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青天戟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Dec 25 21:16:19 1999), 转信

       十三回    劫  后
            扶风
     三个小孩不约而同循着声音望去，沙丘顶上出现一骑，浑身乌黑油亮
的蒙 古良种骏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灰色牧民长袍的少年，皮肤黝黑，方面大
耳，双目 炯炯有神，双手执缰端坐在马背上，看着这边，一脸疑惑的表
情。在那蒙族少 年身后，两骑从沙丘背后伸起来，在他一侧是个中年汉家
妇女骑着一匹白马， 另一侧是个穿汉装的西洋青年男子，身材高大，褐发
蓝睛，骑一匹黄骠马。
    三个小孩看清不是自己不想遇到的人，舒了一口长气。小老头大喜过
望， 高声道：“葛姑娘，你们怎会到了这里来？”
    托托不花瞟了药师王菩萨一眼，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匹巨马身上，药师
王 菩萨道：“段老你孤身远出，小姐不放心，命我来接应的，不知段老可
曾捉到 要捉的人了？”
    小老头涨红着脸道：“见笑，追了半天，原来是三个没教养的小鬼。”
    小珠子叫道：“谁是没教养的小鬼了？我们又没惹你，是你自己象个吊
靴 鬼一样的追赶不休。”
    老二帮腔道：“没错，姑姑你帮我们评评这个理，我们是三个小孩，他
是 大人，我们三个年纪加起来都没他的一半大，你说他纠缠我们，道理在
哪里？”
    药师王菩萨和波斯胡不禁失笑，三个小孩，年纪加起来恐怕不足二十
岁， 讲起话来辞锋之尖刻却不比三四十岁的成年人有一丝一毫的逊色，难
得是生相 讨喜，娇憨可爱，明明强词夺理，却让人恨都恨不起来。药师王
菩萨平空受落 一声“姑姑”，说话更加客气三分，她道：“三位小友…
…”还没等她把话说 完，托托不花厉声喝道：“你们这匹马哪里来的？”
    众人不防有此，都吓了一大跳，老大老二不知道他在问谁，呆呆望着
他， 小珠子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可是在问我？”
    “不问你们问谁？”托托不花抖缰纵马冲下沙丘，喝道：“这是青天王
的 座骑，你们从哪里偷来的？”不长的距离，一弹指的工夫就到了，来到
近前， 托托不花看得更加分明，那匹巨马，的确就是他敬爱的青天王的座
骑，只服从 耿若尘一人驱驰的马王之王血魂大圣。
    小珠子冲老大老二皱起可爱的小鼻子，道：“你们发现没有，今天我们
已 是第二次被人骂作偷东西的贼。”
    老大老气横秋地道：“事不过三，谁若再说一次我们是小偷，我定要重
重 打他的大耳括子。”老二横了他一眼道：“定要有人说第三次你才打他
的耳括 子吗？前面两次难道就不是说我们是小偷？”
    药师王菩萨和波斯胡听得相顾失笑，知道两人是天生的抬杠对手，如果
不 加阻止，怕是抬上一天都没个完，药师王菩萨笑道：“要早晓得取去食
物和水 的是三位小友，我们三个也不必追这一趟了。”波斯胡故意要呕三
小，板着脸 道：“拿人家东西，一不打招呼，二不表示谢意，不是偷是什
么？”
    “咦。”小珠子惊讶地对老大老二道，“你们听到没有，竟然还有汉话
说 得这么好的日德兰人，不比我们差嘛。”
    波斯胡大吃一惊，没料到三个加起来都不足二十岁的小孩子，居然一眼
就 能看出他是欧罗巴洲哪国人，他瞪着小珠子道：“小姑娘你怎知我是日
德兰人？ ”
    老二得意地道：“我们那里什么国家的人都有，哪会不知道？”
    波斯胡正想问他“那里”是什么地方，托托不花翻身下马，凑近去细看
地 上那两具尸体，药师王菩萨注意到了尸体，问小老头道：“段老，这是
怎么回 事？”
    小老头摇头道：“不知道，老朽来时，这两具尸体都埋在沙中，是那匹
马 把它们拉出来的。”
    波斯胡奇道：“马拉尸体干什么？”话音未落，托托不花狂吼起来：
“拿 命来！”三人骇然望去，只见托托不花高举他精致的短刀，向老二扑
去，三人 还来不及作什么反应，小珠子娇叱一声，老大老二同时腾身跃
起，一个空翻越 过托托不花头顶，在半空转身向后，各出一手抓住托托不
花一条手臂，老二更 用另一手把短刀夺下，两人轻轻巧巧落在托托不花身
后，托托不花的两条手臂 就等于被反拧在他自己背后，再也动弹不得。
    小老头三人还没从看到老大老二表现出来的超绝轻功的震撼中回过神
来， 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小珠子叱道：“你动刀动枪的要干什么？”托
托不花怒 目圆睁，骂道：“三个小贼，竟敢加害青天王，我们蒙民绝不会
与你们干休！”
    小珠子道：“你胡说什么东西，谁加害你的什么王了？”
    老大道：“他是疯的。”这次老二绝对同意他的意见：“对，他一定是
疯 了，我们哪见过什么青天……什么的。”
    托托不花更怒，一张脸憋得通红，额角青筋绽露，叫道：“你们抵赖也
没 用，明明就是你们杀害了青天王，夺了他的马……”
    “我们没有！！”三个小孩齐声道，托托不花哪里肯信，破口大骂。
    药师王菩萨听出点端倪来，飘身下马走向老大老二，说道：“三位小友
请 放开这位托托不花小哥，大家有话好好说。”
    老大不肯，道：“放开他，他又要发疯。”老二道：“打昏他就行。”
托 托不花听他们说他发疯，气愤至极，连声喝骂，小珠子道：“姑姑你
看，我们 还抓着他呢，他已经这样骂个不停，要是放开他，又要打杀，我
们总不能站在 这里等着他来杀吧？”药师王菩萨道：“三位小友尽管放开
他，我保证他会冷 静下来的。”
