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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十叁太保---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r 5 09:19:34 2000), 转信
李存孝【哈哈】大笑了起来,手一松,李大雄【砰】地跌倒在地,打了一个
泪,又爬了起来,喘着气,他被李存孝的铁臂挟了片刻,已挟得口中直流白沫,勉
强站了起来之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李存考用笔燕挝指着李大雄的鼻尖,叱道:【快滚回去,叫孟绝海来见我!】
李大雄双眼瞪得老大,一直向後退了出去,他才退出了十来步,只听得一阵惊
天动地的呐喊声,自远而近,迅速传了过来。
那一阵呐喊,声威之壮,令得已习惯在千军万马之中, 杀冲突的李存孝,心
中也不禁为之一凛,立时抬起头来,向前看去。
他首先看到的,是扬起足有一丈多高的黄土尘。接着,在沙尘滚滚之中,是四
面极大的,色彩鲜明得夺目的大旗。
大旗迎风招展,发出【腊腊】的声响,倒将马蹄声全都盖了下去。
在那四面大旗上,每一面,都有一个极大的【孟】字,还在路上的那数十骑,
这时,一齐向两旁,散了开来,李大雄的精神,陡地一振,撒开大步,向前奔了过
去,叫道:【孟将军来了!】
前後只不过极短的时间,李存孝仍然站在路中心不动,猝然之间,他只觉得尘
土已卷到了他的身前,当尘土掩盖而下之际的一刹那,他几乎什麽都看不到,接
着,他便发觉,自己的身边,已围满了人。
只不过李存孝却连望也不向身边的那些人望上一眠,他的视线,定在一个神威
凛凛,铁塔也似的大汉身上,那汉子骑在马上,看来更是高大,也的那匹马,也是
大宛良种,高头大马,在黄金为饰的鞍上,插箸一对铮铮发光的八楞大 。
那大汉也赤着上身,只不过在前後心,都悬着赤金的护心镜,手腕之上,也勒
着金腕扣,看来更增威武。李大雄这时,已伏在马前,马上那大汉喝道:【你败在
什麽人之手?】
李大雄也不敢抬头,只是反手向後指了一指。
李存孝随着李大雄的一指,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抬起头,他知道,这次来的,
一定是孟绝海了!
当李存孝抬起头来时,孟绝海也正向他望来,在他们两人之间,飞扬的尘土,
还未曾完全落下来,可是就算尘土再浓,也决不能阻止他们两人,四道锐利的目
光!
他们几乎是同时呼喝起来的,一个道:【你就是孟经海?】另一个道:【你是
十叁太保?】
在一声呼喝之後,立时又静了下来。
围住李存孝的,足有上百人之多,实在是不应该那麽静的,但是却又实在静得
出奇,那样的静寂,并没有维持了多久,便听得盂绝海陡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
声,可称放肆到了极点。
他一面笑着,一面叱喝道:【你就是十叁太保,飞虎将军,李存孝?哈哈,李
克用可是将你当礼物来送给我?似他这般送礼法,十叁位太保,也送不了几次!】
李存孝被盂绝海的笑声,叱喝声,震得耳际嗡嗡直响,也刚才曾以为李大雄就
是孟绝海,可是这时,孟绝海到了,李大雄瑟缩地站在孟绝海的坐骑之前,看来就
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李存孝自然看不到自己,不然,他就可以看到,他站在孟绝海的身前,和孟绝
海一对比,更是小得可怜,瘦得可怜,像是盂绝海一伸手,就可以将他捏瘪了一
样!
孟绝海的话一出口,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一片轰笑声来,就在轰笑声中,李存
孝的声音,却十分沉着,他缓缓地道:【我来生擒你回阵去!】
孟绝海略怔了一怔,又大笑了起来。
就在孟绝海的大笑声中,李存孝突然飞身跃起,笔燕挝向前直搠而出,孟绝海
双手才一绰起了铜 ,笔燕挝已搠到了也的胸前。
只听得【铮】地一声响,正搠在孟绝海胸前赤金护心镜之上,孟绝海身子向後
仰去,双脚滑脱了蹬,李存考人还在半空之中,反手一掌,击在马颈之上,那马负
痛,一声长嘶,向前冲出,已将孟绝海自马背上,直掀了下来。
但是孟绝海却也未曾跌倒在地,他在快要碰到地上之际,左手的铜 ,已向地
上击出,【蓬】地一声,正击在路面之上。
那一 ,令得尘士陡地扬了起来,路上也出现了一个土坑,但是他的身子,已
就着那一击之力,直挺挺地站定,手中两柄铜 互砸,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立
时左右汤了开来,向李存孝攻到。
李存孝才一站定身子,铜 已然汤到,李存孝身子一缩,一个筋斗,向後翻了
开去。他看到孟绝海铜 汤来的势子如此之猛,以为孟绝海一 汤空,就会身形不
稳,向旁跌出一步的。
但是孟绝海乃是黄巢军中,一等一的猛将,天生神力,非同小可,他双 虽
重,但是一击不中,已硬生生地收住了势子,身形凝立,如同一座石塔一样,却是
一动不动!李存孝的心中,也不禁喝了一声采!
