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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青天戟2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25 20:27:34 1999), 转信
二十五回 兵分三路
扶 风
耿若尘所在的蒙古包是钦台居所,地方宽敞,设施也齐全,葛玲玲当
然是把君昭仪带到这里施治。 她处理完君昭仪的伤势没多久,钦台已经请
了薛小姐、小老头和波斯胡来到。葛玲玲看到尤拉和 托托不花也进了帐,
一脸紧张的神情,不知道钦台他们想干什么,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钦台请众人在地毯上坐下,干咳一声道:“本来我们蒙人向来的 规矩
是自己的事情自己了结,从来没有麻烦客人的道理,可是这次情况复杂,形
势险恶,我老汉 不得不请来各位贵客来帮我出出主意……”
薛小姐几人一齐望向葛玲玲,他们之中虽然以薛小姐的身份最高, 但
葛玲玲老成持重,处事圆滑,大家都养成了习惯,但凡分析利弊、把握大局
的事情都是由葛玲 玲出面。
葛玲玲当然知道大家看她的用意,她道:“不敢当。我们只是过 路
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怕……帮不上老爹什么忙。”
小老头道:“我们有要事在身,不能拖延,只等管姑娘回来之后, 我
们就要起程的。”
尤拉听到这话,不屑地道:“贵客们既 然急着赶路,我们也不便强
求……”钦台沉喝一声:“尤拉!”尤拉一惊住口,钦台带着些怒意 对薛
小姐道:“我们不敢耽搁贵客们的行程,但贵客们如果是向西走,只怕是走
不出这千里草原。”
薛小姐等人觉得钦台这话有着挑衅和威胁的意味,勃然大怒,薛 小姐
冷笑着道:“凭大爹手上这点人马,只怕还留我们不住。”葛玲玲拉一下她
衣袖,对钦台道: “大爹有什么话请明示,免生误会。”
钦台先前一气之下, 辞不达意,话说得分量太重,造成双方的对立情
绪,正在暗自懊悔,难得葛玲玲仍能保持冷静, 又给他一个下台阶,他喜
出望外之余,怎肯错过,连忙道:“老汉并不是说……只是目前风云会 与
我蒙人的大战一触即发,他们定不会容许素不相识的人随便通过他们的地
盘。”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钦台并不是威胁的意思,对葛玲玲识人之明甚 是佩
服,只听葛玲玲道:“大爹过虑了吧?虽说你们的族人在大珠泉和风云会发
生对峙,但蒙人 带甲累万,骁勇善战,风云会不能不有所顾忌,我看这
仗,多半打不起来。”
钦台苦笑道:“药……葛姑娘你是不知道,风云会对我们大草原 垂涎
已久,要不是青天王率领天下骑帮牵制着他们,我们早已被征服多时了。眼
下天下骑帮被打 败,青天王身负重伤,风云会已经没有任何顾忌,而且他
们这次调集了好几万的人马,我们蒙人 却是实力分散,准备不足,如何能
对抗得过他们?君啸天老贼跟我们蒙人斗了多年,彼此知根知 底,知道我
们的弱点,定然会趁此机会,挑起全面争战,所以以我看,他们把帖摩汉围
在大珠泉, 实在就是向我们蒙人下了战书!”
波斯胡道:“那我们又能 怎么办?难道叫我们这几个人去对抗几万
人?”小老头道:“风云会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 只是无关的过路
人……”
葛玲玲插话道:“我们目睹了季狂 夫败北的一幕,不再是无关之人,
风云会定然已经注意到我们。”
小老头道:“你不是说过,季狂夫受了重伤,带伤跑出几十里去, 神
仙都难救吗?他是否有命去跟君啸天禀报我们的事还是未知之数呢!”
葛玲玲道:“宁可信其有。”
钦台听他们讲来讲去都是推托之辞,又恼火起来,叫道:“我们 几十
万蒙人生灵涂炭的惨景就在眼前,你们难道就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你们讲
青天王是魔头, 我看哪,哼!你们比起青天王可差得远!”
小老头怒道:“老哥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不过是过路的,多了 我们
几个,难道就能替你们打败整个风云会吗?”
