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pris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dir (骗子), 信区: Emprise
标  题: 十叁太保---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Mar  5 09:22:57 2000), 转信

  汴粱城的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守军加强。黑鸦军个个磨拳擦掌,只等一声令
下,便抢先攻城,自城中揪出朱全忠来,替十一太保报仇。
  但是李克用却并没有下令攻汴梁,他只是醉得不省人事。
  李克用不攻汴梁,全然是为了他对大唐的一片丹心,他是个何等性烈之人,如
今,能够忍受着那样的痛苦,而不发兵攻打汴梁,由此可知,他对大唐的忠心,实
在是可表天日的了。
  夜色又笼罩大地,晋王醉了,营地中人人皆知,是以每个人的脚步声,也像是
轻了许多。
  两匹马驰到了大营之前,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翻身下马,直趋营中,守营的
将土,见是四太保和十二太保,自然不问。
  虽然在黑暗中,但是他们两人,却也像是不知有多少人在注视着他们一样,在
营火的照耀下,他们两人的面色,都显得异样的苍白。
  他们一直来到了李克用的帐外,帐外有几个亲兵守着,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站
定,康君利勉力镇定心神道:【大王怎麽了?】
  一个亲兵道:【大王自昨晚至今,醒了叁次,每次醒了,便叫要酒。】
  李存信道:【待我去瞧瞧!】
  众亲兵互望了一眼,李存信已大声道:【父王,我和十二弟巡视回来,有些动
静要报知父王!】
  他一面叫,一面和康君利两人,已然掀帐走了进去,众亲兵自然没有阻拦。
  才一进帐,便闻得酒气冲天,帐中只燃了一个火把,是以十分阴暗,李克用不
但醉了,而且,他整个人,都像是浸在酒中一样!
  他抱住一大皮袋酒,鼾声如雷,皮袋中的酒,随着他身子的晃动,不断在溢出
来 流了他一身,康君利走进帐来之後,一不小心,碰跌了一柄大刀,【呛】地一
声 ,李克用鼾声立止,竟摇晃着站了起来之後,大叫道:【拿酒来!】
  康君利忙道:【父王,酒在你杯中!】
  李克用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身子一侧,又倒了下去,就着皮袋嘴,大口喝着
酒,酒倒有一大半,顺着他的口角,淋了下来。
  李存信和康君利看到了这等情形,都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才
好。
  康君利向前走了两步,李克用突然又叫了起来。只听得李克用叫道:【敬思,
你血战而死,存信康君利两人无用,传令斩首!】
  李存信和广君利两人,一听得李克用那样叫法,刹那之间,不禁汗流浃背,僵
住了一动也不能动。需知军中无戏言,李克用虽然叫嚷的是醉语,但是他的话,若
叫他人听到了,一样便是军令!
  幸而李克用醉得太甚,讲话也含糊不清,军帐之外,别无他人听到,李存信和
康君利两人,呆立了半晌,各自抹去了额上大颗的汗珠,吁了一口气,李克用那
时,早已倒在毡上,鼾声如雷了。
  李存信蹑手蹑足,向前走出了几步,来到了李克用的身边,李克用恰好一翻
身,腰际那佩剑,【当】地一声,撞在长案的案脚上。
  李存信又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敢下手。康君利在一旁,心头怦怦乱跳。
  康君利道:【四哥,快些,叫人发觉,便大是不妙!】
  李存信咬牙切齿,一横心,双手一拉,【拍】地一声,便将剑带拉断,将李克
用所佩的那柄宝剑,握在手中,他连忙後退了几步,掀起自已的战袍,将李克用的
长剑,藏在战袍之中。
