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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杀了你好么?),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十九、古窟魂池 金宫玉陵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Oct 10 10:47:58 2000), 转信
血斧
十九、古窟魂池 金宫玉陵
一抹古怪的微笑浮在寒山重唇角,他霍然转身,双掌带着激厉的风声猛然撞击到那
已碎裂了─大片的石壁斜角上。几乎没有看清他再次出手的招式,连串的另两声震响已
轰隆隆的传荡开来,于是,在碎石屑的飞溅进场中,一个斗大的窟窿已经呈现在二人的
眼前!
寒山重收手微退,略略平静了片刻,安详的道:
“猛札,请。”
猛札喘息急促。躬身便往里钻,但是。当他刚刚靠近那个破洞,又急急退了回来,
满脸是尴尬的道:
“寒兄。呢,寒兄,你,你先请……”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只要你有此心。姓寒的便感到满意了,现在。说真话,你先进去吧、但是。当心
或者突然发生的事故。”
猛札愣了一下,迷惑的道:
“突然发生的事故?”
寒山重摊摊手,道:
“我只是说或者,很多的时候,留一着退步,小心一点,总比贸贸然来得可靠扎实
。”
猛札点点头,微一晃身,手腕上的金环淬然向破洞里射去三枚,随着三圈金芒的闪
动,他那粗短的身躯已利落的蹿了进去。
寒山重清楚的听到那三枚金环清脆幢击在某种物体上的声音,也听到猛札轻巧的落
地声,可是,自这些声息过去,一切就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一点声音,好寂静.像死一
样的寂静。
过了一会。
寒山重低沉的招呼道:
“猛札,猛札……”
没有回答。没有任何丝毫可以代表或证明什么的征候。
寒山重微微有点担忧了,他向那碎裂的洞口探视了一下,洞口内─片黝黑,看不见
什么,他逼近了一点。又低促的叫:
“猛札,你看到了什么?猛札,你怎么不答话呢?”
仍然没有声息,寒山重真有点急了,他抖掌向洞口劈去,呼轰的劲气骤然冲向洞口
,
碎石粉飞中,似一条淡淡的影子,寒山重整个身躯横起来,那么疾速而快捷的射入洞口
之中!
甫自进入洞口,他的身躯已令人难以置信的蓦然贴上了壁顶,似是壁顶对他有一种
天然的吸引之力一样。
迅速的向四周打量了一遍,寒山重看出了现在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石室中,不,一个
黑暗的岩窟中,空气潮湿得带着浓重的震腐味道,扑鼻而来的气息混着霉烂的氲氤,使
人有些窒息的感觉。
极快的,他的眼睛已经适宜于石窟中的黑暗光度,他看出这个石窟布满了自地面怪
异冒出的石笋,壁顶,有些石钟乳垂挂,而壁顶是潮湿的,生满了苔藓,这石窟里,竟
没有猛札的影子!
寒山重有些吃惊了,他又仔细向身旁的环境打量起来,喂,他的心跳了一下,在一
根尖削的石笋之旁,有一抹淡淡的金黄亮光闪耀了一下,寒山重一眼就已经认出,那抹
淡淡的黄光。正是猛札在入洞前所发出的金环:
于是,由这枚金环,他连带的发觉在参差不齐的石笋间隙里,有一种两尺宽窄的青
石板道路,而显然的,这条隐藏在石笋中间的黑石小路,乃属人工建造,当然,建造的
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他咽了一口唾液,顺着那条黑石板小路望去,极为困难的,他隐约看出这条石路终
断在一块巨大的有如墓碑一样的巨石之前。
根据寒山重敏锐的观察力,他直觉的感到那块竖立着的方形巨石不像是天生在那里
的,但是,若然如此,这块巨石又为何如此安稳不移呢?而且,这个石窟并不大,那么
,
猛札呢?猛札为何不见?他莫不成在这短促的时候里已消逝于空气中?
轻飘飘的,寒山重落在地下,他仍怀着希望的低呼了─声:
“猛扎……..”
回声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着,这仍是他自己的声息,猛札不在。这时,寒山重已可
确定,猛札不会在这石窟中了,当然他不相信猛札会在空气里消失,那么,他一定已经
置身于另一个境地之中,但,他会在哪里呢?又是如何自这毫无隙缝的石窟里去的呢?