薛小姐听不下去,叫道:“都不要吵了!”她一喊,小老头首先 收
口,薛小姐对钦台道:“大爹你要体谅我们的难处,我们在中原都是有家有
底的人,段老跟葛 前辈在武林中又有些名气,万一跟风云会正面对上,我
们自己生死事小,连累家人遭受风云会的 报复,这个罪孽可就大了,所以
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
钦台闻言直发怔,他确实没有想到对方这些中原客还有这一层顾虑。
薛小姐不等他说什么,抢着道:“事情既已至此,我们势不能置 身事
外,我看就这么着,明天一早大爹你带着你族中的战士驰援大珠泉,我们则
负责保护你们留 在此地的老幼妇孺,免去你们的后顾之忧。”
钦台面现犹疑之色,薛小姐道:“大爹可是另有什么高见?”她 话音
未落,角落里耿若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叫:“怡风——”众人吓了一大
跳,钦台和托托 不花手忙脚乱地过去看视,看到耿若尘两颊火红,烧得烫
手,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办,幸亏 葛玲玲走过来,喂耿若尘吃了几粒
药丸,又吩咐准备冷敷,钦台有了事做,心情才略平静些。
忙乱了好一会儿,命托托不花照顾耿若尘,钦台又回来坐下,薛 小姐
又继续适才的问题道:“大爹到底是何主张?”
钦台踌躇一下,道:“我想的是三路并进:尤拉带着君啸天的女 儿赶
往大珠泉,以那女人交换他爹和家人的安全;我亲自去邻近几处族人聚居地
召集人马,准备 万一要动用武力;这边的人拔营迁往白草原与亚辛汗会
合……”
不等他把话讲完,薛小姐爽快地道:“白草原是我们西去必经之 地。
大爹你尽管放心去大珠泉救援,我们在这里等到明日傍晚,我那管姐姐回来
之后,立刻保护 你的族人向白草原迁移。”
葛玲玲道:“把那姑娘当人质,恐怕……不太……”
“有何不可?”薛小姐道,“她是被耿若尘从风云会劫持出来的, 我
们把她送回去,兴许君啸天是求之不得呢。再说此去是为了救大爹的族人脱
困……”
钦台道:“只是尤拉身单力薄,由他一人押送那女人,怕被风云 会强
抢回去,我这里又实在分不出人手护送他,最好能有……”他的本意是想请
求薛小姐派出几 个人帮助尤拉押送君昭仪,可是话说到这里,想起对方几
人先前的态度,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就不讲下去了,谁料一旁的波斯
胡居然搭话道:“我去吧!”
“丹森!”薛小姐瞪视着波斯胡,暗怪对方多事,波斯胡装作不 懂,
耸了耸肩道:“反正已经卷进来了,做一些押送人质的事情应该没有关系
吧?”
薛小姐冷笑一声:“押送人质?你该不会想把这个美丽的女人质 押送
到你的日德兰去吧?”
“何尝不可?”波斯胡反唇相讥道,“也许那位姑娘会乐意呢。”
“她乐意把你打个半死才真!”薛小姐道,“这是个冷笑无情的 女杀
手呢。”
波斯胡乐了:“原来你是这么关心我的。”
薛小姐怒道:“你这个没上没下的奴才说些什么鬼……”
葛玲玲适时道:“好了,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丹森,你是真的 要去
大珠泉?”
波斯胡很认真地点点头,薛小姐道:“你要去也由你,只是我们 到了
白草原后可不等你。”她不是讲来吓他的,可是他竟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到时候再说罢。”
看他这副惫懒样子,薛小姐的气不打一处来,赌气道:“事不宜 迟,
你何不现在就走?”
波斯胡觉得大有道理,竟真的跟钦台商量着要即刻起程,小老头 不知
道他和薛小姐到底在耍什么花枪,楞楞地看着两人。
直到波斯胡与尤拉已经出发好久,钦台也已率人离开,小老头先 去休
息,帐幕里只剩了托托不花陪着她们看护的时候,薛小姐心中仍是气愤难
平,她看到葛玲玲 一直是那副悠然恬淡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葛前辈
你怎么……”
葛玲玲道:“什么?”
“怎么能受得了那小子的疯言疯语?”薛小姐悻悻地道。葛玲玲 笑
了:“他疯言疯语?我怎么不觉得?”
薛小姐睁大了眼睛,瞪着她道:“什么?你竟不觉得?”
葛玲玲无声地笑着,张开臂膀将她揽在怀里,亲密地拍拍她的头,
道:“你呀,就是这个不肯让人的倔脾气——”薛小姐又叫了她一声,眼底
竟浮起一层泪花,葛 玲玲全都看见了,她心中一动,说道:“依我说呀,
你要是下不了那个决心,索性就莫管他吧。”
她这话讲得没头没脑,突兀得很,可是薛小姐听懂了,她正待说 话,
托托不花从耿若尘那边走过来,拿着一支铜管子道:“药师王菩萨姑姑,您
给看看,这是不 是能治青天王的药?”
