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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十方瘟神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Dec 27 15:03:55 1999), 转信
第十六章枕戈
查既白吱牙一笑:
“你先别鸡毛子喊叫,我是把话摆明了,好要你们知晓
我如今的做法又是多么的宽大为怀,曹驼背在此之前,你
一定以为我会用十分狠毒的手段报复你们?不,我不报复
你们,甚至连一根汗毛也不使你们折伤!”
曹大驼呆了片刻,始满面狐疑的道:
“姓查的,你真有这个度量?”
查既白一本正经的道:
“我老查一言九鼎,自来说话算数,哪似你们口是心非,
满嘴跑马?”
吸了口气,曹大驼仍然不敢往好处打算,他道:
“就凭你这句话,老查,我们且等着看!”
查既白道:
“错不了,但你们的人我可以不动分毫,另一桩事,二
位却不能不给我一个交代。”
曹大驼心里一跳,几乎与周三秃子同时脱口惊问:
“哪一桩事?”
查既白大声道:
“七万两银子的庄票可要还我!”
一阵肉痛,周三秃子犹在争论:
“姓查的,这笔银子是你赎人的钱,人交给你带走,彼
此算是银货两讫,岂有再索回赎金的道理?”
查既白冷森森的道:
“如此说来,你们用机关陷我与谷瑛,更把我们分别转
卖给我们的仇家,赚命赚财加上一物二售,又算是哪一门
子的道理?”
周三秃子张口结舌,顿时憋得反不上话来,查既白又
重重的道:
“再退一百步讲,你和曹大驼的两条命就算再贱,大约
也不只值七万两银子吧?”
暗里伸手捏了周三秃子一把,曹大驼咬牙道:
“还是你狠,姓查的我们认了便是,周三,人到屋檐下,
焉得不低头,放光棍点,把那张庄票退给他!”
周三秃子已经省悟到曹大驼的用意——敢情这七万两
银子还是买命钱,他与曹大驼的两条命只需七万两银子,实
在不算贵,若愣要搂住不放,人家一个翻下脸来,恐怕就
要人财两丢,他清楚查既白那几下子,断非他们哥俩能以
招架得住。
掏出原先查既白的那张通记银号的庄票递了过去,周
三秃子不胜啼嘘:
“放在腰里这一会,还没暖热呢,却就又转手啦,唉
查既白收回票子塞进腰板带里,眉开眼笑的道:
“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我说三秃子,谁叫你们起贪心?
再说,二位犹能往下喘气,可全是我的德惠,留住青山在,
还怕缺柴烧?看长远点,区区几万银子买来后世无穷福禄,
到哪里去找这等的好事?”
周三秃子直着两眼喃喃的道:
“娘的,好话可是全叫他说尽了……”
忽然,曹大驼搭上几句:
“姓查的,此事之后,你可不能心生反悔,再来触我们
的霉头!”
查既白道:
“当然,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其他长处,就是言行如一,
这档子事,咱们即此拉倒,两不相欠,谁也不用承谁的情!”
曹大驼紧接着道:
“就和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可对?”
点点头,查既白笑道:
“不错,就和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说着,他回头朝影子白云楼眨眨眼,道:
“我们走吧,还得烦劳主人相送一程哩。”
周三秃子鼓着气道:
“你放心,姓查的,说什么是什么,我哥俩才不会阴着
损人!”
