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浣花洗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二章 巧脱阴阳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29 18:36:52 2000), 转信
【第二十二章 巧脱阴阳界】
小竹瞄他一眼:「我也有功劳,你当我是什麽?」
小勾对答如流:「得力助手,弄姿搔首,三八太守 」
「你想死啦┅┅」
小竹顿时嗔叫,追得小勾四处逃窜。
小勾谑笑不断:「还没说你衣冠禽首(兽)已算同情你的啦 」
「你才是衣冠禽兽 」
小竹追得更急,小勾逃得更险。
忽而洞内传来鼠精的声音,把两人给引住:「我输啦┅┅咳咳┅┅大
侠┅┅饶命┅┅」
小勾惊喜道:「他要出来了。」
声音传至左上角山腰处,两人立即向那里纵去,那里只不过是手臂大
小的裂缝而已。
「大侠┅┅饶命┅┅好痒┅┅咳咳┅┅这是什麽药┅┅快救我啊┅┅
我四肢无力┅┅爬不动了┅┅」
「爬不动也得爬,刚才警告你,不听,现在尝到了後果了吧 」小勾
谑笑着。
小竹笑道:「快躲啊,最好别出来,否则屁股准开花。」
「那也比这滋味好受┅┅快救我出去┅┅痒┅┅」
小勾往缝隙扳去,一块大岩石脱落,白烟扑来,小勾及时闪开,只见
得白雾中,十馀丈远,鼠精瘦小身形抖抖抽抽,抓抓扣扣地慢慢爬出来。
他眼泪直流,猛打咳:「救我┅┅」
「救你,方才你怎麽不救我?来啊,只剩十丈远,忍忍就出来啦 」
何无救咬紧牙关,勉强又爬出四五丈,小勾看他不行了,才用天蚕勾
把他勾出来。
小竹立即喝叫:「坏东西也有这下场,先还我一百大板再说 」
他抓起一旁手臂粗的树枝,猛朝鼠精屁肢打去。
鼠精此时如中了毒的落水鼠,手如鸡爪,身形弯曲,全身抓得发红,
两眼滴泪,而又猛咳,似乎所有痛苦都能从他身上找出来,谁知小竹打他
,他反而叫好。
「打我┅┅那里痒麻┅┅快打┅┅」
小竹一愣:「你不痛?」
「痒啊,快打┅┅」
「什麽话嘛,把我打你当抓痒?」
小竹不打了,气冲冲地瞪着鼠精,直骂痒死你算了。
小勾捉笑道:「何无救,你自己搞砸了,把名字取成无救,现在谁也
救不了你了。」
「不不,快救我┅┅我痒麻啊┅┅」
「你没听过,痛有药,痒难治吗?而且你又痒又麻,更难治啦 」
「我求你,大军师我什麽都说┅┅快给我解药┅┅」
「你当真肯说?」
「说,一定说,我受不了了 」
「好,那你先说说看,谁救走你们?」
「先给解药。」
「不给,先说。」
「是一个黑衣人┅┅」
「是男是女?」
「男的。」
「他为什麽要救你?」
「不清楚┅┅给我解药┅┅」
「不说不给┅┅」
「我知道他住处,你们自己去问他,先拿解药来┅┅」
「住在哪里?」
「不清楚,给我解药,我带你们去┅┅」
「不怕你耍赖,我这就给你解药了。」
小勾突然想脱掉裤子,呵呵讪笑着。
小谅诧:「你要干什麽?」
小勾讪笑:「尿尿啊,这是麻痒最好解药。」
小竹窘红着脸:「没有其他办法?」
「有。」
「什麽?快用。」
「好啊,换你尿。」
小竹斥叫:「你下流,讲些下流话。」
小勾冷笑道:「解药真的如此,你不解就站一边去 别耽误我救人。
」
小竹慎窘地闪向一边。
鼠精却急叫着撒尿,小勾当然不客气,淋向鼠精,洗淋过後,鼠精已
好过许多,然而小勾却皱着眉头:「骚骚地,还要跟他去找人,实在受不
了。」
遂又拖起鼠精走向山泉,把他丢入泉中浸洗一番。
泉水洗去尿液,鼠精又叫着:「快撒尿啊,还很痒 」
小勾嗤嗤地谑笑道:「我又不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刚才淋了也差不
多了,剩下的部位,你自己慢慢忍吧。」(自来水也搬来了。)
鼠精不得已,只好勉强运功忍下,双手仍抓个不停。
小勾喝他爬出水面,讪笑道:「第一关报仇完毕,第二关正式开始,
我看你左脸刀疤一大撇,看来很不协调,我再在你右脸划一刀,让你生个
两撇大胡子,从此更像大老鼠精了。」
鼠精急叫道:「大侠饶命,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啊。」
「这麽好混,一认输,什麽罪都可抵过去?」
小竹此时扛来长竿,笑着:「小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勾见着竹竿,兴趣就来:「对啊,我怎麽没想到这招,何无救,你
是甘愿找洞钻,还是我替你钻?」
「大侠饶命┅┅」
小竹道:「不必他找,我已挖好了 」
他往右边指去,山面已现出新洞,大小正好可以塞下何无救。
小勾不管鼠精同不同意,立即把他提起,塞入洞中,只留臀部在外头
,鼠精这才感到那种见不着的报复的恐俱,他直叫饶,可藉两人被整得太
冤枉,非报复不可。
「我先来 」小竹抓着竹竿就往鼠精撞。鼠精麻痒已去不少,换来疼
痛,已唉唉大叫,不停地挣扎。
