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gl (老顽童),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蜀山剑侠传(2-8)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Oct 13 15:39:00 1998), 转信

[本讨论区] [返回首页] [分类讨论区] [全部讨论区]　  讨论区

--------------------------------------------------------------------------------

发信人: zyfq (天纵),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蜀山剑侠传2-8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Sep  5 12:01:03 1998) 
 
    第2集第8回  白露横江良朋谈往事  青霓电侠女报亲仇 
        许钺道：“我家祖先世代在大明承袭武职，家传九九八十一手 
    梨花枪，在武汉三镇一带，颇有盛名。我有一个族弟，名唤许锟，小 
    时一同学艺，非常友爱。家父因见异族亡我国家，非常忿恨，不许 
    在朝中手下为官。因此我弟兄将武艺学成之后，舍弟便出外经商， 
    我便去家中闭户力田，同时早晚用功习武。 
        “八年前，忽然舍弟跑了回来，左手被人打断，身上中了人家的 
    暗器。问起情由，原来是他经商到长沙，走到一个大镇场上，看见 
    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女儿，大的不过也就十六八岁上下，在那里 
    摆把式场子。场上立着一面旗，上写比武招婿，说话非常狂做，这 
    一老二小三个女人在镇上，亮了三天的场，被她们打倒不少当地的 
    有名教师。舍弟年青，见猎心喜，便下去和那人交手。先比拳脚， 
    输给人家。后来要求比兵刃，才一出手，那老婆子便上前拦住，说 
    道：“小女连日比试，身体困乏，兵刃没眼睛，彼此受了伤都不好。 
    况且适才贵客业已失败在小女手中，就算这次赢了，也无非是个 
    直，算不得输赢。莫如由老身代小女比试，如果老身输了，立刻照 
    约履行，以免临时又来争论。”舍弟欺那婆子年迈，她说的话，也近 
    情理，双方同意之后，便动起手来。谁想打了半日，不分胜负。正 
    在难解难分，那老婆子使一对特别的兵刃，名唤麻姑锄，非常神妙， 
    想是老年气弱，看看有些支撑不住，舍弟眼看就要取胜之际，忽觉 
    右臂一阵酸痛，手一松，一个失着，被那婆子一锄，将他右手打折。 
    当时败下阵来，回到寓所一检查，原来他无心中中了人家一梅花 
    针。 
        “要是明刀明枪输了，自无话说。象这样暗箭伤人，使舍弟便 
    成残废，愚兄自然决难容让，便连夜同舍弟赶到那个镇场上。恰好 
    走到半路相遇，愚兄此时除了自己独门梨花枪外，又从先师孟心一 
    那里学了几年内功，自然她们母女不是对手。先是那女子同我动 
手，为见她武艺相貌是均好，不忍心要她的命；况且打伤舍弟又不 
是她，少年轻狂，想同她开开玩笑，又在四五月天气，穿得很单薄， 
我便用醉仙猿拳法同她动手，老是在她身旁掏掏摸摸，趁空在她裤 
腰上用鹰爪力重手法，捏了一下，故意卖一个破绽与她。恰好她使 
了一个鸳鸯连环腿踢将过来，被我接在手中。只一些的功夫，她裤 
带早被我用手捏得已经要断，她又用力一振，裤子便掉将下来。 
      “在众目之下，赤身露体，妙相毕至。她羞得要哭出来，那婆子 
一面用衣服与她遮盖，一面上前朝我说道：“我母女本不是卖武为 
生，乃是借此招婿的。小女既输在你手中，请你就照约履行吧。”我 
