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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andsomeboy (汉克塞),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五章 情关万里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Feb 26 13:43:33 2000), 转信
孤剑万里
第二十五章 情关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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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遮大会结束了,辽民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兴奋!
杨士麟落莫的踊踊而行,回到他所居的黄帐中,有份孤独在侵袭着他的深处!
放眼四顾穹庐如墓,人影幢幢似鬼影流光,夜风扑身猎猎更增加了份凄凉景况!
帐中一灯如豆,烈酒的刺激令他血脉膨张,怎能马上入梦!
坐在毯毡上思绪潮涌,多方思量,芝精与酒精在体内融合,他已意绪飞扬,意识中
迫不及待的需要那份慰藉,但,究竟要怎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帏幔掀处,耶律芝华轻巧的纵了进来!
她为他带来了春天,他们之间似乎已消失了往目的距离感!
他的眼底还存留着她漫歌俏舞的动荡身姿,现在已刻意的突出在他目前!“喂!布
兰遮会还满意么!”
她素手中提着一只轻巧的水瓶,挑眉扬目,朝他溜了眼,扬起手中的瓶子,向他传
情示意,巧笑倩兮!
杨士麟贪婪的望着她,也望着水瓶,那是两样他都想要,只是还有些汉人习俗上的
、
教养上的拘谨,不能放开自己,猛点那颗大毛头,急行站起,也伸出那只大手!
“我就知道大老爷口渴!”
婀娜的身影已透射出万般情意,向他靠拢上来,令他如响斯应,像铁之碰上磁石;
霎那之间,理所当然,距离更缩短了,一无尴尬,二无顾虑……
一个香喷喷的娇躯已被他扯入怀抱中!
他的手是在接那瓶子!
她却没有松手交出瓶子,却将人交上来了——
身躯的相互接触,激起心灵上的“火花”,是一闪有生以来,相互之间,首先的爆
炸吸引,融会与缠绵,是那样的自然美妙!
他另一只大手已搂向纤腰,更放弃了接瓶子的那双手,两相环抱!
在一声“嘤咛”鼻音呼唤中,一对火热滚烫的樱唇与方唇,迅即结合在一起!
他似一头猛狮,黑髯四张,在撕扯着已扑到手的猎物!
贪馋着浑忘一切,是什么力量使他股进这——青春之火中燃烧呢!
这凶猛壮实的如一个铁铸铜浇的巨人,阳气上升,急迫着来投入这阴柔的明潭深渊
中,其吸呼之强,使她魂消魄散!
玉液琼浆由粉嫩的腮腺中,潮涌般的流渡入他的口中,灌溉着他那炽火的心!
娇躯的扭动,铁掌的缠绕抚摸,令她骨酥肉软,像丧失了骨头,已挺不住身子!
喘息复喘息——
他已放射出“芝精”的香气,诱惑得她芳心颤悚不已,令她沉醉,凄迷!
任由他施出凶悍狂热的爱恋!
高潮一阵急似一阵的互相冲击着!
这是一番蹂躏么,虐待么?不!她绝不认为!
最后——
她终于满足的昏晕过去!
她朦胧中感到手中的瓶子被接去了,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
似乎是浸泡在浴水中,回到——王府的内宫深院,赤裸裸的在浴池中玩水!
她也曾秘密的、羞怯的、放肆的,玉腿高高纵起而分开,在绣床上摆了个奇妙的姿
态,期待着那奇异的景况来临在她身上。
她曾蹬着腿摇着股,喜悦着来熟习一番,这令她曾经脸红心跳……
如今——似乎又回到那情景,令她心烫意飘,如幻似梦……
陡的,令她震颤着张口欲呼!
“唉哟!”……
终于轻呼而出,迅即被封住了,多了一只舌倏在口中宛转探索!
令她更深沉的陷入昏迷中……不克自主!
她似背生两翼,扑翅飞翔于云表,—阵阵的动荡!飞跃!
似越渡过千山万水,似一忽儿下落深渊,一忽儿上升九天!
在王府中那座花园里,有架“汉人”的闺阁玩艺儿——秋千!