连撞十几下,小勾才接过竹竿,谑笑地撞着:「何无救,当初你不是
要撞死我?我没那麽残忍,撞得你屁滚尿流就行了。」
「不必撞,我已忍不住了 」
鼠精想逼着肚皮,一拉了事。
小勾一愣:「还没撞就来这招,不行,给我憋着,撞烂屁股也不能放
个屁;否则我换尖刀,多挖你几个洞。」
「我憋我憋,大侠千万别换尖刀。」
「这才是男子汉嘛?」
小勾连撞二十馀竿,撞得鼠精唉唉叫痛,臀部已肿胀不堪,只能趴在
地上,一翻就叫痛。
「看你以後还敢不敢暗算本门主 」
小勾丢了竹竿,斥道:「说,那黑衣人住在哪里?你现在可以带我去
了。」
「在东边七十里的山谷中,我行不动啊┅┅」
「行不动,要我拖你?还是用爬的?」
小勾抓出天蚕勾,又想勾向鼠精,他急忙尖叫不必了,要是拖了七十
里,不把肉磨掉才怪,勉强找来树枝当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
小竹皱眉:「以这种速度,走到那里,第二个太阳就出现了。」
「不然如何?你背他?」
「我撞他 」小竹一抽宝刀,往鼠精撞去,眼看就要倒楣,鼠精哪还
顾得痛,没命地拨腿即逃,步法虽蹒跚,速度却快得多了。
小勾不禁鼓掌:「好方法 」
「哪里哪里,你也来一刀吧 」
小竹也往小勾捅去,吓得小勾惊叫,往前进去:「你干什麽?暗算门
主?」
「没有啊,只是手痒而已。」
小勾也吃吃地笑起来,故意反整小竹,偶而臀部推得高高,待小竹宝
刀捅来才做闪躲,起初几次倒把小竹整得发怒,但捅了寸数刀,总有一次
中奖,小勾被划出血痕,再也不敢玩,远远藏在一边,直道着:「以肉试
刀,怎麽玩都不划算。」
行约十数里,已近黄昏,山区本就晚得较早;一片金光中,三人似乎
已踏上云层。
然而这却是在谷中。
鼠精已经停下来,指着前面一片金光,说道:「救我的黑衣人就住在
里头。」
小竹瞧得甚是悦目:「好漂亮的湖水,一望无际,湖光闪闪,就算洞
庭晚霞也不过如此。」
小勾注视几眼,说道:「那不是湖,面是沾了水的泥巴,就像沼泽。
」
「可是看起来也很亮啊?」
「跌下去,可就不好受了。」
鼠精道:「人就在里头,爱去就去,我任务已完,可以走了吧?」
小勾邪笑:「谁知道你有无说谎?所以只好请你再领路。」
「可我的轻功不够好,会跌入泥巴中。」
「没关系,我会勾你上岸,走吧。」
鼠精无奈,只好赶鸭子上阵。三人又往沼泽行去,及至泥沼边,小勾
始发现并无一般沼泽地臭气冲天,而泥巴也不深,就算跌下去,也能爬得
起来。
这里似乎有人故意放置石块,可以落脚,或圆形,或扁形,皆十分自
然,不易看出是人为。
「走吧 你在前头,掉入泥巴才有人救。」
小勾催着,鼠精只好一跳跳地往落脚石跳去。
小竹捉笑:「钻洞鼠变成袋鼠了。」(李凉可真会开玩笑,把澳洲袋
鼠都搬来了。)
「你呢,一跳跳的,变成僵尸了吧?」
「我才不用双脚跳,多难看 」
小竹蜻蜓点水般点过去,姿势自然优美。
小勾道:「和神偷的燕子十八抄差不多嘛,那老头何时把这功夫传给
你的?」
小竹微微紧张,弄笑道:「你可以偷学别人功夫,我为何不可?不过
这几招倒是他亲手教的,怎麽样,他看我顺眼,不行吗?」
「行啊,不过别在我面前施展,很不给我面子,也很不给自己面子。
」
「怎麽说?」
「因为你是妙贼的手下,用的却是神偷的武功,这样我很没面子。因
为我轻功很高,你拿神偷的雕虫小技来耍,实在很不给自己面子。」
「哼,你耍得过我?来呀 」
小竹一时兴起,突然掠飞如燕,快捷地往前方掠去,眨眼已去了数百
丈,轻功自是不弱。
小勾岂能认输?喝叫着,也往前掠追,两人一前一後,追掠如风,很
快就把鼠精抛在後头。
足足追了一刻钟,小勾终将逮着小竹,嘿嘿冷笑:「你逃啊,我现在
就叫你吃呢巴 」
天蚕勾就要打出去。
小竹登时叫输,停顿下来,他可知道天蚕勾的厉害,急急叫道:「我
认输,你蠃了,你轻功胜我许多,请把天蚕勾收起来好不好?」
小勾一时得意地耸耸肩:「知道认输就好,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否
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天蚕勾示威地甩向小竹,倒将他吓了一跳,小勾这才张狂地收起来,
得意笑着:「你很识相,那何无救可就要人救了,这地头落脚石很宽,他
非得要我勾他不可。」
转身往何无救瞧去,他已在数百丈开外,几乎只剩下一个黑点。
小勾向他招手:「快过来啊,真的袋鼠也没像你跳这麽慢的。」
那何无救竟然不跳了,反而向小勾招手,笑着说道:「恶军师,天色
已晚,我要回家啦。」
「你敢?我随时可以把你追回来。」
「试试看啊,不过我劝你别试的好,否则会把命给玩掉呢。」
「这麽严重?」
「否则我还会在这里跟你说再见吗?」
「只差个几百丈,你就如此大胆?」
「几百丈可以让你走一辈子例,哈哈┅┅你知道这里叫啥名字?叫阴
阳界,过了几百丈,就到了阴间啦 」
小勾不禁惊心,这鼠精敢这麽大胆戏落自己,若无十成把握,他根本
不敢如此。
难道真的中计了?
