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zcm (西门吹血·浣花洗剑),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三章 野鸡陆三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Oct 29 18:37:31 2000), 转信
【第二十三章 野鸡陆三三】
小竹四处瞧瞧,发现那雾区实是奇特,有若一座白墙挡在前面,浓得
化不散,却也超不过泥沼旁边一尺半寸。心想若非巨蜂引路,他和小勾岂
能走出此怪异的阵势,实是惊险万分,他不禁对空中的蜂群投以感激的眼
神,他忽而想起那可恶的鼠精,已喝道:「非剥它的皮不可 」
小勾被他声音喝住,移眼瞄向他,冷道:「请你尊重门主在休息,说
话别用吼的行不行?」
「我生气啊,那死鼠精,差点儿害得我们没命,你难道还忍得下?」
「忍不下。」
「那快找他报仇啊 」
小勾瞪眼道:「我忍不下有人这样对我吼吼叫叫,我要找他报仇 」
小竹但觉不妙,登时掠开,差点儿被小勾翻身压在地上,他逃过一劫
,更是得意:「想报仇,也得看我有没有空,你不去就留在这里享受怒火
烧心,我去泻恨了 」
他摆摆手,抓着那把滴血勾,往山区方向搜去。
小勾瞪眼:「你搜啊,还得你爬着回来,看谁厉害 」
他懒得理小竹,折腾两天两夜,不累才骗人,倒在地上,不久已呼呼
入睡。
那巨蜂见及小勾睡着,也指示蜂群各自飞向树林栖身,四面八方地护
着小勾,免得他有意外。
※ ※ ※
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已亮。
小竹拖着倦意身形蹒跚走回,瞧他表情,不必说,一定是瞎摸了一夜
,什麽也没有摸着,他瞧及小勾睡得如此安稳,不禁觉得自己是有些笨,
放着舒服事不做,而在山上折腾了一夜,他有些不甘:「喂 起床啊,老
鼠来了 」
小勾被他吼声吵起,睁开眼皮,身躯连动都懒得动,冷道:「只有你
这只大老鼠在哼,我看你能睡到什麽时候?」
小竹讪斥着离开,不久手捧着一张芋叶,里头冷水晃动,促狭地走回
来,往小勾脸上就泼去,泼得他一脸湿。
小勾唉呀跳起,慎叫道:「你想死啦,敢用冷水泼我?」
「没有啊,这是特别服务,给你捧洗脸水的啊 」
小竹笑声不断。
小勾挽袖擦脸,也着实发现大片污渍,遂也原谅了小竹,嗤嗤地笑道
:「真是好部下,侍候得无微不至。再来两盆如何?我让你完成报仇的心
愿。」
小竹瞧他不生气,这招又失败了,慎叫道:「最好泼你搔痒水,让你
搔个没完 」
小勾邪笑着:「怎麽,找了一夜,没找到人,把气全出在我身上了?
」
小竹瞪眼:「都是你,明明知道这地方地形怪异,还让我去找?」
「哟,恶人先告状?我跟你一起出来的,我想知这里是何地方,是何
地形?你爱逛,脚在你身上,我能怎麽样?」
「我就是不甘心,换你去逛,找人不着再累死回来 」
「好吧,我去,你好好休息,我逛累了再回来,拜拜 」
小勾接着抖了抖双肩:「听你的尖叫声,比什麽都痛苦 」说完,他
已扬长而去。
他一走,那群毒蜂也跟着嗡嗡飞去。
「哼,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地头,你能找得到?非累死你不可 」
小竹正得意自己报仇有望,捉笑声不断。然而笑了几声,他又觉不妥
。
「他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难道不想回来了?他不回来,那我┅┅」
小竹一张脸又变了样,哪还顾得再留在这里,登时斥叫又追向小勾。
然而小勾有意躲着他,竟然钻着崎岖的山径,硬找那些难行的地区来
走,可把小竹累个半死。
好不容易,小竹才追着小勾,老远地就叫吼道:「小恶魔,你敢耍我
?」
小勾回瞪一眼:「小鬼别叫好不好,我还得捉老鼠呢 」
「你胡说,分明是挑难行的路来整我。」
「你不是要休息睡觉,怎麽,没有我,你睡不着?」
小竹稍带困窘,声音仍自尖辣:「我睡着,岂不让你诡计得逞,你根
本不会回去。」
「不是说好,找得到人再回去,我现在就快找到人了。」
「你胡说,专爬怪路,也找得了人?」
小勾瞪眼:「小声点儿行不行?像叫魂似的,就算找到地头,也被你
的声音吓走了,你没看到蜂皇後带头在前,还以为我喜欢走那些短命路?