这时有些像是在荡秋千,一时乘风而去,一时回荡而落,是那般的自在受用!令她
乐此不疲,来去如意!
令她动荡着酥散了全身,素手已无力把握住两旁的绳索!
心头一阵恐惧急急抓向那两支柱子,有如一个溺水的人,在挣扎,不让那凶猛的激
流冲走,然而,她感觉到还是被冲走了,心里呐喊着:
“死了!死了……”
好像被一阵大浪卷起,已没顶而过,带着她进入一所漂渺浮沉仙宫神朗之中,在云
岚流渡里。耳中有仙乐细奏,目中显琼树瑶花,鼻中有馥馥香花可嗅,醉人心脾,她似
乎开口吃了个仙果蟠桃,入口爽齿,立化为气,直下丹田……
促使她徐徐苏醒过来!
一切的幻境仙麻都打日中消失了;心中远去了……
她发觉身卧毯毡,杨士麟压在她身上,目光如火如炬,如剑如箭的盯着她在瞧,两
人相距数寸,那英挺的悬鼻,高高的前额,苍苍的黑髯,处处都透出神秘的笑靥,情心
切切,爱意绵绵!
她陡的明白了,他们刚才在做了些什么事!
她后悔么?不!
本能的娇柔,令她珠泪滴露,流下腮角!
一阵疲乏后的空洞感,在袭击着她,她需要获得更多的安慰与呵护,才能获得心灵
上的满足,熨平她被刺伤了的那个心!
“芝华,请原谅我……”
满口清香气息的舌尖儿已卷走了露珠,热吻在她那盛开得像花瓣也似的嫩脸上,恣
意的狂吻,贪念这里,馋馋那里……
令她痒丝丝的又绽开了笑靥,更娇艳如滴,花开正艳,心忖:
“可爱的——大花锋,让你吃个够!”
素手榄紧了虎腰,这是回应,玉足盘上他的小腿肚,这是交缠!
两个身子紧贴更紧贴!
她怕他离去,她怕他衰弱,她怕他停止……失去了这番欢爱!
应仔细的品味,那里有份充实雄伟,令她奇异着、幸福着!
爱!就是爱,得到了总比没得到好,其中没有条件!
小帐春暖,一夜风雨!
耶律芝华在黎明前,起身回归王帐中。
耶律大石尚熟睡未醒,令她嘴角显出个安慰的笑,暂且免去了这份尴尬!
第二天,朝阳已升起高高,营区中才开始有人活动!
布兰遮会上的狂欢,及会后的狂欢,使这群惊恐逃窜的人们,放松了自己一次1
小帐春暖,一夜风雨,不单单是在公主的黄帐中才有!
其他的帐幕中,何曾不是花开正艳,雨露丝丝,喜降甘露呢?
蓬车在出发之前,已将所有可以装水的器物都装满了水!
水——是沙漠旅行者的“清血”,没有了它。则将失去了生命!
杨士麟骑在马上,随队而行!
与耶律芝华一度春风,他怎忍心抛下他们呢!
行行重行行!
有时,连辔扬鞭,谈笑风生,族人们接受了杨士麟!
他是这一行人的——保护神!
迤俪而西,车行数日已越过了阴山:
流浪在一望无际的——腾格里沙漠,逼近“居延”!
但,耶律大石以老马识途的姿态,判断居延(威远营)一定有西夏国的守军,故而,
在野冈小村墟南走西庙!
想偷渡额济纳河下游,走布林乌拉山山麓,更向西逃窜!
通过明水关隘,便进入蒙古戈壁大草原了!
拉提被任命为前行斥侯,率领十名武士,向野岗镇村落搜索接近!
野岗镇大约有百十户人家,墟外建得有土围子,在大漠里来说已是相当富庶的!
接近沙漠边沿,绿油油的大草原,林木笼葱,遍野牛羊!
是通往居延海(湖)的必经之地!*西夏国在居延设立“北海都府”,委任有巡边使
经略地方!
在镇中只临时派来了一个十夫长,为由东而来的旅客们盘查奸细,为“北海都府”
的前头哨!
