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cm (西门吹雪),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起解山庄(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08日12:06:0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八章 恶斗
    「黑龙」司徒胆跨列出队,平淡的道:「小姐,这两个,就交给我吧。」
苏婕道:「不,侍一会,还有重要的事借重於你,人要适合才而用,应付此类
跳梁小丑,杀鸡何须使牛刀!」
    司徒胆道:「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我一向不喜欢说大话的人。」
    苏婕笑道:「我也不喜欢。」
    手上叁节棍「匡朗」合并掌心,朱汉甲大声道:「司徒大哥暂且歇  ,让我来
活剥这两张人皮。」
    苏婕示意司徒胆退下,眼波流转:「朱汉甲,难怪人家叫你「荒  」,你还真
有这麽的意味,剥皮不必了,封口就行。」
     朱汉甲一个箭抢出老姓,向上官得功与常振武而个招手:「来来来,你两个先
别急要取我们小姐的人头,过了我这一关,再打主意不迟。」
    上官得功与常振武互觑了一眼,常振武哼了哼,道:「娘的个皮,看看这家伙
的一付熊样吧,叁分不象人,七分倒似鬼,这算什麽打扮?偏偏口气还狂哩!」
沉重的长柄山叉微招,上官得功倒不敢掉以轻心:「稳  点,老常,你没见他
又走个以一敌二的架势!」
    常振武悻然道:「先宰了这狗腿子,第二个就拎那婆娘脑袋!  
    朱汉甲双手平扯他的叁节棍,露牙一笑,然後左手攸松,右臂轮起,纯钢叁节
    棍便凌空划出一道半圆,棍端在接近敌人约叁、四尺姓,猛的斜折,并加快速度,
    以惊人的去势由原先的并击双敌变成单攻常振武。
    上官得功的长叉疾挑落空,常振武本来还好整以暇等  同伴用长兵器先挡一招,
却未料形势突变,叁节棍的棍头竟在猝转之下直冲  自己腰肋捣来。
    一声叫骂尚不及出口,姓常的手中的驴骨头急砸快截,「咚」的一记闷响里, 棍头是被他及时磕开,人却歪歪斜斜的反震去好几步远。
上官得功身形回转,山叉吞吐刺戳,又快又准的力攻朱汉甲,以挽救门户大开
的常振武,朱汉甲则半步不退,叁节棍挥扫点架,眨眼已将对方的来式全部封出。
常振武一句「他扔扔的」,人往上扑,驴骨头带  强劲的力道翻飞劈打,一片
     呼啸声中,声势亦颇凶猛,就这麽两边夹击,又和朱汉甲拚做一团。
现在,范威的脸色不大好看,他已体悟到自己的方法难以行通    已经先後派
出四名好手上阵,如今不但近不了苏婕身边,甚至四个人全部陷入苦战的泥沼,能
否自保尚未敢言,所谓「立功致果」,更属奢谈,他警惕到,若不赶紧改弦易张,
调整战法,只怕丢人现眼便在当前!
