中说不出的高兴,待韦明远走开之后,一个人坐在石上,对月浩叹,又低呼“天香
娘子”之名,低叹不已。
也就在此际,白冲天偷偷地来到了离他七八大远年处,隐身在草丛之中。
“幽灵”姬子洛在这种心情之下,自然不会注意到一旁有人。
一等到明月中央,他便“哈哈”一笑,笑声由高而低,尚在空中袅袅不绝之际,
便已然“咕冬”一声,跌倒石上,自断经脉而亡!
“白鹰”白冲天,在混进“幽灵谷”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自己时来运到,竟
会碰到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本来,他是想前来偷偷地将姬子洛害死的,因此身边
还带了好几样歹毒的暗器在。
当下一见姬子洛死去,立即身形如烟,向前疾窜而去,未到大石之上,还怕姬
子洛不死,手扬处,三枚“玄冰毒芒”,已然直钉入姬子洛的心口之中。
但此时姬子洛已死去,自然一无抵抗,任凭他去肆虐。
“白鹰”自冲天,早年在武林中行走之际,和“雪海双凶”,甚是投契,所以
才得到了“日月宝录”也一直不敢发作。
直到在芜湖,他才严命韦明远,以“太阳神抓”功夫却敌,等到他真正地看到
“太阳神抓”的威力之后,心中不禁大是骇然!
他自习“日月宝录”以来,武功精进,见识也己然高人一等,一眼便看出,韦
明远功力固然不够炉火纯青,但是那“太阳神抓”之威,的确不是自己的力量,所
能够抵敌他们的独门暗器,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后来在洞庭大会上,当韦明远和
“雪海双凶”,相遇之际,白冲天便不许韦明远报仇!
当下白冲天三枚“玄冰毒芒”一发,姬子洛仍是一动不动,白冲天已可以肯定,
姬子洛已然死去,心中大喜,正待引头高啸之际,忽然像是看到远处,有一条人影,
向自己存身处走来。
自冲天当时,不由得大咆一惊,暗付“幽灵谷”中,何来第三者?
但接着便已恍然,原来武林中传说“幽灵”姬子洛已得传人一事,确实不假。
一时之间,白冲天也着实呆了一呆,可是他为人极是机灵,立即想到假扮姬于
洛的办法!
因为姬子洛既已自尽,可想而知,他的徒弟,已然得他真传,而自冲天自己知
道,一身武功,足可横行一世,但唯一的克星,却是会使“太阳神抓”功夫的人,
姬子洛已死,会使“太阳神抓”的,世上便只有一个人,就是姬子洛的徒弟。
而如果自己与他硬动手的话,虽然已在“丹桂飘香赏月大会”上,假充姬子洛,
巧夺“拈花玉手”,并还伤了多人,但“拈花玉手”,能不能和“太阳神抓”为敌,
却是没有把握。
而如果再假扮姬子洛的话,不但可以不必和姬子洛的徒弟动手,而且还可以使
对方听命于己,不敢违抗,一举两得!
因此他立即取出了面募,换过了姬子洛身上的衣衫,而将姬子洛的尸身,顺手
抛了出去,在抛出的同时,从姬子洛的怀中,跌出了两枚“无风燕尾针”来,自冲
天连忙拾起。
那两枚“无风燕尾针”,便成了他吩咐韦明远,将许在夫杀死的来由。
当时,白冲天并不知道“幽灵”姬子洛的传人是谁,是以只歇在大石上等着。
那时候,韦明远也刚好来到了近前,看到“师傅”蒙住了面,站在石上。
韦明远的心思,本也也极是缜密,而白冲天仓惶之间,扮着姬子洛,本来也有
不少破绽,可以怀疑,但是韦明远却万万想不到,就在“幽灵”姬子洛自杀之际,
白冲天会刚好擅来,拣了这所以,他才想将其余两件,“天香娘子”所遗的宝物得
到,或者可以克制,要不然,留韦明远这样一个人在世上,终究是心腹大患!
因此,他才有五台山明镜崖之行,但是只差一点,他仍未能在胡子玉手中,得
到“夺命黄蜂”和“驻颜丹”两件宝物!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他在黄山始信峰顶,听得萧循说起,韦明远已然对他起
了怀疑,他心中又惊又怒,而一见韦明远跌断了一腿,心中便高兴莫名!
当下假作不动声色,向杜素琼一指,道:“明远,这位站娘是谁?”
杜素琼一时之间,也难以确定,眼前这个蒙面人,是不是真的“幽灵”姬子洛,
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自己报了姓名,白冲天一笑置之,又向韦明远道:“明远,我
命你在黄山中找寻的物事,你可曾找到?”