」
小竹一时惊诧,瞧向巨蜂,它们似乎一直都在领路,顿有所觉:「你
叫它们带路?」
小勾得意耸肩:「人说笨的人,两条腿特别勤劳,看来是假不了呢。
」
小竹斥道:「你说我笨?」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特别勤快而已。」
「还不是拐弯地骂我?」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啦 」
「可恶 」
小竹登时追杀过去,小勾早已逃得远去。
两人一阵追赶,小勾始终未偏离巨蜂的飞行方向。追久了,小竹也觉
得想笑,毕竟自己脑袋是有点儿不灵光,白白走了那麽多冤枉路。
掠过一座山头,小勾忽而见及那倒如锅盖的山形,那儿还有一片黑焦
的枯枝灰草。这正是小勾所燃烧的杰作。
突见地头已到,小勾、小竹伏在隐秘处。方才斗嘴的情景立即沉默,
免得让鼠精给发现了。
小竹道:「那鼠精会躲在里边吗?」
小勾道:「会吧,他以为我们出不了阵,自会高枕无忧。」
「怎麽引他出来?一些草木都烧光了。」
「这倒是问题┅┅」
小勾东瞄西瞧,目光忽落在毒蜂身上,已邪笑起来:「真是 巨蜂带
我们来此,自表示那鼠精一定在这里。没东西可烧,这些蜂群钻洞功夫可
厉害得很。」
小竹也露出促狭地笑意:「你要蜂群入洞,逼出鼠精?」
「这还用说,不打他几针怎消心头之恨?」
小勾立即向巨蜂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巨蜂会意,马上下令,只见得千
万只毒蜂,如雨点般地四面八方钻向山洞,眨眼全都不见了。
小勾和小竹则握紧了拳头,待逼出鼠精,非给他好看不可。两人也渐
渐逼往山洞口。
果然,洞中已传来惊叫声。
「怎麽这麽多蜂?唉呀,是毒蜂?哇,好痛,哇┅┅闪开啊┅┅救命
啊┅┅」
尖叫声不断,直往右侧一出口送去,小勾和小竹知道鼠精逃走的方向
,立即奔过去,等待猎物的出现。
未等几分钟,只见得鼠神双手掩头,没头没脸地逃出洞口,他身後追
掠着大群毒蜂,嗡嗡之声足将他胆子吓破。
小勾见及鼠精出现,冷笑不已:「何无救,你真的无救了 」
何无救闻声猛抬头,骤见两位邪精恶煞,这要比见着毒蜂还惨。
「你们没死?我完了 」
顾不得蜂群挡封,他转身就想往洞口反钻。
那蜂群岂能让他如愿,一阵扑来,毒针猛螫,至少有七八针钉在他脸
上,他唉唉痛叫,摔地直打滚,一颗脑袋已肿得如释迹牟尼的佛头。
小勾引身前欺,一手把他抓起,谑声道:「你行啊,敢坑我,现在就
让你变成没毛老鼠 」
狠狠揪他头发,猛力揪了一大撮,那鼠精唉痛惨叫,却无人可救。
「你还敢叫?用计困了我们两天两夜,不剥你的皮,岂能消我心头恨
」
小竹也不客气,拳脚全落往鼠精身上,打得他哇哇尖叫,鲜血喷口而
出。
「饶命啊┅┅大侠┅┅小的无意骗你们 」
「这叫无意?那什麽才叫有意?对不起,我也是无意扯下你的头发,
实在不好意思 」
小勾又猛力疾扯,那鼠精只有痛叫的分。
揍了几拳,小竹方泄去不少怒气,冷喝道:「说,你还坑过多少人,
这笔帐一起算 」
「小的没有啊┅┅只此一次┅┅」
「不说就打死你 」
小竹不甘心,又揍了几拳,何无救叫得更凄惨:「大侠饶命啊,小的
不敢了┅┅」
「要饶你,可以,说出救你出困那人的下落 」小勾冷笑地逼问。
「小的真的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怎麽?针打得还不够?来大的?」
小勾向巨蜂一招手,那巨蜂本就有意爽快螫人,只是搞不清人类支支
吾吾地在说些什麽,现在有了指示,登时欢天喜地,在空中示威式地转了
一个大圈子,然後朝何无救冲去,本是要扑向门面,但见他脸面全肿,表
