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浣花洗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十七章 九尊盟试药】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29 18:33:19 2000), 转信
【第十七章 九尊盟试药】
小勾和小竹己步出通宝楼,已往附近茶水摊坐去,叫来一壶铁观音,
径自喝着。
小竹则很为失望:「你怎麽把那宝剑拱手让人?」
小勾道:「反正宝剑都已出现,迟早还不是会回到我的手中。」
小竹眼晴一亮:「你要向那铁追阳下手?」
小勾自得一笑:「手到剑来,又不需花费半两银子,何乐不为?」
小竹欣笑:「不过那铁追阳看来似乎不简单,想是什麽武林世家,看
他得意成那样子,看来就不舒服。」
小勾邪笑:「越是名家,我越来劲 」
「别栽了跟头才好?」
「呵呵,凭他,再等几年吧?」
「他可能深藏不露。」
「我也是啊。」小勾自得笑着:「有机会把他阉成太监,让他变成女
人,耳环戴个够。」
小竹斥笑:「老是想那些邪事情,你想那太阿剑怎会落入拍卖?」
「当然是人送来的啦 」
「你想,那会不会有阴谋?否则怎会那麽刚好,我们一上门,就遇上
此事?」
小勾道:「也有可能宝剑送来已久,老板一直没拿出来,但若真的冲
着我们来,也有可能是想帮助我们,让我们买了剑,得以还债,呵呵,说
不定又是神偷搞的鬼。」
上次神偷在山谷丢剑,现在小勾不得不觉得他故伎重施。
小竹摇头:「可能不会吧,他若找到宝剑,知道我们又找得很累,该
会亲自送上来才对啊。」
小勾邪笑:「你好像很了解他?」
小竹窘困:「人家说真的,你还在说风凉话 」
「我说的也是真的。」
「你还是想想送剑人的阴谋吧?」
「有阴谋,也得等露了痕迹再说,现在光想,你去想一个给我啊?」
小竹终也无言以对。
忽而小勾己发现那铁追阳领着那女子,步出通宝楼,小勾立即要小竹
闭声,故作饮茶,待两人行走过後,付了茶水费已悄悄盯上。
那铁追阳已把女子送到烟花巷群芳楼,原来她乃此楼的台柱姗姗小姐
,她很快从里边牵出一匹白马,甜甜蜜蜜一阵,铁追阳方自跨马离去。
那白马悬了铜铃,奔驰起来,轻轻脆响,倒也引人注目,已出了南城
门。
小勾、小竹立即跟上。
铁追阳骑了马匹,只能走官道;小勾和小竹俩则绕道山区追踪,缩短
了不少距离,自也将人盯牢。
奔行数十里,已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山林,这里一株株白桦树,四散
开来,九月天,已然落叶光秃,若再飘雪,必是景致佳美。
再行数里,一大湖泊已现,附近则见着个大牌坊,红柱白匾,写了【
九尊盟】三大字,通过牌楼,两边全是松林,中间一排石梯阶白如雪,直
通顶头,少说也有千万阶,那匹马似能熟巧攀登,直掠而上,眨眼就没了
踪影。
小竹、小勾两人跟到这里,已看清地头,再看看白匾金字九尊盟,小
竹不禁皱起眉头:「原是九尊盟的小子,难怪他这麽嚣张。」
小勾道:「你知道「九尊盟」的来历?」
小竹感到意外:「你怎会不知?」
「我只听过,没兴趣去了解。」
小竹看他狂态,连皇帝门都不怕了,还有何派能让他忌心,为了提高
他警戒心,小竹已说道:「三十年前有句话,南神剑,北九尊,意思是南
武林以神剑老人这派为尊,北武林以九尊盟为王,现在神剑门己分散为四
,而且互不往来,只剩北武林仍自实力坚强,早就有北派武林盟主之称,
有人还夸称是南北二派的盟主呢。」
「这麽神?那铁追阳他爹一定很了不起了?」
「我倒没听说过,九命太岁铁追命娶过妻子,不过九尊盟主并非只有
一人,是两个魔头,九命太岁及九毒魔君。九命太岁一手九尊掌及九命剑
法已耍得出神入化,数十年难遇敌手,那九毒魔君更是不必说啦,一身毒
功已臻化境,杀人於无形,更是小事。」
「他们和神剑老人齐名,该是百岁之人了?」
「差不多,最少也八十岁以上。」
小勾邪邪一笑:「这麽说,一定是老牛吃嫩草喔,否则怎会有幼齿的
儿子?」
小竹瞪眼而笑:「少不正经,这二位魔头可不好惹,心性也亦正亦邪
,有不少人莫名的就被宰了,你还是小心些为妙吧 」
小勾捉笑:「宝剑都现形了,不拿回来,还真可惜。你在外头把风,
我去探探情形。」
不等小竹回答,小勾已潜向松林。
小竹急道:「小心啊,别乱摸或乱吃东西,九毒魔君之毒可厉害得很
」
「知道啦,我的药也不差 」
小勾自认灵药满体,岂怕九毒魔君的毒,径自潜去,小竹只好守在外
头了。
小勾潜往高处,发现石阶尽头是一平台,十分宽阔,四处还有护栏,