     那边,苏婕又在叫阵:「你还有叁个活人不曾派上用场,范威,此时此刻,不
是闲  看光景的时候,何妨一齐出马,大家彻底的来杀个痛快!」
     范威勃然大怒:「苏婕,适才刚开头,你倒以为你赢定了!」
     苏婕笑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范威,你不觉得我这边的形势比较乐
观?」
     范威怪叫一声:「乐观你娘的个头,我这就叫你知道厉害    「叁才剑」焦光
甫、何退之、齐大松何在?你们给我上去拎那贱人的首级下来,「范字码头」的
     「叁大霸」可不能失了威风!」
     那「叁才剑」是一样的瘦高身材,相似的叁张青渗渗的长脸,个个面无表情;
叁个人全罩  一式灰毛大氅,足登高腰棉靴,他们并排站在那里,只觉阴气森森,
魅影重重,看不出多少「霸」势,倒有几分牛头马面的味道。
     苏婕气定神闲的道:「姓范的,这就是你压箱底的家当?很好,只要你拿得出
来,姑娘就收得下。」
    「叁才剑」的头一个「天剑」焦光甫缓缓掀开罩至腰下的大氅,现露出斜插于
板带间的一柄铜鞘长剑来,他手指轻按弹簧,「铮」一声脆响,随  如云的光华映
弦,那么锋利的剑刃已直举胸前,刃面冷焰流灿,尾芒隐隐伸缩,尚未运展,已令
人感觉到那一股泌透骨的寒意。
     「地剑」何退之的剑鞘为龟纹桃木所制,形式奇古,当是一把有来历的名器,
而「人剑」齐大松道硬玉剑鞘尤其扎眼,墨黑光润,乌亮莹剔,长锋出鞘,更是一
样的灼灼生辉,煞气盈溢,冷芒幻闪下,彷佛已含蕴  漓漓血彩。
     高手之所以为高手,并不一定非要在出招亮式之後才能知晓,由其人的气势、
神韵、目色,以及临阵的形态反应,皆可约略判断出功力的深浅,如果双都属强者,
那种直觉上的感受,就越加强烈而确切了。
     现在,苏婕望  对面的「叁才剑」,使正有这样的体认,她收起笑容,心念贯
注,暗里畜势以待,她明白,这叁个对手,恐怕才是真正的对手。
     「黑龙」司徒胆悄然凑近,放低声音道:「小姐,注意这叁个人,对方个个眸
 蕴精气,锋芒内敛不露,别看他们貌不惊人,却决非前面那四块料可以比拟,范威
真的把压箱底的家当捧出来了!」
     微微颔苜,苏婕道:「我省得。」
     司徒胆轻声道:「且容我挡他们一阵……」
     「只你一个人,未必挡得住。」
     司徒胆形色冷凝的道:「小姐,我先上去一探对方虚实,如力有不殆,再请小
姐相机支援。」
    咬  下唇,苏婕终於阴  面容点了点头。
    那边厢,范威正颠目叱吼:「大叁霸,这一口气全靠你们替我挣了,还不快快
 去拎人头?」
    焦光甫的剑势来得好快,从他立身之处挥展长剑,光虹便形成了一道夸空而过
 的半弧,夹  凄厉的嘶啸之声,剑气如蒙梦迷漫的雾氲,斗然间已罩住苏婕,亦罩
 住了司徒胆。
     鬼头刀的反击象似沉冥混沌中的一抹闪电,司徒胆人随刀起,腾身飞滚,刀花
又立时并散激荡,如朵朵回转浮荡的白莲,焦光甫冷哼一声,身形侧走,长剑已似
浪涌涛翻,再度卷回司徒胆。
     一条瘦长的人影攸然晃动,「地剑」何退之业已悄无声息的掩了上来,剑势彷
似叠雪凝霜,寒光四溢,连续十九剑,剑剑全刺向司徒胆要害。
     刀锋与刀锋的间隙已几成近无,司徒胆轩眉切齿,将手中兵刃作  密集又快速
无比闪动,冷电旋飞参差,似千百条光矢暴射四方,焦光甫、何退之却夷然不惧,
双剑交合,匹练般的两道虹彩硬是生生压落,风雷并发,气势夺人。
    这样的情况,即使外行也看得出,以司徒胆的功力,是万万敌不住他眼前的两
个对手的!
    范威在旁不禁得意洋洋,迭声为手下打气加劲:「天地双剑,果然不愧是我范
某的肱股,先放倒娃丙
     Transfer interrupted!
     们晓得,范字码头
     可不是省油的灯!」
便在此刻,驮背老者突  发难,「罩魂刺」精芒一点,猝射「天剑」焦光甫,
     其准其疾,竟能透过焦光甫长江大河似的剑幕,直指眉心。
焦光甫神形不动,大仰身,长剑点地,整个人在瞬息的倒沉後又「呼」声跃起,
     剑尖掠空,有如流星过隙,连连反戳驮背老者咽喉!
驮背老人游走翻腾,动作迅捷轻巧,几下子就已脱开对方的追击,同时挥剌还
     攻,步步不让,竟以一己之力强将焦光甫顶住!
