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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uatomic (左牵黄,右擎苍), 信区: Emprise
标 题: 魔手邪怪(李凉)(2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y 22 01:08:32 2000), 转信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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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的武功并没有完全恢复。
可见苗奎下物很毒,二老为她复功也功亏一贯。
因为在二老处对付“九龙治水”龙氏兄弟等人,全力施为时就试出来了,用力过度
,
差点虚脱。
她对鱼得水说了,鱼要找机会为她补救。
这等于后遗症,但要完全恢复总是经第一次恢复武功要容易些了吧!
在途中,曾有两次在极为隐秘这所全力为她补救,似乎都没有多大效果,鱼得水十
分怀疑。
小熊道:“会不会是徐老头留了一手?”
“不要胡说!”鱼得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反正他们不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上,就要削弱我们的实力,李悔是鱼老大的人,
他要减少鱼老大的实力,使李悔的功力不完全诙复,也有其作用。”
鱼得水道:“这就不对,果真如此,他们二人在我们三人为李悔恢复武功时,要对
我们不利,那就太容易了。”
“不然!”小熊道:“最初他可能想笼络我们,为其所用,后来小郭揭了他们的疮
疤,以为我们不信任他们,已经不可靠了,才出手伤了小郭!”
小郭道:“小熊说得很有道理,我总以为那对夫妻不太对劲!”
李悔道:“看年龄当然不对劲,可是徐世芳是死后转投胎而导致童体而有老人声音
的。”
小熊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又不敢问。”
李悔道:“现在问什么都无所谓了!”
小郭道:“我知道他要问什么。”
李悔道:“那你就代他问问看。”
小熊道:“小郭,是不是要问,一个小童之身体和一个老女人在床上如何作那件
事……”
鱼得水手一挥道:“不可对长辈如此不敬!”
小熊不敢说下去了。
只不过两小的表情下似乎仍在说:“他们既为夫妻,而且也不过五十左右,难道他
们一点也不需要?”
或者也可以自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个人九岁的身子和五十岁的老女人身子,那
件事如何进行?”
四人在一大镇上住人客栈。
绝对未想到,这家客栈兼营赌场,就在后面,有极大的后院,建了七八间屋子,所
有赌具几乎应有尽有。
好久没有进赌场了,不要说两小,连李悔也有点手痒了。
“鱼老大,咱们去玩玩!”小郭先提议。
鱼得水道:“这儿只怕没有大赌场。”
李悔道:“玩玩嘛!不一定要大赌场!”
鱼得水道:“如果咱们要去,就不仅是玩玩!”
小熊道:“怎见得这儿就没有大赌场?”
鱼得水道:“咱们要去就要赢,要赢就不是鸡零狗碎的,赢了就要献给明军作粮食
所需。
“当然,当然!”大家一致同意。
小郭道:“当然也要留点给自己花用。”
李悔道:“我们为了不招摇,最好易容一下。”
鱼得水道:“应该如此。”
李悔道:“而且四个人分四路,不要一起进入,这样就更不会惹人注意,总之,我
们目前的目标很大。”
四人在这赌场中巡视了一匝。
有牌九、麻将、骰子、宝,以及“扑克’。
仔细一看,场主似是满洲人。
满洲人目前是新贵,有所谓“从龙子弟”身谷不凡。
鱼得水找了一桌牌九坐下来。
这一桌赌得大些,却是一揭两瞪眼的两扇牌九。
这也只好迁就了。
一般来说,高明的赌客是不欣赏两扇牌九的。
鱼得水押了三四次,未门让出了位置。
鱼得水押了四次输了三次,第五次推出五万两,众人瞩目,因为前此最大的赌王也
不过一万五千两。
庄上是个中年男子,很文静,一看即知不晃满洲人,台面上放了一柄大刀,吞口是
金的。
这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兵刃——金刀客莫浪。
“好,好,好!”莫浪道:“这位兄弟好大的气派,押了五万两,其他各门可也别
大小家子气了!”声音有点细。
“出门”押了六千,“天门”约两万之谱。
庄上立刻增加赌本为十万两。
这一次鱼得水以“蛾”一对赢了。
赢的五万没有收口又押上了,计十万。
庄上立刻又要增加赌本,一下子变为五十万。
似乎庄家有点火气了。
“出门”及“天门”却没有再跟着增加赌本。
他门都以为参与这场赌,算是平生中的大事。
庄家打出骰子,一看是“五在手”,不由面色一变。
这很明显,他似想控制骰子。
要假赌,第一步必须先控制骰子。
似乎他也未能有效地控制骰子,骰子出现了他不需要的点子。
庄上十分惶惑,似乎以前未失过手。
这次鱼得水又以“大银”一对赢了。
最后又是一连两次,鱼得水赢了七十多万两。
这工夫“出门”以蚁语蝶音道:“鱼得水一自们作个交易……”鱼得水看到,只有
‘出门”嘴皮子动了一下。
他道:“什么交易?”
