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浣花洗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一章 美猴王与蜘蛛精】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29 18:35:39 2000), 转信
【第二十一章 美猴王与蜘蛛精】
七日後。
天口城已在眼前。小勾临城心怯,想起上次那穿短裤游街之事,心头
总是带着窘困。
「其实我还真怕有人认出我呢。」
小竹斥笑:「谁叫你做了坏事,这是报应。」
「报应归报应,总该进城吧?替我想个办法。」
「还有什麽办法?大不了再丢人一次啦。」
小勾瞪眼:「我丢人,你在我身边,难道就不丢人?」
「哼,我会离你远远,才不会让你波及。」
小勾无奈:「看来只好改装了。」
於是他拿出头巾把散乱头发束起来,再将假胡子粘在嘴边,那胡子浓
浓的一排黑,倒让人觉得十分突兀。
小竹瞧得直发笑:「什麽妆?人家一瞧就知道是假的。」
小勾瞄眼:「假的又如何,只要认不出我本来面目即可,何况天口城
戏子不少,常常有人未下妆就四处逛,我跟他们比起来,自是小巫见大巫
。」
小竹轻笑:「你的事,我管不着。」
於是小勾就挂着那假胡须进城,小竹实在不敢跟他一起走,闪到远远
角落。
小勾进城,虽引来不少人注意,有的为其打扮而发笑。还好,都没
人认出他就是上次那位游街的少年,小勾得以安心四处逛着。
虽是午时,许多戏班仍上演着,街道十分热闹。
明天才是梦丹丹出狱的日子,小勾得以先行住後,等待明天清晨再说
,於是找了一家清静的客栈,先安下身,晚上则再逛逛戏场,方自回房,
直到三更,小竹才敢找到客栈,眼见床位已被小勾故意霸占,他只好和衣
而眠,睡在椅了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仍在沉睡中,外边已传来乱糟槽的声音,把小勾
给吵醒。
小勾一脸惺松:「什麽事?大惊小怪?」
他发现小竹睡在椅子上,已然笑起来:「不时想背叛我,看我如何修
理你 」
他走向小竹,拿出一颗黑药丸,运功将其烘干,变得跟碳丸似的,轻
轻往他两道眉毛画去,就像猴眉般两道呈波浪状相连。
「呵呵,让你变成孙悟空传人。」
小勾还想加画,写字,小竹已伸懒腰,快醒过来,小勾立即收起黑丸
,喝声大叫:「天亮了 」
他声音把小竹从椅子上震得跳起来,以为遭了意外,两眼直瞪小勾,
双手抓得胸口紧张,惊叱道:「你非礼我 」
「算了,又不是什麽花容绝色,胴体迷人,活像个孙猴 一屁股红,
我才没兴趣。」
小竹稍安,斥叫道:「没兴趣,为何吓人 」
「喂,要有兴趣,才吓人?那好啊,我兴趣马上来呢 」
小勾伸手抓去,小竹已吓得逃开,直骂道:「色狼,心理变态。」
「就算我是色狼,也不动你这孙猴子 」小勾笑得更捉谑。
小竹却不知道眉毛变了样,冷斥道:「你才是孙猴子,装模作样,耍
绳子吊树枝,十足泼猴一只。」
「谁是泼猴,出去叫人指认就知道了 」
「来呀,谁怕谁?」
小竹一脸捉弄,大有让小勾出丑,立即推门,行往外边。
小勾暗自窃笑,叫道:「有胆就比屁股,看看谁比较红。」
小竹讪叫:「不必了,只要看你那张脸,就能真相大白了。」
小勾捉笑:「我只是闻到你的猴骚味,也知道泼猴一定属於你 」
两人一句句针锋相对,迎向走廊。
不知怎麽,今晨人群起得是特别早,许多人已往来慌张而脸带笑容地
往外边行去。
小竹一时想让小勾出丑,拉来一位三十上下的文士,含笑问道:「这
位先生,你瞧瞧我们两人,哪位较像猴子?」
那中年文士一眼瞄向小竹,光瞧那两道弯弯的粗眉就想笑,他仍忍着
,往小勾瞧去,小勾那道假胡须已失色多了。文士终於忍不住笑着直摇头
:「我不知道,这年头怎麽疯子那麽多?」抽笑中,他径自离去。
小竹甚是得意:「听到没有?人家说你是疯子。」
小勾讪笑:「你疯还是我疯?」
又有一位中年商人行来,小勾立即问道:「大先生,你瞧他像不像孙
悟空?」
中年商人瞧及小竹,登时发笑:「像,很出色,若是红屁股就更像了
?」
笑声中,他直摇头,已行去。
小勾斜眼瞄来:「怎麽样,只差没瞧及红屁股,否则都俱全了呢 小
竹斥叫:「那是你逼人家这麽说,我也会 」
他瞧及一位老员外走过来,立即追问:「员外郎,他像不像猴子?」
那员外郎瞧及小竹的眉毛,笑逗道:「蜘蛛精都快出盘丝洞了,你这
孙猴王还在这里耍宝?快去看精彩的吧 」
员外郎兴冲冲,决步行去。
小竹怔住了:「还有蜘蛛精?」
小勾忽然想到那些人潮这麽早起来,原来想瞧梦丹丹出狱,算算时间
已差不多,当下捉笑:「没时间跟你玩孙猴王,快去看蜘蛛精吧 」
小勾快步追向人群,小竹犹豫一下,仍自跟上,他倒忘了洗脸照镜子
,否则会发现小勾说的不是假话。
方出门,小竹已发现许多眼光往他瞧来,那表情似乎在看猴戏般,暗