本为报仇而去，况且业已娶妻生子，不但未允，反说了许多俏皮话。 
那老婆子恼羞成怒，便和我动起手来。这时大家都兵刃拼命相持， 
还未到半个时辰，我也觉着左臂酸痛，知道她们又发暗器。偏偏那 
婆子倒霉，我中暗器时，她刚好使了一个吴刚伐桂的招数，当头一 
锄打到。我右手单举着枪，横着一挡。她第二锄又到，我忍痛抖着 
枪使了一个怪蟒翻身，抖起斗大的枪花，只一绞将她两锄拨开，她 
露出整个的前胸。我当时取她性命，易如反掌。缘因不愿打人命 
官司，所以枪尖垂下，将她左脚筋挑断，倒在地下。我才对她们说 
道：“许某向不欺负妇人女子，谁叫你们暗箭伤人，这是给你们一个 
教训，警戒你们的下次！”说完，我便同舍弟回家。且喜那梅花针打 
中得不厉害，仅仅受了一些微伤。后来才知道那老婆子是南五省 
的江洋大盗余化虎的老婆，有名的罗刹仙蔡三娘。她两个女儿，一 
个叫八手龙女余淇姑，小的二个便是如今寻我为仇的女空空红娘 
子余莹姑。 
      “上两月，有一个好友、湖南善化罗新特意前来送信，说那余淇 
姑因我不该当众羞辱于她，又不肯娶她为妻，气病身亡。蔡三娘受 
伤之后，已成废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我听了非常后 
悔，但也无济干事。谁想她小女莹姑立志报仇，天天去跑到她母 
亲、姊姊坟前去哭，忽然遇见罗浮山女剑仙元元大师，看她可怜，收 
归门下。炼成剑术之后，便要寻我报仇。他从大师同派中的一个 
朋友那里得来消息，叫我加紧防备，恰好贤弟约我入川，访师学剑， 
正合我意。原拟随贤弟同行，那日贤弟出门，我正在门外闲立，忽 
然走过一个女子，向我说道：“这里就是许教师的家中么？”我便说： 
‘姓许的不在家，你找他则甚？’她说：‘你去对他说，我是来算八年 
前的旧帐的。我名叫余莹姑，他如是好汉，第七天正午，我在江边 
等他。如果过午不来，那就莫怪我下绝情了。’我闻言知道她既寻一 
    上门来，决不能善罢干休。我就能逃、也逃不了一家老小，倒不如 
    舍这条命给她。事隔多年，她已不认得我，乐得借七天空闲，办理 
    后事，便答道：‘你不就是元元大师的高徒红娘子吗！当年的事情， 
    也非出于许某他的本心，再说衅也不是他开。不过事情终要有个 
    了断，他早知你要来，特命我在此等候，他因为有点要事须去料 
    理，七日之约，那是再好不过，你放心，他届时准到就是。’那女子见 
    我知道他的来历，很觉诧异，临去时回头望了我几眼，又回头说道：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阁下就是许钺，那真是太好了。我本 
    应当今天就向你交手，可报杀姊之仇。只是我门中规矩，要同人拼 
    死的话，须要容他多活七天，好让他去请救兵，预备后事。第七天 
    午前我准在江边等你，如要失信，那可莫怪我意狠心毒。’我明知难 
    免一死，当下不肯输嘴，很说了几句漂亮话，那女子也不还言，只笑 
    数声而去。过后思量，知道危在旦夕；又知道贤弟能力，不能够助 
    我，不源把好朋友拖累上，先时不肯对你说明，就是这个缘故。” 
        这时已届辰初二刻，日光渐渐照满长江。江上的雾，经红日一 
    照，幻了一片朝霞，非常好看。二人正说得起劲，忽见上流头摇下 
    一只小舟，在水面上驶行若飞。陶钧忙道：“师父的船来了，我们快 
    去迎接吧！”许钺远远向来船看了又看道：“来船决不是朱老师，这 
    个船似乎要大一些！”言还来了，来船业已离岸不远，这才看准船上 
    立住一位红衣女子，一个穿青的少年尼姑。那穿红衣女子手中擎 
    着一个七八十斤的大铁锚，离岸约有两三丈远，手一扬处，便钉在 
    岸上，脚微一点，便同那妙龄女尼飞身上岸。看去身手真是敏捷异 
    常。陶钧正要称羡，忽听许钺口中暖的一声，还未及说话，那两个 
    人已自走到二人面前。那红衣女子首先发言，对许钺道：“想不到 