居延盐池盛产食盐,为当地输出之特产大宗,畜牧、农产更丰!
拉提戒备着进入村中,村中心处有所喇嘛庙,庙前广场便是居民聚会所在,现在街
头十分冷清,只有两条瘦狗卧在地上!
看了他们一行外来客,陡的嗅出敌人的气味了吧!站起来向他们狂吠不已!
这使拉提有些冒火,所谓人走背时运连狗也欺负!
他口里谩骂着向庙门前走去!
庙中陡的闪出一名大汉,块头满壮的,方面虬髯,叉腰斜目瞄着他们一行道:
“朋友们!欢迎来到小地方,你们是……”
因为这名十夫长瓦西,见到他们并非穿着辽国战士的军服,话刚出口,又令他再怀
疑起来了,那腰下的胡刀,却是辽军的武器,而且十人一式……
拉提心中清楚的很,裂开大嘴巴笑着,快步接近上去,口中却道:
“那是,你哥子多包涵了……”
他发觉这喇嘛庙表面上毫无异状,暗中杀气腾腾,有人在屋中潜伏着、但等待着他
们兄弟上钩入陷!
狗吠不是无因由的,说着便登上台阶,略不经意,人已接近至可以出手的距离!
这名瓦西十夫长,也非省油的灯,“嘿”了一声!
这是暗号,要屋里的人准备冲出来奇袭了,他们是前天已接到密令!
辽国溃兵已四散逃窜,严防他们沿途打劫,骚扰地方,并予就地搏杀,招降!
当然,密令中对他们的人数多寡不能尽详!
他“嘿嘿”冷笑着忖道:
“十名挟尾而来的辽狗,不算多,正是给他送来了天大的富贵,打个落水狗,正是
此其时也!”
两人各自计算着对方,这便得看谁的搏杀经验丰富,身手俐落了!
“咱们兄弟是居延北海盐场的护军,你老总多耽待!”
拉提口中胡扯着闲屁,突然冲上,右手一伸,探入对方左期门穴,出手迅捷绝伦,
含着无穷变化!
指点、掌拂、擒拿、拳击,五指半屈,令人难以猜测他将用何种手法制人!
瓦西也不慢半分半秒,手一翻,便闪电似的扣向拉提伪脉门,半声沉叱!
拉提做梦也没料到对方意如此快捷,意外的“哦”了声,快速缩手,塌腰出腿!
“大扫堂”,已勾住了他的脚后跟,得手了,接实了,胜负立判……
“砰”,摔了个手脚朝天,有骨折声!
这家伙在庙前大麻石砌成的石基摔倒,臂骨已折,居然受得了!
狂叫一声,一咕噜跃起,手已按向腰畔的刀柄!
拉提在等候着他,尚未站稳,刀出半鞘,铁掌已临身!
“砰噗……”
四五声连串暴响,如击败革,类似擂鼓,一阵不轻不重的铁掌头,全在他的胸腹之
间开花!
“哦……哎……”他厉号出喉,再次矮了下去!
陡的庙门中飞窜出十一个凶悍恶煞,刀影晃闪出一片银光,四散开来,扑向拉提带
来的十名武士!
最后一名老胡子,一声怒吼,疾冲而上,抄向拉提背后,招出“织女投梭”,刀虹
吞吐,点向拉提背后身侧的“渊腋穴”!
拉提觉得背后扑风,扭身拔出佩刀,信手急封,同时向瓦西毛头上踢了一马靴!
“铮铮……”双刃相交!
老胡子被震得连人带刀侧冲八步,脸色大变,铃目中一片惊骇!
拉提怪笑一声,刀人合一冲上,招出“力劈华山”,刀口风生,排空劈下!
老胡子脸色凝重如铅,颊肉颤动着,咬齿叩唇,刀发“雾锁云封”,狂野的封招,
边封边退,自忖:他吃不住拉提的骁勇善战!
由庙门冲出来的十人,各自认准一名辽人武士,不过并末盲目冲上!
现在情况是西夏驻防军十二人,而拉提只有十一人!