“若你能把庄上的银子赢光,在下包医李悔的经脉不畅鱼得水一震,道:“尊驾
是……”
“‘赛华陀’常再生!”
鱼得水自然也是以“蚁语蝶音”交谈的。
他信得过此人,以此人的医术来治李悔恢复功力未竟之功,是绰绰有余的,道:
“赢的银子全交给你?”
“不是,我不要银子。”
“你……你不要银子要什么?”
“你先和他赌,他输光了之后自然会赌别的。”
“你就要那东西?”
“对!”
“能不能透露一点是什么东西?”
“很贵重,也很多,谁有了都会暴富的。”
鱼得水道:“一言为定。”
这工夫庄家再次增加赌资到三百万两。
鱼得水先小输两次。
然后连赢三次,就是一百八十多万了。
这位“金刀客”反而十分笃定,而且不断地增资,直到最后一次,台面约七百万两
左右。
鱼得水就押了七百万两。
显然,庄上是个女人,只是易容术十分了得。
她为何用金刀冒充‘金刀客”,这可就很难说了。
庄上把骰子一搓,撤了出去。
绝对未想到,鱼得水一把揪庄了庄上的左手。
庄上当然不是庸手,但事出突然,收手竟然不及。
她的左腕被扣住。
众人大惊,就在这时,庄上拇指缝中“叭哒”一声掉下一枚骰子,于是众人大哗,
有人甚至吼叫:“打死他!”
鱼得水立刻就松了手。
因为他揭穿了对方弄假,目的已达。
不管打出的骰子是什么,都不算数。
这时“出门”的“赛华陀”道:“鱼得水,机会来了!”当然又是以“蚁语蝶音”
说的。
“什么机会?”
“和她赌金矿!”
鱼得水心头猛震道:“她……她有金矿?”
“不错。”
“怎知她有金矿?”
“这你就不必管了!”
鱼得水心中一动,这金矿若是徐世芳和夏候心所找到的纯金金矿,乖乖,那可真是
一下子就成为天下第一富人了。
即使贵为天子,国库中的黄金也不过几万或几十万两而已,一个大而纯的金矿,它
的蕴藏量可能有几兆亿两,甚至几兆亿斤。
这赌打得太欠考虑了。
这金矿应归国家所有才对。
当他知道徐世芳夫妇知道那金矿之后,就认为该是国家的,也就是明廷的,况明廷
尚未亡。
因此鱼得水有点后悔。
如果‘赛华陀”常再生附敌,落人满人之手,那真是太不幸了。鱼得水以“蚁语蝶
音”道:“常大国手,你要金矿干什么?”
“鱼得水,咱们订约在先大不?”
“对,但这关系太大了!”
“那是我的事。”
“如果得到金矿用这于邪途,我就是罪人了。”
“什么叫邪途?”
“比喻说,以大量的资金从事坏勾当,甚至于献给满清来对抗摇摇欲坠的明朝残
局。”
“不会!”