 这时候,他由於神情紧张到了极点,面色苍白,冷汗直淋,康君利捧起酒袋
来,自己喝了两口,又将酒装递给了李存信,也喝了几口。
  热辣辣的酒入了肚,两人的神情,都和缓了许多,掀开营帐,便向外走去。
  营帐之外的亲兵,看到他们两人出来,问道:【大王怎麽了?】
  李存信一言不发,只是向前疾行,还是康君利,敷衍了一句,道:【大王正在
沉睡!】他一面说着,一面也急急向前走去。
  军营的亲兵,虽然看出他们两人的神态有异,但是他们两人一个是四太保,一
个是十二太保,自然没有截住他们来查问之理。
  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上了马,策  疾驰,转眼之间,驰出了两叁里,两人才
大大松了一口气,李存信道:【我们现在如何?】
  康君利道:【到牧羊儿营中去,且说父王有令,着我们两人拿他查问!】
  李存信皱着眉,道:【他又未曾做甚麽错事,父王如何要拿他查问?】
  康君利眠珠转动双眉一扬,道:【你可还记得,父王到汴梁赴宴之际,曾着他
守住军营重地,不可擅离,但是他却带了一千精兵,到汴梁城去?】
  李存信道:【自然记得,可是若不是他带兵前去,父王就死在汴梁城中了,如
何还会怪他?】
  康君利笑道:【四哥,你就是直心眼,这是我们清醒的人的想法。父王现在,
醉得胡里胡涂,我们就说父王醉中下令,劝牧羊儿,就在我们营中避一两日,等父
王酒醒了再去分辨,他定然不疑有他,那时便由得我们摆布了!】
  他们两人,拔转马头,暂不回自已的营地,迳向李存孝的军营驰去,转眼之
间,已见营火点点,军容整齐,李克用麾下,十叁位太保,治军各有所能,像李存
信、康君利两人,也全是能征惯战,治军极严的健将,但是看到了李存孝营中的军
营之盛,他们也不禁自叹弗如!
  他们策马驰过了许多营帐,直到来到了主帐之外,才翻身下马。
  只见四名偏将,迎了上来,一起行礼道:【末将参见四太保,十二太保。】
  李存信疾声道:【十叁太保在麽?】
  一位将官道:【适才巡军归来,正在帐中。】
  李存信、康君利两人,立时大踏步向前走去,那四名偏将,也不敢阻拦,两人
一进了营地,便叫道:【十叁弟!十叁弟!】只见李存孝自主帐中走了出来,他看
到了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也不禁一呆,忙叫道:【四哥,十二哥,你们如何来
了?】
  李存信和康君利也不说话,直趋向前,来到了李存孝的身边,一人挽住了李存
孝的一条手臂,康君利道:【十叁弟,有一件事,极其严重,且进帐说话。】
  李存孝也不知他们弄的甚麽玄虚,但见两人面色沉重,是以只好跟着两人,走
进帐中。
  一进了帐,李存信一言不发,将李克用的佩剑,向案上一放道:【十叁弟,认
识这柄剑麽?】
  李存孝拿起剑,【铮】地一声,才将剑拔出一半来,他面色已变了一变,立时
又将剑还入鞘中,道:【这是父王的佩剑!】
  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互望了一眼,并不出声,李存孝忙问道:【你们带着父
王的佩剑,前来找我,究竟是为了甚麽?】
  康君利和李存信两人,都现出为难的神色来,又故意支吾不语,李存孝连连催
问,康君利才长叹了一声,道:【十叁弟,父王怪你不遵守将令,擅离军营重地,
十分震怒,命我们前来拿问,以佩剑为信,这太令我们二人,为难得很!】
  李存孝听了,不禁呆了半晌,才苦笑道:【父王一定是醉了!】
  李存信道:【是的,他醉得极甚,醉中迷糊,只是怪你擅离军营重地,却未曾
想到,上源驿火起,你实是不能不点军去救!】
  康君利忙道:【自然是,我们也向父王这等分说过,可是结果还不是捱了一顿
打,依我看来,十叁弟先到四哥的营中,暂避一避,等一两日,父王酒醒了,自然
无事,也就好分说了!】
  李存孝坦然笑道:【我问心无愧,何必躲避?】
  李存信听得李存孝不肯去,不禁一呆,忙向康君利使了一个眼色,康君利忙
道:【十叁弟,话可不是那麽说,我们是兄弟,可以商量,父王若是命别人前来
时,你难道抗命不成?】