现不出自己功力,当下专螫胸口。只见他贴向鼠精的胸部,尾针一吐,足
足有尾指粗,闪闪晶光,直如魔鬼尖牙,猛向胸肉螫刺。
哇地一声惨叫,鼠精全身抽搐,这针要比挨上其他毒蜂千百针还来得
刺骨爆肉,鼠精一时挨不了,已昏死过去,其胸肉已肿红如拳,伤口开始
溃烂,肿红的毒汁渗流不停。
小勾皱眉:「这麽不管用?一针就没救了?」
那巨蜂意犹未尽,通常蜜蜂螫出毒针後,其针必脱落尾肚而身亡,但
这毒蜂天生异种,竟能轻易抽回毒针,再次螫向另一部位。那针飞落肌肤
,连昏迷的鼠精都感到疼痛,身躯又抖颤起来。
小勾连忙制止巨蜂:「差不多啦,你先休息一下,看你那麽大的针,
别人哪能挨得了几针?」
巨蜂这才示威式地旋转飞起来,一旁掠阵。
小勾伸手拍打鼠精脸颊,将他唤醒,邪邪谑笑:「喂 你还想打针吗
?我劝你还是老实说的好,下一针若打你的眼晴,保证你一辈子变成瞎老
鼠。」
何无救抽搐着,他终於感到真正的恐俱,嘴巴张了张,却因受伤过重
,吐不出任何只字半语。
小竹见状甚是生气:「要死的人,嘴巴都还这样硬,再叮他儿针 」
他一挥手,那巨蜂犹豫着,是不是该听他的话。那群毒蜂则是叮上了
瘾,只要有动作,登时又扑叮过来,螫得鼠精唉叫连连。常人要是挨上几
针,性命就有危险,何况是满身满脸?
任鼠精能耐有多高,此时已是奄奄一息。
就在群蜂猛螫之际,忽有一道白影掠冲而至,一手挥赶毒蜂,一手竟
轻巧无比地将鼠精从小勾手中夺过来,倒身反纵,一闪已十数丈开外。
小勾惊愣着,他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出手劫走鼠精,更没想到此人功夫
如此轻巧?在怔愣之际,也忘了追赶。
那巨蜂自是察觉,立即电射扑前,那白影一掌反击,打得巨蜂吱吱痛
叫,跌落地面。白影感到意外,没将巨蜂击碎。但时间不允许他再次追击
,他立即挟着鼠精逃之夭夭。
小勾虽是一愣,却立即醒来,大喝别逃,天蚕勾猛射过去,人也飞追
向前。
那白影似早知天蚕勾的厉害,闻声猛逃,终让天蚕勾落空,他趁此机
会已逃开百丈,眨眼遁入林中。
小勾喝喝大叫,追了数百丈,已失去对方踪影,不得不苦笑,放弃追
击。
「会是谁?身手这麽好?」小勾呐闷地自言自语。
小竹追来,见不着对方,立即追问:「他是不是救走十二星相的人,
此次又来救走鼠精?」
「大概吧。」
「他为何要把人救走?」
「你问我,我问谁?」小勾道:「我实在搞不清楚。如果那人先前在
黑殿中把人救走,就没有必要再让十二星相各自分开啊,因为这未免弱了
他们势力。」
小竹道:「或许他们不同人吧。」
「不同人,为何又要救人?」
小勾百思不解,小竹亦是满头雾水。人已被救走,两人也没戏可唱了
。
小竹道:「怎麽办?又多出一位白衣人,事情更复杂了。」
小勾瘪笑着:「去吃大餐吧,反证有的是名单,再找其他人探个清楚
,我不相信每一个,那白衣人都赶得及救人。」
小竹无奈,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於是小勾折回,瞧及那巨蜂已无大碍,仍能掠飞空中,方才白衣人这
掌并未伤得了它。小勾轻笑:「多谢你帮忙啦,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
命,算是扯平了。我现在另有事要办,只好离你远去,以後有机会再见啦
。」
小勾招招手,对这巨蜂也有一股莫名感情。然而他还搞不清巨蜂个性
,留在身边总是提心吊胆,万一他恩将优报,突然来一针,光看鼠精吃它
那支指大的利针,一命差点儿呜呼,他可挨不起,找个机会离开蜂群,自
为上策。
