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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雪), 信区: Emprise
标 题: 起解山庄(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08日12:23:2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第二十二章
战百胜和仇荻再度找上门的时候,正是庄翼卧榻养伤的第五天,一大早,两
人就到了。
每天不分日夜轮守在此的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钱锐、段大发、樊庆堂和常
子秀,清晨到傍晚的这一班,便由钱锐与段大发担任护卫;阿忠前往应门後回报
来客身份,钱锐不禁头都大了,一面交待段大发赶紧上楼向庄翼请示机宜,一面
只好亲自出迎,肃客入厅落坐。
战百胜脸上还勉强帮着笑容,仇二小姐则面如寒霜,蹦着一张俏丽脸儿,活
脱像讨债的来了。
等阿忠敬过茶之後,钱锐才打着哈哈道:
「有阵子不见战大总管了,近来一向可好?」
战百胜乾笑着道:
「托福、托福,还过得去就是………」
坐在主客位上的仇荻冷冷出声:
「战总管,少说些无谓的话,谈正事要紧!」
战百胜忙道:
「是,是,这就谈,这就谈………」
一看大姑娘的这等气焰,钱锐便知来头不小,他十分小心的问:
「请问战大总管,这一位是?」
战百胜给介绍了,钱锐立刻起身抱拳道:
「失敬!失敬!原来是仇庄主的二小姐到了,未曾认荆,或有礼数欠周之处
,尚祈二小姐见谅。」
仇荻根本不回礼,只生硬的道:
「你是谁?庄翼人在那里?」
钱锐忍住气,陪笑道:
「我姓钱,叫钱锐,是总提调的下属,我们总提调正在养伤,行动不便,二
小姐有什麽指教,不知是否可以跟我说?」
仇荻冷笑一声,道:
「跟你说?你担待得了,能够作主吗?」
钱锐裂裂嘴,道:
「如果我作不了主,自会转达二小姐的意思,请我们总提调裁示!」
哼了哼,仇荻道:
「那何必多此一举,凭白费事?叫庄翼出来,我直接和他谈就是。」
钱锐的嗓调也有些僵了:
「二小姐!我说过,我们总提调有伤在身,移步艰难,可不是存心回避或执
意推请什麽,请二小姐明凿 」
战百胜颇感愕然的问:
「钱头儿!庄总提调什麽时候受的伤?又是被谁所伤?」
钱锐苦笑道:
「实不相瞒,战大总管,我们总提调是在五、六天前着了人家的道,不但当
时中毒甚深,事後一场血战下来,肩骨、肋骨亦有数处折裂,要不是身底子还厚
实,又医治的快,二位今番前来,尚难讲能否与他朝面哩!」
战百胜瞪着眼道:
「竟伤得这麽重?真是想不到,想不到,钱头儿,素闻巨灵公子剑法精湛凌
厉、武欠c高强,是什麽人能把他伤到这步田地?」
钱锐摇头道:
「要是以一对一,想占我们总提调的上风,不是我说句狂话,普天之下恐怕
还没有几人,对方用的乃是群殴打、群打的战法,我们总提调又在中毒之後,经
这一轮恶斗,等於拿血肉强抗刀枪,伤得怎会不重?」
战百胜问道:
「对方都是些什麽人?」
稍微迟疑了一下,钱锐道:
「说出来亦无妨,『一真门』叶老爷子的手下,以及『大棍王』古瑞奇和他
的一干帮凶!」
战百胜不解的道:
「奇怪!你们总提调何时与『一真门』叶鸥老结下梁子?那古瑞奇我也听说
过,据传他同叶鸥老的关系极为密切,庄总提调跟他又是怎麽回事?」
叹了口气,钱锐道:
「所谓儿子死了他娘,谈起来话长了,战大总管,事端乃肇因於古瑞奇,叶
