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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世界上最后一只聪明的蟋蟀),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二十一章 中伏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Dec 31 15:23:33 2000), 转信

红顶记---李凉 
    第二十一章  中伏

    夜黑风玉皇山显得鬼影幢幢,阴森可怖。
    左仲仪艺高胆大,立即掠来喝着对方,以期及早交易,
然喊得几声并未回应,忽见一破庙灯亮,立即掠去,及至近
处,赫见一四十上下樵夫装束之糟老头迎门而立。

    左仲仪戒备逼前:“你可是勒索者?”
    那樵夫道:“什么勒索者?有人要我留字条给个姓左的,
你姓左吧?”
    左仲仪道:“正是。”
    憔夫急把字条送来:“快取走吧,夜黑风高,若非贪得
几两银,我才不干这档事。”
    左仲仪接过手,打开一瞧,里头写着改往丁婆岭赎人,
不禁眉头一皱道:“果然阴险。”见樵夫逃去,立即截住道:
“谁给你银子?”
    樵夫急道:“一个胡子家伙,不关我事。”
    左仲仪伸手扣去,椎夫唉呀疼叫,根本未见内劲反应,
知其身分不假,始放人,身形一掠,消逝无踪,吓得憔夫唉
呀尖叫见鬼,没命逃去。
    左仲仪甚快又奔往丁婆岭,犹见破庙点灯,掠身而去,
忽又见及字条,写着北走五里,自有人引路。
    左仲仪知对方耍此招法,乃在摆脱埋伏追兵,暗道此人
狡猾,然脖子被掐,只能依言行事,复又往北走数里。终见
一黑衣蒙面人立于百丈高处,遥招着手。
    那人邪笑道:“你倒来了,胆子不小。”
    左仲仪冷道:“废话少说,人呢?”
    那人笑道:  “不急不急,待验得珠宝,  自会带你去见
人”。
    左仲仪二话不说,打开百宝囊,并点燃了火摺子,将珠
宝映得闪闪生光,金碧辉煌。
    那人虽隔百丈,却也眼尖,瞧得几样,道:“怎么连郭
家女人首饰都端上来了?圣帮当真穷得脱裤么?”
    左仲仪暗诧对方识得宝物,冷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道:“你必猜我是奸细?是吗,我若是奸细,怎
敢在你的面前晃来晃去?我乃火蛟帮的护法,对圣帮斤两早
巳调查一清二楚”。
    左仲仪只顾听声音,对方却故意掩饰,压得甚低,不易
分辩,看来还是先救人质为是,道:“钱已带来。人质安
在?”
    那人邪笑道:“随我来。别靠太近,只能保持百丈开
外”。说完掠去。
    左仲仪收拾百宝囊后,立即跟迫。
    对方武功甚高,专挑险坡陡径掠行,幸左仲仪的武功了
得,始终跟追不放。
    掠行三鬼坡,黑妖林,孟婆崖,终至一处荒废宅院。
    左仲仪已见得了河流,照此方位,恐也是兜圈子,最后
终落于钱塘江某处分流区,巨船或许难抵达,然平底漕船必
无问题,对方挑地点确费心思。
    那人掠往荒宅,立于大厅前,冷邪道:“地头到了,别
再过来。”
    左仲仪未再跨步,道:“人质呢?”
    那人招招手,已见厅后火把一亮,郭奇物衣衫不整,且
昏倒椅上,十分狼狈,那人邪笑道:“见着了?怎不把宝物
留下”。
    左仲仪道:“怎知他是死是活?”