“常大国手,这件事……”
“你如失情,李悔的病就兔谈。”
“兔谈那也没有办法。”
“我要告诉你,除了常某,无人能治她的沉疴!”
“不过是恢复功力留下了一个尾巴,怎能称沉疴?”
“鱼得水,以后你会知道他们的动机!”
“你要金矿能开采吗?那是永久无法保持秘密的,一旦别人也知道了,大家争抢之
下……”
“我知道,这都与你无干。”
鱼得水道:“庄上这女人是谁?”
“你难道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也想不出是谁,女人竟用金刀。”
“金刀可以作作样子,乱人耳目,告诉你,她就是‘菊夫子’之女徐小珠……”
鱼得水心头大震,回头望去,果然隐隐看出,小巧的身材,和那清彻的睁子,以及
白皙的肌肤。
不错,除了徐世芳之女,谁知金矿的秘密?看来武林中一些高人,昔年所发生的恩
怨,十之八九都是为了金矿。正是:青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再向桌上瞄了一眼,她
的一双莲足缩了回去,虽然穿了一双大靴子,仍可看出。
金矿,尤其是纯金矿,那有不想的?鱼得水以“蚁语蝶音”对庄上道:“你是汤夫
人徐小珠女士?”对方一怔,也以“蚁语蝶音”道:“正是!”
“女士为何到这地方来?”
“心情苦闷……”
“这我就不明白,令尊、令堂重现武林,合家团圆了,而且令尊又发现了金矿,你
有什么心事?”
“心事大多也太大了。”
“在下不能与闻?”
她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但要打发常再生走。”
“徐女士,此人以治好李悔的以脉为条件,他要金矿。如果不鱼得水道:“这有什
么稀奇,同样的点数,庄家就可以吃三门。”这工夫场主忽然出现了。
此人块头大,双目如电,内家功夫已有相当火候,道:“朋友们,有什么不对吗?
”
鱼得水道:“没有什么!”
徐小珠道:“贵赌场有假赌!”
场主道:“女士抓到了没有?”
“差不多!”
“既然没有当场抓到,请不要信口胡说!”
徐小珠忽然离座,走出了赌场后门。
鱼、常二人跟着,一直出了此镇。
常再生道:“不必去了!”
鱼得水道:“对,徐女士,就在此交接吧!”
徐小珠道:“请问这位贵姓?”
鱼得水道:“在下姓张。”
“你以为能自我的手中拿走这东西吗?”
“怎么?你要赖皮?”
“不妨!”常再生道:“如她失信,我收拾她!”
徐小珠道:“你是何人?管得了这闲事吗?”
常再生道:“当然管得了!”
徐小珠出了手,常再生为名医,也是高手,立刻接下,但徐小珠目前是顶尖高手,
攻势凌厉无匹。
嘴再生在三十招后就守多攻少了。
鱼得水道:“女士出尔反尔,欺人太甚,在下不能坐观,兄台,我来帮你!”
两人双战徐小珠,她自然不行。
就算她独战鱼得水也未必成。
只是鱼得水和她有某种默契,打得逼真却无杀机,这工夫鱼得水把她震退了三步。
“好,好!我拿出来。”
鱼得水道:“这还差不多。”
“但我有个条件。”
鱼得水道:“什么条件?”
“此图给你,我没有放说,谁叫我技不如人呢?但绝对不能落入满人之手,那就等
于资助他门侵犯明朝了。”
鱼得水鱼得水道:“这一点请放心!在下的身手不能算高,但女士刚刚试过,却也
不便自非薄!”
“还有一点,你赢的银票要退还我一半。”
“这……”鱼得水看看常再生,常微微点头。
鱼得水道:“就这么办!”立刻退还了一半的银票。
李侮和小熊、小郭在附近偷听。
小郭道:“鱼老大这么干啥?”
李悔道:“一定有他的道理。”
小熊道:“那是徐小珠呀!汤尧的老婆。
李悔道:“对!是她!”