老爷子碍在情份上,受古老一怂恿,就不得不拔刀相助,冲着我们下战书啦!」
仇荻板着脸道:
「恶人自有恶报,这句话可真不假,庄翼坏事干多了,到处结怨为仇,今天
还留住一命,亦算他运气!」
战百胜忙打圆场道:
「二小姐 」
不等他往下说,钱锐已火了:
「不错,二小姐,恶人自有恶报,却要看是怎麽个报法,我们总提调固然受
到报应,身遭重创,可是对方个个 横就地、命断魂渺,这等报应,比我们总提
调惨上十倍犹不止呢!」
仇荻一时语塞,不由柳眉倒竖,凤眼如火,正待发作,楼梯口已传来响动
乖乖,段大发与阿忠竟然左右搀扶着庄翼下楼来了。
战百胜赶紧站起,并不自觉的迎上几步,非常抱歉的连连拱手不迭:
「罪过,罪过,庄总提调,打搅太甚,实在不好意思……」
庄翼面色苍白悴憔,双目无神,却仍不忘礼数,长长回揖:
「战大总管无须客气,且请坐下说话!」
双方坐定之後,庄翼连正眼也不看斜对面的仇荻一下,更别说招呼了,他只
管望着战百胜开口道:
「战大总管再度莅临,想是为了仇少庄主之事?」
战百胜颔首道:
「正是,庄总提调,你原来说叁几天便有消息,如今五日已过,我们少东家
仍未释出,不知是个什麽因由?」
庄翼声音低哑道:
「很对不起,战大总管,并非我有意拖延,只是临时出了点差错,才把事情
耽搁下来……」
神情骤显紧张,战百胜急问:
「出了差错?总提调!出了什麽差错?」
庄翼沉沉的道:
「请放心,幸好是有惊无险,事情已经过去了!」
仇荻接腔过来,冷锐逼人:
「你还没有说明白,我哥哥出了什麽差错?」
庄翼目光下垂,望着自己的鞋尖道:
「不知是什麽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了毒,经过一阵急救,情况已告稳定,到昨
天,人也清醒过来,现在正由我们加强戒护之中。」
仇荻闻言,立刻激动的大叫起来:
「庄翼!你要为此事负责,你父亲在我们那里,怎麽就过得好好的没出任何
纰漏?为什麽我哥哥在你这里就差点送了命?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庄翼形态淡漠的道:
「二小姐,前几天我中伏受伤,难免照应不及,我的一干属下亦未曾料到会
有此等枝节发生,才被某方所乘,我们很遗憾,但已尽了我们的本份,幸好施救
得法,令兄已然保住性命,事属意外,决非纵容,请二小姐不要再推波助澜,制
造争纷!」
仇荻白皙粉嫩的额头上倏然浮起细细的筋脉,她的声音并自齿缝:
「你在说我推波助澜、制造争纷?」
庄翼正视仇荻,夷然不惧:
「我是这样说的,二小姐!」
仇荻唇角抽搐,出言凛咧:
「对你,庄翼!我已经十分容忍了,你不妥以为我在乎你一个小小的鹰爪头
子,惹翻了我,我会叫你後悔不及!」
庄翼语气中透着厌倦道:
「随你的便吧!二小姐!我人在这里,一直都会在这里,只要你高兴,任何
时间地点,我全奉陪到底!」
满口银牙磨挫,仇荻恨声道:
「你这是找死!庄翼!」
战百胜搔首摸腮,表情尴尬道:
「二小姐!二小姐!且请息怒,我们主要是来谈大少爷的事,万一闹僵了,
对双方都不好,你忍一忍,让一让,先将正办弄妥,其他的事,往後再说!」
仇荻目注庄翼,重重的道:
「我不会放过你,庄翼,等这件事了断,我们之间的帐容後结算!」
庄翼木然道:
「悉随尊意,二小姐!」
战百胜唯恐再出差错,赶忙接口道:
「总提调!呃!你看什麽时候可以放人?我们庄主等急了!」
庄翼微微颔首,同钱锐道:
「仇贤的情形现在怎麽样?」
钱锐坐直身子,道:
「人是清醒过来了,就只身子虚弱,还站不稳,如果眼前放他,在设计上未