巨蜂似知小勾将离去,依依不舍地旋在小勾的头顶,小勾感到威胁加
身,挤出笑脸,还是招手告别。
小竹见状说道:「蜂皇後对你那麽好,不留在身边?」
「这很好,但是那支针,你受得了?」
「要是它跟着你不放呢?你可千万别触怒它。」
小勾闻言,不得不又对巨蜂报以可爱笑容:「蜂皇後你若想跟着我,
就秘密跟在远地方,我会知道你的存在,你若有事要办,就尽管去,不过
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如何?这决定你满意了吧?」
巨蜂闻言,欣甚跳飞着,它似乎很满意小勾安排。
小勾又说了些浓情蜜语,也不知巨蜂能会意多少。他已领着小竹往山
下行去,直到出了山区,巨蜂才在依依不舍中,领着蜂群返飞回林中,小
勾心中的威胁终告解去。
「我看看,下一位轮到谁?」
小勾拿着青衣人所给的名单,除了梦丹丹及鼠精外,另有十人可选。
「历山城的万花楼,呵呵┅┅陆三三躲得真是得体 」
小勾目光正落在野鸡陆三三,笑的甚促狭。
小竹问:「你笑什麽?」
「你不懂万花楼?」
「不知。」
「就是北国最有名的天香、如意、万花、浓情的四大妓院啊。」
小竹登时窘困:「你要上妓院?」
「否则怎能抓得那只野鸡?」
「不准你去 」
「奇怪啦,你是门主,还是我是门主?你不去,我可以原谅,但我不
去,我根本不会原谅我自己。再见,我先走一步 」
小勾大步跨去,很是风光。
小竹窘困中,仍自追着小勾,口中直叫着不准去,却说不出任何理由
,又怎能阻得了小勾?
两人追追拖拖地已往历山县城奔去。
※ ※ ※
历山城,上通京城,下达太原、保定要地,交通方便,故而生意兴隆
。街道百馀条,条条热闹非凡,光是酒楼、妓院就有二十馀家之多。当然
,最有名者即为城西万花楼了。光是楼面三层高,二十馀丈宽,足足比衙
门大上一倍,也知其气势不凡。
「烟脂河、百里香 」
这正是形容万花楼中美女无数,光是洗脸水就能流香百里之遥。听这
口号,不知让多少寻花问柳之客沉溺其中而乐不思蜀呢。
只要有钱,任何货色都有,这是万花楼名为万花的宣传口号。
小勾没来过,本以为大不了像样而已,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大门宽
得连马车都可以进去,人潮往来比菜市场还热闹。
「真是企业化经营,当妓女的,越来越风光了。」
小勾赞不绝口地说。
小竹始终羞窘着脸,他瞧及进出的人潮实在太多,跟想象中的并不一
样,窘态稍去不少,但是能不进去就别去的好,遂道:「人这麽多,怎麽
找?还是别去的好。」
小勾道:「来都来了,岂可空手回去,大不了一间间的找,终会找到
那婆娘,你怕就留在外面 」
他已大步跨进去。
小竹窘困地哼了一声,想前去把他拖住。谁知道方进门,几名年轻貌
美的老鸨子围上来。
「小客官你没来过吧?我跟你介绍,东院姑娘的不错,服务又好┅┅
」
「谁说的,含香楼今天来了一位玉碧姑娘,又温柔又体贴,包你小公
子满意。」
「公子哥,别听他们胡说,你们刚来,怎能找生手呢?咱南湘馆的红
红姑娘是这里大牌,要他来侍候你小嫩哥,最好不过了。」
原来万花楼里边另分四大馆,各自有姑娘,有老鸨子,她们也得相互
竞争拉生意推销自己手下的姑娘。瞧她们的模样,个个说话甜美,甚懂顾
客心理,常常让客人恨不得分成四份,各自跟他们去算了。
小竹怔愣愣地,窘困地不知说什麽才好。
小勾则适应得快,已从方才的怔愣中醒来,瞄向几名老鸨,邪邪一笑
道:「我是来找我妈的┅┅」
「哟,原来是孝子啊,这里妈妈多的是,你要几个就有几个。」
「有奶便是娘,我替你找一个奶子粉得透红的妈如何?那可很够味的
晴。」
「你妈一定很疼你了?月西楼月姑娘最是让你满意了,要不要试试?