司徒胆所遭遇的压力并没有因为驮背老者的加入而减轻,紧接在驮背老者之後,
     「人剑」齐大松已极快的补上位置,配合「地剑」何退之夹击司徒胆,这齐大松虽
     属叁剑之未,功力却不比焦光甫逊色多少,他的剑圆熟精到,尤其变化无穷,令司
     徒胆应对起来,同样感到吃力异常,这以一敌二的局面,显然亦将难以撑持。
苏婕的神情凝重,面如严霜,眸瞳里又再闪现隐隐赤光。
打铁就得趁热,范威深悉此理,眼下形势转趋有利,他如何能不好生把握?袖
     手阵侧的「幽形五鬼」剩下的叁员,他早已列入参战的人选,岂容投闲置散?在先
     堆起一抹诚挚的笑意之後,他语声扬昂开口道:「才英兄,风水转了,对方的气焰
     已挫,败象分明,复仇雪恨,正是时机!」
莫才英也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当家说得是,这全凭当家的手下弟兄骁勇用
     命,冒死争先,不傀是个个英雄,人人好汉,苏婕贱妇及其一干狐群狗党,覆灭溃
     败便在当前!」
呵呵一笑,范威道:「不错,但聚众志方能成城,同舟更须共济,英才兄,如
     今正在紧要关头,成败在比一举,形势虽对我们有利,致果却尚未必,只怕尤要借
     重叁位大力,共除此技獠!」
这个道理莫才英当然明白,他们叁个和范威的一伙人马,目前等於是一根线上
     栓  的蚂蚱,要蹦要跳,全得连在一起,合则有利,分则有害,更何况范威助阵的
     表面理由又是为了援救他们。从那一方面说,他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当下便回答得
     十分爽快俐落,颇生豪气:「不须当家的吩咐,我兄弟玷叁个早就想下去讨回公道
     了,如何调遣出阵,但由当家的交待便是!」
范威故意矜持的道:「言重,言重,不敢说调遣,我们商议商议  ,是不是也
     拿这姓苏的贱人开刀了?从头到尾,她一直逍遥快活  ,至今未动到她一根汗毛,
     这口乌气,我实在咽他不下!」
莫才英咬牙道:「我们兄弟这就向当家的请命,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这毒
     妇受首横  !」
双掌一拍,范威赞道:「好气魄,英才兄,我范某誓为诸位後盾,战机玄妙,
     事不宜迟,叁位仁兄,并肩子上吧!」
莫才英侧首大喝:「大贵、柴老四,血债血偿的辰光到了,我们替白俊与宋老
     五索命去!」
曲大贵和柴斌更不答话,家伙亮起,人往上冲,而苏婕的动作更快,「蝎吻」
     短剑蓝芒氏闪映,仿佛秋水流灿,浪光滔滔的一刹刑那,同时分取曲大贵、柴斌二
     人。
口中一声怪叫,曲大贵的两枚流星锤首先失去准头,凌虚击空,柴斌的根牙棒
     叁次挥展,俱未能截住飞  疾射而至的剑光,人也只还好连连後退,照面之间,两
     个人便闹了个灰头土脸,狠狈不堪,非仅范威看了频频摇头,莫才英也差点气炸心
     肺,他猛然吼喝,长丧门剑贯注全力,暴劈苏婕,剑锋裂气嘶啸,声似鬼泣,冷焰
     并溅回舞,功力十足,他们真个豁上了!
苏婕身形闪腾如电,几度游掠,即飘忽于敌人的剑势之外,「蝎吻」窜击吞吐,
     无隙不入,不及数招,莫才英业已落在下峰。
曲大贵双锤交相遥击,叠声号叫:「柴老四赶紧往上抄,老大挺不住啦……」
柴斌双手紧握狼牙棒,横挥竖打,拚命阻击苏婕,但见捧来棒去,声势粗浑宏
     大,虽说连人家衣角也沾不上,然则多少亦起了些作用,苏婕得分心应付柴斌,对
     莫才英的迫攻便不免略有宋缓,姓莫的好歹算是暂获喘息之机,不似先时那麽手忙
     脚乱了。
「幽行五鬼」以叁敌一,也只是维持了个拉锯缠斗的状况.想要摆平苏婕,显
     然不太乐观,反过来说,哥们叁个却险象环生,履见破绽,似乎随时随地都有溅血
     割肉的可能,看得一边掠阵的范威好不触目心惊。
范威在惊怒的心情下,也有些意外的怔愕,他知道苏婕泼辣阴鸠,倔傲不驯,
     却未曾料到是如此的狠辣法,不仅武功高,手段毒,且赶尽杀绝於不吭不响之间,
     比做一条「赤炼蛇」,实在毫本为过!