那匹马就停在那里,平台过去,又有三十馀阶石梯,进伸而上是一尊圆形
的高塔,约有三层,居中一拱门,卫兵已迎面拱手,直叫少盟主,高塔两
边则是数丈高墙,一直延伸林中,想是把四周给包围起来。
那铁追阳已捧剑入内,拱门立即关闭,独留门顶四字──【天下独尊
】,为青石所雕,冷冷生风。
小勾往里边看去,只见得一尊尖塔突出墙头,呈多角形状,除此外,
别无他物,考虑一阵,他终於决定翻墙进去,找向角落处,一翻入内。
里头亭台楼阁,花园水池尽展眼底,想是年代已久,园树都相当高大
,但最大的特色,还是四处腐心大枯树不少,好似一座稀少的原始枯林,
再细细看,枯树上已种植许多奇怪的植物,有的像兰花,有的像长蕨,青
青红红花花紫紫,倒也别具一番景致。
小勾绕过这一天然湖池,那高塔已能窥全貌,最高的九层全是碧玉石
阶所筑造,每层各有九尊雕成飞龙的石柱撑着,第一层最粗,依次递减,
瓦槽尖角则挂有铜制的小香炉,不时地冒着白烟,倒有几分仙气。
除了此塔,左边百丈左右,突有如国画中山水的飞崖成屏封在那里,
崖面多多少少长了野草,屋顶却又见着一小红庙似的,而右边则为天然池
水延伸,筑了二三栋雅轩,藏在花丛中,想是另有人住。
那铁追阳掠向九层塔,高兴地已叫着:「爹,孩儿为您送来好礼物了
。」
他钻入塔中,奔到最高楼,小勾只好失望了,根本未能再见着任何人
。
塔中已传出老沉的声音:「好剑,快找你二叔来。」
「是?」
只见得铁追阳走出九层高塔,往那崖顶的红屋叫去,用了传音入密的
功夫。
一时崖顶忽而飞来一名满头满脸白色须发的老人,他有若大苍鹰,直
往宝塔飞去。
小勾看得清,那老头直如一头长毛狮子,除了眼晴、鼻子外,几乎见
不着嘴脸。
「这大概是九毒魔君了┅┅」小勾喃喃自语地说着。
那九毒魔君掠入屋内,已传出洪钟般的声音:「太阿剑,是神剑老鬼
之物,如何得来?」
铁追阳道:「在拍卖会买的。」
「怎会如此?难道是这老魔死了,他後人不争气,拿出来拍卖?或是
此剑是假的?」
「试试看 」
高塔突然掠出三道人影,铁追阳一身白衫,那九毒魔君则是藏青布衣
,剩下那位老者,想是九命太岁了。
小勾仔细往他瞧,只见他身躯瘦高,两撇八字灰须粗粗挂在上唇,和
他那不大的脸形配起来显得突出,额头已秃,显得天庭发亮,虽是近百岁
人,却红光满面,瞧不出有半点儿老态,若非须眉及胡子带灰白,实是联
想不出他已如此年纪。
只见那九命太岁人未落地,宝剑喝出十道劲光,把人裹得密不透风,
就快落地时,那剑影又如扇子般全收回,百把归一,直冲地面硬石,剑落
石没,直插到底,九命太岁倒立剑顶不动,有若靖 撼石。
九毒魔君立即叫好:「再试这把看看?」
伸手吸向铁追阳腰中剑,猛抛九命太岁,其势不弱,眼看就要刺中太
岁腰际,那太岁才又闪动体形,也未瞧清他如何倒立过来,宝剑再化作千
扇屏般,封向那铁剑,只闻得叮叮响声大作,铁剑如萝卜般,一节节地断
落满地。
及至砍完,太岁方才收手,往剑身瞧去,一点儿缺口都没有,也不禁
叫好:「果真是宝剑,名不虚传。」
九毒魔君道:「怎麽办,只有一把。」
他也想要。
九命太岁不肯让:「你用毒,我使剑,它当然是我的。」
「我用毒用的人累了,现在想有剑,让给我。」
「不行,这剑让你用,暴殄天物。」
「谁说的,我使剑比你好?」
铁追阳说道:「爹,二叔,别争了,剑只有一把,先由我代为保管,
以後再找一把,才分给你们如何?」
「有道理?」
九命太岁和九毒魔君异口同声回答。九命太岁笑道:「我还给儿子,
再向儿子借来用,总可以了吧?」
他耍着剑,甚是威风。
九毒魔君老是觉得不对,却又转不过来,忽又想到了什麽,叫道:「
不公平,给追阳代管,那我徒弟怎麽办?」
九命太岁道:「等他练出火候,我再借她就行了。」
「不公平?」
九毒魔君飞夺九命太岁,两人为抢剑而大打出手。
一旁小勾暗暗自叫好,若打死了,自己又抢现成便宜。
铁追阳急叫:「不要打啦,要打就公平打,爹你拿剑,算什麽英雄。
」
「对啊,老毒鬼,我就让你,要空拳对阵,免得你输了不服气 」
他将宝剑丢给儿子,又自往九毒魔君扑去。
铁追阳接过宝剑,轻轻一笑:「你们打吧,打蠃了,我就把剑给谁,
现在我暂时保管了。」
说完,他走往右边轩房。
两人竟然不知宝剑已被骗走,仍自打个不停。
小勾暗自笑笨,心想宝剑仍在铁追阳手中,晚上再来盗剑,自然容易
多了。
於是他慢慢潜回高墙,又自翻出,从松林中逃去。
小竹已迎上来,急问:「见着那老魔头没有?」
「见到啦,一个像狮子,一个像疯子,不怎麽样嘛?」
「不可能啊,传言铁追命正邪不分,行事全凭所好,哪会发疯?」
「有机会,晚上你就明白啦,宝剑还在铁追阳手中,咱俩侍候他吧?