自谑笑着。他以为是跟在小勾身边原故,於是躲向远处,那些眼光仍是不
放过,而且越来越多,他躲无可躲,干脆不再躲了,挺着身体反瞪他们,
果然那些人在窃笑中,都不敢再直眼瞧来。
「我不相信压不了你们?「 」 小竹一时得意,昂首阔步行去。
在他前边者都在窃笑,在他後边者,早已捧腹大笑,直道蜘蛛精未出
门,孙猴王就已出现了呢。
小勾挤至衙门前,人潮已把衙门围得八分满,只留居中一条小通道,
足可让梦丹丹飞舞而过。
衙门口卫兵已多派四人,加起来有八人,为防意外他们仍通报县太爷
,得到结果,仍是要放人,总不能因为人多而牺牲梦丹丹的人权。
群众准时得知放人的消息,立即传来一阵鼓掌,哔声不断。
时间已差不多,有人开始倒数:「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
┅差不多了 快放人┅┅」
声音方落,一片掌声又起。
县太爷果然准时放人。
只见梦丹丹身穿一般妇女的衣衫,步法娥娜多姿,含情高雅地走出来
,一个月未见阳光,她肌肤显得更白,她背後跟着捕快,及三名捕头,战
战兢兢地看着这思想怪异的女人。
众人见她一身整齐,甚是失望,这并非他们所要等待的,有人叹息,
蜘蛛精被感化了,再也没有看头了。
「艺术是不能妥协的,努力表演啊 」
「加油,加油,我们都是为艺术而来的,小妖精,别让我们失望啊
」
不少人喊话,他们却学乖了,没有人再喊脱或是挨上色情字眼,免得
像上次一个屁股被打得开花,两个耳朵被老婆扯几乎多出三寸长,就快拖
到肩头,另一个更惨,当街裸身游行呢
梦丹丹目光淡然地瞧着群众,冷然说道:「粗俗之辈,我才不会跳给
你们欣赏 」
距离甚远,她说的并不大声,群众没听见。
只见到梦丹丹已踏出衙门外一步。
群众掌声连连。
梦丹丹习惯地瞧往天空,一股重获天日的心情涌向心头,她深深地吸
气,似在享受自由的空气。
小勾瞧她这模样,暗自觉得梦丹丹似已恢复正常,和一月前相比,实
在冷静许多。
捕头冷道:「这次出去以後,希望你好自为之。」
梦丹丹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专制太守,我为什麽要听你们的,我
要抗议到底。」
捕头道:「你不服,可以到巡案大人那里告状。」
「我不但要告,还要告到皇上那儿 」
「你有办法,尽管去。」
梦丹丹冷哼一声,已开始脱身上衣服。
群众登时睁大眼睛,鼓掌叫好。
捕头脸色一紧:「你想干什麽?」
「还这套臭衣服,它不是本姑娘的,我有权利不穿它,哼 还是臭官
送的 」
梦丹丹猛劲一扯,胸口露出大截,奶子已现了一半,群众又自叫好。
捕头大惊:「快拉她衣服,别让她脱了。」
「我要脱掉此身脏衣,你们没权利叫我穿,抗议,抗议 ┅┅官府用
暴力,抗议判诀不公,害我冤狱三十天┅┅」
梦丹丹猛脱,那两名捕快猛替她穿衣服,拉拉扯扯之间形成一幅怪异
的情景,而群众却睁大眼晴满脸通红地盯紧那随时可能暴光的精彩地方。
「抗议啊┅┅抗议官方欺压百姓,抗议官方欺压善良民女 ┅┅抗议
官方逼着接受不愿意的东西,这是霸权,是土匪恶行┅┅」
群众有人起哄:「对啊,人家不穿官方送的衣服也不行,还用强迫手
段,这哪是清官,简直霸王官 」
一声哄,声声哄,群众逼着要官方要尊重人权。
捕头冷道,「她脱下衣衫就已光溜溜,岂不又犯了妨碍风化罪?」
有人冷斥:「人家有权爱怎麽做,她要犯罪,再治她,哪有未犯罪先
压迫,是霸王官,土匪作风。」
梦丹丹得到群众支持,扯得更厉害,一时间衣衫被扯得千孔百疮,胸
乳妙处又已忽隐忽现。
这更使得群众心绪沸腾,叫嚣不断。
捕头不知所措,眼看衣不成衣,当下喝令:「快把她带回来。」
两名捕快立即拖着梦丹丹返回,梦丹丹挣扎叫着非法逮人,两名捕快
眼看拖不动,只好扛在肩头,直往衙门内部奔去。
「非法逮人啊┅┅公理安在,我抗议┅┅ 」
梦丹丹吼叫声不断。
群众眼看等了一早上,好戏就此落幕,甚是不甘,已大声叫喝:「非
法逮人,无法无天 」
「欺压百姓,天理安在?」
「霸王官,百姓伤 」
「为官不仁,百姓难忍,无罪不放,拼命抵抗 」
「快放人啊┅┅否则要冲进去救人了 」
群众且掌声一句话,已连成一气,大有冲往衙门逼进之意。
此时押人进去的捕头已再跑出来,拱手道:「诸位乡亲别激动,王大
人一向清廉,自不会乱抓人不放,只是梦姑娘不肯穿大人送的衣服,只好
带她进去更换,马上会将她放出来。」
「这像才话,我还以为大人黑了心呢,快鼓掌 」
有人追问:「她有衣服在衙门?多或是少?」
登时有人回答:「当然有啊,就是那身皮喔,不多也不少?」
群众又是笑声连连。
捕头苦笑:「她有一件篷布,能不能罩住,就看她造化了,她若当街
裸露,本官还是会把她以妨碍风化罪办理。」
群众喝声:「那是她的事啊,最好是每月一次,如此天口城保证名扬
天下了 」
一阵喝声连连。
