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偷拳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7 10:52:00 1999), 转信
偷拳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发信人: lianxing (★ 婠婠 ★ (闭关修炼中)),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偷拳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y 13 18:39:18 1999)
Subject:
偷拳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Date:
Thu, 13 May 1999 18:25:36 GMT
From:
lianxing.bbs@bbs.zd.dhs.org
To:
hufei
发信人: xxz.bbs@bbs.nhctc.edu.tw (回到伤心的地方), 看板: emprisenovel
标 题: 偷拳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发信站: 新竹师院风之坊 (Sat Feb 27 20:02:22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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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拳】 ◎白羽
九、娼奴嫁祸,绅豪讯奸
周龙九性情最急,这时候早等得不耐烦了,直问耿永丰:「到底怎麽定规的?可是由
令师亲去找那毛夥吗?」
正在猜疑,忽听房门一开,从外面趴进一个人来,耿永丰忙赶到门外探望,太极陈早
走得没影了。晓得太极陈暂时不欲露面,忙翻身进来,把谢歪脖子扶起。
谢歪脖子被摔得晕头转向,哎哟了一声,睁开一看,眼前是座很讲究的客厅,客厅里
灯火辉煌耀目。谢四歪脖子糊涂得如入梦境,用手抚著歪脖子,翻著骇疑的眼光,看
了看周龙九,又看了看耿永丰。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量高大,赤红脸,剑眉长
髯,两眼很有威严。那一个是年轻的,约有二十七岁,精神壮旺,似曾相识。
谢歪脖子不晓得自己被什麽人弄到这里来,但揣情度势,这一定凶多吉少,吓得他颤
抖起来,半晌,哼道:「二位老爷,这是那里呀?」
周龙九和颜悦色的说道:「老谢,你不用害怕,你可知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麽?」
谢歪脖子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教人诓出屋来,抓了我一把,我就晕过去了,我
不知是教什麽人架到这里来的。我没有得罪过人,我也没有为非作歹,你老放我回去
吧!」
周龙九笑了笑,令耿永丰把他扶坐在凳子上,将桌上一盏茶给他喝了,遂问道:「老
谢,你认识我麽?」
谢歪脖子又看了看周龙九,愣了片刻,说道:「我看你老很面熟,我脑袋直发晕,一
时想不起来。」
周龙九道:「我姓周,城乡一带全管我叫周九,你大概有个耳闻吧?」
谢歪脖子一听,浑身哆嗦,在凳子上更坐不住了,往地上一溜,就势跪下来,说道:
「原来你老是九爷。小人没见过九爷,九爷的大名,小的早知道……九爷,小人干著
下三滥的事,就够现眼的了,小人再不敢在九爷眼皮底下惹事。九爷,小人可真不知
怎麽得罪了你老。你老就要办我,也得教我明白明白。」
耿永丰一旁听著不禁微笑,谢歪脖子这麽害怕,想见周龙九名不虚传了。这时周龙九
向谢歪脖子道:「老谢,你起来,不用害怕。我把你请来,绝无恶意。起来,请坐。
我也没有别的话,我不过是向你打听一点□事,怕你不肯来,又怕你当著外人,说著
不方便,所以才把你请到这边来,你只要好好的说,把实底都告诉我,咱们就是好朋
友,我还要酬谢你哩。」
谢歪脖子眼珠一闪,一块石头落地了,可是还有一点惴惴,忙说道:「九爷,你老可
别这麽说,小人不敢当。你老有什麽话,只管问我,我什麽都说。我瞒别人,还瞒九
爷你老麽?你老大概是要打听……」
周龙九把身子一探,眼睛一张道:「你猜我要打听什麽?」
谢歪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小人可猜不著,你老明白吩咐出来吧。」
周龙九两眼看定了老谢,忽然满脸泛起了一层怒气,一字一顿的说:「老谢,我要问