闭上眼睛,寒山重将一口元阳之力调匀,然后,他谨慎地,一步步朝那块竖立着的
长方形巨石靠近。
这块巨石,是紧紧嵌合在石窟的壁面上的,看不出有什么奇异之处,就像是天然矗
立在那里一样。
寒山重轻轻用手指向壁上敲了敲,回音很塌实,似乎不像里面是中空的,但寒山重
明白,毛病一定是出在这里,他不相信,他的智能与判断力会比不上多少年代以前设计
机关的那些人物,他又用手用力推了推,巨石仍然纹丝不动,扎了根似的板着冷面孔朝
向他。
于是,他转过身,大步走向方才跃进来的那个破洞,嘴里喃喃的道:
“猛札三枚金环出手,跟着往里穿跃,去势很快很急,昭!他着地的时候我曾听到
声音,那声音不远,是的,不远……”
他思付着,判断以猛札进洞时的身形与速度,会落在什么地方,他回忆着猛札着地
时的声音大小,借此猜测距离的远近,他模仿着身形与速度,照自己心里大约估计的距
离,自洞口旁住里跃进,于是,他落在一根粗若碗口的灰黯石笋之旁,目光一转,他已
兴奋的低呼了一声,在他前面的青石板窄道上,果然发现了一块磨擦的痕迹:
“猛札是个工于心计,不是个善于忍耐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会想到什么?他一定
首先想到白玉宫的巨大财富,于是,他心情激动振奋,可能也稍稍对眼前的情境有些迷
惑与忐忑,但他不会犹豫多久,他一定急急向里面冲去,是的,很急,在这个短促的时
间里,他的视力必然尚不能适应于这石窟中的黑暗,我记得几乎在他进来的剎那间我招
呼他却已听不到回音了……”
寒山重凝视着前面,又宁静的想:
“在猛札向里面冲进的时候,可能还没有把这石窟里的情形看清楚,充斥在他心目
中,一定全被灿烂的财宝及白玉宫的豪华瑰丽所迷惑住了,那么,他会本能的顺着这条
石板小道往里奔跑……”
寒山重也开始往里面奔跑,他脑子里分析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子,他就做着相似的
样子,他觉得这条狭窄的石板小道,异常滑湿光腻,走在上面,有行在镜子上的,不易
着力的感觉。
忽然,就在隔着那块长方形的竖立巨石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他脚下蓦地踩着一排
并列暗隐的青石板路上的圆球形的物体,这些物体十分光润,脚底才一沾上,已经那么
轻滑而鬼灵精的骤而陷落转动,于是,脚踏之处便形成了一条三寸宽窄的隙坎,这窄窄
的隙坎,刚刚可以容下人们的脚底,在光天化日的大路上,这条隙缝算不上什么,但在
这黑暗而阴沉的石窟中,在这条二尺宽窄的滑湿青石板小道上,再加上一个财迷心窍的
急奔中的莽汉,这条隙坎,就是一个害人的陷阱了!
寒山重淬然觉得脚下一沉一软,整个身躯已失去了重心,他正待吸气将身躯飘起,
却在剎那间又放弃了这个打算,唇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任自己沉重的向前摔倒,当
他的胸腔着地,滑湿的青石板小道及时发挥了它的妙用,寒山重顺着摔出之劲道,在青
石板的小道上如箭一样笔直向前滑冲而去一最后的终点,正是那方巨石的根部!
毫不用一点力量反制,寒山重咬着牙任自己身体滑冲向前,于是,剎那之间,他的
脑袋已撞在那方巨石的底下,刚刚有一阵晕眩的疼痛传来,那方巨石却已毫无声息的,
那么轻巧的整个转旋开来,像是经过无数次的习演与练历,寒山重的身体凑合得恰到好
处的滑落进了那方石转开后现出的一个深幽暗黑的陷洞里。
这个陷洞,似是十分深长,而且,笔直的通了下去,两边全是平滑的石壁,没有一
点可供攀扶之处,寒山重的身体急速往下坠落,但是,这个时候,他知道却不能再任凭
自由发展了。
轻轻将双臂一舒,背脊微弓,他已像一条大壁虎似的贴到了旁边的石壁上,石壁确
实滑湿,他往下看了看,约在下面寻丈之处,这个无底洞似的陷阱却又形成了一个折弯
,
相对的角度,而且,有淡淡的光芒映现。
那里,又会是什么地方呢?