」
「你妈长得如何?到北楼去找吧,那里的妈妈好多情啊 」
小勾没想到自己说一句,老鸨子就能说上千百句,真是专靠嘴皮子吃
饭的。他捉笑两声:「你们误会啦,我是来找我妈妈的妹妹的表姊的干妹
的堂姊的妹妹啊。」
「唉呀,早说嘛,就在西楼啦,找什麽姊,要什麽妹都有。」
「妹妹是南湘馆的特产,到那里错不了啦┅┅」
「可是她有个外号叫野鸡┅┅」
「哟哟哟,看你年纪还一把轻,就会打起野食了?真是,我还以为是
嫩鸡呢?没关系,要野鸡,包在我身上,东屋什麽没有,就是野鸡最多了
,我帮你挑一个如何?」
小勾看他们说得天花意乱,自己又不便说出陆三三的名字,否则惊动
她,可就捉不了她,於是拿出几锭金元宝交给几名老鸨子。
这里的豪客不少,但一次给四名老鸨各一锭金元宝,倒是不常见。老
鸨子惊喜若狂,她们都是过气女人,全靠抽成赚钱,要实实在在地抓元宝
那可不容易啊。当真遇上了肥羊,於是更加殷勤地,什麽大牌小姐都点出
来,有的还是第一次接客的呢。
小勾举起手,邪邪一笑:「元宝赏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小公子,财神爷你说就是,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咱还不是言
听令从,唯公子爷马首是瞻。」
「小的要求就是不必向我推销小姐。」
「这容易,咱不说了,带你一个一个挑也可以。」
「可是万花楼少说也有千名小姐,你要从头挑到尾,恐怕要挑到三更
半夜呢 」
小勾又赏了四人各一锭元宝,拿得老鸨子有些发抖。
「公子爷你这又是?」
「其实我是来找相好的 」
「唉呀,早说嘛,害得我们费口舌,你说她有何特徵,只要你说出来
,老娘就能替你找出来。」
「谁那麽有福气,当了你的相好啊?想必长得美如天仙吧?」
「跟你们差不多啦,两眼会勾魂,嘴唇喜欢抹得血红红,我就知道这
麽多啦。」
「公子爷,你该不会暗示要找我们吧?其实我们才是最好的真材实料
,若非老顾客,我们还不做呢。」
「公子爷的元宝简直打动我们的心,今天就算给了你啦,要什麽,公
子吩咐就是。」
四位老鸨子尽展姿色,那模样可不比一般女人差多少。
小勾瞄眼,怎麽:「又来了,连自己都要推销?」
四位女人见及客人表情不对,她们立即转得快,连忙说是开玩笑,再
次追问那女子的特徵。
小勾对野鸡那张肌也没多大印象,至於特徵也只有先前所说的,想再
更仔细描述,并不容易。他忽而想到什麽,瞄向小竹,嗤嗤地笑起:「她
比较喜欢童子鸡,我是带弟弟来找她的。」
小竹一时嫩脸飞红,斥叫着小勾乱说。
那些老鸨子则已贪婪地瞧着小竹,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原来是童子鸡啊?这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啊?」
「谁有这福气,要帮这小鸡鸡破身哩?老娘用这两锭元宝倒贴也甘心
。」
小竹冷斥:「不准你们胡说,否则看我怎麽教训你们?」
窘红着脸,仍可瞧出怒意。
四名老鸨子可不敢自讨没趣,立即说出几位徐娘女子,
介绍给小勾。
「她大约只来一两个月。」
那就更好找了,四院楼加起来,约有二十馀名。
小勾又赏了四人一绽元宝,把四人塞得笑歪了嘴,门口生意也不拉了
,亲自带着小勾,往内院行去。
房间果真上千间,间间又大又宽敝。四楼成口型排列,面对面相望,
居中挑空,更显气派豪华。过往莺燕实让人目不转睛,若第一次来,没人
带路,准会迷失自己。
找了东院换南院,再转西院,已找过十几人,都不是。小竹开始担心
,要是找不着,小勾必定会重来,自己可就要待得更久了。
西院的老鸨子也已找了四五名徐娘妓女,总不对人,她忽而想到一人