小勾往四周寻去,那落脚石都还在,於是往不远处掠去,眼看就要落
到那石块,谁知足尖一点,石块竟然吃力不住,往下沉去,他惊异之馀,
立即掠回原位。
谁知这石块也沉下泥沼中。
小勾更是掠诧,全凭一口真气又拨高数丈,落向小竹那块垫脚石,方
将身形稳住。
他惊诧地直喘气。
鼠精笑声又传来:「相信我的话了吧,那些石头只能踩一遍,第二遍
就全看你福气了,哈哈┅┅没想到精明的人,也会上当。」
小勾心关叫槽,言语仍是淡然:「你踩了石块,回去还不是一样走不
了。」
「这你就不知啦,从我前面开始,才有奇阵变化,我的後面,照样安
全得很,否则怎有阴阳界之分?」
小竹怒道:「我早该杀了你 」
「机会已失,等你转世投胎再说吧 」
小勾道:「你倒是很阴险,不过这里一定有退路,否则你不敢走在前
头,我们未必就会受困。」
何无救笑道:「也许吧,不过老夫可也不知道如何出来,我只想来到
阴阳界线,再跳入泥中,你勾我,我再脱一次衣服了事,如此你仍然会往
前行,对不对?」
「你很阴险。」
「不阴险,怎会当上十二星相之首?」
「这麽说,也没有黑衣人一事罗?」
「有,但不是住在这里,嗯,说不定有,因为我并不知道他真正藏身
何处啊,你们慢慢找吧,找不到就到阴间去等,迟早会等到啊 」
鼠精突然纵声大笑。
「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
小勾猝然打出天蚕勾,直往数百丈的何无救打去,又快又急,咻地一
声就已扣住鼠精腰带,他大惊想闪开,小勾更快,猛回扯,他能射出数百
丈远,但要控制灵活却不易,虽将何无救扯向前头,却无法控制他双手,
只见他唉哟惊叫,人已往前扑,他宁可使了千斤坠,撞落泥巴,双手往腰
带扯去,让其被勾子勾去,他已反身往後抓爬。
小勾一击不中,又想抖勾鼠精,他却立即潜入泥中,让小勾找不到目
标,小勾只好把勾子逼向鼠精落脚处,藉以当桩,可把给人拖过去。
谁知道鼠精立即出现落脚石,猛用真力一掌打得它稀烂,遥遥地招着
黑泥手,谑笑道:「永别啦,咱们地狱再见。」
看他逃得真快,小勾心急如焚,却奈何不了他,因为他又逃出百馀丈
,已是天蚕勾的极限,再也扣他不着。
眨眼间,鼠精已走得无影无踪。
小勾苦笑:「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死,还落个跟泥巴
相混,实在死得不甘心。」
小竹急道:「那老鼠可以落身行走,这边泥沼该不会太深吧?」
小勾收回天蚕勾,将前头绑上一锭银子;往下沉去,细线一直深入泥
中,少说也有一二十丈未见底,小勾苦笑。只好抽出来:「说不定还跟流
沙一样呢,泥面瞧不着一片泥叶枯枝。」
小竹撕下一片衣角,往泥沼摆去,果然立即沉入里头,眨眼没了踪影
。
小竹见状大骇:「怎麽办?若找不到出路;这石块若沉下去┅┅」
小勾苦中作乐:「没那麽槽吧,这一定是奇门阵势,否则在流沼,这
石块怎麽会浮起来?」
「它真的不会沉下去吗?」小竹惊问。
「试试看就知道了,你先跳向前边那石块。」
小竹依言飞落斜左侧二十丈远的石块,立身站好後,留个空隙,让小
勾得以掠来。
小勾准备妥当,立即纵高三尺,又落下石块,它竟然支力不住,就此
沉入泥中,那反弹回脚光力量就如羽毛那麽轻,小勾一时抽身不易,左脚
尖陷入泥沼三分,他立即打出天蚕勾,急叫小竹接着,小竹焦急接手,猛
往回扯,方将小勾揪了过来。
他大气初定,笑得甚僵:「不好玩啦,怎麽会如此?」
小竹直焦急:「怎麽办?太阳就快下山了┅┅」
小勾心一急:「咱们往前头行去,说不定会有尽头,就可上岸。」
「要是失败呢?离岸边更远 」
「数百丈和数千丈差不多,要能通过,就一定能,要是不能,就算十
数丈,也寸步难行。」
小竹没办法,只好跟着小勾掠前,死马且当成活马医了。
两人又追掠一二里,这泥沼湖似乎无止境,除了天际远的山区外,已
空无一物,更糟的是,太阳一下山,泥沼已开始渗出雾气,眨眼就快将湖
面全裹住,形成一片雾海。
还好,小勾当机立断,掠寻一颗如桌般的石块,得以停身。
眼看雾气已罩住四周,两人只好死心,等天亮雾散再说了。
人不能动,小勾只好用喊的:「救人啊,有人在四周吗?快拿绳子来
救人啊 」
喊了许久,小勾觉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止,笑容更苦了。
小竹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是一向运气很好吗?」
「也一向运气不好,没有凶,哪来逢凶化吉?」
「能化吉就好了,怎麽凶都没关系。」
小勾苦笑:「这次是最凶的一次,没有刀枪,没有武斗,只有静静的
雾,静静的泥沼,就把我困住了。」
「一定会有出路的,等夜一过,雾散去了之後┅┅」
「那只有等吧┅┅好久没舒舒服服地睡过了。」
小勾躺下来,也不敢用太大力道,免得震动石块,连最後的床都没有
了。
小竹想了一下,也躺下来,只有桌般大小的石块,只能容下两人平躺
,只要微微一伸手,就碰着对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四处静得可怕,两人睁大眼睛,这怎麽睡得着
?
似乎只听得对方心跳声,扑通扑通,均匀而快速。
小勾已察觉,带点捉笑道:「小竹啊,你的心跳声很乱嘛,是不是我
躺在你身边的缘故呢?」
小竹微窘斥道:「别胡思乱想,我在担心黑乎乎的,不知会不会有妖
怪出现 」
「你怕?」
「有一点儿。」
「那抱紧我,就不用怕了。」
「少臭美,一身泥灰沾满身,还想人家抱你?」
「这麽说,我洗干净了,你就会抱我?」
小竹狡猾道:「你洗吧,保证你越洗越黑 」
「嘿嘿,我才没那麽傻,用泥沼洗脸。」
「所以你永远是脏的。」
「我能洗干净,你信不信?」
「不信。」
「打赌如何?
