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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雪),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起解山庄(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08日12:17:3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十二章 肉票
庄翼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片漆黑,他闭上眼,过了一阵再张开,在瞳孔比
较适应沉暗的光渡後,总算可以影绰绰的把周遭景物看上个大粗。
容身之地是一间砖屋,那扇看上去极其厚重的木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屋里
没有任何家俱或陈设,只在地面 着一层稻草,人躺在稻草上,隐隐感觉得到一
股子阴潮潮的寒气。
他发觉自己被一付生铁手铐铐住双手,足踝间也配上一付脚镣,这两样戒具
显然不是他自备之物,看样子,赵六夫妇另有储存。
隔着几尺之外,尚蜷曲着一个躯体,那位仁兄手脚上与庄翼乃同一式配备,
人还在打呼噜,睡得好香好沉,不错.正是钱锐,他体内的迷 性似乎不曾散
尽,今世何世都搞不清了。
庄翼很快就连想起自己晕迷前的一切,他瞅了瞅右腕上的针孔,由於光线太
暗,看不清什麽,但已毫无痛楚,身于也十分爽落,没有不适的徵兆,好像,呃
,确实郁毒已告 除,恢复正常了。
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他和钱锐为什拿会被囚禁於此?
囚禁他们的主儿不用想也知道是赵六俩口子,照一般的情形发展,赵六夫妇
在计谋得逞之後,或因挟着肉票走路、或者就该一刀一个杀死他们永绝後患才对
,但这俩口却偏不这麽做,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 ,就费人疑猜了。
他不清楚从晕迷到现在,已过了多少时间?
从门缝底下透进的天光来看,眼前还是白昼,却难判断是当日的白昼,抑或
第二天的白昼。
身上黏搭搭的很不好受,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腥 气味,口腔里也咸滋
滋的又苦又乾,腹中没什麽明显的 饱感觉,就想喝水。
寂静持续了很久,然後,他听到有步履声传来,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沉
重的木门呀然启开,那歪脖子的身影映了进来,是赵六到啦。
赵六先在门边站立一会,等他的视力习惯於黑暗之後,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
屋里,他目不转睛的查视庄翼全身上下,待确定一切无差,始慢慢走到近前,距
离叁匹步远就提早停住。
双方对望片刻,庄翼不禁笑了:
「你气色不错,印堂发亮,看样子,是鸿禧当头的预兆。」
赵六 了口唾 ,打了个哈哈:
「总提调,还是你看得开,人到这步田地,犹不忘插科打浑,谈笑自如,真
有你的。」
庄翼耸耸肩:
「要不然还能怎的?大哭一场不可?我说赵六,我身上中的毒,你可真给我
解了?」
赵六一脸严肃的道:
「我说话算数,决无欺 ,那叁颗解 货真价实,专解『断脉封喉针』所蕴
毒性,你体内郁毒已尽除,没有一点手尾留下!」
吁了口气,庄翼道:
「大概你的话不假,我也感到十分松快,没什麽异常的徵状,不过,我搞不
懂的是,你把我和我伙计扣在这里,又是什麽道理?」
赵六露齿一笑:
「还不是为了钱。」
庄翼怔了怔,道:
「为了钱?你将我们监禁於此,和钱扯得上什麽关系?」
乾咳一声,赵六道:
「总提调,你的身份不同,也是一张高价肉票,姓钱的行情低一点,但是有
你搭配,多少也能弄他一肇,贵属衙门,总不会为了几两银子,弃你二人生死於
不顾吧!」
没想到姓赵的竟然起的是这麽个主意,庄翼不由啼笑皆非的道:
「赵六,你简直财迷心窍,想搂钱想疯了,你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正是敲
诈官府,胁差勒赎,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不想活啦?」
赵六歪着脖子笑道:
「用不着给我扣这些名目,搞这一行,我可搞多了,什麽样出生的主儿我没
绑过?但说老实话.绑架官差,还真是头一遭,有点新鲜,至於是个什麽罪,你
们看着办,嘿嘿,逮着了是你的,逮不着是我的!」
庄翼摇头道:
「我告诉你,衙门里一向没有这种预算,靖安保民的官差犹要拿钱赎命,岂
非天大笑话?不论在体制上、传统上,都不可能开例!」
赵六一点也不担心:
「例由人兴 总提调,至於贵属衙门是怎麽个因应法,全看你的头顶上司
对你是否关怀了,假如他想救你,衙门里五花八门的支出帐项多得很,随便拿一
项移花接木即可冲销.若他不想开脱你,藉口自亦不少,真要这样,你多年的官
职算是白干啦!」
庄翼道:
「我还真不知道那个部门管这等事,负责这等支出,赵六,你可晓得跟谁去
要钱?又和那一个接触?」
赵六轻松愉快的道:
「在『老龙口』刑部直属的『河溯总提调司』里,设有一个『密案档』,管
档房的刑名师爷听说专负与大部连系之责,每七天便有一次快马驿差直递『密报
』,转呈尚书大人案前,而各『总提调司』的总提调皆由刑部委任管辖,也都是
尚书大人的心腹肱股,呵呵,我就和他接触要钱吧!」
庄翼怒道:
「赵六,你为了几个钱,搞这种把戏,却置我颜面於何地?试想刑部戴尚书
在得悉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我会有怎麽个看法?」
赵六道:
「无非是爱才怜才、拨款救你一命,反过来呢,认为你有亏职守,贻笑大方
,索性不理不睬,生死由你,呃,约模就是这两种看法吧?」
庄翼大声道:
「这条路子,你是从那里打听来的?」
贼嘻嘻的一笑,赵六道: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总提调,你看我一个草莽村夫,呵呵,却
也有我的门道,对你们衙门里的一套,并不似你想像中那样陌生。」
庄翼悻悻的道:
「如果你要不到钱呢?」
赵六脸色阴暗下来:
「持票逼赎,有一定的步骡与方法,按程序走,大多能拿到钱,当然我不希
望采取最後的手段,因为那是损人不利己的下策,可是话说回来,万一赎主太不
开窍.叫人没有图转馀地,事情就难讲了,唉,苦的却是肉票啊……」
略一沉默,庄翼道:
「你想敲诈多少?」
赵六忙道:
「别说得这麽难听,这只是拿钱换命,何来『敲诈』之有?至於我待索取的
数目,亦并不大,总提调你,是叁万两银子,钱锐那 ,一万两就行,合共四万
两银子,该不算太离谱吧?」
庄翼道:
「四万两银子,是我和钱锐两人加起来近十年的俸禄,便白搭给你做牛做马
上十年,也不过就这个数,赵六,你未免胃口太大,不想想我这趟正逢任务失败
,差事弄砸的风头上,大部不办人已算天恩浩荡.岂可能再为我们垫那没有名目
的巨额银两?」
赵六神态自若的道:
「一般人而言,是这个道理,但逢上你,却不大一样,总提调,你的行情与
众不同,闻说戴尚书对你非常宠信,甚至有以你为义子的意思,另外,刑部右侍
郎和你是拜把兄弟,金兰之交,你有这两座靠山,就比别人罩得住多啦!」
「这些谣言,都是让告诉你的?」
赵六正色道:
「总提调,我自有我消息的来源,是不是谣言,我也会过滤澄清,姜是老的
辣.大半生江湖岁月,莫非白混了?好在时间还长,有的是馀暇去印证。」
庄翼闷着声道:
「好,且容你去印证吧……赵六,我那叁个人犯呢?」
赵六稍稍犹豫一下,才道:
「他们被照料得很好,总提调,至少比你们照料得好,在我这里,他们不是
人犯,是肉票,折磨肉票没有道理,肉票活得健朗,方是我们的财源,你明白,
死人就没有价值了。」
哼了哼,庄翼道:
「你的勒赎信已经送出去了?」
赵六不禁眉开眼笑:
「刚刚就是在忙活这些,好歹已派人送走啦,预计至多半个月就有回讯……
」
庄翼道:
「我和钱锐的呢?」
赵六坦白的道:
「明天才送,唉,这一上午,真把人累惨喽,被你这一搅合,误了我不少事
!」
由後面这几句话,庄翼得知自己晕迷的时间并不久,这仍为同一天,而争取
契机,是他目前的当务之急,以他的身份职掌,若还要衙门出赎金赎人,这个差
就甭干了,不但如此,黑白两道上,笑话更大啦!