你,不是别事。你可晓得本城那个小蔡三吗?」
谢歪脖子浑身一震,不禁一缩脖颈,果然是这件事发作了,站在客厅里,毕恭毕敬的
听著。只见周龙九向耿永丰瞥了一眼,随即说道:「这小蔡三胆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我也没有别的,只不过打算管教管教他,教他认识认识我周老九,还不是容易受人
讹诈的人。我访闻上月你们那里,出了一点小事,这件事我就听说跟小蔡三有关。可
是这小子真有种,他居然逍遥法外,差点没把姓方的填了馅。哈哈,我听说他的军师
就是李崇德,哼,算他会出主意,可是瞒不了我周老九!如今这小子得意洋洋的,要
在怀庆府挺腰板,充好汉。莫说我还跟他有仇,就没有仇,我也容他不得。谢大哥…
…」
谢歪脖子毛骨悚然的说:「咦,小人不敢当。」
周龙九哈哈笑道:「谢大哥,这件事我就拜托给你了。没有别的,我只烦你把上月那
档子事,原原本本告诉我,此外没有你的事,可是你若不说呢,或者是说来不符呢,
谢大哥,我可要对不起你了。好朋友,你就请讲吧。」
周龙九的凛威,把龟奴谢歪脖子慑住了。谢歪脖子心想:「这真是想不到事,这玩艺
竟惹得这位爷出头!这位爷出头,竟会找到我头上来……可是这麽著也好,有周九爷
在里头,我还怕什麽?他们争风行凶,阴谋嫁祸,我早晚想跟那臭娘们是一场事。这
一来好……说!说!我就全给他们抖露出来!」
谢歪脖子心神略定,把利害祸福反覆筹划明白,他决计要说了,把腰一弯叫了声:「
九爷!」
周龙九吸著水烟袋,瞑目等著,用纸媒子一指道:「不用麻烦,你就有什麽,说什麽
。」
在周龙九对面坐著太极陈的三弟子耿永丰,伸纸拈笔,做出录口供的架式。
谢歪脖子又从头想了一遍,惴惴的说道:「九爷,要提这档命案,事实是我亲自眼见
的。不过九爷您圣明不过,俗语说,宁打贼情盗案,不打人命牵连。这里头关连著好
几条人命,要不是九爷您问,我真不敢提一字。可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九爷您,往後
的事,九爷您行好,可得给我托著点。不是小人我怕事,这事一挑明了,他们知道是
我□的底,准有拿刀子找我的。」
周龙九把胸口一拍道:「老谢,有天大的事,九爷一个人接著,决不能把你埋在里头
。你放心,趁早说吧。」
谢歪脖子道:「说,小人一定一字不漏,说给九爷听,若说方家屯这回命案,可真应
了那句俗话了:『赌博出窃盗,奸情出人命。』一点也不假。澄沙包这个娘儿们,她
也不是本地人,是跟著她男人逃难来的。他们本是成帮的难民,流落到这里,没法子
过活,就偷著卖。她男人外号臭矮瓜,也就睁一个眼,闭一个眼,就来靠著她吃了。
这些事情,想必你也有点耳闻。澄沙包这娘儿们可坏透了,她又爱钱,又爱俏,有时
候翻脸不认人。她姘靠了好几个野男人,都是说□就□。这一回事她把小蔡三挤兑急
了,才惹得他刀伤三命。偏偏澄沙包挨了好几刀也没死;他的男人臭矮瓜夺刀喊救,
可就叫小蔡三一刀致命,给豁开了膛。她的养女冒冒失失一喊,也叫小蔡三给剁了!
她的侄儿想要跑,也被他赶上砍死……」
谢歪脖子滔滔的说,那边耿永丰持笔录写。写到此处,不由问道:「小蔡三究竟为什
麽行凶呢?」
谢歪脖子道:「总不过是一半吃醋,一半穷急罢了。事情是这样,小蔡三和澄沙包姘
靠了差不多一年多;她这女人是抓住了一个就死啃,啃得没油水了,一脚就踢开,一
向是很不零卖的。这一年多,她把小蔡三迷得头晕眼花,弄得倾家败产,临了几场腥
赌,把个小蔡三活剥了皮。末後小蔡三输得急了,跟他本家大伯吵了一架,偷了家里
的地契文书,又赌,又输了。小蔡三再没有捞本的力量了,就找澄沙包要那两副首饰
,又要找澄沙包的男人借二百串钱,许下重利。澄沙包的男人臭矮瓜倒答应了,澄沙
包却翻白眼。首饰固然不肯,就是她男人放帐给小蔡三,她也给打破水,说是小蔡三
输断筋了,借出去,包准不回来。
「这就够激火的了,澄沙包又来个紧三点。她本来常背著姘头,偷偷摸摸,找点零食
;这一回看透小蔡三下了架了,她就明目张胆的把小窦留宿了。小窦这小子本来年轻
,长得又俊,可是他家里大人管得很严,没有多馀钱报效她,她也没有给他动真个的
。偏偏出事的两月里头,这小窦也不知那里发了一笔邪财,一副金镯子,五十两银子
,还有几件女人皮袄,都一包提了下来,把澄沙包包下了,并且说:再不许她招小蔡
三进门才行。
「澄沙包、臭矮瓜两口子正因为小蔡三输得一身债,常来起腻发烦,骂□话,两口子
本就足够的了。这时候,可抓了个邪碴,澄沙包翻脸大闹,把小蔡三臭骂了一顿,一
刀两断,从此不许穷种进门。小蔡三人虽然乏,可也搁不住硬挤,被骂得脸都黄了。
他一恼,奔到澄沙包屋里,大摔大砸,说是:『姓蔡的为你这臭娘们弄得倾家败产,
老婆住了娘家,亲娘一气病死,把个有钱的大伯也闹得不许我进门了,我没有活路了
。澄沙包咱俩一块上吊吧。你那工夫,不是跟我说了好些割不断,扯不开的交情吗?