    那人一招手,持火把者伸手敲脑,郭奇秀唉呀疼叫,随
又昏去,那人邪笑道:“信了吧?…
    左仲仪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叫你手下将他抬过
来,我立即交出宝囊。”
    那人邪笑道:“才不上当,你武功太高,还是先交宝囊,
待我等走人,自会交出人质”。伸手一招,持火把者已将郭
奇秀扛往内厅。
    左仲仪急道:“别带走,依你就是。”将宝囊置于地面,
身形立即左掠厢房屋顶,道:“休距宝囊百丈,我也距人质
百丈,你往前取物,我往人质掠去,各不相干。”
    那人邪笑道:“有道理,依你。”立即要那持火把者将人
质置于内厅,而后离去,那人突地喝道:“去救你的人质
吧”。已冲往宝囊。
    左仲仪怎肯落后,直扑郭奇秀。    
    百丈已近,乍冲即至。
    左仲仪深忌埋伏,方冲至屋内,十指含劲四扫欲攻,幸
无异样,这才欺向郭奇秀,截他数指,希望唤醒。谁知指劲
戳去,郭奇秀幽幽呻吟,那声音甚粗且老,左仲仪但觉不
对,仔细瞧及此人的脸面,一片煞白,眉毛左粗右细,惊惶
中扯去,竞然掉落,露出灰黑色,吓得他惊觉不妙,伸手一
抹,露出中年花脸,诧道:“上当了。”登往那黑衣人掠扑。
    那黑衣人邪虐笑道:“这些钱即想赎回人质,作梦。”扛
着珠宝拼命逃开。
    左仲仪冷森道:“人质若有闪失,唯你是问。”强劲极
展,掠若追风闪电,奇快无比。
    那黑衣人怎知左仲仪武功高强至此,他且扛着近百斤珠
宝,轻功大打折扣,奔逃不及三里,竟然快被追上,吓得他
直往附近山林奔去,转行半里,复见荒宅,登又往里头钻
逃。
    左仲仪怎肯让他走脱,穷追猛缠,硬是拼命,一掠十
丈,再掠数十丈直往荒宅冲去。
    赫见黑衣人冲往右合院厢房,左仲仪强势追去,方冲入
厢房,突见巨网罩来,吓得左仲仪怔叫,眼看巨网罩枯,逃
无去处,情急中双掌劈向墙壁,轰地暴响,墙碎屋倒,哗啦
哗尽把左仲仪及那埋者全数罩进瓦砾堆中。
    几声唉叫传来。
    左仲仪虽全身生疼,仍乘机破网挣脱,冲出瓦砾,赫见
那黑衣人亦受波及,身上全灰地冲入另一厢房,左仲仪毫不
犹豫地迫近,冷森的道:“有本事尽管耍出来。”并未追入厢
房,乃采出击方,怒掌直劈,打得厢房倾倒,免再中计。
    谁知厢房倒处,忽地传来郭奇秀骇叫声道:“圣爷叫我
    左仲仪一楞道:“阿秀?”怎么顾得危险,复往瓦砾堆冲
去,那屋瓦正倒一半,他则从中穿过,只见得一入半靠墙
头,正是郭奇秀,急得他扑去抱人,得往后窗穿出。
    只一闪身,厢房尽倒,情势险极。
    左仲仪方滚落地面,待要检视郭奇秀的伤势,谁知对方
竟然左右开攻,一把药物打成飞雾,且指直戳,任左仲仪能
耐厉害,怎料到对上用上强烈迷药,且混着灰尘涌出,一时
不察,终于中伏,挣扎着叫道:“郭奇秀你……”已然倒下。
    那黑衣人邪笑道:“我会是郭奇秀?我只是冒充他而已。
别误会。”随又把面罩戴上,始唤来手下扛起百宝囊及左仲
仪,直往河边漕船潜去。
    左仲仪终于醒来,已被绑在船底腿粗木桩,动弹不得。
    他想运功,却丝毫提不起劲,显然武功受制。
    迷药刚退,脑袋仍昏沉,只觉船行晃动,似往海中行
去。
    昏暗灯光下,只见此船筑工精细,恐非漕船,不知将运
往何处?
    想着想着,忽见黑衣蒙面人掀开舱板,步入里头,目光
闪邪不定,瞧着眼前可怜家伙。
    左仲仪道:“郭奇秀你为何要如此?”
    那人邪笑道:“我不是郭奇秀,我只是冒充他而已。”摘
下面罩,露出中年胡子脸,道:  “见着了吧?你我已有数面
之缘。”
    左仲仪道:“帮助理亲王弘哲刺杀弘历者就是你?”
    那人笑道:“不错,亏你赐我一掌。但总算平安度过,
我实未料到你的武功高得出奇,这几年得了什么灵丹妙药,
武功秘籍,进步如此神速?害我差点阴沟里翻船,不过还
好,最后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左仲仪道:“为何一直想嫁祸予我?”
    那人笑道:“你是圣爷,当然要搞垮,接收圣帮是我等
甚重要的目标,看来已经达成”。
    左中仪道:“你骗不了我,你就是郭奇秀,除了你,无
人能对圣帮了解如此之深”。
    那人笑道:“喔?我倒想听听破绽何在?”
    铆仪道:“载库金之船根本没沉,你只是利用偷天换
日手法,弄沉其它几艘,否则凭高蛟,高鱼兄弟,怎么会搜
不着沉船?”
    那人道:“你们见过面了?”
    左仲仪道:“不错,我还知你假借被火蛟帮绑架,策划
此次阴谋,其实根本没有火蛟帮,他们早被消灭?”