赵六一见庄翼不说话,反而有些忐忑的问:
「总提调,你有心事?」
庄翼长吁一声:
「假如你是我,处在这种境况.也能坦然置之麽?」
赵六竟是一派安慰的口气: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总提调,人已经在这里了,便无妨安心耽上一
阵,我保证吃得好,睡得足,不给二位丝毫虐待,有什麽须要,亦请直接开口,
只要办得到的我是一定遵办,忍几天,就又光天化日,消遥自在罗。」
庄翼哭笑不得的道:
「说得可真轻松,赵六,你是在拿我们的前程、名声做代价,来换取你的招
财进宝,你不是不明自,事情但要传扬开去,我和钱锐便只有收拾 盖,找个陌
生地方摆摊子一途,那里也别想混了。」
赵六十分同情的道:
「总提调,请原谅我是爱莫能助,我要生活,仁义道德无可奈何的便须往下
排,我也知道这是憾事,可又有什麽法子呢?你看开点,其实公职不干啊也没有
什麽大不了,无官一身轻,凭你的能耐,还怕在别的行当中冒不出头?他娘海阔
天空,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比受人差遣来得惬意?」
居然连自己朝後的出路也代为打算好了,庄翼遇到这麽一号『热心过度』却
完全不切实际的主儿,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
他苦笑道:
「不谈了,赵六,能不能先弄点水茶解渴续命?你说过,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
赵六连声道:
「当然、当然,怎麽能叫你们渴死?我这就去拿水来……」
等木门关拢下锁,原先一直在打鼾不停的钱锐突然停止鼾声,挣扎着半坐起
来,他脸孔的肌肉松弛泛黄,眼神混浊蒙胧,但一开口说话,却还口齿清楚:
「老总,姓赵的人走啦?」
庄翼望向钱锐,道:
「你是什麽时候苏醒过来的?」
钱锐用力晃晃脑袋,道:
「就在姓赵的说要四万两赎银的当口,一句话把我惊醒了!」
庄翼低声道:
「必须要想法子反制这个老家伙,否则我们的麻烦大了,银钱事小,丢人事
大,决不能任其胡来,阴沟里翻船,我们可翻不起!」
呛咳几声,钱锐期期艾艾的道:
「我怎麽会睡得这麽沉,到现在还头晕眼花,心口发闷,敢情是这老王八蛋
摆的道?」
庄翼道:
「他就是赵歪脖儿赵六,那大块头的老婆娘便是他浑家『赛二娘』孙银凤,
案牍柜里早已录记,你该不会不知道这对专打滥仗的夫妇吧?」
思索了半晌,钱锐颔首道:
「似乎有点印象,不过详细情形却记不清了……」
庄翼沉重的道:
「就是因为我们平日疏於熟记案例存档,才未能掌握先机,不但坐失辨清歹
恶,预防犯罪的效续,反倒为对方所乘,这些事实,值得检讨。」
钱锐谨慎的道:
「老总,呃,怎麽连你也栽了斛斗?在我的记忆里,这赵六老俩口,好像没
有恁大的本事
庄翼没好气的道:
「我也是一时疏忽,被他们表面扮演的假象给蒙住了,而当时又累又饿,身
体状况的衰疲自亦是原因之一,总之,人的精神不能萎顿,否则,就连思维观察
的反应都变迟钝了!」