:「怡心房那娘们,一个半月前来的,後来就被城南的李员外包下来,这
李员外最难侍候,怎会突然对怡红妹特别照顾,想是她有一套功夫了。」
小勾道:「看看也好,最好是她,省了我不少麻烦。」
老鸨子立即带领两人往怡心房行去。那位置在三楼靠左处,还未进门
,已传来淫狎声。
「小冤家,你怕什麽?那老头三两下就不行了,来陪我玩玩。」
「可是员外要知道,会惩罚我的┅┅」
「怎麽罚,看他睡得像死猪,就算揍他两掌,他还以为是周公敲的鼓
呢 快来,一回生、二回熟嘛┅┅」
那男人似乎禁不了诱惑,也传出淫浪笑声。
老鸨子瘪笑几声:「她是被李员外包了,不过对员外的跟班也兴趣不
减,小公子找的人若是她,我可要躲开,免得坏了规榘。」
小勾也感到兴趣,遂轻轻推开门缝,想瞧个究竟。
谁料门方动,里头已发出声音:「谁?」浪笑声也没了。
小勾心念一闪:「她会武功?」
若非会武功,又怎会对此细小的声音如此敏感?
小勾又出言试探:「是我,我跟你┅┅以前好过┅┅」
里头女人闻及是小鬼声,浪笑声又起:「原来是小鬼,怎麽,食髓知
味?还想销魂是不是?」
「大姊。」小勾回答得骚痒痒地。
那女子笑声更是淫荡:「好吧,老娘今天破例,一起侍候你们两人,
进来吧。」
小勾应声是,已推开木门,里头纱帐蒙蒙陇陇地现出一位中年美女和
一小男孩裸体相对情景。
小竹见状啊地一声,赶忙逃向外头。
小勾却一眼已认出,正是找寻多时的野鸡陆三三,嘴角露出了邪邪地
怪笑。
那陆三三淫笑着:「来都来了还带伴,他是童子鸡吗?」
「是啊,特别为你带来的。」
「小冤家,想得真周到,待会儿让你更爽些,快把他也带进来吧。」
「他跑得快,恐怕要大姊亲自出马,我追不着┅┅」
「看你人小,倒是一肚子鬼主意,你是┅┅」
那陆三三这才发现小勾有点儿眼熟,她却一时想不起来,遂掀开白柔
纱,光裸的身子外露,她却已两眼发直,惊惶失色:「恶军师?」
小勾邪笑:「好久不见,亏你还记得我?」
陆三三干笑:「军师找我有事?」
「有啊,想跟你上床。」
「当真?那老娘可要使尽功夫招呼你了,这小鬼不要也罢 」
陆三三慢慢抓推那个厮,猝然将他揪扯过来,猛砸向小勾,人已往後
撞去。
那小厮一时惊吓,骇然尖叫,双手乱抓却够不着物,眼看就要撞向小
勾,还挡了他的视线。
幸好小勾早有防范,身躯斜闪右侧,左手抓人,右手天蚕勾猛打出去
,直取陆三三的腰际,将她缠住,硬将她从撞烂的石墙中给揪回来。
陆三三惊惶中,顾不得出掌打人,双手急往天蚕勾抓去,一手解线,
一手解勾,终将困身丝解去,反身蹿往外头。
这一耽搁,小勾早将小厮丢在一边,纵身追去,猛用九龙的神功吸字
诀,想吸来陆三三,谁知她逃得不慢,已溜出墙洞,使得小勾吸来一大堆
砖石,不得不再发掌打去,将砖头当暗器,砸得陆三三唉唉痛叫。
小勾疾掠过去,已挡住她的去路,那里原是後院阳台,楼下已引来不
少人围观。小勾一时觉得不妥,又把她逼回屋内。
此时已有保镖大声吆喝,想是知道出事,要赶来解决。而那几名老鸨
子见及小勾是来寻仇,早就远远地躲开,免得惹祸上身。
小勾疾掠,速战速决,冷声道:「陆三三你是跟我走,还是我带你走
」
「恶军师,老娘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不放过我?老娘跟你拼了?」
陆三三怒火攻心,运起功力,能排上十二星相,武功自是不差,提起
猛劲,亦非泛泛,扫得小勾遍体生寒。
然而小勾自认制她死死,故意闪让两招耍帅,再一掌反切,准确地印
在她的胸腹,打得她倒撞大门,摔出门外,嘴角已挂血。
她想逃,小竹却围过来,忽见她一身光溜溜,呵啊尖叫,哪还顾得攻
招,先掩双眼再说。陆三三趁此一掌把他击退,差点儿跌落楼下。她纵身
飞空,想逃。
小勾见状甚是生气:「什麽嘛,看见女人光溜溜,连命都可以不要?