孟绝海一声大喝,双 抡起,又已劈头劈脑,向李存孝压了下来。
这一次,李存孝也不再躲避,他也是一声大喝,笔燕挝向上,直迎了上去!
当双 和笔燕挝两件兵刃,就快相交之际,围在路上,孟绝海部下的将士,一
起轰笑了起来,他们是素知孟大将军的神力的,孟大将军这双 下压之力,简直可
以将一个石人砸得粉碎!
而眼前的十叁太保李存孝,却是那样瘦小,却还要不自量力,去格挡孟大将军
的双 !这两 压了下来,只怕十叁太保要化为肉泥,尘埃!然而,众将士的轰笑
声,才一发出,便突然停住了!就在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间,听得【当】地一声响,
精钢打就的笔燕挝,已迎上了铜 ,虽然在日头之下,但是还可以看到,火星四下
迸射!
就在那【当】地一声之後,孟绝海和李存孝两人,一起蓦地後退了一步,他们
後退时,脚步是如此之重,以致他们脚下的尘土,全都扬了起来。
李存孝的身形灵活得多,才一後退,立时一个翻滚,滚向前去。
盂绝海出阵以来,绝没有什麽人,可以挡得了他双 一击的,这一次,他双
居然被一个那样瘦小的人,挡了一挡,他也不禁陡地一呆。
就在他一呆间,李存孝已滚到了他的身前,他一声虎吼,双 又直击了下来。
但是李存孝的身形灵活,【呼】地一声,已在他的身边,滚了过去,反手一
挝,正击在孟绝海的小腿弯之上,那一击,令得孟绝海发出了一下怒喝声,庞大的
身形,已如石塔倾圮一样,向下倒了下去。
也身子还末倒地,双 又一起向前击出,【蓬蓬】两声,击在路面上,看他的
情形,像是想就着那两击之力,弹起身子来。
可是当他倒下去时,李存孝也早已弹起,笔燕挝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砰】
地一声响,正击在孟绝海的背脊之上。孟绝海的身子,本来已向上抬了一抬,眼看
可以站起来的了,但是那一击实在太过沉重,令得也的身子,猛地又仆了下去。
当时他的胸口,撞在路面上的时侯,【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来,鲜血和着浓黄的泥土,现出一种极其奇异的色彩来。
在一旁的将士,一看到主将吃了亏,一起发起喊,涌了上来,眼看李存孝要陷
入重围,就算他神勇无双,要杀出重围,也不是容易之事,大路的两侧,突然也响
起了一阵呐喊声。
随着那一阵呐喊声,一千黑鸦兵,自两边原野上,铺天盖地一般,冲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正是大太保李嗣源,十一太保史敬思,两人骑着骏马直冲上了
路面,手起刀落,已砍翻了两个人。
李嗣源一勒马 ,马儿急嘶了起来,李嗣源大喝道:【十叁弟,孟绝海在何
处?】
李存孝一脚踏在孟绝海的背上,道:【大哥,这就是孟绝海!】
李嗣源哈哈大笑,道:【快带他回去,午时已将届了,这里的人,我们自会打
发!】
上千黑鸦兵涌了过来,孟绝海带来的那百馀将士,如何是敌手,刹那之间,已
去了一小半,人仰马翻,号叫之声,惊天动地,尘土飞扬,其馀的人,拚命夺路而
逃,李存孝一手拉住了一匹在他身边奔过的健马,一把提起了孟绝海,重重放在鞍
上,他一纵身,一足蹈在孟绝海的背上,抖起 绳,他人如同在马背上生了根一
样,挺立着,已疾驰而出!
