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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abol (世界上最后一只聪明的蟋蟀), 信区: Emprise
标 题: 第十六章 笑 面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Dec 31 15:26:16 2000), 转信
第十六章 笑 面
圣帮和漕帮互斗消息甚快传回天临居弘皙住处。
弘皙大叹可惜,双方并未开战,有失原设计本意。
两日训练笑口常开,嘴巴总也发酸,如此也好,懒得开口骂人,自觉气质增加不少,应
能让美女着迷吧?尤其文俏蜂,这蛇蝎媚样美女,怎生不见了,否则总能找她试试媚力。
想及文俏蜂,又把左仲仪恨上,辱骂不断,任何气质皆毁。
法醒喇嘛突地步入静心殿,弥勒佛般笑声顿展,“怎么,要你放轻松,嘴含笑,怎全忘
了?”
弘皙急忙收起戾态,转为假笑:“弟子怎敢忘了,只是想起左仲仪坏事,气不过,骂他
几句而已。”
法醒喇嘛笑道:“对!就是如此,连生气骂人皆要笑,如此才是翩翩风度开始。”
弘皙当真想笑:“就是骂人不带脏字?”
法醒喇嘛道:“不错!那又是另一种境界,慢慢来,你会炉火纯青,然后还要表现勤政
爱民模样。”
弘皙道:“如何勤政爱民?想来空空洞洞……”
法醒喇嘛道:“勤政恐暂时轮不到,爱民却可行,只要人多的地方,摸摸小孩孩子脑
袋,有人缺钱,给个零头,受到欺弱者,记着要教训强者,诸如此类,慢慢体会。”
弘皙呵呵笑道:“就是济弱扶倾,行侠仗义?”
法醒喇嘛笑道:“你学得快,准是一国明君!”
弘皙陶醉一阵,仍回到现实,道:“可是我再怎么玩,也教训不了左仲仪。
法醒喇嘛道:“他的事,交由他人教训即可,又如漕帮之斗,让他损失遭运,多搞几
次,必定整死他!”
弘皙道:“可另有妙计?”
法醒喇嘛道:“不是有个郭奇秀?此人连父亲都敢杀,是大奸之人,自是可用。”
弘皙不解:“大奸之人如何能用?”
法醒喇嘛道:“当然能用!大奸者必定贪婪记仇,你只要不是他仇人,自可用他。当你
成为他仇人,就该当机立断除去,此乃用奸之道。”
弘皙道:“懂了,要如何利用他对付左仲仪?他已被赶出来,简直跟落水狗没两样,且
害我差点翻筋斗,倒想把他给宰了!”
法醒喇嘛笑道:“给他权势,他会像一条狗跟着你,宰了可惜,至于对付左仲仪,乃在
前任圣爷和他儿子身上。”
弘皙道:“喔?怎说?”
法醒喇嘛道:“据调查,左海瑞乃在不得已下交出圣爷职位,他急于抢回来,虽然圣帮
规定传了位即不能涉及帮中事,但总有例外,如帮中发生大事,左海瑞可联合其他人夺权,
现时机已到,圣帮丢了漕运,那些失业漕船分子必引起不满,只要稍稍煽动,必定演及夺权
事件。”
弘皙道:“好极!找郭奇秀去办!”
法醒喇嘛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更合适?”
弘皙呵呵笑道:“师父的确足智多谋,有您在旁,实是样样
皆通!”
法醒喇嘛笑道:“一国之君,就是要懂得谋略,有空我还得带你走一趟笑脸之旅,去向
左仲仪、李卫、弘昼示好,让他们莫名其妙,理亲王怎变了样!”