薛小姐一惊,坐正了身子,未及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便道:“什 么药
不药的,你哪知道什么药……”
葛玲玲目光扫及那铜管子,吃了一惊道:“这!你哪里来的?”
恰
好托托不花听到薛小姐的话,心中不服,在那里辩驳道:“这种样子的管子
我在药师王菩萨姑 姑处也见过的,明明就是装灵丹妙药的嘛!”
薛小姐定睛细看,才知道托托不花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他手中拿 着的
铜管子,粗约二指,长仅半尺,通体雕满古拙的花纹,观其大小形状倒与葛
玲玲用来盛放丸 药的泥管有几分相象。这时葛玲玲竟看楞了眼,喃喃道:
“果然是般若禅功,果然是般若禅功……”
薛小姐奇道:“什么?你说什么果然是般若禅功?”
“我说他练的果然是般若禅功。”葛玲玲答道。薛小姐更弄不懂 了:
“你怎么知道?从这铜管就可以知道那人学的是什么功夫?”
“我认识这铜管。”葛玲玲道,“象这样的铜管,这世上只有两 支,
其中一支乃是先父所有。”
“那另一支呢?就是他?”薛小姐指着昏睡在帐中另一边,不时 发出
痛苦呻吟的耿若尘道,她想起托托不花还没回答葛玲玲先前的问题,又问了
他一遍,他道: “是我刚才替青天王擦身的时候,从他的衣服里掉出来
的。”
葛玲玲听到这里,已经确定无疑,道:“不会有错的,他习的定 是般
若禅功。”薛小姐看着她,等她说下去。葛玲玲道:“先父的铜管是几十年
前一位佛门高人 赠送给他的。那时百粤一带鼠疫大行,先父拒绝了一位黑
道巨头的重金礼聘,南下百粤,施医舍 药,日夜奔忙。可是鼠疫自古就是
不治之症,先父虽竭尽全力,却收效甚微,疫症还是夺去很多 人的生命,
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被传染上了……”
薛小姐“啊”地一声惊呼,随即想到,葛玲玲的父亲若是死于那 场鼠
疫,也就没有现在的葛玲玲了,她问葛玲玲道:“那后来怎样?”
“后来……来了一位高僧,”葛玲玲回忆着道,“那位高僧到底 是怎
么来的,先父并没有说得很详细,可是他提到高僧所赠的一种叫‘九节香
丸’的药,在我年 幼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那种药就是盛在这种
铜管子里的,用以治疗鼠疫几乎是药到病 除——”
她讲到这里,薛小姐已经可以联想到后面的事情,她道:“于是 那位
高僧就赠了一管‘九节香丸’给您的父亲?”
出乎她的意料,葛玲玲竟摇头道:“不是这样,那位高僧的‘九 节香
丸’是得自天竺国,一共也只有两丸,一丸给了先父,另一丸那位高僧曾说
要留待后缘—— ‘九节香丸’并不是为了治疗鼠疫才被炼制出来的。他只
是把空的铜管赠给了先父留作纪念,并 将他老人家在天竺国学到的控制鼠
疫之法倾囊以授。先父学得此法后,苦心钻研三年,终于创出 治愈鼠疫病
之法,写成书简,传行各地,活人无算。”
“那么这个耿若尘莫非就是那位高僧所说的后缘么?”薛小姐说 道,
她说是这样说,心底里并不深信,毕竟葛玲玲所说的高僧是位大慈大悲的佛
门高人,怎么也 不能让人把他跟嗜血杀人的魔头联想在一起,更谈不上相
信两人之间有什么缘份的维系。
葛玲玲却很认真地道:“我瞧还不止如此呢!记得今天下午他出 手救
治那位君啸天的女儿之前,曾经运使‘般若禅功’,那是那位高僧的独门内
功,当年他老人 家曾经以‘般若禅功’击退过企图报复先父的黑道中人,
帮助先父消弥了另一场灾祸。耿若尘既 然会使‘般若禅功’,定是那位高
僧的入室弟子无疑。”
薛小姐一脸怀疑的神情,葛玲玲从托托不花手中拿过铜管,双手 各握
一端,两下里一拔,将管子的一头旋开来,随着管子打开,一股清新的异香
扑鼻而来。葛玲 玲拔掉管子上塞着的一个软木塞,倒转管子往手心里就
倒,边道:“既有‘九节香丸’在,他的 内功多半就可以保住……”她话
未说完,低头看清从管子中掉落倒出来的东西,惊讶得张大了嘴 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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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micheal 于 Dec 25 20:45:10 修改本文.[FROM: hitsat.hit.ed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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