韦明远正色道:“那东西,我已然向人问过,乃是一种极毒的毒药,不知……
我们要来何用?”
自冲天一听韦明远的口气,心中已知韦明远对自己的怀疑,实已达到了顶点,
不难一触即发,因此冷笑一声,道:“我既然命你采集,自然大有用处,你莫非竟
敢抗命么?”
在这时候,韦明远的心中,实在是为难到了极点!
因为,他虽然怀疑眼前此人,是假冒师傅之名,但是他心中,却究竟没有法子
肯定,自己所怀疑的,已然是绝对的事实。
所以,这时候,若是公然反抗,万一自己所疑失实,岂不是但如果这时候,仍
然听命于他,则万一真是假冒的呢,岂不是糟糕。
所以韦明远迟疑半晌,竟然难以作答。
而“白鹰”自冲天却绝不饶人,词意咄咄,“嘿嘿”冷笑道:“明远,我听得
湄儿说,你误听了‘钦扇赛诺葛’胡子玉之言,竟然对我的身份,大起怀疑,可是
真有这样的事?”
韦明远见他开门见山,立即提出了这件事来,心知再要隐讳,也势所不能,便
道:“不错,我只觉得胡子玉的话,不失有理。”
白冲天仰天哈哈大笑,笑声惊心动魄,道:“常言说得好,‘畜牲好渡人难渡’,
当年你身人‘幽灵谷’,我授你绝艺,你如今如此对我,需知你今日功力未深,我
一伸手间,你便可立成粉碎?”
韦明远昂然道:“当初我进入‘幽灵谷’习艺便是为了艺成之后,替父报仇,
如有余力,行侠仗义,如今父仇既不能报,行侠又在所不能,反倒以一身所学,在
武林之中作恶,如此做人,也实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意思!”
韦明远心中激动,这一番话,更是讲得慷慨激园,正气凛然!
“白鹰”自冲天“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到九泉之下,与你
老父相会便了!”白冲天“霍”地站了起来,目中凶光毕射,已然一步向韦明远跨
出,韦明远一腿跌断,腿骨虽然接上,但如果没有三五天的时间,却难以痊愈。
所以,他行动全仗杜素琼扶持,而上了始情峰之后,便情一控石笋而立,白冲
天向他走来,他连躲避,都在所不能!
白冲天连跨三步,已然离开韦明远,不过五六步,道:“你自以为羽毛已丰,
可以与我作对,何不试一试你数年来所习的本领?”
韦明远一动不动,石像也似地站着;也不出声,只是双眼中射出锐利已极的光
辉,像是要看透对方,究竟是何等作人。
正在此时,只听得社素琼一声娇晚,道:“你们且慢动手!”
萧湄在一旁,眼看韦明远即将倒霉,心内正在欢喜,听得社震琼如此说法,不
禁冷笑道:“杜姑娘,他们师徒之间的事,何用你管?”
杜素琼一声冷笑,道:“若是人家师徒之间的事,我自然不便管,但如今明远
和他,根本不是师徒,我怎能不管?”
这大半个月来,韦明远和杜素琼相处,已然知道社素琼为人,实是聪明到了极
点,当下一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便是一喜。忙道:“师妹,你已经看出他是假的
了么了”
杜素琼打横跨出一步,和韦明远并肩而立,冷冷地道:“不错,若我料错,宁
愿自尽,想‘幽灵’姬老前辈,光风齐月,是何等气概的人物,岂能似他这般狠琐
不堪!”
“白鹰”自冲天心中大怒,但是对于杜素琼的观察力,却也不得不服,冷冷地
道:“小女娃,你如此说法,敢是活得不耐烦了?”
杜素琼纤指一点,道:“你如果真是老前辈,何不将蒙面黑纱除去?”
“白鹰”自冲天一阵冷笑,手在怀中一探,已然取了“拈花玉手”在手!
韦明远知道那“拈花五手”,极是厉害,忙道:“师妹小心!”
杜素琼身形一晃,拦到了明远的前面,手臂向外一挥,五指伸出不一,和“拈
花玉手”上五只手指的形状一样,道:“你虽然有我师傅的异宝,但是我师傅的
‘拈花拂穴’手法,你可懂得?”
一个“懂”宇才出口,已然电也似疾,欺向前去,中指突然向外一拂,拂向白
冲天的面前!