免牵强,要是能等他痊愈以後,我们安排起来就方便多了………」
战百胜道:
「这得多少日子,钱头儿?」
沉吟半晌,钱锐道:
「总得个十天半月吧!」
不等战百胜回答,仇荻已断然道:
「不行!时间太长,而且你们敢保证在此期间没有失闪?」
钱锐道:
「我们已经加派人手保护令兄,照道理说,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仇荻冷笑道:
「照道理说?你们有什麽道理可说?一个大活人关在戒备森严的牢房里,差
点就变成了死人,还足以显示出你们的效率之差、办事之粗,已到漠不关心的程
度,我岂可把我哥哥的安危寄托在你们手上?!」
钱锐摊摊双手,道:
「二小姐,总不能由你们『起霸山庄』派人前来监管吧?这就离了谱啦!」
仇荻大声道:
「少嚼舌头,我现在就要你们放人!」
钱锐无言以对,把视线投向庄翼,庄翼考虑片刻,极其勉强的道:
「既然他们急着要人,我也同样希望我父亲能尽早回来,看看能不能再做安
排?把时间缩短到叁天之内?」
战百胜堆起笑脸道:
「这敢情好,只是又替总提调增加麻烦了。」
说着,他又转向仇荻,道:
「二小姐,人家也算尽了力,叁天之内放人,我看差不多吧?」
仇荻面无表情的道:
「话说得容易,他们做得到吗?」
钱锐沉声道:
「但凡老总交待下来,我们一定办到,老总!」
他面对庄翼接道:
「叁天时间,是急促了些,但我绝对遵照吩咐办妥,请老总宽念!」
点点头,庄翼道:
「你多费心吧!」
仇荻毫不放松的道:
「假如叁天之内,我们还见不到我哥哥回来,你两个又怎麽说?」
庄翼缓缓的道:
「家父尚在你们手中,二小姐!我岂会等闲将事?」
仇荻微微扬起面庞,道:
「你明白就好!」
这时,战百胜抬了抬身子,道:
「二小姐!庄总提调有伤在身,打搅了这一陈子,也该歇息了,我们告辞吧
?」
仇荻站起来,转身就走,战百胜分向庄翼与钱锐连连打恭作揖,随後紧跟上
去,他也够累的,两边全不能得罪哪。
厅里一片静默,之後,钱锐恶狠狠的道:
「真他娘气焰嚣张,目中无人,这个小女子自以为她是什麽玩意?」
庄翼涩涩的道:
「她清楚得很,她知道她老爹是『起霸山庄』的庄主!」
钱锐悻悻的道:
「也见过不少有头有脸的角色,却没碰上像这等跋扈倨傲的人物,那种不可
一世的德性,简直就能气死人!」
段大发亦道:
「她把咱们这里当成她『起霸山庄』的下房了,娘的,颐指气使,呼来叱去
,活脱脱的将她二小姐的身份搬来当前啦!」
庄翼疲倦的道:
「你们扶我上去,钱锐,好生去办事,这次千万不能再出差错,否则,恐怕
真就要砸锅了,记得仇贤出去的时候,多派人手护送……」
钱锐慎重的道:
「老总放心!我会仔细!」
在段大发和阿忠的扶掖下,庄翼极为吃力的起身上档,移动间,步履沉重而
蹒跚,原是一条铁打的汉子,经过这场折腾,也显得孱弱多了。
* * *
第二天的上午,钱锐匆匆回报庄翼,凌晨时分,已由四名铁捕护卫,将仇贤
送达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家茶行,直等有人接应进去,护卫的铁捕才行转返,
事情至此,总算告了个段落。
庄翼直到现在,始堪堪放下压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听过钱锐的报告,他又
沉沉睡去,这一觉,乃为多日来少有的畅酣轻松。
但是,第四天、第五天,直等到第六天,仇贤是放回去了,庄翼的父亲却没
有释返,这里面不止透着凶险的徵兆,庄翼的精神负荷随即加重。
如今他已勉可下床行走,不过举手投足之际,仍然艰辛,他暗里痛恨自己的