」
小竹一脸不解,只好跟着小勾去了。
※ ※ ※
夜。
不见月,星光点点。
小勾和小竹已穿上黑衣,小心翼翼地再潜回九尊盟,里头已不见打斗
声。
却不知九命太岁和九毒魔君如何解决问题。
小勾没时间多想,照着白天的印象,潜往那雅轩。
时已近三更,除了白色那栋还亮着淡淡烛光的外,另外两间都已沉入
夜色之中,不见灯火。
小勾顺着那天然水池,潜抵白色房屋,还差十馀丈,他已看清火光来
自书房,并不强,只有淡淡的闪光。小勾沉吟一下,决定留小竹在外面把
风,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翻过栏杆,潜靠书房,并无动静,他探头往窗缝瞧
去,书桌上一盏烛台正是光线的来源,至於铁追阳则未见着。
小勾断定他已经入睡,才大胆地推窗翻入内部,四处瞧望着,书画摆
了不少,他暗自想笑。
「骚男人,书摆的不少,就不知看过没有?」
他找不到宝剑,只好再往内窗探去,伸指截出小洞,往里边偷瞄,铁
追阳果然倒在舒服的大床,呼呼入睡,那剑就摆在身边,半截还用红棉被
盖着。
小勾谚然一笑:「什麽烂公子,睡觉也要穿花睡袍?还是丝的呢 」
铁追阳果真穿着一淡青还带儿点光泽的睡衣,真像女人的裙衫,小勾
看得甚是碍眼。
「九尊盟听说毒功厉害,却比起我的蒙汗药如何?」
身为贼祖宗,自是少不了这些东西。
小勾很快拿出一吹管,从窗外吹入,过了三分钟左右,他才大方地推
门而入,那铁追阳当真被迷倒了。
堂堂号称北武林盟主的九尊盟,竟然让人如此轻易入侵,而且简单得
让人难以相信。
小勾可不理这些,直往铁追阳行去,看他睡熟如猪,笑得更谑:「好
好地一个男人,穿什麽耳洞?是不是有性变态?」
叭的一声,给了铁追阳一个耳光。
「男不男,女不女的,睡觉还穿丝裙?我看你真有毛病?」
「哎,会不会是女的?」
小勾抓起太阿剑,瞧了几眼,但觉没错,才想验明他正身,宝剑抖直
从铁追阳胸口,一直割往下档,再拨开胸口,证明是男人,本还要检查,
看看是否被阉了,却又觉得有辱宝剑,懒得再查,他谴笑道:「本门的宝
剑,你也想抢?真不知死活,白白放你走,对自己过意不去,我得给你留
点儿东西才行。呵呵,穿什麽耳洞,既然那麽喜欢,我就替你再穿一个吧
」
小勾临时找不到针可用,只好用太阿剑尖往他右耳垂刺去,那剑本就
钝,这一刺,有若拿筷子塞鼻孔,刺了一个大洞,铁追阳似感觉痛,身躯
抽动一下,仍自晕迷,小勾为之呵呵谑笑着:「大男人就该穿个大耳洞嘛
」
他还想捉弄,忽而小竹吱吱的暗号响起,小勾心神一惊:「会有谁来
?」
他不敢再停留,立即倒射门口,忽见门口有人影掠来,他赶忙闪入书
桌,外头窗口一掀,原是九毒魔君溜来,他谑笑着:「谁先偷到,算谁的
?」
他立即电射卧房。
小勾暗自咋舌,正想开溜,他见窗口有人影掠来,他不得不躲回原处
,那人正是九命太岁,他也是来偷剑的,仍自欣喜地笑着:「谁偷到算谁
的 」
他轻巧疾射卧房。
那九毒魔君已发现有人,冷喝一声谁,转身看去,原是仇家,斥喝道
:「你慢了一步,剑是我的 」
「谁说的,你仍未到手 」
九命太岁冲往床被,想双手大抄,以为必能抓住到手。
九毒魔君不甘失剑,照样疾扑过去。
小勾但见两人扑床,他赶忙电射出窗。
忽而九命太岁已惊诧叫起:「血?」
「追阳被人暗算了?」
「有刺客,快追 」
两魔头如电光般射出。
小勾但觉得两人速度太快,欲逃不易,立即蹿入小竹的藏身之处。
谁知两魔果真武功厉害,猛追出来,听见掠风声及草药轻晃,九命太
岁轻喝:「在那里 」
两魔头直扑过来。
小勾一时情急,将宝剑交给小竹,手一挥,要他先走人。
自己则笑道:「在这里又如何,你捉得着吗?」
轻功猛展,向另一个方向脱逃。
两魔顿见这人轻功不弱,冷笑着,齐追直上。
太岁大叫:「看谁先逮着他。」
「一定是我,赌那宝剑。」
两人把小勾当猎物,拼命地追去。
他们忘记还有小竹躲在暗处,小竹得以逃过追击,暗吁一口气,还是
先将宝剑送出去再说,自己潜掠高墙,逃之夭夭。
小勾眼看两魔头就快追着自己,不得不打出天蚕勾,射向那高塔,借
着扯动的力量来增快速度。
他边叫着:「刺客不止我一个啊,他盗走了宝剑。」
九命太岁冷斥:「胡说,我只看到你一人。」
「那人比我先来。」
「你先去死吧?」
九命太岁冷冷地欺身,速度暴快许多,一张手就要抓住小勾右脚,小
勾猛力再扯,人如飞机直冲塔尖,逃过这一手擒拿术。
九毒魔君顿时叫好:「逃得妙,换老夫收抬你 」
他两掌发青,指甲尖锐,抓出之际,发出淡淡的青雾,小勾眼看逃过
塔顶也保不了,忽然施展干斤坠,猛往下边撞过去,叭地一响,冲破屋瓦
直落内塔。
他如此来个垂直下坠,疾飞过去,两魔王总是穷追不舍。若非他利用
天蚕勾,得以垂直或反折转弯,早被逮着,他不得不相信魔头的武功厉害
。
忽而他藏身树林被轰得稀巴烂,不得已,他往湖中蹿去,直落水中,
以天蚕勾打向远方,拖着游走。
两魔头哈哈谚笑,左右各一人,顺着小勾冲行的方向,想来个瓮中捉
鳖。
两人径自赛跑般地追逐,遇有湖角或树墩挡路,一掠即过,非得保持