白冲天想不到自己取出了“拈花玉手”,杜素琼尚敢和自己动手,心中一怔,
连忙手腕一沉,“拈花玉手”疾抖了起来,向杜素琼当胸溯出。
就在他抖起“拈花五手”之际,鼻端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同时,一般柔和已极,宛若五月薰风的力道拂过,由上的蒙面黑纱,已被杜素
琼那一拂之力,揭了开来,白冲天怒哼一声,也不顾自己真面目,是否暴露,手向
前一送,“拈花玉手”仍然按着原来的”招式,向杜素琼胸前,疾送而出。
但是杜素琼的身法,灵巧已极,右手才凌空一拂,身形已然向侧让去,两下里
几乎是同时动作,因此白冲天“拈花玉手”势子如此凌厉的一招,竟然走空,而杜
素琼一让开,韦明远已然看清了白冲天的真面目,一呆之后,大叫道:“贼子果然
假冒我师傅之名!”
白冲天哈哈大笑道:“不错,你今日既已明白,何不速为你师傅报仇?”
韦明远大怒之下,全身骨路,“格格”乱响,真气运转,已然扬起手来,掌心
红得耀眼,已然使上了“太阳神抓”功夫!
但是,他真气才一运转之际,心中便是一阵浩叹,知道今日,非但难以伤得了
仇人,只怕弄得不好,还要命丧始信峰上!
因为他运气逼功之间,发现自己功力骤退之后,“太阳神抓”功夫,竟然不能
如意使展!
可是“白鹰”白冲天,此时却还不知道事情对自己绝对有利。
一见韦明远扬起手掌,掌心有如一轮红日,知道正是“太阳神抓”功夫,不由
自主,后退了一步,而韦明远硬将真气,通运七遍,手掌向外一扬一挥,“轰”地
一声,一股灼热已极的大力,直向白冲天袭去!
白冲天知道这“太阳神抓”的劲力一发,越是想逃避,越是容易吃亏。
而且,就在这刹那之间,他已然看出了韦明远额上,汗如雨下,再加上那一
“太阳神抓”的威力,远不如在芜湖时见到的为甚!
“白鹰”白冲天是问等老奸巨猾之人,他立刻想到,芜湖时韦明远在自己严命
之下,方始使出了“太阳神抓”功夫。
在那种情形之下,当然不会全力以赴。而如今自己的真面目既已暴露,他发招
应敌,绝对没有不全力以赴之理,但是两下威力相较,反倒今不如昔,可知他功力
不知怎地,已然退步!
他想到这一点,对“太阳神抓”的恐惧,立时减了好些,真气连转,身形下挫,
足运了七成功力,由掌心直达“拈花玉手”,向外猛地一挥!
当他“拈花玉手”,蓄足了内家劲力,向外挥出之际,刚好是韦明远“太阳神
抓”神功,袭到他面前的时候,两股稀世罕见的大力,凌空相擅,只听得一下霹雷
之声,宛若天崩地塌,白冲天只觉得刹时之间,自己所发的那股大力,宛若投进了
烈火之中,而成了引火之物,将烈火完全引了过来,半边身子,犹如为火所炙,灼
痛无比,一身真气,几乎散去,这才知道,“太阳神抓”的威力。实是出于想像之
外,连忙手腕一圈,将“拈花玉手”圈出一团银辉,将“太阳神抓”的那股威猛无
匹的大力,挡了一挡。
同时,足不离地,身形一拧,突然向后,退出了文许开外!
在他双足向外移动,所过之处,石屑纷飞,竟然出现了两道深约三分的石痕!
而在两殷大力相交之际,韦明远则觉得自己所发的神力,为一股极是坚韧的力
道所阻,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那半步,不仅令得断腿一阵剧痛,而且他本是倚在石笋之旁,为了发“太阳神
抓”,才勉强向前踏了半步,一退之下,背部便重重地撞在石笋上,一声巨响,竞
将那支石笋,生生撞折,跌出了老远,碎成无数石块!
白冲天才一退出之后,心中犹有余悸,但是一时之间,他却大喜若狂!
原来“太阳神抓”功夫,威力无匹,向称绝无虚发,发则必能伤敌!
但是他如今,虽然被“太阳神抓”之力逼退,却并未受伤,可知他功力,已然
与韦明远所发的太阳神抓相抗,多日来的顾虑,一旦为事实证明,乃是虚惊,如何
不令他高兴?
当下哈哈狂笑,道:“姓韦的,你‘太阳神抓’也已使过,可能伤我分毫?”