查既白暗里嗤之以鼻,表面上却笑容可掬,他一伸手,
十分客气的道:
“这是最好不过,二位,请吧,不需长亭接短亭,只到
竹林之外,咱们便长见不如怀念,各奔前程去也。”
周三秃子望望曹大驼一眼,沮丧的走过去先把门启开
——一副不情不愿的德性。
竹林外的一处洼拗内——由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那条小
路,那条婉蜒通往周三秃子老窑的小路,但走在小路上的
人,却因视界的折角关系,看不到洼幼里的动静。
查既白和影子就正坐在洼拗的阴影处,他们并没有离
开。
谷瑛的情形似乎已经好转了许多,只是神态间显得十
分乏倦,她闭着眼,把头肩倚靠在一截突翘出泥面的枯干
树根上,默默将歇着。
周遭很平静,除了风拂竹梢的沙沙音响外,一点其他
的杂嚣之声都没有。
查既白盘膝而坐,脸上浮现着那种恶作剧般的笑容,有
若一个偷偷塞了只屎蚂炸进塾师裤裆里的顽皮孩童,端等
着在事情揭开来后看热闹的模样。
影子白云楼忍不住笑了:
“老板,你真的打算在他们身上捞一票?”
查既白点头道: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你当我就如此好打发,一碗清水
一至香便轻轻松松的送我上路啦?这又不是送穷神,事情
会有那等简单草率法?”
影子低声道:
“可已有了价码?”
嘿嘿一笑,查既白道:
“这一遭,我要狠狠栽那两个王八蛋一记,至少叫他们
三年翻不过身来!”
影子道:
“他们舍得拿出来才行,老板!”
查既白胸有成竹的道:
“错不了,小子,我的盘算都是八九不离十,纵然不能
全中也差不多远,人嘛,哪一个不肉疼金银钱财?但待到
要命的辰光,却也只好舍财保命啦,我不是说过么,留得
青山在,还怕缺柴烧?这个道理我明白,他们两个老龟孙
更明白!”
影子又笑了:
“我有点奇怪,老板,这一层因果,你料得到,周三秃
子和曹大驼怎会料不到?”
查既白摸着肥厚的下巴道:
“世事如走棋,能多看出一步的人,便往往是赢家,设
若他们也和我一样的深思熟虑,高瞻远瞩,我说云楼,现
在我们不是坐在这里,早他娘蹲在那铁笼子中喊天了!”
唇角往上勾起,他接着道:
“再说,人的心境状况与精神感触亦大有影响,曹大驼
和周三秃子措手不及的栽了这么个大跟头,人财两失之外
又一下子屈居了人可要命的下风,他们但能早早脱出困窘,
送走了我们,便自认鸿福齐天,是不幸中之大幸了,接着
来的情势会如何凶险,根本一时想不到,也或者他们想得
太过天真——以为‘丹月堂’的人容易敷衍,假设他们果
然这么想,包管乐子就大啦……”
影子道:
“而老板你的口袋亦就因此更充实了。”
查既白眯着眼道:
“别他娘吃我的豆腐,这可是得拿本事去换的,流血流
汗,绞尽脑汁,一点也不轻快——你当人家腰里的银子双
手转奉在你的面前,会这么心甘情愿?不衬上点什么,哪
成?”
影子沉思着道:
“如果‘丹月堂’的来人好交代,老板你又有什么打算?”
查既白道:
“有——拍拍屁股走路,我说过不为谷瑛的这件事再去
触他们的霉头,说了就得算数,咱们不同那两个熊人,把
承诺都当白菜吃了。”
影子的目光闪亮了一下,他道:
“我真想快点看到这场热闹,老板,一定会十分有趣。”
查既白笑道:
“有没有趣倒不关紧,重要的是我那大把银子能否顺利
进入荷包,照周三秃子的说法,他哥俩手头上还积攒了不
少造孽钱,我在估量着,确数要开多少才合宜,当然这价
码要往高处攀……”
双手互握胸前,影子非常虔诚的道:
“老板,我真是服你了,这么些年来,江湖上闯混的各
类角儿我实在见得不算少,若要找个似你一样般般精到,无
所忌惮的人物,还真叫难……”
查既白压着嗓门笑:
“甭往我脸上乱贴金,小子,我捞几文你们有什么不好?
凡是不义之财,人人俱可得之,只要不昧良心,花起来一。
样痛快?”