直线。
九毒魔君冷笑:「他一定为我的 」
九命太岁大喝:「没你的份,我先发现的 」
「逮到人才算数 」
「说了就要当真 」
两人边追边吵,已追返铁追阳住处。
小勾猝从水中暴射雅轩,带得大量的水花四处飞溅。
九命太岁顿时惊叫:「不好 」又自猛追。
小勾冲破窗靡,滚落地面,眼看九命太岁已拦过来,他不得不打出天
蚕勾,射向铁追阳的衣衫,猛拉过来,自己又冲过去,少了一半距离,终
将铁追阳扣在手中,反身喝叫:「别过来,否则我要他毙命。」
九命太岁怒吼,「你敢威胁老夫,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勾讪笑着:「知道啊。」
「知道还敢威胁我?」
「我知道你现在脸青青。」
九毒魔君立即哈哈大笑:「说的没错,他青得很。」
九命太岁更是怒吼:「放下我儿子,快快前来送死?」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叫我放下你儿子,再去送死?现在应该更正为
快快退去,否则叫你儿子死 」
「你敢?」
「试试看就知道啦?」
小勾手指抓向太阳穴,那铁追阳的身躯猛颤,吓得九命太岁连退三步
,急向毒魔叱叫:「你的毒怎还不用,难道要陪上我儿子不成?」
九毒魔君道:「用啦,这小子怎会不倒?」
小勾惊诧,这老毒魔,未见他双手抬动,何时用了毒,自己都不知道
,还好自己平常补的实在,未着暗算,但再待下去也未必保险,登时冷喝
:「快闪,否则不客气啦 」
他提着铁追阳,直把两魔头逼退,正想要冲出外头之际,急而一阵白
烟迎面而来。
小勾自认不怕毒,硬闯过去,谁知方沾上白雾,脑袋一阵晕沉,唉唉
闷叫,就快倒下,他已见着前面迎来一位年约十七岁的青衣女子,沉沉问
去:「你是谁?」
话末讲完,人已晕倒在地。
来者正是九毒魔君袁百刀的女徒弟袁青萍,相貌平平,不施脂粉,看
来有些清纯,她闻得四处大声小叫,心知出事了,立即赶来,发现此事,
又闻及师父讲小勾不怕毒,只得用独门秘方制住小勾,果真得逞。
九毒魔君袁百刀立即迫问:「阿萍,你用了什麽药?」
袁青萍回答:「九阴迷魂散。」
这是九毒魔君最珍藏药物之一,平常乱用,他必定哇哇乱叫,现在却
得意万分,瞄向九命太岁:「看到没有,这小子是我制服的,宝剑是我的
啦 」
九命太岁斥叫:「又不是你动手,不算。」
「但毒药是我配的,当然算。」
袁青萍问:「你们争什麽?」
「太阿宝剑。」两人同时说出,又自瞄眼。
袁背萍又问:「宝剑在哪里?」
袁百刀道:「在追阳身上。」
铁追阳冷斥:「谁说的,已被那小子偷过啦,在他身上。」
袁青萍淡声道:「我看他身上也没有啊 」
两魔头这才想到,小勾似乎一直没有亮出宝剑。
铁追命急道:「还不快把他弄醒,问他宝剑下落。」
袁百刀立即弹出白丸,及至小勾门面,自动裂开,渗出淡淡的青烟,
小勾己渐渐苏醒过来。
铁追命凌空一指封住小勾的穴道,免得他多作怪。
小勾茫然醒来,才发现身躯受制,只得苦笑:「各位晚安。」
袁青萍觉得好笑。
铁追命冷斥:「晚你的命,说,宝剑在哪里?」
小勾反吼:「凶什麽,早跟你说宝剑被人偷走,你就不信,害我追不
了他们 」
铁追命怔愕:「你比老夫还凶?」
「不凶你,凶谁?事情全你搞砸了,要什麽宝剑?铁棒我倒有两根。
」
袁百刀呵呵笑道:「凶得好,替老夫出了一口气。」
小勾换斥骂他:「你也差不多,配什麽毒药,害我被打倒。」
袁百刀一愣:「下毒的不是我,也有事?」
「她是你的徒弟,当然有事。」
小勾瞪向铁追命:「这就是你的不对,还制住我穴道干什麽?快放开
我,我带你去抓盗剑之人 」
「不早说,真是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
铁追命立即伸手解开小勾的穴道,小勾得以起身,心想诡计得逞,只
要走出九尊盟,要逃就容易了,遂得意地呵呵笑起来:「算你们即时觉悟
┅┅」
话末讲完,口中又被塞入一颗药丸,小勾一时不察,已吞入腹中,他
惊诧万分:「这是什麽药?」
袁百刀得意道:「你以为本盟主这麽笨的,会平白地让你走?先吃下
我这阴阳丸,若找不到太阿剑,你就接变阴阳脸,中阴阳毒,冷热发痛,
三天之後变成阴阳干。」
小勾一脸苦样:「我真是命苦,走吧,免得那人又逃远了。」
他一直想离开,若铁追阳醒过来,他什麽戏也唱不起。
来,至於什麽阴阳之毒,他想逃走後仍自能回宝洞找解药,
总比落在这魔头手中来得好。
两魔看他受制于毒药,已安心跟他走。
铁追命冷道:「阿萍,追阳就交给你啦 」
袁青萍点头,方自往铁追阳扶去,想抱入卧室照顾。
小勾这才领着两魔头,掠身越墙而出。
袁青萍扶铁追阳进入卧室,但见他睡袍被切开,有些困窘,立即拿来
棉被将他盖好,而後再替他治伤,她忽而发现铁追阳除了耳朵伤痕外,中
的只不过是普通蒙汗药,以及方才自己所撒的毒,於是拿出解药来,让他
服下,再以清水洗脸,铁追阳终於悠悠醒起。
见着袁青萍,他谅诧道:「阿萍,怎会是你?」
