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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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偷拳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7 10:58:36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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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偷拳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May 25 09:47:28 1999)
发信人: lianxing (涫涫),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偷拳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发信站: 华南网木棉站 (Thu May 13 18:52:46 1999), 转信
Subject:
偷拳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Date:
Thu, 13 May 1999 18:28:39 GMT
From:
lianxing.bbs@bbs.zd.dhs.org
To:
h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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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偷拳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发信站: 新竹师院风之坊 (Sat Feb 27 20:11:20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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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拳】 ◎白羽
十七、操刀讯哑,挥泪陈辞
於是五枝枪前後指著哑巴,耿永丰、方子寿,一边一个,拖著假哑巴的胳膊,直奔跨
院。
此时全宅轰动了,晓得哑巴说了话,原来是个奸细。妇人孺子,仆妇长工,人人都要
看看。太极陈把家人都叱回内宅,只教门人们拥架著哑巴,进了客厅。
客厅中明灯高照,群弟子把哑巴看住,站在一边。太极陈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盯著哑
巴。哑巴慑於严威,不由低下头来,不敢仰视,浑身抖抖的打颤。
太极陈面挟寒霜,突然把桌子一拍,问道:「路四,你受谁的唆使,到我家来?你到
底安著什麽心?」
路四把头一抬,忽然俯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道:「师傅!」
太极陈断喝道:「谁是你的师傅?」
傅剑南见师傅怒极了,快斟了一杯茶,捧上来,低声道:「师傅先消消气。」对哑巴
说:「喂!朋友,你究竟怎麽一回事?」又问众弟子道:「他叫什麽?」
耿永丰道:「他装哑巴,自写姓名叫路四。喂!路四,你到底姓什麽?叫什麽?」