小郭道:“他们在交接什么?”
李梅道:“八成和金矿有关!”
徐小珠自袖内取出一个布包,包内有一张褪了色的羊皮,羊皮上用火针刺成一个图
案,交给鱼得水”
鱼得水眯着眼道:“女士,是真的吗?”
徐小珠伸手要抢回去,鱼得水闪开。
徐小珠道:“是假的,对!你还给我!”
鱼得水道:“好,好,我信了就是,女士请便吧!”
徐小珠道:“你说你姓张,名字呢?”
“我们赌钱是各凭本领,赌友之间还要通名道姓、报出身份,或者门派、家谱吗?
”
“我是怕你保不住它。”
“女士放心!在下有把握。”
“他是你的什么人?”指指常再生。
鱼得水道:“朋友。”
“原来你们是自己人却装着不识的样子。”
鱼得水道:“还不是为免误会!”
徐小珠一字字地道,“如此图落人歹人之手,我不会放过你的!”说毕,扭身疾驰
而去。
常再生耸肩笑笑,道:“小子,你挺会演戏。”
鱼得水道:“前辈也不差。”
常再生手一伸,道:“拿来!”
“且慢!”鱼得水道:“你真能治李悔的经脉徐伤?这可不能仅是动动嘴皮子耍人
的事。”
“凭我常再生会耍人?”
“治好再交给你如何?”
常再生道:“会不会事后反悔?”
鱼得水道:“鱼某不是那种人!”
“好!我信任你,找个地方吧!”
“我们返回客栈再治疗,不过我仍希望知道,你要此图的目的是为了暴富还是另有
其他目的?”
“这一点恕难奉告!”
返回客栈,叫小熊及小郭把风护法,鱼得水协助,常再生不愧是“赛华陀”,不到
一个时辰就大功告成。
常再生走后,鱼得水道:“小熊、小郭跟下。”
小熊道:“是不是要把图抢回来?”
“对,能抢则抢,不成就算了!”
“这是什么话?要抢一定要抢回来才行!”
李悔道:“你们二人能抢回来吗?”
小熊道:“既知我们二人不太可能抢回来,为何派我们去?”
李悔道:“这你们还不懂吗?”
两小拍拍前额道:“懂……懂了……”
两人立刻追了出去。
李悔道:“哥,我没有猜错吧?”
“没有!”
“是假图?”
“对!”
“你和徐小珠串通好骗他的?武林名医可不能得罪呀!”
“阿悔,常再生虽为武林名医,风评却很差。”
“他会以金矿作不正当的用途?”
“可能!所以这人不可信!”他抱起她,她搂得侧叵紧,此刻两人都在彼此吸引,
没有什么顾虑了。
李悔的美不必说,最使他忍不住的是她那动人心魄的胴体,他的手贪婪地抚摸着她
的胸部、大腿,甚至……”
她的胴体在颤抖、震动,有如跳跃的火苗。
当彼此相互爱抚,她的手也作挑逗性的摸索时,他们已陷入狂热而不可遏止的境界
中了。
就在这时,院中咳了一声。
这咳声分明是个女子。
二人立刻分了开来,都以为对方来得不是时候。
鱼得水道:“是徐女士吗?”
“正是。”
“请进来!”
“方便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徐小珠入内,已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她是个小巧玲咙,楚楚动人的女人,尤其一双莲足,为偏爱此道者心目中的瑰宝,
整整三寸,不会多出一分。
李悔娇靥上的红晕未褪,去泡了两杯茶。
她自己却洗了一把脸,这有熄火作用。
“鱼大哥,常再生终于上了当。”
“那是一张假图?”
“对。”
“全部假抑是部分是假的?”
“全部是假,比喻说真矿在西康学河流哉,假的在云南与安南的交界处。”
鱼得水道:“这老小子白忙了一场。”
徐小珠道:“我是特来送真图的。”
“女士要交给我?这……”
“你一定会说,为什么不交给汤尧?对不?”