袁青萍轻笑:「你受人暗算,太阿剑被盗走了。」
「当真 」
铁追阳立即抓向床头,别说是剑,连衣衫都摸不着,他这一动,睡袍
立即裂开,他惊心抓回胸口:「我当真遭暗算了?是谁那麽大胆?」
「听来似乎有两人,一个先盗走宝剑,一个慢一步,瞧见盗宝剑之人
,现在正领着师父和师伯去追盗剑之人。」
「那人是谁?」
「小孩,大约十四五岁。」
「小孩?长得一副贼眼,头发长得短短乱乱的。」
「该是吧。」
铁追阳立即想到小勾,忽而冷笑:「我该想到是他,除了他,谁还知
道我买得宝剑。」
「但是他说了另有其人偷走了 」
「那是他的跟班 」铁追阳道:「他有没有讲出师门来历?」
他想,敢动九尊盟之人,定非泛泛之辈。
袁青萍回答:「我後来才现身,没听着此事。」
铁追阳恨道:「是何方神偷,竟敢不怕九尊盟四处栽种的花毒 」
原来并非九尊盟防范不严,而是小勾和小竹服用不少灵丹妙药,九尊
盟四处栽种之花毒,对平常人,莫说是沾上,有的甚至几丈外,闻到花味
,立即毙命,小勾和小竹得天独厚,方能化险为夷。
袁青萍闻言,顿时惊诧:「这麽说,师父给他喂的药,他也该不怕了
?」
「我爹跟他走了?这小子诡计多端,我得赶去看看?」
铁追阳顾不得右耳疼痛,抓来一套外袍穿上身,再系一腰带,已提剑
追出,他必须拦住两老,否则情况似乎不妙。
袁青萍走出外头,四处无人,只好坐向湖边,细数着天上的星星,池
中的鱼了。
然而,小勾运气并不怎麽好。
眼看他就要逃离九尊盟几里外,正要想办法甩掉两个魔头之际,忽而
一道青影射来,挡住三人去路。
那人青衣蒙面,冷淡声音:「别追了,他根本在耍你们。」
小勾顿觉有变,暗自叫糟,却喝声道:「就是他偷走宝剑的,快抓住
他 」
「还来宝剑?」
袁百刀顿时扑前,九尊掌也练得出神入化,再加毒爪,那青衣人应付
不了,保证非死即伤。
谁知青衣人似知九尊盟武功路法,硬在掌法空隙中穿过,袁百刀始终
拿他没办法。
小勾见状大喝:「铁追命,你还不快去抓人?」
铁追命冷哼:「你是谁,喊我去,我就去?」
「可恶,你不去,我去 」
小勾顿时冲向青衣人,双掌猛劈他头部,身形倒飞高空中,那青衣人
冷笑,一掌反击,谁知小勾硬将功力撤回,借着他掌劲劈来,唉呀一声,
故意被震退七八丈,轻功一展,就逃之夭夭。
「盗剑者找到了,没我的事,拜拜了?」
他逃得快速,三人同时怔惊。
袁百刀冷叫:「你不回来,阴阳毒发作,谁也治不了你的。」
青衣人道:「普通的毒他不怕,快追 」
「可恶 」铁追命怒喝,疾如电光地追去。
那青衣人淡淡地冷哼一声,已掠林追去。
小勾虽逃得快,却对地形不熟,那袁百刀绕住另一头山区,疾追十里
後但见小勾逃来,哈哈大笑,已拦过来,手中拿着白色的东西,猛往小勾
打去。
小勾眼看前路被阻,又是老毒物,只得闭气闪过毒烟,想再掠身逃去
,铁追命也已赶回,两人狠狠将他夹住,小勾只好装笑了。
「你们反应很快,我终於有信心逮住那青衣人,我们回去抓人吧 」
铁追命斥道:「要抓的是你,不是他 」
「老兄,你这麽说就错了,怎随便相信敌人的话呢?」
「你才是敌人。」
「不可能,我对你们忠心耿耿啊?」
袁百刀斥道:「忠心耿耿还想逃?」
小勾满脸苦容:「我不是逃,是怕你们不是青衣人的对手,所以想测
验你们一下而已。」
「老夫所向无敌,何必你测验?」
小勾苦笑:「另外也测验我自己嘛 」
忽而声音传来:「不错,可以把你抓来当试验品。」
铁追阳已经追至,见着小勾被困,他自是报仇有望,不必猛追,而改
成大步行来。
小勾心头直叫苦,表面仍自轻笑:「原来是铁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
铁追阳冷笑:「以後咱们会每天见面了。」
他话未说完,已走近三丈远,小勾突然喝叫:「见你的大头 」天蚕
勾突然打出,猛扣铁追阳腰带,疾拖过来,想故伎重施扣为人质。
铁追阳一时不察,又不知小勾用的是何物,身躯被拖着走。一时惊心
:「爹快抓住他?」举剑猛砍细丝,就是不会断。
铁追命见着爱子又要落入小勾手中,登时掠欺过来,九尊掌招招尽出
,斜击小勾腰际,想硬逼他放弃铁追阳而回身自救。
谁知小勾不来这招,临急之下,九龙神功逼出胸间的穴道,想抵挡对
方掌力,其势不变,仍扣住铁追阳。
袁百刀则在後头飞疾追赶。
双方一闪即至,铁追阳一掌打中小勾腰际,却发现一股真气从穴道冲
出,化去不少劲道,还好,他掌力惊人,仍打得小勾斜甩飞出,小勾闷叫
一声,本想直扑前头三尺远的铁追阳,却被击中,身形被甩出,以为捉人
无望,谁知那天蚕勾线起了大作用,在强甩之下,又如卷陀螺般,猛甩向
铁追阳右後背,又因天蚕丝缩短,霎时撞向铁追阳背脊,两人同时往前摔
。
「天助我也 」
小勾撞得痛,却仍兴奋不已,本来往前扑,还要应付铁追阳手中剑,
现在往後甩压,不但省了麻烦,还半缠着铁追阳。他猛地扣向其脖颈,斥
道:「别过来,否则┅┅」
小勾正想以人质压制两人,谁知袁百刀早见过先前那种情景,反正人
已冲至,九阴迷魂散立即打向小勾,他忙着讲话,怎会来得及闭气,一句