    那人道:“怎会没有?我正要带你去见识见识。”
    左仪冷道:“你想见的是烈九蛟,或许想以我交换条
件。”
    那人眉头一挑,目光闪烁不定,终于叹息道:“左仲仪
啊左仲    那人眉头一挑,目光闪烁不定,终于叹息道:“左仲仪
啊左仲仪,你的确太聪明,怎么料事如神?不错,我就是郭
奇秀。”说完伸手将脸上胡子摘下,并拿出布巾抹脸,卸下
了易容物,露出了本来面目。
    左仲仪瞧得惊心动魄道:“当真是你?”
    郭奇秀笑道:“都已猜着,何需惊讶?”
    左仲仪道:“你若不现形,我仍无十分把握”。
    郭奇秀道:“那有休意思?既已起疑,无论何事,你必
猜想是我所为,我还是难脱身,干脆摊开来谈,不也顶好?”
    左仲仪叹道:“阿秀你何需如此,你爹若知晓,岂非要
哭死?”
    郭奇秀闻及此,突地生怒,斥道:“不要谈他,做了一
辈子的奴才还不够,连我也算进去,可恶,为何你能接圣
爷,我就不能?你比我高贵么?”
    左仲仪道:“那是帮规,甘心入帮,就得遵守帮规,如
皇帝一样,只传太子,君臣有别。”
    郭奇秀斥道:“什么帮规?尧舜都能传贤不传子,圣帮
为何不能?永远把郭家踩在脚底,实在可恶。”
    左仲仪道:“你若真的受不了,可以出去自创天下,怎
么可以做出此不智之事?”
    郭奇秀冷哼道:“圣帮有一半是郭家拼出来的,我何需
让予你们,拿回来也是应该。”
    左仲仪瞧他观念已偏,难以更正,只能吧息。
    离奇秀驾得几句,渐渐恢复了冷静,笑道:“不过没有
关系,不久的将来,一切将改观,圣帮仍将落入我的手中。”
    左仲仪道:“既然你有野心,为何要把我请回来?说不
定瑞叔怕事,会找你代接掌门。”
    郭奇秀道:“我原亦如此想,谁知我那奴才父亲,竟然
同意找你回来,我当然不爽,但评估你风评不佳,大概也是
混混之流,定将圣帮搞垮然后自可轮到我上阵,谁知你却扮
猪吃老虎,坏我的好事,接你回来是我唯一做错的一件事。”
    左仲仪道:“当你劫走了库金后,已及种种阴谋?包括
煽动瑞叔将库金装船载走?”
    郭奇秀道:“不错,不失金,怎么能让圣帮乱阵脚。”
    左仲仪道:“库金运往何处?难道已和朱亮功挂勾?”
…郭奇秀邪笑:“少探我的口风,我岂会说出?也别把我
当傻于,会笨到把库金交予朱亮功,那他不把我吃掉才怪.
他也不过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左仲仪道:“甚至理亲王也是?”
    郭奇秀笑道:“你游走京城,不也想探谁接任帝位?可
惜让我捷足先登,弘皙既然是太子,不巴结交际怎么行。”’
    左仲仪道:“所以你甘心当他的走狗,暗杀弘历?”
    郭奇秀道:“没错,弘历一死,天下抵定”。
    左仲仪道:“也许你不知,弘历才是储君,雍正日后将
传位予他。”
    郭奇秀邪笑道:“那老家伙已疯了,迟早要亡,哪还有
时间更改秘诏,叫他莫要痴心妄想,白日梦连连。”
    左仲仪暗叹,对方心性已失,恐难悔改,多说无益,
道:“你待把我如何?”
    郭奇秀笑道:“已知那么多秘密,还能活吗?别指望有
人会来救你,这艘是理亲王御用宝船,连河总顾琼亦不敢
搜,所以无人知晓你在此船上,你只要静静等死,我保证给
你快活些。”
    左中仪道:“是么?你不是说要送我到烈九蛟那里交换
什么?”
    郭奇秀道:“你倒是记忆清楚,事情用是如此,我发现
烈九蛟已死,且武功高得出奇,想向他讨教几招,他却开出
条件,要我找一个武功了得之人让他试功,我左想右想,唯
你最适合,遂决定把你当交易品,你若愿意,或许还有活命
机会。”
    左仲仪暗付,烈九蛟武功盖世,自己岂是对手,然为求
生存,只合—拼了,遂道:“此船即开往烈九蚊处?”
    享睛秀道:“不错,然我仍在挣扎,毕竟你邪得很,万
一烈九蛟杀不了你,岂非纵虎归山?所以我看还是先收拾你
较妥当。”拿出森森匕首,叹息道:“要怪就该怪你运气差,
败在我的手中,死而无憾吧。”匕首一挥,当真想先除后患
始快。
    寒光闪处,冰森贯体,左仲仪暗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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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为天堂
心可为地狱
祸福本无定
唯人自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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