钱锐裂嘴笑道:
「跟随老总这麽些年,像眼前的光景还属罕见,感觉挺新鲜的……」
庄翼「呸」了一声:
「我受窘於此,你幸灾乐祸不是?」
钱锐赶紧道:
「不敢,老总,我怎麽敢?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讲出来而已!」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钱锐又压低嗓门道:
「老总,约模赵歪脖儿送水来了,我可要继续打呼装睡?」
庄翼道:
「不必了,他在茶里下的蒙汗 ,能有多大个效力,把人迷晕多久,姓赵的
自然有底,你过了该醒的时间不醒,如何瞒得了他?」
钱锐乾笑道:
「说得也是……」
门锁一阵晌动,果然是赵六推门而入,他左手提着一只羊皮水囊,右手是个
木托盘,托盘上堆着十多个肥白油润的大包子,人一进来,满面含笑:
「来来来,先喝点水解渴,然徐再吃点东西,刚出笼的鲜肉大包哩,保证喷
香适口,一咬一兜油!」
看到坐起来的钱锐,他又呵呵笑道:
「钱老弟,你醒啦?也该是醒的时候了,口乾不乾?肚子饿了吧?吃的喝的
我都已端了来,老弟你和令上就凑合着享用吧。」
望一眼摆置在稻草垫上的水囊和托盘中的包子,钱锐狐疑的道:
「这里面,赵六,你不会渗得有什麽不该渗的玩意吧?」
赵六摇头道:
「自然不会,我请钱老弟,在二位受制之前,必须想法子制住二位,所以才
有非常手段的运用,如今二位业已受制,就完全无此必要了,请放心吃喝,既使
食物饮水里渗得有其他作料,也属人 粉、大补汤一类的益品,决非毒 。」
钱锐不大相信的道:
「我他娘上一次当,学一回乖,可不能再叫你摆一道!」
庄翼并伸铐在手铐中的双手,拿起一个包子大口便咬,边侧过脸向钱锐道:
「吃吧,没什麽好顾虑的,老赵讲过,死人对他毫无价值,肉票要活着,才
能替他换钱啊!」
钱锐呐呐的道:
「我,我还不大饿……」
赵六赵忙递过水囊,笑得好殷勤:
「那就喝点水,困了这一阵,该口渴了。」
接过水囊,钱锐稍一犹豫,才有些勉强的抬高手肘,动作僵硬的对准囊嘴喝
水。
庄翼很快就吃完一个包子,正「唔」「唔」不停的出声赞美,赵六又把水囊
要来,转交庄翼,露着热切的神情问道:
「怎麽样,总提调,包子味道不错吧?这是我派人到七里多外的镇甸上一家
有名的包子 购得,我特别交待要快马来回,不准耽搁,包子刚出笼不久就能入
口,与现蒸的差不离哩……」
拿起第二个包子咬着,庄翼由衷的道:
「味道实在鲜,馅美皮薄,又软又香,咬一口,满嘴油腴滑脂,好吃极了!
」
赵六满意的笑着:
「尽量吃、尽量吃,总提调,我随时叫人现去添续,务必要那刚出笼的才好
,包子一摆凉,就难吃了;你不知道,这来回十四五里地,我定规他们要盏茶功
夫来回,沿途不得用厚棉罩密盖装包子的食盒,大冷天,保温最要紧,再怎麽说
,可不能坏了二位的口味!」
庄翼连声道谢,喝过水,再吃包子。
钱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头儿与赵六,竟迷迷惑惑的不知身处何地,面对何
人?
他们和赵六,不是对敌的麽?