    你居然不肯失信，如约而来。这位想必就是你约的救兵吗？一人 
    做事一人当，何苦饶上好朋友做什么？”陶钩闻言，便知来人定是许 
    钺所说的红娘子余莹姑了，因恼她出言无状，正要开口，许锁忙拉 
   了他一把，便对余莹姑说道：“姑娘休得出言无状。许某堂堂男子， 
    自家事，自家了，岂肯连累朋友。这位小孟尝陶钧，乃是我的好友。 
    他因有事入川，在此等候他的令师。我一则送他荣行，二则来此践 
    约。你见两人在此，便疑心是约的帮手，那你也和这位比丘同来， 
    奠不成也是惧怕许某，寻人助拳么？”余莹姑闻言大怒道：“我与你 
    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死在临头，还要巧语伤人，今日特地来会会你 
    的独门梨花枪。你何不也在你家姑娘跟前，施展施展。”说罢，腰中 
   宝剑出匣，静等许钺亮兵刃。 
           、许钺闻言，哈哈笑道：～想当初我同你母亲、姊妹动手，原是你 
      们不该用暗器伤我兄弟，我才出头打抱不平。那时手下留情，并不 
      肯伤她二人性命。你姊姊丢丑，你母亲受伤，那怨她学艺不精，怪 
    得谁来？今日你为母报仇，其志可嘉。久闻你在罗浮练成剑术，许 
    某自信武艺尚不在人下，着论剑术，完全不知。你如施展剑术，许 
    某情愿引颈受戮，那也无须乎动手。若凭一刀一枪，许某情愿奉陪 
    三合。”说罢；两手往胸前一搭，神色自如。那穿青女尼自上岸来， 
    便朝陶钧望了个目不转睛，这时见二人快要动手，连忙插嘴道： 
    “二位不必翅此。我也同贵友一样，是来送行的。二位既有前嫌， 
    今日自然少不得分一个高下。这事起因，我已尽知。依我之见，你 
    们两家只管比试，我同贵友作一个公证人，谁也不许加入帮忙如 
    何？”许钺正恐朱梅不来，陶钧跟着吃苦，闻言大喜，连忙抢着说道： 
    “如此比试，我赞成已极。还未请教法号怎么称呼？”那女尼道：“我 
    乃神尼优昙的门下弟子叫素因便是，莹姑是同门师妹。他奉叔叔 
    之命，到我汉阳白龙庵借住，我才知道你们两家之事。我久闻许教 
    师乃是武汉的正人侠士，本想为你们两家解纷，但是这事当初许教 
    师也有许多不对之处，所以我也就爱莫能助了。不过听许教师之 
    言，对剑术却未深造，我们剑仙中人，遇见不会剑术的人，放剑去杀 
    他，其原因仅为私仇，而那人又非好恶的盗贼，不但有违本门中规 
    矩，也不大光明，我师妹她是决不肯的，教师只管放心。亮兵刃 
    吧！”许钺闻言，感激如释重负，不由胆气便壮了三分。他的枪原是 
    蚊筋拧成，能柔能刚，可以束在腰上。一声多谢了，便取将出来，一 
    脱手，笔杆一般直，拿在手中，静等敌人下手。 
        余莹姑原有口吃毛病，偏偏许钺、素因回答，俱都是囚川、湖北 
    一带口音，说得非常之快，简直无从插口，只有暗中生气。及至听 
    素因说出比兵刃，不比剑的话，似乎语气之间，有些偏向敌人，好生 
    不解。自己本认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原打算先把敌人嘲弄个够。 
    再放飞剑出去报仇，如今被素因说了多少冠冕堂皇的话，又的确是 
    本门中的规矩，无法驳回，越想越有气，早知如此，不请她同来反倒 
    省事。若不是临行时师父嘱咐，见了素因师兄，如同见我，凡事服 
    从她命令的话，恨不得顶撞她几句，偏用飞剑杀与她看。正在烦闷 
    之间，又见许钺亮出兵刃，立等动手，不由怒发千丈道：“大胆匹夫， 
    你家姑娘不用飞剑，也能杀你报仇，快些拿命来吧。”言罢，道一声 
    请，脚点处，纵出丈许远近，左手掐着剑诀，右手举剑横肩，亮出越 
    女剑法第一招青鸾展翅的架势，静待敌人进招。那一种气静神闲。 
沉着英勇的气概，在加上绝代的容华，不特许、陶二人见了心 