伤势痊愈太慢.面对当前的形势,竟有着心馀力绌的挫辱感,他甚至怀疑那范六
指是不是有意在拖宕治疗的时间……。
此刻,他独坐椅上,面对孤灯,默然摩擦着木色剑的剑鞘,人在这种心境之
下,最易伤情,他真有破窗而出,直捣「起霸山庄」的冲动。
轻轻的,有人叩门。
庄翼意态索落的回应一声,樊庆堂推门进来,放低腔调道:
「六爷,有一位姑娘求见!」
稍稍一怔,庄翼纳罕的问:
「一位姑嫂?是谁?」
樊庆堂躬身道:
「她说姓苏,叫苏婕!」
「哦」了一声,庄翼既感意外,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温馨充斥心田,他颔首
道:
「快请!」
樊庆堂忙道:
「在那里见?六爷!」
庄翼脱口道:
「当然是楼下小厅!」
樊庆堂道:
「那,我扶六爷下去!」
摆摆手,庄翼道:
「不必了,我自己走得动,你去迎苏姑娘侍茶!」
於是,樊庆堂赶忙返身下楼,庄翼双掌撑持坐椅扶手,慢慢站起,先将衣衫
扯抚平整,又摸了摸多日未曾修的面颊,摇摇头,吃力的行向门边。
不等他开门,门已自动开,一团火似的鲜红身影带着一缕淡淡的、有似玫瑰
芬芳的香气涌入室来 不错,正是苏婕,睽违已久的苏婕;仍穿着一身红,红
袄、红裤、红斗蓬,连一张姣美的脸蛋也被冻得红通通的。
四目相触,彼此都站在那里不动了,一别重逢,不知怎的,双方竟都兴起一
种几同隔世的伤感。
好一阵,苏婕才低呼一声,幽幽的道:
「总提调,你变了好多………」
庄翼强颜笑道:
「人还活着,已属万幸;倒是你,苏婕,你气色挺不错!」
苏婕的双瞳里流露着恁般的痛惜,她轻声道:
「早想来看你,也是因为身子才养好,来迟了………」
庄翼尽量使自己语调自然从容:
「不要紧!来了就好!」
站在苏婕身後的樊庆堂不由乾咳一声,插话道:
「六爷!本是请苏姑娘楼下客厅奉茶,但苏姑娘知道六爷身子欠妥,交待要
自己上来探视六爷,弟子不敢僭越,所以 」
庄翼道:
「苏姑娘跟我是老朋友了,没关系,你先下去吧!」
樊庆堂退下之後,苏婕顺手将门掩上,脱去斗蓬,大大方方的在庄翼刚才坐
过的椅子上落坐,斗蓬也就便搭於椅背,冲着庄翼嫣然一笑:
「我们坐下谈,总提调!」
另拉了一张椅子,与苏婕面对面坐下,庄翼关切的问:
「你的伤,都不碍事了?」
苏婕点头,道:
「全好啦!糟的是我养好了伤,你却躺了下来,唉,你不知道当我得到消息
的时候,心里有多急、多恨………」
庄翼道:
「事情发生没有多久,你那里就得到信息了?」
苏婕道:
「江湖上的风声一向传扬得快,尤其我们散处在各码头上的人又多,一点点
风吹草动,立时就有探报过来,总提调!『一真门』的手段太狠毒,也太恶劣了
!」
叹了口气,庄翼道:
「这桩 ,已经成为过去,我固然被折腾得不轻,他们的损伤更大,双方
就算扯平吧,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苏婕愤愤的道:
「总提钢,你有心息事宁人,他们也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吗?」
庄翼道:
「原是早已说好了的,情况的发展有个界限,到了定点大家便歇手,叶鸥老
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能做到,我当然没有异样………」
苏婕问道:
「那麽,如今已到你们所说的『界限』了?」
庄翼道:
「不错,而且那边自事後并无反应,默认收兵的意思已很明显!」
沉默片刻,苏婕道:
「本来我还打算替你去讨还公道,既然知此,也不好多事,不过,总提调,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仍得多少防着点!」
庄翼感激的道:
「盛情敬领,苏婕!」
笑了笑,苏婕道:
「这次来你这里,想多陪你一阵子,方不方便?欢不欢迎?」
庄翼脸上有些发烫,他呐呐的道:
「你有这个闲功夫麽?记得你一直挺忙………」
苏婕佯嗔道:
「我有没有空、忙不忙、你都别管,我只问你,要不要我来陪你?」
庄翼微带窘迫的道:
「敢情是好,就怕地方简陋,委屈了你………」
苏婕笑道:
「你能住的所在,我还有什麽不能住的?况且,这里环境倒真不差,小巧雅
致,照格局看,楼上应该还有一间客房吧?」
庄翼道:
「有,就在我房间的对面!」
苏婕温柔的看着庄翼,烛光下,别有一种体贴深 的情韵:
「老实说,总提调,你的伤势,调养最要紧,你身边一干侍候你的人,都是
些粗手大脚的臭男人,如何能够细心入微,服侍周到?从今天起,照顾你的事让
我亲自来,他们只要听吩咐行事就行………」
搓搓手,庄翼怪不好意思的道:
「这不大好吧?怎麽能劳你的驾 」
苏婕伸出一双柔荑,轻轻握住庄翼的手,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总提调,又瘦又乾,气色灰败,满脸胡渣子,连衣
裳都绉巴巴的,那像前些日的你?刚见你的时候,你是多麽英姿风发,容颜俊朗
?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虎虎生风,就这麽一段辰光,前後几若两人了,可是没
关系,但要调理得当,很快就会恢复昔日雄威,我敢向你打包票!」
轻轻反转两手,把苏婕那双柔若无骨,纤巧白嫩的小手握入掌中,庄翼的嗓
音稍显 哑:
「就怕辛苦了你……」
苏婕目光如水:
「我愿意,总提调!」
庄翼犹豫一下,又道:
「还有,你不在乎别人的闲言闲语?」
苏婕笑了:
「既有这个打算,我早已下定决心,岂会介意那些嚼舌头的?」
心头跳了跳,庄翼不敢追问苏婕是下定什麽「决心」?但觉喉头发乾,手心
出汗,说起话来亦连带着词不达意了:
「等一歇,呃!我叫阿忠给你收拾房间………」
苏婕笑盈盈的道:
「不急!时间还早,这趟我来,替你带得有二百年的老山 ,还有何首乌、
大蜜枣、茯苓子,够你补的,另外,那阿忠厨下手艺怎麽样?」
庄翼想了想,道:
「好像还不差!」
苏婕摇头:
「明天叫他做两个菜来 ,如果不行,往後就当教的下手,我自己安排菜
单,自己下厨!」
这不是像个温馨的小家庭了麽?庄翼但觉得一阵甜滋滋的味道涌在胸膈,却
不由脱口问道:
「你还会做菜?」
瞪了庄翼一眼,苏婕抽回手来:
「唏!你这麽小看我?女孩子家,那有不会厨艺的?」
庄翼乾笑道:
「一般的女孩子家,当然,只是你不同寻常,我还以为你光晓得拿枪舞剑,
扮那江湖英雌的角色呢!」
苏婕「咭」声一笑:
「简直被你说成一只母老虎了,总提调,你要不信,可以试试我,看我像不
像个大姑娘,有没有姑娘家的那股子韵味!」
庄翼拱拱手,道:
「不用试,你说得出来,我就信了!」
情来的时候,是不用明言的?一个眼波、一抹笑靥,甚至一个细致的动作,
都能表达彼此间蕴藏在心中的意念,灵隼相通,是有情人出自本能的反应,现在
,庄翼知道,苏婕更知道,果然缘起缘到了。
--
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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