而赵六是绑票,他们是肉票,这种关系原该多麽尖锐又恶劣,但照眼前的情
形,一边是谈笑自若,饮食调适,一边是殷切款待、侍候周到,那种融洽熟络法
,如何还像存在矛盾的样子,既使老友重逢,亦不过这等光景,他真个弄糊涂了
。
望着庄翼津津有味的吃着喝着,赵六的表情十分受用:
「这算是午饭,总提调,中午吃包子,晚上可不作兴照葫芦画瓢,咱们得换
个花样,吃点别的,你看,弄几样荤素小菜如何?白米子,外加两壶老酒,酒不
够的话,我叫人再续!」
庄翼笑道:
「敢情好,赵六,如能每天过这极舒坦的日子,千州八府的总提调我都不想
干了……」
赵六搓着手道:
「好说,好说。」
庄翼接着道:
「设若把身上的戒具去掉,就越发美啦。」
打了个哈哈,赵六尴尬的道:
「这一层,总提调,只有方命了,不是我不答应,有心叫总提调和你伙计不
利便,实在是这镣铐解不得,刑枷一解,说句不中听的话,非但赎金泡汤,更怕
把老朽我反套起来了!」
庄翼道:
「你未免太也过虑了,赵六。」
赵六扭动了一下脖颈,苦笑道:
「还是小心点好,总提调,小心驶得万年船,干我们这一行,风险特大,变
数犹多,稍有疏忽,就是个赔上夫人又折兵的结局,我这一把年纪,可经不起再
栽斛斗喽……」
庄翼并不强求,他也知道强求无用,只淡淡的道:
「原是说,罢了,赵六,我了解你的苦衷。」
赵六十分感激的道:
「难得总提调如此宽谅於人,呃,这就好,这就好,要是总提调没有其他吩
咐,我便不打扰啦,二位也可以多歇息、歇息……」
庄翼笑道:
「你请便。」
等赵六离去之後,钱锐不由「啧」「啧」出声,表情一派惊叹:
「乖乖,这也叫做『敌对』?老总,要是门外有人听到你和赵六的谈话,准
会以为你们是老友重逢,喜不自胜,那等亲热殷勤法,简直离了谱啦!」
庄翼道:
「这就叫做『各怀鬼胎』,钱锐,双方虽说利害冲突,立场迥异,但并不一
定非要恶颜相向或脸红脖子粗才能表态,绵里针,笑中刀,不比嗔眉怒目更要来
得高明?这一套,官场上下最是寻常,莫非你还领悟不了?」
钱锐嘿嘿笑道:
「我就是不习惯这一套,老总,我自来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粗人,有什麽
说什麽,心里怎麽想,脸上就怎麽见,叫我要王二麻子片儿汤,实在要不来……
」
庄翼道:
「所以你干到『铁捕』的级位就停住了,我保笃你叁次晋升『二领管』皆未
核准,就是你的脾气害了你,不过,这样也好,直性子也有讨喜的一面,阴诡圆
滑、表里不一的矫揉作风,只是权术谋略的运用手段,并不可取。」
钱锐挺直腰 ,道:
「只要老总明白我的为人就够了,别人怎麽看我,我他娘一概不论!」
目光望了望紧闭的门扉,庄翼道:
「包子味道不错,你趁热吃几个,算是饱餐战饭吧!」
钱锐低声问:
「老总准备行动了?」
点点头.庄翼道:
「时间迫促.不能再拖,非但我们两个要设法脱困,那叁名人犯亦须全数带
走,若叫赵六计谋得逞,我们的脸面朝那里搁上?」
钱锐戏道:
「赵六晚上还要弄几样荤素热炒、多带老酒二壶哩,看样子,咱们恐怕得辜
负他的一番盛情了。」
庄翼道:
「少废话,先吃饱喝足,留着力气好办事。」
於是,钱锐开始大口进食,大口喝水,并不时砸嘴黏舌,吃得喷香,庄翼却
在默默算计,该用什麽方法解除束缚、且反败为胜?
---
Clara Lai (muimui) 扫描
http://cklhp.home.ml.org/kungfu_intro.htm
--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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