「到现在,你还有心打赌?好,来赌吧。」
「要是你输了,怎麽办?」
「随便你,哼,哼,我根本不会输。」
「那可说不定,我若输了,也随便你处置。不过你若输了,只要告诉
我,你是男还是女的。」
「你不是验明正┅┅」「身」字未出口,小竹已窘羞,斥道:「你老
是占人家便宜。」
小勾防防笑道:「因为你太像女孩了,所以我信心末免动摇。」
「真是无聊 」
「你到底赌不赌?」
「赌就赌,我输了,告诉你便是,若你输了,以後不准再问这问题。
」
「好,一言为定,你输定啦 」
小勾已宽衣解带,就在眼前,小竹可瞧得清清楚楚,急叫道:「你想
干什麽?」
「脱衣服呀 」
「你┅┅你下流,暴路狂,不准过来。」
小竹缩在角落,就快陷入泥沼。
小勾捉笑道:「别躲啦,再躲也只是三寸之隔,在这节骨眼里,我可
没那麽大的心情去表演脱衣舞,我只是想蠃这场打赌而已。」
「赌就赌,还脱什麽衣服?」
「不脱衣,怎能洗净身子?别瞎说啦,我得为我的赌注奋斗呢 」
小勾又捎回岩面,双手把衣服抓住,然後运起九龙神功轻轻吸向空中
的雾气。
小竹不明究理,小勾在耍何花招。但见雾气先是缓缓被吸,随即快速
吸向衣衫,那雾气本就有水分,如今经过过滤,久而久之,那衣衫就湿了
起来。
小竹见状已知小勾如何取水,登时叫着:「不算,不算,我不知你会
用这一招。」
小勾瞄眼:「江湖三两绝,说破变成贼,我还跟你赌个屁,输就输了
,还耍什麽赖?」
小竹一时慎叫:「你蠃了没,全身还脏得很呢?」
「那还不简单,多吸几次不就得了?」
小勾将衣服揉揉搓搓,先弄去泥灰部位,再拧出脏水,勉强往身上擦
去,呵呵笑着:「这叫干洗,懂不懂,接下来就有水冲凉罗 」
他又自运功,吸向雾气。
小竹已窃笑,伸手,张嘴,猛将雾气拨开,让小勾吸之不易。
小勾怔诧:「你耍了诡计?」
「谁规定不能拨雾的,嘿嘿,让你吸到明天,一滴水也没有。」
「来呀,谁怕谁?」
小勾拼命运起神功吸雾,小竹拼命地吹,两人各自相争,就快扭成一
团。
然而小竹功力毕竟比小勾差,持续许久後,终於败下阵来,仍让小勾
吸得大量的湿气,又把衣衫给弄湿,小勾得意地往身上擦去,倒也能将污
尘给除去。
小勾禁不住,洋洋得意:「你输了,服不服?」
「输就输,有什麽了不起。」
「那就付出赌注,是男还女?」
「男的。」
「男的?我不信。」
「不信又如何?我已说实话。」
「我检查。」
小勾欺扑过去,就想替他宽衣解带。
小竹窘羞尖叫:「你敢,我就往泥巴里滚 」
他真的会滚向边角,只剩半身搭在岩面。
小勾一时愣了手,干笑道:「别反应过度,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小竹斥道:「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滚下去。」
「别生气嘛,我发誓,决不乱来。」
「发誓呀,喊大声些。」
「呵呵,在这里发誓最爽了,拼命喊都没人听到。」
他昂起头大叫:「本门主小勾大侠在此发誓,如果再动副门主,保证
下地狱?」转向小竹:「这样行了吧?」
小竹微微放心:「最好给我守规榘,否则我会叫你下地狱,退一边去
。」
小勾移动身躯,逗笑着:「其实能把你变成女的,让我下地狱也甘心
。」
「少贫嘴,给我睡好,我累了,也要休息了。」
小竹径自闭上眼皮,不再理会小勾,然而他的脸却是窘红的,心跳更
加急促。
小勾也想躺下来,忽然似乎听及嗡嗡之声淡淡传来,他惊诧地又坐起
来。
「会是什麽声音?」
嗡嗡之声渐渐响起,似乎冲着他们而来;好像蜜蜂震翅之声,可是听
其劲道,并非那麽小。
「难道会是蜂群?」
小勾焦急了,若真的是蜂群,他和小竹无处藏身,可有得受了呢
小竹惊心不已:「要是五毒蜂,那就惨了?」
他想到上次挨针之事,心头就害怕。
嗡嗡声音越来越急越大,小勾不得不把衣衫抓在手中,准备迎敌。
忽然咻地一声,一只拳头大的晶白蜜蜂已冲来,那嗡嗡声正是出自那
手掌大的翅膀。
「这是什麽蜂?」
小勾恐惧地挥着衣衫,想把它击落,然而这蜂不但速度快,反应更敏
捷,小勾连连数次扑打,却被它闪开,它似乎在寻找什麽,不停绕着小勾
不放。
小勾眼看衣衫挥打不着,还好只有一只,立即运掌打去,掌劲走处,
狂雾猛揽,若是石块,早被击碎,那巨蜂竟然懂得躲避,钻着掌风空隙,
退退前前,竟也穿过了强劲掌风。
小勾惊骇不已:「你我无冤无仇,快走吧,我不惹你了┅┅」
他不敢再攻击,深怕巨蜂发怒,那时自己未必会打输它,但挨针之事
可就无法避免了,瞧它那麽大一只,毒针少说也有几寸长吧,被蛰着,那
还得了?
他改用守势,免得惹怒巨蜂。
巨蜂但见小勾伏在地上,也未加攻势,绕着他头部转了几圈,口中吱
吱地叫着。
小勾苦笑着:「你要跟我说话?我又不是懂蜜蜂语言┅┅」
巨蜂仍自吱吱地叫着不停。
小勾苦中作乐:「你是不是问我,什麽地方的肉最甜?我跟你介绍,
小竹不错,白白胖胖的又带香气,一定让你很满意。」
小竹惊急:「你为什麽要出卖我?」
「没有呀,你的肉确实比我好。」
「这也不必你来介绍。」
「我是怕这蜜蜂是近视眼,把人搞错了。」(古人很少近视眼,老花
眼还差不多。)
「它就是要找你,因为你是坏人┅┅」
「别说啦,就只我们两个,蜂大侠,你爱选谁就谁倒楣,如果不想打
针就请回去,如果想救人,就请去找救兵,把我们从阴阳界拉回来如何?
」
巨蜂忽又吱吱地叫了两声,盘旋空中几圈,随又立即飞入雾中。
小勾这才嘘口气:「要命,哪来这麽大的蜂?别说挨一针,我看只挨
半针就差不多了┅┅」
小竹道:「它好像听得懂人语呢┅┅」
小勾邪邪地一笑:「我看你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脑袋短路了。」(这
时代那来的电器呀?)