话没说完,已如倒大树地往前栽。
那铁追阳也中了迷药,垫底被压在下面。
袁百刀一击见效,大大得意,瞧向铁追命:「还是我立了功劳,宝剑
该归我。」
铁追命冷笑:「好啊,把他骨头拆了,磨一把骨头宝剑吧 」
袁百刀这才想到宝剑不知下落,笑容已僵,恨道:「我一定要逼他交
出宝剑,否则要用他来做试验 」
铁追命不再理他,把小勾和儿子分开,他见着那细丝,不知是宝,冷
道:「原来这小子带了鱼钩,难怪会把人勾得住 」
也不知此线多长,抽出一大截,绑住小勾,方要袁百刀将人弄醒。
小勾悠悠醒来,发现被自己天蚕勾给绑着,只能苦笑自已自作孽。
而铁追阳醒来後,立即两巴掌打得小勾两颊见出血痕,他冷谑地浅笑
:「你准备受死吧 」
小勾被打得疼痛,唉唉叫了两声,仍露出笑容:「我死了,你不觉得
可惜吗?耳环只戴一半而已啊 」
不说还好,这一说,突然想及右耳,铁追阳顿时觉得耳垂疼痛不已,
伸手摸去,显然发现血痕,他惊诧而发怒:「你你你┅┅」
「我免费替你穿的啊,以後看要挂太阿剑或是银筷子,保证不会嫌洞
小。」小勾此时还笑得出来。
铁追阳则已怒火攻心,厉声大吼:「我割你的双耳 」
手中利剑一挥,就想割小勾耳朵。
小勾被绑,武功可未受制,双脚猛跳开,拨腿就逃,铁追阳一路攻杀
,小勾一下不能平冲,摔往地面,他大叫:「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九尊盟
亡定了 」
铁追阳厉斥:「任你是何帮派,九尊盟照样不会放在眼里。」
「九尊盟有何了不起,我皇帝门照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
突闻皇帝门,铁追命忽然喝叫:「铁追阳住手 」已掠过去,挡在小
勾面前。
铁追阳填叫:「爹,让我先割下他双耳再说?」
铁追命冷道:「有爹在,还有你说话的馀地?」
「是,爹┅┅」
铁追阳纵有满腔怒火,也不敢违抗父亲命令,只得恨恨放下利剑,怒
目仍是瞪个没完。
小勾为之稍安,没想到皇帝门对九尊盟还有吓阻作用,否则自己双耳
不保。
铁追命冷道:「皇帝门又不是什麽帮派?」
原来他也未尽全部了解。
小勾闻言,暗地想笑,一副托大:「本是邪中之邪,恶中之恶,含尽
天下恶毒之人,包括四魔,十二星相,门主又是天下第一高手,已达刀枪
不入境界,你行吗?」
袁百刀冷斥道:「四魔辈分比老夫还低,算什麽帮派?」
小勾谑笑:「他们只不过是跑腿的,更厉害的那个,你还没见过呢
」
「有胆就叫他放马过来。」
「好啊 你放我,我就去叫他来。」
「放就放,难道怕你不成?」
袁百刀当真想放人。
铁追命却喝道:「不行 」
袁百刀不禁有气:「大哥没看到他说皇帝门比九尊盟更厉害?我不服
,要他去叫人来,有何不好?」
铁追命道:「他是不是真的皇帝门的人,也得查清楚再说?」
袁百刀一时又狡黠起来:「说的也对,我差点儿上当了 」
小勾叫道:「你没上当,我是千真万确皇帝门的人。」
袁百刀黠笑:「敌人的话是不能信的,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小勾一愣,瞧他有点儿痴呆,若要聪明,还真有点儿门路,他叫道:
「但你後来还是信了那人,并追到我,可见我方才话没错了。」
袁百刀邪邪黠笑:「聪明一次就行,不必聪明太多,我逮着你,等着
皇帝门的人来,不就得了。」
小勾叫着:「他们来了,九尊盟就要关门?」
袁百刀黠笑:「关门将他们毒死,正合我意。」
小勾看是说不动他了,只好苦笑,转向铁追命,说道:「你没像他那
麽笨吧?」
铁追命冷冷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帝门之人,今天是阶下囚,胆敢再
逃,老夫立即杀了你,押回去?」
他伸指点了小勾数处穴道,将他武功制住。
铁追阳则冷笑压在前头,不能割耳朵,不时狠狠地以剑柄抽他臀部。
小勾疼的痛叫:「你算什麽英雄好汉,专吃男人豆腐。」
「我恨不得抽你的血喝呢?」
说完又抽了两下,小勾唉唉痛叫,转向铁追命,叫道:「你生你儿子
出来专门吃人屁股的吗?」
铁追命笑着,「有何不好。」
铁追阳见父亲并不阻拦,又抽几柄:「看你找谁投诉去好了。」
小勾不停叫痛:「惨了惨了,父子同爱好,我惨了。」
眼看罪受定了,不得不往前冲逃,他武功被制,逃的并不快,被铁追
阳当小狗追杀,虽是面子尽失,但总比白白被揍的好,只希望赶快逃到九
尊盟,这罪方能结束。
他终於感觉出,方才死命逃远,不一定是对的。
盏茶光景已过。
小勾终於摸到地头,就快天亮。
折腾一夜,三人有些累意,铁追命把小勾囚在第八层尖塔中,自己本
在第九层打坐练功,但那屋瓦已被小勾砸破,
只好下住第七层,也好就近监视小勾。
铁追阳泄去不少怒气,他惦记着左耳的伤势,若不快治疗,要是烂掉
,岂不破相,他已匆匆回房,并扬言明天再来算帐。
至於袁百刀,则掠回高崖,仍自精神百倍,想准备多种毒药,往小勾
身上试验。
却不知小勾会被他整得如何?