哑巴看了看众人,众门徒各拿著兵刃。三弟子耿永丰,和太极陈的次孙陈世鹤,各提
著一把剑,把门口堵住。四弟子方子寿拿著一只豹尾鞭,看住了窗户。五弟子、七弟
子、八弟子各仗著一把刀,环列左右。假哑巴如龙中鸟一样,要想夺门而逃,却是不
易。
耿永丰嘲笑他道:「夥计,也难为你卧底三四年,一点形迹没露,怎麽今天喊起好来
呢?」
哑巴未从开言,泪如雨下,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师兄!」又面向太极陈道:「师傅
息怒!」又向大师兄傅剑南道:「大师兄!」这才转向太极陈,含泪说道:「师傅,
弟子我实在没有坏心;我这三四年受尽艰辛,非为别故,就只为争一口气……」
太极陈道:「什麽,就只为争一口气?你这东西一定是贼,你要从我这里偷高招,为
非作歹去,对不对?」
哑巴惨然叹道:「师傅容禀,弟子也不是绿林之贼,也不是在帮在会的江湖人物。弟
子实不相瞒,也是好人家儿女,自幼丰衣足食,家中有几顷薄田,只不过一心好武,
因为好武,曾经吃过许多亏,所以才存心访求名师。师傅,你老人家还记得八年以前
,有一个冀南少年杨露蝉不?」又转脸对方子寿道:「四师兄,你老总该记得,我跟
你老对过招,不是教你老用太极拳第四式,把我打倒的吗?」
「哦!你是……杨什麽?」
「弟子是杨露蝉,八年前我曾到老师家里投过帖……」
哑巴说出这话,太极陈早已不记得了,四弟子方子寿才想起来,失声说道:「可是我
的驴踩了盆的那回事吗?那就是你吗?」
哑巴登时面呈喜色,这已获得一个证人了。接著哑巴又说道:「老师,弟子当年志访
绝技,竭诚献贽,不意老师不肯轻予收留。向往有心,受业无缘;是弟子万般无奈,
出离陈家沟,才又北访冀鲁,南游皖豫,下了五年功夫,另求名师。不意弟子遍游武
林,历访各家,竟无一人堪称良师。这其间吃亏、上当、被累,简直一言难尽。弟子
当年曾发大愿,又受过层层打击,一定要学得绝艺才罢。实在无法,弟子这才改装易
貌,重返陈家沟。弟子当时想,获列老师门墙,已成梦想,只盼望但能辗转投到那位
师兄门下,做个徒孙,弟子也就万幸。不意弟子到此以後,才知各位师兄奉师命都不
准收徒。弟子至今心灰望断,不知如何是好。後来才拔去眉毛,装作乞丐,天天给老
师扫阶,忍饥受冻,苦挨半年。弟子这时是自己给自己呕上气,也不承望准能换得绝
技,只不过卯上了劲,就是冻死饿死,我也要从陈家沟得点什麽再走。不想又苦挨数
月,机缘凑巧,一场大雪,得邀老师垂怜,竟把弟子收录为□。弟子在老师府上,一
心服役,除了窃学绝艺,别无他意。老师若拿偷艺之罪来惩罚我,处置我,我罪无可
逃,情甘领受。若说弟子还怀藏著别样心肠,有什麽歹意,弟子敢告神明。」
太极陈听了,摇头怒喝道:「你只为偷学拳技,就下这大苦心,谁肯信你!装乞丐差
点冻死,装哑巴几年不说话,你必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阴谋。你必是那一派的叛徒,
犯了规逃出来,上我这里偷学拳艺,好来对付旧日师门。再不然,你就是奸淫邪盗,
被江湖侠客追寻,不能抵敌,无地容身,才跑到我这里装哑巴,避祸偷拳。我看好好
问你,你也不肯实说。来吧!」把手一伸道:「我先把你废了再说!好好问你,你再
不会实招。」突然站起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就要点假哑巴的要穴。道:「废了你,
也算成全你,省得你充好汉,为非作歹。」太极陈的手指竟向杨露蝉乳下「丘墟穴」
伸来。
杨露蝉吓得逃无处逃,避无处避,不禁失声痛哭,连连叩头道:「师傅,师傅,你老
人家饶命,我我我实说呀!」
太极陈冷笑道:「你还是怕死麽?说,快说!」
杨露蝉既窘且惧,不禁失声哭诉道:「师傅,我实实在在不是绿林,也不是匪类,更
不是那一派的叛徒,我是广平府世家,老师只管派人去打听我。」
太极陈怒道:「你还支吾?」
杨露蝉窘得以头叩地,吃吃的哀告道:「师傅,我说,我说。师傅,我说什麽呢?我