「你才短路,不然它会听你说完就走了?」
「也许是被我的真情给打动了。」小勾摆摆手:「睡觉吧,算时间,
光是吸雾凝水就花了两个时辰,又闹了一阵,该三更啦,等天亮再说吧
」
他着实也累了,倒下来,就想呼呼大睡。
小竹也跟着往下躺,只是两手仍抱在胸口,两眼凝视小勾不放,似乎
在预防小勾随时可能的突击。
夜已静下来。
小勾已然沉沉地入睡。
小竹心头却怦怦地乱跳,望着小勾,他总是流露出含羞又带甜蜜的表
情,不知不觉中他也闭上了眼晴。
不知过了多久。
终於┅┅
一道阳光投向两人。
小勾为之惊醒,一张开眼睛,浓雾已消失,只剩淡淡的一层,在泥沼
上,四面又是一望无际的金光闪闪,他自语说道:「嘿 天亮了 不知现
在在何方?」
他早已失去方向,勉强从日出处,认定为东方,然而下一步又该如何
?
小竹也醒来,发现自己双手仍抱胸护着衣衫,心中稍甜甜一笑,才瞧
向小勾,发现他两眼正瞧着自己,而且还出邪笑:「都快没命了,还怕人
知道你是男是女?」
小竹一时窘困斥道:「谁怕,我明明是男的,你为何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任何表现都让人觉得你根本是女的嘛。」
「我爱怎麽样就怎麽样,你管不着。」
「好吧,我不管你,但是憋了一夜的尿,我总可以自由撒吧?」
说着,小勾已准备撒尿。
小竹一时困窘,又不便再喊他憋着,情急之下,立即掠向二十馀丈远
的那块小石块,把头转向远方,干脆把眼晴闭上了。
小勾弄笑了几句,也着实甚急,先撒完再说,随後又瞧向小竹,呵呵
笑遭:「你忍耐功夫不错嘛,不知道能憋多久。」
他不禁吹起嘘嘘之声。
小竹本是忍得好好,但是被小勾这麽一弄,也觉得难以忍受,嫩脸更
红,忽而斥道:「不准你过来 」
他连连飞掠十数颗垫脚石,方自蹲下身来解手。
小勾远远瞧着,笑个不停:「说你是女孩就不肯承认,连撒尿都用蹲
的,不是罪证确凿吗?」
小竹不理他,窘红着脸,待解手完毕,立即顿跳这石块,让它沉入泥
沼中,也藉此溜向他处石块,又踏了十数处,已离小勾百丈馀远。
小勾怕他溜得太远,要是分开了,就不妙,遂绕着往他追去,花了半
刻钟,方自追着小竹,出口就笑出声音:「其实吃喝拉撒睡是人之常情,
你害燥什麽?」
小竹斥道:「谁像你这样没水准?不准再说这些,否则我不理你了 」
说着他就想逃往远处。
小勾捉笑着:「不说不说,我吹口哨总可以了吧?」
他嘘嘘地吹着,惹来小竹困窘非常,又自避开。
「呵呵,母亲的口哨声永远是最灵的。」
眼看小竹已逃开,小勾吹着口哨急起直追。
反正他们只知往东方掠去,追赶或慢行都差不多。
然而奔掠一阵,小勾怔诧,往自己落脚石瞧去:「这石块不是我昨夜
试着点过的那一个?」
他为了试试鼠精所言,往石块蹬了两次,第一次就曾蹬下一块细石块
留下缺口,正好可以让脚法踏得稳,它本该在很远地方,怎会在这里出现
?
「难道我们一直在打转?」
若真的如此,跳一辈子也跳不出去的,小勾苦笑着,他想瞧瞧是否有
昨日情景,却不可得。
小竹看他停下来检验石块,但觉得奇怪,也就停下来,相差有十馀丈
,已问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我又踩了昨天踩过的岩石了。」
「有这回事?那表示踩过後,还可以再踩了。」
「不太对吧,是踩沉以後,再浮出来,才可以再踩。」
「奇怪,石头这麽重,怎会再浮出泥面呢?」
「想通此点,咱们就可以出关了。」
「现在呢,要如何走?」
「继续走,看能否找到一个沉下去又浮起来的石块。」
小勾掠往小竹,两人不再追逐,於是慢慢地往四处寻去。
此时两人踩石块,都故意弄沉,以能增加浮出之机会,而且小竹还故
意用宝刀做了记号,以证明曾经踩过。
从早晨直至中午,两人又累又饿,实是难挨,然而又有什麽办法?小
竹有气无力地叹息着:「再过样下去,我们死定了。」
小勾苦笑:「奇迹不知怎麽才出现?」
他目光扫向天空,十月的太阳竟会那麽残烈,照得两人脸颊发红,口
渴不必说,唇皮都干得脱皮,他舔舔口角,往四处寻去,仍是千里远山蒙
蒙,除此之外,一无他物,这令人非常沮丧。
忽而他目光落在五六十丈远,一座小山屏的岩石上,勉强挤出笑意:
「奇迹终於出现了。」
「在哪里?」
小竹希望地找着。
「在那里。」小勾往那小山屏指去,稍带逗笑:「你的私人马桶。」
小竹突瞧,虽是脸颊被晒红,却也掩饰不了窘困形态,然而他却无力
再斗嘴,窘然说道:「又浮出来了┅┅」
小勾笑得更苦:「完啦,当真在打转。」
「不会吧,我们不是朝着东方走?」
「谁知道那是否真的东方?说不定是影像。」
「可是太阳那麽烈,难道是假的?」
「假是假不了,只是这地形怪异,我们好像落在会动的马灯,以为一