又有人说:「这不妥吧,若真如此,全天下岂不把本城男人看成色狼
?」
「唉呀,哪个男人不风流,该是风流,不是色啊 」
「对对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别的地方男人想瞧还瞧不到呢 」
群众七嘴八舌,总离不开风流话题,惹得笑声此起彼落不停。
此时梦丹丹已换上那件篷布,一晃一晃地走出来,那篷布未缠腰带,
有若披肩般罩着,胸口拉得甚深,若是一阵风来,保证将其吹掀,裸相立
即暴光。
群众见状,叫声又起,有的更鼓嘴吹气,真希望有满身功力,可把十
丈外远的篷布给吹起。
梦丹丹表情恬静,视群众於无睹,径自往外行去。
捕头与她擦身而过,淡声道:「姑娘好自为之。」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 」梦丹丹冷斥了过去,连看也不看一眼。
捕头也不愿多谈,端看她表现了。
梦丹丹行出大门时,群众又已鼓掌欢迎。
有人说道:「恭喜,姑娘争取人权胜利。」
梦丹丹冷道:「有何好恭喜,我追求的是艺术,你们尽是下流之辈。
」
那人碰了一个软钉子,斥谨道:「你就多高贵?充其量也就是个脱衣
舞女罢了?」
梦丹丹登时怔怒:「你敢侮辱我?我要控告你,快把那人抓起来,我
要告他妨害名誉 」
捕头冷冷道来:「是哪位啊,我可没见着。」
「那位,穿玄衣者 」
「妨害名誉为告诉乃论之罪,你先将他姓名记下,最好找个证人,写
状纸送来,县太爷一定替你审理。」
梦丹丹慎怒:「他是现行犯,人人都可抓他。」
「你为何不自己抓?本官可没听着什麽,而且也没看着那玄衣人。」
骂人者早已开跑,梦丹丹找不到人,怒火更炽:「是你掩护罪犯,公
报私仇,是恶贼┅┅」
捕头冷哼:「走吧,少再丢人现眼,自己先骂人下流,还道人毁你名
誉。」
「你们全部都是玩弄法律之辈,我要抗议┅┅」梦丹丹一时激动,又
想脱下篷布。
群众为之大叫:「抗议得好,抗议有理 」
捕头冷道:「只要你敢脱光身子,本官照样把你逮捕 」
梦丹丹一味激动地欲褪篷布。
那小勾见状直叫头痛。她若再被拖进去,少说也要再等一个月,什麽
事也不必做了,当下喝叫,天蚕勾打向梦丹丹,将她围绑起来,也往她行
去,他干笑着说道:「这女子害我当众游街,我得找她算帐才行。」
群众已有不少人认出是小勾,笑声更大。
有人叱叫:「罚她跟你一样,裸着上身游行啊,保证比你更轰动。」
小勾瞄眼邪笑:「你敢看吗,我会当面作证,换你取代我的位置如何
?」
那人登时闭口,看人表演很高兴,但若落在自己身上,那万万使不得
。
梦丹丹连手也绑在篷布里,根本挣不脱,厉叫不断:「臭小子,你敢
干涉姑娘自由?我要告你 」
小勾淡笑道:「别傻啦,艺术家,你老是要告别人?何不自己考状元
,当大官,时那你爱怎麽样玩就怎麽样玩,何必让人家判你罪?」
梦丹丹一愣,似乎觉得有道理,又自大叫:「不错,我会去考状元,
自己当法官,自己玩法,谁也管不了我┅┅哈哈 你们这些捕头都该死了
。」
捕头冷笑:「等你考上後再说吧 」
小勾道:「要有机会考状元,第一步就是跨出天口城,你也真是,明
明知道此城大人不支持你的艺术,你老是找他申诉,抗议,有个屁用。」
梦丹丹已渐渐恢复冷静,恨恨说道:「我非要争到底不可。」
「那走吧,从别地方争回来,一定更有效 」
梦丹丹终也甘心地跟小勾离去。
群众不禁失望,小勾捆了她,梦丹丹根本没机会再展露身材,想一饱
眼福都难。
有人叫道:「小子 别管闲事,我们支持她抗议,你为何捆她走?」
小勾瞄向那人,邪笑道:「要支持可以啊 站出来讲话,躲在後头放
马後炮,怎麽支持?」
那人起哄道:「不只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还管你什麽前後?」
众人为了再看精彩表演,立即吹喝小勾放人。
小勾点头邪笑:「好啊,我放人。」
他立即将天蚕勾从梦丹丹身上解下来。
群众立即鼓掌叫好。
「姑娘你继续抗议吧,我们支持你 」
小勾邪笑:「要支持她,可以,没问题,不过为了表明真诚,你们最
好跟她一样,裸露相见。」
「可以啊,只要她先裸 ┅┅」
「一起裸好了 」小勾忽而喝叫,掠身冲前,只见双手乱甩,天蚕勾
猛扣向十数人叫得最凶者,一拖一扯,十数件衣裤连连飞空而起,吊成长
虹般,成堆甩落衙门前。
那十馀人一阵尖叫,衣衫竟然被扯之已尽,全身已赤裸裸,他们哪顾
得再吹喝,急往人群蹲去,而那人群本就为看热闹而来,有此机会,怎肯
失去,立即闪向他处,害得那裸体者东奔西逃,甚是狼狈。
梦丹丹见状已嗤嗤笑起:「真是丑陋,一点儿艺术修养也没有。」
小勾则喝叫着:「快捉人啊,有人裸体了,集体妨碍风化啊。」
好事者已起哄,那捕头不得不下令先把裸身的抓起来,他则瞪向小勾
,冷道:「你用什麽方法,使得他们全身衣衫变光?」
凭他那丁点眼力,怎能瞧得清小勾快速的手法?