弘皙越想越得意:“妙哉妙哉!我现在就去安抚郭奇秀,来个笑脸之旅。”
法醒喇嘛同意下,他始离去。法醒喃喃自语而笑:“当一国之君有何难,可惜少生几
年,否则允乃怎会失去帝位,含恨而死。”
一切在其掌握之中,法醒喇嘛笑得甚是畅快。
然另有一人则对他不悦,正是画虎道士张虎皮,打从法醒喇嘛到来,他即受冷落,且佛
道一向互鄙,张虎皮已满肚子怨气,迟早将挑战法醒,只是时机未到,暂不动声色罢了。
弘皙甚快找到后院禅房,郭奇秀除了受伤在此休养外,且因失势备受冷落,极于脱因而
出,然却苦无机会,尤其法醒喇嘛到来,弘皙竟然对共言听计从,让他颇为吃味。谁知弘皙
竟然突地造访,让他受宠若惊,赶忙拜礼回应。
弘皙一反往昔暴戾谩骂,换来笑脸迎人,纵使笑容带僵,但至少是个开始。笑道:“你
可养好了伤?”得做到关心第一步,爱及子民。
郭奇秀甚不习惯,仍拱手回礼:“应该好了,对于前次府衙一事属下甚感抱歉……”
弘皙一笑置之:“别谈它,纵使失败,你还是有苦劳。”
郭奇秀道:“多谢太子爷……”纵觉不对劲,但能谈开,未必不是件好事,“不知太子
爷可另有指示?”感觉对方似有所为而来,遂有此一问。
弘皙笑道:“不瞒你说,是有点事;圣帮和漕帮互斗,左仲仪宣布放弃漕运,这可是天
大事件,你得去找左海瑞,先让他们斗上一阵再说。”
郭奇秀听及此,简直找到明灯,目光顿亮:“是该通知,属下立即去办!”说着拜礼欲
去。
弘哲笑道:“等等!待我请你吃一餐再走如何?”
郭奇秀笑道:“不必了,早办早妥,也好替太子爷分忧!”
弘皙笑道:“那快去快回,你可是我得力助手,一切小心!”
郭奇秀甚为窝心,拱手劲说道:“属下省得!”深深一拜,掠飞而去。
弘皙摸摸嘴角,喃喃说道:“笑脸迎人这么管用?早知就该笑了,随便几句就能令人卖
命,比什么利器皆管用,好招!”拿出随身携带镜子,照得笑口常开,牙齿发白。
左仲仪甚快回到圣帮,除了治伤,已请青逸飞算出漕运撤收,将损失多少银子,并拟出
部署安排。
对于圣爷决定,圣帮弟子虽诧讶,但皆相信圣爷经营能力,并末引起多大惊变,一切仍
顺其自然。
青逸飞当了帐房,首次接此重任,甚快算清后,已向左仲仪报告。双方会面书房,心有
灵犀,相视即笑。
然想及正事,青逸飞仍急,道:“五百艘漕船停工,便是要贴上百两银,即损失五万
两,员工五千三百二十人,平均每人月薪三两银,得损失一万五千九百六十两,至于漕船所
旧大小艘平均一千两,恐得贴五十万两,且米粮、铜铁等商行补给损失更大,三百万两银跑
不掉,此乃以收千万营业额之一成计算,其他林林总总将不少于六百万两以上,是个大数
目。”
左仲仪道:“倒出乎预算…”站立而起,踏步而行:“我看得留下百船,帮为圣帮自家
商行补给,只要不接他货,漕帮也无话可说,待海远成形时再重新评估,至于其他四百艘,
请漕帮估个价,大概不至于太低,剩下的找包天星或刘吞金试试,若能卖个好价钱,也可减
少损失。
青逸飞道:“如此损失大约可压在三百万以下,只是人员变动,要辞退?那也得安家
费,数目可观,若干薪,又要支付多久?”
左仲仪道:“留了一百艘,至少可安顿一千人,剩下三千人,应可分发各处商行或矿
场,且看对方意愿。造船那头得安排多些,希望能快速造妥十艘,弥补漕运之不足。”
青逸飞道:“那就是不辞一个了?”
左仲仪道:“原则如此,但无意愿者,就让他们辞吧!”
青逸飞道:“知道了,仁慈老板。”
左仲仪笑道:“事情恐无此简单,光是北京人员,要他们到南方来,恐也不肯,其他地
点亦雷同。”
青逸飞笑道:“找鄂龙啊!我觉得圣帮训练的人,都是良材,鄂龙定喜欢,何况既已合
作,在北京弄个分行,也是正常。”
左仲仪恍然:“倒未想到此点,好吧,修书鄂龙,看他意愿如何。”
青逸飞笑道:“剩下就是拍卖漕船一事,祝你成功!”解决麻烦事,也算替圣帮立了首
回业绩,畅快无比。
左仲仪亦陪笑着,有些才女佳人作陪,忒也赏心悦目。
两人正为细节做修正时,忽闻外头传话法醒大师求见。
左仲仪诧楞:“他来作啥?”
青逸飞诧道:“法醒一向神秘,且当年曾跟过允乃,后即失踪,有人说他拜过文觉国师
当师父,但似乎有假,他跟弘皙可能一体,恐为弘皙事件而来。”
左仲仪道:“既然来了,总得接待,你要见他么?”