直向前,却转个不停。」
小竹叹息:「可是停下来也不行呀,岂不等死?咱们以远处山峰的形
象作目标,再试试看如何?」
「我是怕那山也是动的┅┅好吧,不试,永远没有办法可想。」
两人遂找向远处像五指山的山峰形状,又开始往前掠了过去。
从中午,一直跳到黄昏,两人发现不少踏过的石块浮出泥面,却总是
到不了那山头。
折腾一天一夜,两人已筋疲力尽,肚饿、腹空、口渴,连汗都快流光
了。
他们希望雾气快点儿来,能弄少许水喝喝。
至於能否逃出去,他们似乎已快绝望了。
夕阳,渐渐远去,泥沼褪成大片暗红色,有若地狱血池一般,让人望
而生畏。
小勾还是想办法找到较大的石块,以便再度过残酷的第二个夜晚。
两人倒在岩石上,已没有昨夜的嬉笑斗骂,只有疲劳和恐俱。
小竹突又回光返照般,望着天空:「如果天上有星星,那该多好,它
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小勾道:「我现在什麽都不想知道,只要一杯水。」
小竹含情地注视着小勾:「如果我是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
「怎麽喜欢?」
「很喜欢┅┅」
「这不够,再说明白些。」
「爱你入骨,总可以了吧┅┅」
小竹嗤嗤一笑,心中一甜,正想更靠近小勾一些,却发现他喃喃欲眠
,於是又斥叫着:「你说话根本就有口无心。」
小勾苦声道:「我累得说不出话来,哪还有时间跟你在说梦话?你又
不是女的,问这些做什麽?如果你真的是女的,再让我仔细告诉你好不好
?你让我休息一下,待会儿才有力气凝雾成水嘛 」
小竹叫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
「是女的,你却不承认。」
「你不会暂时把当成女的?」
「是呀,你已是女的了┅┅」
小勾已闭上眼皮,无力再说话。
小竹努着嘴,却无处发泄,忽而往衣衫抓去,带着赌气带着窘:「你
爱看就让你看,反正过了今夜,恐怕就见不着了,看了就知道我是男的还
是女的?」
他横了心,将胸襟馒慢拉开,洁白肌肤透着清香淡淡地袭来。
小勾却真的疲劳了,仍是闭着眼晴,喃喃说道:「是女的┅┅可以了
吧┅┅」
「你看一眼嘛┅┅」
小竹窘红着脸,没想到自己临死要证明身份,小勾竟会懒得看,他有
些嗔意。
「你不是说,我是女的,你就要仔细告诉我,怎麽喜欢我吗?」
「喜欢┅┅」
「你睁开眼晴看我一眼嘛┅┅」
小竹斥吼着,正要拉开胸衫之际,忽见得前方天空一片黑云卷卷飞来
,还带着轻轻的奔雷声,双手也忘拉开胸衫。
小勾被他吼得受不了,勉强睁开眼晴往他瞧去,也没瞧到什麽,冷问
道:「你叫我看什麽?」
「你看,那边┅┅」
小竹往前指去。
小勾蹬眼:「你不是叫我看你,还是要解开衣服让我看看是男是女?
」
小竹现在又不想了,窘困斥道:「快看那边乌云来了,可能会下雨。
」他忽又怀有希望:「若下大些,咱们就可游过去脱困了。」
小勾瞧他如此认真,也移目往其所指方向瞧去,那黑云如蝌蚪,头圆
大,尾巴却细不大长,而且甩得厉害,小勾一愣,已坐起来。隆隆之声渐
渐加大,而且甚急。
他已惊惧地叫道:「那不是云,云的尾巴不可能那麽尖还散不去,并
且速度又这麽快。」
小竹急问:「哪会是什麽?是蝗虫?」
「我看是蜂群。」
小勾仔细听,那隆隆之声被嗡嗡声取代,不错,正是成群蜂震翅掠飞
的声音,他更焦急:「槽了,一定是昨夜那只巨蜂回去找伴,要把我们当
食物吃了。」
「怎麽办?一只都对付不了,却来这麽一大群 」
小勾苦笑着,他似也无能为力。
小竹惊急:「我不要让它们吃掉,我宁可跳泥沼淹死 」
「我先对付看看,若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小勾勉强再抓起衣衫,直立起来,将小竹保护着,面对蜂群,他不停
祈祷上苍保佑。
那蜂群果真快速非常,刚才还远在天边,呼地一声就团团逼来,嗡嗡
之声震如万马奔腾,还夹带一道劲风扑扫过来,泥沼被扫得也翻起浪花,
天空一片压黑,直如暴风雨来临,却比暴风雨更可怕。
小勾、小竹被劲风吹得遍体生痛,不停打抖,一股寒意直蹿心头,两
人从来没这麽阴冷过。
嗡嗡之声揪紧了两人的心神,全身肌肉为之暴胀,血液就要喷出血管
般,比迎战任何敌人都来得恐怖。
蜂群近了,小勾一眼瞧去,虽末见得只只拳头大,却见得只只腹部发
白,全身通黑,只只拇指大小,那凶残本性,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五毒蜂 」
小勾完全绝望,他和五毒蜂早结了下深仇大恨,上次捣了人家的窝,
这次人家倾窝并出来报仇了。
干千万万只,如何对付呀?
