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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xas (百无禁忌),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七回 勇救闯山人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20 12:59:55 1999), 转信

天蚕变
第七回 勇救闯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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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当山上风景的确极佳,但在管中流看来,却总不是味道。
    他到武当来,根本就没有游览意思。
    七宝、六安也看出管中流心情不大舒畅,不敢作声,只是紧跟在后面。
    走过了九曲桥,管中流忽然停下了脚步,道:“七宝、六安!”他背负双手,并未

回头。
    “公子──”
    “你俩看武当山景色与哦嵋山有何不同?”
    七宝、六安交换了个目光,七宝道:“武当山地势险峻,壮观有余,却秀气不足,

不似峨嵋山秀气冲天,集天地精英。”
    管中流满意地微笑,正当此际,一个声音道:“峨嵋弟子的确秀气有余,就是英气

不足。”
    谢平、姚峰、金石、玉石、傅玉书等应声从管中流身后树丛中走出来。
    管中流听若罔闻,背立如故,彷佛根本就没有那些人的存在。
    谢平等了一会,喝问道:“你就是峨嵋弟子管中流?”
    “不错!”管中流仍然不回头。
    谢平冷笑道:“武当门下谢平,想向阁下讨教几招!”
    “哦?”
    “方才有人说,峨嵋落日剑法独步天下,今日若不来见识一下,亦禾免虚度此生。

    “可惜我的剑已经留在解剑岩。”管中流仍然背着身。
    姚峰道:“我着人去替你拿上来。”
    管中流实时回转身来,道:“不用了,兵器无眼,武当、峨嵋同气连枝,还是点到

为止!”
    语声一落,身形随拔,一拔丈高,一翻腕,已然将一根树枝拗在手中,道:“我就

以这根树枝领教几位高招。”
    谢平怒道:“树枝?”
    管中流笑道:“哈!以枝代剑,何足为奇?”
    传玉书“哦”了一声,道:“管兄未免太自负。”
    管中流目光一转,道:“树枝在我手中不下于精钢长剑,傅兄千万要小心。”
    谢平闷哼一声,游身上前,双掌一合一分,霹雳声响,疾攻向管中流!
    管中流树枝连挑,封掌、截筋、斩脉,用的果然是剑招,且毒辣至极。
    谢平喝叱连声,以攻还攻,双掌霹雳声响不绝,气势慑人!
    树枝刺空,“哧哧”作响,一声裂帛,已刺破谢平一角衣袖!
    谢平沉着应战,钻手灵蛇掣动,便要夺树枝,管中流剑走轻盈,却瞬息让开。
    “夕阳斜照!”管中流轻喝一声,树枝一招七式,一式七变,攻向谢平!
    谢平走式“天龙卸甲”,再变“玉女穿梭”,眼前突然一花,右肋一痛!
    剎那间,管中流的树枝已点在谢平的右肋之上!谢平脸色大变,急退一步,方待再

攻,管中流树枝已垂下,淡笑道:“谢兄,你败了。”
    谢平脸色一变再变,咬牙退下,旁边傅玉书立即欺前,道:“在下傅玉书,领教管

兄高招!”
    “我来!”姚峰却抢在前面,金石、玉石也不怠慢。
    管中流大笑道:“好,一起来,省得一个个打发!”
    这句话犹如火上加油,群情更汹涌,实时风声暴响,白石凌空落下,一声道:“住

手!”
    “大师兄──”白石冷静地接道:“家师在大殿恭候,有事奉商,管兄,请。”
    管中流一笑,将树枝拋下,左六安,右七宝,跟着白石,一起往大殿内走去。
    谢平一众面有余怒,抢在前头。
                  ※               ※                 ※
    大殿中酒筵已开,菜虽然是素菜,酒却是好酒。
    青松坐在上首,白石侍候一旁,赤松、苍松列席左右,再过去是六绝的其它弟子。

    管中流席设白石对面,两童肃立于一旁,一脸的轻视之色。
    青松只等管中流坐好,轻呼道:“谢平──”
    “弟子在──”谢平垂头丧气,左右各人都噤若寒蝉。
    “是谁叫你这样无礼?”
    “弟子一时气忿,得罪贵客,甘受惩罚。”
    “那边不快过去向管兄赔罪?”
    “师父──”“快去。”青松脸色一沉。
    谢平硬着头皮走过去,抱拳道:“谢平无礼,冒犯管兄,倘祈恕罪。”
    “不敢当。”管中流回礼,笑顾青松道:“果然是名门正派。”
    众人怒形于色,青松却毫不动容,道:“方才听劣徒说,被贤侄一招『夕阳斜照』