在人数上,辽人已吃少了一个人的亏,好在那个瓦西十夫长,已被他打了个半死不
活的,短时间已失去战力!
速战速决应是争取胜利的契机,迟则不及……
蓦地,瓦西在老胡子替他打接应的空挡中,刀已出鞘,火杂杂的厉喝一声!
刀飞人腾,天矫如龙,刀光激旋而落“力劈三关”,闪电飞虹!
拉提立即变得肃穆谨慎,他知道乃以一击二,将要受到他们的前后夹击!
“铮!”
双刀头端已相触,真力相交,气壮者盛——
瓦西已被震得连人带刀侧冲八尺,脸色大变,他本是疲兵,只凭勇气而没实力是唬
不住人的!
拉提一声长啸,要趁此余威,毙敌建功,不能拖延误时,入刀合一冲上,刀出招
“西出阳关”,排空而入,逐电飞虹。
瓦西大骇,晃身再上,招发“云封雾锁”,狂野地封架!
只封出两刀,蓦地人影倒退,刀上一轻:
拉提人已跃退一丈,刀光洒下一流弧光,形如匹练侧飞,向左疾旋!
刀已接近至那老胡子的腰肋,已切入中宫!
老胡子反应虽快,也没料到这敌人是施展声东击西之计,搏杀的主要的目标本在他
身上!
待惊觉过来已太晚了些,敌刀已扫过半腰!
“铮!”虽然也曾出刀急封,却那里封得住,人已踉跄斜震出八步外去,“血”已
由肋间泉涌而出!
他已失去了战力,手捂伤口,再退!脸色冷灰,不住发抖!
说快,不算慢,以一击二,交手捷如电光石灰,只一刹那间,便分别击溃了两名敌
人,拉提心中松下那口气!
老胡子佝偻着腰,额上大汗珠不住下流,步退三五,突然放松手中刀!
“哎!”的一声厉叫,终于屈身扭倒!
瓦西紧了紧手中的长刀,面颊抽搐了数下,脸色惊惧,心胆为塞,已不敢再抢上来
攻击了!
眼前的变化乃是十一比十一,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呢!但……
他怪眼一翻,长刀一领,独喝一声“杀!”
探身再一次掠上出击了,而且下了总攻击令,那十个西夏武士,也身口相应,刀光
如闪,各找眼前对手!
“铮……”一连串的碰刀搏杀,命换命的杀戮已热烈的推展开!
二十个人在这喇嘛庙前捉对儿拼搏,辽民是穷途末路,有进无退,悍野凶残,渐渐
占了上风!
西夏武士有三人已被掠倒在地,哀号痛苦着挣命!
立时形成一面倒,两人打了一人的局面,前后挟击:
三冲错,两回旋,狂乱的金铁交击,声似绵绵不断的一处小戏台上的文武场,鼓锣
喧天,钹铛争鸣!叱呼混合着痛号……
西夏武士这时要想退走,却那里能够脱身,立即被追杀在地!
拉提获得一次空前大胜利!
进占了这处居落——野岗镇!
封锁了交通,不准居民离镇,待日落黄昏,辽人大队车骑始拥入镇中!
他们于东线入侵,三天后已逼近——居延!
西夏在此地设有“北海都府”镇守使姚和,秦人,乃“武华殿”十大高手之一,另
有副使乌兰,羌人,是冷若冰的徒弟!
当地土著,土尔扈特七支旗族长喀斯巴,蒙人,这三人乃是管领居延府的最高首长
,
摩下精兵铁甲武士一百二十人!
其他属当地民兵也有百人,战力相当雄厚!
另外尚有个大喇嘛——拉布活佛主管民众信仰事宜,兼理医药,主治病痛、祈祷,
属藏系密宗佛教!
本来打算横渡纳林河,西去布林乌拉山,待至河畔观望水势,相当壮澜,车马不易
越渡,势非北行,绕居延湖不可!
通过黑城村落,接近爱理根镇,气氛便显得紧张了!
“北海都府”的巡逻骑士已发现了他们,有二十余骑,也十分刁滑,并没有接战便
退去居延!