小竹也见着是五毒蜂,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昨天才讲,今夜就应验了
,他吓得已说不出一言半语。
小勾已发现领头者正是那只拳大的晶白巨蜂,心中暗自後悔,昨夜没
杀死它,今夜却死在它手下。
「来吧,别的不杀,杀你一只就够了 」
小勾右手衣衫,左手天蚕勾,准备和巨蜂决一生死;蜂群飞掠过来,
嗡嗡停在空中,并未发动攻势,却是张牙利针,形态十分恐怕。
那巨蜂则是吱吱叫着向蜂群打转,随即单只冲往小勾,当真想单挑对
手。
「有种 」
小勾看它冲来,大老远天蚕勾就射出。他在此勾上下功夫之深,岂是
白练?寻常高手难逃攻击,何况是蜜蜂?这一打出,巨蜂惊怔旋飞闪避,
却仍闪不及,被扫中肚皮,若非它腹皮甚硬,非得穿破肚不可,小勾更是
惊骇,这一勾竟刺不破对方肚皮,莫非它不怕刀枪?於是又抓来小竹手中
滴血勾,准备扑杀巨蜂。
那巨蜂被击,闷叫地往下落,蜂群见状焦急,齐往巨蜂·
冲去,另一小群立时攻往小勾。
眼看双方就大战,那巨蜂又稳好身子,吱吱大叫,猛冲先锋部队,它
速度比小蜂快一倍,立即拦动它们,吱吱叫几声,蜂群果真惟命是从,退
回原位。
那巨蜂随即对小勾吱吱叫声,不敢再靠近,叫过之後,飞回蜂群,指
领着一切行动。
霎时一群蜂堆涌来,不敢太靠近小勾,飞抵他们上空,突然投下蜂窝
,然後飞去。
小勾先是惊诧有变,立即宝刀攻去,蜂巢裂成两半,粘香蜂蜜流了出
来,他大惊:「会是蜂蜜?」
肚子饿得很,来得正好,立即伸手抓着左边一半,但右边那半就快掉
人泥沼,天蚕勾一射差半寸沾泥,把它勾回来,欣喜地交给小竹。
「快吃吧,吃了才有力量斗蜂群。」
两人立即狼吞虎咽,蜂巢壁也不必剥,咬在嘴里猛吸,有若野人。
蜂群却好好地呆在空中,看他们吸食自己辛勤工作的结晶,而未作任
何攻势。
那巨蜂则已吱吱怪叫,神情似乎显得高兴。
小勾和小竹哪顾得看蜂群反应,肚子饿得发晕,狼吞虎咽地抢食着,
眨眼间,已将斗大蜂巢蜜汁给吸个精光,小勾拍拍肚子,方露出满足快感
。
那巨蜂见状,又吱吱叫了儿声,一群蜜蜂再次飞来,再抛下另一巢蜂
窝。
小勾接过手,欣喜叫着:「这些毒蜂今天发高烧,竟然猛将补品送给
仇人吃,管它的,食完再算帐也不迟 」
他又分一半给小竹,吸了一巢已算饱,再吸第二巢,不及三分之一,
两人肚子已然胀得可以,再也没先前那股狠劲,小勾目光才对那蜂群有所
察觉,它们仍自停在空中有规律地震翅轻鸣,尤其那巨蜂,表情甚是欢悦
般地不停旋飞。
「怎会这样子?」
小勾感到意外,这巨蜂明呀是来救人的,他却想不到为何形成这种状
况?
小竹也察觉了:「那巨蜂好像对你不错,一直朝着你吱吱叫┅┅」
小勾干笑:「该不会是先礼後兵,让咱们喂饱了,再想办法食咱的肉
吧?」
小竹瞪眼道:「你以为蜜蜂也会像你这麽狡诈?」
小勾干笑:「可是我想不出它为何要对我抛媚眼,呵呵 难道看上我
了?」
「你少臭美,它要看上你,准把你肉食光。」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勾仍自不解。
小竹忽而想到什麽,惊笑道:「我想到了,上次那蜂王不是褪壳褪不
出来,你救了它?」
小勾也想起上次在山谷中,蜂王脱壳,缺了水分,挣扎十分痛苦,自
己临时喂它一口口水,使它脱壳之事,他不禁想笑,就为了那口口水,这
┅┅不大可能吧?
小竹轻笑:「怎会不可能,你救了它的命,它当然要感恩图报了。」
小勾怪笑着:「不知是真是假,我来试 」
转向巨蜂,招招手:「喂,蜂皇後好久不见了,你是不是来报恩?想
不想再食我口水?」
巨蜂未必全听懂人语,但小勾一张嘴哪得高高,像要亲人似的,那巨
蜂见状,甚是高兴,翅膀更是拍得嗡嗡作响,一股子往小勾冲来,当真往
他嘴上撞去。
小勾唉呀惊叫,想往後退,又无退路,想举掌打去,又不忍,只是思
索,嘴巴已被亲着,巨蜂还绕着小勾吱吱叫个不停。
小勾掠诧,已带着欢悦,他终於明白巨蜂是来报恩的,他表情显得怪
异而兴奋。
「没想到我的口水也能徵服这要命的五毒蜂?真是莫名其妙。」
小竹欣笑:「这叫傻人有傻福 」
小勾瞪眼:「你在骂我傻瓜?」
「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让你占便宜也没关系,反正你也食过我口水,呵呵,被傻瓜徵服的
人叫什麽?傻傻瓜,还是傻瓜瓜?」
小竹笑容一敛,斥道:「谁食过你口水?」
小勾讪笑着:「多啦,上次沉在江底,我亲你数小时之久,你敢说没
有?」
小竹窘困着脸红:「可恶小人,用卑鄙手段,休想徵服我 」
小勾邪笑着:「手段并不重要,我只注重效果。」
「卑鄙手段,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回应主题:没有主题
注册回应人:HxH 回应时间:06/27 11:50()
「不跟你争啦,反证事实是不容抹杀的,对不对,蜂皇後?」
小勾问向巨蜂,它已欣喜地吱吱叫着,绕着两人盘飞不止。
小竹一时也不找出话来反驳小勾,瞪了几眼,也无可奈何笑起来。
天色渐晚,雾气渐渐升起,小勾在促狭之馀,再次意识到受出的境遇
,促狭之心再也升不起来,然而愁容满面,瞧着巨蜂:「蜂皇後,你是来
救人,可是光靠你蜂的蜜,也维持不了多久,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把我们救
出去啊,你知道这是什麽怪阵?如何才能破解出困?」
巨蜂似能会意,吱吱叫了两声,随即就飞退去,掠向蜂群,吱吱叫个
不停,那蜂群得到指示,一大群又飞往小勾,它们投的不再是蜂巢,而是
一块块细小黑石,如雨般落了下来。
小勾和小竹感到惊讶,蜂群为何乱投石块,还好,落石速度不快,而
且甚小,两人随即伸手去抓。
「是磁石?」
小勾惊讶地望着手中黑石,本就是零碎的大小块,现在都连结在一起
,甚至结合小竹手中黑石,而变成一团不小的黑石块。
蜂群投完後已飞回原处,那巨蜂则飞回来,绕着磁石吱吱叫个不停。
小勾不解:「破此阵,要用磁铁?」
巨蜂懂得不多,仍叫着不停。
小竹道:「看来是如此了,否则它们怎麽千里送来这玩意儿。」
小勾也觉得有些可能,当下哺哺说道:「磁石对此阵有何功用?」
他瞧着手中磁石,百思不解。
小竹道:「它们带来磁石,会不会要咱们做成针,如此就可以辨别方
向。」
小勾道:「若真如此,一颗就够了,何必带来一大堆?」
小竹想想,也有道理,只好摆手:「那样我就猜不出它的用意了。」
小勾自嘲一笑:「想不通,只好用最後一招啦,给我们石头,咱们就
来个投石问路,说不定还有效啊 。
他拿来个磁石,往泥沼丢去,扑通一声,磁石沉入泥中,什麽反应也
没有。
「这边没路,想必在另一边吧?」
小勾有些自我解嘲地往反方向抛出磁百,只见磁石往右前方射去,突
然却被直角式地吸往左前方,不仅如此,磁石还被定在离泥沼三尺高的空
中。
小勾惊讶不已:「怎会如此?一难道泥沼下面也有磁石?