青逸飞道:“他恐怕未见过我,认他一下也好,否则路上着了他道儿都不知。”
左仲仪道:“那走吧,听说他武功深奥难测,不知比起烈九蛟如何?”对其武学亦深感
兴趣,想一窥究竟。”
青逸飞道:“你该不会跟他较量吧?”
左仲仪道:“当然不会!若想较量,也得在无人岛上,圣帮厅前打斗,岂非自找麻
烦。”
青逸飞这才放心,笑道:“那走吧!去瞧瞧庐山真面目。”
两人遂并肩而行,直往前厅步去。
法醒大师坐定厅堂太师椅,观赏圣帮古朴布置,尤其内壁二幅龙腾九海图,刻得浪涛、
青龙勾画了了了,栩栩如生,实是罕见,应是出自名人手笔。
正欣赏中,左青二人已步入。法醒知觉,起身拜礼:“可是圣爷、青姑娘,老衲法醒,
幸会幸会!”尤其见着青逸飞,目光顿闪,一股惊艳幻起,暗道果真绝色女子。
青逸飞诧道:“你认得我?”
法醒笑道:“京城亿嘉票号首席帐房,谁人不知,几年前有一面之缘,只是姑娘忘了,
现在应是圣帮?……”
青逸飞道:“他聘我当帐房。”
法醒喇嘛笑道:“左爷好眼光。”
左仲仪笑道:“全是缘份,大师请坐!”
两人虽见法醒喇嘛笑的亲切,和蔼仁慈,然总觉其似乎刻意表现笑容而变成充满一股飘
浮难以捉摸之淡淡邪意。
亦或是灵法修至后来,皆会出现如此邪异气息。纵使只稍露些许,两人感觉尤其敏锐。
法醒喇嘛仍一脸祥和回坐,笑道:“圣爷该知老纳此次前来,乃为不肖徒之事吧?”
左仲仪道:“呢,有点意外!”
法醒:“他是急了点,犯了不少错,老衲特地请他来向圣爷道歉,望您赏个脸。”
“这……”左仲仪实未做好准备。”
法醒喇嘛道:“他已在门外候传。”
堂堂亲王竟然候传,倒轰得左仲仪满脸诧讶,不知对方耍何阴谋招法。
青逸飞脸色已变:“你们见吧,我可不想见他!”转身欲走。
法醒喇嘛突地拜礼:“青姑娘莫要离去,弘皙确实已悔改,你见一眼便知,若不顺眼,
大可离去。”
青逸飞冷道:“好吧,我倒看看他能变何花招!”停步未动。
法醒喇嘛道:“多谢!”转向左仲仪:“不知左爷肯否赏脸?”
左仲仪道:“既然来了,谈谈也好!”遂同意传人进门,法醒道谢不断。
风及时暂任总坛总护法,由他传令,不久赫见以弘皙谦卑有礼行来,玉扇亦不敢耍摇,
插于后颈,双手拱着,似卑臣见皇上,走得极见龟模龟样,一张脸笑得甚假,却是嘴开牙
现,硬张得可以。
忽见青逸飞,弘哲心神暗颤,原来美女躲至此,让她逃过掌心,实是可惜。然邪念一闪
即失,毕竟发现笑容特别管用,当极力使用,至于抢回美女一事,待跟师父商量后再说。遂
仍谦卑行来,大礼一拜,道:“在下一时中邪,做出危害左爷和青姑娘一事,尚祈见谅!”
左仲仪眉头一跳,对方瞧来甚假,怎肯做此牺牲,不知葫芦里卖的何药,一时不知如何
应对,直打哈哈。
青逸飞则瞧来恶心,冷道:“当真悔改么?下跪让我瞧瞧!”