韦明远发那一招“太阳神抓”,本来已是勉力以赴,所以威力不足。如果他不
是因为拆阅了胡子玉所蹭的第一封密柬,因而丧失了三成多功力的话,白冲天功力
再高,即使不见,也要被“太阳神抓”之力,震成重伤,而韦明远也可以一发再发,
连发三下,不用喘息,自冲天非命丧峰顶不可!
可是韦明远的功力,已然退减,不但一招“太阳神抓”,未能伤了白冲天,而
且再发第二掌的话,再调匀真气,聚神力干掌心,至少也得小半个时辰,而且,他
背心在石笋上一撞,又已受伤,实在已然处于不利之极,只有挨打的地位!
但是韦明远憎恨敌人之心,却丝毫不减。气势仍然极是慢人,也是一声长笑,
道:“你虽然侥幸逃脱了第一抓。难道还能逃出我第二抓么?”
白冲大一时之间,也的确有点摸不透韦明远的底细,但是他心中,也已然隐约
可以肯定,如今是自己占了上风,咬牙切齿,道:“你既然日出狂盲,何以尚不发
第二抓?”
韦明远正竭力在运转真气,一时之间,也不屑和他斗口,同时,也是盼在自己
未能将第二招“太阳神抓”的功力蓄定之前,白冲天何以不要进招。
在这种情形,聪明绝顶的杜素琼看在限中,全然了解,轻启樱唇,微微一笑,
道:“师哥,你腿伤未愈,何必和他多耗精神!他既已尝过‘幽灵’‘太阳神抓’
的厉害,再叫他知道一下‘天香娘子’‘夺命黄潭’,何以天下闻名,岂不更好?”
韦明远一听杜赢琼如此说法,心中大喜,顿时精神一振!刚才他求胜心切,不
免心气浮躁,真力凝聚,最忌的便是心气浮躁,欲速不达,如今心中一喜,经脉畅
通,刹时之间,已将第二招真力蓄定,道:“师妹,你以‘夺命黄蜂’对付他也好
。”
杜素琼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秀颊上所泛的那种美丽的光辉,
令人目为之眩,侵侵地道:“‘拈花玉手’,既然在你手中,想必你也知道,‘天
香三宝’之中,有一件‘夺命黄蜂’?”
白冲天刚才一听得社素琼要以“夺命黄蜂”来对付他,心中已然大吃一惊。
白冲天在武林中走动,非自今日始,他自然知道,“夺命黄蜂”的厉害。
他也已曾听萧湄说过;杜索琼自称是“天香娘子”的徒弟,他乍听到时,心着
中实还不十分相信,但是刚才杜素琼一出手,五指的形状,便和“拈花玉手”一样,
分明是“天香娘子”的“拈花拂穴”手法,是绝假不来的,所以听得杜索琼要以
“夺命黄蜂”来对付自己,也就不以为是不可能的事。
而“天香三宝”,固然天下知名,但其中最神秘的一件,便是“夺命黄蜂”。
那“夺命黄蜂”能为武林中人所知,是“天香娘子”昔年,曾在六盘山上,用
过一次之故。
那一次,六盘山上,邪派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聚集了二十余人之多,尤以“苗
疆七凶”为甚,全是和“天香娘子”约定在六
后来,有几个和“天香娘子”交好的武林中人,向“天香娘子”提起这件事来,
问她“夺命黄蜂”究是问物,“天香娘子”只是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黄铜管子来,
间的人知她不愿深说,也就没有追问下去。
而武林之中,对于“夺命黄蜂”这件异宝,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大凡事情,
越是真相难明的,越经谊染,便越是厉害。
所以,白冲天乍听到杜素琼要以“夺命黄蜂”来对付他,心中也不禁一惊!
杜素琼词烽犀利地一问,更是令得他一时之间,无话可答!
但是自冲天继而一想,所谓“夺命黄蜂”,可能是一种暗器,自己既有“拈花
玉手”在,任何暗器,均难伤害自己,怕得何来?
因此冷笑一声,一扬手中“拈花玉手”,道:“小女娃想以暗器伤人,难道不
知道我有‘拈花玉手’在,任何暗器,皆不能伤我么?”
杜素琼微微一笑,道:“你既敢冒姬老前辈之名,竟然连‘夺命黄潭’究竟是
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未免可笑!”说着,手在怀中一探,已然取了一件长约四五寸,
金光闪闪的黄铜管予在手。
一取到手中,便向萧猖望了一眼,道:“萧妨娘,‘夺命黄蜂’之威力,绝非
常人所能想像,你为免误伤,何不先下山峰去?”
