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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tchy (凯欣),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盖世雄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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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arwolf (flyboy), 信区: Empris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an  4 11:54:31 2000)



                 第五章: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莫名士才风流  
  
   
  
    
  
    两人来到“梅苑”,坐在梅林中石墩上,咏梅说:“田大侠,你背的是甚么东西
?”
  
    田青心中跳动一下,心想:这东西就是用来杀死你哥哥的,他说:“武林中人都
带有兵刀,这是一柄金瓜锤!”
  
    李咏梅摇摇头说:“看起来不像锤嘛!”
  
    田青惊然一惊,心道:“莫非她知道我是谁了?不可能吧!
  
    连她的哥哥尚且未看出破绽,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当然不会看出。”
  
    他说:“我这金瓜锤与众不同,咏梅姑娘,你为甚么不学武功?”
  
    田青想拿话岔开别的,哪知李咏梅又说:“田大侠,你那金瓜锤让我看看好么?

  
    “你……”田青心想:这一下可糟了!她既然眷恋“五步追魂判”,虽不识武功
,对于“五步追魂判”的一切,必然很清楚,若看到此笔,我的身分要被拆穿。
  
    他极力镇静,故作轻松他说:“算了!上面都是血腥气,不看也罢!”
  
    李咏梅又叹了口气,说:“听说‘五步追魂判,用的甚么‘龙头凤尾笔’!”
  
    田青一颗心又跳起来,神不守舍他说:“是的……好像是的!”
  
    李咏梅幽幽他说:“人好,兵刀名字也好!‘龙头凤尾笔’,多么高雅呵!”
  
    田青心想:你太痴心了!这真是自讨苦吃!假如你发现面前的人,正是你所思慕
的,又该如何?
  
    李咏梅掠掠额前散乱的秀发,说:“我真奇怪!苍天的安排永远是不如人意的!
比喻说:有人喜欢某人,而某人却不喜欢她,另一个人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他……”
  
    田青说:“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李咏梅又叹了口气,好像只有叹气,才能发泄胸中的闷气似的凄然他说:“金陵
有位公子,是哥哥的朋友,他……他的人品和武功都和哥哥差不多……而且也很喜欢我
……”
  
    田育说:一他叫什么名字?”
  
    李咏梅说:“请别打岔!他喜欢我,像我喜欢‘五步追魂判’一样,都是……痴
心妄想……。”
  
    周青慨然他说:“既然他的人品与武功和令兄相若,姑娘还要找甚么样的男人?

  
    李咏梅摇摇头说:“你不知道,‘五步追魂判’在我的脑海中,十全十美,世上
任何男子无法和他比拟,你别见笑!这也许就叫着‘除却巫山不是云’吧!”
  
    田青除了暗自叹息外,实在无话可说,像这样的少女,若杀死她的哥哥,那是不
是罪恶呢?
  
    “因此!”李咏梅幽幽他说:“我感觉很对不起阮昭!”
  
    “阮昭?”田青心剧烈跳动一下,但立即又佯作漫不经心他说:“你是说金陵那
位公子名叫阮昭?”
  
    “是的,田大侠认识他么?”
  
    “不……不过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是的!他在武林中很有地位!”李咏梅说:“他的绰号叫‘摘星踢斗’。”
  
    田青心中呼喊着:不会惜了,此人正是二师兄“摘星踢斗”阮昭,据师傅说,他
的轻功最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田青不由暗自庆幸,找到一个,就不愁第二个,找到第二个还怕找不到第三个?
  
    李咏梅凄然他说:“他对我的痴情,使我非常感动!然而,我怎么办呢?我的心
早就死了!所以我只有可怜他!同情他!可是……”
  
    她别过头去哽咽着说:“谁可怜我呢?”
  
    田青黯然地想:只有我可怜你,同情你!但也仅限于同情和可怜,像你同情阮昭
一样!总之,苍天的安排很残酷!
  
    李咏梅转过身来,凝视着田青说:“听说‘五步追魂判’要杀死我哥哥,那不会
是真的吧?”
  
    田青面色一寒,又松驰下来,说:“这个……谁知道?”
  
    李咏梅摇摇头说:“不会的!他不会杀我哥哥!而且我哥哥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我知道他!”
  
    田青心想:咏梅姑娘,你所知道的毕竟有限啊!假如你知道他是一个叛离师门的
败类,你该多么伤心呀!
  
    “田大侠,你说他真会杀我哥哥?”
  