    托托不花叫道：“老爷爷，药师王菩萨姑姑，你们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他 们三个杀了我们的青天王，还抢了他的马，你们看青天王的遗体还在这
里！” 他的手被拧住，无法为众人指出耿若尘的尸体所在，但眼前只有一
男一女两具 尸体，任谁都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具。
    三人耸然动容，波斯胡不信道：“你说这具死尸就是你们的大英雄那什
么 青天王？”
    小老头道：“吓，你说他是耿若尘？”三人中是他最先看到尸体，可他
怎 么也不会想到，横扫天下，威名远震的青天戟耿若尘竟然就是眼前这具
衣衫褴 褛的死尸。
    药师王菩萨虽也吃惊，却是惊疑多于惊讶，问托托不花道：“你确信他
就 是那位青天戟吗？……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
    托托不花叫道：“我绝不会看错，他就是青天王，他们杀了他……”
    “没有，我们没有。”小珠子叫道，“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死人，是大
个 子发现的，谁知道是什么‘青天王’。要不是大个子不肯走，我们早到
了几百 里外……”
    小老头怕别人听不懂，在旁补充说明道：“她说的大个子就是指这匹
马。”
    托托不花喝道：“你还要狡辩！血魂大圣是通灵的宝马，自然知道主人
在 什么地方，明明是你们杀害青天王，把他埋在这里，再逼迫血魂大圣载
你们来 偷食物的。”
    老大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大个子明明是我们的马，从我们吃奶的
时 候就和我们在一起的，从万里之外载我们来这里，怎会认识这个死人
。”
    双方说法完全不同，小老头和波斯胡不知该相信谁好，药师王菩萨道：
“ 看来大家是有些误会，两位小友请先放开托托不花小哥，托托不花小哥
你也稍 安勿躁，我们静下心来慢慢说，说开就好了。我相信这两个人不是
三位小友杀 的。”小老头和波斯胡讶然望着药师王菩萨，不知道她为何会
说得这么肯定。 几天相处下来，他们深知托托不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他
说红色巨马是耿若尘 的血魂，那么那匹马肯定就是血魂，不会有假。
    托托不花悲愤地大叫：“你们宁可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
    药师王菩萨道：“不是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说谎话。可是以这三位
小 友的年纪和功力，绝杀不了江湖上传说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青天戟耿若
尘，这是 其一；其二，宝马通灵，尤其象血魂大圣这样的马王，它一旦认
定一个主人， 绝不会服从别人的驱策。所以我说这中间必有缘故，我们大
家应该冷静下来， 互相印证，找出答案。”
    老大老二一齐望向小珠子，后者略一思忖，道：“姑姑说得有理，放开
他 吧，只是他要保证不能再向我们动手。”药师王菩萨不敢有丝毫的小瞧
她，忙 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托托不花小哥不会再动手，托托不
花小哥你可 愿听我的话？”
    托托不花渐渐冷静下来，他对马性最熟，觉得药师王菩萨讲的有些道
理， 只是他被两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一个照面就拿下，脸面上不好看，答
应得也很 勉强。
    小珠子一声令下，老大老二放开了托托不花，并把短刀递给他，他闷哼
一 声，一把夺过刀子，插在腰际的刀鞘里。
    药师王菩萨蹲下身去检查那两具尸体，她打量着女尸道：“这姑娘生得
倒 也齐整，是你们青天王的娇妻吗？”
    托托不花道：“青天王没有妻子，不过他……”他讲到一半就不说了，
脸 上的神情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药师王菩萨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她习惯性地去搭女尸的脉搏，一搭之
下， 抬头看天沉思着，脸上现出很异样的表情来，小老头看见了，问道：
“怎么了？ 可是有什么不对？”
    药师王菩萨翻开女尸的眼皮看了看，又去翻男尸的眼皮，小老头没见有
人 检查尸体翻死人眼皮的，但知道药师王菩萨精通医术，对她的能力自然
信得过， 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再作声。波斯胡心下有些了悟，问道：
“中毒死的？”
    药师王菩萨摇摇头，伸手去摸了两具尸体的颈侧，嘿然道：“他们根本
没 死。”
    “什么？！”所有人都惊呼出声，那两具尸体明明胸口不见起伏，怎么
能 说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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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micheal 于 Dec 25 21:26:26 修改本文．[FROM: hitsat.hit.edu.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