实在没安坏心!你老不肯饶恕我,实怪我不该假扮偷拳。但是老师,这三四年我在师
门,竭诚尽意,服侍你老,我一点坏心没有。师傅,你老身在病中,弟子昼夜服侍过
你老;歹人放火,弟子又舍命背救过你老人家……」
耿永丰唾骂道:「你胡说,这把火不是你主使人出来放的麽?你这是故意的沽恩市惠
!」
杨露蝉忙道:「师兄,你老别这麽想。那火实是蔡二支使人放的。师傅请想,你老的
仇人怎麽会无故死在乱葬岗,你老请想啊!」又回顾方子寿道:「四师兄,你老快给
我讲讲情吧。师傅,那匿名投信,替四师兄洗冤,也是弟子做的。你老请念一念弟子
这番苦心,恕过弟子偷拳之罪吧!四师兄,四师兄,那年下著雨,半夜里敲窗户,给
你老送信的,就是我呀!四师兄,你老得救我呀!」
假哑巴杨露蝉跪伏地上,缩成一团,断断续续说出这些话来。太极陈不禁停手,哑然
归座,回头来看方子寿。方子寿也和太极陈一样,睁著诧异的眼,看定杨露蝉,不觉
各自思索起来。
太极陈暗自想:「据他说,匿名投书,喝破刁娼的阴谋,救了方子寿,洗去太极门的
污名便是他做的……我在病中,他尽心服役,他果存歹心,那时害我却易。那火决计
不是他放的……放火的蔡二竟无故杀身,横□郊外,听口气,这又是他做的,而且也
很像……他在我家中,勤勤恳恳,原来是为偷拳?他竟下这大苦心,冒这大危险!他
这麽矮小的一个人,骨格单单细细的,瞧不出他竟会有这麽大『横劲』?……」
想到这里,低头又看了看哑巴。只见他含悲跪诉,满面惊惧之容,可是相貌清秀,气
度很是不俗。
「我原本怜惜他,只可惜他是哑巴罢了。三年装哑,谈何容易?他如果不挟恶意,倒
是个坚苦卓绝的汉子……」
陈门众弟子也人人骇异,一齐注视这假哑巴。客厅中一时陷於沉默,好久好久,无人
出声。
倒是方子寿冲破了寂静,低声道:「师傅!」
太极陈只回头看了看,二目瞠视,兀自无言。
大弟子傅剑南听话知音,已经猜出大概,凑过来,仔细端详杨露蝉的体貌。见他通鼻
瘦颊,朗目疏眉,骨格虽然瘦挺,面目颇含英气。这个人在师门装哑巴三年之久,难
为他怎麽检点来,竟会一点破绽不露吗?
(其实破绽不是没有,无非人不留神罢了。一来事隔四五年,他才重回陈家沟。二来
他改容易貌,不但衣敝面垢,甚至把自己一双入鬓的长眉也拔秃了,并且眼睫下垂,
故作迷离之状。他乍来时,本是剑眉秀目的富家公子;重来时,变成秃眉垢面的哑丐
了。因此不但太极陈、方子寿都被瞒过,连长工老黄等也全没看出来。他自己提心吊
胆,白昼装哑巴已非易事,他最怕夜间说梦话。)
傅剑南想:据他自述,是冀南世家,看他的举止气派,倒不像江湖匪类。但是他一个
富家子,竟能下这大苦功吗?傅剑南不禁摇了摇头,才要开言,方子寿在那边忍耐不
住,又低叫了声:「师傅!」
太极陈道:「唔!什麽?」
方子寿用手一指道:「这个路四说,不,这个姓杨的说,弟子当年那场官司,那封信
是他投的。」
太极陈道:「怎麽样?」
方子寿迟疑道:「刚才他说的放火救火那一档事,已经过去了,随便他怎麽说,这话
无凭无据,一点对证不出来。唯有那封匿名信是怎麽投的,是什麽辞句,那可是有来
历的,不是局中人,断不能捏造……」说著看了看太极陈,就接著说:「弟子看,莫
如就从这一点盘问盘问他。只要他说的对,证明那封匿名信是他投的,他准总算对咱
们师徒尽过心,没有恶意;我求师傅斟酌著,从宽发落他。」耿永丰也插言道:「匿
名信的笔迹也可以比对。」
太极陈不语,脸上的神气是个默许的意思。方子寿便过来发问。傅剑南道:「四弟,
你说的什麽匿名信?」
方子寿就把自己遭诬涉讼,承师傅搭救,虽然出狱,却是谣言诬人太甚等话,对剑南
说了;又道:「多亏师傅收到一封匿名信,才揭破了仇人的奸谋,把真凶抓住……」
说时眼看著杨露蝉,问道:「那封信是你寄给师傅的吗?」
杨露蝉忙答道:「四师兄,那封信是我写给你老,送到你老府上的,不是给师傅的。
你老忘了,那天晚上蒙蒙淅淅的下著小雨,是我隔著窗户,把信给你老投到窗台上。
你老那时候,不是先喝了一回酒,就同嫂嫂睡了。我跟你老说过话,你老不是还追我
来著?」
方子寿不禁失声道:「哦!这话一点不差。」