    她的表情很肃然,也很认真!因为这对她大重要,她不能失去唯一的哥哥,像不
能失去唯一的父亲一样,另一方面,她更不希望她所喜爱的人成为一个滥杀无辜的凶手

  
    当然,她也知道哥哥很厉害!“五步追魂判”是不是敌手也有问题,这就是她矛
盾,痛苦的原因。
  
    田青别过头去,不忍看她的可怜之态,说:“站在我的立场,很难下评语!假如
‘五步追魂判’非杀令兄不可,应该有充分的理由!”
  
    李咏梅怔怔地望着田青说:“你是说家兄是坏人?”
  
    “我……也不知道……”田青移开目光,说:“在外表看起来,令兄似也不像坏
人!”
  
    “你是说家兄‘金玉其外,?”
  
    “这……”田青觉得她犯了疑心,连忙否认说:“我怎能下这评语!总之,‘冰
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与人之间的深仇大恨,总该有重大原因,因为据我所知,‘
五步追魂判’不是持技凌人,滥杀无辜的人!”
  
    李咏梅默默地听着,注视着田青说:“照你所说,他一定要杀我哥哥了?”
  
    “这……我怎能知道?”
  
    他觉得再谈下去,有点危险了,缓缓站起来,说:“咏梅姑娘,你身体不好,也
该……”
  
    李咏梅娇躯摇摇,花枝乱颤,终于倒下,田青连忙接住,把她抱了起来,说:“
姑娘你何必自苦?”
  
    李咏梅满目泪水,面如白纸,美眸中一眨,说:“他的心好狠哪!我李咏梅岂不
变成一个罪人了……”
  
    终于,她伏在田青怀中泣不成声。
  
    大英雄大豪杰真不流泪么?非也!只是未到流泪的时候,只能说他们的泪是不轻
弹的。
  
    现在田青就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叭哒叭哒”都滴在咏梅的前额上。
  
    李咏梅悲悲切切他说:“如果你是‘五步追魂判’,你会杀我哥哥么?”
  
    “我?”田青陡然二震,说:“我不是他呀!”
  
    “我是说假设你是他的话!”
  
    “这……这怎能假设呢?”
  
    “不妨假设一下!”
  
    田青一颗心直往下沉,呐呐半天才说:“别说这些没用的
  
    话了!我怎知别人的心事?我还是送你回楼安寝吧!”
  
    “不!”咏梅倔强他说:“你一走要回答我!”
  
    别看她娇弱无比,但内心却十分坚决,似乎没有转弯的余地。
  
    田青难住了!愣愣地不知如何回答。
  
    李咏梅痴痴地望着他说:“田大侠,你不能说一个‘不’字么?”
  
    田青心想:大丈夫言出必践,我现在虽能欺骗她,但却不能不杀她的哥哥,再说
我也不忍欺骗她!
  
    “你一定要杀他了?”
  
    “你……怎地把我当作……”
  
    “我不是说这是假设么?”
  
    “哎!田青面色肃然他说:“假如有必须杀他的理由,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贯彻
到底,百折不回。”
  
    李咏梅伏在他的肩上哀哀地哭着,悲声说:“你……,你的心好狠哪!……”
  
    “哎!咏梅姑娘,你不要弄错了!在下不是‘五步追魂判’!”
  
    “我不管!”她有点赖皮了。
  
    “可是我不是他!”
  
    “我就当你是他!”
  
    “你……”田青心头一震,肃然说:“你简直不讲理了!”
  
    “讲甚么理?若要讲理,苍天不该要我下生,更不该要‘五步追魂判’下生,他
更不该杀我的哥哥!”
  
    “好啦!我送你回去吧!”
  
    咏梅含情脉脉他说:“假如你是‘五步追魂判’,你会……
  
    喜欢我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是以最大努力说出来的。
  
    田青心想:现在能不说谎么?他说:“假如我是他,我会喜欢你的!”
  
    她幽幽一叹,说“可惜你不是他!假如你是他,我……我就是立刻死了……也甘
心了……”
  
    她又哭了!阵阵幽香,扰乱了田青的心神,她那娇弱的身子,不停地抽动着,田
青感觉全身发烧,像抱着一团火似地。
  
    田青大步向小楼走去,由两个侍女把咏梅接去,正是兰兰和芳芳。
  
    田青正要回去,突闻咏梅凄然他说:“假如你认为我的生死微不足道,我的痴情
不值一提,你就……”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的嗓中已被东西塞住,挥挥手,叫两个侍女抱她上楼。
  
    “天哪!”田青心中大声嘶呼着:她已经揭穿我的秘密了!
  