绕过索果诺尔湖,便进入居延地面,城堡建在居延海之东!
那只是土木兼杂筑建的士围子而已!
附近环境,一片碧绿,原始森林中,松杉高耸云霄,牧地处处,只有极少数地带已
开垦成农田,牛羊遍野,自由牧食:
气候阴凉宜人,杨士麟与耶律芝华双骑并辔一齐向敌方望去!
在号角齐鸣中有百余骑带甲铁骑,已排成三列成阵,—式铜盔护顶,身穿掩心背甲
,
小臂带有皮护套,佩悬短刀,手提斩马刀,单刃戈,蛇矛枪,刀枪映日,冷刃四射,据
坐雕鞍,肃然相候!
前端中间,有四五骑便是他们的首领了,也向他们阵前注目凝视着!
中间那个便是镇守使姚和,身左是那红衣大喇嘛,土著族长喀斯巴和副使乌兰排在
两人身下左右方!
姚和年约六旬,是个干瘦尖脸的小老头,气势奕奕,不怒自威!
当他看到这批辽民,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服装不整的狼狈像时,不自觉的脸颊绷紧
的肌肉松驰下来,冷“哼”了声,表现出他的不肖一顾的神色!
此时也不过是过午不久,耶律大石尚未苏醒过来:
这场要来的大搏杀,恐怕要耶律芝华来主持了:
她靠着杨士麟道是了无惧意!
双方列阵约相距一箭之地,只见姚和将手一挥!
列子中立即蹄雷震地冲出三骑向中线接近,中间那人徒手,左右两人手挟斩马刀,
这是派出了旗牌官,向这批辽民探询情况,只听厉喝道:
“本部‘北海都府’镇守妙大人向你等来人查询,为何犯我边疆,杀戮我前哨巡守
,
尔等流民若有首脑,报个万儿!”
杨士麟陪着耶律芝华提缰前行五十步,停蹄回答道:
“我等乃大辽国皇亲.耶律大石王爷的于民亲军,意欲向你家都府借道西行,途经
野岗为暴民所阻,搏杀他们以敬效尤!”
“胡说,辽人已国破家亡,尔等流窜此地,我都府大人仁慈爱民,你等若缴械投诚
则可酌情赦免杀军暴乱之大罪,否则,尔等便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有令,途中若有阻拦者,即挥军格杀无论,尔等只这一支百十名残兵,奉劝
无捋虎须,否则犯我大军,则将横尸湖畔!”
“大胆!尔等已是丧家之犬,走投无路!”
“狂徒!回去向你家都府说明,要他在一柱香时间内让开道路,不然则一切后果由
他担当了!”
他们见这对话之人只是一双少年男女,欺他们年幼,而手中也未携带长兵器,如是
一打眼色,左右两骑拍马疾冲而出!
手中斩马刀各自扬起,口中“嘿嘿”怪叫道:
“小辈要你们尝尝老父们的片儿刀滋味!”
双方相距也不过三十丈左右,蹄雷滚滚飞跃着已接近上来!
杨士麟心中暴怒,抽出佩剑对耶律芝华道:
“由为兄料理了他们,太也岂有此理了!”
脚推马腹也疾冲向前,三骑在中途相遇,杨士麟忽的腾身离鞍,斜向挥剑,直取右
方这人!
身形盘空,便似一只“青雕”敛翼闪电下扑,喝一
“杀!”
敌人那支斩马刀己翻了上来,刀剑相触刹那间,杨士麟只用了五成劲即将长刀磕出
外门,剑式“夏日天长”,疾取敌首!
敌人被迫一剑磕得两手虎口撕裂,那里还能握得刀柄,已吓得弃刀于地,身子已伏
鞍,转向马外侧来个镫上藏身,希望能逃过这一劫去!
杨士麟身在空中,转折自如,“夏日天长”不变,直刺向敌人肩上!
剑尖透体已入,形似锥钻,之后下切!
一声惨号传空,战马已迤着尸体惊嘶着转头向回跑去,那人一只脚尚留在镫里,那
由肩上分开了的身子,拖在地上,洒出一溜血痕!