寒山重用手在面颊上揉了揉,使身体缓缓向下滑落,到了那折弯之处,他已更形谨
慎,终于,他滑进去了……
老天。这个无底洞的出口,面对着的景色是什么?是一个完全用白色玉石建筑在地
底的宫殿,眼前正是矗立着十二根巨柱,有八座上面浮雕了奇异的图案神座的前殿,神
座之前,用黄金塑造了十六条生着角冠的飞蛇,这十六条飞蛇,恰好缠绞成一张看去十
分舒适的古怪扶椅,飞蛇的眼睛闪烁着朱芒,是红宝石嵌造的!
寒山重来不及多看,已听到一阵挣扎喘息的声音,他急忙移转目光,老天,下面不
就是红狮猛札么?猛札正陷身在一个八角形的,看去极像一个硕大的祭盆盘的石砌物体
内,那里有一种紫黑色浓液般的东西,这些东西仿佛黏性极大,将猛札下半身牢牢的沾
住,而且,更逐渐往下吸引!
有点怔仲,寒山重不晓得那些紫黑色的黏胶究竟是些什么玩意,但有一点可以知道
,
这形似祭盆似的八角石坑.和一个小池子大约相仿,看样子最少也有两三个人的深度,
如若猛札沉了下去,只怕不死也活不了。
猛札整个面孔都涨成血红,他涨大嘴巴,用力喘着气,两只手乱抓乱舞,腰部用力
扭曲,但越是这样,他往下陷沉的速度却越快了。
那些紫黑色的黏胶,有些像泥沼或是流砂,但其浓稠度却更大,而且,有一股隐隐
的檀木香味!
寒山重用力吸了口气,背脊牢靠在这出口的石壁上,缓缓叱道:
“猛札!”
这一声低沉的叫唤,在前面殿堂里引起空荡的回音,却几乎使猛札高兴的晕了过去
,
他用力仰起颈子,狂乱的大吼道:
“寒兄,你可来了,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快……”
寒山重忽然发觉了一件事情,老天,按照自那陷洞顶端的坠落力量推断,假如没有
奇迹出现,由这出口沿伸出去的地步,不就正好恰巧跌落到那八角石池里面吗?那个八
角石池造在那里,就像是专门等待有人跌下去一般。
猛札的身体又往下沉陷了一点,他惊慌的叫道:
“寒兄,快点啊,我要沉下去了,这天杀的祭魂池!”
一面叫着,猛札一面竭力想寻找寒山重在何处,但是他转不过身子,颈项移动也只
能限定在一定的角度,怎么样也拗不过来:
“寒兄,寒兄,是不是你?刚才是不是你在叫唤红狮?寒兄……”
寒山重细细向石池四周打量了片刻,认定已经没有别的危机隐伏,他微一耸身,飘
然落到石池的边缘:
“猛札,是我。”
猛札目光一瞥到寒山重的影了,已兴奋的高呼了一声,大吼道:
“我的天,你可来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寒兄,你叫我等得好苦……”
寒山重平静的道:
“假如我和你一样贸然的下来,万一再遭到突然的危险,你还能叫叫‘寒兄’,那
时候要我去叫谁?”
猛札红着脸,粗着脖子,挣扎着道:
“快救我,这是祭魂池,你也是从我掉下来的地方出来的呢!那是南族供奉的‘黑
婆’神神嘴……”
寒山重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个三丈高下的石雕神像正好在他的头上,这神
像袒裸着躯干,蛇首面形妇人身,狰狞丑恶,仿佛随时可以从壁上跃出,方才,寒山重
出来的洞口,正是它箕张的嘴巴!
吸了口气,寒山重的身体轻柔的浮起.又轻柔的落到石池之中,猛札吓得怪叫道:
“老汉……不,寒兄,你不要命了?”