“对!是不是由于他大陆袒师门?”
“不是,事实上夏侯心不能算是很坏的人。”
“他不坏?”
“至少在金矿这事上他也是个被害者。”
“你是说,昔年他真的被袭,失去记忆被送回中原?此后再也记不清金矿地址了?
”
“大致如此,只是他被袭是在发现了金矿但未进金矿之前那段时间。”
“是谁?”
“我爹!”
“这……”鱼得水以为,徐小珠太忠实了,简直忠实得过了火,世上确有大义灭亲
的人,但毕竟是太少太少了。
“真的是令尊?”
“一般人以为如此,”
“这活怎么说?”
“你以为小童真的是家父转世投胎吗?”
“怎么?难道不是?”
徐小珠道:“很玄,但在有道基的人来说,又不算什么,只不过家父已死在夏候心
被袭之先。”
“这……我就不明白了!”
“家父先被人施袭不治,然后那人又施袭夏侯心。”
“那小童到底是谁?”
“他只是一个武功极有根基,但模仿家父嗓音十分酷肖的童子,他并非八九岁,而
是三十九岁。”
“他是个侏儒?”
“对!”
“那令堂呢?连她也认不出那是假的?”
“很绝,那侏儒仿家父仿得很彻底,以前家母完全相信,因为家母是个头脑比较简
单的人。”
“因为他本就藉藉无名,他只是一个阴谋份子的心腹,这侏儒在未冒充家父这前未
离开过深山。”
“幕后阴谋份子又是谁?”
“鱼大哥,在未十分清楚之前,不便说得太早。”
“听女士的口气,你似乎知道一点?”
“是的,只是一点。”
“幕后主持人的企图是什么?”
“金矿!”
“这不是矛盾了?使小童冒充令尊,又向夏侯心施袭的人如是那幕后人,他应该知
道金矿地址才对!”
“他似乎并不知道。”
“那么女士这真图自何而来?”
“家母邝真给我的。”
“如此说来,目前印前辈已经知道小童非令尊了?”
“是的。”
“而她却又装着仍然相信他是令尊?”
“对!”
“现在你们母女一条心,想自他口中套出那幕后人是谁?”
“对了!鱼大哥,这真图交给你,也不要马上交给明廷,如果所交非人,后患无
穷。”
“这一点我也知道,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幕后主持人能向令尊施袭,又向夏候心施
袭,他怎会没有金矿的详图,甚至他该去过金矿才对。”
“我也是这么想,似乎云过金矿的人事后都会忘记那地方。
比喻说,我娘去过,而且在那矿中住了近十年,如今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那么真图是从何处来的?”
“在我娘背上的皮肤上,那是刺青。”
“这……是准刺上的?”
“八成是我爹,我把图印下来,就把我娘背上的刺青以药力除去了。”
此刻“赛华陀”奔出七八里路,突然奔入山谷。
然后,他藏在树丛中窥伺。
当他看到两小向谷内打量时,他笑了。
常再生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以为金矿非同小可,鱼得水交了他,固是由于他治好了
李梅的病,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绝不会不跟踪他。
至少也要跟踪看看他有了此图以后的动向。
两小向谷内打量一阵,小熊道:“这老小子比兔子还快、好一眨眼就不见了,真是
老好巨猾!”
小郭道:“咱们回去如何向鱼老大交比?”
小熊道:“我以为凭常再生的身分,就算他不算什么正人子,总不会把金矿图送给
满狗吧!”
“当然!该不会这么离谱的。”
“咱们总要设法把图抢回来才成。”
“来,你往左,我往右,包抄!”
常再生一乐,由此看来,图果然是真的了。
如果是假的,就不会派人跟踪,俟机抢夺。
于是他溜了,两小也虚应故事的猛找了一番。
最后会心地一笑,回去交差。
两小返回客栈,徐小珠已经走了。
小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得水道:“图是假的,不能不作作样子追一下。”
“这个我们也知道。”
李悔道:“那庄家是徐小珠,她把真图送给了我们。”
小郭道:“这可真出人意料呀!会刊到是假的?”