杨士麟在空中翻了个后身翻,足下向空中虚蹬一腿,立将空气蹬出个闷雷暴响,身
子似只大虾蹬水,向前迫去,快过奔马!
好一式“梯云耸”,此乃是上乘武功,宇内奇人,又有几人能办得到呢!
这只是眨眼之间,左首这名敌骑,只奔出十几步而已!
杨士麟在空中清啸一声,以鹤映般的,看看离敌尚远,追又不及,不由豪情万丈,
左手抬起,招发“小戈壁飞云绝沙掌”中的“贝龟吞沙”!
这招冷若冰,当年曾对他使用过数次,伸爪一抓,便像钓鱼似将他吸了过去,令他
空有一身本事,也挣扎无方,手舞足蹈的退去他的魔掌之中!
尔今,他也有这功力,令这招绝学演得出神入化,青出于蓝!
这名马奔而前的敌人,陡觉背部一紧,被抓得身子后仰!
足已脱镫,身子倒飞而回,手中斜举斩马刀,心胆俱裂大呼:
“饶命!”
杨士麟连理也不理会他,加力施为,两个身子同时下落,也同时在接近中!
不论他如何挣扎,杨士麟是铁定了心,判了他的‘死刑’!
因为,他们投机取巧,胆敢不按理出牌,欺负他们前来谈判之人,未带长兵刃,便
挥刀相向,可知这两人,平时一定是凶残暴虐之徒无疑!
待他落地之后,这人的背部一直迟向他右手伸出的长剑.上!
半声枭叫狼号,剑已穿背而过,杨士麟带着他大转身,向那名答话的旗牌官望去!
那人已早就带马伏鞍向已阵中逃去:
杨士麟摇摇头,抽剑后退,一般血箭,由前后身喷出,尸体向前扑倒!
这场小小突变,已激起不同的反应!
辽民举戈狂呼;声震回野,号角胡笳齐鸣,战鼓如百雷掠空而去,士气陡盛,他们
的附马爷已大显神威!
而西夏国的‘北海都府’将军姚和,已面目落色,对这批溃兵辽民已不能等闲视之
了,其中藏潜着这等武功好手!
“将军!这人使的是咱们国师的“绝沙掌”,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他的副将乌兰骇然悬疑着向他报告:
姚和点头慎重而又怀疑的道:
“国师的绝学,怎会由这黑胡子施展出来,是否有误呢?”
“属下虽然不会这一招,但,那手法绝对错不了!”
姚和抚髯转首向身左那个,肥头肥脑的大喇嘛望去,要他表态!
“拉布活佛,你有何看法?”
这名大喇嘛也许是多年来未曾遇到一名搏杀的对手,对杨士麟到有些见猎心喜之意
,
也是欺他年幼,但只轻功好,绝不是他的敌手!
而且他也另有绝技在身,如此“呵呵”畅笑道:
“将军无忧,这小辈由佛爷包了!”
姚和心头一定,唯对那个耶律大石始终未见到人影,心头不无揣揣!
他估计双方实力并不悬殊,总在仲伯之间,而他则以逸待劳,今日已不似当年!
早些年辽国鼎盛之时,每次西夏与辽国边境之战,总是西夏战败!
现在总算要他逮到一个打落水狗的机会!只要……
而这边耶律芝华玉手中马鞭向前一挥,辽民立即分为两部份,前半段精英武士已向
前挺进,将后半段的车队老弱妇孺留在原地!
耶律大石乘坐的那部轩銮留在民车之中,派有十二人亲兵一队保护!
冲上来的这百多名精锐,乃其百战雄师!
这一队亲兵悍将,原在辽国未亡之先,便是耶律大石的私人武力——禁卫军,有千
人之众,亡国之后,—路转战伤亡,现在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了!
他们都年青有为,其中最优秀的号称“八郎将”,其中有两人是耶律本族的人,耶
律英、耶律豪,其余六人是外姓人!