后面,传来谷瑛低哑的声音:
“老查,老查……”
查既白起身走了过去,他端详着谷玻那张苍白中透着
一抹病黄的脸孔,不禁摇着头道:
“你的气色可不见强,觉得哪里不舒服?待过了这一阵,
我先找个郎中给你看看。”
谷瑛颤巍巍的坐正了身子,一边用手抚理鬓发衣裙,边
涩涩的苦笑:
“没什么……只是这一阵子受了点惊吓,饮食起居也不
顺遂,我身底子本就不好,这么一折腾,人便感到乏倦虚
脱,歇息几天就行了……”
查既白关注的道:
“周三秃子和曹大驼他们可曾难为过你?”
唉了口气,谷瑛道:
“还好,除了辱骂过我几次之外,倒没有给我什么罪受,
我是自己心里担忧害怕,摸不准会是个什么结局,光是犯
愁也愁得人提不起精神来……”
微微一怔,查既白道:
“愁?你愁什么?”
谷瑛坦率的道:
“老查,我怕你撒手不管我了,我知道他们给你开的价
钱,那么大的一笔钱,就算你拿得出,也不一定会为了我
就付给他们,如此一来,我势必要落到‘血鹤八翼’手上,
到了那步田地,我还会有命在?我原本想自己了断,又不
敢确定你是否真会不管我?再加上还没见着我老公,牵肠
挂肚的放不下……老查,真是苦啊……”
查既白颇为不悦的道:
“娘的,真正是妇人之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谷玻,你就把我姓查的看得这么自私卑劣?休说你帮过我
的大忙,此事缘因由我而起,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你一个
娘们受到挟持胁迫,一旦向我求助我也定会慷慨赴难。在
道上混,混的就是个义气,要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他娘
的沾得上人味么?”
谷瑛赶忙解释,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不安与挚诚的意
味:
“你别生气,老查,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今天的江湖
环境令人心寒又心灰,古老的忠义传统有几个人还能遵行
不渝?仁信厚重的美德早已被贪婪刻薄与制谈自私的黑色
流风所淹没,大家都是各顾自己,都为了向上钻爬而不惜
踩踏别人的头顶做阶梯,老查,尤其关系着这么一大笔银
钱的进出,而我对你又并无利用价值,我怀疑你是否真会
来救我,决非联想及你的人格高低,只是目前世俗的冷酷
寡情,叫我实在不敢太抱乐观……”
查既白低咽一声,和缓的道:
“难怪你有这种想法,如今道上的一切,是比以前那种
豪义风气差远去了……”
谷瑛喘着说:
“老查,越其如此,我越发敬佩你的高节仁心——你来
救我,不但要花钱出力,冒险犯难,更且对你毫无好处,仅
仅是因为我帮了你一次忙,你就不惜如此大费周折的来拯
救我,在我濒临绝境之时慨伸援手,老查,你要我怎么来
向你表达我的谢意?老查,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叫你了
解我内心的感受于万一……”
摆摆手,查既白笑了起来:
“得啦,你这一说,我岂不是超凡入圣了?真他娘捧得
我怪难为情的,结,结,此事不用再提,你的一番美誉,我
心领也就是了……”
影子白云楼微笑道:
“看样子,我们老板还十分的面嫩,和他张牙舞爪横吃
十方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瞪了影子一眼,查既白道:
“你他娘少说一句,也不会把你当哑巴,怎么着,有人
捧我,你听着吃味不是?”
拱拱手,影子道:
“不敢,我哪里敢?”
目光望着地下,谷瑛忽然有些羞羞答答起来:
“老查……我,我那口子还好吧!”
查既白道:
“好,好得很,能吃能睡,能蹦能跳,比你现下的情况
可要强多了,我说谷瑛,你不用急,过不多久你夫妻就可
团圆啦……”
病黄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红晕,谷瑛轻声道:
“他可知道我出的这件岔子?”