屁股被打肿了,小勾只好趴在地上,只要一翻动,即唤唤叫痛。
那天蚕丝还缠在身上,他深知此丝特性,肚腹不时一张一缩,震动着
天蚕丝,始将死结弄缩,再以窗角勾扯,终於能解困。
丝索一松,他也为之轻松不少,本想以天蚕勾坠下脱逃,但想及铁追
命就在七层,自己纵能逃到地面,在功力受制之下,仍是无法逃远而功亏
一篑。
「还是先冲穴道吧 」
小勾想打坐,又弄痛臀部,不得已,还是趴着运功,嘴巴却骂个不停
:「那小子够狠辣,一棒棒打来,也不同情我屁股是嫩货色,哪堪得他这
麽摧残?」
他运行许多内功心法,都由於穴道受制而无法提起半丝内力,只得
作罢。
「九尊盟主果然有一套,制穴手法竟让我冲不开?也罢,正统不行,
练练九龙功,倒冲穴道如何?」
他始终不大敢练此种功夫,因为他亲眼看武则天为练功而百会穴喷血
而亡,其中必定有某种原因,若自己练过头,是否也要如此?还是不要冲
向百会穴就没事?
他再从腰中拿出玉盒盖,仔细察看,每条龙的龙嘴方向、龙形、甚至
龙爪、龙眼、龙须都仔细分析它们的含义,仍旧找不出毛病。
他只好慢慢练了,心想只要不过火,该没事才对。
於是他试着以背部命门穴运劲,那穴道经过多次催运,似乎有一股劲
流升起,甚微弱,却感觉得出来,他甚为欢喜,若继续下去,能汇合数道
劲流,自然能冲穴啦。
他将天蚕勾及玉盒揣入怀中,认真地逼练起穴道凝气的功夫,不知不
觉已进入忘我的境界,他只觉得继命门穴後,阳关穴、灵台穴以及三焦穴
都已升起劲道,渐渐汇结成流,冲往受制的脊中穴,连冲十数次,终於通
啦。
忘我中,小勾突觉得成功的快感,随又引导小劲流往四处冲去,他希
望穴道受制不多,为此就能很快全部打通而恢复功力。
不知不觉中,他又冲了三处穴道,心中正欣喜之际。
突然,一声喝叫传来:「起来吃药?」
竟是袁百刀拿着一大堆药瓶,专门找小勾来试药。
小勾被吓,猝然惊醒,瞧瞧天色,已是日升三竿,自己耗去不少时间
,可惜,只冲破几处穴道,功力未能恢复,但见袁百刀拿药而来,心头苦
笑不已。
「没吃饭,怎吃药?」
「药吃了就不会饿了?」
「你懂不懂医理?你知不知道试药要在最正常的情况下试验,我现在
全身疼痛,肚子又饿,什麽药来,我还是叫痛,试个屁啊 」
袁百刀一愣:「这麽说,要你试药,还要照顾你不成?」
「想叫狗看门,也得喂几口饭才行。」
「有道理┅┅呵呵呵,你现在就变成狗了,老夫把你绑架起来,免得
你到处乱跑。」
袁百刀又掠出高塔,不久拿着一条粗绳索,套向小勾脖子,把他当狗
一样溜着。
「走吧,吃饭去。」
小勾无耐苦笑:「虎落疯窝变成狗,怪不得人也。」汪汪叫了两声,
逗得袁百刀大乐,两人方寻梯下楼,第七层中已见不着铁追命,袁百刀直
押着小勾往女徒袁青萍行去。
那儿是一间木造的雅房,年日己久,屋顶部长了青苔和长簇,青萍就
地取材,将木墙润湿,种起兰花,淡香传来,也甚为舒服。
房屋以四株粗树干高架七尺有馀,上去还得爬木梯,小勾故意踏得砰
砰响,叫道:「要饭的人来啦?」
袁青萍闻声立即走出门,换来了件素青衣衫,显得朴实无华,秀发已
编成辫子两肩摆,看来似丫头般,她惊诧地瞧往小勾,怎会被绑了脖子。
小勾干笑:「要饭的人来了,吃饭的狗等着。」
他话中含意袁百刀为要饭的,但袁百刀并不聪明,他没有听懂,并得
意地大叫着:「阿萍拿饭来,师父养的狗要吃饭。」
小勾又汪汪叫了两声,袁百刀大乐。
袁青萍眉头直皱,她搞不清谁在耍谁,小勾的表情竟然比师父还促狭
快乐?她道:「早餐没饭,只有水果┅┅」
袁百刀道:「也好,通通拿来。」
小勾瘪笑:「你看过狗不吃肉的吗?」
袁百刀一听,突又厉叫:「我养的狗例外,水果也要吃。」
小勾笑得更瘪:「我已分不清,我是毒狗,还是和尚狗?竟然是吃水
果的?」
袁青萍淡笑:「先用水果,中午替你准备丰富些。」
「好吧,素狗总比热狗好。」
袁青萍这才转入屋内,不多时,已拿出一把香蕉及几颗蕃茄和花生。