他的语声未落,寒山重已那么灵巧的站在紫黑色的浓胶之上,脚底刚刚与黏胶贴着
,
就像是浮在上面。
寒山重舔一舔嘴唇,淡淡的道:
“我可以在空气里飘浮,自然也能在这玩意上立足。”
说着,他伸手给猛札,猛札慌忙用双手握住,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这次握手.你倒来得相当热诚,但你不要用力,由我来拉你。”
缓缓的,寒山重后退了一步,猛札也被拉上了半尺,但是,寒山重的足踝都陷入黑
胶之中。
猛札喘着气,道:
“寒兄,你别自己也被吸住……”
寒山重古怪的眨眨眼,蓦然大吼一声,轰隆一声巨大的回音甫始在殿堂里回荡,寒
山重的瘦削身体已如脱弦的怒矢一样,猝然往上标射而起,希聿聿的浓胶流淌溅进,猛
札亦被连带拉起,同时飞跃上了池缘。
坐在这用大青石砌成的八角形池缘上,猛札用衣袖擦去汗水,好一阵才惊喘平息,
咬牙切齿的道:
“盖这白玉宫的老蕃王真是可恶可恨之极,假如他尚活在人间,我不生剥了他算他
命生得大,简直凶狠残毒得离了诺,不带一点人味……”
寒山重拍拍他肩,笑笑道:
“人家也没有请你来此,是阁下自己千方百计找上门的,你想夺人家陪葬的宝物,
人家当然就想要你老命。”
猛札吁了口气,没有出声,开始细细朝眼前的情景打量起来,这是前阁,那十根光
洁滑亮的巨柱成了一个四方形,八个宝座并列于中,十六条盘结的带翼飞蛇在八个宝坐
的正中,殿堂之顶衔接着地底的岩石,两扇看去亦是纯金制成的门扉紧闭着,在宝座的
后首。
堂殿的地面异常平滑,纹理细致,纤尘不染,由这祭魂池下去,有一排呈半月形的
宽阔阶梯,祭魂池之后,就是那“黑婆”神像了。
空气里荡漾着极端寂静与深邃的神秘,有一股隐隐的恐怖气息弥布四周,好静,静
得两个人可以听见被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寒山重也向这殿堂注视了良久,低喃道:
“石柱、宝座、金蛇、秘门……魔像、石池……白玉之宫……”
猛札摇摇头,道:
“一点声息也没有,真像座坟墓………”
寒山重回头又朝那“黑婆”神像望了一眼,低沉的道;
“这像是白玉宫的前殿,十分宽大,但却看不见别的,猛札,我们需要再往里进。
”
猛札搓搓手,伸伸臂,苦笑了一下,道:
“老实说,我真有点寒心了,这半池的‘乌檀胶’就险些要了我这条老命,再往里
面,更不知道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阴毒玩意……”
寒山重一把将猛札提起,冷冷的道:
“天下之大,没有不劳而获的事,牺牲愈重,代价愈高,猛札,你身为边疆大豪,
为这一点小小挫折就丧了斗志,寒山重实为你感到惭愧!”
猛札呆了呆,活动了一下四肢,无奈的点点头道:
“好吧,红狮是舍命陪君子!”
寒山重笑笑,道:
“别说得那么仁义,你是舍命为财宝。”
二人慢慢沿着石阶往下走,寒山重又闻到沾染在猛札身上的那些残余的黑胶的气息
,
他问道:
“猛札.你刚才说那八角形石池里的东西是什么?什么‘乌檀胶’?”
猛札叹了口气,道:
“在边疆的深山峻岭里,生长着一种乌黑色的檀木。这种檀木无枝无叶,就那么直
楞楞的长着─条干子,这种东西极为稀少,很不容易找,但只要找着一根,就可以附近
发现一片,将这乌檀木砍回,用铁釜煮熬,穷三天日夜,就可以得着这种乌檀胶,我们
用它做祭神敬天的圣火,在燃烧起来的时候异香远播,数里之外都闻得到……”
寒山重眉梢子一扬,道:
“那石池子里有半池多这种玩意,恐怕用了不少檀木树干吧?”
猛札吸了口气,道:
“当然,除了乌檀木用得多,还有不少为祭神而丢进池里的生命。”
寒山重微感一震,道:
“祭神用人命?”