  李存孝听得康君利那样说,心中也不禁一凛,出不了声,李存信趁机又道:
【父王正在怒火上头,擅违军令,又是杀头的大罪,如何分说?】
  李存孝叹了一声道:【好,那我就到四哥的营中,暂且去躲一躲。】
  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互望了一眼,心中大喜,康君利道:【是啊,父王对你
最宠幸,过上一两天,等他酒醒了,自然也没有事了!】
  李存孝双眉紧蹙,暗叹了一声道:【但愿如此,那就好了!】
  李存信忙道:【请跟我们一起去!】
  李存孝点着头,叁人一起出了营帐,叱喝着亲兵,牵过马来,叁人并辔,直驰
了出去。李存信的营地,就在十里远近处,不消一个时辰,便已驰到,李存信将李
存孝引进了帐里款待,康君利却走了出去。
  李存孝因为父王责怪,心头郁闷,也没有问康君利去了何处,只是自顾自喝
酒,倒是李存信,唯恐李存孝看出了破绽,只是陪着他说话。
  康君利出去了约有半个时辰,便折了回来,道:【十叁弟,事情又麻烦了!】
  李存孝挪杯而起,道:【又怎麽了?我至多现在就去见父王,有罪领罪,也就
是了!】
  康君利和李存信两人,吓了一大跳,康君利忙道:【十叁弟不必如此,我只是
听说,父王己知你在四哥的军营之中,正着大哥、二哥前来捉你!】
  李存孝呆了呆,道:【那岂不正好?】
  康君利苦着脸,道:【十叁弟,你自然不打紧,就算父王酒酒未醒,众兄弟还
有不帮着你讲话的麽?可是我和四哥,却又担着不是了!】
  李存孝奇道:【什麽不是?】
  康君利道:【你想,父王命我和四哥前来捉你,你在未见父王之前 便是待罪
之身,但我们却将你请到了帐中,刻意款待,大哥、二哥来了 见到这等情形回去
和父王一说,必然又是数十军棍!】
  李存孝发着呆道:【那麽,依你之见如何?】
  康君利佯装着,长叹了一声,道:【大哥、二哥就快来到,我看不如暂且委屈
你一下,到邻近的营帐去,由我们绑在柱子上!】
  李存孝双眉陡地向上一扬,他还没说话,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已是面上变
色!
  他们两人心中怀着鬼胎,面上神色大变,虽是极力掩饰,李存孝自然也看到
了。可是李存孝却绝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心中,蕴藏着那麽歹毒的阴谋!
  他一看到两人的神色大变,还只当是两人唯恐自己不答应,又令得他们在父王
之前受责!
  是以李存孝在双眉一扬之後,叹了一声道:【也好,不必令你们两人为难!】
  李存信和广君利两人,连望也不敢向李存孝望一眼,转身便向外走去,李存孝
跟在他们陵面,不几步,便来到了另一个营帐之中。
  只见那营帐中,空无一物,只有两根柱子,柱上有着铁环,李存孝皱着眉,康
君利乾笑着,道:【十叁弟,委屈你了!】
  李存孝双手下垂道:【不要紧,你们绑吧!】
  李存信抓起李存孝的一只手,穿进了铁环之中,再以熟牛筋,将李存孝的双
手,绑了起来,绑好之後,李存孝双手张开,康君利则绑住了李存孝的两足。
  李存孝皱着眉道:【这般情形,倒像是五马分  一般了!】正说着,只听得营
帐中几下马嘶声。
  李存信和康君利两人的面色,又自一娈,立时向後,退出了两叁步,李存孝的
心中,陡地起疑,道:【你们两人,究竟干什麽?】
  李存孝大声喝问,李存信的两道浓眉,已然向上扬了起来,现出一副煞气来,
康君利却面色煞白,一个转身,向外便走。
  李存孝的心中,更是大疑,厉声喝道:【可是你们,假传父王旨意?】
  李存孝大声一喝,只听得已到了帐外的康君利,一声大喝道:【加鞭!】
  随着康君利的那一下大喝声,便是【刷刷】的马鞭声和健马的急嘶声,李存信
陡地向後,退出了一步,厉声道:【牧羊儿,你也风光够了,今日你气势已尽
了!】
  随着李存信狞厉之极的语声,他身形一闪,也退出了营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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