查既白摇头道:
“不,我们没有告诉他,怕他沉不住气反而坏事,老实
说,你那当家的人是不错,只在能耐上稍稍弱了那么一点。”
谷瑛的神色间流露出一片温柔一带得有几分疼爱娇
惜意韵的温柔,好像正在谈论中的人不只是她的丈夫,也
是他的弟弟或儿子一样,微垂着眉,她幽婉的道:
“汤哥儿人本份厚道,跟着我在这个圈子里混,着实也
吃了不少苦,他原本不是走道闯路的材料,什么事都不敢
拿定,全得问我,或者他的模样不中看,亦没什么真才实
学,但对我可是真心的……这阵子,我怕他受委屈,又担
忧他吃不好睡不稳,我不在他身边,连穿哪样衣裳他都犯
犹豫……”
查既白本想问一问,“汤哥儿”吃饭的时候要不要她喂?
一盘算这话未免过于尖酸,丝线吊豆腐——提不得,他打
个哈哈,临时岔开去:
“我们汤老兄可真有福气,能够娶到你这么一位体贴又
悯惠的老婆,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哪,谷瑛,赶几时得空,
你也给我老查介绍一个……”
谷瑛相当认真的道:
“你不是在说笑?老查,我倒也有几个人品不错,做事
机灵的姐妹,你要真有这个心意,我很乐意替你拉线撮合
嘿嘿一笑,查既白自我调侃着:
“就凭我这副德性:上戏台子唱一出八大锤堪堪尚可,
说到娶老婆,人家姑娘不落荒而逃才叫有鬼了,人么,要
紧的得有自知之明,我这个尊范,连自己看着都不逗喜欢,
趁早别打那些骚主意去惹厌了……”
谷瑛不以为然的道:
“女人嫁汉,求的是个终身有托,衣食无缺,又不是挑
双花鞋,买盒脂粉,光看那表面鲜丽,长得俊、生得俏的
男人又有什么用,哪里比得上一个真正顾家,善尽夫责的
汉子?老查,你可是想错了,男女全一样,只要心地好,行
为正,外貌如何,根本不是问题……”
影子搭腔道:
“一点不错,有见识的娘们都愿意嫁给脊梁硬挺的男子
汉,就像我们老板,谁高兴端去拣个绣花枕头回来,看着
光鲜,却一肚子草!”
查既白龄牙咧嘴的道:
“你两个这一唱一合,敢情是在催着我拜堂入洞房啦?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说得就和真的一样——娶个老婆要
这么容易,我也不会光棍打到如今……”
谷瑛道:
“也不难,老查,就看你有心或是无意。”
查既白忙道:
“有心无意由不得我,谷瑛,脑袋吊在刀口上的日子我
能凑合着适应,却凭什么也要人家跟着过这种胆颤心惊,盼
得今天,巴不得明朝的辰光?”
于是,谷瑛默然了,查既白说得对,江湖岁月,是用
血腥涂抹,以死亡串连,环结着不断的恩怨,掀荡着无绝
的瓜葛,时光充斥于惊怖酷厉,转回在残暴争斗之中,没
有那样胆识的女人,势必难以承受如此的生活,而怀有悲
悯心怀的男人,亦绝然不会牵累人家的终生。
影子叹了口气,道:
“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退出这个混饨圈子……”
查既白沉沉的道:
“那已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云楼,我看过很多实
例,他们都想拔足于江湖泥淖里,有时想想,真是一场噩
梦,可怕的是,我们还他娘置身在这场噩梦里!”
影子静静的道:
“老板,希望我们的运气会比那些人好。”
查既白哼了哼,道:
“这还用说?我和你一样没活腻味,但凡能有几天清闲
日子过,谁又不想!”
谷瑛在那边也叹息一声,悠悠忽忽的道:
“老查,往后你可得多加保重,自己谨慎小心,我发觉
道上的生涯固然危机重重,充满了阴诡狡诈,但人的机遇
也是决定福祸的原因,一个背了运,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
不该出的岔于全出了………
查既白道:
“想来你是有感而发?”