小勾淡笑道:「这叫浑混初开术,只要念咒语,再划几下,什麽人也
都清溜溜,你要不要试试?」
手指往捕头点去,吓得他赶快逃开,并下令守卫:「拿下他,妖人妖
术,危害人间更巨,留他不得 」
卫兵立即枪杆围来。
小勾见状,还是别再耍的好,天蚕勾又套住梦丹丹,急道:「走吧,
男人裸奔,你瞧得那麽清楚,不怕被罚?」
梦丹丹被他拖着走,又自斥叫,要告小勾妨碍自由,小勾不理她,先
拖出城再说,梦丹丹无力阻止,被拖得两脚车轮般奔腾,累得满身大汗。
暗处的小竹见两人走了,也快马加鞭地追赶过去,至於他那两道眉毛
,始终未发现,奔驰之间,还被人指点个不停。
群众失去女主角,目标落在那些裸男身上,如玩官兵捉强盗般,躲着
的裸男却故意挡着官兵,使得现场一片春光无尽,欢笑连连。
小勾直把梦丹丹拖出城外五里山坡上一间古庙,方启停步下来。
梦丹丹由於武功自行封闭,已上气接不了下气,脸色苍白的直打咳。
小勾捉笑着:「跳一夜的舞都不累,跑个五里路就喘死了?」
「还不放开我,太热了,我要去洗澡。」
「要洗还不简单,我帮你洗就是 」
小勾手拿着天蚕勾,把梦丹丹拖向左侧不远处的山涧。
「你要把我甩下去?」
「有何不可,你不是要洗澡,去吧 」
小勾不顾梦丹丹斥叫,仍把她甩落山涧中的一个水池,梦丹丹唉呀惊
叫,人已落水,还好不痛,凉水涌起,她已一身舒畅,还哼起小调洗起冷
水澡。
此时小竹已追来,忽见小勾瞧着人家洗澡,登时脸红,斥叫:「色狼
,偷窥狂 」
一巴掌就打过来。
小勾早知他会有此招,立即闪开,一声谑笑:「你没看过是不是?我
就让你看个够?」
一脚扫向小竹臀部,他唉叫一声,已摔落六七丈深的山涧,还好他武
功未失,临急找向溪石落脚,得以幸免当落汤鸡。
他现在正好面对梦丹凡,始发现梦丹丹并未光着身子,这才知道误会
了小勾,心头升起一丝歉意。
梦丹丹已瞧及小竹脸上大眉毛,已呵呵笑起:「我以为逼入了花果山
水廉洞,竟然有孙猴王出现?」
小竹反驳蔑笑:「我以为进入了盘丝洞,不然怎会有蜘蛛精在洗澡声
?」
「蜘蛛精至少比你漂亮多了,真不知你一张猴脸怎麽活过来的?」
「谁一张猴脸?」小竹斥道。
「敢情你还以为是人呢?水就在你面前,照照你自已,别把猴相当人
脸呢 」
小竹一时惊诧,为何从一起床开始,每个人见到他,说的都跟猴子有
关,难道┅┅
他赶忙往水中照去,倒影中,脸相不怎麽清楚,但那黑幽幽的粗东西
却在他额头跳动着,他惊心不已,换一处较静的水面,再照,唉呀,那不
是一张猴脸是什麽?
他惊诧往额头摸去,手指黑黑一片,他登时惊叫。
难怪小勾会找人指明谁较像猴子?
难怪路人会指指点点?
自己还冷目瞪过去,还昂首阔步,这有多丢人?
「羞死人了 」小竹满脸通红,立即吼叫:「丁小勾你实在太可恶
」
纵身追向小勾,举掌就想修理。
小勾笑中带谑,淡然地说道:「请维护形象,先把猴脸弄干净再说
」
愤怒的小竹竟然一呆,叫声「等一下」。随即跳入山涧,捧水洗脸,
待脸洗干净,才又气冲冲掠上来,继续算帐。
小勾淡然一笑:「美猴王当得过瘾吧?」
小竹怒叫:「你敢捉弄我,我宰了你 」
双拳双脚猛踢过去。
小勾却闪避不接招,淡笑:「你想个最恶毒的方法来报复我如何?我
现在还有事待办呢 」
「我要把你整张脸画乌龟,还写上王八两字 」
「那容易,庙里面有木碳,你找来画我即是。」
小竹一愣:「你甘心让我画?」
「要还债,当然要甘心 」
「好,不怕你耍赖 」
小竹冷笑着,掠入破庙,果然抓出一块大木碳,往小勾脸上涂去,小
勾并未躲避,竟然乖乖地让他画。
小竹怔诧:「你当真不躲?」
「你不是画了吗?」
「好,我就画个够 」
小竹立即乱涂,眨眼七八只乌龟已出现,小勾额头也写了王八两字,
小竹才呵呵地笑着停手。
「你叫我当猴子,我就叫你当王八 」
「很公平,谢谢赏赐,仇报完了吗?」
「差不多了 」
「高不高兴?爽不爽?」
「当然爽 」
「那我也很爽啦 」
小竹实在想不出小勾为何如此甘心让自己报仇?他总觉得不对劲,却
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小勾甚有礼貌地道声谢谢,立即纵入山涧,几把水已将碳灰洗净,还
他清白面貌,得意地又掠回崖顶,他两眼含带耍弄地瞧着小竹,笑声不断
。
小竹惊诧:「你怎麽这麽快就洗掉?」
「你都报了仇,我还留它在脸上作甚?」
「我是要你留很久,给很多人看。」
「你神经病 」
「什麽神经病,你还不是一样,让我出丑了老半天 」
小勾捉笑:「我画你,有叫你出去街上示众吗?是你高兴这麽做,我
可没这个胆子。」
「你,你耍我 」
小勾黠逗一笑:「太快报仇也不好,很容易失去好机会的。」
「我不管,我还要报仇?」小竹有点儿耍赖。
小勾淡声笑道:「讲讲道理嘛,输人就耍赖,以後谁敢跟你混 」
小竹张了张嘴,终於狠狠地咬牙:「算你奸诈无比,迟早会让我逮到
机会,非整死你不可。」
「欢迎,我最喜欢让人整死了。现在你可以到一边想毒计,我要审问
蜘蛛精了。」
小竹恨恨地咬牙,不甘心地走到一边,当真开始想,该如何暗算这诡
计多端的家伙。
小勾则探往山涧,那梦丹丹已陶醉在冰凉的池水之中,小勾抖抖丝绳
,轻轻笑道:「喂,梦小姐,美梦做完了没有,该办正事啦 」
梦丹丹被抖醒,瞪眼道:「煞风景 」
「其实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的风景就完美无缺了 」
「什麽问题,快说,烦死人了 」
「我想知道是谁救你们出来?」
「不清楚,我醒来时已躺在一张床上,根本没见着救我的人。」
「那地方在哪里?」