击败,贤侄果然已尽得哦嵋派落日剑法精髓,可是喜可贺。”
    管中流一笑道:“精髓不敢说尽得,但也接近,『夕阳斜照』这一招,七式七变,

晚辈亦总算兼顾得到。”
    青松亦一笑,道:“劣徒以『天龙卸甲』来接,也并无不可,但接一招『玉女穿梭

却是大错,败于贤侄剑下,一半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管中流一蹙眉道:“不用『玉女穿梭』又该用什么呢?”
    “该用『朝阳式』,上攻贤侄的将台穴。”
    “那晚辈破以『金鸟西坠』,避上路,回斩他腰腹!”
    “朝阳式的作用,正是要贤侄施展那一招『金鸟西坠』。”
    “哦?!”管中流连声冷笑,神情却已变得紧张。
    青松接道:“到时只要踏辰位,化掌为指,点贤侄期门,再点下曲池,贤侄又将如

何?”
    “辰位,期门,曲池……”管中流满头冷汗纷落,道:“这个……”
    “到时贤侄手中树枝,非要脱手不可了。”
    “没有可能,既然点辰位,又怎能攻期门、曲池?”
    “贤侄可要一试?”
    管中流以行动答复,身形一动,翻过酒席,落在殿内。
    青松笑笑,缓步跟出,管中流只等青松走至,一声:“得罪了!”左手拇、食、中

三指一捏剑诀,右手食、中二指并合如剑。
    青松悠然道:“请!”
    管中流轻叱道:“夕阳斜照!”右手食、中二指如剑刺前!
    青松走“天龙卸甲”,接变朝阳式,上击管中流将台。
    管中流急变“金鸟西坠”,背松口吟道:“踏辰位,小心期门,里,齐声喝采,管中流却呆住。
    青松背负双手,道:“十二年前,贫道与一音道兄黄山论剑,也是以此变化为难,

一音道兄当时却是以『落霞与孤鹜齐飞』一招还击,破贫道朝阳式。”
    管中流面色一变,道:“『落霞与孤鹜齐飞』是落日剑法最后的三式变化之一。”

    “不错,贤侄莫非尚未学会?”
    “正是──”管中流汗流浃背。
    “山外有山,量小易溢,贤侄好自为之。”青松语重心长。
    “佩服,佩服。”管中流接着又摇头道:“可惜可惜。”
    青松错愕。
    “晚辈佩服的是武当派剑术果然天下第一,可惜的却是──”管中流一顿,环视各

人道:“武当弟子都未能学得到前辈的武功多少,只怕今后后继无人。”
    众武当弟子又是一呆,青松的面色亦沉下,若有同感,一声轻叹。
    管中流缓步回位,饮下了第一杯酒。
    黄昏已逝,乌云浓霾。
    风渐急,一片山雨欲来的迹象。
    云飞扬做妥了一切的工作,立即飞奔向傅玉书居住的地方,平日这时候,傅玉书一

定于房中等候他,教他诗书写字,可是现在他们推门一看,傅玉书并不在。
    ──去了哪里,云飞扬正在奇怪,“铮琮”声入耳。
    ──原来在那边院子弹筝。
    心念再一转,云飞扬向筝声来处奔去。
    他果然看到了傅玉书,弹筝的却是伦婉儿,两个人并肩坐在树下,唧唧哝哝的,也

不知在说什么。
    云飞扬看着,实在不是味道,只得回身走去,傅玉书已看见他,起来招呼道:“飞

扬兄。”
    “傅大哥。”云飞扬只有停下。
    伦婉儿亦站起来,看着云飞扬,突然冷冷地道:“不用担水了?”
    云飞扬垂下头,道:“担完了,我是来跟傅大哥念书的。”
    伦婉儿转望傅玉书,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替他求情,若是我,还要请