“五湖龙女”萧湄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
呆了一呆,身形晃动,先自逸出了丈许。
杜素琼笑道:“萧妓娘,你若是不肯下山,只怕要陪他死在始情峰顶上了,你
是我师哥的好友,虽然曾经害我,我却不能令你死在‘夺命黄蜂’之下,身受如此
之惨,还不快走?”_
萧湄心中七上八下,知道自己一走,势必得罪了假“幽灵”,可是检素琼又说
得如此活龙活现,却不由得自己不信,一等杜素琼说完,立时身形展动,竟向山下
逸了下去。
白冲天一见萧湄被社素琼几句话吓走,心中也不免有点气馁。
只听得杜素琼又道:“阁下高姓大名?‘夺命黄烽’不伤无名小卒!”
白冲天望着杜素琼手中,金光闪闪的那只圆筒,心中暗生疑惑,心付胡子玉承
认“夺命黄蜂”和“驻颜丹”在他手中,如何却会又在此处出现?细审当时的情形,
胡子玉又不像是说谎!
此时,白冲天心中,也实在有点委决不下。一则,他不知道杜素琼手中的“夺
命黄蜂”,是真的还是假的;二则,他不知道那“夺命黄蜂”,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己的力道,能否抵敌?
可是,若是叫自冲天就此离去,和萧循一样,那他却是万万不肯!
因此向后退出了丈许,冷笑道:“小女娃,只怕我未受伤,你们两人,已然难
免身死,告诉你我的名头,又有何妨,你家太爷,乃是长白派‘白鹰’自冲天!”
杜素琼手持黄铜圆管,态度镇静之极,道:“久仰久仰,‘夺命黄蜂’与‘拈
花玉手’,生生相克,你可要好好小心了!”
白冲天一听到这句话,又猛地想了七宝寺中,那位老僧,也曾经讲过“天香三
宝”生生相克的话,心中又是一怔!
而就在他一怔之际,杜素琼一声娇吨,手扬处,手中那双黄铜圆管,幻成一溜
金虹,已然直向白冲天飞了过去,白冲天一见名扬四海的“夺命黄蜂”,已然向自
己飞到,哪敢怠慢,连忙身形一挫,将“拈花玉手”舞了个风雨不透,将全身尽皆
护佐,只听得“铮”地一声,那黄铜圆管,似乎已然附到了“拈花玉手”之上,白
冲天呆了一呆,连忙收住了招式,向前看去时,就在这刹那之间,韦明远和杜素琼
已然一齐不见!
这一来,白冲天才知道自己已上了杜素琼的大当!忙从“拈花玉手”上,取下
那黄铜圆管来,用力一捏,“拍”地一声,已将白冲天起先,暴跳如雷,继而知道,
杜素琼既然要以这样的办法,来蒙骗自己,以求得到极短的时间,可以逃命。
由此亦可知,她和韦明远两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敌手,而那么短的时间中,还
怕他们飞上天去不成?只要将他们两人除去,便可以横行无忌!
心中重又一阵得意,哈哈大笑,声震山岳!立时冲向前去,绕着那棵已经断去
的石笋,转了一转,抬头一看,山峰之顶,已无人影。
心知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能够在刹那之间不见,必然是向后退出,因此毫不
犹豫,便一缕烟轻也似,向外射了开去!
一路掌发不已,碗口粗细的树,挨着他的掌风,便自断折,一路追下山峰去!
“白鹰”白冲天固然是老奸巨滑,已然到了极点的人,可是和冰雪聪明的杜素
琼一比,他却大是不如,一时之间,连中了杜素琼两个圈套!
第一个圈套,便是那“夺命黄蜂”!
杜素琼既然是得了“天香娘子”,一部遗著,才学会一身本领的,自然也在
“天香娘子”的遗著之中,得知了“天香三宝”的一切。
但是,她却未能得到“天香三宝”中的任何一件。她既然知道了“天香三宝”
的一切底细,自然也知道那“夺命黄蜂”的外形,只是一个黄铜圆管,因此闲来无
事,便仿制了一个,放在身边。
她本来的用意,是想到自己日后,难免在武林中走动,则极可能遇到强敌,则
或者可以凭此脱身,却想不到今日在黄山始信峰顶,凭这样一个极是寻常的黄铜圆
管,竟然救了自已和韦明远当她将那黄铜圆管,向白冲天抛射而出之际,事实上只
不过和一枚普通暗器一样,立时被“拈花玉手”吸位。但是白冲天却为“夺命黄蜂”
的威名所慑,全力以赴。
当他将“拈花玉手”,舞得风雨不透之际,只见一片王光,人家看不见他,他
也望不到别人,而杜素琼就在此际,背起了韦明远,以绝顶轻功,就在他身边掠过,
窜下山去!