形势搞到这步田地,这位「范字码头」的大当家晓得非要自己出手不可了,否
     则时机稍枞即逝,若把刚刚好竹的一点兆头抹了去,再想重新来过,怕就不容易罗。
双方在场的人马,除了长鞭、匕首及另两员汉子,只剩范威还闲  ,他暗暗打
     量对方那四个人,那四个人的八只招子也正瞪视  他,看光景,早已是一付枕戈待
     战的模样。
干咳一声,范威缓步向前,皮笑肉不动的开口:「各位老弟台,热闹瞧久了,
     何不大伙下来,活动活动!呵呵,你们运气不错,竟得我范某人亲来领教!」
明明是「乡下人买柿子    捡软的捏」,偏偏还有这麽一番说词,四名大汉彼
     此互觑一眼,全都内心有数,姓范的分明是以他一帮之首要之尊,专吃烂饭来啦!
与叁鬼激战中的苏婕,突地提高声音,骂道:「范威,有种的冲  姑奶奶我来,
     端挑小角色下手,你这也叫当瓢把子的人物?」
狞笑半声,范威扬  脸道:「便老实说与你听了吧,苏婕,这一遭,我姓范的
     可是要大小通吃,把你们一网打尽,寸草不留,管他什麽角色,一概诛绝交」
苏婕身形进退闪飞,嘴里怒叱:「你不要脸!」
范威的兵器只是一条铁链,一条核桃粗细,黑黝黝的铁链,铁链长约五尺,平
     时它就围在腰上,功手之际,仅须顺劣一抽,这条巨号铁链就能虎虎生风,变成龙
     腾蛟起的利器了,现在,他的铁链已挥到四名大汉的头顶。
长鞭先扬,「霹拍」的脆响中,暴卷铁链,另一位的双匕首贴地窜剌,直截范
     威下腹,另两个汉子则单刀并出,力迎来招。
范威表面上笑容可掬,实则早起杀机,他已安了心耍速战速决,而且灭尽活口,
     脸上神情与他心去的打算截然是两回市,双方刚一接触,他盘旋的铁链已怪蛇也似
     猝向下沉,在磕开匕首的刹那,同时震得两柄单刀翻荡,铁链霍然回射,执鞭的汉
     子顿时肘骨碎裂,人也朝一边歪迭出去。
这才只是第二招。
拿匕首的那位,不由双目发赤,怒吼  一头冲上,精亮的两枘匕首分飞齐舞,
     对  范威的面孔急划,范威笑容依旧,攸然侧旋,铁链抖手横挥,竟把对方兜腰劈
     滚在地,清晰的骨骼断折声入耳分明,这位「短青子」的脊椎业已折为数截。
长鞭猛砸下来,尖锐的破空之声融合於痛苦的闷嗷声里,范威脚步轻滑,人已
     躲过鞭稍,暴入中宫,他左手翻捞,一把抓住鞭身,右手铁链当头砸落,「哗啦啦」
     的铁链响动正剧。使长鞭的大汉已头盖并裂,脑浆四溢,甚至连哼都未及哼出一声,
     人已烂泥似的萎顿在地。
两柄单刀再度砍来,范威好整以瑕的斜走叁尺,铁链上的乌光闪亮,快升立降,
     「克察」两声,两个执刀者的腕骨剧折,当他们的家伙尚未落地,铁链旋舞若秋风
     狂卷,又是两颗大好人头变作了模糊的血肉。
从开始到结束,其过程之快速,也不过便是人们呼吸几次或眨目几次的时间,
     就在如此短促的须臾间,四条人命业已殒灭,永不复生,而在范威的感觉来说,尤
     如一顿青菜豆腐,丝毫不足为奇。
看在眼里,气恨填膺的苏婕,一面豁力逼攻她的叁名对手,边尖声叫喊:「范
     威,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必将替我的手下讨还公道……」
范威咭咭怪笑:「不烦你来讨还公道,臭娘们,范某这移尊就教,先过来超渡
     你了!」
喘吁吁的莫才英去长丧门剑遮拦招架,连声嚷嚷:「当家的神威盖世,果不虚
     传,如今正是诛此毒妇的大好良机,还请当家的共襄盛举,也好为我们兄弟除这一
     口气!」
范威挺胸突肚,大马金刀地道:「放心,这婆娘笃定死路一条,万事皆休!」