「天凉山的一间古宅。」
「後来呢?谁跟你联络?」
「蒙面人。」
「是青衣,还是黑衣?」
梦丹丹瞪眼:「你管那麽多,他衣服随时可以变。」
「我是说你见着他的时候? 」
「在晚上,看不清楚 」
「宝剑是他给你的?」
「没错。」
「他要你拿到通宝楼拍卖?」
「他叫我拿去卖,换点钱,如此而已。」
「他来拿钱了?」
「不清楚,钱放在天口银庄,你自己去问。」
小勾邪笑:「会是任青云?」
梦丹丹脸色一沉,斥道:「谁叫你提他,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小勾瞄眼道:「你不是跟他有一腿?」
「说话客气点,谁跟他有一腿?」
「是鼠精说的。」
「这奸诈的家伙,下次看到他,非杀了他不可 」
「你们一直没再联络?」
梦丹丹斥叫:「别再烦我,有什麽话,自己问他们,我要静静地想想
,如何考状元,非判那些人重罪不可 」
就此,她已闭口,任由小勾怎样问,她就是不肯答话。
小勾心想这兔女心思怪异,固执起来,什麽都可不顾,看她也知道不
了什麽秘密,还是找别人问去,於是已抖收天蚕勾,招招手,笑道:「以
後别乱表演啦,会欣赏艺术的毕竟不多,还是想办法考状元,一举成名天
下知啊 」
梦丹丹回瞪一眼,仍自不理。
小勾这才领着小竹扬长而去。
梦丹丹等到他们走後,才冷哼道:「若非你叫我考状元,我才懒得理
你,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她脱下篷布,露出晶滑肌肤,一寸寸悠哉悠哉地柔抚着,似在欣赏自
己无尽完美的曲线雪肤,也沉醉在自己心织无尽的美梦之中。
※ ※ ※
熊耳山内,有个天鼠洞。
洞有三坑四道,就如老鼠洞般弯而长。
小勾已照名单上指示,找到此山此洞,洞外全是长草掩盖,若非小勾
也是个中高手,想找出此洞,还真要点运气不可。
洞内除了一自然通道可以低着头直进去之外,其他都得用爬行,小勾
这才知道,这是鼠精特别找的洞穴,以能利用他的特长,活动自如,别人
就得吃大亏了。
两人查探一阵,决定朝洞内探去,里边通风良好,似不只一处出口,
行约五十丈,腹地较大,已瞧见简单的炉灶,以及盖有干草的窝。
小勾邪邪一笑:「没错,就是这里。」
小竹道:「他会回来?」
「应该会,东西都刚布置不久,而且炉中碳灰还是温温的,表示用过
的时间不长。」
「咱们如何捉他?守株待兔?」
「不,捉鼠才对,这老头精得很,咱们得特别小心,什麽东西都别动
,就藏在通道的两头,看他从何处回家。」
小竹会意点头,於是两人各自找地方躲藏,准备活捉鼠精。
时间分秒地流失,两人来时近黄昏,此时已是三更天,小竹等不及,
已沉沉入睡,小勾则趁此打坐练功,他一直觉得皇帝门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功夫若不练好,将来可就惨了。
功行两周天,小勾忽而听到有细碎搬动石块的声音,他耳朵贴壁听去
,果真有人搬动石块,当下朝斜角的小竹望去,他仍沉沉入睡,於是拣来
小石块,朝他脑袋敲去, 的一声,小竹惊醒过来,以为有状况,立即抽
出滴血勾想应敌,却发现小勾向他嘘声。他窘然一笑,已知有状况,马上
找妥藏身处,宝刀抓得紧,随时可以突击。
不久,大通道没人,小通道也没人,忽见那洞穴左右岩壁上一颗嵌陷
的岩石突然被抽空,露出一双眼晴,贼溜溜地转瞧一阵,觉得无状况这才
放心又抽下更多岩石,鼠精瘦小的身躯已挤进来,他又将岩石恢复原状,
才听得他尖锐的笑声:「收获不错,含香楼的骚娘们平白的陪了我一夜,
还送我一大堆珠宝 」
他点燃烛台,从腰际拿出小布包,轻轻打开,里头摆着十几副手镯、
耳环及戒指,珍珠项链等。这在小勾看来,简直不屑一顾,那鼠精却如数
家珍,一样样朝烛火照去,那模样跟守财奴差不多。
「这些换换银子,也有百馀两了吧,够我花一个月,外面风声紧得很
,那小子听说把兔女整惨了,接下来不知轮到谁?哼哼,这贱女人,叫她
别卖骚了,偏偏不听,现在让那小子知道十二星相没死,保证缠个没完,
唉,也不知哪来这煞星,把皇帝那般高手都整死了,害得我们四处流窜。
」
鼠精何无救叱骂了一阵,又欣赏起那些珠宝,轻轻叹笑:「情况不同
啦,想当年,银子一箱箱的花,哪眨过一个眼,现在 却要算银两过日子
真是自作孽,不过久了,反而习惯啦,毕竟还是老命重要。」
「对呀,老命没了,要钱何用?」
鼠精猝闻声音,头也不回,就已转往另一头,想逃跑。他却发现小竹
挡在那里,急急地又钻退转来。小勾已立在通道口,轻轻笑着:「何无救
,好久不见啦,我以为你无救了,谁知道又得救了?」
何无救虽是一脸惊诧,仍是露出笑意:「恶军师真是妙算,能找到这
里来。」
「怎麽样,吃惊吧?」
「有一点儿,却不意外 」
「怎麽说,你已想到我迟早会找到这里?」
「喔 」
「那你已想好要怎样对付我罗?」
「有想过,但你来得太快,还没想出万全的方法。」
小勾轻轻地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是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说不
定你会活得更逍遥。」
「军师请问,小的知无不答,答无不尽,我一定乖乖的,还有,这珠
宝就孝敬您吧。」
何无救将珠宝推出,腰已弯下来。
小勾冷道:「你最好什麽都别动。」
他知道鼠精精得很,随时都有突发事的可能。
何无救一时僵住,不敢动,如驼背老人定在那里,他苦笑:「军师多
虑了,我只是┅┅想把珠宝交给你,摆┅┅在地上┅┅」