弘哲暗诧骂道:“贱女人,哪天奸了你!”然笑脸仍在,只是较僵,呃呃瞧往师父,想
得到暗示。
法醒笑道:“既是认错,下跪亦属应该,亲王身份只是假象,彻底悔改,方得愉悦解
脱。”
弘皙暗道也罢,反正是演戏,能整得对方相信才是高招,当真双膝一弯,吟地落地,吓
得青逸飞花容失色,你你你叫个没完,左仲仪亦楞,赶忙一道劲送来,托住弘皙,急道:
“王爷毋需如此,我等原谅你即是。”
弘皙暗喜,效果的确棒透,仍装模作样,叹道:“我是真的—悔改,望左爷、青姑娘原
谅,就让我磕三个响头谢罪吧!”当真想磕去。
左仲仪顾不得起身,硬将他给扶起,.急道:“王爷够了,再跪下去,传出外头,圣帮
将声誉受损。”
弘哲不知所措:“这这这……”转向法醒,想征得指示。
法醒喇嘛笑道:“看来圣爷已原谅你了,那就免去磕头吧,免得传言满天飞,让圣帮形
成负担。”
弘哲道:“是!”当下再深深拜礼,立于一旁。
左、青二人被弄得啼笑皆非,原以为弘皙只是作样,谁知连下跪都做了,若说不悔改,
总也说不过去,难道是法醒逼迫,对方迫于淫威始做出不愿之举?但瞧来又不甚恰当,弘皙
竟然笑的带黠,此又非受逼所能泄露痕迹。
两人当真迷惑难解。
左仲仪可不敢失礼,登时赐坐,弘皙不肯,但在法醒示意下终坐下,仍道谢连连。
法醒喇嘛笑道:“希望一切误会解去,来日将成为腻友。”
弘皙笑道:“不知是否有此荣幸?”
左仲仪笑道:“好说好说,只要王爷真心悔改,在下岂有拒人千里之理!”
弘皙笑道:“多谢圣爷,在下必不让您失望。”
法醒笑道:“看来道歉一事应无问题了,接下来老衲另有请求,不知左爷可否同意?”
左仲仪道:“大师说说看,只要在下能办到,必定答应!”
法醒笑道:“其实也非难事,曾闻左爷武功盖世,可否赐教几招,老衲对江南武学一向
好奇,却不得其门而入,此次良机难得。”
青逸飞暗骂:“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左仲仪干声道:“传言可能有误,在下武功平平,不足一提!”
法醒笑道:“只是切磋,无伤大雅。”
左仲仪道:“好吧,但恐献丑了……”
青逸飞急道:“不行!他受了伤,不能动武。”
弘哲暗斥:“小贱人,敢情爱上他,哪天剁了它,让你成寡妇,再奸了你!”
法醒笑道:“既是切磋,当然不伤身体,点到为止,姑娘大可放心。”
左仲仪起身道:“大师请赐招吧。”运足真劲以对。
青逸飞见已阻止不了,只好运功护守,道:“自个小心。”
法醒亦慢慢起身,拱手道:“那老袖献丑了!”双手合十,是气妻时流动,劲道暗浮。
左仲仪暗道好内劲,不敢大意,功行极限以对。
法醒笑道:“招法不多,只有一招“如来献掌”,左爷小心了!”掌劲一翻,既平淡且
无无息,然左仲仪却感受莫大压力,似乎任何躲闪皆逃不出掌劲范围,只好强出一拳,硬往
怪掌顶去。
掌拳碰罢,叭然细响,不动声色,却见右侧弘哲、左侧青逸飞骤被狂风扫中,发掠衣
翻,扫得几乎快往后倒。待要强力反挡,劲风吹过,变得诡异无声,静得可怖。
青逸飞急于知道结果,然双方仍静止不动,实无迹可寻,不禁焦急:“左爷,比完
了?”
此时法醒突地收招,从容一笑:“左爷好功夫,一式无敌神拳恐当真天下无敌,老衲佩
服之至。”
左仲仪亦收招,双手抱拳道:“大师佛掌才是天下无敌,在下甘拜下风。”
法醒笑道:“毋需客气,咱下次再比划比划,心愿即了,就此告辞。”
左仲仪道:“不再多坐一会吗?”
法醒笑道:“不必了,我且要带弘皙前往总督府道歉,时间恐不多,得先行一步。”
弘皙笑道:“是该向李总督道歉,甚至宝亲王,我负他太多了。”
左仲仪笑道:“你俩是该该谈谈!”既是如此,也不便留人,遂唤来风及时送客。
法醒礼貌而退,弘皙则临行时仍瞄青逸飞一眼,目光终泛邪,但一闪即逝。
青逸飞顿觉恶心,不理他,等两人退去后,急忙奔往心上人,急道:“斗得如何?”平
分秋色,还是未沾上边?”
左仲仪苦笑:“怎未沾上边,这老狐狸功不可测,差点被他震得吐血重伤,瞧我的
手。”右手抬起,始终握着拳头。
青逸飞道:“拳头顶硬啊!”