在路上的黑鸦兵,一看到十叁太保策骑驰来,纷纷让路,同声欢呼。
李存孝越驰越快,黄尘滚滚,扬了起来,在那样的路上驰骋,和在草原上驰
骋,自然不同,但是有一点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不论在什麽地方驰骋,都是为了要
得胜,沙陀人的骑术,是远近驰名的,李存孝不但可以站在一匹健马上驰骋,他还
可以双脚分踏在两匹健马的背上,策马飞驰来得到胜利。
尘土越扬越高,他也越驰越远,路上的 杀声,已渐渐听不到了。
李存孝的心中倒十分沉着,他又一次 到胜利的滋味,在第一次或第二次胜利
的时侯,心情激动、兴奋,但是当胜利来得太多,而且,还并不困难的时候,胜利
之後,反倒变得十分沉重了。
李存孝在飞扬的尘土中,已看到了城头。
城头上的喧闹,登时静了下来,在城上的每一个人都看到,十叁太保李存孝,
站在马上,踏着一个人,疾驰而来。
每一个人,也都不由自主,转过头,向插在城头上的那 长枪的影子,投以一
瞥。
枪 的影子已经很短,只不遇几寸长,已经快要到午时正了,然而李存孝已经
回来,他在午时之前回来了!
朱温的面色,现得十分难看,李克用圆睁着一只眼,笑嘻嘻地望定了朱温,那
更令朱温,显得很不安,他勉强笑着,道:【人倒是在午时之前回来了,若擒来的
不是孟绝海时,又当如何?】
李克用笑道:【得等他上来方知!】
李克用才出口,便听得一叠声的呐喊声,叫道:【十叁太保来了!】
随着那一连串的叫喊声,李存孝的胁下,挟着盂绝海,已经大踏步走上城头
来,在他面前的各镇节度使、将士,纷纷让路。
李存孝直来到了朱温和李克用的面前,手臂一扬,被他挟在胁下的孟绝海,
【砰】地一声跌在城头上,长大的身躯,横卧在地,看来更觉得庞大。
李克用斜睨着朱温,笑道:【朱大人,这可是孟绝海麽?】
朱温在李存孝走上来时,便已经看到,被李存孝挟在胁下的,不是别人,正是
孟绝海,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这时李克用一问,他不由自主,向後退出了
一步。朱温本来也是黄巢部下的大将,孟绝海的武艺如何,他自然素知,这时他看
到孟绝海跌在城头上,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的的确确是孟绝海,却又不容得他不信,一时之间,他变得一句话也
讲不出来。
城头上的所有人也全都惊得呆了,静得出奇!
在静寂中,只听得李克用又【呵呵】笑了起来道:【朱大人不出声,那他一定
是孟绝海了,朱大人曾和他共事巢贼,自然是不会弄错的了!】
朱温一听得李克用讲出那样的话来,心中实是怒极,一张丑脸,也登时成了猪
肝色。
他本是黄巢部下的大将,阵前倒戈归顺,皇帝赐名全忠,旌玉带,爵高官,倒
也使他睥睨天上英雄,可是一给人提起他昔日是巢贼部下,他总有说不出的不自
在!
可是这时侯,也空有一腔怒意,却是无法发 ,只是恨恨地一顿足,【哼】地
一声,转身便走。
可是他才一转身,便听得李存孝大声喝道:【姓朱的别走,拿玉带来!】
朱温陡地一怔,立时转过身来,当他转回身来时,他铁青的脸色上,笼罩着一
种骇人的杀气,李存孝却大踏步走了过去道:【你输了,拿玉带来!】
朱温一定是由於太愤怒了,是以他面肉在簌簌抖动着,但是他又要顾及大臣的
身份,不得不竭力抑制着心中的愤怒,而使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沉声道:【什麽玉带!】
李存孝【哈哈】一笑道:【自然是你腰际的玉带,你拿它来和我的脑袋相赌,
难道你忘了麽?】
朱温怒极叱道:【胡说,这条玉带,乃是圣上所赐,你是什麽人,也配要这带
子!】
李存孝【哇呀】大叫了起来道:【好不要脸,输了想不给麽?拿来!】他一面
说,一面倏地伸手,便向朱温的腰际,抓了出去,朱温陡地向後,退出了一步,厉
声喝道:【晋王,你难道只是旁观?】
李克用笑得很高兴道:【朱大人,军中无戏言,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朱温手按住玉带的扣子,面色难看之极,朱温手下的几个将军,也立时向前涌
了过来,各太保也自李克用的身後,大踏步向前走来。
在城头上的各兵将,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莫不骇然失色,但就在这时,李存孝
身形一闪,已自朱温身边掠过,疾伸右手,已抓住了玉带。
朱温厉声喝道:【圣上所赐玉带你敢妄动?】
李存孝笑道:【玉带既是圣上所赐,你以之打赌,便是欺君罔上!你既然输了
还有什麽话好说,莫非我输了也说脑袋是父母所生,不能给你麽?】
朱温给李存孝抓住了玉带,心中大急,也不禁口不择言起来,大声喝道:【说
什麽父母所生,你本是无父母的野种!】
李存孝生擒了孟绝海,赌嬴了朱温,心中十分得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是
此际,朱温的这句话一出口,他却陡地脸色变了!
在刹那之间,他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是无父无母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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