大爷刚刚输了点钱,臭娘们你就变了脸。咱们就阴世三间打夥计去吧!』
「他这一摔砸,按说是真急了,就该来软的便对了。谁想臭矮瓜这活王八头,打他,
骂他,都不要紧,可就别动他的钱。一摔他这些东西,他可就火了!抄起门闩,就给
了小蔡三一□子。两个人招呼起来,臭矮瓜挨了揍喊人,澄沙包也嚷,李崇德他们都
出来帮拳。三个人打一个,把小蔡三打了一顿好的。打完了,就赶去,再不许进门了
……」
周龙九笑道:「打小蔡三的时候,一定也有你吧?」
谢歪脖子把脖子一歪道:「九爷,真没有,我可不敢。」
周龙九道:「你还瞒著九爷,九爷不用看,就能猜看。往下说吧。」
谢歪脖子道:「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狗急跳墙』。小蔡三本来螳螂似的,四根骨
头架子,可是他一份家业,全消耗到澄沙包手里,临了落个赶出来,还挨了一顿打,
把鼻子嘴唇全给打破了,还打掉了两只牙,本来也太窝心了。大家都想这小子窝囊,
不竟这小子挨完了打,爬起来拍拍土,一声也没哼,只对著大夥翻翻眼珠子,怔了一
会儿就走了。大夥寻思著,这小子吃了个哑巴亏,也就算了。没想了他竟要拼命!」
周龙九道:「哦,这小子还有种。以後呢?」
谢歪脖子道:「这可就到了出事那一天了。那天晚上,也就是二更多天,一场雨浇得
赌局散了。李崇德和我收拾完了屋子,也就是刚刚睡下,就听见北屋一阵惨号,这小
蔡三竟翻墙跳进来了,凶神附体似的进院来,澄沙包的侄儿刚喊了声谁?就教小蔡三
一刀剁在门外了。小窦刚跟澄沙包睡下了,小蔡三一闯进屋,小窦这小子抄起一床棉
被,把小蔡三的刀搪住,夺门跑出来,喊了一声:『杀人啦,有贼啦!』这小子就跑
了。小蔡三赶出来,本来要追著剁小窦,不想澄沙包吓糊涂了,她反在屋里大喊『救
命啦,杀人啦!』这一来把小蔡三叫回去了;澄沙包的养女刚往外跑,碰了个对头,
一刀抹在脖子上,『咯』的死了。
这一闹腾,我们全起来了,可是谁也不敢上前来。偏偏臭矮瓜喝了酒,睡得迷迷糊糊
的,一听见喊,他糊里糊涂就跑出来了。他冒冒失失的光著膀子,往屋里一钻,刚迈
进一条腿,就教小蔡三戳了一刀,整扎在胸口上,直豁了下来,差点大开膛,栽在门
上了。澄沙包起初还喊,後来她男人被剁,这女人可就害了怕,冲著小蔡跪著叫饶命
,叫祖宗叫爷。小蔡三这家伙真狠,一声也不哼,顺手就把她扎了一刀,这女人光著
身子,把小蔡三抱住了,鬼耗著挣命夺刀,一只手竟把刀夺住。教小蔡三□了一脚,
一抽刀把她的手心也溪了,就脸抢地,栽躺下了。小蔡三连剁她好几刀,都在女人脊
梁上。这时候我们都害怕,不敢出。」
周龙九道:「那麽小蔡三是怎麽走的呢?」
谢歪脖子咽唾沫,说道:「後来那女人已剁得死过去了,小蔡三拿著刀子又踢桌子,
我和李崇德吓得把屋门顶上,眼看著小蔡开门走了,我们才敢出来。澄沙包的养女一
刀致命,当场就死了。臭矮瓜只哼了哼,我们往床上一搭他,他就断了气了,血流了
一地。只有澄沙包这女人顶她挨的刀多,光著个屁股,赤身露体的,後脊梁上七八刀
,两手上全有夺刀的割伤;肩膀上,屁股上,剁成烂桃子了。她是斜肩带背先挨了一
刀,就势栽在里屋了。大概小蔡三连杀三命,手头劲软了,澄沙包竟没有死。只是失
血太多了,经我们救了她过来。
「小蔡三是跑了,还有厨子老罗也吓跑了;院子里只剩下我跟李崇德。我们知道杀人
命案太大了,我们都怕牵连;可是我们也不敢溜走,那倒无私有弊了。我和李崇德说
:『趁早报官。』谁知道李崇德在澄沙包屋里嘀咕了半夜,回头来告诉我:『这凶手
是方子寿方少爷。』