这一点,也是自冲天所万万料想不到的,而杜素琼也早已料定,自冲天万想不
到自己会那么大胆,在他身边掠过!
当他发现自己失踪之际,一定是向相反的方法追去,事情的发展,果然全不出
杜素琼所料!
其实,当白冲天弄清,“夺命黄蜂”是假,立即去察看韦明远和杜素琼的下落
之际,如果他不是向那枚石笋走去,而且向背后看的话,那时,还可以看到杜索琼
的身形一门下山。
但是,因为白冲天未曾想到这一点,所以才被杜素琼从容溜走!
杜素琼背着韦明远,一下了山峰之后,并不再向山下窜去,而且踏着凸出的石
角,在一失足,便可能直跌下千百丈高的山峰去的情形之下,又向横逸出了三四丈,
来到了一道石缝口子边,低声道:“师哥,我们侥幸走脱,白贼一定到处搜寻我们
的踪迹,此处乃我旧游之地,虽然地方极是狭窄,但却极为隐蔽,躲在里面,万无
一失!”一面说,一面便拉开了遮住了石缝的蔓藤和野草。
韦明远见杜素琼能在这样的情形之中脱险,心中对于她的机智,实是佩服已极
。自然唯命是从,忙道:“好!”
可是向那个石缝一看,他又不禁大为踌躇!
原来那石缝又狭,又浅,若是藏一个人,想要转身,也是不易。
但是眼前的情形,却非要两个人一齐藏身其中不可,也一定要身子紧紧相靠才
行!杖素琼是何等聪明之人,一见韦明远犹豫,也不禁俏睑一红!
韦明远道;“师妹,除了此处以外,难道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避了么?”
杜素琼想了一想,才笑道:“师哥,你先躲了进去,我就在外守望如何?”
韦明远道:“那怎么可以?师妹,我实是恐怕唐突了你!”
杜素琼的俏脸,更是红如晚霞,低下头去,道:“如今是暂时避了过去要紧,
若说唐突……”讲到此处,她不禁心头如小鹿乱撞,声音也越讲越低,道:“实在
亦绝无唐突之处!”
韦明远呆了呆,道:“师妹!”
但是却只是叫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杜素琼拾起头来,两人四目交投,
目光融汇,一时之间,全都发起证来!
好一会,才听得白冲天大笑之声,渐渐地自下而上,传了过来。
杜家琼才候然而惊,道:“师哥,白贼一定是找我们不到,想到我们总是在始
信峰上,所以重又上峰来了,快躲起来再说!”
两人一起挤进了那石缝,杜素琼又一伸手,将缝外的蔓藤,拉了过来,将缝遮
住。
那地方,本就是隐蔽之极,不易发现,再经蔓藤一遮,简直是天衣无缝,就算
有人在一旁轻过,只怕也不容易发现。
杜素琼站定之后,忽然觉得颊上痒酥酥地,一回头,才发觉自己和韦明远,几
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气息可闻!
她在这大半个月来,固然和韦明远认了师兄妹,朝夕共处,无所不谈,极是投
机,但是却从来也未曾和韦明远这样的接近过!
可是这时候,身在石缝之中,又根本没转动的余地,心中忐忑乱跳,低下了头
去,忽然听得韦明远低声叫道:“师妹!”
杜素琼“嘤”地一声,算是答应,韦明远又道:“师妹,我们能在黄山中相逢
莫不是天意?”
杜素琼半晌不语,道:“师哥,你和萧姑娘在洞庭湖中相见,才是天意哩!”
韦明远叹了一口气,道:“师妹,你该情我,绝不是慑薄子弟!”
杜素琼笑而不语,韦明远又道:“师妹,我今日方知,若是与一位少女,情投
意合,忽然之间,竟会连说话都难!”
韦明远如此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情,杜索琼更觉面红耳热,可是她芳心之中,
却也感到了无比的甜蜜,只是不语。
韦明远也感到,再也无话可说,实则上,男女之间,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絮
絮不休?
在沉静中,只听得白冲天的笑声,渐渐地传了上来。
同时,杜素琼忽然听到,又有人向自己存身之处,慢慢走来的声音!
杜素琼心中,不禁猛地一怔,技开了一些蔓藤,向外看去,只见一人,背对自
己,正站在石缝之旁,一看那人背影,便已然认出,那人正是“五湖龙女”萧循!
一时之间,杜素琼的心情,不禁大是矛盾!