    眼看着两个侍女把咏梅抱上小楼,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他自己的寝室。
  
    现在面临重大考验了,他的脑中回绕着李梦龙的话,不怕田兄笑话,家母别无所
出,只我兄妹二人,有时小弟把家妹当女儿看待!
  
    田青颓然坐在床上,大力抓着头发,哺哺他说:“李梦龙该死!李咏梅可怜!我
该怎么办?”
  
    他再站起来踱着,脑中义响着咏梅刚才的话,假如你认为我的生死微不足道,我
的痴情不值一提!你就……。
  
    “哼!”田青冷哼一声,哺哺他说:“你这绕子柔可缠不死这这百炼钢!莫非你
预知我要杀死你的哥哥,而故意施这美人计?”
  
    但他立即又否认了,他觉得这种想法,对咏梅是一种污辱,她是一个可敬的女孩
子呀!
  
    
  
    “难道我能撤手一走了之?”他狠狠心,喃喃地说:“犹豫不决,岂是大丈夫行
径!田青呵!你若抽身一走,和七位师兄有何分别?”
  
    心念一决,坚逾铁石,立即撤下“龙头凤尾笔”,黯然祷告说:“咏梅,你的真
情可以感天地,泣鬼神!但是我要遵守师训,情义实难两全,我只得……”
  
    “哼!”人随声至,窗子一动,一条人影飘入屋中,田青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
铁芬。
  
    铁芬小嘴一呀,两手叉腰,俏皮他说:“追魂大侠,现在很伤脑筋是不是?”
  
    田青冷笑一声说:“我不知道你说些甚么?”
  
    “别装蒜!”铁芬冷峻他说:“无赖!你的心肠真够硬的!李咏梅为了你,病骨
支离,摇摇欲坠!而你仍然无动于衷,告诉你!要杀李梦龙,我也不能袖手!”
  
    田青轻蔑地一笑,说:“馒头、茶蛋及搭车之情,已因连挡两拨大敌而两清,你
要插手,那是你的寿限已到!”
  
    “哼!”铁芬跺跺脚说:“他是我未来的姊夫,我不能不管,你以为‘一轮明月
’是好惹的么?”
  
    田青晒然一笑,说:“本人从不轻估敌人!为了遵守师训,我要堂堂正正除去他
!”
  
    铁芬冷冷他说:“你到底为甚么要杀他?那个白金字和你有甚么关系?”
  
    田青不耐他说:“这个你管不着!”
  
    铁芬美目连转,忽然红着脸说:“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姊姊?”
  
    “胡说!”田青虽然沉声否认,心湖中却起了涟漪。
  
    铁芬冷笑一说:“既不喜欢我姊姊,又不喜欢咏梅姊,你……到底喜欢谁?”
  
    田青冷笑说:“你别为他人操心!我谁也不喜欢!”
  
    铁芬板着面孔说:“我为甚么要为别人操心呢!我是说……我是说……”
  
    “别罗嗦!”田青沉声说:“你一定要插手就跟我来!”
  
    铁芬的脸色由红而紫,娇喝一声,玉掌乍分,拍出七叠掌影,正是铁家的绝学“
孔雀开屏十三飘掌法”。
  
    田青被抢去先机,竟被迫退一步,感觉这种掌法雄深不足,诡橘有余,孔雀镖行
能成为中原第一大镖行,确不是幸致。
  
    但他认为铁芬仍未领略其中奥妙,未能发挥量大威力,让过五招,沉喝一声,以
五个不同角度递出十八掌,反将铁芬迫退三步。
  
    铁芬恼羞成怒,拼命抢攻,绵密的掌浪,真像孔雀开屏一样,发则风雨不透,收
则微尘不惊。
  
    然而,可惜她遇上了大行家,田青对她没有仇恨,而且知道她的个性倔强,不忍
使她立即落败,所以才交换了二三十招之多。
  
    但时已急迫,田青更不愿惊动李咏梅,他希望能干李咏悔不知觉之中,了断师门
遗嘱。
  
    田青右手持着龙头凤尾笔,仅左手出掌,也不敢施用“如来指”,一式“力划鸿
沟”,“涮”地一声,铁芬倒下的同时,肩头衣衫被掌风撕裂半尺多长,已被扫中肩井
穴。
  
    田青沉声说:“现在只有请你躺一会了!两个时辰后穴道自解!”
  