巴都与拉提便是其中之一,辽国败亡之后,一般将军都各自为政,有些则被金国收
容了去,只要那一个将军被杀,那些士卒即成为奴兵,被收编了去,或者溃逃回乡!
因之,在这场战争中,广大的漠北地域里,兵死亡的并不多!
只是编来编去,直待每个主帅、亲王、将军都死绝了,这一个民族也就没落下来了
,
人民又归属新兴的王朝所统治!
这种情况直待蒙古人铁木真兴起.才席卷漠北消灭了西夏与金国,形成统一大局为
止!
且说,辽人向前推进至半箭之地,虽然他们服装不整,却不影响他们是一批英武的
雄师,每人都有极丰富的阵战经验!
杨士麟与耶律芝华落马,站在旗门之前,身后有七名少将也落鞍!
这是说他们有九人可以参与这场战搏!
而姚和那面也准备了九人,其中当然有不堪一击的来滥竽充数!
实际上他们只有四个人,才堪一战,而武功最高的人便是拉布活佛了!
这名高大的肥胖的大喇嘛,腹大如鼓,项上挂着一付似驼铃般的一串念珠,每只如
蛋卵大小,他走动时,发出“叮玲玲”的声浪!
手持一只巨大的铜木鱼,有十个人头那么大,木鱼上铸雕得一些花纹咒语,妖神魅
像,凹凸不平,托在手中如一座金山似的!
“嘎嘎……”喉中发出—阵径笑,声如鬼哭猿啼,笑完!
右手持着—一柄状如鬼头般的木鱼锤,向铜木鱼上敲去!
“笃”一声暴响,发出金属碰击声,不亚一口金钟震鸣!
令人闻之脑门一紧,其声直钻入耳膜,心志为之一呆,只听他道:
“佛爷乃拉布活佛是也,来自昆仑色楞寺,传法与四边,我佛慈悲,他等暴民,应
放下屠刀,归属我佛!”
“佛法无边,专渡有缘之人,尔等飞娥扑火,应受我佛大日如来之度化……”
“挲发吒,挲发吒,扇底迦,西里曳,婆博河!”
他目似巨烛,射出碧绿的妖光,神色活显,壮严宝相的在朗诵魔咒!
这一招将耶律芝华镇住了,他们辽人本是信仰‘撒满’,便是多神教的,先民们的
‘巫教’后来改信‘密宗佛教’,改信的原因,当然是由上行下效!
由天山西域而来的喇嘛,由供应秘术与药物而博得皇室、大臣们的尊敬信服,其教
大倡!
说穿了,便是诱人奸淫妇女来享乐,贩卖‘春药’,与传习干奇百怪的性技,试想
,
那个有权势的人不喜欢呢?
拉布在大作法术,每敲一次铜木鱼,便诵一句咒文
将辽人这批清白英通的武士,震得迷迷糊糊,便似一铁锤一铁锤,锤锤打在心窝里
难支持!
真的相信这活佛法力无边,自己渺小的似只小蚂蚁般的微不足道,怎能与佛来的使
者相抗相争!
手中握刀柄的大掌已松垂下来了,有些意志薄弱的人,已准备跪下来向他设拜、叩
首,祈祷了!
便是现在也有些人,对宗教痴迷的过了份,何况千载之前,正是“神权与政权统一
合一的时代”呢!
一旦有人突出的倡导,他们便盲从不误,谁不希望得到神佛的个别照顾!
全场只有杨士麟不受他这般妖言惑众的摆布,一来是他的功力高深莫测,二来他是
自许为孔圣人的门徒,以儒家学说为立世为人之本!
一切行为,多以“论语”这部大汉民族的“圣经”为待人接物之准则!
他是无由相信这批外来佛徒们的妄言邪说:
但,他也没有力量去奈何得了他!
对佛,他是敬而远之,例如对姚尼这个老尼姑,要他尊敬她的德行高武功高是可以
,
要他做和尚,他是不干的!
要他读佛经,他也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难以理解的奇妙!
他清醒中陡的觉得身边的耶律芝华的身体在颤栗着?渐渐步入……某种虚幻的梦境
中,令他震惊了!
他们是来杀戮战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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