师父重罚,最少要担水十年!”
    云飞扬苦笑道:“婉儿你……”
    伦婉儿冷然截口道:“别叫我,我恨死你了!”
    云飞扬嗫嚅道:“为……为什么?”
    “谁叫你连我的名字也写错。”伦婉儿转身就走。
    两人都欲追,相顾一眼又停下。
    云飞扬苦笑道:“傅大哥,你们还是继续练筝去好了。”
    傅玉书尚未答话,一声旱雷落下来。
    旱雷未绝,怪叫声就划空传来。
    那也不知道什么叫声,凄厉恐怖,一叫之下,风云也彷佛要为之变色。
    傅玉书一惊道:“什么人来了?”
    云飞扬却很镇定道:“那只是寒潭传出来的叫声,没什么。”
    “寒潭?”傅玉书很奇怪。
    “傅大哥,你难道不知道这儿后山有一个寒潭禁地?”
    “不知道。”傅玉书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山那边有一个寒潭,冰冷彻骨,锁着一个人,浑身白毛,我们这儿都叫他老怪

物。”
    “老怪物?”
    “听说他锁在那里已经多年,只因为偷学武当绝技,失手被擒,被挑断六筋,用铁

链锁进寒潭。”
    傅玉书呆在那儿,云飞扬无意着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听着我说?”
    傅玉书惊醒,慌不迭地点头道:“怎么不是,说下去。”
    云飞扬接道:“每当一下雨,寒潭水涨,他就会被浸起来,所以一听到雷响,他就

会吓得没命地大叫。”
    “那浸在水中,是必很痛苦的了。”
    云飞扬点头道:“主持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够走近寒潭,违令者重罚,只有我例

外。”
    “哦?”傅玉书诧异。
    云飞扬笑道:“我不给他送饭,他早就死了。”
    “你负责这个工作。”
    “每十天一次,山洞内寒冷,所以也不会变坏。”
    傅玉书目光又转向那边,忽然一怔,道:“那边有人。”
    云飞扬转头一望,果然看见一条白影向后山掠去。
    傅玉书皱眉道:“好象那个管中流,莫非听到了怪叫声,要过去一看究竟?”
    “这得阻止他!”云飞扬冲口而出。
    傅玉书身形一展,急掠向前去。
                  ※               ※                 ※
    白影果然是管中流,几个起落,停在后山一丛花木之前。
    “──分明由这边传来,再前去看看。”管中流自语道。
    他方待动身,傅玉书已如飞掠至,远远就叫道:“管兄请留步!”
    管中流看着傅玉书掠至,道:“怎么了?”
    “这边是本派禁地。”
    “禁地?”
    “即使本派弟七七四十九式,前二十八式其

实只是耗敌气力,后二十一式才是真正的杀着。”
    伦婉儿道:“可是现在……”
    “他们绝对闯不出来的。”燕冲天说得很肯定,续道:“当年独孤无敌的师父夏侯

天被困阵中三日,才勉强闯出,来人只是独孤无敌的两个弟子,凭什么闲得出来。”
    伦婉儿尚在怀疑,燕冲天已不悦道:“连师父的话,你也不相信?”
    “不敢──”伦婉儿也不敢多说。
    “像这些小事情,哪用得着这样子大惊小怪。”燕冲天挥一挥手,道:“你还是出

去,瞧热闹好了。”
    伦婉儿只有点头。
                  ※               ※                 ※
    七星剑阵,这时候的确热闹得很,独孤凤、公孙弘连冲数十次,结果仍然被困在剑

阵之内。
    两人终于停下来。
    公孙弘到底有些江湖经验,道:“师妹,看情形他们是要消耗我们的气力。”
    独孤凤不作声。
    “我们还是暂时停下来,看清楚其中变化,再看如何冲出去。”
    独孤凤无言领首。
    七个道士的攻势亦停下,按剑各守方位。
                  ※               ※                 ※
    夜渐深,武当弟子燃起了无数灯火。
    独孤凤、公孙弘仍然被困在七星剑阵中,他们由静而动,由动而静,先后已经七次

    可是他们始终都看不透七星剑阵的变化,始终都冲不出去。
    公孙弘一身衣服汗水湿透,在阵中盘膝坐下,独孤凤背着他,坐在相反的方向,一

头秀发亦有些零乱。
    七个道士亦盘膝坐下,剑放在膝上,目光却盯着独孤凤、公孙弘二人。
    风在吹,火光在摇曳,九个人却一动也不动。
                  ※               ※                 ※
    火光照不到半山上的树丛,从那里居高临下,却清楚地可以看到七星剑阵的情形。