左仲仪苦笑道:“打不开!”
青逸飞诧楞:“当真?”抓过手,想将手指一根一根扳开。
左仲仪急道:“劲道小些,免得断去,那家伙震僵我拳头,还好挡了下来,否则整条手
臂恐被废了。”
青逸飞嗔道:“明知他武功厉害,还跟他比。”
左仲仪苦笑:“没办法,不比,他不肯走。”手指已被扳开,且经揉搓,舒服许多。
青逸飞道:“到底是啥功夫,这么厉害?你能接下他几招?”
左仲仪道:“佛门硬功夫,当然厉害。至于能接几招,我也没把握。又如烈九蛟,卯起
劲来斗,不到十招就完了。”
青逸飞道:“他比起烈九蛟,谁厉害?”
左仲仪道:“各有千秋,不过烈九蛟功力应更胜一筹,光比年龄也赢他。”
青逸飞稍安心,毕竟斗烈九蛟能活命回来,法醒大概也要不了他的命。道:“不知两个
笑面虎耍何心机?竟然跑到圣帮道歉,还下跪!”
左仲仪笑道:“我也摸不着头绪。”
青逸飞道:“难道他们改变策赂,想拉拢圣帮?”
左仲仪道:“他们拉拢的不只是我,连李卫、弘历也要拉拢,否则怎急着要去见他
们。”
青逸飞道:“这就奇了,弘皙和弘历分明死对头,怎凑在一起?”
忽见柳碧玑溜出来,斩金截铁说道:“法醒不是好东西,当年他护持废太子允乃时,且
常暗杀康熙皇,当时未出家,外号“笑里藏刀”,本名为卓不全,现在竟然摇身一变为法
醒,看得了妖邪佛法,海宁圣爷曾特别指示要防此人。活该他来圣帮,我一眼邓看出他那副
假耳朵,上头光,下耳利用锤子拉长,剃了光头也难掩饰。”
左仲仪道:“姥姥既对他甚为了解,可知他到江南有何目的?”
柳碧玑道:“定是大阴谋,否则他不会亲自出马,且跟帝位有关。上次辅佐废太子失
败,现必顾全力护持弘皙登基。”
青逸飞道:“那会是去暗算弘历?”
柳碧现道:“若要暗算,则不可能去拜访、认罪。在我看来,他在缓和情势,然后伺机
而动。”
左仲仪道:“再动也是弘历,得护着他才行。”
柳碧玑道:“还有圣帮,否则他毋需来拜访,别忘了,他以前外号笑里藏刀,杀人不见
血,诡计特多,不得不防。”
左仲仪笑道:“多谢姥姥忠告。”
柳碧玑自得一笑:“老归老,还是有利用价值!”心念转处:“派个人日夜查他,总得
弄个水落石出。”
左仲仪当然知晓她指的是谁,当下应允,道别两人,迳自寻找丁幻去了。
青逸飞担心道:“如此厉害对手,竟把圣帮当目标,实叫人防不胜防。”
柳碧玑道:“放心!你那个圣爷郎君,他可具备了左家优良传统,就是有一股无入能及
拼劲,整不倒、打不死,我管他叫不死金刚,任谁惹了他,准吃不了兜着走!”
青逸飞干笑:“和姥姥谈话,总让人信心十足。”
柳碧玑挽着她,往后院行去,爱若女儿道:“你可跟我一样,年轻时既漂亮又聪明,所
以才会选入圣帮,当然你好一点,当了帐房,我却是当了丫头,但都是一样替圣爷办事者,
年轻时我亦甚多人追,却都不中意,但中意圣爷又不敢开口,所以误了青春数十年,现在想
来实是后悔,故姥姥劝你,该下手即下手,管他是谁,也不必负担太多,就像刘光霞和弘
历,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幸福,后果即若我老太婆,虚度青春,后悔莫及,现在想好好谈场
刻骨铭心的恋爱,恐也得来世了!”
青逸飞感觉出姥姥心中之悔之无奈,“虚度青春”四字如利刀捅心,实不敢想象年迈时
会像姥姥如此孤苦伶仃。揪紧姥姥茧手:“我懂!”
柳碧玑笑道:“那就好,女人青春只有一回,空磋陀有何意思。”两眼已含泪,这却是
一生不懂抉择换来代价。
青逸飞顿觉全身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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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为地狱
祸福本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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