猛札咧咧嘴巴,道:
“是的,祭魂池里火光熊熊,异香四溢,─个童男或童女被丢进去,就嫁一个石子
丢进海里,连叫声都听不见,巫师击着鼓铃.乱蹦乱跳。火舌伸缩着,巫师就告诉大家
。
黑婆神已经接受了大家的祭礼了。”
寒山重有趣的望了望猛札一眼.笑着道:
“你怎么知道这池子里是做这种用途的?”
猛札哼一声.恨恨的道:
“只有祭魂池会筑得这么大,而且,是八角星形的。”
点点头,寒山重又道:
“险些连你老兄也祭了神了。”
猛札“呸”了一声,道:
“这黑婆,我猛札根本就不信它!”
寒山重哧哧一笑,没有说话,两个人已小心翼翼的经过金蛇宝座之侧,缓缓向右面
紧闭的金色小门行近。
“这里光线很足,却是一件怪事。”
寒山重喃喃的说,猛札却插厂一句:
“黑暗的晚上,只要有云,光线也是很亮的。”
寒山重─拍他的肩膀,道:
“有道理,此宫为白玉所建,白玉木身就可能反折光亮,而且,我想一定会有明珠
一类的物.供做光源!”
猛札向四处看了看,叫道:
“看壁顶!”
寒山重急忙仰首望去,喔!在天然生成的层岩上,就着岩势雕刻着另一个“黑婆”
神像。沿着神像肢体,整整有三十颗儿拳大小的圆润明珠,正放着滕滕闪光,光线呈乳
白之色!
猛札长吁了口气,道:
“夜明珠……好大的个头……”
寒山重撇撇嘴唇,道:
“一共三十颗,你一半,我一半。”
猛札忙道:
“当然,你便是多拿两颗,我也心甘情愿。”
古怪的看了猛札一眼,寒山重已来到那扉紧闭的纯金小门之前,这扇门上没有雕镂
任何图案,只有─个孤伶伶的金环。
沉思了片刻,寒山重淡淡的道:
“假如是你,猛札,你是否会去拉这金环?”
猛札怔了一下,道:
“是的,我想一拉就可以拉开。”
寒山重笑了笑,道:
“很可能连阁下的生命也拉进去,现在,你让过一边,容姓寒的试试。”
猛札识相的站到一旁。关注的道:
“寒兄,请留心。”
寒山重向他翘翘拇指、猝然伸手用力拉扯门上金环。
他的力量极大,足可扯倒三匹水牛、但是,那扇门扉纹丝未动。寒山重站立的脚下
却突然有五尺见方的地面裂开─似强力的弹簧回震。寒山重蔓地跳起,在他跳起的一剎
间.清楚的看见那裂开的地面布满了尖锐的钢刺.那些钢刺锈蚀得班斑驳驳。但却仍然
可以致人死命。假如有人自这裂外的地面掉下去的话。
没有停息,连猛札的惊呼声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寒山重又翻跃而下,再度用力拉扯
门上金环,这一次。在一阵刺耳叽吱声中,那扇纯金之门终于被猛然拉开!
随着这扇门的开启。门内飞出两个紫瓷的斗大圆珠,砸在地下进碎成片片点点,但
是,里而却空无─物。
猛札跳闪开去,又迅速奔到瓷珠碎烈之处细细检视起来,半晌,他哈哈大笑道:
“那个老不死的王爷白费心机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寒山重倚在门边,安详的道;
“怎么?”
猛札撕下衣裳的下摆,垫着手拈起一块破瓷片珠,慎重的道:
“这个瓷球外面是紫色的,里边却呈暗蓝,这表示曾被一种毒性极强的毒汁浸蚀过
,
我刚才查验了一下,晓得这种毒汁名叫‘伽魔鸟尾’,颜色是透蓝色的,像天空一样澄
朗,似伽魔鸟的晶亮尾羽一样莹洁,不过。沾上哪里就即时糜烂、而且,没有任何药物
可以治疗,它的毒性可以一直穿过肌肉骨骸进入五脏!”
寒山重咬咬下唇,道:
“那老王八装在这紫瓷球中准备害人,但是,经过这么长久的年代以来,瓷球的外
层质地不够完密,里面的毒汁早就干涸了,是么?”