折，就连素因是神尼优昙的得意弟子，个中老手，也暗暗称许她入门 
    不久，功行这样精进。 
“      这时许钺在这生死关心，自然是不敢大意，将手中长枪紧一 
    紧，上前一纵、道一声有潜，抖起三四尺方圆的枪花，当胸点到。莹 
    姑喊一声来得好、急忙举剑相迎。谁知许锁枪法神化，这一声乃是 
    虚招，等到莹姑举剑来撩时，他见敌人宝剑寒光耀目，削在枪上，定 
    行两断。莹姑的剑还未撩上，他将枪一缩，枪杆便转在左手，顺势 
    一枪杆，照着莹姑脚面扫去。莹姑不及用剑来挡，便将两脚向上一。 
    纵，满想纵得过去，顺势当头与许钺一剑。谁想许钺这一枪杆，也 
    是虚招，早已料到她这一着，莹姑刚刚纵过，许锁枪柄又到手中， 
    就势一个长蛇入洞，对准莹姑腹部刺到。手法神妙，迅速异常。许 
    家梨花枪本来变化无方，许钺从小熬炼二十余年，未有一日间断。 
    又从明师练习内功，升堂入奥，非同小可。莹姑所学越女剑，本非 
    等闲，只因一念轻敌，著非许钺手下留情，就不死也带了重伤了。 
    许钺这几年来，阅历增进，处处虚心，极力避免结仇树敌，深知莹姑 
    乃剑仙爱徒，此次但求无过，于愿已足，故此不敢轻下毒手。枪到 
    莹姑腹前，莹姑不及避让，呀的一声未喊出口，许钺锁已将枪掣回。 
    莹姑忙将身体纵出去丈许远近，再看身上衣服已被许锁枪尖刺破， 
    又羞又恼，剑一指，纵将过来，一个黄河刺蚊的招数，当胸刺到。许 
    锁见她毫不承情，便知此人无可商量，便想些微给她一点厉害。知 
    道剑锋利害，不敢用枪去迎，身子往右一偏，避开莹姑宝剑，朝着敌 
    人前侧面纵将过去，脚才止定，连手中枪，一个金龙回首，朝莹姑左 
    胁刺到。这回莹姑不似先前大意，见许钺身子轻捷如猿，自己一剑 
    刺空，他反向自己身后纵将过来，早已留心。容到许钺一枪刺到， 
    刚刚转过身来；便用剑照枪杆底下擦将上去。许钺知道不好，已无 
    法再避，自己这一条枪，费尽无数心血制造，平时若爱性命，岂肯废 
    于一旦。 
        在这危机一发之间，忽然急中生智，不但不往回拖枪，反将枪 
    朝上面空中抛去，接着将脚一垫，一个黄鹤冲霄燕子飞云势，随着 
    枪纵将出去。那枪头映着日光，亮晶晶的，刚从空中向衰草地上斜 
    插下来，许钺业已纵到，接在手中。忽然脑后微有声息，知道不好， 
    不敢口头，急忙将头一低，往前一纵，刷的一声，剑锋业已将右肩头 
    的衣服，刺了一个洞。若非避得快，整个右肩臂，岂不被敌人刺了 
    一个对穿。原来莹姑剑一直朝许锁枪上撩去，没想到许钠会脱手 
 
丢枪。及至许锁将枪擎起，穿云拿月去捉回手中枪时，莹姑怎肯轻 
饶，一个危崖刺果的招数，未曾刺上，知道许钺使这种绝无仅有的 
奇招，正是绝好机会，毫不怠慢也将脚一顿，跟着纵起。二人相差 
原隔丈许远近，只因许钺纵去接枪，稍为慢了一慢，恰好被莹姑追 
上，对准后心，一剑刺到。宝剑若果迎着顺风，平刺出去，并无有金 
刃劈风的声音，最难警觉。还算许钺功夫纯熟，步步留心，微闻声 
息，便知敌人赶到身后，只得将身往左一伏，低头躲去，肩头衣服刺 
了一下，也顾不得受伤与否，知已避过敌人剑锋，忽地怪蟒翻身，枪 
花一抖，败中取胜。许家独门拿手回头枪，当胸刺到。莹姑见自己 
一剑，又刺了个空，正在心中可惜，不料敌人回敬这样快法。这时 
不似先前大意，将身一仰，枪头恰好从莹姑腹上擦过。莹姑顺手掣 
回剑，往上一撩，但听哨叮一声，莹姑也不知什么响声，在危险之 
中，脚跟一垫，平斜着倒退出去两三丈远。刚刚立起，许锁的枪也 
纵到面前。原来许钺始终不想伤莹姑性命，回
--

        老顽童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6.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