小勾并未回答,鼠精慢慢地将珠宝置於地面,小勾扣着天蚕勾,他随
时可以将鼠精勾住。
猝见鼠精抛落珠宝,整个人斜扑向草堆,小勾登时射出天蚕勾,打向
他的腰际,那衣衫竟然全部脱落,小勾惊叫不好,直扑过去,鼠精已钻入
草堆,不见了。
小勾猛抓开草堆,一口米斗大的小洞摆在那里,小勾想钻都得费一番
工夫,他只能苦笑:「太狡猾了,他怕正面向着我,没办法金蝉脱壳,才
假装送珠宝,而且还可缩短倒入洞中的距离。」
话未说完,右石壁露出一口小洞,鼠精谑笑:「完全答对,可惜慢了
一步。」
「可恶。」小勾一掌打出,石洞又闭上,不仅如此,四处通道都传来
喀喀声,皆落下重重的石块,封住去路。
小勾直叫苦,这跟斗栽得太大意了。
左斜方石壁又现出鼠精的贼脑袋,谑笑不己:「恶军师你好好享受坐
以待毙的滋味吧 」
「坐你的头 」小勾一掌打去,石壁又恢复原状。
小竹抓紧滴血勾,恨道:「我来 」
他靠上壁角,准备收拾这狡猾的鼠精。
鼠精突又出现壁顶,小勾不让他有开口机会,一掌劈得他赶紧关石门
。
「你来左,我就来右,你来上,我来下 」鼠精又谑叫地出现四处,
小勾掌势乱劈,逗得鼠精哈哈大笑,突然开往小竹旁边的洞口,谁知笑声
未起,小竹手中宝刀狂戳下去,他一声唉呀,已被切中左脸颊,痛得他急
急地逃开。
小勾叫道:「快挖 」
小竹滴血勾猛朝石洞捣去,已切出大洞,他赶在前头追去,小竹立即
跟进。
那洞有若漏斗,越朝前头越小,直到後来,只能用爬行,若非有滴血
勾切去凸岩部份,两人还得被刮得肘膝全是伤。
挖得十分痛苦,小竹已吃不消叫道:「行不通啦,快退转回去 」
小勾苦笑:「跟灌香肠一样,想调头爬都难,想办法挖通行不行?」
「前面要是没通路,是陷讲怎麽办?」
小勾一时惊慌,这并非不可能,苦笑道:「好吧,慢慢退,别踢着我
了,唉呀 」
小竹惊问:「你怎麽啦?」
「有人打我屁股 」
小勾急得要命,根本调不了头,屁股岂非被人打定了?
外头传来何无救的冷笑声:「砍我一刀,我打你十下,让你屁滚尿流
」
何无救左脸贴着一块膏药,双手却拿着长竹竿,猛打小勾的屁股,打
得他唉唉乱叫。
小勾斥叫道:「何无救,有胆决一胜负,如此行径,算什英雄?」
「我要是英雄,也不叫老鼠了。嘿嘿,恶军师你终也会上当,入了我
的天鼠洞,除非你是老鼠,否则别想活着出来,你觉悟吧 」
何无救戏谑地打着,小勾哎叫,突然嗤地一声,放出响屁,小勾呵呵
讪笑起来。
「打我也要有代价,先吃我几个屁再说 」
鼠精装模作样揪着鼻子,讪笑道:「好臭啊,我快被毒死了,救救我
吧 」
「放我出去,我就不臭死你 」
鼠精突然捉谑地大笑:「什麽话?放个屁就想救你一条命,想得好美
啊,那放把屎,岂不是要升天了?快拉啊,我也好让你上西天 」
竹竿又自打来,小勾唉喊着,登时运出功力抵抗,一时也较能忍受。
「看你能忍到什麽时候。我在竹竿头上加把力,要你屁股大开花 」
鼠精戏谑的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小勾更是焦急,向小竹屁股摸去,小竹没命尖叫:「色狼,你敢非礼
我,我杀了你┅┅」
他两脚直踢着,想阻止小勾非礼。
小勾苦笑道:「别乱动嘛,小心毒气啊 」
小竹斥叫:「你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小竹也觉得脸红。
小勾叫道:「我屁股都不保了,没时间吃你豆腐,你屁股给我逼紧,
我要运功打去,不这样,我退不出去啊 」
「不行 」小竹直觉地回答。
小勾恳求:「行行好,否则我完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小竹想到那见不着又抗不了的竹竿,心头就发毛。不得不狠下心来,
窘困地说道:「小力点,会痛啊 」
「忍忍就过去了 」小勾立即运出真劲,并将双腿并紧,准备朝小竹
臀部拍去,见着圆圆臀部,他忍不住又笑起来:「世上再没有这种顺手打
屁股的姿势了。」
小竹窘斥:「你再不快点,我就不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再怎麽闪也闪不掉。」
「小勾┅┅你想死啦┅┅」小竹怒斥,双腿又乱踢。
小勾还想捉笑,此时外头又有冷笑声:「挂上利刀,保证你更过瘾。
」
小勾又觉得危险上身,急道:「憋好啦,就这样一击 」
小竹闹归闹,危急之下,他还是担心小勾安危,当下急运功憋向臀部
,喝叫:「憋好了 」
小勾猛力击出,双掌双拍屁股,轰得小竹哎呀叫痛,一股劲流把他挤
进三尺,小勾则如弹丸般倒射出去。
鼠精根本没料到小勾会用此招,以为是网中捉鳖,悠哉地想把竹竿朝
洞中伸,突见弹丸撞来,他身材矮小,但在此洞中,也只能半蹲,眼看双
脚撞来,竹竿又来不及刺过去,惊叫地想转身逃走,已嫌太慢,被小勾撞
及胸口,也如弹丸般弹开。
小勾认为可以转身了,但转动之下,洞口直径虽较大,却因身躯是直
的,仍无法转过,他不得已,又引力朝後退冲,希望赶快逃离这香肠洞。
鼠精被撞得头晕脑涨,满眼金星,哎哎痛叫之馀,仍想到要截住小勾
,於是双手尽朝上打,石块纷纷落下,将外口给封住,他才又起了冷笑声
:「打不死你,闷也要把你给闷死 」
小勾退到这里,已是无路可退,不禁大叫:「何无救,你给我好好地
活着,别让我出去,一定整得你无泪可流 」
何无救直笑:「到地狱去等吧,那里会有很多人等你去还债呢 」
他猛敲不停,似想从头到尾,全部封去。
小勾甚是焦急,眼看此处已差不多可以跪起来,只差无法旋转,他想