不等他把话说完,蓝光骤映,象是一抹蛇电来自九天之上,那等凌厉法,简直
     无可言喻。苏婕在暴怒之余,也顾不得以险招  愤了。
大喝如雷,范威手中铁链抖成一个螺旋,带起一片凝厚的劲夙往外澎湃鼓荡,
     剑芒猝回,他却也不免被逼出好几步去。
叁鬼使刀赶来拦截,堪堪圈住苏婕,范威已然脸色大变    狂话刚才说在前头,
     怎料吃对方抽冷子一招就差点弄得比丑当场,这不叫活现世麽?令他颜面何存?燥
     气一生,怒火顿扬,范威嗔目若铃,一头疯牛般横冲而至:「看我活活砸烂你个这
     溅人!」
苏婕这时反倒定下神来,她自己的能耐自己清楚,眼前的情况亦了然于胸,要
     是她独力与叁鬼周旋,仍有里回余地,俱反制契机,但如果再加上范威围攻,胜算
     就微小了,明确的说,似乎必败无疑。
没有把握的仗是不能打的,毫无功果的搏杀尤其欠缺意义,然则形势即已如此,
     就只好另出奇谋以求突破,拿非常手段来扭转逆局,苏婕的决定十分简单    置之
     死地而後生罢了。
莫才英与曲大顾、柴斌叁人.由於范威的加入,不期然精神抖擞,勇气大增,
     同样还是这叁个人,攻守进退之间比先前竟凶焊了不少,眉宇神色亦自凭添几分狂
     霸之概,好象只此倾刻之间,都突  长高了两尺。
范威憋足一肚皮的怨气,出招展式便完全是拚死的功架了,每一次的挥击俱皆
     卯上全力,    往绝处走,步步往要害逼,风雷声中,粗大的铁链有如怒龙过江,
     毒蛟翻浪,好不声势惊人。
任是苏婕身法迅捷,动作灵巧诡异,双剑交错快似流虹,在对方四人的强大压
     力下,很快已再现露了疲滞而之态,方才的锐气,明明白白的挫埙了不少。
莫才英嘿嘿阴笑,攻逼亦紧:「当家的,姓苏的溅人业已是强弩之未,黔驴技
     穷了,她这个肚袋,八成你拎定啦!」
铁链纵横,呼轰风生,范威粗声吼喝:「且先取她性命,再抄官独行的十叁座
     码头!」
陷於苦战中的苏婕,只是闷声不响,一双美眸凝含赤焰,嘴唇紧闭.在满头的
     汗水淋漓下竭力周旋,面庞不见朱润,仅剩一片青白。
隐在暗处,弓伏得快腰酸背痛的庄翼,不禁替苏婕悄捏了一把冷汗,内心无来
     由的焦急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有这种反应,直觉上憎恶起范威这伙人来.然
     而,他有他的立场,他的职责,在眼前的情形下,他实在不便出面干预任何一方,
     亦没有埋由偏袒任何一方,公门中的一套,与江湖上的一套往往似是而非,相互矛
     盾,其介相当微妙;譬如说,以庄翼的身份,他原该现身阻止双方的拚杀,甚至逮
     捕滋事者,但他主要肩负的任务并非在此,而个人的力十又嫌微薄,既使出面,除
     了自行认定的少数拘拿对像外,难以控制全局,这就会有不公的口实落人把柄,另
     江湖恩怨,是非牵扯极为复杂,又不是公门官衙的常规所能定夺了,所以,如今他
     能做的,亦就是相机行事而已。
就在庄翼犹豫焦虑,主意未决的当口,豁死恶斗的双方,情势业已突起变
     「荒  」朱汉甲那条肌肉扎坟,筋络密布的左臂,骤被「肥狼」常振武的驴铁骨划
     出一条血槽,当血红的里肌向侧缩的一刹,朱汉甲沉重的叁节棍笔直飞捣,透心插
     入性常的胸膛,强大的力道,更把常振武肥胖的身躯顶退半丈,仰面跌了个四脚朝
     天,这位有「肥狼」之称的仁兄,还在四肢抽搐,口涌血  ,上官得功的长柄山叉
     已举挑过来,朱汉甲扑地俯身不及,皮马甲「嗤」声裂绽,尺长的一道血痕已翻展
     在他古铜色的背脊上!