鱼得水道:“当然,目前也不能武断,但一件事之发生,必须看它发生的原因是什
么。”
小熊道:“是什么?”
李悔道:“如果徐小珠的父母不可靠,而丈夫又和夏候心极近,在无法太衣赖之下
,
把图交给我们是否可信?”
小熊道:“怎么?连她的父母也不可信赖了?”
鱼得水道:“那小童并不是徐世芳,只不过是个嗓音极像他的侏儒而已,母亲邝真
直到现在才看出。”
两小大为惊奇,道:“这的确是件大事,只不过邝真早该看出那小童是假货了!”
“的确应该早就看出的。”鱼得水道:“可是人类往往就会产生这种错党的。”
“既然母亲不是假的,她也没有必要交给我们吧?”
“交给我们是对我们的一种信赖!”李悔说了此图原来是刺在邝真背上的。如今抄
下,背上的已毁去了。”
小熊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开采黄金?”
“对,但一定要十分秘密。”鱼得水道:“武林中有一股暗潮,似乎知道此金矿的
人,不仅仅是徐世芳夫妇,夏侯心师徒以及我们等人……”
李悔道:“还有谁?”
鱼得水默然。
李悔道:“这儿没有外人哪!”
“……”鱼得水很不想说。
李悔道:“是不是刚才徐小珠以‘蚁语蝶音’对你说的?”
鱼得水点点头,慨然道:“世上最难测的是什么?”
李悔道:“人心!”
“那就对了!”
李悔道:“别吞吞吐吐地成不成?”
鱼得水一字字地道:“据徐小珠透露,那侏儒背后的主使人似乎一肾被击碎而亡。
…
‘对,当时的情况确是如此的。”
“怎么?又是死而投胎,起死回生了?”
“当然不是。”
“奠非白芝出家作尼姑,法名了意,这也是假的?”
“这一点还弄不清,至少我们可以怀疑,这是史无前例的金矿之事,牵涉之人包括
了‘四绝’所有的人,以及‘四绝’之外的一些绝世高手。”
李悔呐呐道:“莫非连令师也包括在内?”
“当然,所谓‘四绝’怎能没有家师?”
“这么说令师还健在了?”
“大概是的。”
“你以前为什么一直不提令师?鱼得水道:“就是要造成家师已经仙逝的印象。”
“天哪!知道的人这么多,又都是绝世高手,咱们能保得住吗?如果保不住,就等
于没有用了?”
鱼得水道:“东西在我们手中,如果我们能不招摇,守口如瓶,也许能保密一阵子
,
直到常再生发现是假图为止。”
“那时咱们就罩不住了。”
“那也未必,常再生敢张所吗?他也只能偷偷地找我们,到时候我们也只好自称也
是受骗者了。”
“可是他会去找徐小珠。”
小熊道:“我们传出消息,说是真图在常再生身上。”
李悔道:“咱们不能那么缺德,他毕竟治好了我。”
鱼得水道:“是的,这恩是不能忘了的。”
小熊道:“常再生得了假图,如获至宝,必然到边陲去找金矿,最快也要半年后回
来。”
李悔道:“问题是,任何人得了图也不能开采,因为那不是一百两百斤,或十吨二
十吨的黄金,那要炸药‘轰轰’地猛炸,又怎能掩人耳目,秘密进行?”