」
他挖苦小竹,却未忘记抓人,天蚕勾再次射出,凌空将陆三三又揪了
回来,一连两掌打得她身痛肉肿。
「你说,是谁把你从黑殿救出来?」
「不知道?」
「讨打 」
小勾又自连发数掌,最後一掌还将她摔抛空中,还想把她扭着玩。
谁知道陆三三弹飞而起,猝又见一道白光射来,猛将陆三三揪扣手腰
,直往後院射去。
「又是这家伙 」
小勾如此重揍陆三三,本就有意引出白衣人。突见此人出现,他早有
准备,天蚕勾更是准确扣射过去,直取那人腰身。
谁知那白衣人也早有防范,只见得他身躯由右向左一旋,白色外衣顿
时被勾落,他仍多穿一件白衣,来个金蝉脱壳,安然无恙地逃开。
「可恶 」
小勾一击失败,天蚕勾又再次打出,速度更快一倍,那白衣人身手更
是不慢。他为了避开天蚕勾,不敢直线奔出,竟然直冲屋顶,破瓦而出,
又将陆三三给救走。
小勾追赶至屋顶,早已不见半丝人影,只有自嘲地苦笑:「这白衣人
分明是对上我了,真是,两次都栽了筋斗。」
他还在猜测白衣人来路。下边已传来小竹惊叫声:「让开,否则我不
客气了,小勾你快来啊。」
小勾一时警觉,立即掠回屋内,才发现小竹被几名衣衫半露的女人围
着,说什麽他和小勾在此捣乱,招来人给喝走,要他赔偿损失。
平时呼喝有声的小竹,碰上了这群光身女人,窘得他无处可躲,却哪
还有招架的馀地。
小勾见状,嗤嗤地笑着:「损失有多重啊?」
「我的十两银子┅┅」
「我的元宝一锭,我更惨了,他还说要送我一颗大珍珠,现在什麽也
没有了。」
女人七嘴八舌,要债如要命般。
小勾笑的更邪:「对不起,我可没那麽多钱赔债,只有把我弟弟留在
这里,让他替你们还债吧 」
小竹闻言惊窘斥叫:「可恶,你敢出卖我?」
小勾笑的弄人:「没办法啦,谁叫咱家穷,只有卖弟还债了,各位姐
妹们,人在你们手中,你们爱怎麽办就怎麽办吧 」
「有没有搞错?他是男的,怎麽卖?怎能还债?」
「唉呀,看他细皮肉嫩,扮成女的,一定很出色,骗骗老花眼,说不
定管用哩 」
「老娘看他是童子鸡,今晚就陪我啦,就算还债,说不定老娘还会包
个大红包给你呢 」
女子们长嘴尖舌地说个不停,愈说愈带劲,有的还想伸手解开小竹的
腰带呢。
小竹惊急而怒:「住口,走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哟,敢情还是嫩子鸡呢?」
女子们抓抓摸摸,摸得小竹鸡皮疙瘩直起,抱胸缩成一团,哪还顾得
了出掌教训?