话末说完,只见得磁石定位处渐渐浮出一块岩石,和那些没人泥中的
石块一样,自然而然地又定在那里。
这一发现,小勾自是欣喜不已:「原来真能投石问路,这磁石真能引
出石块,咱们出困有望了。」小竹虽惊喜,却不敢高兴得太早,说道:「
不知那石块能否落脚?」
「当然可以,不信,我试给你看 」小勾立即掠向那岩石,果然能站
人。
小竹道:「然後呢,再跳一下,看是否会下沉?」
小勾立即照办,猛往上掠,再蹬回此岩,岩块被蹬,顿时下沉,小勾
赶忙掠回原位。
而那下沉石块已消失无踪,只见飘在空中小磁石凌空被拖走十数丈,
斜斜地方插入泥沼之中,很明显地指出岩块漂流方向,小竹不解:「怎会
如此?」
小勾若有所思:「难道这泥沼中会是个大磁场,带动整个阵势,尤其
是浮石┅┅」
他觉得有此可能,立即找向左侧方二十丈远一块掌大岩石,天蚕勾不
打岩百,而是朝岩块下方打去,一连数次,他已感觉出底边已有东西被勾
着,他猛力一拖,一颗巴掌大石块已拖出直往小勾射来,小勾伸手接去,
那浮在泥面的石块则被沉入泥中。
小勾终於激动大叫:「我知道啦,原来是这麽回事 」
小竹看着他手中岩块,茫然道:「知道什麽?知道如何找出岩块?」
「当然找得出,只要方向对了,一定能脱困。」小勾激动地说道:「
原来这泥沼真的有磁场,而且是平均分布,就如蜂巢般一个坑有两个石块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在阴极,一个在阳极,两个若取得均衡,就
能站人,但站过之後,经重量挤压,阴阳只要一有异动,下面的石块必定
会被磁场吸往别处,而浮在泥面的石块缺少磁力支持,只好沉入泥中,直
到再次找到那颗垫脚石,方能浮出泥面。
小竹已然有所了解:「这麽说,这些磁场是有规律的变化了?」
小勾点头:「想是如此,而且还可能东边沉入一块,西边浮出一块,
又如阴阳两极,生生不息。」
「可是照你这麽说,磁场变化永远在阵中,咱们照着它方向行走,永
远都别想走出来了。」
「当然。」
「那怎麽办?还是走不出去。」小竹又忧上心头。
小勾胸有成竹:「蜜蜂都救命来了,咱们岂会走不出去?你等着收拾
那老鼠精便是。」
他立即转向巨蜂,笑容可鞠地说道:「蜂皇後啊,快起雾了,你就找
个方向,带我们离开吧 」
巨蜂会意,吱叫几声,已掠往空中,它飞的方向,正和夕阳相反,那
群毒蜂也跟了过去。
小勾瞧向那里,泥沼一片平坦,若非巨蜂引路,他俩岂会知道要纵往
这方向。
小竹思索着:「百丈无石块落脚,怎麽走过去?」
「只好试试磁石了。」
小勾抓起小磁石,往那方向打去,磁石果然被吸往一处,眨眼间,那
儿已浮出石块。
两人激动之馀,欣喜地往石块掠去,惊叫道:「得救了?」
那巨蜂则不停吱吱长叫,引住两人投石问路,直往背阳方向掠跳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跳掠多少岩块,夕阳已失,换来一片漆黑和浓雾,直
到後来,已伸手不见五指,小勾除了抛磁石,还得请巨蜂停在浮出水面,
以声音辨别位置,两人方能安然找寻落脚石。
直觉上似乎又跑了数百颗岩石,每颗以二十丈计,也该走了近十里路
,两人都有些劳累,但想及脱困有望,心神仍自高昂,又跳了几块岩石,
那巨蜂不再停在某处,而是到处乱飞,吱吱大叫。
小勾一时找不到落脚石,叫声又起:「大皇後别那麽骚行不行?救人
救到底,你再安分一些行不行?」
巨蜂吱吱乱,还绕着小勾头上跳飞。
「怎麽?发骚啦?还是那岩石甚大,随便跳都可以。」
巨蜂吱吱叫,似告知小勾答案。
小勾皱眉:「总该表示一下距离吧,要是跳得太近,掉入泥中,如何
是好?」
巨蜂盘飞叫了好儿声,已飞往雾中;小勾听其震翅声,和五毒蜂差不
多,於是算好距离,拉起小竹,猛地掠去,两人暴蹿数十丈,雾气突然尽
失,小竹猝见满天星星,唉呀惊叫,小勾被吓着,急道什麽事,谁知还未
来得及反应,前头横枝挡前,两人只注目天空,拦胸撞向横枝,再唉呀一
声,双双跌落地面,小竹摸地软柔,登时惊喜:「是草地,我们脱困了
」
虽是草地,但摔跌下来也够瞧了,小勾一脸苦相:「脱困就脱困,一
定要拉我跟你一起跌着出来吗?」
小竹这才见到小勾摔跌的丑状,也感觉出臀部疼酸酸的,脸容不由地
窘热起来:「脱困了,当然要高兴啦,你看星星,还有树木、花草。」
小勾随着他手指瞧去,一时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吸引,顾不得再责
怪小竹,已仰躺在地上,嘘气直笑:「大难不死,真是三生有幸,连口水
都能救人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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