谷瑛沙沙的道:
“就以这次我被周三秃子和曹大驼掳挟的事来说吧,自
从隐匿到那桃枝集以后。平日里我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
不迈,极少到外边露面,便是左近邻舍有几个见过我的,也
不知道我的底蕴,这样原该不会出漏子的,偏偏有天大清
早,我出来向个挑担卖菜的拣两把毛豆荚,就这两把毛豆
荚,害我遭了这场罪!”
查既白不解的道:
“事情和那卖菜的有牵连?”
谷瑛点头道:
“老查。你可会想到那挑担卖菜的贩子竟是一个曾在窃
扒行道中厮混过的角色?你更不可能料及他认得我而我却
不认识他.最糟的是,他知道‘血鹤八翼,悬赏我们两人
的事,已两把毛豆荚一买,我的灾难跟着就来了!”
影子白云楼接口道:
“原来批漏是这么出的,不过,还算是好……”
查既白大声道:
“还算是好,娘的,好在哪里?”
笑了笑,影子道:
“显然那个偷鸡摸狗的东西和‘血鹤八翼’一时搭不上
线,这才找上了周三秃于与曹大驼两个近便的,如果打开
始那家伙就能联络到八翼的关系,谷瑛岂不是早落进八翼
的手里了?人在八翼手里,老板,可能不像从周三秃子他
们那边搭救方便啦。”
查既白恨恨的道:
“下次若是碰上那挑担卖菜的半搭毛贼,看我不先砸翻
他龟孙的菜担子,再将他的脖子生生扭转,塞到粪坑里去
——这种见利忘义,告密求赏的九流宵小,真正宽容不得,
娘的,亏他和谷瑛还是同行!”
影子慢吞吞的道:
“同行是冤家,老板。”
谷瑛赶紧道:
“那小子在我们这一行里只算是个龙套,怎能和我相提
并论,我可是独当一面,堂堂皇皇披挂上阵的正角儿
查既白皮笑肉不动的道:
“你也就甭比了,我说谷瑛,你们这个营生,提起来实
在不见光彩,正角配角,一流到九流,全上不得台盘,一
窝子黑,又何需分什么高下?”
谷瑛不服的道:
“老查,这话可就说得差了,干扒窃盗撬这一行当,乃
是自古流传至今,有它悠久的历史和传统,讲求的是胆识、
机智,与技巧的融合,优美的动作及适切的空间搭配,方
能获至无懈可击的成果,这是一门相当艺术的行业。”
查既白笑道:
“不管怎么说,关于这一点我们彼此间的看法恐怕仍是
大相径庭,谷瑛,听我的劝,还是净手退出的好,正如你
所言,近来你的时运不佳,再弄下去,还不知会出怎样的
漏子!”
脸上掠过一抹阴黯,谷瑛长长咽叹着:
“所以我劝你往后也要多加审慎,自从摸走冯子安的那
方官印开始,就一直不曾顺遂过,人一犯了霉,好像喝凉
水也能塞牙缝……”
查既白温和的道:
“看开点,一朝运转,就会否极泰来,谷瑛,你的心地
不恶,老天爷不该叫你一个好心的女人无路可走,你的惬
意辰光还长远着哩!”
谷瑛幽幽的道:
“但愿如你的好口彩吧,这接二连三的波折,可真将我
拖累惨了……”
背着手走了几步,查既白从洼拗里张望前面那条土路,
这一阵子,路上仍然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四周也依旧一片
平静。
影子摇头道:
“还没有动静,老板。”
查既白搓着手道:
“他们该不会不走这条正道,偏偏从那后崖上翻攀过来
吧?”
影子道:
“这是不合常情的,老板,‘丹月堂’的人是前来提押
囚仇,不是来打周三秃子和曹大驼的突袭,本来堂而皇之
的事,犯得着扮猴揉攀爬山崖?”
味啼一笑,查既白道:
“不错,是犯不着……”
影子忽然站立起来,侧耳聆听,一面向查既白使了个
眼色,查既自也似有所觉,微微颔首,两个人同时掩肉洼
墩前的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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