「小勾快救我啊 」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小勾了。
小勾则是捉笑不断:「平常凶巴巴,原来是纸老虎一只,管看不管用
?」
「你到底救不救,看我如何修理你 」
「奇怪了?敢对我凶,却不敢对她们凶?拿我当什麽?连女人都不如
?姐妹们,上啊,他口袋里多的是银票元宝,抢得了准发财。」
「唉呀,不早说,急死人了 」
「有银子好办事,老娘前帐可收,後帐就算免费啦 」
女子们一窝蜂拥向小竹,千手百爪抓个不停,眼看就要将小竹掩压地
面。
「小勾快救我啊 」
「你还敢对我凶?」
「不敢啦,快救我 唉呀,别扯我腰带 」
小勾瞧他被吓得差不多,才嗤嗤地笑着:「小鬼别卖骚了啦 不敢吃
娘们豆腐,不会逃吗?」
「她们挡住了我的去路了啊。」
「什麽路?你不走,我可走啦 拜拜 」
小勾招招手,转头即走。小竹一时失去依靠,这还得了,惊吓中,突
来神力,急叫等等我,双掌猛推女人,那些女人全都不会武功,又怎是小
竹对手,被推之下,纷纷跌倒,小竹找到空隙,没命地蹿射出去,逃得比
小勾更急更快。也不敢落向前後院,冲向屋顶,落荒而去。
现在换小勾直叫等等我,只能跟着小竹在後头赶着人。
眨眼间,两人走个精光。
那这万花楼保镖早就知道非两人对手,否则又怎会让娘们把人围住而
已?更不谈追人要债,只有自认倒霉,希望这些煞星别再来惹事,已是烧
了香,拜了佛呢。
小竹直到逃出历山城外,方自定下心来,窘红着脸,直拍胸脯:「吓
死人了,那些女人比什麽都厉害 这辈子,再也不敢进妓院。」
小勾在後头嗤嗤地笑着:「有什麽好怕?,她们又没有把你吃了。」
小竹瞪眼:「都是你,见死不救 」
「你死没?我想感觉不出,你性命受到威胁?」
「你没看到她们要脱我衣服?」
「有啊,难道脱衣服就要你丧命?」
小竹两眼瞪得更大:「你跟她们都一样,色情狂 」
「你还心理变态呢,一碰见女人,简直比狗熊还不如 」
小竹想起方才的那幕情景,心头着实窘困难安,也不敢再想。斥骂道
:「谁像你,猪狗样,见了女人就色胆包天,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总比你鼠胆包地好,呵呵,差点儿被剥光包在地面,可真风光呵。
」
「你少损我 」小竹想再骂人,却又觉得再骂下去,必定更让自己难
堪,只好硬将这口怨气忍下,斥道:「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现在又如何
?陆三三已被救走,下一位该换谁?」
「当然是脱得越光越好,史脱乐啦 」
小勾玩得起兴,马上将名单拿出,想找找看史脱乐藏在何处。
小竹急道:「要是再藏身妓院,你自己去吧 」
「最好不过啦 」小竹打趣地笑着,两眼瞧寻名单:「史脱乐,羊骚
是藏身京城应王府┅┅」
他突又喝了一声:「应王府,不就是上次拍卖会中那油头滑面的小王
爷他家?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
小竹也听出兴趣:「不知他们买下的铜雀是否送给皇上了?」
「我倒是对史脱乐藏在应王府特别感兴趣,她到底混到应王府有何目
的?」
想到此,小勾更是迫不及待,连同小勾又急急赶往京城,想解开真相
。
※ ※ ※
贵为王府爷,自是豪华非凡。
然而应王府上下最近并不好过。原是应小王爷胡搞乱整,花了七十万
两黄金买下铜雀台上的铜雀。应王爷听得这消息,当场昏倒。
还好,那是应小王爷和其他两名贴心弟子合买,否则应王府保证立即
破产,得变卖家产还债。
应小王爷着实挨了一顿骂,现在连零用钱都没了。
最倒霉的还是把铜雀送给皇上,不但连个赏也没有,还找来一顿骂。
原来消息已传入皇上耳中,花如此高价买这礼物,是何居心?要拍马屁也
得小心地拍,如何弄得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岂能收得欢天再地?不责言几
句,岂非失了皇上教臣无方的口实?
应王府可说是倒楣透顶。
不过,最近却是访客连连。难道这都是些雪中送炭之人?礼物倒是有
,却非那所谓的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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