太极陈眼望方子寿,方子寿点点头,复向杨露蝉问道:「姓杨的,你下这麽大苦心,
到师傅门下,究竟存著什麽意思,这先不论。你说那封匿名信是你写的,你就说吧。
只要把投信的情形,前前後後,说得一点不错,信上写的都是什麽话,那些话你怎麽
得来的,只要你说得全对,那就是你怀著善意来的,我就向师傅给你讲情。」
杨露蝉凄凄的低声说道:「弟子是怀著善意来的。四师兄那档事,实在弟子费了好些
日子的工夫,才访出来的。我知道老师和师兄都为这事冤枉官司,闹得闷闷不乐。弟
子幸经访出原委,这才匿名投书,给四师兄写信。那信上的辞句,弟子现在还默记得
出来。那信一共是两页,白纸八行书,红笺信封。」说著伸手道:「四师兄,你老给
我纸笔,我默给你老看。」
耿永丰问道:「那件事,你又怎麽访出来的呢?有什麽用意呢?」
杨露蝉凄然长叹,面向太极陈及耿、方二弟子说:「老师,师兄,弟子自幼因病习武
,跟师傅刘立功刘老镖头,学了四年,只学会了一套长拳。那时,刘老师说弟子骨骼
单弱,练硬工夫,不能出色,要想成名,还是学内家拳。他老人家对我说,唯有老师
这太极门的拳术,可以济我之短,展我之长。他老人家声夸太极拳的好处,但是老师
不轻收徒,刘老师也知道的,特别告诫弟子,要学惊人艺,须下苦功夫;神诚感格,
也许能打动老师。弟子这才下了决心,从故乡来到河南,专程投拜老师门下。不想弟
子年少无知,方到陈家沟,就因多管□事,和四师兄起了一场误会。等到登门献贽,
老师果然拒收弟子。弟子无奈,想到『要学惊人艺,须下苦功夫』的话,就逗留在陈
家沟,打算每天在街上等候,只要老师一出门,我就赶上去问好,叩求收录。只想天
长日久,老师鉴及这份苦心,也许一笑收录。那知弄巧成拙,日子一场,反惹起老师
的疑心,以为弟子居心叵测,要拿弟子当宵小办。弟子彼时年少气盛,忍耐不得,才
闹个拂袖告绝……」
太极陈「唔」了一声。杨露蝉吓了一跳,忙抬头看了看太极陈的面色,接著说道:「
但是,弟子是下了决心来的,立誓非入陈门,不学得绝艺不还乡。弟子在家乡临启程
时,亲友们曾经设筵欢送,预祝成功。弟子把话说满了,这一下子被拒出河南,弟子
可就无颜回转故乡了。」说到这里,不禁呜咽有声,泪数行下,道:「弟子家本富有
,到了这时,竟落得有家难归,便在外飘流起来了……」
傅剑南道:「那麽,你就入了江湖道了,是不是?」
杨露蝉拭泪抬头道:「师兄,弟子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家,那里会干那个?我在各处飘
流,我仍是东一个,西一头,投访名师。江北河南一带,凡是有名望的武师,弟子都
挨门拜访。也和老师门前一样,只要打听这一派的拳术好,我的体质可以勉强得,我
就去投贽拜师。」又叹息道:「可惜的是,弟子白白耗费去了四五年的功夫,慕名投
师多处,到後来竟发觉这些名武师不是有名无实,虚相标榜,就是恃强凌人,迹近匪
类。再不然,就拿技艺当生意做,有本领不肯轻传人。弟子於其间,吃亏,上当,遭
凌辱,受打击,不一而足……」
这末後一句话,又有几点击到太极陈的短处。方子寿等不由转头来,看太极陈的神色
。杨露蝉也省悟过来,不由又变了颜色。谁想太极陈满不介意,只痴然倾听,捻须说
道:「你说呀!这四五年,你都投到谁那里,学了些什麽,为什麽又转回来呢?」
於是杨露蝉接著细说这四年来的访师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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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指着空中爆开的一朵烟花,道:「看:多麽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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