    铁芬美目暴睁有如喷火,却不能动弹,眼看着田青自窗中飘下楼去。
  
    哪知田青以“一叶知秋”之式刚刚飘落地上,李梦龙负手自竹林中踱出,背上插
着长剑,面色肃然,冷冷他说:“你就是小师弟?”
  
    田青沉声说:“不错!不过你现在也不必勉强,称我为师弟!我且问你一句话,
你决定叛离师门了?”
  
    李梦龙冷峻他说:“别轻易用‘叛离,二字!设若你站在我的立场,你也要……

  
    田青厉喝一声“叛贼!”欺上三步,龙头凤尾笔平胸扫出将李梦龙迫退一步,说
:“亮兵刀!”
  
    李梦龙慨然说:“小师弟,请你冷静点!我们误投恶师,不久将被卷入江湖是非
之中……”
  
    田青怒不可遏,狠声说:“李梦龙,你身为大弟子,非但知恩不报,反而污蔑师
尊,欺师罔上!还不亮家伙!”
  
    李梦龙摇摇手说:“你先听我说……”
  
    田青一式“斜切莲藕”,龙头凤尾笔挟着罡风,当头压下李梦龙又疾闪三步,沉
声说:“小弟切勿自误!这件事是武林一大秘密,咱们已经入了罗网……”说着,也抽
出长剑。
  
    田青只知道恩师待他有如父亲,无微不至,当然不信李梦龙的话,大喝一声,施
出“五步追魂笔法。”
  
    刹那间三丈以内被重重金光罩住,寒光流泻,有如闪电奔雷,飞虹交织!
  
    他左手也没有闲着,“如来指”劲风似剪“唰唰”有声,有如撕裂着帛锦。
  
    李梦龙展开“玄天烈火剑法”朵朵剑花都变成团团火球,但与龙头凤笔的寒飚一
接,立即冒起淡淡的白气。
  
    这两种绝学,有如水火不能相容,但因双方功力相若,一时半刻之间,难见胜负

  
    龙头凤尾笔金芒电闪,长剑银光镣绕,三丈以内,罡风一啸,砂飞石走,有如金
丝银细交织成的大荷包。
  
    “住手!”娇喝声中,铁芳电掠而至,惶急他说:“田小侠,你和李梦龙有何仇
恨?”
  
    田青不答,李梦龙也无暇说话,这是他们出道以来最硬的对手,任何一方面稍一
分神,胜败立判。
  
    铁芳急得直跺脚,厉声说:“你们弄清再打……”
  
    突然一阵吁吁娇喘和细碎的步履声传来,接着悲声说:
  
    “哥哥……田青……”“扑通”一声,有人倒在地上,田青和李梦龙同时一震,
都知道是李咏梅昏倒,“当”地一声,剑笔接实,长剑差点脱手,自退了两步。
  
    李梦龙掠到李咏梅身边,在她背上连拍数掌,悲呼一声“妹妹!”李咏梅长长地
吁了口气,睁开美眸说:“我知道……你们对我的……死活……都不关心……”
  
    “不!妹妹!我实在无能为力!”李梦龙指着田青说:“喏!
  
    你所倾慕的人在这里,可是他……我早就知道了……。”李咏梅被两个侍女扶着
,凄然地凝视着田青说:“我知道你讨厌我,是不?”
  
    “不!”田青肃然他说:“我没有理由讨厌你!”
  
    “可是你也不会喜欢我的……”
  
    她的声调凄楚极了,她说:“别人都说我傻,我痴!田青,你也以为我傻么?”
  
    田青黯然他说:“李姑娘!你对我的情意,今生是无法报答你了!你快回去休息
吧!”
  
    李咏梅凄然他说:“我走了你们还要动手么?”
  
    “是的!”田青和李梦龙同声回答,也同时发动,金光如乌云中的怒龙,银芒像
天幕上的殒星,两件兵刀一接,“当”地一声,李梦龙虎口欲裂,退了一步,田青身随
笔走,疾掠而上,龙
  
    头已点到李梦龙的咽喉。
  
    李咏梅惊呼一声,田青微微一震,李梦龙长剑顺着笔尖削下,田青若不弃兵刀,
右手非断不可。
  
    “啊!”又是一声惊呼,这次却是李泳梅和铁芳同时发出的,李梦龙剑势一缓,
田育斜移半步,笔身一横,将长剑架赵斜砸而下。
  
    这一下若是砸上,李梦龙的左膝非碎不可,就在这工夫。
  
    李泳梅“卜”地一声跪在地上。
  
    “田青硬生生地收回龙头凤尾笔,两人各退一步,虽然势不两立,却不禁暗暗佩
服。
  
    然而,他记得“疥叟”曾说:“你们师兄弟八人,只有你差一点。”当时曾使他
略感不服。
  
    田青和李梦龙同时向李咏梅望去,虎目中都闪着泪光,但谁也想不出安慰的话,
因为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不会发生效力了。
  
    铁芳怒视两人一眼,说:“打呀!为甚么不继续拼下去?”
  