“五湖龙女”萧湄曾经以那样狠毒的手法害过她,如果此时,她要报仇的话,
当真是容易之极,只要一伸手,向萧湄背心推去。
刚才萧湄立足之处,本米就只有尺许方圆,突出在外的一块石头,一推之下,
一定跌下峰去,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就算杜素琼不出手的话,此际,白冲天的声音,已然渐渐传了近来,看来非从
此地附近经过,越上山峰去不可。
而从白冲天的狂笑声中,可以听出,他正因为找不到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而
心中狂怒,若是见到了萧湄,想起她刚才被杜怪杜素琼的不是!
但是杜素琼心地善良,却绝不是这样的人,她耳听得白冲天的笑声,越来越近,
竟低声叫道:“萧始娘!萧姑娘!”
萧湄下山,并没有多久,自冲天便也汪啸下山,她心中也知道若是遇上白冲天,
便是不妙,因此才仓惶躲避,来到此处,听得白冲天已然越来越近,心中正在焦急
万状,忽然听得有人叫她,不禁一怔,忙问道:“谁?”
杜素琼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道:“萧妨娘,快进来躲一躲再说!”
萧湄此际,也已然认出了是杜素琼的声音!
照理说,杜紊琼以德报怨,在她这样危急的时候,解她之危,任何人都应该心
存感激才对,但萧湄回头一看,看到了杜素琼和韦明远两人,一齐挤在石缝中的情
形,嫉火中烧,不克自制,反手一掌;“啪”地一声,打在杜素琼的手背之上,骂
道:“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和男人在山洞中亲热便了,拖上我则甚?”
那两句话,讲得已然是粗俗不堪,到了极点。本来“五湖龙女”萧湄虽然娇纵
任性,自幼已然,但是究竟出身大家,绝不会讲出了这样话来的。
但是她这时看到杜素琼和韦明远之间的情形,想起自己已爱韦明远之心,何等
深切,可是自从识他以来,也没有机会和他这样亲热过,看到之后,心中的难过,
实是难以形容。
而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便会丧失理智,而希望用最刻毒,最难听的话,
去伤害对方的自尊心,萧湄便是在这种的情形下,才不顾一切地讲出那几句不堪入
耳的话来的。
杜素琼一听,俏脸气得煞白,全身发抖,韦明远看不过眼,道:“湄”妹,你——”
他才讲了三个字,萧湄使劲“呸”地一声。道:“你这种人,还有脸来和我讲
话么?”
其实,他们三人之间的是是非非,可以说其全在萧湄一人身上。
但萧湄却还以为.完全是杜素琼不对,而韦明远次之,她自己反倒无辜的被害
着哩!
韦明远心中,也不免有气,冷笑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何话可说?
萧湄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待转过身去,突然肩头一阵疼痛,回头看时,不由得
“啊”地一声惊呼!
原来她一回头,便和一个鹰鼻鹊目,满面阴笑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人正是“白鹰”白冲天!
白冲天左手,五指如钩,已然抓住了萧湄的肩头,冷冷地道:“刚才你为什么
逃走?”
此时,自冲天虽然就在那石缝之旁,将萧湄抓住。但是萧湄在杜素琼手背上一
击之后,杜素琼便已缩回手去,石缝口的蔓藤,重又将石缝遮住。所以白冲天也不
知道附近有人。而且正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两个人!
萧湄一见白冲天满面杀气,心中一寒,道:“我……我……”
才讲了两个字“我”宇,白冲天找不到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一口恶气,无处
发泄,见到了萧湄,全都发泄在她身上,不等她讲完,手臂一振,已然将她提了起
来,喝道:“你什么?”
萧湄喘了一口气,道:“我虽然逃走,但如今却于你有用!”
躲在石缝之中的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一听得自冲天的声音,心中已自惊骇莫
名,知道自冲天虽然暂时未曾发现自己。
但是只要萧湄——出声,自己两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听到萧湄如此说法,更是心向下沉,韦明远本来,蓄有一招“太阳神抓”之
力在手,只要连萧湄的命也不顾,一招发出,也可以将白冲天击得跌到山峰下面去
。
但是刚才,在躲入石缝中的时候,他们却未曾料到,萧湄会突然赶到。
因此,是韦明远在内,杜素琼在外,若是韦明远要发“太阳神抓”的话,一定
要将杜素琼,也推下始信峰去!
而若是由杜紊琼发掌,一则威力不够,未必能够伤得了白冲天。
二则,杜素琼心中虽然气极,可是她仍然不愿令萧湄赔上性命!