鱼得水道:“在边陲不毛之地,集中大量人手开采,四下严密戒备,凡是看到者即
予以扣留或使其采矿,也不无可能,当然,最可靠的途径是由国家开采,才能投注庞大
的人力、物力。”
“清廷有此力量。”
“明廷也有,但是……”鱼得水道:“自史可法开府扬州,清豫王多铎就率师渡河
,
史大人飞檄各镇,会师防御,但各镇多拥兵观望,只有总兵高杰进兵徐州,并和唯州总
兵许定国互相联络,作为犄角。怎知许定国己暗降清廷,反诱高杰至营中把高杰醉,把
他杀了,许定国立刻向清军报功。清军进据徐州,总兵刘清遁走,史大人飞书告急,南
都反促可法人援,来南宁侯左良王以人清君侧为名,自九江人已,列州三百余里。马士
英大恐,直到扬州城破,史大人死节,戎马躁畸,尸骸腐变,次年家人才用袍招魂,葬
于扬州城外梅花岭……”
众人不由稀嘘泪下。
鱼得水道:“这是过去的事了,可恶的是,弘光帝还整天拥着美女,饮酒作乐,一
闻不幸消息,就收拾行李逃命,那还像个皇帝,后来马士英和阮大铖降清,唐王被掳,
自尽福州,马、阮两贼也被清军杀死……”
李悔道:“明朝的下场,几乎和北宋时差不多,凄惨极了,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吗?
”
鱼得水叹口气道:“明知大势如此,总还要尽人事而听天命,现在神宗子常流的次
子被拥监国,病殁后,他的儿子由榔称帝于肇庆府,改元永历,与清兵缠斗。”
李悔道:“似乎永历是弘光之后坐龙椅最久的一个小皇帝,不知他又能坐多久?”
鱼得水没有出声。
这工夫隔壁院中有女人连咳三声,小郭出屋而去,小熊不久也跟了去,而且越墙到
了隔壁院中。
马有小熊知道小郭的秘密。
此刻他在隔壁院中后窗外看戏,这二人真是乾柴烈火,整个屋子都好廖在微微颤抖
,
小熊看得忘形,大声道:“能不能来两手‘花式摔角’?”
屋内二人立刻分开,小郭骂道:“小熊,你浑蛋!”
小熊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馋人?”
原来那女人正是马琳。
她一直不离小郭左右,但又不愿现身。
她的年龄比小郭大了一涪,怕鱼得水及李悔笑话,才暗暗跟着他们,以三声咳嗽为
暗号,小郭听到会立刻去报到。
马琳已经无家可归,更是欣赏小郭的“功夫”。
就这样,她除个游魂,也除一根浮萍。
小熊道:“我不要作讨人嫌的角色,你们继续摔吧!”
小熊走了,二人真的再接再厉,如火如荼。
小熊在街上漫步,脑中想着马琳的火热动作,目光忽然自一个熟面孔身边扫过,小
熊一震。那不是李双喜吗?看到李双喜就不免想起,即使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设若李闯
不攻陷北京,也许崇侦帝不会死。
崇帧帝不死,清兵再锐利,明军的士气也不会垮。
明军士气大挫,和崇帧缢死煤山,全国大震有关。
写史的人都以为,崇帧死,明已亡。
其他如鱼、唐、桂三王负隅顽抗,都不足与清军对抗,小熊见了李双喜,以为这小
子能活到现在,他的命真大。
小熊的目光再往前一扫,不由又是心头一震。
原来李双喜站在一家饭馆门外,门内迎门桌边大刺刺地坐着一人,居然是“白袍老
祖”麦高。
这工夫李双喜已坐在麦高对面座位上。
麦高一抬头,面色一变,道:“小贼,你还有脸来见我?”
“为什么不能?”李双喜道:“至少是我助你恢复功力的。”
“可是你在吴三桂面前说什么来?”
“事实如此,你屁股上没有刀疤和红痞?难道咱们二人没有那种关系?我说的是实
话呀!”
麦高盛怒,离座向李双喜攻上。
李双喜目前仍非麦高的敌手,只好逃出饭馆。
小熊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心中一噱。
这两个人之间,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小熊最初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以麦高的年纪,怎么会和李双喜玩这一套?听李双喜的口气,似乎麦高扮演的是雌
伏的角色。
小熊感到真恶心,可是他回去并未说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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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好听话的猫
一只不吃腥的猫
一只好可爱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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