「我说:『我明明看见是小蔡三嘛。』
「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哼哼著说:『不,不是小蔡。是小方他砍我的,我还不知道麽
?』
「这一来倒把我闹糊涂了。我本来没看见凶手的头脸,只是我明明听见澄沙包挨刀时
,没口的央告:『蔡大爷,蔡祖爷!』又说:『你饶了我!我再不跟你变心。王八头
死了,我一准嫁你!』
「那凶手就说:『臭婊子,你害苦我了,今天不宰了你,我不姓蔡!』
「那说话的腔调虽然岔了声,可是我也听得出来,明明是小蔡三,怎的会是方子寿呢
?凶手临走,把凶刀和血衣全脱下来,还在脸盆里洗了手……」
周龙九立刻拦问道:「现在凶刀和血衣呢?」
谢歪脖子道:「血衣早教李崇德给烧了,刀也搁在炉火膛烧了,只剩下铁片了。」
周龙九道:「这麽说来,他们是定计嫁祸给方子寿了。他们究竟为什麽要害姓方的呢
?」
谢歪脖子道:「这个,小人可就不知道了!」
周龙九把水烟袋往桌上一墩,厉声道:「你怎会不知道?」
谢歪脖子吓得一哆嗦,忙道:「小人实不知他们安的什麽心。可是九爷你最圣明,您
老想,他们这无非是因为小蔡三个穷光蛋,拼命的人;他哥哥蔡二又是个耍胳臂的,
不大好惹;方子寿可是家里很有钱。小人虽不知他们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听他们话
里话外的意思,大概一来为报仇,方子寿就曾经带人来,大打大砸过,李崇德就吃过
亏,挨过方子寿的嘴巴;二来呢,方家是个富户,崇德跟地保勾著,想借这场命案讹
诈一下子,那知方子寿不吃,只得弄假成真,李崇德这才怂恿澄沙包告状。自从贪上
这档事,李崇德就跟澄沙包凑对上了。李崇德简直成了她的军师。这场官司,方子寿
老太爷许了五百串钱,李崇德调唆澄沙包别答应,一口咬定要一千串。没想到方子寿
竟把一场□误官司打出来。小人知道方少爷冤枉,曾跟这个臭女人闹过好几回。」
周龙九把握已得,便问道:「现在你可知道小蔡三住在那里麽?还有小窦,出事後还
常来麽?」
谢歪脖子说:「小蔡三的住处,小人倒不晓得,我想他还跑得远麽?至於小窦出了凶
杀案以後,早吓得不敢来了。现在倒是连川外号叫臭鱼的那小子,跟澄沙包勾搭上了
,因此李崇德还很不愿意呢。」
周龙九等谢歪脖子说完,把大拇指一挑道:「罢了!老谢,你算看得起九爷。不过我
还想再托你一点露脸的事,不知你有胆子没有?」
谢歪脖子道:「九爷,你老先生说什麽事吧?我的胆子太小,全看是冲什麽人,为什
麽事。只要是为九爷,我准卖一下子,为别人我可犯不上。」
周龙九道:「我想教你出头告发。老谢,你可听明白了,我却不是借刀杀人,不过我
想拿这件案子拾夺他们。我就是不能出头;因为我是局外人,你是在场的。你可以说
先前受他们威胁,不敢声张,连门全不教你出;近来你把他们稳住了,你才出头告发
。衙门口的事全由我办,你我是前後脸。老谢,你替九爷把这口气出了,咱们什麽事
心照不宣。往後你不必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了,反正九爷准教你有碗饭吃。你要不愿
意呢?我也不能勉强,我自然另想别法。」
谢四心里一打转,想到无论如何,这位周九爷万万得罪不得,慨然说道:「九爷你望
安,我一定能给九爷充回光棍。咱们这次不把他们按到底,那算我老谢没有人味了。
九爷你只要接著我,官司打到那去,我准不能含糊了。可是你老得把衙门里安置好了
,只要我一告发,就得立刻把小蔡三捞来才行。他是正凶,若把他放走了,官司就不