到小竹身材较小,又有宝刀可用,当下又追向内洞,急道:「小竹快过来
,宝刀快给我。」
小竹喝叫:「你可以用冲的,我拿啥冲?还比我快?」
前面无屁股可反击射退,他只有慢慢用手推退了。
小勾一时也想通,干笑道:「对不起,没安排好料在你面前,害你无
用武之力,没关系,我拖你出来。」
他没追向小竹後脚,用手去拖,那样岂不也是跟他一样了?他打出天
蚕勾,扣住小竹右足踝,猛力一扯,小竹如溜滑梯地退来。
一连两次,小竹也挤向较大洞口,活动空间加大,他喘口气:「吓死
人了 」
小勾急道:「大气等一下再喘,先挖四边,转过头再说,外边早被埋
了。」
小竹闻言不敢缓慢,手中宝刀猛朝左边切去,一刀一块地接连十几刀
,终於将洞身加大,他得以转身过来,见着小勾趴在地上,已呵呵地捉笑
,一手敲他脑袋:「刚才敢打我屁股,现在我可修理你响头了。」
谈话间,他仍为刚才那幕而窘红着脸。
小勾苦笑:「别玩了,命都快没了,还玩?」
小竹又拍了一记响头:「谁叫你平常多作怪,我终於想到,这是整你
的最好方法。」
「你敲吧,但是别忘了替我挖石壁啊 」
小竹只在自己身前乱挖,急得小勾直发慌,小竹讪笑:「都是你吵吵
吵吵,吵得我忘了还有这一招 」
「哪一招,你快说啊,否则就来不及了。」
「这一招,要先挖好大洞再向前爬,不就可以调头了吗?」
小竹虽耍嘴皮子,他可知道时间宝贵,宝刀从没间断过,一时捣出个
大洞,再把小勾拉向前头,小勾果真可以调头了,他不禁赞扬道:「我从
来不知道宝贝门除了门主外,还有这样聪明而又有头脑的副门主,真是我
的荣幸 」
「哪里哪里,你可要为门主位置担心了,的确很难保得住 」
「我会小心预防,滴血勾快给我,我要学老鼠打洞啦 」
抓过小竹手中的宝刀,小勾充满无限的希望;只见他运功朝石堆捣去
,又如疾风车辗面粉般刷得尘灰四起,他却一节节地迅速深入,这全得因
为他这把百炼精制的宝刀,以及他那持续无尽的内力。
小竹瞧他臀部向着自己,一时窘羞,但想想,忽而两掌猛过去,小勾
为之惊叫:「你干什麽?吃我豆腐 」
小竹捉笑着,有一种报仇的快感:「没啥,咱们彼此彼此 」
「乘人之危,算啥英雄好汉?」
「你还不是一样?」
「怎会一样?那是救命,救你命,还有我命 」
「我不管那麽多,现在不讨回,要待何时,何况你打得痛得多 」
忍不住,小竹又是两掌,打得小勾唉唉叫,他方消心头之气而呵呵笑
起。
小勾又骂道:「你怎可以多打一下?」
「利息啊 」
「可恶 」
小勾咬牙切齿,却不敢言,好汉不吃背後亏,若再说错话,倒楣的可
是自己。
他只好拼命地朝前挖,把气出在石块上,一时速度又加快不少。
挖了十馀丈,前头已传来石头卡卡落地声,小勾心知就要追到精鼠精
了,已冷笑:「何无救,你真的无救了。」
何无救惊诧:「这麽近?他们突围了?」
「现在才知道,太慢啦 」
小勾算算厚度,不及一丈,於是快马加鞭地直捣宝刀,他本想发掌碎
石,却又震动过大,再垮下来怎麽办?幸即宝刀管用,猛力一捣一刺,终
於刺穿封石。
何无救见宝刀刺出,哪还顾得再击石埋洞,惊叫着大事不妙,抽腿即
逃。
「朝哪里逃?」
小勾再捣宝刀,最後几片石块碎裂散去,他立即追冲过去,然而此洞
为鼠精所有,他随便一转,又已潜向别处通道去了,小勾防於此次受困,
不敢再追,免得又遭暗算,多划不来。
通道已通,小勾和小竹很快退回鼠精居住的洞穴,两人方嘘口气,终
於死里逃生。
「鼠精呢?我还得剥他的皮 」小竹叫嚣着,这笔帐,还算得清,可
惜四壁空空,哪来的人?
小勾说道:「敌暗我明,先退出去再说。」
於是小勾找向较大的通道,抽刀挖开挡路的石块,弯弯曲曲地退出,
直到见天,夜风吹来的凉爽,两人才真正喘口大气。
「终於脱险了 」小勾干脆扑在草堆里,先休息再说。
小竹则急於找水源,一身泥灰,不洗干净,太难受了。
小勾轻笑:「别忘了,百丈给我喊次话啊,好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小竹瞪眼:「我岂不变成疯子?」
「哎呀,我另有目的嘛 」
「捉弄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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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不过是捉弄鼠精,他可能另有进出洞穴,你现在到处乱喊,
他在里面,摸不着我们的藏身之处,或听到有动静,一定不敢出来,等到
天一亮他就死定了。」
「要是他单离开此洞,我这样乱喊,岂不变成疯狗?」
「这是愤怒的吼叫,你就当它是一种发泄好了。」
小竹瞪了一眼,也想笑:「你的理由怎麽会这麽多?」
小勾轻笑:「没有啊,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快去吧,别把你的花容月
貌耽误了。」
小竹斥笑一声,终也行去,果然每隔百丈就喊一次。
小勾安然一笑:「有了会叫的狗看门,我可以安心睡觉了。」
他当真倒地,大张四肢地舒服休息。
其实经过折磨,两人出来时,已近五更天,没多久,天就亮了。
小竹也洗净脸容,甚至衣服也用清水沾洗过,看来清爽许多,他一回
来,看小勾睡得呼声连连,一时想气又想笑:「这小子,要我当狗叫,自
己却在这里倒地大睡,最可恶的是,呼声竟然比我的叫声还大 」
小勾呼声仍是不断,小竹一脚已踢过去:「喂,睡够了没有?」
小勾哎呀爬起,瞧着小竹已回来,干窘一笑:「这麽快就回来了?」
惺松睡眼,还有几分睡意。