两人在石缝中,不由自主地,更加紧紧地靠在一起,等待着命运的决定。
只听得白冲天一声冷笑,道:“什么有利,临阵脱逃,原是你们姓萧的拿手好
戏,你哥哥和你,全是一样!”
萧湄不由得奇诧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哥哥来?”
白冲天冷笑一声,道:“‘幽灵谷’口我连毙五人,便有你兄长,‘五湖龙王’
萧之羽在内!”
萧湄一听,宛若晴天中响起了一个霹雷!
她自幼父母双亡,和萧之羽年纪又相差甚大,萧之羽对她,百般呵护,予取予
求,她对这个哥哥的感情,也是好到了极点。
如今一听哥哥,竟然命丧白冲天之手,心中的悲愤,实是难以形容,大叫一声,
“砰砰”两脚,已然踢中了白冲天的丹田!
她人被白冲天提了起来,悬在半空,是以一连两脚,尽皆踢中了白冲天的丹田
。
而丹田正是人身真气,聚会之源,萧湄的武功,本就不弱,一听兄长惨死的消
息,心中怒极,这两脚用足了十成功力,自冲天又万科不到萧湄竟敢对自己下手,
丹田之上,宛若被千百斤重的铁褪,打了两下,虽然他功力深湛,一时之际,真气
也几乎散了开来,身子一晃,差点汲跌了下去!
这一来,白冲天怒不可遏,“哈哈”怪笑声中,五指一用劲,萧湄一击惨叫,
肩骨已然被他捏断,昏死过去,白冲天接着手臂向外一挥,将萧湄挥出了丈许,向
下直跌了下去!
自冲天一将萧湄抛出,心中又大是后悔,后悔未曾将萧湄尽情折磨,向下一看,
云雾缔绕,早已望不见萧湄的踪影,总算出了气,就在原地,调勾真气。
在外面所发生的事,躲在石缝中的韦明远和杜素琼两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湄临跌下去之前,先自痛昏过去,是以未及将两人就躲在这石缝之中的一事
道出。但是两人的心情,一样极是沉重,他们并不因为自己增多了几分脱险的机会
而高兴,反倒为萧湄遭到了这样的下场而难过,的是侠义心胸,人所难及!
杜素琼轻轻地将头,向外探了寸许,从蔓藤缝中看出去时,只见白冲天面对自
己,正在运气。
杜素琼心中,不禁大是紧张。
如果这时候,白冲天是背对她而立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一掌击出。因为白
冲天的武功再高,也难以在绝不防备之际,抵御来自背后的一击。
但是这时候,白冲天却是面对她!如果一掌击出,而未能击中的话,则自己和
韦明远两人,也势必被他发现,反倒弄巧成拙!
杜素琼极慢极慢地抬起了手掌,又极慢极慢地放了下去。
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她不敢辞然出击。
她想了半晌,唯一可以有把握的,则是自己冲了出去,和白冲天同归于尽,一
起跌下山去。
她轻轻地转过头去,望了韦明远一眼,韦明远似乎也看出一厂她的心意,紧紧
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杜素琼心中长叹一声,再回过头去时,已然不见了白冲天的踪
影,原来自冲天终究未能发现附近有人,真气调勾之后,便自离去。
杜素琼松了一口气,韦明远也同样地松了一口气,两人同时觉得死里逃生,韦
明远呆了一会,低声道:“师妹,刚才我已然看出,如果不是我功力突然无缘无故
地失去,必然能够伤他于‘太阳神抓’之下。可知他虽然冒我师博之名,但实际上
却禁不起我师傅的一击,却不知为何我师博反倒会死在他的手下?”
杜素琼笑道:“说他害了姬老前辈,倒是冤枉的,姬者前辈必是在你离开之后,
便已自尽,白冲天只不过恰好走来撞上而已!”
韦明远本来已然将在“幽灵谷”中,所发生的事,全和杜素琼讲起过,所以杜
素琼能根据韦明远所说,推测当时的情形。
本来,白冲天怎能取姬子洛的地位而之代之一事,是韦明远心中,最猜想不透
的一个大谜,经杜素琼一说,心中方始恍然,不由得大为叹服,道:“师妹,武林
中已有一人,人称‘铁肩赛诸葛’,你可以当得起女诺葛的称谓而无愧!”
杜素琼笑道:“诸葛武侯是何等样人,岂是寻常人所能及的,枉号诸葛,岂非
太狂?”
两人低声谈论了一会,只听得白冲天的声音,时远时近,断传来,可见他正在
到处搜索,不过两人心中,却极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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