好打了。」
周龙九道:「他住在什麽地方?」
谢歪脖子道:「就是他窝藏的地方,我说不清。」
周龙九皱眉说道:「这还得细访。」
这时坐在一旁的耿永丰接声道:「九爷,这个我知道,小蔡三现时隐匿在魏家围子,
要想掏弄他不难。他是藏在他亲戚范连升家里。」
周龙九道:「那麽,老弟你就辛苦一趟,这就动身到魏家围子,千万把小蔡三绊住了
。他要是一离开那里,你不拘用什麽法子,总要把他扣住才好。等到我们在县衙告了
下来,就派人抓他去;把他抓著了,老弟你再回来。」
耿永丰应声而起。周龙九又道:「老弟你听我说,他要是没有逃走的神气,老弟你就
不要跟他照面,只暗中掇著他,省得教他见了面,胡乱攀扯人。」
於是耿永丰立刻动身,到魏家围子去了。
周龙九把谢歪脖子留下,教给他一套控词。挨到天明,周龙九暗遣谢歪脖子,到县衙
告发命案,先把谢歪脖子搁在班房,周龙九一迳到稿案师爷那里,把案情说了一回,
随即禀告县官。
县官正因方家屯这场血案缉凶未得,县案未结,心中著急,既有人指控真凶,立刻看
了谢歪脖子的状子标发签票,拨派干捕,立拘蔡广庆(即小蔡三)到案,又拘毛夥李
崇德,和在场的嫖客窦文升(即小窦)火速到案,不得徇情卖放。
这件事,刀伤三名,关系县官的考成,办起来真是雷厉风行。没到晌午,全案人犯人
证,一齐提到。
人犯已到,县官立刻亲自过堂开审。谢歪脖子把当日小蔡三砍死娼妇的本夫,和养女
,侄儿,又砍伤娼妇的情形,说得历历如绘,又供出凶案发生时,李崇德和小窦均皆
在场。
那小蔡三就想狡辩,但是搪不住谢歪脖子处处指证。又经县官把李崇德、小窦隔开,
各别套问,县官察言观色,又综合过去的供录文卷,晓得谢歪脖子并非挟嫌诬告。
县官和颜悦色,单讯小蔡三,对他说道:「你年轻无知,一时迷於女色,致落得倾家
败产,又被赶逐殴辱。你负气行凶,倒也情殊可悯。你老老实实的供出来,本县念你
受害情急,还可以从轻发落。不要落得受刑吃苦,再行招供,那可就晚了。」
小蔡三起初还倔强不认,但是禁不起县官刑吓软诱,先把小窦的口供逼讯出来,再命
堂吏念给小蔡三听。又将搜出来的已经火销的凶刀,拿来做证。小蔡三本非穷凶极恶
之人,只经了几堂,便支吾不过,把实供吐露出来,痛哭流涕的直喊冤枉。
县官把小蔡三的实供取到,更来严讯娼妇澄沙包和李崇德,因何嫁祸扳诬方子寿?是
谁出的主意?李崇德尚在矢口不认,无奈澄沙包只受两拶子,便将记念前仇,诬告方
子寿,意在诈财□忿的阴谋,全招认出来;供的是李崇德出的主意。
於是全案到此,已然完全讯明了。各科以应得之罪,杀人的偿命,诬告的反坐,方子
寿的冤诬这才彻底昭雪。
方子寿经耿永丰把这件事的真相,详细告诉明白。他自然深切的感激老师太极陈,并
感激推情仗义的周龙九,这都登门谢过了。但有,那个半夜叩窗,匿名投信的恩人首
先访得真凶,揭发冤狱的人,方子寿师徒都很感谢他,却是到底没有访出他的姓名来
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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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正义的南斯拉夫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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