    两人木然地站着,望着瑟索颤抖的李咏梅。
  
    “芳芳!”李咏梅颤声说:“去把剪刀拿来!”
  
    芳芳看了李梦龙一眼,说:“咏梅,你要剪刀干甚么?”
  
    “叫你去拿你就快去!”
  
    李梦龙疾掠前说:“妹妹,你要干什么?”
  
    李梦龙沉声说:“妹妹你不说我不准她去!”
  
    李咏梅抬起头来,冷冷他说:“你以为我要自杀么?我现在还不想出此下策,你
若是拦阻,妹妹虽然娇弱无力,咬断舌头的力量还有!”
  
    李梦龙和田青同时大吃一惊,田青大声说:“李姑娘,你不能这样!”
  
    李梦龙一挥手,说:“芳芳去取剪刀来!”
  
    芳芳只得遵命,向小楼奔去。
  
    “田青!”李咏梅哀求他说:”不要打了!好么?走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田青缓缓走近,沉声说:“李姑娘,我答应!暂时不打了!你站起来吧!”
  
    李咏梅并未站起来,却仰着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田青,泪水一串串地流下双颊
,终于哭倒在地上。
  
    田青跺跺脚说:“李姑娘,今夜看在你的面上,饶过李梦龙一次,望你善自珍重
,我走了……”
  
    “慢着!”李咏梅接过芳芳手中的剪刀,凄然他说:“青丝三千,徒增烦恼!今
夜能看到你,而且承你如此关怀,李咏梅已经知足了。……”
  
    说毕,“刈”地一声,头上青丝发舍已经剪了下来。
  
    “妹妹你……”李梦龙早已想到这一点,只是不敢拦阻她,因为青丝剪去仍可以
生长,最重要的是她那消极的心情,只要能使她忘却过去的创痛,也许不至于失去这个
妹妹。
  
    因此,他虽然焦急万分,却未去抢那剪刀,以他的功力,抢下剪刀是不会有因难
的。
  
    田青也有这种想法,事情发展至此,虽不是他的错误,但也不免引启自责,设若
不杀她的哥哥,她不会突萌出世之念。
  
    田青面孔抽搐着,心如刀绞,铁芳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李咏梅站起来,将剪下来的发譬解开,分成两绺,泪眼凄迷他说:“田郎!此番
一别,有待来生!这一络青丝,给你作为纪念,当你感到寂寞时,可以取出一看,像小
妹在你身边一样!
  
    你不会拒绝吧?”
  
    田青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泪水都滴在那络秀发上。
  
    “这一绺……”她仰天悲叹=声,说:“如有机会,请交给那个可怜的痴子!他
和我一样,都是世上最傻也最可怜的人!请你告诉他,世上任何事都可改变,只有这件
事没有办法改变。”
  
    田青木然地接过另一络青丝,纳入怀中,他知道,她说的那个痴子,是住在金陵
的“摘星踢斗”阮昭,也就是他的二师兄。
  
    他真有点怀疑,一个叛离师门的败类,会有这等高尚的们操?
  
    院中除了料峭的晓风摇曳花木,发出凄凉之声外,那就是两侍女及铁芳饮位之声
。  
  
    田青咬咬牙,转过身了,说:“铁姑娘,令妹干扰田某的行动,被田某制住,在
本人寝室之中……”
  
    他再向李梦龙切齿说:“李梦龙,下次遇上,咱们再作了断!”
  
    说毕,长身一掠十余丈,落在月亮门之上。
  
    “田小侠留步!”铁芳急上几步,说:“田小侠可否看在孔雀镖行分上,将白金
字交与小女子,以便交差?”
  
    田青掏出那个“孝”字掷出,速度却极缓慢,向一只白蝴蝶似的飘向铁芳,而田
青已倒纵而起,向前疾掠。
  
    铁芳沉喝一声:“拿去!”伸手一拨,那个白金“孝”字又飞向李梦龙,而铁芳
却已掠向田青的寝室,挟起铁芬,飞向庄前。
  
    李梦龙接住白金字,呆若木鸡,就在这时、李咏梅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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