    枝叶分处,一个人探头出来,竟然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青松。
    青松双眉深锁,若有所思。
    他绝对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剑阵外指挥七星道士攻击,可是他现在却躲在这树木丛

中偷窥。
    这到底又为了什么?
                  ※               ※                 ※
    独孤凤到底又忍不住站起身来,眉宇间仍然透着傲意。
    公孙弘亦急忙站起身,道:“师妹。”
    “师兄,我就不相信,被不了这个七星剑阵!”
    “还是不要白费气力了,这个七星剑阵变化多端,我们根本看不透。”
    “那你的意思──”
    “别管破阵了,还是看如何闯出这个七星剑阵,暂离武当。”
    “也好。”独孤凤终于同意,双刀一展。
    七道剑光同时一闪,七个道士已经站起身来,蓄势待发。
    独孤凤、公孙弘齐喝一声,一起前闯,但三步抢出,立即倒退,反向后突围。
    那七个道士视如不见,剑一动,立即就贯成了一气,七道剑光飕飕地刺射前去。
    独孤凤冷不提防,小腿已吃了一剑,怒极再闯,双刀飞舞。
    公孙弘日月轮急抢在前面。
    铮铮金铁交击声之中,两人又被截下来。
    独孤凤大感气馁,公孙弘浓眉紧皱,双轮一挫,护住独孤凤退下,沉声道:“师妹

我们不能再浪费气力了。”
    独孤凤闷哼。
    “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我们挨不到天亮。”
    “天亮又怎样?”
    公孙弘苦笑,剑阵外赤松实时冷嘲道:“公孙堂主,怎么不攻了?”
    公孙弘怒瞪着赤松。
    赤松接着又问道:“独孤小姐,怎么还不赶快破我们的七星剑阵?”
    独孤凤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赤松自顾道:“你们两个作恶多端,七星剑阵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所。”
    苍松接上口道:“不过两位请放心上路,武当弟子一定会超度你们。”
    众弟子大笑了起来。
    独孤凤目光一扫,冷冷地应道:“你们也不用得意,今夜我独孤凤就是死在七星剑

阵中,只要我爹带人杀上来,你们也未必活得下去。”
    赤松、苍松当场呆住,众弟子亦彷如被当头浇了一勺冷水,全都静寂下来。
    苍松低声道:“这两个,一个是无敌首徒,一个是无敌独生女儿,若是都死在这里

无敌的确绝不会罢休。”
    赤松青着脸,道:“说不定不等两年立即就杀上来,那可就惨了。”
    苍松道:“那就叫他们快住手。”
    赤松苦笑道:“你忘了这个剑阵一过七式,便是湓诠锖朊媲埃
    公孙弘日月轮一撞,“铿”的一声,一起切向管中流的要害!
    管中流长剑左挑右抹,喝叱声中,一连十九剑,将公孙弘逼退了十步,道:“还是

一起上的好!”
    独孤凤怒喝抢前,鸳鸯刀齐出,公孙弘只恐独孤凤有失,日月轮疯狂向管中流攻过

去。
    他们若是没有受伤,合两人之力,绝对可以击败管中流,但现在,受伤已不轻,再

加上被困七星剑阵一昼夜苦战,实在已接近筋疲力竭。
    所以管中流以一敌二,仍绰绰有余。
    他一剑飞舞,身形如穿花蝴蝶,左拒右挡,仍能够反击!
    百招未过,他已将独孤凤二人迫得只有招架余地,剑势再一转,化“夕阳斜照”,

一剑斜刺向独孤风的肋下。
    这一招谢平也招架不住,独孤凤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更就招架不了。
    公孙弘一眼瞥见,奋不顾身,急迎上前去!
    “哧”的一声,剑尖直剌入公孙弘右肩三寸,公孙弘闷哼一声,右手日月轮呛啷一

声坠地。
    他左手日月轮立即反削向管中流,却随便一剑,管中流便已将之震开,左掌接着一

穿,击到公孙弘胸膛之上,只震得公孙弘口吐鲜血,连退出半丈!
    剑势接着一引,刺向独孤凤咽喉。
    独孤凤鸳鸯刀左七右八,连劈十五刀,仍然不能够将剑势封开。
    剑犹如飞虹,直刺向咽喉要害!
    公孙弘抢救已来不及,独孤凤亦封挡不开,千钧一发!
    “飕”的一剑突然旁来,不偏不倚将管中流那剑接下,“叮”地又封住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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