猛札点点头,道:
“不过,它的余渣仍然对人有害,我猛札是玩毒的老祖宗了。这一套小把戏唬不了
我,昭,‘伽魔鸟尾’,这种毒药的调制法早已失传了呢……”
寒山重淡淡一笑,道:
“老友,寒某人人宝山了。”
说着话,寒山重已掠身入门,门里,是─个宽敞的大厅,这所大厅是圆形的,围以
精致的,完全用千年红珊瑚雕成的矮栏杆,栏杆之旁,有六个与常人身高相等的金人,
这些以黄金塑造的人,都是雕镂成南女的装束,身上镶满了各形各色的宝石,每粒宝石
都晶莹美润,似闪烁着异采的星辰,六个金人都是右肩上顶着一个银罐,罐子里盛满了
成串的球珠,钻石、琥珀与玛淄,那么灿丽,那么光耀,像是流泻的星泉,组成阳光七
彩的粒质,夺目焰神,美极了!
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套完全用整块红玉雕成的坐椅。大小一共有十二件,桌面椅身
,
刻楼着精致的花纹,各镶嵌着一付鹰形的闪闪钻石图案,这套红玉桌椅之后,有一张卧
榻,这张卧榻,长约九尺,宽约四尺,通体晶莹透明,一对高枕,却是翠绿欲滴,润滑
细致得毫无理疵,这卧榻,是由整块的大水晶凿成。那对尺许宽窄的高枕,却是两块未
经琢磨过的翡翠!
沿着卧榻,摆置着大小五百多件精巧的、玉马、翠佛、金人等等珍奇之物,龙眼大
小的浑圆球珠散滚一地,大约估计,也在干颗以上!
水晶榻上,铺设着一块全由金丝编成的锦垫,榻后,是一幅硕大的屏风,屏风是精
工用银丝穿织,上面有一条翻云覆雨的巨龙图案,这条巨龙,由头至尾,皆用一颗颗闪
耀的钻石缀连而成!
屏风之后,昭,叠排着五十余口银色箱子,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装的必是些珍贵
异宝。
壁顶,悬着一座巨形的莲花灯座,当然灯座里并没有蕊线及桐油,由金丝连串的珍
珠与红、蓝二色宝石组嵌而就,花纹绚丽。悦目之极。
寒山重站在大厅的外缘,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实说。他自己的财富已
是富可倾城,但比起这里所见的宝物来,只怕连一小半也赶不上,而且,恐怕真正的财
富还没有发觉呢!
猛札更像木鸡一样呆在那里,张大着嘴巴,三角眼已要突出眼眶,他的呼吸急促。
全身不停的哆嗦。额上青筋暴起。又在突突的跳个不停。
吸了口气,寒山重平静的道:
“很惊人,是吧?”
猛札像是没有听到,目光怔阿呵的瞪着眼前的一切,像痴了─样。
用力在猛札肩膀上拍了一记,寒山重哧哧笑道:
“怎么?老友,你迷糊了?”
大大的颤抖了一下,猛札用力摇摇头,沙哑着嗓子道:
“不……不是在做梦吧?寒兄,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寒山重豁然大笑,笑声激荡在这所圆形的大厅里历久不散,半晌,他宏烈的道:
“猛札,大英雄要识破生死关,真隐土需明白财如土,这些宝物,不仅是很迷人,
但它不会永远随着你,它也无法永远伴有他,因此么,猛札。犯不上这般失魂落魄的呢
。”
猛札窘迫的笑笑,道:
“不,我……我只是一下子被慑住了,呃只是一下子。”
寒山重含蓄的一笑,道:
“如此便好,现在,我们再往里去,假如我猜得不错,里面就可能是那老蕃王的陵
寝了。”
猛札的目光舍不得移转开来,望着那高大的屏风之侧,正有一个半圆形的,被一块
乌黑石闸堵死了的横门!
寒山重也瞧着那道横门,淡淡的道:
“那里面,可能还有危机,不过,相对的,财宝异珍也可能极多。”
猛札心口砰砰跳个不停,他干咽了一口唾沫,朝寒山重愣愣的苦笑了一下,是的,
猛札已有些畏怯或将再来的危困,他对眼前的这些巨额财富,已经感到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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