小勾又自嘲笑道:「我又弄不清自己是猴子,还是狗?」
说归说,他着实也饿了,抓起香蕉,连皮都不用剥,只用一手抓挤,
咻地一下果实就溜进嘴巴了。
袁百刀怪笑:「你这条狗倒是很特别的?」
小勾自得一笑:「会说话的狗,总是不平凡的 」
「快快吃,吃完还要吃药。」
「他生病了?」袁青萍问。
袁百刀哈哈怪笑:「师父是拿他来验药。」
袁青萍脸色二变:「他┅┅变得了吗?」
「管他的,只要不死就行了。」
小勾苦笑:「试那麽多药,对你有什麽好处?」
「当然有,可以配出更毒的药。」
「最毒,也不过把人毒死,有何好配?」
「哈哈哈,外行,毒死人的方法,我就有七百多种,最毒也不是把人
毒死了事,而是要看他怎麽死,要让他如何死?万蚁穿心,或是骚死、痒
死,我知道药性,就能享受他死亡的快感,知道了没有?」
「你这种人,倒也少见。」
小勾暗叫着,遇到真正的疯子了。
袁百刀哈哈大笑:「知道就好,快吃。我等不及啦 」
抓来几颗蕃茄通通挤往小勾的嘴巴,硬逼他吞下去,已然拿出一颗青
色的药丸,要让小勾服下。
「这是五味蛇丹,红甲蛇、金赤蛇、秋三绿、冰银丝、蓝青角,全是
烈毒之蛇,你尝尝它味道如何?」
不等小勾回答,立即塞入他口中,逼他吃下。
小勾顿感一股火热麻痹顺咽喉而下,十分难受,他哦哦地怪叫,胸腹
直缩胀。
袁百刀瞧他毒性发作,甚是觉得过瘾,而有一种虐待的快感:「怎麽
样,好吃吧?」
「喔喔,好难过┅┅」
「不好受吧?」
「快受不了了 」
小勾急得四处乱转。
袁百刀哈哈谚笑:「快告诉我,什麽味道?」
小勾急叫:「肚子受不了了,茅坑在哪里?早上大号还没上呢。」
原来为此而急。
袁百刀笑容顿僵:「你不是为了我的药物在反应?」
「你的药入肠子了,快告诉我茅坑在哪里,否则立即就反应。」
袁青萍往远处指去。
小勾往那里行,却被绳子拖着,他急叫:「难道你也要替我清理门户
?」
袁百刀这才将手中绳子松了,小勾立即冲向远方,他哪是要上茅坑,
只不过想捉弄袁百刀,一到地头,猛抓咽喉,把毒药给吐出来,方自好过
些,整整衣衫,才大步走回来。
袁百刀见他回来如此之快,惊奇问道:「这麽快就反应完了?」
小勾频频赞赏:「你给我吃的是泄药是不是?呵呵,这是我一生中拉
得最舒心的一次 」拇指竖起:「钻?」
袁百刀哭笑不得:「我花了十几年配好的五味丹,你竟然把它当泄药
?」
「对呀,它确实有此功能。」
「不可能,不可能 」袁百刀投诉无门,双手抓甩不停,就是不知放
在哪里才安心。
小勾暗处欲笑,表情却一副愣然:「如此快速的泄药,已是阁下的极
品,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高兴个屁,我才不是配泄药,我是在配毒中之毒。」
「其实泄死的人,是天下最痛苦的人,这药己经是毒中之毒了。」
「你懂个屁 」袁百刀咬牙切齿,实为自己药物打抱不平,又抓出一
颗红的色药丸,叫道:「把嘴张开,吃我这颗抽命剥皮丹,保证你抽得连
命都没有。」
他硬把药丸塞入小勾口中。
小勾但觉火辣辣直逼胃肠,而且那痒有若刀割,立即蹿向四处,忍不
住,全身又扭动起来,呃呃闷叫。
袁百刀见状得意道:「这是千年鹤顶红、苗疆痒心草、青海断肠乳、
大漠的七柴香以及两味不知名的花草所配,怎麽样?痒不痒?」
小勾双脚扭夹一阵,红着脸叫道:「我又忍不住了,快让开。」
袁百刀看他表情,一时又僵住笑容,急道:「你你你又要泻了?岂有
此理,方才刚泻过,现在又┅┅」
「不是泻,而是放,我快忍不住了,啊啊啊┅┅」
小勾臀部突然扭了一声。
袁青萍惊叫,作鸟兽散。
袁百刀立即掩鼻,自己也想笑:「这药化成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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