唐磷不知何时身形凌空,猛烈倒转,黑网「呼」的一声兜住了上官得功连续而
     来的第二叉,只在上官得功一挣未脱的瞬息,朱汉甲叁节棍斜起急回,「卡喳」闷
     声内,已将对力半边脑袋砸得稀烂!
於是,「天王李」李震趁此难得的空隙,大号马刀挥斫加电,寒芒乍闪,速卷
     唐磷,身子悬空的唐磷冷冷一笑,金矛攸飞,千百点眩目的星芒更象斗然炸裂的烟
     花往上并溅,去势极准,在一片激荡的震击中,李震不但未能得逞,反被倒逼得连
     连後退,险象环生。
这时,伺机而上的是「二罗汉」管长生,李震被逼退的须臾,他人从背後扑落,
     斗大的一双金环夺目耀眼,环刃暴起,对  唐磷的脖子便使切!
黑网从一个怪异的斜角暴卷过来,网面扭为一股,原来软韧的网丝便在眨眼间
     变得又硬又挺,象一条巨棍,竟将管长生挥切而下的双环重重震开,便发出金属碰
     撞时铿锵之声,姓管的偷袭不成,两手虎口几  崩裂,恼恨之余,嘴唇一掀,獠牙
     益露,就差喷一口鲜血了。
觑准管长生脚步尚未站稳,朱汉甲叁节棍急抖而出,管长生顺  以踉跄之势,
     扑地翻滚,同时双环横扫,尤待反拒,但见一击未中的叁节棍突  倒折下插,就在
     双环交差的刹那间插入环圈之内,使管长生的双环立时无法施展    环中套棍,已
     被钉死。
朱汉甲以自己的叁节棍钉牢对方的双环,敌人兵器固然不能施展,相对的他一
     时之间也抽不回家伙使唤,这位「荒  」猛的一声狮子吼,索性弃掉手上的叁节棍,
     一个虎扑便捏住了管长生的脖子,乖乖,居然真的打起「内搏战」来了。
管长生没有料到朱汉甲会来这一招,脖颈被掐,不免手忙脚乱,仓惶之际,也
     本能的丢掉兵刃,抱住朱汉甲便在地下滚翻起来,他抱住的是对方腰腹,朱汉甲强
     而有力的双手却像铁钳紧握他的咽喉,所以,只翻滚了几次,姓管的业已两眼上翻,
     口吐白沫,一张面孔泛现紫赤,一口气就快续不及啦。
仅管「天王李」李震又被唐磷逼退得左支右拙,招架不灵,却是旁观者清,他
     眼看  自己伙伴就要被活活勒死,不禁又急又惊,脱口嘶呼:「长生,捣他下档,
     拿膝盖捣他下档……」
将要室息的管长生,半昏迷中听到同伴提醒,双目突睁,反射似的猛弓右膝,
     捣向压在上面的朱汉甲胯间,他没想到的是,李震的吆喝,他听得见,朱汉甲也同
     样听得见,等他膝盖弓起,朱汉甲已猝然将整个身子倒翻过去,借  这倒翻之力,
     更把管长生扭  脖子翻抛空四尺,别看这位「二罗沃」躯体粗壮,脖颈却没有就此
     结帐,颈骨的扭折,令他的头慕而逆转成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看他脑袋逆转的角
     虔,就晓得姓管的不会是个活人了。
李震面孔歪曲,发狂般一头撞出,马刀暴挥,「噗」声闷响,竟生生斩飞尚未
     跃起朱汉
     甲的左手,刀刃沾  赤血尤未及扬起,如影随至的金矛已由他背心穿出,更透胸而
     出!
面色泛青的朱汉甲一个翻滚坐起,二话不说,立时从裤腰内掏出一只白色小瓶,
     他用牙齿咬开瓶塞,将整瓶同为白色的药粉倾倒在断腕的伤口上,任是满头大汉,
     剧痛攻心,却连哼也不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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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4.201]
※ 修改:·zcm 於 06月08日12:14:41 修改本文·[FROM: 202.118.22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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