小竹斥笑:「我不回来,全熊耳山的鸟都快死光了。」
「为什麽?」
「全被你的呼声吓死了。」
「这麽严重?」小勾瘪笑:「我的呼声有这麽大吗 」
「只差没天打雷劈而已。」
「呵呵,这也是守洞的方法之一啦 」
「起来起来,天都亮了,再不抓人,就等当着门狗好了 」
小勾这才起来,瞧及小竹洗得干干净净,已说道:「换你睡,我去学
狗叫。」
说着就朝左侧小径行去。
小竹捉笑:「去啊,洗我的洗脸水,保证白白又胖胖。」
小勾不去了,瞪瞄小竹一眼:「自私,也不留一半给我啊 」
「有啊,我在洗的时候,把水池割一半给你,谁知道你的一直向我这
边流,我想阻止都不行,结果把我的水都给偷去了。」
小勾瘪着脸:「连我的水都会偷你的水?」
「对呀,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小勾苦笑:「人贼,连水都贼啊。」
小竹笑得甚得意,终也在口语间点了便宜。
「脸洗不成了,只好认真捉老鼠了 」
小勾已向四处瞧去,找出地形特点及可能的出口。
小竹问道:「你确定老鼠在洞内?」
小勾点头:「大概吧,以他狡猾的习性,就跟老鼠一样,喜欢打洞,
而且害怕见光,当时已快五更天,他若逃出来,走不了三十里,天就亮了
,那时可比躲在洞中更危险,我想他不会冒这危险才对。」
小竹道:「可是里头千洞百道,再进去,不一定能找到他,而且有可
能再受困。」
想到两人被挤在小洞中,动弹不得,臀部又被修理,小竹脸颊已热起
来。
小勾吃吃笑道:「其实我还蛮怀念当时情景呢。」
小竹斥叫:「去你的,下次你在前头,看我如何修理你 」
说完,脸颊更热。
小勾讪笑道:「在後面也未必好受,就像竹竿在打树上云雾一样,挺
难受的。」
小竹窘斥道:「别说啦,我再也不进去了。」
「我也是 」
「那,怎麽捉人?」
「我们不进去,只有让他出来了 」
「你有办法?」
「当然,用毒烟薰他出来,呵呵,这跟灌悉蟀,抓毒蛇一样,咱们先
找洞口,然後再薰烟。」
小竹觉得这方法不错,遂和小勾立即往四处寻洞口,小小的天鼠洞,
竟也含盖千馀丈方圆,两人认真找寻,已找到六处洞口,其它是否另有出
路就不得而知。
小勾瞧瞧地形,此山形不高,有若倒扣锅子,山上的林木不少,四周
则是杂草齐生,因而变得隐秘,为了随时能瞧及鼠精脱逃,小勾决定先将
东南边的杂草给砍烧。
小竹不解:「怎麽不全部烧光?」
小勾得意道:「留点退路给人走嘛,咱们将东南边的草给砍掉,拿到
西北边堆集,然後一举点燃,封住东南边通路,剩下西北边,咱们再我来
薰蚊草薰他,现在吹的是西北风,保证省时又省力。」
小竹亦觉得有理,两人遂分工合作,小勾手持宝刀,砍草有若砍秧苗
,一扫过去,就是一大片倒塌,倒是小竹搬得十分劳累,到後来,小勾做
完,还得过来帮忙。
花了一个时辰,方将事情弄妥。
小勾遂又找来大堆薰蚊草,堆在西北方向三处的缺口,他吃吃贼笑:
「你要他享受什麽?来点儿咳嗽药如何?并加点搔痒药,呵呵,治眼睛的
也放一些。」
他从腰际拿出不少药包,一一加在薰蚊草上边,那笑声甚是捉谑,有
若疯医生在整病人般。
小竹也笑了:「来点屁股痛如何?」
他想报复鼠精害他臀部被修理之仇。
小勾一时皱眉:「这就考倒本医生了,没听说什麽烟吸入以後,屁股
会痛┅┅加点抽筋的如何?还加上软脚的,让他爬着出来。」
小竹防防笑道:「也好,爬出来再叫他屁股痛。」
於是小勾又加了两味药,这才算大功告成。
小勾笑得更邪:「本医生的药一向很灵,就看病人适不适应啦 」
他转向洞内,喝喊:「何无救,限你三分钟内出来,否则你会觉得世
上怎会有这麽奇怪的医生?没办法啦,我是兽医,只好乱医啦,希望你能
忍受才好。」
小竹也大叫:「出来让大爷揍两下,算你聪明,否则爬出来就没好过
了。」
小勾吃吃邪笑:「我知道要让你这麽甘心出来,根本无效,所以也只
是例行公事,喊着高兴罢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大难去啦 」
一声喝令,小竹已掠往东南方,点燃那一大堆草,秋天已临,杂草大
都枯黄,这一引燃,立即窜烧四处,形成一片火海。
而小勾也点燃三处洞口的薰蚊草,这草木就以轰蚊而得名,白烟特别
多,方点燃,已被送进洞中,而此洞似乎和东南方相通,此时东南方大火
熊熊,引起对流甚强,把这头白烟全吸进去了。
「不知道有无效果 」小勾想着自己加的药,效果不知如何?已探头
往白烟送去,白烟只一扫面,他唉呀惊中,立即猛打咳,眼泪直流,还麻
痒难当,急得他赶忙拿出药物往脸上抹。
小竹回来,见状已逗笑:「真是,拿自己当试验品,天下就有这麽笨
的人。」
小勾痒痛中,仍带得意:「没有笨的人,哪有伟大的发明,看这药劲
,何无救不到半刻钟,一定受不了。」
「要是他自行封闭穴道呢?烟根本进不去 」
「封到後来还是要打开通气,咱薰蚊草随时可以加,足够烧一个大白
天啦。」
「那白烟薰入洞中,不到半刻钟,四处岩缝又冒出不少,那可能都是
通路,只是被鼠精加以掩盖罢了。」
算算,竟然有十三处之多,连半山腰都有。
「老鼠就是鼠,这麽会打洞 」
小沟不得不佩服鼠精打洞的功夫,实非常人所及。
果然,半刻钟一过,里头已传出不停地咳嗽声。
小竹惊喜道:「他果真在里面,而且还中了毒。」
小勾得意耸耸肩:「大师出手,岂能失手,真是妙手,而且是天生好
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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